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作者:未知
福气安康第9部分阅读
肃穆的大门之上,四个漆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相传,这是前朝的一位新科状元,也就是城南书院的第一个状元郎的亲笔题字。至那以后,城南书院名声大震,各地的学子慕名前来就读,至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也出过好一两名状元,几名榜眼郎与探花郎。
一踏进书院,便有一个精瘦的老头子前来相询,想必是这书院的值守。李红冰说明来意,那老头一听林志海的名字,眼中便现出恭敬的神色,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课堂。
一路行来,李红冰不由暗暗赞叹。真是百年名校,古树高耸入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片落叶,林间小道也不见学子们打闹嬉戏的场面,果然是学风严谨。
正值午休时间。整座书院寂静无声。只有西北角地学堂传来了一些说话地声音。
坐在前排地是一个浓眉大眼地青年人。此刻正转过头来。招呼学堂里地其他学子:“各位。我这里有一个绝对。如果谁能在一柱香地时间内对上来。我张展鹏就认他做大哥。”
他这话一出。那些正在看书地。写字地学子都停了下来。朝他望了过来。
张展鹏有些得意。清清嗓子道:“各位听好了。我这个上联是: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他此言一出。底下便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首拆字格体地对联。“十”字加“口”字再加上“心”字。就是一个“思”。要想对仗工整。还真是有一定地难度。
“我去点香。”张展鹏一下子蹦了起来。就要去拿香。
“不用了,”说话的是坐于张展鹏后几排的一个年轻书生,他略一沉吟,道:“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中秋。”这古字中的“賞”字正是“八”字加“目”,再加一个“尚”字,可谓对仗工整。
张展鹏有些愕然,抬头望去,见是城南书院的才子朱里厚,不由嘿嘿笑道:“朱大哥对得好,对得好。”
“我也来对一个如何?”靠窗而坐的一名学子搁下手中的毛笔,直起略显清冷的身形,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张闪着坚毅之色的清俊脸庞,他微微一笑,浑身的清冷气息似乎遁匿得无影无踪,“八目加贺,贺年、贺月、贺升平。”
他话音一落,四下便响起一片叫好声。时值边陲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年间,这下联也真是应情应景了。
张展鹏似有不甘,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快叫大哥,快叫大哥!”
“慢着!”张展鹏眼珠一转,一个鬼点子涌上心头,“我还有一个字谜,猜对了我才叫他一声大哥。”
这张展鹏机灵古怪,使刁耍滑惯了的,众人也不以为意,依旧看书的看书,提笔写字的写字。站在门边的一位青年学子倒有几分好奇:“说出来听听。”
张展鹏一看,说话的是扬州城郊李子庄的李大有,眼中便有几分不屑。这李大有读书倒是很勤奋,就是为人木讷,不会转弯,脑子里少根筋,说话也直来直去的,暗地里常被其他学子笑话。
“听好了,”张展鹏道,“我这有二十文钱,谁出去替我买四样东西:一样是纸包火,一样是纸包风,一样是皮包骨,一样是骨包皮。如何?谁来试试?”
张展鹏从衣袖中掏出一串文钱,往空中抛了抛,伸手接住,拿眼睛环视了一下学堂里沉思的学子,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朱里厚正在沉吟间,林志海已经露出了微微笑意,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之声:“这有何难?我来试试如何?”话音一落,一个姿容清丽的女子便侧立于学堂的大门之中。
张展鹏初初一听这声音,愕了一下,但见到门口之处立着的人儿,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小清姐姐,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这个大忙人难得来一趟,是不是来看林大”话未说话便“哎哟”一声捂了脑袋,想必没防备时挨了一记,话到此便中断了。
“你这小子在这书院里不好好读书,偏学那些无聊人士玩什么猜字谜,待我回去告诉你姐去。”李红冰一手抓过他手中的那串铜板,轻斥道。
张展鹏一听说是要告诉姐姐张二花,马上噤了声。他一个贫家孩子能上这所名校不容易,光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都是靠二姐张二花张罗着,要被二姐知道他在这里疏于课业,断了他的学费,他的前程不就完了?当下马上嬉皮笑脸哀告道:“小清姐姐,你行行好,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去。这不是午休时间吗?大家玩玩,添点乐子。”见李红冰不为所动,他马上转向坐于窗下的林志海,“林大哥,我可没说错吧?”
第四十八章送衣裳两下情切切(大修)
林志海自李红冰一进来,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笑意布满了清朗的脸庞,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未曾离开。此时见张展鹏急着搬救兵,不由笑着劝道:“小清,你就放过他吧,大家也是图个乐子。”
李红冰不由“噗嗤”一笑,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吓唬一下张家这个顽皮的小子。
张展鹏一见林大海开口说情,小清姐姐又笑了,想来只不过吓吓他而已。这下更来劲了,他“呼”地跳到中央:“这样好了,大家都来猜,我给每人发一张纸,想好的就把谜底写在纸上。一刻钟的功夫,谁猜得最快,又猜得正确的,我那二十文钱就归谁。”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拿出一叠白纸,每人给了一张。
李红冰在门外就早已把答案想好,此时白纸一铺开,提起毛笔,沾上浓墨一挥而就。“灯笼、折扇、枣子、核桃。”搁下毛笔,转头去看众人。见林志海也已经写好,正冲着她微微笑着。朱大才子正在奋笔疾书,显然还未写好;其他两个学子还在沉思。
“时辰到。”张展鹏大声道,一一检视过去。“林大哥答案正确;朱大哥答案正确;小清姐答案正确;李大有,你怎么一个也没猜到……”
张展鹏巡视了一圈之后,站到了凳子上:“现在,我宣布,获胜的是林大哥和小清姐。”他嘿嘿笑着,“林大哥,小清姐,你们俩个,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那二十文钱,归你们俩了。”
林志海与李红冰相视一笑。李红冰拍了一下张展鹏的头,把手中的铜钱甩回给他:“谁稀罕你那二十文钱?以后好好读书,少玩这些花样,不然的话,让你姐知道,有你好看。”
张展鹏缩缩脖子,接过铜板,唯唯喏喏地应了。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便散了。回寝室的回寝室,温书的继续留在学堂里温书。李红冰一把把林志海拉了出来:“海哥哥,这是你娘托我捎给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包裹递到他手里。
林志海接了包裹过去,眼睛却不离眼前的俏丽人儿:“小清,几个月不见,你清减多了。要是太辛苦就把蘑菇园盘给别家吧。反正,咱们也不缺那点钱……”
不缺那点钱?林红冰无声地笑了。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啊。不靠那个蘑菇园,上京赶考的盘缠哪里弄去?
林志海似乎看穿了李红冰心中所想。脸上微微一红。讪讪道:“我是说。咱也不急于要那一大笔费用。钱可以慢慢攒。再说。我娘那个绣庄也有些收入来源……”
“海哥哥。你就别操心钱地事了。”李红冰正色道。要一介文弱书生去想些生钱地门道。岂不难为了他?入乡随俗。李红冰也渐渐接受了科举这样登上仕途地路子。是金子总会发光地。不管在哪里。即使在科考里也一样。只要能出人头地。独木桥也是要过地。
“要不。我明年不上京赶考。等过几年日子好一些时再……”林志海望着眼前那张消瘦地容颜。心底有一些疼痛地感觉。
前几天小清来信说。要他安心读书。银子地事不用他操心。他就隐约猜到了几分。今日见了她一脸倦容。便觉心疼更甚。
“这事哪能拖地?”李红冰笑。少年英才。国家栋梁。若为了钱地事蹉跎了。那岂不可惜?“再说。你不想光宗耀祖。给你娘争口气?让清平镇那伙人瞧瞧?”
李红冰地这番话正说中了他地心思。他低下头。默然不语。十年寒窗苦读。说白了也就是要争一口气。
“海哥哥,你放心,盘缠我早就给我筹好了。”李红冰安慰他,“要是你过意不去的话,等你新科及第,中了状元的时候,再还我不就得了?”
“小清!”林志海感激地抓住她的手,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感谢的话。
李红冰轻轻抽回手,脸上飞过一片晕红。经过几年这文明古国礼法的熏陶,对于年轻女子应保持的矜持,她还是知晓的。
林志海也微微红了脸,自己的一时忘情,倒失了读书人应有的礼节了。当下对着李红冰一个长揖,算是谢过。
李红冰掩口笑道:“海哥哥,何须多礼?”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海哥哥,你保重身体,我走了。”
倚着老槐树,望着那粉色身影娉婷而去,林志海说不出心中有多怅惆。想来唯有专心攻读,一朝高中,名扬天下之际,才能不辜负心仪之人的一番苦心。
由于马车上缷了货,回程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出了城,转左,驶上石子路,路的尽头便是苏氏的蘑菇园。蘑菇园旁有一个天然淡水湖,冬日里扬州地带的湖面是不结冰的,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
八年前,扬州城郊很荒凉败落,只有零星的几个村子,桃花村逃荒过来的人们,便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八年过去了,这里陆陆续续迁进一些南方或北方的流民,扩展成一个乡镇的规模,渐渐热闹起来,成了南北方交汇的繁华场所。
马车刚驶入镇子路口,就看见余赛花急匆匆地赶路,没留神,差点撞到马车上。赶车的王五急忙拉住马车,喊道:“黄二嫂子,这么急着赶路,要到哪里去?”
余赛花正火急火燎地往前走,前面巷口突然转出一辆马车,把她唬了一大跳。抬头一看,见是王五,忙应道:“嫂子这会子有急事,一大批货等着缷呢。回头再跟你聊。”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红冰掀开窗户的帘子,透过窗户上覆着的一层薄纱往外看去,只看见黄二嫂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她想,黄二嫂子可能是布店里接到什么大买卖了,不然的话她不会走得这么急。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上门买蘑菇的小买家,李红冰就不作陪,直接让张二花带着他们去后院挑拣蘑菇。
第四十九章苏氏对女儿的担忧(大修)
闲着无聊,精神又尚好,李红冰想了一会,开了梳妆台的底层,拿出一个小本子,取过算盘,把今日的收入粗略地算了一下。两年的磨练,她的珠算已到纯熟的地步,配上自己的心法速算,三两下功夫,她就得出了一个数字。
看着本子上的数字,她无声地笑了。就等这季的蘑菇收成之后,海哥哥的盘缠就凑足了,还能多出十几两银子做几套新衣,和一些日常用度。通常赴京赶考的学子都提前大半年赴京温习,为大考做准备。京城寸土寸金,在京城耗上半年,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合上本子,放回原处,李红冰伸手按了一下太阳|岤,人也清醒了不少。放眼远望,窗外碧蓝的湖面上,一群通体雪白的白鹅正在嬉戏游玩。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李红冰习惯在书房里练一会字。虽说苏杭州一带的冬天很少见有雪花飘飞的时候,但气温还是低的,凝霜也是有的。
张老汉家是打铁的,有时也造一些手炉拿到集市去卖,卖剩的也拿了一两个给苏氏。手炉虽不是很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但很实用,放几块炭进去,挎在手腕上,双手聚拢,便有热气缓缓传至手心。李红冰的手不易暖和,一到冬天就冰凉如水,这个温暖的手炉倒挺合她的意。
苏氏是在李红冰正练字练得起劲的时候走了进来,她也没打扰李红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侧,静静地望着女儿在白纸上奋笔疾书。直至李红冰察觉到苏氏的到来,才慌忙停下狂草的笔锋,出声问道:“娘,找我有事吗?”
苏氏神情恍惚,显然没有听见女儿的叫唤。
李红冰见苏氏的目光似惊乍喜,双目只是望着自己呆呆出神,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飘落何方,不由再叫一声:“娘!”
苏氏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这才回过神,见女儿正目不转晴地望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用丝绢掩了掩嘴轻咳了两下稍作掩饰。
“娘,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李红冰锐利的目光掠过苏氏,心中疑惑油然而生。八年的相处,她对苏氏的秉性可谓相当了解,这个柔弱坚韧的女子,是不会轻易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感的。可刚才苏氏的神情,是她八年来从未见过的,那神情,几分惊喜、几分惆怅、几分嗔怨、还有几分羞涩。李红冰不由心中一动,莫非,苏氏想起了她的丈夫,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爹爹?!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爹爹,一直是苏家的忌讳。一则这个爹爹对于李红冰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二则为了避免引起苏氏的伤感,李红冰也尽量不去提及;三则这么多年了,苏家也习惯了没有所谓的“爹爹”的存在。刚才,看到苏氏的神情,火石电闪间,李红冰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被遗忘了多年的称谓,也意识到这个人即使不存在于她的世界中,但的的确确在苏氏的心中存在过。
或许。苏氏与他。也曾经相爱过吧。如果不曾相爱。苏氏是不会为他生儿育女地;如果不曾相爱。苏氏不会有那么迷茫而惆怅地神情;如果不是心中仍残存一份爱意。苏氏不会自始至终只对她说。她地爹爹只是出了远门。多久地远门啊。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地所谓地“出远门”。
对上李红冰质询地目光。苏氏下意识地躲闪开去。“没。没什么。娘在看你写字呢。我听张家二丫头说。连范老爷子都赞你地字赛过他了呢。”
李红冰不由失笑。这话是范老头说地么?多半是二花这丫头胡诌地。
“娘。喝茶。”李红冰转身倒茶。捧了给苏氏。
苏氏喝了口茶之后。脸色已恢复如平日。看着女儿清瘦地脸庞。做母亲难免有些心疼:“这段日子怎么瘦成这样?要多注意休息。明天让小翠出去买些当归、首乌……”
“娘!”李红冰忙道。“女儿没事地。多休息。过几天就好了。”李红冰最怕苏氏提及什么滋补汤。感觉跟喝中药没什么两样。再说。年轻人打拼事业。哪有不累一点苦一点地?
苏氏摇摇头,没再坚持,想起前不久,听下人说起的什么新品种,忍不住问道:“你新研制的品种叫什么,弄成怎么样了?”
“叫做三头菇。”李红冰清脆地答道,一说到新品种,她马上来了兴致,怎么说那也是她与范老先生奋斗两个月的成果啊,“易种,高产量。过三两天就能收成了。范老先生也巡视过了,说长势良好,收成绝对超过以往。到那时,海哥哥上京赴考的盘缠也凑足了……”
苏氏看着女儿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焕发着令人眩目的光彩,双颊微微渲染了红晕,反使那张清丽的脸庞更加的夺目动人。
苏氏呆呆地望着女儿,细细的柳眉却蹙得更紧,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与惶恐如浓雾般沉重地罩在她的心间。终于,她幽幽叹息一声,“清儿,你真的,真的要让海儿上京赶考吗?”
苏氏这话问得突兀,李红冰一愣,举目看向苏氏。案桌上的熏香袅袅,在苏氏面前飘缈如雾,苏氏的脸在薄雾中虚虚幻幻,她一时之间竟无法看清。
苏氏话语间的犹豫,让李红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苏氏与林氏是手帕交,这门亲事也是早早就订下的,今年年头,林氏还正式登过一回门,把这门亲事订了下来。
对于李红冰而言,爱一个人就是要帮他达成心愿。所以,赴京赶考,与其说是林志海的头等大事,倒不如说是李红冰的头等大事,义无反顾地援助他自是不在话下。而且,李红冰也知道,苏氏对于林志海,也是十二分喜爱的。可是,如今,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娘,你不同意我这样做?”李红冰定定地望着苏氏,似要从苏氏的眼睛里望出端倪来。
第五十章诚意拳拳慰母心(大修)
“清儿,可曾听过西汉司马相如与卓文文君的故事?”苏氏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再轻轻叹息了一声。窗子没有关严实,“吱呀”一声敞了半开,冷风灌了进来,苏氏的这声叹息便湮没在这冷风中,蓦地生出一丝桑凉与无奈来。
冷风吹得李红冰一个激灵,她走过去关窗,再折回到苏氏身边,轻轻把手搭在苏氏的肩上。她知道,苏氏今晚到书房来,绝非是仅仅是要讲一个故事那么简单。
“西汉时,当司马相如遇见卓文君时,他还是一个落魄少年,家贫如洗。卓文君并没有嫌弃他,反而心生爱慕。”苏氏说得很慢,眉宇间的忧郁渐渐凝重,让李红冰有一时的错觉,仿佛苏氏说的并非别人的故事,而是她自己的故事。
“两人成亲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卓文君非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大大方方地开酒肆,当垆卖酒。生活虽清苦,但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苏氏说到这,眼神现出一片哀伤,“后来,司马相如被汉武帝赏识,做了官,身份地位变了,便起了休妻的念头。”说到这,苏氏便顿住了,削瘦的双肩轻颤。过了许久,她才转过头,望住女儿,声音中有一丝沙哑,“所以,清儿,万一……”
“娘,海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不会那样做的!”李红冰迎上苏氏充满担忧的目光,坚决干脆地说道。她眼底一片澄明,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感觉与判断。这世上,或许真有的一些为了高官厚禄而忘恩负义的诸如陈世美之流的人,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风亮节之士也不在少数。她相信,林志海不是那种人。
“可是,清儿,环境变了,人心也会变的。”苏氏的目光深遂,担忧的神色是那般殷切强烈。
其实,关于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在上大学的时候,李红冰就曾经看过。那时,寒暑假闲着无聊,除了打工外就泡在图书馆里。她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关于卓文君的数字诗的故事,她觉得甚好,还背了下来,至今还记得。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