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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 卫风第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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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卫风作者:未知

福运来卫风第33部分阅读

了吧?”

“嗯。”

李固揽着她:“别怕,别害怕,我陪着你。”

“我不怕。”阿福说。

这是真话。

他在,她的惧怕就飞了。

正文六十七新生

还不是开饭的时候,可杨夫人一听说李固一早起来就往回赶,也没顾上吃东西,忙着让人张罗了一大桌子。

现在山庄和李固走时可不一样了,那会儿吃的用的都短少,现在却丰富之极,行宫有什么,这边一定也有大大一份。

想来也是,南方仍旧安定,各种进贡按照原来的数量品质贡来。可是现在消受贡品的人却——原来多么庞大的皇亲贵族群体,现在只剩了寥寥几个,往常贡品远路而来较为金贵,僧多粥少,常为你宫里多了几个果我宫里少了几尺布而争执。

现在却是粥没少,僧少了……

李固回来她当然高兴,可是,恐怕他还是要走的。

就像上次,总共两个人没说多久的话,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固往嘴里塞了半个蛋饼,有点含糊的说:“回去?不回去了。”

阿福的勺子一下子落到了盘子边上,当的一声响。

“真的?”

“是啊。事情我都交待给旁人了,京城那时只是太乱,需要人坐定镇住场面。我好歹是王爷,那时候谁也没有我镇得住了。”李固吃的半饱了开起玩笑来:“谁有什么不服,要折腾的,别人压不住我就能压住,他要不服我,我就说要不你到父皇面前去告我一状?那人就极识相了。”

阿福笑了。

李固说的当然不是实话。

要是他只坐在那儿不做事,何至于弄的现在这样,瘦了,黑了。瘦了可以说是吃不好,可是黑了——这可不是坐在屋子里就能变黑的啊。

阿福不去拆穿他。

有的男人做一点事喜欢吹出十成功劳来,有的做了许多事却只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

阿福笑眯眯的端起一碗肉汤,舀了一大勺喂给李固。

李固也笑眯眯的喝了。

两个人都在享受这久别的重逢。

阿福腰有些酸,李固把汤碗接过去自己喝,她朝后靠在椅子上。

可能是今天情绪起伏太大了。

肚子有点发紧,好像,嗯,阿福也不确定肚子是疼没疼。

她喝了口茶,想站起来时,肚子的确传来隐约的疼痛。

阿福的紧张情绪持续了好些天,但是真的事到临头,她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

人们总是这样,在事情没发生前担忧。

因为对未知的恐惧。

但当未知在发生的时候,勇气比恐惧更强烈。

阿福安静的坐在那儿,等李固喝完了肉汤,漱口喝茶,和她说王府里的石榴花也开了,今年大概能结更多石榴。

阿福点点头,然后轻声说:“我……要生了。”

李固一时没有明白。

阿福又重复了一次:“让他们预备……我要生了。”

疼痛依旧不剧烈,直到天黑时,阿福在准备好的产室甚至盖上被子想睡一会儿。

李固在一旁陪她躺下,和阿福相反,他可一点儿也睡不着。产室外面一群人也在虎视眈眈——好吧,没有这样夸张。但也是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阿福觉得自己睡了不短时间,但是当疼痛剧烈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蜡烛没烧去多少。

她这会儿居然还能睡这么沉?阿福自己都没想到。

杨夫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李固赶了出去,他只能待在产室外头,急的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走动。

今晚的月色很美,一天都是星星。

李固看不到这些,就算能看到,他也绝不会在意。

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扇门里面。

阿福是个很能吃苦忍痛的人。李固早就知道——他倒情愿她现在不要忍着,要是疼的厉害,就叫出来!

他知道生孩子有多难——最好当然是母子平安,可是有时候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他的母亲……

李固忽然想起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有多高,脸庞是不是小巧,身材是不是纤秀动人。他只知道,她给了他生命。

可她死了。

李固偶尔问一句怎么样,杨夫人在里面张罗,她的调门儿比平时要高,李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别人也在小声说话,说的什么他全都听不清。

她呢?她怎么样了?

是不怎么疼,还是疼的很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李固拉着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人,结果那人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王,王爷!”

“夫人怎么样了?”

那个婆子咽口唾沫:“夫人……蛮好。”

李固简直想抽她:“她怎么会蛮好?她疼不疼?她累不累?要不要让太医来看她?”

那个婆子摇头,然后想起摇头李固看不见:“夫人要吃糖水鸡蛋,我得赶紧的吩咐去,王爷,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李固一愣,手一松,那婆子趁机一溜小跑的走了。

糖……水鸡蛋?

他听错了,还是那婆子说错了?

不过屋里面很快杨夫人喊了一句:“鸡蛋还没端来吗?”

好吧,他没听错。

的确……是鸡蛋。

还是糖水的。

刘润过来扶着他,让他坐到一旁。

“王爷,您帮不上忙,这事儿,夫人自己能应付得来。”

李固有点纳闷的问:“你说,她要糖水鸡蛋干什么?”

刘润忍不住笑:“您看您说的,自然是吃了。”

“可是,她不是在生孩子吗?”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生啊。”刘润说:“头生总是要费力气的,夫人要是一直饿着,再挨几个时辰,再加上疼痛难忍,那哪还有力气啊?”

李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是,只吃鸡蛋,不行吧?再弄点别的?”

吃汤水鸡蛋的时候,疼痛已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疼的她紧紧扯住手边的绳子,在疼痛的间隙好不容易把鸡蛋吃完,糖水也喝了。

吸气,呼气,用力。

这些阿福都知道,但是疼痛像是无边无际的爆发,她在每个短暂的间隙里抓紧时间呼吸,用力。然后在疼痛剧烈时扯住绳子咬住帕子忍耐。杨夫人焦急的看着她,屋里点着蜡烛,因为人们的忙乱,火焰也忽闪忽闪的,有人替她擦汗,有人跟她说话,阿福什么都不去想。

她能成,她一定能成!富贵人家那些娇怯怯的女人们都能生孩子,没道理她不能顺利的生下来。她的底子可是很好的,连提水爬山都难不倒她!

疼痛让她的手指几乎痉挛,嘴边的帕子掉了,阿福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就像一把刀子扎在李固心上,他一下子跳起身来,几乎将椅子打翻了。

刘润急忙拦住他:“王爷。您不可进去!”

正文六十七新生二

李固几乎觉得这一切没有尽头,黑夜永远不会过去,苦难也不会结束。

他忽然听到屋里人喧嚷起来,似乎像沸水滚开了一样。端水的人走动的人好像都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儿啼。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这样入神,这样的认真的聆听什么声音。

那声音那样洪亮,哇哇的向这个世界宣告一条新生命的到来。

他和她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他的家人。

不,不是这样。

李固觉得语言根本无法说出他心中现在的感受——就像,就像眼前突然出现了光明一样。他渴望光明,他认为如果他的眼睛能看到一道光,那一定是神迹。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和他未曾得到过的光明一样!不,比那还要令人震撼。

有人在他的身边说话,他要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们纷纷的拥簇在身旁,七嘴八舌的纷纷道贺。

“喜得贵子啊!”

“这头就是儿子,王爷和夫人真是好福气!”

“恭喜王爷,恭喜夫人,生了一位小少爷!”

“母子平安,夫人也好,孩子也好!”

“你听听,这声音多喜人……”

“哟,小家伙还挺有劲儿……”

杨夫人的声音穿过一片嘈杂落进耳中。

“恭喜王爷,您抱一抱吧?”

一个软软热热的襁褓塞到手边,李固抱抱,可以又怕自己看不见,手势不对,会伤着他。

“您就这么抱,对,一只手托着头……”

孩子不是很重的,不比一只猫咪重到哪儿去。

可李固的手隐隐发抖,孩子还在哭,胸腔震动,虽然襁褓系的严实,可他还是不安份,直想把手脚伸展开,脚也在挣动。

他的……孩子。

李固轻轻把脸贴在襁褓上,他都没发现,他的泪流了下来。沾湿了脸颊,也沾到额襁褓上。

这个又软又热,在呼吸在啼哭在动弹的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他和阿福的儿子。

李固真想……看一眼。

就一眼。

他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就像从前那一次,他想看看自己的妻子一样。

世界很大,他并不贪婪。

对他来说,妻子,还有儿子,他们就是他的世界。

他想大声的喊出来,他想让所有人都听见,都知道!

这是他的孩子!他有了孩子!

月光静静照在院子里,夜莺在林间宛转鸣叫。远处的山脉和夜空静默着,恬淡而安谧。

杨夫人轻声说:“夫人挺好的,屋里收拾过了,您进去陪一陪她吧。”

李固抬起头来,杨夫人把襁褓接过去,李固感觉到脸上的潮意,他胡乱的抹了两把脸,朝着屋里走。

屋里收拾过了,还是弥漫着一股腥味儿。

血的腥味儿,还有别的味道。

阿福被移到干净的褥子上,她并不觉得很累,李固进来的时候,她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了。

她不比李固强。

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时,她也落泪了。

李固握着她的手,没有用力,似乎怕她会觉得疼痛,无力承担。

“阿福。”

阿福的手慢慢抬起来,把他鬓边散乱了头发理了理。

“抱过儿子了?”

李固握住鬓边的她的那只手:“你受苦了……”

“不是那么难啊。”阿福说,她脸上还带着一点未褪的红晕:“比我想的容易多了。”

“嗯,你现在,还疼不疼?你累不累?要休息吗?要不要吃东西?让常医官来给你把把脉吧……”

“我还没看孩子呢。”

屋里人刚才都在忙乱,剪脐带,给孩子清洗,包裹,然后就抱出去给了李固,阿福也在被人料理照顾,所以孩子到现在她还没看到。

杨夫人抱着孩子已经等在一旁了。

阿福伸出手接过了襁褓。

屋里的蜡烛还是不够亮,可是也能看清这孩子的样子。

他已经哭累了,眼睛闭着,嘴边还有一点小沫沫,不知道是不是口水。

阿福听说一般新生的孩子会红红皱皱像小老头儿,可是这孩子完全不是那样,很白净,很俊秀。头发潮潮的卷曲着贴在头皮上,鼻子,嘴巴,脸型……咳,都像阿福自己。

挺团圆挺福相的。

“孩子好看吗?”李固期待的问。

“像我……”

“啊,男孩儿像娘的多。”李固的手在襁褓边摸了一下啊:“他们说我长的就像母后。”

阿福在生之前,更期待有一个像李固的孩子。李固更俊秀更聪慧……而且,也不光是这个原因。

就是这样想,很期盼。

可是现在也不失望。

孩子很好,怎么都好,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的像谁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福喝了一碗汤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极度的疲累让她睡的特别沉,李固也累的很,他已经几晚没有睡好,这一天从城中赶回来,又经历了这样身心俱疲的一晚,虽然精神很亢奋,身体也却支撑不住了。

杨夫人把诸事安排料理,也派人往行宫送信,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忙碌的时候脂粉早都落了,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脸上却依旧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海芳说:“夫人也歇会儿吧,天快亮了。”

天亮后还有一堆事情。

“嗯,你也歇会儿。”

海芳替她放下头发宽了衣裳,杨夫人斜斜的卧下来。

“小少爷呢?”

海芳说:“就在夫人身边儿也睡了,有人伺候着呢。”

过了一会儿,海芳以为杨夫人该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叹了口气:“我想起从前的事情来……我头次见到殿下的时候,他才出生一天半,瘦的像只小猫一样,哭声也细弱……”

杨夫人有时候提起李固,还会用殿下的旧称。这称呼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称殿下,这里面有一种怀念,一种亲情,一种觉得似乎李固还未长大的疼惜。

海芳小声应:“听说那时候皇后身体不好,所以殿下以前身子也弱。”

“那时候,皇……”她说个开头就停在那里,海芳问:“夫人说什么?”

杨夫人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睡吧。”

正文六十七新生三(25x加更)

阿福的苦难开始了。

朱氏一得了消息从城里赶了来,看到外孙子的头一眼就唰唰的淌眼泪,可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好,挺好的。”

李固在莫名的小小担心,现在还没法确定这个只会吃和睡的孩子到底眼睛如何,当然,他相信这孩子一定是最健康的,不过——在没确定之前,他总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踏实。

至于阿福——呃……阿福觉得她这辈子邋遢的日子都赶在这两年了。宫变时在地牢被关的那段日子那是没办法,可现在……

她不能下床,不能解开包头巾,不能开窗,不能洗澡,不能擦洗刷牙——三天没过阿福就觉得身上是一股馊臭味儿,可每个人还告诉她说完全没那回事儿。

还有吃的。

杨夫人恨不得把她当猪喂,别人一天两餐,她一天七八餐都不止,似乎刚把上一碗东西吃完,就有人问,还想喝点汤吧?还想吃点什么吗?或是直接就端了过来,有个鱼汤里拨着面疙瘩的饭,阿福闻着那味儿就实在不敢恭维,厨子做的好,可是还是有一种腥味儿。

“这得吃。”朱氏也站在杨夫人那边——事实上没一个人站在阿福这边的。

朱氏说:“鱼汤好,你既然想自己奶孩子,那就得吃鱼汤……想当年我生你的时候,那可是腊月天,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奶水也不够,你爹想去城外,也没借到驴子什么的,就靠两条腿,走了一天才回来,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两条鱼回来,脸都冻青了——那鱼你爹,你大娘,你哥,谁都没吃,全是我一个人吃了的。你现在可倒好了,娇气什么?还嫌鱼腥?”

阿福苦着脸把鱼汤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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