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嬗笙睡着了,让她诧异的是,穆嬗笙躺在病,而白东城却像是个雕塑一般立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定力,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目光也直直的看着的她。
那种目光,她不是没见到过的。
她很慌,掉头便跑了开,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护士身上,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被撞翻,里面的热粥洒了她一手,她都不觉得烫,只觉得心里泛出来的痛楚,比手上的疼来的猛烈多了。
咬了咬唇,郑初雨看着面前已经打开的车门,没办法再逃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都似乎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东城,你怎么开这辆车子出来了,不怕被人看到吗。”郑初雨受不了他的静默,幽幽的开口问着。
“没事。”白东城微微一顿,又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些这些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初雨随即就变了脸色,猛地抬头看向他。
“初雨,我上次去你那里说的话,不是一時冲动说出来的,你考虑一下。”白东城目光微凌了些,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东城,你确定你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要考虑的人是你,不是我。”郑初雨紧紧的盯着他,握着的手指差点碾碎了指甲。
“初雨,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愿意重复说过的话。”白东城皱眉,语气微沉,也同時表明了他在此件事情上的坚决。
郑初雨身子一软,浑身的骨头都瞬间瘫软了下来,过了几秒后,她眼里忽然染上了几丝光亮,“东城,我不相信,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看,你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领带,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呢?”
说着,她侧身抱着他,手里捏着他衬衫上静静垂落下的领带,激动的说着。
“不,这是阿笙送的。”白东城叹了口气,语气却还是不复温度。
“什么?”郑初雨大惊,随即失态的直接拿起领带掀开仔细的看,在领带两边纹路仔仔细细找了半天,始终未果后,她手指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之前在送给他的领带上特意在内测处绣上了个‘雨’字,她这么做,就是想要区分,他带的领带会是自己送的,还是穆嬗笙送的。而就算被他发现,她也可以说,那是她故意的,希望他時時刻刻将自己挂在心里。
只是这条领带,已经不是她送的那条了,是什么時候开始换的?
“初雨,领带的事情,我不想在往深追究什么。我不想让你在我心中最初的样子有所改变。”
“东城,我知道你怕什么?她用离婚威胁你了是不是?你怕影响仕途是不是?不然你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的话,你答应过我的啊?”
剧烈的痛楚从心底直捣而来,郑初雨失魂落魄地望着他,犹自不可相信,嘴里喃喃:“你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吗,东城,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我很抱歉,初雨,我确实答应过你,可当時我以为我无论和谁结婚也都那样了。”白东城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却还是狠心继续道:“现在阿笙对我来说,我已经动心了,开始在乎了,这样就对你不公平了。”
第152章,
“我很抱歉,初雨,我确实答应过你,可当時我以为我无论和谁结婚也都那样了。”白东城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却还是狠心继续道:“现在阿笙对我来说,我已经动心了,开始在乎了,这样就对你不公平了。”
郑初雨牙关微微打颤的看着白东城,那目光里还是尤为的不可置信,不愿承认这样残忍决绝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不公平了?
他现在居然用这个简单的词就过来敷衍她了?
那么以前呢,他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他也说过,以后他会结婚会生子,但他从来没说过会不要她的话,也从来没在乎过公平不公平一说。
如今的意思是什么?以往他对她也都没上心过吗,还是说,若是没当年的那事,他便不会跟她在一起这五年?
从她第一次被爷爷带到白家去走动,看到他時,她便多多留意了几眼,再到后来,慢慢数落起来,他们也都到了懂男女之情的年纪,她便爱上了他,不早不晚。
白斜卿对她的爱,她不是看不见的,但她就是爱他,眼里只有他。她放弃了和白斜卿私奔的机会,也放弃了或许能进入白家做少奶奶的机会。
那時的白斜卿,痛楚含恨的目光像是仇人一样的看着她,冷冷嘲讽道:初雨,你以为东城会做到我这般?为了你和家里闹翻?
白斜卿的话很快被印证,他是野心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她阻碍了脚步呢。但她是真的爱惨了他,这么默默的做他的地下都心甘情愿。她不能生育,但她一点都不抱怨,反而很庆幸,至少能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这五年来,她其实一直弄不懂他,说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他对她很温柔,也会说一些缠绵的话,也会在床第之间有亲昵的表现,但从来都不曾直白的说过我爱你,除了当年,就再也没给过她任何保证。
不过她也很喜欢这样,至少她能感受的到他的存在,可自从他结婚的那一秒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他的改变也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他说不公平了,所以,他不要她了。
“东城,我既然能愿意跟你隐晦的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就不会去计较公平不公平。”郑初雨心里悲苦,却还是僵僵的挽回,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初雨,你怎么不明白呢。”白东城沉吟了下,叹息着看她。
郑初雨的眼睛通红,想必也是一時间接受不了,心中稍有迟疑,只是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不停涌出来的泪,他忽然就想起了嬗笙。
与郑初雨相比,她也伤痕累累,却那样倔强着,通红着眸子像是枯火,硬是强忍着一滴眼泪都不曾流过,那样狼狈,却坚强隐忍。
这样一想,心中竟微微一涩,竟还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东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事从来不犹豫,你那么稳健有领导能力,一个穆嬗笙,就让你乱了阵脚吗?”
他一直都是这样,能走到今天这步,就是他做事的不犹豫,身上有一种几乎残忍的决绝,只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这种残忍的决绝会用到她的身上。
不能这样,她怎么能失去他,倾尽了所有,怎么能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甘心啊
郑初雨吸了吸鼻子,去抓去握他的手,“如果你想安抚她,我们可以暂時都不见面,可以骗她我们分开了,就像是上次找来吴狄一样,打消她的疑心,这样好不好?”
“东城,你说的话我不能考虑,你让我怎么考虑?我为你付出的,失去的,你都知道的,你不能不要我。”
“初雨,我已经耽误了你这么久,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就算是这样的我你还想要,我却没办法要你陪了。”
不是他没办法,是他想要陪他的人是穆嬗笙了。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东城,你不要说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好过一些,就先不要说了。”郑初雨径自的摇头,声音已经哽咽的不算完整。
“没别的事情,我先上去了。”说到最后,她很轻很轻的看向他,重新浮上眼眶的泪水慢慢滑落,无声无息的控诉着他的变心。
“初雨。”白东城眼睑颤动,被她容颜悲凉的模样弄得心里有些不好受,纵使是再冷的子,他面对如今的郑初雨,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别说,求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郑初雨却害怕他再说出什么坚决的话,伸手有些失态的捂着耳朵,低低喃喃的恳求着。
随即,她像是破败被人这段翅膀的蝴蝶,没有生机的跳下车子,一步步朝着楼门口走去,然后慢慢隐去。
夜色撩人,嬗笙踢踢踏踏的穿着鞋子从楼门口走了出来,她没穿外衣,只套了件单薄的长袖,一出楼门口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随即便在心里咒骂见她从拉下来的罪魁祸首。
她还在床头躺着看书時,就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要做什么,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就听他问,“躺下了么?”
“嗯。”
“喔。”
“你有事?”
“没事。”
“你在哪儿呢?”嬗笙心里忽然一动。
“楼下。”然没看去。
闻言,她就从赤着脚几步就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就看大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楼下,而话筒边传来他低低柔柔的声音,“要是没睡,你下来?想看看你诶。”
嬗笙就因为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从耳朵里直接绕到了心尖上,她便起身套了件长袖,就下了楼。
朝着那边看去,就在黑色的越野车旁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斜斜的靠在车门旁,穿着黑色的大衣,眉目冷峻。
他也看到了她,嘴角抿起了笑,那笑容似是由心而发。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楼下干嘛,想让别人发现白立委家后院起火了?”嬗笙挑眉,眯眼故意揶揄着他。
白东城看她熟悉的调皮样,心里暖暖满满,看到她双臂交替摩挲着,又皱眉,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拖了下来,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嘴里训斥,“怎么没套个外衣下来。”
他将大衣套在她身上之后,两手抻着衣服的领子想要将她包裹的严实一些,只是弄完后,他也顺便一用力,拉着大衣的衣领连同她一块抱在了怀里。
“喂,你干嘛,影响不好”嬗笙陡然跌入他的怀抱里有些猝不及防,听着他心脏在耳边有力的一下下跳,她的心就也跟着跳的厉害。
“没有人。”白东城用手扣住她乱动的脑袋,低声嘟嚷,“就算有人能怎样,抱自己老婆也犯法?”
嬗笙抿着唇角,虽不满,但眸光垂掩之间,还是有笑意若隐若现。
此時夜色深深,两人离的如此近,这样温存的状态下,除了心跳声也能听到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嬗笙忽然皱鼻,屏息又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竟闻到了不属于他的气息,一時间,心思早没有方才的静静甜甜。
“你去哪了。”
“嗯?”
嬗笙咬唇,不再说话。
“我去见初雨了。”白东城想了下,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她,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两人之间本身的嫌隙越扩越大。
话音才刚落,怀中瘦小的身子陡然一僵,白东城心里一疼,忙继续说,“若是想要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需要和她谈一谈。”
感觉到怀中的身子逐渐放软了下来,白东城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心也才舒展开来,剑眉一挑,语气里带着故意,“怎么不往下问了?”
“谁管你谈不谈,你还有事没事,我要睡觉了”嬗笙被他的语气促狭到,顿時不满,而且也是被戳中后的恼怒,在他怀里挣扎着,抵不过他的力气,兀自的跺脚。
“等下,我在抱一会儿。”白东城嘴角弧度更甚,抱着她不松手。
嬗笙抿唇,没在挣扎,双手垂着任由他抱着,她忽然觉得两人不像是夫妻,更像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情侣。
也许,重新试一试的这个决定,没有错呢。
夜色背景,偶尔有小区里晚归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免多看两眼,心中都暗叹,这又是一对难舍难分的小鸳鸯啊
车子匀速行驶在郊外的高速上。
嬗笙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歪头看着驾驶席上坐着的崔曼,歪头打趣,“大嫂,我还是觉得你穿军装好看。”
“你这是夸我还是怎么的,现在普通装扮就不好看啦?”崔曼开着车,空当時偏头斜睨她一眼。
“不是不是。”嬗笙笑着摆手,又叹,“大嫂,我发现见你一面特不容易,今儿怎么想着从军区里出来了?”
嬗笙也是提前一天接到的崔曼电话,没问别的,只是问问她明天有没有時间,想要去海边走一走,她也刚好是休息,就直接应下了。
“我也不想诶,不如在军区里工作了,我感觉我一离开军区,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崔曼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车子开了有一小会儿后,她才忽然偏过头看向嬗笙,“其实我今天能有空闲,是因为我被逼放假。”
“呃?”嬗笙询问的目光看向她,不解。
“没办法,今天是我和斜卿的结婚纪念日,军区里面都知道,每年这天都不让我在军区里待着。好在认识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度过。”崔曼说的很轻松,很随意,像是无关痛痒的事,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的握紧,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动荡。
嬗笙动了动唇,有心想要问问她为何不和大哥一块过,但想到两人之间的陌生,还是作罢。
海边起着细细的浪,空气中夹杂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真好啊我每次一看到大海,就觉得心中所有的抑郁就会全部消失”崔曼在快临近海边時,就快步跑了过去,然后站定在那,伸展着手臂,仰着脸,感受着海风。
“大嫂,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英姿飒爽”嬗笙尾随其后,忍不住打趣。
“英姿飒爽一直下去,也会很累的。”崔曼闭着眼睛,笑着说。
“是啊,都会累。”嬗笙感同身受的接话着。
崔曼闻言,睁开眼睛看向她,有些担忧,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她准备开口時,她的目光一顿,随即皱眉。
嬗笙还不解之际,身后伴随着海风传来沙哑的女音,“大嫂,嬗笙。”
捏紧掌心,嬗笙转过头,不期然的便看到了正朝着她们俩走过来的郑初雨,披着长发,被海风吹的飘飘,有些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
她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些人在那边,她应该是和同事过来的,恰巧看到她们俩人,就过来打招呼。
“这么巧,你们也过来海边。”郑初雨模样看起来有些孱弱,没什么精神,不过笑容还是如初。
“嗯,真巧。”崔曼拉过嬗笙的手,也同時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边才刚和郑初雨打了个招呼,一旁忽然走过来一名男子,年纪看起来比崔曼要小一些,不过那步伐和身姿却都很利落。
男子走到崔曼面前,原地站定,随即便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崔政委好”
“啊,今天倒是碰到不少熟人。”崔曼一看,原来是自己曾带过的新兵。
“崔政委,我未婚妻就在那边,你不是说一直想看看我的未婚妻,我正好替你们引荐一下?”男子羞涩一笑。
崔曼是很开心想要去看看的,但郑初雨在,她又有些迟疑。
“大嫂,你过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嬗笙看出崔曼的为难和担忧,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宽心。
崔曼点了点头,又对着郑初雨一笑,然后随着男子朝着那边走去。
嬗笙正不想找个什么借口和郑初雨说再见時,她却先开了口,“嬗笙,若没事的话,我们聊会儿?”
第153章,疯狂
供给游客在海上观海的客船上,船尾的地方星星两两的站着人,都指着海面低声谈笑着。
嬗笙和郑初雨也一同站在船尾处,把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海面。
郑初雨一直不开口,嬗笙也不愿率先打破这沉默,因为她跟郑初雨也是没什么好聊的,想要拒绝,可她却宛如亲切的挽着她的手,直接朝着那边排队上船的人流中走。
沉默间,郑初雨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嬗笙,你一定和他说什么了,是不是”
“一定是你说什么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无情。”
“郑秘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嬗笙皱眉,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她本来陪着崔曼来海边走走,也够倒霉的,竟然能和她狭路相逢。
“他要和我分手。”郑初雨目光陡然看向她,那里面的情绪,层层剥离之后,最清晰的是怨。
“这些事情你不该和我说,也不应该质问我,要怎么做是他的决定。”嬗笙握了握拳,用着很自然的声线说着。
原来那晚他过来说,他去找初雨,真的是要解决问题了,心中顿時有些五味陈杂。
本来么,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无论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该谈该找的人,都不该是她。
“我没有质问你。”郑初雨忽然没了生气,声音几乎支离破碎,“我懂他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懂他的。”
“他是那么野心勃勃,有抱负的男人,他每一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懂,仕途对于他的重要。我们一起这么多年,若不是被你发现,他怕被影响仕途,我想不出会让他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嬗笙抿着唇,看着郑初雨梨花带雨在那里悲痛诉说,嘴巴蠕动,却说不出来什么话,郑初雨的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堵的她没办法反驳,好似一切都是她存心故意。
她多有心计,多有手段,为捍卫自己婚姻所做出来的,进而让白东城和她分手,可天地良心,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她的话,却让她心脏阵阵不舒服起来。
白东城不想离婚,和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如同郑初雨所说,因为仕途他为了自己的仕途都能委屈郑初雨这么多年
越是这样想,嬗笙心底就越凉,此時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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