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还有什么。”苏舒定定心说道。“下面地线索应该在我婆婆地墓碑上。不过外公不在家。问不到她所葬地地方。”她抬起头看苏韩青。“那你呢。去了一天。江湖百晓那边可有什么有用地线索?”
“在墓碑上?之前是说在石碑上。难道墓碑也是她自己刻地不成?”苏韩青摇摇头。“那亲家母可真比你还奇怪。她莫非知道自己要早逝?”
知道自己要早逝地问题。苏舒也想过。也许因为左晚晴是穿越来地。所以看得比较开。亲手刻自己地墓碑也不觉得不吉利吧?虽然这解释是牵强了一点。可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要早逝。那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地事情。而且她还有夫君和儿子。她是如何想地呢?
“是她自己刻的。”苏舒不想再继续左晚晴的问题,又去追问苏韩青,“爹啊,有关江湖百晓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有什么线索,关于石家?”
“石家石家,你还是不把自己的毒放心上。”苏韩青摇摇头,无奈的回答道,“石家当年确实是被杀手灭门,我也查到了,是摆渡宫的人做的。”
“什么?送别人入黄泉的摆渡宫?那么高级的杀手,看来请他们的人一定超级有钱。爹啊,那你查到其他线索没?关于摆渡宫的消息。”苏舒有些跃跃欲试,如若真是摆渡宫,那么雪崖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宫里的人的。
“摆渡宫一向神秘,知道是他们做得已经十分不易,更别提还能有其他线索。我只是奇怪,石家只是生意人,并没有武功,而摆渡宫人武艺超绝,请他们灭石家是否太过夸张了点?有点杀鸡用牛刀似的。”苏韩青低头沉思,皱眉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江湖百晓,可他也一样与我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苏舒被苏韩青一解释,也心生同感,点头道,“说的也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个人一阵沉默,只看到阳光一点点从窗棂上斜照下去。后窗台是一排紫红色的木槿,看着它娇艳的姿态,苏舒才忽然现这左府原来到处都种着木槿花。只不过这种花颜色多样,她才一时没有注意到是同一类花种。这到底是花匠的偏爱还是左慈的个人喜好呢?
见她愣神,苏韩青开口道,“苏舒,你怎么不问我你身上的毒,有何解法?”
苏舒嘿嘿一笑,挽住苏韩青的胳膊,“爹啊,你别怪我不关心这事,只是,你实在太关心了,所以我自己就不用瞎操心了嘛。有爹爹在,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是不是?”
苏韩青无奈的摇摇头,嗔道,“你这孩子。不过这次去廊方一趟,还真有所收获。江湖百晓说,除了云雾山上的谜菇,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解离门之毒。”
“是谁?”
“振江的卢迪,是个很低调的人,不过总算与江湖百晓有点交情,他给了我信物,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带你去。振江离这里也不算远,两天半的来回,你放心,不会耽搁你找神秘书的。”苏韩青知道她现在心急神秘书的事情,好笑的摇头,这个女儿啊,真是多变的性格,有时候太过天真,有时候过于鲁莽,可有时候做事又如此坚持而果断,很难让人不操心啊。
“好,那找墓碑的事情回来再弄也不晚。”苏舒笑嘻嘻的说道,又好奇问了一句,“云雾山上的谜菇是真的啊?怎么那个卢迪也这么说?”
“应该是真的,没错。”苏韩青摸摸鼻子,其实也不太确定,这个只能亲自上山寻找才能证实。但愿振江的卢迪可以帮得了苏舒,那么他们就永远不用去云雾山求证了。
千里外的明城,雪崖负手站在那个一直空荡的长廊上,他的宅子里人非常少,大部分时间都是静寂无声的,而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静,这种寂寞。那该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了吧,荒野里无边的月光,偶尔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叫声,那无数的夜晚,令他体会了人生里最初的寂寞,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抬头望着依旧清冷的月,已经不远了,再过一段时间,他的仇可以得报,他的锦绣前程也可以到手,从前的种种,终将得到补偿。而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孩子,他想得到,他就会得到,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
包括那个叫蓝苏舒的女子。
他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里面清楚写了蓝苏舒和苏韩青两人已经去了明西,暂时未知他们的意图。
未知?雪崖哼了一声,猛地把书信撕了个粉碎,咬牙低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好,本来想留你一命,只要好好配合我,这个毒不作也罢。现在,哼哼……”他眯起眼睛,美好的容颜狰狞起来,如一朵花被人揪在手里,痛苦的挣扎。
石家,明西的石家,是他曾经的根,是他曾经最美好的记忆,它一夜之间被人摧毁,如此巨大的刺激,他依旧记得清楚。漫天的血雨中,他记得娘亲哭泣的脸,记得父亲最后无力伸出的手,记得可爱的姐姐和尚在襁褓中的弟弟,这一切……呵,只有魔鬼才能做得出来。
魔鬼……他呐呐自语,伸手撕扯着自己的头,慢慢蹲在地上。那块地,曾经不久前才有一个红衣女子摔倒在这里,瞬间消失成灰烬。
现在,那地渐渐落了水滴下来,越来越大,巨大的雨幕中,依稀还看得见那个白色身影,似乎缩成了一团,渺小的可怜。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石与时
廊方是个小镇,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繁华不逊明西。干净的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络绎不绝的行人,车水马龙,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富庶。苏舒与苏韩青两人行走在路上,偶尔苏舒停下翻看一些小玩意儿,看到精致有特色的,她就忍不住买几样,收回自己的小包袱里,想着带回去做礼物。
卢迪的家就在小镇的最西边,那里已经不再有商铺,四周都是民居,很多家面前晒着花花被面的被子。他们在弄堂里穿梭,终于找到一家名为“医馆”的小医馆。医馆的门面不怎么光鲜,红漆有所脱落,牌匾也是灰蒙蒙的,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医馆开在这里,比起刚才大街上那大医馆的情形,实在是冷清了许多。果然是低调,就像江湖百晓说的,卢迪是个低调的人,他虽有高妙医术,却对救死扶伤,甚至于名利也都不热衷。
苏舒抬头看看那牌匾,忍不住摇头道,“这大夫连医馆的名字都不愿意好好取,直接就叫医馆,爹,你觉得他能解我的毒么?”
苏韩青哈哈笑道,“人不可貌相,医馆也同理,你若不信,进去试试便是。”说完,当先推开虚掩的门,苏舒跟在他身后,两人随即进了医馆。
里面的摆设如它的外表一样,毫无用心之处,座椅歪歪扭扭的撒乱放着,墙上的画有一个角没糊上,半掀开在那里。灰不溜秋的方桌后面,懒懒的坐着一个人。不,说是躺着更为贴切,他头往后仰着,嘴巴半张。眼睛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仔细一听,有隐隐地打呼声,看来确定睡着无疑。
苏舒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他道。“看来一点生意也没有啊,大白天的居然睡觉。”
“谁说没生意。难道说,你们不是人?”卢迪说醒就醒,闭着眼睛就反击苏舒。
苏舒笑道,“哎呀。原来没睡死呢。那好,快坐坐端正,我们是来瞧病的。”
“伸手。”卢迪一睁开眼睛,抬手拍拍方桌,示意苏舒把手放上面。
原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只是眉宇间懒散无比,浑身没有骨头似地。就算坐好了。也还是软趴趴,看着很没精神。苏舒把手一伸。想看看他是否真有些本事。苏韩青则在一旁,不表任何意见。
“拉肚子而已。没什么,我开个方子就好。”卢迪把脉后面不改色,拿起毛笔,又放下,伸手磨了一会墨,才又提起笔,正要在纸上写上方子,苏舒说道,“慢着。”方才她可是看见卢迪的眼神扫过她的指甲的。“还要看什么病?”卢迪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你看见我地指甲没?”苏舒把那变色了地粉红指甲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再跟他瞎转悠。这卢迪看着挺不老实。明明知道她是中毒。还能说出拉肚子地症状。可见是有点本事地。她冲苏韩青说道。“爹。快把信物拿出来。省得他一嘴地不老实话。”
卢迪忍不住笑了。指着自己鼻尖道。“我不老实?”
“你说呢?”苏舒翻翻眼睛。“不老实地人都是不承认自己不老实地。所以你也不例外。”
卢迪一瞪眼睛。哼道。“谁说我不例外?我就承认自己不老实。怎么地?”
苏韩青被他们俩地对话逗得笑起来。掏出怀里一块玉牌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江湖百晓给我地。在下苏韩青。这是小女蓝苏舒。”
卢迪瞥一眼苏韩青。拿起玉牌在手里摸了会。又翻来覆去地看。终于点头道。“没错。是百晓贴身地信物。你是苏韩青?”他似乎有些怀疑。盯着他看半天。才摇头道。“当年江湖中地一匹惊世黑马。竟然有了这么大地孩子?你今年贵庚啊?”
“呸,你个笨蛋,爹就一定是亲爹啊?他是我……义父。”苏舒抢着解释道。
卢迪摸摸后脑勺,接受了这个解释,又回到椅子上,“原来如此,那么,苏兄,你是想我为她解毒?”
“没错,百晓说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有把握完全解掉这个毒。因为你对离门用毒地方法较为了解,所以……”
卢迪打断他,摇头道,“她中的毒不是离门惯有地手法,所以我解不了。”
“什么?”苏舒和苏韩青同时惊道。
“也许有一部分是离门的配置方法,可是大部分地配方不是的,比如这西域红叶与解语花,离门是不会采用的,因为这两种植物很奇特,毒性之强之复杂,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用得出神入化,因为稍重一些就会立刻毙命,轻了又产生不了效果。看你中的毒,倒有些……”卢迪皱了皱眉,有点不确定的说道,“似乎是已经绝迹了的催命手的手法,此人用毒已是登峰造极,叫人三更死,神仙也难救。据传,他用毒可以在千里之外遥控一个人的生死。”
苏舒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有些失了底气的恐慌,本以为雪崖是离门的人,谁料偏生他用毒的手法不是离门的。那他跟催命手有何关系?千里之外遥控一个人的生死?那她无论走多远,岂不都是死路一条?
“你说的是催命手时谆?”苏韩青脸色阴沉,一个希望破灭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石谆?”苏舒急切的问道,“明西石家的石?”
“不,是时间的时。我说的正是时谆,可惜他在江湖早就销声匿迹,细细算来,该有好几十年了吧?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这手法真是学到他用毒的精妙,倒不是我自谦,确实是我这辈子也学不来的。”卢迪难得的不是懒散神情,而是充满了敬佩之色。
苏韩青又问道,“那可有其他人能解得了此毒?”
“我不清楚,其实这世上的医术一山还比一山高,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行踪罢了。苏兄,她身上的毒是慢性毒,下毒的人看来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起到控制作用而已。我想与其寻找解毒之法,还不如找下毒的人好好聊聊,给予他所要,也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不是要跟他妥协?”苏舒一拍桌子,“爹,我们还是去找谜菇吧。摆渡宫虽然难对付,也比在那混蛋手里苟活来得强!”
“谜菇?”卢迪挑挑眉,“谜菇与离门的麒麟珠都是解百毒的奇物,不过前至今无人证实,你们冒冒然去云雾山,不怕丢了性命?”
“怕什么?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啊。再说,万一真找到谜菇,那可是解了千古疑惑,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感谢我呢。还有啊,我把谜菇大量种植一番,看那些个下毒的人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她说得起劲,眉飞色舞,暂时忘却了所有的忧虑。
卢迪哈哈笑起来,翘起大拇指,“有志气有志气,女英雄,苏大侠,那你们自己保重,卢某就不送了。来日找到谜菇,在下一定会来欣赏的。”
苏舒无视他的讥讽,拉着苏韩青就走出了大门,在狭窄的弄堂里七拐八拐,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匆匆,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平静。
“苏舒,先别急着走。”苏韩青终于停下来,拽住了还是疾走的苏舒,“那么,我们只能去找谜菇了?”
“石,时,时,石?”苏舒摸着下巴,犹自喃喃自语,刚才在行走的过程中,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抬起头,忽然问道,“爹,你说石家会不会就是时家呢?读音是一样的,也许时谆隐姓埋名了呢。你想想,卢迪说用毒手法跟时谆很像,这也是一个证据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既然他会使毒,干什么要去离门呢?”
苏韩青点点头,赞同苏舒的观点,“如果石家真是时家,那么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需要摆渡宫的人去灭门。因为只有摆渡宫的人才有百毒不侵的宝物,这样就不怕被时家的毒物所伤。不过,还是没法弄清楚时家的仇人是谁。时谆是江湖上老一辈的人物,他跟谁之间有恩怨,我并不了解,看来还得去江湖百晓那里一趟呢。至于雪崖为什么要进离门,这也是一个我们需要弄明白的问题。”
苏舒仰天看着弄堂上方那片狭窄的蓝天,虽然狭窄,可是只要走出弄堂,再仰望时,便是一望无际的碧空。她欣慰的笑道,“爹,我觉得我们马上就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明天回明西,我继续寻找婆婆的墓碑,你去找江湖百晓,我们分头行事。”
“好。”苏韩青微微一笑,把手放在苏舒的秀上。虽然在接近真相,可是他却更加忧心,苏舒的命在雪崖手里,如果他知道他们将要现他背后隐藏的秘密,那么,他会采取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们?时谆当年的手段在江湖上无人不知,他阴狠狡诈,视人命如草芥,如若雪崖也是如此,苏舒的性命堪忧。看来得尽快找到谜菇才行啊,他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千里之外
当苏舒在为神秘,石家的事情以及自身的毒东奔西跑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宣府也正云翻雾涌,即将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天,宣潇刚从鸿兴楼出来,就见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满脸通红,抚着胸口道,“少,少爷啊,不,不好了……”
“什么事?你定定神再说。”宣潇皱了皱眉,看不惯他如此慌张。
“咳咳……”简敲了敲自己的胸脯,把气顺下来,又深呼吸了几口,才说道,“少爷,老爷传你去明正堂。刚才大少爷抓着小绿还有以前那个在宣家做事的钱同理,嚷嚷着要找老爷,好像说知道去年骗他在河西郎垣处买银笋的幕后主使,他……他说是少爷你干的,现在老爷气急了,要我赶紧把你找回来。”他抬头看宣潇,“少爷,这事可有些严重啊,但是我相信绝对不会是你做的。”
宣潇定了会,面色平静的点头道,“我明白了,现在就跟你回去。”明正堂是宣家执行家法的场所,一般很少会去到那处。一年前的事情重新翻出来,又说他是幕后主使,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又会是谁呢?
青石铺就的地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出微青色的光,不过这次,正中间坐着的居然不是宣东流,而是在宣家名望颇高的三叔公宣泊。他左边才坐着宣东流。两旁各是两位夫人,宣珏站在谢琴音身边,而宣彬则站在下方。他脚下跪着两个人,一个人是消失了一年多地钱同理,另一个人的背影熟悉的很,是小绿。
看到小绿。宣潇忍不住的疑惑。怎么这事还牵扯到她?不过令他更加惊讶的则是宣泊的出现。这个三叔公很多年前就辞官归田去了,当时宣东流多次请他来宣家,都被拒绝。没想到这次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宣家,看来此事正如简所说地,果真有些严重。
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自自然走进去。对宣东流行了个礼,才不急不慢问道。“父亲,请问急着叫我来明正堂,是有何要事?”
“别装了,三弟,哼,三弟!你配做我弟弟么?有弟弟这么陷害大哥。欺骗大哥地?”没等宣东流说话,宣彬一个箭步窜到宣潇面前,抓住他胳膊叫道。\\\\“你为什么要设局害我?就为了那鸿兴楼?你要的话,跟大哥直接说一下就好了。何必搞这些阴谋诡计!”
“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大哥,你就等爹弄明白了再行定夺吧。”宣珏上前把两人分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宣潇,低声道,“三弟,我信你的为人。”
“三叔公,你要为我做主啊!”宣彬往地上直挺挺一跪。
“东流啊,刚才小绿和钱同理的供词,我们已经听过了。潇儿……”宣泊松弛的眼皮下,眼神依旧清亮,直视着宣潇道,“你承认去年是你主使钱同理怂恿彬儿去郎垣那里购买银笋地么?”
“当然不。”宣潇昂着头,“银笋一事与我毫无关系,我不知道钱先生为什么要陷害我。大哥去郎垣那里买货物,我有何好处?鸿兴楼么?当初父亲要把鸿兴楼交给我管理的时候,我可是拒绝地。这岂非说不通?”
“你那是欲擒故纵!”宣彬跳起来骂道,“现在鸿兴楼不是就在你手里么?要你拱手相让你愿意?小绿,你说,不用怕,是不是他叫你联系钱同理,然后设计要我入局的?”
小绿肩膀一直在抖,别提多楚楚可怜,宣潇眉头皱起来,钱同理他不熟悉,要陷害他也不是不可能。可小绿在他们身边时日已久,他自忖待她也不错,苏舒对她就更不错了,她为什么要陷害他呢?为钱?为权?
“小绿,说!”宣东流眯起眼睛,沉声说道。
“是,是三少爷指使奴婢去找钱同理的,他说奴婢跟钱同理有亲戚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事情办成了,我们有的是好处。”小绿眼睛通红,看来之前已经痛哭过一场,她趴在地上说道,“老爷,奴婢本也不愿意,可家里母亲正生重病,急需银子,所以……就答应三少爷,帮他害大少爷了。请老爷原谅奴婢年少无知,贪人钱财……”
“住口,你这贱婢!害都害了,还要老爷原谅?老爷能容你,我也不容!”王玉凝怒哼一声,看向宣东流,“老爷,小绿和钱同理都指证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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