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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1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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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杀手听罢,沉默一会,拿长刀的人对宣潇说道,“既然你是宣家少爷,我们不杀你,只要你不再插手,现在就可以走。”

宣潇抿紧了唇,不发一言,他实在没有想到苏舒长篇大论之下,原来只是为了保住他。这傻丫头啊,难道真以为他会弃她不顾而离去么?他宣潇在她眼里,何时变成了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你快走啊,你现在打不过他们的。”苏舒推了推宣潇,焦急的说道。

“你真的不怕死?”宣潇挑了挑眉,十分怀疑的问她。

苏舒垂下眼帘,怕,怎会不怕,不过一个人死也总比两个人死好吧?她抬头笑道,“不怕,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你要是有心,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她尽量说得轻松,可是眼睛却已湿润,只得低下头,掩饰住心里的绝望。

人生逃不过一死,可是她的人生才开始,又怎会甘心这么快结束?

宣潇沉默,过了片刻,才缓缓问那三个杀手,“你们今天一定要杀她?”

“是。”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

“就算我奉上宣家所有的家产,你们也一定要杀她?”他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沉重又响亮的敲打在苏舒的心上。

宣家所有的家产?就算他真的拥有宣家所有的家产,也不可能为了救她一个人而双手奉上啊!那是怎样一笔巨大的财富,又是怎样一个令她动容的慷慨交换!

“是。”可惜对面仍是一样绝对地回答。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那三个人居然毫不动心。苏舒死心之余又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职业操守。

“那么,就算你们今夜要死在这里,也一定要杀了她么?”宣潇慢慢闭上眼睛,可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杀气和决绝浸入了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如冬日突然降临在凌河上。周遭地空气都冷起来。阴暗暗地天空压得很低。令人喘不过气。

苏舒的心猛然缩紧,可是她又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一种暗暗地心惊,遍体都觉得凉。

“是。”这次杀手的回答迟了一点。他们地感知一向灵敏,都摆好戒备的姿态。

“好。”低低的道了一声好,宣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苏舒却睁不开眼了,只觉漫天遍地都是蓝光。那些蓝光美丽的令人晕眩,亮地刺眼,如一朵朵开在天空的花,既虚幻又真实,像一场梦。

一场极为短暂的梦,苏舒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船板上空无一人。只有无数凌乱的布条落在那里,随风一起一伏,提醒着她。它们曾经是那些杀手身上穿的衣服。船板上除了布条还有触目惊心的血。一滴一滴,异常鲜红。一直延伸到船头。

苏舒循着血迹走过去,看见船头躺着一个人,苍白的脸,半闭的眼睛,嘴角还有隐隐地血迹,想来他自己已经擦拭过了,可惜没有擦干净。

“你……你……”苏舒喉头仿佛被堵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泪汹涌地淌下来,滴落到宣潇的衣襟上。

杀手不见了,危机已经解除,可是他却受了那么重地伤,是为她受的,以他的轻功,独自离开又不是难事,可是他偏偏就留下来了。

“你不要死。”苏舒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她说的像是在哀求。她曾经在福安村跟华大夫学过一点医术,他的脉搏此刻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她怕他就此死去。“你快点答应我。”她摇着宣潇的手臂,试图令他保持清醒。

他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吐出似有似无的声音,他说道,“好。”可是苏舒还没来得及开心,他眼睛一闭,还是晕迷了过去。

远处有几只船游过来,还没到,就听到有人大喊,“三少爷,苏姑娘,你们在哪里?”看来是援兵到了,想来必是谢雨华回去后报了信,宣老爷派人找他们来了。

回到避暑山庄,因为宣老爷最疼的三少爷受了重伤,所以宣家炸开了锅。有忙着去请名医的,有通知官府捉拿那批杀手的,有安抚的,有窃笑的,一时间只见人来人往,像过节般热闹。

苏舒木木的躺在床上,她手臂受了伤,大夫说她失血有些多,最好躺着休养几天。宣潇的伤她帮不上忙,他的院子里已经够热闹了,她不想再去打扰。更何况,他的屋里除了宣老爷,别人根本进不去。

“到底怎么样了?”看到红妆进来,苏舒赶紧抓着问道。

“打听不到,只知道那大夫在三少爷房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老爷也急得一天没吃东西了。”红妆说着,又忙安慰苏舒,“三少爷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而且听说莫师父已经赶来了,他一定有办法救三少爷的。”

苏舒松开手,眼神有些涣散,只觉心里空洞的能听到说话的回音。这短短一天,却如长久的煎熬,能把人生生催老几年似的。

他会死么?他怎能死?!她不想欠他一条命啊!

长长的吐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好半天都不想说话。心里的那个疑问像条绳子般捆着她,她找不到解开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呢?非要杀了她不可?这次不行,一定还有下次,她到底该怎么办?

“药熬好了,趁热喝了罢。苏舒睁开眼睛,却见是雪崖坐在床头,她受伤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呢。

“红妆呢?”她接过药碗,吹了几口热气,才说道,“这些事不用你来管,我看你最近貌似很忙。”

“你受伤这样的大事,再忙我也会回到你身边的。”雪崖不管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关切的问道,“你的胳膊还痛么?如果不介意,我有很好的金创药,可以帮你敷一下。保证不会留下疤痕。”他笑意盈盈,眼里尽是温柔,让人很难抗拒他的好意。

刚才那个大夫还说伤得太重,会有疤痕的,苏舒是女人,女人又岂会不爱美?她瞟了雪崖一眼,慢慢把药喝光后,才点点头道,“也好,尽管试一试,反正失败也是疤,不失败也是疤,随便咯。”

雪崖一笑,凑过身去,轻轻解开苏舒胳膊上的白纱布。那里有个手掌般大的伤口,血肉模糊,有些皮肉黏在纱布上,苏舒被他一动,痛得额头上出了汗。她嘴里发出“丝丝”的声响,又忍不住哼了几声。

“真是下得了手。”雪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小心的洒在伤口上。

很清凉的感觉,竟让疼痛随之淡了下来,苏舒看着雪崖帮她重新包裹伤口,嘴里说道,“你说下得了手,是指那些杀手还是那幕后之人呢?”

雪崖一愣,问道,“杀手?我还不知道呢,只是听红妆说你受伤,原来竟是杀手所做的?那怪不得了,杀手是不会心软的。”他顿了顿,皱起眉,“不过为何会有杀手?杀手是想杀你还是杀宣家那个三少爷?”

“是杀我。”苏舒哼了一声,“我一没权势二没钱财,也不知道为何会招来杀手。”她往后靠了靠,抿抿唇道,“雪崖,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雪崖优雅的笑了笑,偏头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爹爹。”

苏韩青?没错,看来雪崖也已经看出苏韩青不是她亲生爹爹,既然她非常肯定杀手不是冲着她苏舒来的,那就是冲着苏舒蓝来的。前因后果,确实也只有苏韩青最清楚。

“听姚小姐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苏舒一挑眉,姚清新居然把这个告诉雪崖,看来真是她的心腹。不过她有没有失忆关他们什么事情?有必要要告诉雪崖么?她暗自腹诽着,却忽然想起另外一种可能,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我确实不记得了。你提起这个,莫非是想告诉我些什么?”

雪崖微微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也许正因为有些事你不记得了,所以才会想不明白这些杀手要杀你的原因。”苏舒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等伤口一好,就回明城一趟。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之前应承姚小姐要买到木溪,现在恰是关键时候,离开的话也许功亏一篑。不如你帮我回明城带个信,请我爹爹来葛杨一趟,可好?”

起先听到苏舒要回明城,雪崖还松了一口气,他的计划里,苏舒与蓝家相认是必不可少的筹码,没想到她居然一个回马枪,让他回去明城一趟。莫非她已经知道一些端倪不成?雪崖抬眼扫了苏舒一眼,却见她极为认真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没有一点深沉的影子。

“只是带个信而已,何必我亲自回去?再说,那些杀手这次失败了,可保不住还有下一次,我可是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哦。”

他变脸变得很快,马上成为厚脸皮了,苏舒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你会武功么?你会用毒么?还是说,你会机关术,会布陷阱?保护我?吹牛不打草稿!”

雪崖对她的不屑十分宽容,眨眨眼睛道,“那请拭目以待。”

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心里也有着和苏舒同样的疑问,到底是谁要她的命?

苏舒看着浅蓝色的床幔,也许一切正与她的身世有关吧?

正文第八十七章被救的代价

暗淡的夜,皎洁的月,鲜红的血,摇晃的船板,杂乱的声音,锋利的刃,一次又一次闯入苏舒的梦里,每夜都惊得她冷汗淋漓。死亡与生之间变幻,她常常怕再做噩梦,睁着眼睛等待黎明。

其实如果只是梦也便罢了,可是宣潇一直都没有醒,除了宣老爷谁也见不到他,谁也没有办法告诉她,他到底会不会死。

所以苏舒今天起来的特别早,因为莫田兴今天就要到达葛杨。也许唯一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她必须求得一个结果。

靠近午时的时候,莫田兴来了,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头就扎进宣潇的房间。院子里鸦雀无声,宣老爷和两位夫人坐着,宣彬冯仙贞两人站在屋檐下,宣珏立在宣老爷的身后,苏舒则依在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上。

她有些六神无主,脚尖随意的划拉着地面,把那些尘土碎石拱在一起,然后又轻轻踢散。身边忽然传来脚步声,苏舒抬头一看,是宣珏。她忙站直身子,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无助。

可是,她不是罪魁祸首么?如果不是她,宣潇又怎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宣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还记得那天回来以后,她便找宣老爷坦白了杀手的事情,承认是自己的责任。结果他只是点点头,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说。如此宽容的态度,反倒令她更为内疚。

现在,宣珏脸上同样是宽容的笑。他安慰她,“没有事的,相信莫师父一定救得了三弟。”

“嗯。”苏舒点点头,没有接话,她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天黑。莫田兴才从房里走出来,没等宣老爷追问。他几步走到苏舒面前,沉声道。“你跟我进来。”

苏舒讶然,在所有人疑惑地目光中,跟着莫田兴走入房里。

宣潇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白若冰雪,嘴唇是青色的。泛着冷冷的光泽,咋一看,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苏舒大惊,半张着嘴,盯着莫田兴,抖抖索索的用不成语调地声音道,“他,他……”

“还没有死,不过快了。”莫田兴地声音也很冷。一点不像是在说心爱的徒弟。

“什么?”苏舒跌坐在床头。原本空洞地心一下子麻了,似乎听不懂莫田兴的意思。她下意识地用手碰触宣潇的脸。真的毫无温度。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好在莫田兴说了这一句,又把苏舒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怎么救,怎么救?”她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叠声地问道。“嫁给他。”莫田兴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转了几步。

苏舒瞪着他,以为刚才是自己出现幻觉,才会听错的。她掏了掏耳朵,身子前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莫师父,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让你嫁给他!”莫田兴皱了皱眉,声音拔高了一点。

这下终于明白刚才确实没有听错,房间里安静下来,苏舒和莫田兴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移开视线。苏舒的脑子像被刚轰炸过似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问道,“为什么?”其实她是想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过了?居然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只有这样才能救他,你可记住了,他是为救你才受伤地。现在你可是打算见死不救?”莫田兴凑过头来,眼睛里带了些许杀气,“我在来得路上听说了,是你被寻仇。”他看着如沉睡中地宣潇,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救你,这傻孩子会使出那一招来么?我早说了,以他现在的内力若要勉强发招,最后结果非死即残!看吧看吧,现在你好好地活着,他却马上就要死了,而你,哼,良心被狗吃了!”

苏舒呆若木鸡,方才明白宣潇那时候地决绝,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他竟愿意牺牲生命来保护她?平日里那般冷漠,时好时坏,也许会对她笑,也许也有温柔的时刻,可一转眼,心又会隔很远。她不明白他的心思,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他现在这么做,竟是要她情何以堪!

“莫师父,不是我不愿意救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嫁给他才能救他。”她又怎会不愿意救他呢?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可是婚姻不同,它跟代价无关。她不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嘿,看你这么犹豫,我这徒弟怕是要枉死了。”莫田兴摊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说了,我不是不想救他!你倒是要说出个道理来,怎么救啊!”苏舒无名火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自己手掌震得生疼。这莫老头,怎么跟他说话这么累呢!

“你既是学过武功的,想必也听说过阴阳合修术。现在潇儿状如死人,也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使他注入一点生气,而且这是长期的修炼术,所以我才要你嫁给他。一则是保住你的名声。二来,结果难测,如果有个闪失,潇儿将来真的残废,我希望你能负担起这个责任。你要记住,若不是潇儿,你早就死在凌河上了!”

苏舒听得面红耳赤,阴阳合修术?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真有这种救命方法么?可是看莫田兴无比严肃的神情,他那么疼爱的徒弟,没道理会拿他的命来开玩笑吧?

“你确定用这个办法可以救得了他?”苏舒还是坚持问了一句。

“不错,活是一定可以活过来的。怎么样?”莫田兴眼里寒光一闪,“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吧?如果再拖延时间,保不定潇儿就要断气了。”

“断气”两个字听得苏舒心里一颤,她现在内疚满满的,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于是被莫田兴用知恩图报的道义,用宣潇的生命,这样两重压力之下,终于屈服了。她点点头,弱声道,“好吧,嫁便嫁吧。”她知道自己这次如果没有答应莫田兴,宣潇真的死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快活。而且嫁给他,若是宣潇到时候醒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让他再休了她。到时候去个远点的地方,她一样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莫田兴见她答应,用手背磨磨下巴上的短胡渣,笑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告诉宣老弟,仪式一切从简,抓紧时间。”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喜剧化了,苏姑娘要成为宣府的三少奶奶,这样爆炸性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避暑山庄,原本伤重要死去的宣潇竟然又一下子变成新郎。成亲仪式就在山庄里举行,匆忙的令宣家所有人都咋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冲喜,已经有不少下人在暗地里传,三少爷活不长了。

苏舒站在窗前,看着来回奔走的下人,忍不住的摇头。唉,她才只有十四岁呢,竟然就要嫁人了!宣潇啊宣潇,我付出的也不少,你醒过来以后,我们就互不拖欠!

“三少奶奶,快来梳头了。”红妆笑嘻嘻的叫苏舒,手里拿着一把光可鉴人的胡木梳子。

苏舒两只手托着沉重的嫁衣走过来,嘴里嗔骂道,“我还没嫁呢,什么三少奶奶,哎呀,这衣服重死了……”

“呸呸,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什么死不死的。”红妆啐了一口,梳子插进苏舒的乌发里,“苏姑娘,你以后可是三少奶奶了,说话可不能再这么不避忌。”

“嘿,你倒教育起我来了?”苏舒白她一眼,心里忽然没来由的烦闷,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如在做梦。她居然是要嫁人了?还是为着这样的原因去嫁人?人生真是荒唐啊!她不由发誓,以后要是发现那要她命的人,她一定要让他也付出荒唐的代价!

还好仪式果真是从简的,只可怜晕迷的宣潇就像木偶似的被人操控着拜天地,又喝交杯酒。苏舒心想,没想到宣潇也有这么一天,若是他有一丝感觉,怕都要暴怒?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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