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皇后.TXT作者:未知
扶摇皇后.TXT第46部分阅读
鞘,急急追上,一把拽住云痕衣袖,“云痕!你是不是安姨的那个孩子?”
云痕的肩颤了颤,从孟扶摇的角度能看见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青气,他霍然回首,道:“滚开!”
燕惊尘接触到他的眼神,惊得手都颤了颤,他下意识一让,云痕已经直直挥开他的手,寒声道:“我警告你,你不许提那个名字,你,和你们燕家,谁都不配提!”
“云痕!”燕惊尘向前一冲,“当年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只是隐约听说过……但是……但是……其中是不是有误会?你跟我回去,我们问个明白。”
“回去?回哪儿去?”云痕半侧脸,清俊侧面漠然如冰雕,连眉目都似冻结了霜花般的寒意逼人,“燕掌门,请你搞清楚,你是上渊列侯,我是太渊臣子,我的父亲叫云驰,你的父亲叫燕赤,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燕惊尘犹不死心,还待劝说,云痕目光一冷,横剑一拍,竟然是拍向那青玉骨灰罐的,这回换燕惊尘吓了一惊,连忙飘了出去,云痕已经大步走开,他行出几步,半回身,不看燕惊尘,只看着那黑暗的墙角,森然道:“燕掌门,今天的事,你若再对谁提起,或者妄想认亲什么的,不要怪我的剑不客气!”
他的身影很快没入巷子尽头的暗色中,只留燕惊尘怔怔立在当地,用疑问和无奈的目光,送别这次相遇。
孟扶摇怕云痕尴尬,在他出巷子前翻下墙头,她一路沉默着飘进院子,飘回房间,飘到自己床上,坐下来才发觉某人竟然也不自觉的跟了进来,立即回魂,将他往屋外推,嚷嚷:“出去,出去,我的床上只能有一个男的!”
长孙无极含笑问:“哦?”
元宝大人目光亮亮不知死活的探出头来,对着主子指了指自己鼻子——这个男滴,就是玉树临风区区不才在下我哈。
长孙无极依旧在微笑,突然喃喃道:“要不要阉了你呢?”
元宝大人立即伸爪一引,谦恭滴做退让状:这个唯一的男的,自然只能是惊才绝艳举世无双主子您哈。
孟扶摇立刻弹指神通将元宝大人弹开了出去,大骂:“丫的,从此以后你这个男滴也别想再睡我的床!”
“扶摇,我来不是想睡你的床。”长孙无极淡定如斯,打断某人猥琐且自恋的猜想,道:“我只不过是来借你那剩下的半个月魄练气之宝一用而已。”他自顾自的找到那泡着的半颗宝贝,开门飘了出去,临走前还回眸一笑,道:“我可没兴趣和一只耗子两个人睡一张床,何况还有一个人是个酒鬼。”
“唔……谁是酒鬼?这里明明只有一人一鼠啊?”孟扶摇悻悻,接着便见云痕拖着雅兰珠匆匆而来,这才想起,雅公主喝醉了,照顾这个酒鬼的重任除了自己还有谁?
果然照顾酒鬼着实不是人干的活,孟扶摇忙了一夜,也听了一夜的“哥哥你大胆的向前走……”天快亮时,雅兰珠突然翻个身,抱着她,口齿不清的喃喃道:“我们永远不要做孟扶摇和凤净梵。”
她说得没头没脑,孟扶摇却立即听懂了,她伸出欲待拍她睡觉的手停了停,再落下时手势轻柔,她轻轻拨开雅兰珠汗湿的鬓发,低低道:“好,永远不做孟扶摇和凤净梵。”
之后她攥着个毛巾睡着了,醒来时天光大亮,雅兰珠扒在她肚皮上,元宝大人扒在雅兰珠肚皮上,而正门外悠长的传报声传来——战南成邀她御苑打猎。
自从真武夺魁,孟扶摇便搬了家,战北野那个苦心经营的秘密据点,她可不愿暴露在天煞皇族面前,反正她有钱——姚迅在无极做生意做成了大款,尤其那个半路被孟扶摇绑上自己船的江北总督家的李公子,居然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儿,两人狼狈为j,大赚女人钱,但凡丝绸首饰服装鞋帽胭脂水粉之类统统包圆儿,这几天姚迅也过来了,送银子来,顺便打算在天煞推广孟扶摇的高雅娱乐,于是孟扶摇腰包鼓鼓,连元宝大人的马桶都换成了金子的。
孟扶摇的新宅子很招摇,她硬生生买下三个大户院子,联成里外七八进,一进比一进装潢马蚤包,寻常人只能进她的第二进,其实她只是为了将附近这块地面都圈入自己势力范围,从她的院子的第六进一个房间的暗道下去,走出不多远,便是战北野那处秘密据点。
战南成邀请,不过是双方的又一轮试探,孟扶摇颠儿颠儿换了衣服准备过去,在花园里被宗越拦住,毒舌男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劲装,道:“又要去骗人了?”
孟扶摇望天,这娃什么时候能一开口说句好听的呢?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气质。
“既然要骗,干脆帮你骗得更彻底些。”宗越递过来一个小小的蜡丸,“找机会掰开,洒在战南成袖子上。”
“哦。”孟扶摇接了,也没问什么用途,突然若有所思道:“其实我很想什么时候杀了战南成算了,省得忍着呕吐和他周旋,可惜战南成自从上次被挟持,现在越发小心,谁也近不得他身了。”
“你现在杀他也没有用,战南成有太子,在外还有有权调动皇营的中枢三大臣,他死了,会有动乱,但未必能动摇大局。”宗越一口否定,又赶她,“尽罗嗦什么,挡着我的药圃阳光了!”
孟扶摇愤怒,一脚踩烂一株月见草,趁爱花如命的宗越杀人之前狼奔而出,百忙中还对蹲在窗台上看好戏的元宝大人做了个暗示——等到宗越离开,元宝大人会代替她去好好“照顾”那些宝贝药草的,撒撒尿啊施施肥啊什么的。
战南成派出迎接她的车马在门口等候,一路到了天煞皇宫之南岳山御苑,皇家仪仗一路排开,半山坡上扎了好些帐篷,拱卫着正中的金顶大帐,好些人聚在帐外侯传,孟扶摇仔细一打量,笑了——都熟人咧。
那谁,不是前几天大殿上扔剑给她叫她自裁的某某侯爷嘛?那谁,不是在某公主“自刎”时大叫“公主不可轻生”,很善解人意的救下某公主的某将军嘛。
孟扶摇笑眯眯的过去,正聚在一起谈论的众王公贵族见她立即三缄其口,各自摸胡子的摸胡子望天的望天扯话题的扯话题——“啊,张小侯爷,今日这天气着实是好,着实是好哈哈……”“呵呵王将军,你今天这袍子足够精神啊哈哈哈……”
“啊,张小侯爷,今日这天气着实是好,乌云盖顶蜻蜓乱飞——啊,有只蜻蜒落在你冠上了,我给你掸——啊,不用客气,马上就好——啪!”
孟扶摇一巴掌掸掉了张小侯爷的发冠,顺脚一踩将发冠踩碎,对披头散发满脸铁青的张小侯爷微笑道:“总算把那该死的蜻蜓掸掉了……”张小侯爷眉毛一竖便要发怒,孟扶摇又尖叫:“哎呀,小侯爷这剑真漂亮,那天您要是扔这剑给我,保不准我一喜欢,就拿这剑自杀了,绝世剑下死,做鬼也风流……借我看看成不成?……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嚓!”
“绝世名剑”一折两断,孟扶摇满脸无辜的掂着那剑:“原来是个假贷!”
她谦恭的将剑塞回僵住的张小侯爷手里,微笑:“只好委屈侯爷,当鸳鸯双剑来用了。”
拍拍那青筋暴起想动手却又被她轻松折剑那一手震住的张小侯爷的肩,孟扶摇哈哈一笑,一转身,刚才围成一圈的王公们早已做鸟兽散。
耸耸肩,孟扶摇大步跨向主帐,战南成在帐门前看着,刚才一幕尽收眼底,却没任何表示,只和蔼笑道:“孟将军真爱开玩笑,只是这般纵情心性,容易得罪人。”
“草民是个粗人,”孟扶摇一摊手,咧咧嘴,“在哪里都一样,看不惯那些揖让恭谦装模作样的德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得罪我,我揍!”
战南成哈哈一笑,看出来心情愉悦,亲自挽了孟扶摇的臂,道:“孟将军千钧力气,还是去揍那些野兽比较合适!”两人各自上了马,战南成一抖缰绳,道:“孟将军,御苑之西有猛兽,以你武功,想必猎杀那些畜生比较痛快,去吧!”
“草民还是陪着陛下。”孟扶摇笑,“草民太渊猎户出身,打猎这事儿,还是给各位王侯将军们玩个痛快!”
此时参加御苑狩猎的王公将相们都放了马撒了鹰一路烟尘滚滚驰向各个方向,呼哨声欢呼声不断响起,孟扶摇老老实实跟在战南成护卫身后,在御苑之南猎些小兽,将那些兔子獐子挂了一马,天色将昏时战南成回头笑道:“回去吧,也累了。”
孟扶摇点了点头,正要拨马,突然身子一定,随即一扬鞭快马驰回战南成身边,道:“风中气味似有不对,陛下快走,草民殿后!”
“这里会有什么危险?”战南成失笑,“孟将军小心太过——”
他的话声突然僵住。
身后,突然起了一阵带了腥气的风,树木摇撼山林低伏,林木间各色小兽都在惊惶逃窜,在一色荫翠间划出一、条条白红褐黄的光,所有人的坐骑都开始瑟瑟发抖,腿软着往地下栽,任凭主人连喝带拉也不起作用,随即树叶一阵簌簌大动,隐约间黄光一闪,一声低沉凶猛的低吼,自战南成身后响起。
“嗷——”
腥气越发浓烈,树叶大片倒伏,跃出斑斓猛虎,硕大的头颅一摇,一双凶睛怒目已经盯住了近在咫尺的战南成。
战南成坐骑一声长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登时将还在惊怔此地怎么会出现猛兽的战南成抛下马背,直直滑向虎口!
血盆大口就在眼前,腥臭的涎水几乎要滴上战南成的脸,战南成惊惶的拔刀,刀却压在身下拔不出,眼看着狰狞的虎首就在眼前,利齿如无数小匕首般寒光闪烁,战南成眼前一黑,绝望的大叫一声。
“护驾!”
一声清越的厉喝刀子般掷出来,连同那个深色人影飞跃长空,刹那落在战南成身前,来者身形快如流光,落地后绝不停息,黑光一闪,一刀已经劈在猛虎眉间!
血光爆裂,溅了一身虎血的孟扶摇头也不回大喝:“蠢货!护驾!”
惊呆了的护卫此时才知道赶紧奔上前,将战南成护在当中,战南成惊魂未定,青着脸色看孟扶摇一刀劈入猛虎眉间,顺势横肘一顶,嚓一声瘆人裂骨声响,刀尖硬生生穿裂猛虎鼻骨,自鼻梁穿进,右眼穿出!
猛虎“嗷”一声仰头狂吼,震得林中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它拼命甩头,甩出粘腻浓稠的血浆,滴滴答答溅得满地都是,战南成盯着那插着黑刀的血肉模糊的可怖虎头,一边在护卫护持下后退,一边余悸犹存的勉强笑道:“多亏了孟将军……”
他话说到一半,忽听身后又是一声山摇地动的大吼,林木一分,又是一条斑斓黄影,挟着浓厚的腥风扑出!
居然还有一条!
那虎毫无预兆自身后扑出,一跃数丈,瞬间越过侍卫结成的人墙,蒲扇般的巴掌左右一拍,便将两个守在战南成的侍卫拍开,直扑战南成!
战南成只觉得眼前一黑,那热烘烘的气味浓厚的虎身已经当头压下!
他这次拔出了刀,刀光一闪也是不错的刀法,一刀砍在那虎腰上,只换得那虎身子一扭,尾巴一剪已经将他扫了出去,随即那虎一个猛扑,高高扑下。
战南成跌在地下,心底只觉今日休矣,流年不利竟至如此程度,南苑从无猛兽,不想今日竟然出现,并且一出现就是前后夹击的两条!
而唯一能救自己的孟将军,武器还留在那只虎的眼骨中,却又如何来得及!
“陛下莫怕,我来救你!”
声到人到,黑影一晃,一人风般的从战南成身边掠过,二话不说,一拳击出!
“砰!”
肉体和肉体猛烈相击的声音沉闷而慑人,仅是那一声碰撞便能听出彼此用力的凶猛和杀气悍然,撞击声之后又是“嗷”的一声虎吼,这一声却低沉压抑,宛如吞着血咽着肉,生生闷在了嗓子里。
劫后余生的战南成和侍卫们齐齐抬头看去,齐齐“啊”了一声。
孟扶摇竟然一拳直直打入大张的虎口,赤手空拳从锋利的利齿间穿了过去,不仅顶住了那虎欲待咬住战南成的上颚,甚至直接打裂了那只吊晴猛虎的咽喉,拳心从猛虎后颈穿出!
只一拳,虎死!
这种杀虎手法,这种凶悍拳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孟扶摇情急之下赤手入虎口的悍勇,更令战南成感激并震惊。
孟扶摇收起拳头,手臂在虎口中穿过,衣袖早已撕破,更因为先前冲出出拳时动作太快,臂上被利齿深深擦出几道血槽,她若无其事整了整袖子,将臂上血迹在虎身上擦了擦,又回身去另一只虎尸上取回自己的刀,转身对脸色青白的战南成躬身:“陛下受惊了。”
“孟、孟将军……多谢你……”战南成目光自两具死得极惨的虎尸上掠过,又看了看孟扶摇血迹殷然的手臂,语气极为感激。
“陛下言重,草民分内之事。”孟扶摇莞尔,十分高兴今天天煞之金只是担任外围和大帐警戒,陪着战南成的是一大批武功不低实战经验却一般的御林侍卫,哎,真是成全她表现自己的机会,瞧她刚才多马蚤包啊。
在成功的收获了战南成饱含感谢的目光之后,孟扶摇以“伤势未愈用力过度有些脱力”为由,甩着她功臣般的划满齿痕的胳膊,在众人既羡又妒的眼光中打道回府,一进门就挥着手臂咋呼:“兽医,兽医,多谢你啦——”
眼前白光一闪,某道圆球飞快窜过她身边,兽医随即白衣飘飘的出现,神情平静目光却杀气隐隐,恁眼神不像个光明清洁的大夫倒像个暗夜潜行的杀手,孟扶摇“啊”的一声,立即想起自己走之前干的好事,赶紧拎起被追杀的元宝大人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问元宝大人:“你做了什么好事,兽医竟然要宰你?”
元宝大人指手画脚的答:“吱吱!”
孟扶摇默然,开始考虑要不要和它主子学元宝语,一双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抓了她胳臂往房中一拖,道:“孟扶摇,你什么时候可以完完整整出去,再完完整整回来?”
孟扶摇愕然低头看自己,再愕然抬头,道:“哪少了?哪少了?”
忍不住被她气得一笑,长孙无极叹息一声,按她在凳子上坐了,又去取柜子抽屉里的药箱,低头细细在里面翻找合适的金疮药,从孟扶摇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长长睫毛垂下,在眼下覆出一片弧度柔和的暗影,那眼神柔和而平静,带着淡淡的怜惜,怎么看都不似政坛上出名的翻云覆雨手腕高超的长孙太子,倒似某位淳和安静的邻家少年。
那样的邻家少年——对谁的影子心有所属,便揣了一怀的春色如歌,踏青时邂逅桃花如血的春光,于芳草如丝间有所触动般微微的笑。
孟扶摇心中动了动,为这一霎光影里的长孙无极,然而立即便觉得心底一痛,与此同时臂上一凉,她轻轻吸一口气,长孙无极立即抬眼看她:“痛?”
痛,痛的却不是你手指按着的地方,而是那处血脉连接着的最终端的根源,是我的心。
孟扶摇垂下眼,脸上却在笑,龇牙咧嘴的笑:“见鬼,你是帮我疗伤还是趁机泄恨?瞧这手势重的!”
“这外敷的明肌膏,按摩了药力才能更好渗入肌理,将来不留疤痕。”长孙无极不理她,执了她手臂轻轻的揉,孟扶摇只觉得他指尖似个小火炉,揉到哪哪就起了火,烧得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便要挣脱,“行了行了,别揉了,你家将军我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疤痕多,以后说不准还会更多,你治不过来的。”
“是吗?”长孙无极突然抬眼一笑,孟扶摇盯着他那个笑容,直觉不对劲,霍地一下跳起来,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她手臂还在人家手中呢,长孙无极执臂的手一翻,直直滑上了她的脉门,手指一扣她立即浑身酸软,随即眼前天地一倒,长孙无极已经把她翻到了床上。
孟扶摇那个大惊,直着喉咙尖叫:“元宝,元宝,快来,再不来扞卫你家主子你这辈子就没希望夺取他的贞操了——”
元宝大人奔讨来,长孙无极转头对它一笑,立即把它笑到了墙角去画圈圈。
“元宝,你呆在某人身边越久,越发智慧江河日下,大脑暗淡无光。”
元宝大人羞愧的垂下头……修炼需千年,堕落却只在一念之间,一失足成千古恨,鼠生不堪回首啊啊啊……
成功的一句话灭了爱宠,长孙无极俯身看瞪大眼张着白森森牙齿随时准备在他接近时咬上一口的孟扶摇,笑了笑,道:“听说阁下英明神武,勇冠千军。”
孟扶摇“啊”一声。
“听说阁下闯长斡密林,盗大鲸古墓,闹天煞皇宫,斗云魂月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断一颗门齿,添满身伤疤,英风豪侠,令人神往,在下自听闻始,便着实仰慕,思之寐之,辗转求之,求之不得,梦魂难安。”
孟扶摇张大嘴,口水差点滴了出来,他他他他他在说啥?他他他他好像在生气?他他他他好好地干嘛生气?他他他他早不生气为啥到现在突然生气?
长孙无极继续对她笑,笑得那个尊贵优雅和蔼可亲:“今日难得有机会,将军愿意给在下观摩诸般记载将军英勇伟绩之伤疤,在下不胜感激……”
他他他他啥意思?孟扶摇脑子呆滞的转了三i圈才反应过来,“啊!你要脱我衣服!”
“错。”长孙无极继续尔雅的笑,纠正她,“是我要亲眼观摩将军的伤疤。”
“那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孟扶摇泪奔,“长孙无极你这个流氓,你要敢动我衣服我就阉了你——”
“哧啦——”
凶猛的、要阉人的孟将军呆住了。
后背凉凉地,感觉到未关的窗户里透过的风掠过肌肤,那种直接的触感让她确定——衣服真滴真滴被扒了!
孟扶摇立刻就要放声大嚎,某人手疾眼快的一指点了她哑|岤。
孟扶摇咬着枕头,将之当成长孙无极——你丫的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思春了,好好地光天化日之下扒我衣服……我滴春光啊,我保养了十八年没给人看过的美背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