……
“野火,回神了。”冷不丁的,身旁响起慕容流风的声音,因为野火视线一直落在秦淮背影上,慕容流风心底止不住的冒着酸泡泡,吃醋了。
“嗯?奥,我们回去再说吧。”野火并没有发现慕容流风的异样,她心底此刻竟是越发的不安,总觉得秦淮刚刚最后那句话意义深远。
“野火,你究竟有没有看到我现在的表情?”慕容流风拉住野火,捧起她的小脸看向自己。
“厄?”野火一愣,旋即认真的看着慕容流风。
看了一会,她低声开口,倒不像是回答他的问题,而像是自言自语,“原来某人吃味了!可是先前不还是长篇大论的说自己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可以进驻我心底天长地久的,怎么现在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野火撇撇嘴,连珠炮似的发问,大大的眼睛隐在暗处却比灯火还要明亮璀璨。
慕容流风没料到野火会这么说,一愣之后,旋即敲了下野火的脑袋,力道却很轻,跟挠痒痒差不多。
“我不这么说心里不解恨,谁叫你心中第一个人不是我呢?我可是自始至终心中都是一个你啊,真是有欠公平。”慕容流风皱着眉头,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野火听了他这么说,当下点点头,看起来是很认可他这么说,“嗯嗯,夫君说的对,既然如此,那你再去找一个啊,多多益善,反正你都是皇帝了,后宫三千也没问题,我不会吃醋的,只要你身体受得住就行。”
野火说完,在慕容流风发怒之前,快速跳开他的身边。
慕容流风脸都变绿了,伸手就要抓过野火。野火却是滑溜的像条鱼儿,飞快的朝璇玑宫的方向跑去。
“过了今晚,你可就要输了啊!到时候别不认账。”野火跑了一会,停下来,站在嫣红的枫叶旁边,明净的眸子噙着一抹俏皮。
慕容流风双手环胸,摘了一片火红的枫叶放在唇边轻嗅着,枫叶经霜才能红,可是秋霜的到来,也预示着寒冬的到来。
慕容流风总觉得,今年的冬季,会发生更大的震动。比他登基为帝还要地动山摇的事件。
觉察到慕容流风眉头竟是皱了起来,眉宇之间还层层叠叠了一层的阴霾,野火走过去抚平他的眉头,眼底有疼惜,亦有想要分忧的坚决。
“流风,无论局势多么混乱危险,都不要推开我,我跟你,早早已经分不开了,所以,不要为了顾忌我的安危,将我一个人推开。那样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好吗?”
野火说完,在慕容流风眼角湿润之时,踞起脚尖,粉嫩的唇瓣压在他的额头,藕臂勾住他的脖颈,缓缓下移,到鼻尖,再到面颊,然后是唇瓣,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划过,却又能带给慕容流风无限的震颤。
他开始回应她的吻,吻的缠绵徘恻,天荒地老……
“答应我?”野火额头抵在他的鼻尖上,红唇吐出轻柔的话语。
她长长她睫毛忽闪着,轻轻扫过慕容流风面颊,痒痒的,就像是最柔软的绒毛轻柔的抚摸着肌肤的感觉,让他身休忍不住起了反应。以前,在地宫之中,他什么都可以压制住,可是有了野火之后,他总是轻易的就起了感觉,有了反应。
真是恨不得将她变成可以放在他身上随身带着的物品,不让她逃离身边一步。
“野火,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的,生生世世。”他说着此生唯一的誓言,俊逸的容颜有着浓浓的满足,活在世上这一遭,有一番情爱如此刻般甜蜜动人便足够了。
月光拉长了身影,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对壁人,像是月下静默的仙子,出尘飘逸,却可远观,无法触摸。
此情此景,天地为证。
……
即将黎明的时候,璇玑宫内忙做一团,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就没有停下过。
半个时辰前,小贝手下的二十人带着慕容战回来了,不过却是损兵折将。要不是慕容流风的暗卫发现了动静,即使赶来,恐怕这二十人的暗卫就全都牺牲了。
野火看着被捆绑起来摁在地上,仍是怒目圆睁大义凌然的慕容战,心底不觉思忖,慕容战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人,有着一身铮铮傲骨,可是显然,他此刻激动的神情跟目空一切的沧桑,也印证了野火心底先前的猜测。
慕容战背后自有高人!
凭借慕容战一介武夫,虽有打仗的谋略,却欠缺谋算人心的能力,如果不是有高人暗中点拨他,慕容战断不会有先前一系列举动的,又是诈死,又是躲避,又是暗中联络秦淮跟慕容流风。
真正的见到了慕容战以后,野火心底的那个猜测已经成型了九成。
野火沉下心思,安然的坐在贵妃椅上,半垂着眉眼,眼底一丝冷光怡然流露,她此到这安静的模样倒让慕容战有些紧张,不觉抬头,迎上野火的视线。
他虽然长年驻守边关,但是对南壤国境内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秦宅有七个风格迥异却强悍勇猛的儿子,也有一个滛荡不堪、丢人现眼的女儿。但是听说,这个八小姐从相国寺闭关一年回来后,竟是性情大变!
经年楼内单枪匹马打伤三个皇子,凌珑大赛上一战成名,慕容府百竹园内,单挑诸多暗卫,只身救下慕容流风,还有便是今日,竟是用二十个暗卫便找到了自己,胜过慕容流风跟秦淮成千上万的人马。
慕容战皱眉,不觉认真的打量起野火。
一瞬,眼睛被刺到的感觉。绝色佳人,神情淡漠,但却难掩一身倾国之姿,倾城之色。
尤其是那双眼睛,乍一看清冽透亮,可暗中却隐着丝丝萧冷刺骨的寒芒,一眼芳华,便让人觉得从心底幽然而生的凉气,迅速蔓延全身。
纵使慕容战征战沙场多年,早已是骨头缝里都渗透进了敌人的鲜血骨髓,可跟野火对视起来,仍是会被这幽冥的眼神震慑住一般。
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将军,有傲气,有功夫,每天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刀尖上舔血,尸体上行走。什么血腥震慑的场面他没经历过?
可他不解,为何单单在秦野火面前,他会觉得后背发凉,心底发寒。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却凭什么能具备他这久经沙场之人都不能具备的戾气??
野火从容的迎上慕容战审视的目光,见他看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白玉杯子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清脆的一声,顿时让慕容战收敛了心思。
野火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沅纱扇子,轻轻地摇着,一身叠翠的青色长裙,发髻也是简单的梳了一个挑心髻,松松的别了两根翠色的簪子,很朴素的打扮,却能绽放所有的光华,让人惊艳的同时,又不敢逼视那双冰棱似的瞳仁。
当慕容流风步入大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绝美且独一无二的画面,心湖泛起丝丝涟漪,温柔的眼神深深地记下了此刻,这最美的一幕。
野火见慕容流风从御书房赶来了,挥挥手让宫女太监都退下去。
偌大的前厅,只有她跟慕容流风和慕容战三个人。
慕容流风视线接触上野火的,微微点头,旋即快速走到慕容战身边,俯身托住了他的胳膊,手中玉骨扇子轻轻扫过,慕容战身上捆绑的绳索便被整齐的切断。
“三叔,坐。”慕容流风松开手,人已经转身走到野火身边坐下。
刚刚那句话语,既不缺帝王的威产,也不至于让慕容战感觉到多少的威胁。
慕容战抬头看着一身紫色九纹龙华服的慕容流风,气质温润之中透着果决坚毅,眼神看似温柔无害,可那眼底隐藏的却比千年寒潭还要深邃无底。慕容战只觉得眼神一晃,慕容流风似乎跟前几个月不一样了,虽然那清雅如兰的气质仍在,但他骨子里的傲气正在渐渐的渗透出来,也许,西凉跟南壤国一战,是他这个篡朝的皇帝扭转声势的时候。
此一时刻,慕容战心底有些不对劲了。
“我没想到,我能躲过秦淮布下的天罗地网,却会栽在一个丫头的手里。”半晌,慕容战半先开口,事已至此,他都必须正面面对。
慕容流风跟野火相视一眼,转而看向慕容战,神情冷静沉稳,“三叔,你跟朕之间抛去君臣,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而你手下的秦霜跟秦雨,跟朕的娘子也是有着斩不断的关联。朕不想说太多冠冕堂皇的话,今日见你,家事为主,国事为辅。”
慕容流风说完,慕容战身子一怔。慕容流风如此开场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家事?”慕容战眼神有一分恍惚。
家吗?慕容世家吗?一个让他失望和寒心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一辈出了一个慕容流风,他这把老骨头早就要出山保护慕容世家了。岂会苟活到现在?
“三叔,朕先前一直不懂,你十年来不曾回过慕容家,一直都驻守边关。当朕逐渐看清了天下局势后,朕才懂三叔的苦心。你一直不回来,就是不想给有心人机会,抓到你,只要你不现身,秦天霖跟崇德君都不敢轻易的动慕容家。可是后来,胡纷霏以自已的私心,让野火嫁给了我,反而让秦天霖洞悉了一招好棋。
秦天霖想利用野火逐渐瓦解慕容家内部,同时也给你一个警告,若你再不回来,他会采取非常手段,也就是先灭了慕容世家,将慕容家祖先挫骨扬灰,到时候,三叔就是慕容世家的千秋罪人了!是吗?”
慕容流风最后一句话,让一向坚强勇猛的慕容战身子一颤,竟是不由自主的落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他满布胡须的面容上,剧烈的抖动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逐渐平复下来。如小锤手子般的紧紧地握起,手背上青筋迸射。
“有些事是命中个注定,无可避,无可躲。”慕容战再次开口,已经带着厚重的鼻音。
如果不是慕容流风那两个字,家事。一个家字便触动了他的心,他恐怕还要活在自己营造的空间之内。
慕容战缓缓阖上眼眸,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微微仰头,让眼泪回流,沧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从那次在百里亭找你谈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慕容家后继有人!我在边关的时候,你母亲派人潜入军营,是想刺探我的心思,被我发现后,派人就势反跟踪,见那探子竟是跟你母亲有联系,我觉察出其中的微妙关系。所以我提醒你,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将崇德君赶下台。我话中的含义便是,我会是你后盾,关键时刻,会在暗中帮你。
你果真不负我的寄托,如今,你是君,我是臣,只是……”
慕容战说到这里蓦地停了下来,眼底,染了一抹悲凉,“只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帮你了。”慕容战说完,缓缓地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写给秦霜,秦雨的信,上面写明了,以后,他们要效力的明君就是你。所以边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有这封信在,便可高枕无忧,而我……”
慕容战说到这里,哧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黑红的鲜血瞬时喷涌出来,溅湿地面。
“三叔!!”慕容流风急忙起身扶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慕容战。
野火也跟着上前,正准备宣太医进来,却见慕容战瞪大了眼睛,急切的摆摆手。
“不要惊动任何人!我身染绝症,从边关回来后,大夫预计我最多活不过两个月,如今已经三月有余,我已经赚了。”慕容战说完剧烈的咳嗽着。
慕容流风跟野火具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眼底,满是震惊。
“三叔,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慕容流风将慕容战扶起来,却见他身子急速的颤抖着,原本蜷起来的双腿也慢慢的伸直,再一摸他的脉息,竟然逐渐走上。
“慕容将军,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躲起来的吗?你想自己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余生?”野火顿时明了了慕容战的心思。
“三叔!怎么会这样?你不能有事!!我已经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但是你……”慕容流风急切的呼喊着慕容战,眼底铺满霜华。
慕容战摇着头,用力的握住了慕容流风的手腕,“记住,不要声张。在你打败西凉国之前不要让秦淮知道我死了,我提前已经暗中传书给了秦霜和秦雨,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半年才能回京……而今,才过了三个月……你跟西凉的战争记住……不要拖过……不要拖过明年春暖……花开……”
“三叔!!”
“慕容将军!!”
眼见慕容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野火跟慕容流风提高了声调的呼喊着,奈何,慕容战的身体逐渐冰凉的了下来,再无任何回应给他们。
野火抱着慕容流风的腰身,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慕容战,一时无法相信,镇守边关二十多年的慕容战,就此走完了他的一生!!
先前他不还是勇猛的打败了她二十个暗卫吗?原来,他那是拼死一战,想在临死前找一找作为军人昔日的勇猛跟无畏。同时,也是做给秦淮看的,想必,那么一闹腾,秦淮的暗卫必定知道他已经进宫了。
如果他是生龙活虎的被带进皇宫的,秦淮定不会想到他早已是身染绝症!
他临死之前,都给慕容流风铺好了路。
野火心中唏嘘,只能是安静的呆在慕容流风身边,陪他度过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慕容流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今看到自己的三叔为了他竟是熬到了灯枯油尽,他心中的压力和悲戚可想而知。
许久,慕容流风对着慕容战的身体低声开口,“我一直以为他对慕容家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就连三年前,他唯一的女儿慕容傲兰死了,他都不曾回来。三婶早早的就离世了,慕容傲兰去世的时候,慕容家因为跟秦宅关系恶化,竟是无人前去。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冷血无情,眼中只有战争跟兵权。后来,慕容家渐渐被逼上绝境,他仍是不回来,一切一切,一个误解套着一个误解,我元法想象,他如何承受下来的。
而今,他得知自己身染绝症,更是放手一搏,给我争取了最后的主动,我心中……”
慕容流风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缓缓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野火在他身边,安静的陪着。
慕容战的死,对她心里的震动也是巨大的。
她能猜透那一环扣一环的阴谋,却是绝对没有想到,人之将死的潜力跟爆发力是如此巨大的。慕容战用他的一生捍卫边关和平,到了最后,又用他生命最后的三个月,捍卫他自己的家。
其心,其情,天地动容。
……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大亮了。野火亲自吹熄了蜡烛,又遮上了夜明珠,屋内,夜未眠的慕容流风最后看了一眼慕容战的尸体,吩咐自己的贴身暗卫暂时将慕容战埋在了宫中的紫竹林,待攻打西凉凯旋而归之时,他定当亲自将慕容战的遗骨葬于慕容世家祠堂。
……
一个月后,璇玑宫野火看着面前精神抖擞的百名暗卫,清眸闪着耀眼的光芒,很快,她就会让自己亲手训练了一个月的暗卫跟慕容流风手下的五百名暗卫做一场游戏,一场别具一格的杀手游戏。
不过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便是,再有一个月就要出征了,慕容流风答应给野火招募的那三百名暗卫,一时不能出山,这一百二十个暗卫便是她全部的家当。今天,她就奢侈一次,用慕容流风的地宫暗卫验收一下她训练的暗卫了。
她给自己的暗卫团起了个很响亮的名字,烈火堂。
这个名字是野火自己起的,她觉得很给力,很有感觉,反正这里的人也没听说过,而且她手下的暗卫听了这个名字,都觉得热血沸腾。
只是,比试还未开始,偌大的院子内,便响起一阵悠扬浑厚的琴音。
琴音袅袅,绕粱不绝,时而轻快,时而明媚,带着荡涤心扉的舒缓陶醉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情意绵绵
翩翩少年,儒衣墨发,轻扬的琴声之中,谪仙般的他,从天而降。长发在背后优雅的飞舞,白衣飘飘,天蚕丝的料子在暖阳下折射出不似凡人的柔和光芒。
一琴,一人,一丹顶鹤。
优雅从容的降临在众人面前。
禁卫军和暗卫顿时高度紧张,长剑出鞘,却敌不过琴音轻然的颤动。
一曲相思引,听似柔肠百回,却又蕴含浑厚的内功在其中。琴音袅袅之间,却能杀人于无形!
禁卫军跟暗卫手中的长剑仿似被定格一般,不能动弹。
弹琴的男子半垂着眉眼,长发飘扬在身后,肤如凝脂,唇瓣徘红,如玉削般的鼻梁高挺,有着完美的弧度。
琴声随风而动,修长的手指柔软的不似凡人,灵巧生动的跃然于古琴之上。琴音曼妙,身姿绰约。
一琴,古老而庄重,褐色琴身,耀白的琴弦,琴头一颗紫色珊瑚,透着魅惑妖娆的气息,一点紫色点缀在褐色之中,神秘悠古。
一人,气质儒雅稳重,却不乏温柔亲和,低眉之间,如玉公子般温文尔雅,转眸抬头,却是夺魂摄魄的隽永绝美。
一丹顶鹤,气质优雅高贵,颀长身躯,单足而立,婀娜的身段映在暖阳下,透着一丝高洁傲然。
谁也不会想到,秦靖风,会以如此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谪仙的气质,完美的琴音,以及,浑厚的内功。还有一只只在传说中见过的丹顶鹤。
琴音止,褐色的古琴被他轻柔的抬起,放置在一旁丹顶鹤的背上。
身躯翩然站立,缓缓立于人前。
自始至终,他温润的眉眼之中,只有野火。
“小妹,好久不见。”
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朗温柔,像极了雪山上融化的潺潺雪水,叮叮咚咚,沁凉心扉。
野火微怔,点点头。刚才的一幕如梦如幻,很不真实。她还以为是哪个仙人腾云驾雾而来,没想到,竟是差点被她遗忘在记忆中的一张面孔。
只是,如今的他,显然跟一年前不一样了。
一年前,他是琴痴,亦是少言寡语之人。不曾跟任何人深交,亦不会出没人多的地方。
哥哥太坏谁之过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