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沉思了许久,道:“不若将那袍子改一改。”
说罢,永璇提过一支笔,略微勾画了下,将后世改良旗袍勾勒了出来。那幕僚看了一样,便将这画像带了下去,交与裁缝制作。
永璇没有设计天赋,只是见过这后世改良旗袍,自己勾画了下大概意思,其余事情就交给那些专业裁缝去制作。待成品出来之后,虽然与自己记忆有些许差别,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这是不是太……”有幕僚想了半天,没有说出那个词来。
“不然。”永璇猜到了他意思,“在我们东方人看来,含蓄是一种美;而在洋人看来,美是需要展现。既然到了澳门,少不得按他们习惯了。”
喜鸾倒是没有排斥这件惊世骇俗旗袍,对于她来说,她命都不属于她自己,又何必在意那点点虚名呢?她拒绝了永璇收房,说出了她自己心思。于是永璇将自己计划合盘托出。
其实喜鸾并没有理解永璇目是什么,只是觉着王爷话是值得信任,所以她点头答应了。用一个在西方也是尴尬身份登上澳门社交舞台,在纸醉金迷中,往往有意想不到情报收获。于是一个纵横远东数十年女间谍就这样开始了她窃密生涯。
在各路大神齐聚澳门之后,传说中西厢沙龙终于揭开了帷幕。但是最早得到邀请大多是葡萄牙人,或者是已经在华夏定居洋人。但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西厢沙龙里用着即便是在东方都很少见精美瓷器与丝绸。
“家具是檀木,这是一种在华夏已经很少见木材;瓷器也不是我们在市面上所常见,一些是官窑杰作,而另一些则是历史上各个时代古董瓷器;至于丝绸,那绝对不是一般奢侈品了,任何一件都是值得各个家王室所珍藏艺术品。”一个参加完沙龙葡人如是说。
有了这些传闻,所有人对西厢沙龙越来越有好奇心。可惜这个沙龙一周只开三次,而每次邀请不过三、五个人。
而就在某一天,一栋不起眼房子前停了一辆马车,一个穿着东方衣服仆人走了下来。虽然看上去身份不高,但是绝对是东方大家族仆人。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女仆露出脸来,略带警惕地看着他。
“请问让?保罗?皮埃尔?克劳德先生可在?”这个东方人居然用流利法语询问者。
女仆露出惊讶脸色,虽然在欧洲人影响下,澳门华人也还是学习法语,但是能如此流利使用法语华人却还是凤毛麟角。
女仆惊异眼神一闪而过,随即道:“这里并没有住着克莱德先生。”
“哦?”那个仆人露出嘲讽微笑,“那么孔代子爵可在?身为波旁王室最嫡亲贵族,连以真面目示人勇气都没有了?”
“让他进来。”在女仆出声前,一个懒洋洋声音传了出来。
随即门被打开了,仆人被门内少年给惊到了。看上去他年纪并不大,似乎比自己主子年纪还要小。苍白脸上是病态嫣红,也许是水土不服,也许是天生孱弱。
仆人惊讶也是一闪而过,随即略带恭敬地道:“请问阁下是孔代子爵,让?保罗?皮埃尔?克劳德先生么?”
那个少年点点头,“你是谁?你为何知道我在这里?”
仆人并不回答少年话,而是将一封绢纸制成邀请函递给了他,“我们家主子邀请阁下参加下个月初三西厢沙龙。”
“哦,是西厢沙龙?”少年原本桀骜脸色露出一丝惊讶,他接过了邀请函,看了几眼,“听说喜鸾女士是贵一位亲王情妇,是吗?但我也听说你们这个家允许男人公开拥有很多名妻子,为何喜鸾女士愿意当一个情妇?如果我有这个荣幸话,我会愿意娶喜鸾女士为妻。”
仆人大吃一惊,觊觎王爷妾室,这是何等罪过!幸亏自己王爷说不用计较外人想法,毕竟这些洋人跟自己并非一个家,有很多事情不理解也是常事。
仆人只是道:“希望阁下届时拨冗莅临。”
“我自然不会拒绝喜鸾女士好意。”
“王爷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名叫克劳德法少年?”金镛听到手下人回报之后,对这个法少年无礼感到十分愤慨。
“不妨事!”永璇倒是不在意这个法少年想什么。法人天性浪漫,即便是别人凄子,他们依然会不顾世俗地去追求。无论这个克劳德年纪再怎么小,也无法改变他是法人本性。
“这个克劳德少年并不简单,现任法驻华夏公使乃是他一个远方叔父。更为重要是,他姨妈是杜巴利伯爵夫人,现在法王路易十五情妇。我相信现在法王正被这个妖娆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吧。”
金镛听闻此话有些嗤之以鼻,身为一个王居然对大臣妻子怀有不轨企图。而且你如果强抢过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偷偷摸摸,比那些个出入勾栏纨绔子弟还不如。“即便如此,他又如何值得王爷重视。”
“我也许应该告诉你,他母亲是蓬帕杜夫人,曾经也是路易十五情妇。虽然克劳德身份并没有被蓬帕杜夫人证实,但是对法王室秘辛有所了解人都知道,克劳德是蓬帕杜夫人与路易十五私生子。当然,无论蓬帕杜夫人,还是路易十五都不会承认这个小孩,于是他被寄养在路易十五一个远房亲戚那。”永璇非常八卦地讲着,“蓬帕杜夫人曾经控制法政治长达数十年,而这些资源最后都落在了这个少年手上。他永远都成不了法王,但他却掌握着实际控制法全部权力。”
“那他为什么会来澳门?”金镛有些好奇。
“因为路易十五快要死了。”永璇有些淡然。他知道随后法史可谓波澜壮阔,但是对于波旁王朝来说却是一个悲剧。路易十六被他子民处死,路易十七还没有登上皇位就死于贫病交加。
金镛忽然理解了克劳德做法,他现在留在法势必成为无数人眼中钉,惟有远走他乡才是最安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没有欧洲人势力却同时保留欧洲居住习惯地方就惟有澳门。如果是自己,金镛觉得自己最后选择也会是澳门。
事实上如萧剑所料想那样,小燕子等人提出“拯救香妃大计划”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瞒住有心人眼睛。福伦福晋对香妃早就有所不满了,在她严重,正是一位这只来自西域狐狸精让自己好姐妹,令妃失了宠。如果这个香妃能消失话,那她好姐妹一定能宠冠六宫,而自己又将是京城里那个最受欢迎大学士福晋了。
所以当尔康密谋借一辆福家马车时,福伦福晋差点暴走了。别人家搞阴谋是巴不得将自己摘干净,而自己儿子搞诡计时候却是想着法子将自家绕进去。不过福伦福晋也不是等闲之辈,眼睛一转便将从别家借来马车故意借给了尔康。
尔康这种眼高于顶人哪里知道马车跟马车是不一样呢?在他严重,凡是马拉车子都是马车。
在将拯救香妃最最重要道具——“福家”马车拉到五阿哥府里时候,大家都沸腾了。小燕子围着马车不停地跳跃着,她高兴地说:“我今天好高兴!这里高兴,那里高兴,全身都高兴!一想到美丽香妃娘娘就要和我师傅浪迹天涯了,我就觉得满心都是高兴!”
看到自己最心爱人如此快乐,永琪也觉得压在自己心头阴霾一扫而空。他全然不顾这般是给自己父亲头上戴上了一定鲜艳艳绿帽子,他只是觉得能让一对有情人与他跟小燕子一般终成眷属才是最重要。
“看到你高兴,我也很高兴。”永琪感叹了一句。
而一盘尓泰则是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虽然他被掳去了伴读资格,但他依旧是永琪书童。何谓“书童”,古时候少年男子有需求时候,这书童就是他们需要发挥作用时候。
其实本来永琪对尓泰倒也没特别感觉,毕竟身为皇子他们,在他们有需求那天起,内务府便会将侍寝格格。只是某一天,在听人说起菊花乐趣时,永琪才与尓泰一同领略了“花开堪折直须折”美丽。但是因为西林觉罗氏药物缘故,小燕子身体越来越无法接受永琪。每次永琪兴致勃勃时候,小燕子仿佛就跟受刑一般。最终因为心疼小燕子,永琪控制了自己。但是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不能没有滋润。
在偶然之间,永琪又想起了鲜花美好。于是他再度与尓泰携手花丛中,一起领略不一样风情。
尔康显然没有看到自己弟弟跟自己主子上了床,但是萧剑却察觉了其中不同。因为萧剑也领略了尓泰芬芳,嫉妒心让他知道所有跟他有关事情。对于萧剑来说,他曾经是一个文人,作为一个爱好文学青年,如何能不知道菊花娇嫩与美好呢?
那一夜,萧剑带着微醺神态敲开了尓泰门,于是天雷勾动地火。鲜红舌头在彼此口腔里搅拌着,探索着。他们叫唤着彼此唾液,用那浓郁唾液代表着浓郁爱。他与他结合在一起,他与他接触到一起,最后他将他全身精华送入到他身体里。
尓泰颤抖着,他觉得他整个世界都要颠覆了。
“剑,我剑。”尓泰伸出手,感受着萧剑温暖湿润皮肤。
萧剑甩动着他小辫子,他俯下身,感受着燥热与悦动。“泰,我泰。”
他们一触即发,再也不可收拾。萧剑每晚都去尓泰那里劳作,去耕耘那朵美丽菊花。
“萧剑!”永琪话语打断了他沉思,他高兴地说,“你觉得我们计划如何?”
萧剑忙道:“不错。”
永琪于是充满信心地说:“那就让我们行动吧!让我们将蒙丹与含香解救出这个充满偏见紫禁城吧!”
听到永琪这样说,大家心里仿佛都充满了勇气。他们跳跃着,欢呼着,仿佛在庆祝一个全新世界。
一辆朴素马车停到西厢门口,一个少年探出头来……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鸦片战争(八)
西厢门口永远是热闹,虽然由喜鸾支持西厢沙龙只有一周两次,再加上一次晚宴也不过三次而已。但是在旅居澳门洋人推动下,西厢俨然成了澳门一景。而喜鸾也开放了西厢部分地方给人参观,毕竟西厢花园、图书馆在最初计划之中就是作为公共场所。
永璇知道一个地方如果太神秘了,反而会招来一些不必要麻烦。与其让人窥伺,不如直接打开门好了,在这样一个公共场所附近沙龙无论如何也跟秘密会议搭不上界。
因为今天是西厢沙龙日子,所以西厢花园人就格外多。除了来这里散步澳门市民和旅经澳门来此观光游客之外,一些记者也混杂在其中,他们有各报纸派来远东记者,也有澳门本地小报记者。今天登场人将会是他们下一篇报道重点。
克劳德马车缓慢地朝西厢沙龙而去,大家都知道,这将是下一个参加沙龙宾客。西厢管家打开车门,下来却是一个少年。
“他是谁?”无数人脑中回响着这个问题。
这个少年既不是贵族,也不是诗人,甚至还不如昨天歌剧院那个男主角出名,为何会邀请他?但随后看到少年容貌,很多记者浮现出来答案就是:莫非这个亲王情妇对这个少年郎有情愫?西方人虽然没听说过“月宫嫦娥爱少年”,但也晓得这个翩翩少年郎容貌并不输于世人。
“大八卦啊!”记者们兴奋了,他们一拥而上,想尽量看清楚这个少年,好让自己生花妙笔能如实地描写这个神秘少年容貌。
但克劳德很快便在管家和仆人簇拥下进入了西厢,这里是永璇亲王私人官邸,记者们也知道好歹,便只是隔着门想象着那个少年。
“他应该是一个法人,否则怎么可能让这位远东第一情妇倾心?”法记者对自己民浪漫还是有信心。
“你应该看看他翩翩风度,这是一个标准英绅士才能做得出来。”英人一向跟法人不对盘,自然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拆台。
这边不提院子外小小风波,克劳德已经到了西厢门口。
“欢迎您,克劳德子爵阁下。”喜鸾正站在门外,“我想大家对您一定充满了好奇,您应该跟我们谈谈您故事。”
“劳动您这样一位夫人,真是我失礼了。”法人天性浪漫,讨好女人几乎都要成为一种民本能。“但是我并不希望我真实身份被人知晓,您可以向您宾客介绍我是一位来远东旅行诗人。”
喜鸾并没有吃惊于克劳德自我保护,身为这样身份,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喜鸾笑着将这位少年带进了沙龙,并隆重介绍了他诗人身份。而克劳德也贡献了一首诗歌称颂喜鸾美貌,随后就一个人窝在一旁喝酒。
虽然宾客们对这个突如其来诗人感到好奇,不过少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表情也让他们失去了进一步结交兴趣。诗人嘛,总是有些奇怪脾气。
克劳德在沙龙上待了许久,但是并没有永璇,于是觉得有些被戏弄感觉。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端上了一杯酒。低声道:“我们家主人希望阁下能稍微装醉一会。”
克劳德有些迟疑地看着这个侍者,但还是喝了下去。这酒味道不错,但是瞬间就有些上头感觉。面颊如同火烧一般,而脑子里则有一丝丝眩晕。
“哦,我不该让我仆人给你那么多酒。”喜鸾声音适时响起,“牡丹,送阁下去我休息室,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喜鸾话让在场男士有了一些不好遐想,心想这个少年还真是运气。听说华夏女人闺房是不允许丈夫以外男人随便进入,就算是父亲和兄长也是有限制,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能到喜鸾闺房休息。
那名叫牡丹女仆轻轻地扶住克劳德,将他带到一间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无比豪华大床,牡丹将克劳德扶到床上,然后从一旁水壶里倒出一杯茶。虽然牡丹法语不及喜鸾,但是克劳德还是听明白了,华夏人都是用茶来解酒,于是他喝了下去。牡丹将一切收拾好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克劳德正在闭目思考时候,一旁门忽然打开了,出来正是永璇。
克劳德见正主来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嘴上却是懒洋洋地说:“亲王殿下,不曾想我们居然会在卧室相遇。”一边说着,克劳德脸上居然还露出一丝欲拒还休表情。
永璇觉得有些好笑,他很清楚地知道克劳德明明是个情种,十三岁时候就跟自己母亲好友有过不纯洁关系,如今居然跑到澳门来装纯洁菊花。
不过永璇脸上露出邪邪笑意,凑了过去,“不曾想克劳德阁下居然是同道中人啊!”
永璇伸出手,从克劳德脸上滑到颈上,然后开始解开克劳德衣服上扣子。
“你要干嘛?”克劳德大惊,他不过是想搞一个恶作剧,没想到这个王爷居然来真。
“你说咱们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能干嘛?”永璇凑了过去,作势要亲克劳德。
克劳德跟要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永璇拍拍手,“我也没兴趣。”
克劳德显然有些不相信永璇话,将自己衣服整理了下,扣子狠狠地口上。“你找我干嘛?”
“喝茶聊天。”永璇有节奏地拍拍手,便有下人将整套茶具摆了上来,旁边有一个清秀小厮开始表演茶艺。
不过显然克劳德还没有从刚才惊吓中清醒过来,见永璇身边都是清秀小厮,便愈发可能眼前这位王爷是有特殊嗜好。“我站着听好了,上帝才知道我坐在你身边会发生什么事情。”
永璇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克劳德自己要玩,结果自己陪着玩了之后反而惹了一身腥。
永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克劳德阁下在东方可有自己势力?”
克劳德有些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但随后又是那股子玩世不恭味道,“我不明白亲王殿下说什么。”
永璇将一份文件塞到克劳德手里,原本一脸笑意克劳德变得有些尴尬。
“你……你是怎么知道?”不由得克劳德不吃惊,这份文件是他母亲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文件,他记得这份文件应该在里昂老宅保险箱里。
“其实,这只是一份副本。”永璇抿了口茶,“坐吧,克劳德先生,我想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谈。”
“澳门情报递出来了么?”菲利普公爵站在苏门答腊官邸窗户前,问道。
“公爵阁下,澳门那边得到情报是五花八门,目前我们唯一能确定是,那位亲王如今正在关心修建一个港口,而他情妇则忙于与澳门名流社交。不少远东权势人物纷纷往澳门而去,想一睹这位远东第一夫人芳颜。”
“远东第一夫人?”菲利普公爵不置可否,“我们舰队呢?我们水兵孩子呢?”
“启禀阁下,我们舰队随时都能出发!我们水兵随时都能将大英帝荣耀带到远东那个蒙昧家。”一个军人打扮人高傲地说。
“那就好。”菲利普点点头,“我希望你们不要轻视我们敌人,他虽然是一位亲王,但是他绝对不是欧洲那种花花公子,他建立了远东第一支能与欧洲诸一战舰队,而且?br/gt;
干隆王朝一锅炖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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