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带着她回府,那么必定会与许经商同路,若这两个人之见发生什么事,她这个福晋又在,怕逃脱不了责任。
最后,如颜还是决定将王夫人留在这里,毕竟她想否定自己心里那个思想,她不想承认自己在乎富察明瑞,既然要断,那么就要对自己下手狠一点,快刀斩乱麻。
出了帐子,并没有让王夫人跟着自己,如颜往富察明瑞的帐子去,进了帐子,见帐内除了富察明瑞还有许家父子二人,和楚文才。
见她一进来,帐内的人明显也一愣。
倒是富察明瑞眼里闪过愉悦之色,快的只被细心观察的楚文才发现。
楚文才但笑不语,一张纸扇打开,似笑非笑的等着如颜开口。
“臣妾见过王爷。”如颜福了身子起来,对向一旁的许丞相笑道,“许丞相。”
算是打过了招呼,上前到富察明瑞身边站着。
“那丞相和经商今天就上路吧,待这边忙完了,本王就带兵回京。”富察明瑞道。
如颜松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赶到了,差一点就错过了,他们果然在商讨回京的事情。
许丞相见福晋进来,深知是有事,应了声,说准备一下,下午启程,几个人才退了下去。
一没了别人,富察明瑞就把如颜拉进怀里,“可喝了牛奶?”
如颜嗯了一声,才问道,“爷,还要过些日才回京吗?”
富察明瑞见她没有挣扎,心情又好了几分,手玩弄着她的头发,“虽然将赤国打败,却怕他们又回来,所以还要看看。颜儿可是有事?”
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了?竟然叫颜儿?如颜心里讨厌,却没有发觉自己又有些沾沾自喜。
“爷,臣妾想和丞相一起回去。”如颜回过头,见富察明瑞微沉,才解释道,“爷毕竟是出来打仗,哪里带着女眷一起的?这样传出去岂不是有辱爷的名声,反正爷也就几日便回去了,丞相回去也有侍卫,倒也安全,臣妾回到府里也准备一下,好迎接爷回府。”
如颜怕他不信,压下慌乱地神情,两只胳膊搭到他脖子上,撅嘴道,“怎么?莫不是怕我带着爷的儿子跑了?”
一边说,一边暗下观察富察明瑞的神色。
见他神情松了几许,才松了口气。
刚刚只顾着来软的哄他,忘记了自己平时怎么和他对着来的,这样岂不是更让他起疑心?
还好自己反应快,差点就挽回不来。
果然,如颜最后一句话灭了富察明瑞的疑心。
“福晋怕是想跑也跑不了。”富察明瑞听到如颜最后一句又没规矩的话,才知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如颜挣扎着起身,“这里住的一点也不舒服,臣妾还是先回府,府里的事仍给爷的侍妾,臣妾还真是不放心呢。”
难得听着这语气里的讽刺,富察明瑞不怒反而高兴。
心想也知道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先和丞相走,原来是不喜欢在这荒野的地方。
这倒也正常,哪个千金之躯,特别是一个女子能忍受得了这些。
“这次还是让张龙护送你回去吧。”富察明瑞思忖道。
知道他是应下了,如颜笑道,“那臣妾就谢这王爷了,只是爷莫要忘记告诉张龙,这次不用绑着。”
如颜对着富察明瑞挑挑眉,又屈膝行了礼,才得意洋洋地出了帐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这一会的功夫,自己有多紧张。
出了帐子,先深深的呼了口气,还好没有犯大错,骗过了富察明瑞。
“嫂嫂,这是怎么了?”一张傻笑的容颜放大到眼前。
知道这样没规矩的人除了富察明浩没有别人,可是如颜还是本能的惊得往后退一步,手抚着胸口。
瞪向他,“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这几天皇兄不让我出来,我可是一直担心着嫂嫂呢,嫂嫂到也不挂念我。”富察明浩撅起嘴。
看他一脸的委屈,如颜又是无力又觉得无奈,“好了,好了,是嫂嫂不对好了吧?”
反正下午就回京了,现在就在忍受一会吧。
下一刻,富察明浩双眸又升起喜悦的光芒来,上前来拉着如颜的手,“嫂嫂,你陪我玩吧,这里有很多大青虫。”
如颜嘴角扯动几下,在众多士兵面前,让她爬在草丛里撅着屁股和一个傻王爷捉蚂蚱,传出去富察明瑞不劈了自己,皇上和太后那边也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皇家颜面重要啊。
“三王爷,不如叫楚公子陪你玩吧。”如颜眸波一动,就看到了帐子不远处正在偷看这边的楚文才。
好个小人,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听墙根,既然这样,就别怪她小人了。
富察明浩回头寻了一周,才看到楚文才,然后回过头来,撇撇嘴,“他那么丑,我才不要和他玩。”
如颜嘴角瞬间就裂了起来,向着看过来,同样听到富察明浩的楚文才挑挑眉,小样,这回看你还偷不偷听。
那边的楚文才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坏坏一笑,像只高傲的鹅一样摇头晃尾巴的离开。
“可是怎么办?下午我就要回京城了,要回去收拾东西。”如颜一脸的为难。
她当然是在找借口,自己是被张龙绑来的,哪里有东西用收拾。(苗苗手打)
富察明浩一听如颜要走,拉着她的袖子更是不肯松手,“不行,我要跟嫂嫂一起。”
“这怎么行。”如颜忙拒绝。
心里暗叫不好,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这茬,和这傻子说自己要走,他要是死皮赖脸的将要跟着怎么办?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不管,我现在就找皇兄去,我想母后了,我要回京。”说着,人就往富察明瑞的帐子里冲去。
如颜扯着嘴角,这是傻子吗?还知道他要是说和自己一起走,富察明瑞定不会答应他,竟然用想母后这借口……
想来这样,富察明瑞一定不能拒绝。
想到要与富察明浩同路,如颜的头就疼了起来。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当天如颜回到自己的帐子刚坐下,王夫人就来了。
看着进来便给自己跪下的王夫人,如颜一愣。
“王夫人有事吗?”
“贱妾听说福晋要回王府,求福晋带上贱妾一起。”王夫人头挨着地面没有抬起来。
如颜一愣,昨晚撞到王夫人和许经商一幕又涌进了脑子里,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你起来吧,王爷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我也不放心,何况王爷回府也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再说这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如颜直接给拒绝掉。
王夫人猛然抬起头,“福晋不是说过内院的事情王爷不能插手吗?现在福晋为何又管不得了?”
如颜被她一驳,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的确实对,这算是内院的事情,照规矩这次自己回府,该带上王夫人和麟儿,可是想到许经商也同路,如颜直觉拒绝这事。
再说现在她还不能确定王夫人要求同路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怕被富察明瑞继续扔在边关?还是与许经商有关?
“这事不必再说了,你是王爷的侍妾,该做的就是照顾好王爷的生活起居。”如颜语气不容反驳。
王夫人咬着唇,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贱妾明白了。”
站起来,才退了出去。
如颜轻松的心又被提了起来,王夫人眼里最后的光到底是什么,她看不明白,却有种不好的感觉。(苗苗手打)
坐在摇晃的马车内,掀开帘子,还能看到远处那骑在马上的峻拔的身姿,越来越远,那身姿变成小点,渐渐地和地平线融合在一起。
如颜才收回视线,发觉自己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竟然有些不舍,眼睛都看酸了,都没有发觉。
边关的深秋,萧条的只有满地的枯叶,还有不时传来的鸟叫声,渐渐地秋风更是带着凉意,帘子一放下,也将寒气阻在了外面。
“嫂嫂,还好你放下了,我都快冻死了。”富察明浩坐在另一边,不满的嘟囔道。
如颜横了他一眼,“谁让你跟我要坐一个车了,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可是……人家一个人无聊嘛……”
凤眸眨了眨,无辜的不肯受一点委屈,如颜叹了口气,何苦自己一次次和一个傻子计较呢。
如颜拿过一旁的披风递给他,见他不接还一脸不懂的看着自己,如颜才伸手给他围在身上,这才又掀起帘子,看向车外。
前面的马车内是许家父子,马车的前面是八个侍卫,两两一队分成四排打头,马车的最后面跟着是徒步的四十名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而去。
这样招风,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有到边关的城镇,四周只是荒野一片,吹风过,掉光叶子的树上,剩下的那零星的几片叶子也掉了下来,让人蓦然有种凄凉感。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如颜微微一笑。
难怪古代会做出这么美的诗句,此时此景,在适合不过,那远处缕缕的炊烟,里面或许正上演着夫唱妇随,相亲相爱的一幕。
身下“吱吱”作响的马车,让她明白那些不会是她能拥有的,又莫名有些伤感,手附在肚子上,不过还好,老天待她不薄,纵然成为第一神偷又如何,被心爱的人出卖,可是当她醒来时,老天又给她重新一次选择生活的机会。
还有一个与自己有真正血缘关系的宝宝,这是在现代她不曾想过的。
“嫂嫂,说的真好,教我教我。”富察明浩扯掉身上的披风,移到如颜面前。
看着上前的兴奋面颜,如颜只能把自己刚刚念的天净沙又念了一遍,然后看着富察明浩,可富察明浩眨眨眼,如颜只觉额上升起一抹黑线,看来自己果然是高估了他的智商。
于是一句一句的教他,这样倒也好,一路上也不算无聊,终于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富察明浩把整首诗背了下来。
马车一停,他就先跳了出去,就往前面的马车去。
“福晋,丞相说天黑前扎好营帐,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外面隔着帘子传来张龙的声音。
如颜嗯了一声,帘子才被掀开,如颜拿着披风移到门口,扶着张龙的胳膊,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在看那边先跳下去的富察明浩正缠着许家父子二人。
待走近了,刚好听完富察明浩把诗念完,然后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看着许家父子。
两人听了这首都是一愣,许经商脸上更是闪过激动的神情,只是碍于父亲在不好先开口。
许丞相倒是马上恢复镇静,看了如颜一眼,才对富察明浩抱拳道,“三王爷好才情。”
如颜也回应的轻轻一笑,以丞相的聪明猜到这诗是她作的了吧?心下不由得汗颜,只不过是随口盗了别人一首诗,因为这傻子,弄得她想被人忽视都不可能了。
可惜,听丞相夸赞富察明浩并不理会,倒是一直看着许经商,等着他说点什么。
许经商毕竟没有其父亲精明,知富察明浩做不出这种诗,只焦急的想知道到底是谁作出这样的诗,这样的才气,若没有机会结实,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直到听到父亲的夸赞声,和三王爷看自己的样子,这才平静的称赞道,“三王爷好才情。”
富察明浩冷冷一哼,“好吧?让你帮别的女人欺负嫂嫂,告诉你,这诗可是嫂嫂做的,你不是喜欢作诗吗?我偏不告诉你嫂嫂做的诗,谁让你只喜欢狐狸精。”
话一落,几个人的脸都是一顿,最属许丞相脸色最难看,其实他知道儿子是误帮小妾得罪了福晋,只是没想到话在三王爷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和王爷的小妾有一腿。(苗苗手打)
其实富察明浩只记得以往经商哥哥就喜欢和别人念这些东西,虽不知道好坏,却知道是他喜欢的东西,想到自己最在意的嫂嫂被他欺负,心里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而且还是帮那个亲皇兄的狐狸精,他当然要帮嫂嫂报仇。
许经商被点到了痛处,脸上惨白一片,只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如颜,有惊愕、不甘、震惊、悲伤、最后变成空洞。
见这般不给许经商面子,如颜也有些挂不住脸,只对许丞相客套的笑笑,才拉着富察明浩离开,哪里理会已像石头一样立在原地的许经商。
那边骑马的侍卫先一步到了湖边,帐子也搭好,如颜只怕不能拖着富察明浩进账子,一路根本不理会富察明浩问这问那,只拉着他进了帐子。
帘子一放下,将别人的视线都拦在外面,如颜双手插腰的瞪着他,“富察明浩,我果然是看错你了,你和你皇兄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张龙站在一旁,听着福晋这样骂王爷,僵硬着嘴角,双眼直视前方,不敢多看一眼。
明明那晚是个仙子,和眼前这泼妇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是一个人。
只是看着这样生机勃勃的福晋,张龙心底也愉悦起来。
富察明浩不满的大声嚷嚷道,“谁让他欺负嫂嫂,反正他欺负嫂嫂,我就是讨厌他。”
说完,转过身子背对着如颜,倔强的不肯认错。
如颜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一个傻子对记得为她报仇,说明他把自己真心的放在心里了,这样的情她怎么能不领。
只是他刚刚说的话,若传出去,怕王爷小妾被丞相儿子勾引这样的谣言瞬间就能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样富察明瑞的名声受损,虽和她没有关系,可是……心底她还是不想这样……
可是自己不是出来了吗?不就是不想再往深陷了吗?何苦又要在乎这些?
这样岂不是自相矛盾?
“一会一起烤鱼吃好不好?”如颜不由得放低声音。
刚刚是自己太激动了,说的话也深了。
富察明浩不为所动,一声不响的冲出了帐子。
“跟上他,别让他出事。”如颜吩咐一旁的张龙。
张龙点头,快步的跟了出去。
坐到床边,如颜扯开被子铺床,就听有脚步声,以为是护卫进来送茶水了,只是听到茶水被放下,人却没有出去。
这才抬起头,竟然是许经商。(苗苗手打)
“徐公子有事?”如颜客气道。
只是脸色冷了些。
许经商也不傻,半晌才问道,“那诗真是福晋所作?”
如颜挑挑眉,眸子一动,笑道,“让许公子笑话了,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东西罢了。”
你不是才子吗?我一个妇人随便“作”出来的一首诗就能折服众人,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以才子自居?
如颜向来是个有仇必报当场就报的,当日心理战术折磨了许经商一半,就被楚文才打破,那么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来,岂会放过你?
果然,许经商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然后抱拳,这才出了帐子。
如颜挑起嘴角,看来受的打击不小啊。
许经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样的一个才情女子,竟被他骂成了泼妇,怕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出这样的诗来,单单的几句话,便将整个人的文气尽自显了出来。
他因一时之错,错过了这样的才女,是他一生的遗憾啊。
若与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足以,其他一切全是过眼云烟罢了。
被张龙哄回来的富察明浩正巧看到许经商从如颜的帐子出来,在看到许经商回头凝视着帐子,那神情让他看了就想发火。
张龙也紧抿着唇,让富察明浩发怒的神情正是满眼的深情。
看着许经商一个人往湖边去,富察明浩也尾随过去,张龙并没有拦着,倒有了默许的味道。
只见许经商蹲下身子,正在洗手。
富察明浩眼睛一动,就有了主意,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正惊了湖边洗脸的许经商。
“三王爷?”许经商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一愣。
富察明浩一见被发现了,身子就往湖边冲,许经商还没有搞清他这是怎么了,就只觉身子往湖边一倒,然后嘴和鼻子里就被呛了水。
折腾了几下,才在湖边坐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富察明浩像小孩子一样在湖边欢呼,高兴完后,才对许经商得意道,“知道惹我被嫂嫂骂的下场是什么样了吧?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看嫂嫂。”
又哼了哼,富察明浩才像骄傲的凤凰一样,扬着下巴往帐子走去。
四周的护卫看到这一幕,呆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许丞相,看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又心疼儿子,又恨儿子不急气,而且自己的老脸也被丢光了,差点吐血,一甩袖子也进了帐子。
独留下仍旧坐在水里的许经商,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这样一个傻子盯上,又是身份高贵的王爷,动不得骂不得,想到自己以后的处境……(苗苗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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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因为富察明浩针对许经商,让如颜再也没有干让他在自己眼前离开过,就是睡觉时,也是让张龙在他帐子外面守着,生怕他在弄出什么事情来。
再怎么说那也是丞相的儿子,许经商颜面不重要,丞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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