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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 天下归元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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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天下归元作者:未知

扶摇皇后天下归元第4部分阅读

红着脸起身,孟扶摇坐起身四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静室中,看布局装饰,分明是玄元山庄的客房,换句话说,现在他们还在玄元剑派内。

元昭诩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却是普通布衣,可惜这人气质太过出众,布衣穿在他身上,半点也不能掩其风华,反倒令那平平常常衣服,平白多出几分高贵素朴韵致来。

他闲坐椅上,轻轻用茶盖拨着盏内茶梗,元宝大人意态睥睨蹲在他肩上,等那茶凉得差不多了,脑袋凑过去就是一口。

元昭诩微笑,似乎不以为意,元宝大人偷袭成功得意洋洋,元昭诩不动声色拨完茶梗,突然将茶盏盖往元宝脑袋上一盖。

偌大的沉重的瓷杯盖,啪的顶上了元宝大人雪白的脑袋,立时将它整只罩在杯盖下,元宝大人猝不及防巨物罩顶,又没练过铁脖功,立时被压得一矮,顶着杯盖喝醉酒般在元昭诩肩上转了三圈,砰的栽到地上。

爬起来的元宝大人,不敢找主子报复,撅着屁股去墙角画圈圈了,元昭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笑意微微问看好戏的孟扶摇,“梦见谁了?”

孟扶摇怔了怔,隐约想起刚才那个梦,心神有些恍惚,又生出些微的窒闷,面上却勉强笑道,“没什么,梦见一些旧事。”

元昭诩抿一口茶,从盏沿上抬起眼,他的睫毛浓长细密,密密的遮着幽邃深黑的眼眸,“哦?旧事?那你抱着我不放做什么?”

“嗄?”

“你抱着我衣袖,喊妈妈。”

“嗄!!!”

孟扶摇脸色瞬间爆红。

放下茶盏,斜斜靠在椅上,元昭诩眼神似笑非笑,“妈妈?是指母亲么?你对尊亲的称呼,似乎和五洲大陆人氏有点不同。”

孟扶摇先是尴尬,随意微微生出心惊,想了想,洒然一笑,“阁下说得好像对五洲大陆所有种族都有所了解一样,却不知道我们炎黄族呼唤母亲,都是叫妈妈的。”

“炎黄族?”元昭诩声音平静,根本听不出讶异。

“是的。”孟扶摇面不改色,“衡洲边远小族,世代居于深山之中,不与外人交道,我是自小被远亲带出大山,别的都不记得了,但这对母亲的称呼,还有些印象。”

她眨眨眼,伸出手,落落大方的微笑,“我是孟扶摇,感谢你连救我两次。”

元昭诩目光缓缓落在她伸出来的雪白的掌心,微笑,“这也是你们炎黄族的礼节?”

孟扶摇直视着他的眼睛,“在我们族的风俗里,当女性向你伸出手,你置之不理是非常失礼的。”

“是吗……”元昭诩尾音拖得很长,低沉优雅,像沉在梦寐里的叹息,他缓缓伸出手,似要去握孟扶摇的手,却在手指将触之时,突然反掌一拉,一把将孟扶摇拉入自己怀中。

他低笑响在孟扶摇头顶,淡淡奇异香气,瞬间无孔不入的包围了有些愕然的孟扶摇。

“在我们无极国的风俗里,当女子向你主动表示亲近时,你不把她收了,是非常愚蠢的。”

风起太渊第十五章对我负责

收了?

……

这人的字典里有没有“见好就收”,“谦谦君子”之类的词?

孟扶摇握掌成拳,竖在心口,坚决抵制那个温暖而香气魅惑的胸膛,坚决不去看头顶那双带笑下望的眸,这人的眼神,春水做成春光酿成春风化成,一身风华和他的武功一样强大,但凡有想抗拒的,统统弹指间灰飞烟灭。

可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很危险,像金风里摇曳的曼陀罗,看来美丽无害实则伤人无形,孟扶摇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告诫自己不要贪恋他的温度,她孟扶摇活了这么多年,再为区区美色温情所迷,那就是活在狗肚子里去了。

孟扶摇柳眉倒竖,拳头一推便想将他推到安全距离,不防元昭诩突然手一紧,原本轻按在她后心的手突然加力,抱着她旋了个身,孟扶摇原本从床边坐起,这一按立时向床内倒去。

下一瞬淡色衣袍悠悠罩落,元昭诩竟然也翻身上了床,手一伸帐帘垂落,细碎的珠帘碰撞有声,晃出一色迷离的炫影。

孟扶摇见他居然上床来,大惊之下就待跃起,元昭诩却在枕上转首对她一笑,轻轻道,“嘘——”

他转目看向窗外,那里隐约有淡黑的影子一闪。

孟扶摇瞟了一眼,无声做了个立掌下劈的姿势。

元昭诩微笑,翻个身背对窗户,凑过头在她耳侧轻轻道,“女孩子不要杀气这么重,影响风度……”他说话时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柔曼拂在孟扶摇耳侧,似丝弦被轻柔拨响,低而迷离,字字醉人。

孟扶摇的脸,没来由一红。

那点红晕乍起又歇还没消尽,刚才那个叫人不要杀气那么重的家伙,突然漫不经心弹了弹手指。

啪的一声轻响,倒映着疏影横斜的淡白的窗纸上,刹那绽开几朵艳红的梅,再慢慢洇开,与那些浓浓淡淡的花影交织在一起。

一声压抑到极处的闷哼,响在墙根下,瞬间远去。

孟扶摇听着那声响,忍不住摇头,“叫人家好风度,自己却连人家耳朵都刺聋了。”

“他如果不贴窗纸那么紧,那根冰针哪里伤得了他?”元昭诩流荡的眼波像一个氤氲的梦,梦里满是摇曳的烟光,“凡事自有因果,自作孽不可活。”

孟扶摇挪挪身子要起身,皱眉低笑,“这就是你们无极国人的道德观?”

元昭诩笑而不答,孟扶摇挪了挪身,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愕然回头一看,才看见枕上元昭诩居然又挪近了几分,正笑吟吟撩起她落于枕上一缕长发把玩,见她看过来,笑容越发炫目,将发凑近鼻端,闭目深深一嗅。

随即浅笑,“好香。”

孟扶摇立即把头发扯回,用目光大力杀他。

元昭诩就当没看见她的目光,以手撑颊,又捞过一缕长发继续把玩,顺便还把一缕散开的发压在身下,孟扶摇挣脱不得,对他咧嘴一笑,笑得白牙森森,“我今夜滚了草地,落了悬崖,还泡了一夜的雨。”

“还好,不算太臭。”

“我有虱子。”

“更好,我帮你捉。”

……

孟扶摇默然半晌,突然笑了,元昭诩抬头看她,这个角度看去的容颜实在让人昏眩,孟扶摇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他脸,随即吱吱嘎嘎大力摇床。

床危险的晃起来,带着珠帘垂帐光泽流荡,看上去着实旖旎得可疑。

元昭诩拈起被角,眉头一挑,随即明白她要干什么,忍不住一笑。

蹭蹭蹭蹭蹭。

几乎是摇床声发出的立刻,一团肥白的影子便从墙角窜了出来,蹭蹭爬上床,半空里又一个“前空翻转体三百六十度”,四腿大劈,准备劈开那貌似在做床上运动的两只。

呼一声,那两人有志一同齐齐翻身,“恋主癖”的元宝大人咕咚一声落在床上,砸在两人中间,被褥很软,元宝大人深陷漩涡头下脚上,试了几次后空翻,才勉强挣扎脱身。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站稳,无良主子手指一弹,元宝大人又栽了下去。

元宝大人抱住被子吱吱的哭。

孟扶摇咬着被子笑得快抽风。

窗外却突然响起夺夺轻响,接连三声,随即一条黑影如淡烟般的飘了进来。

元昭诩迎了上去,他的背影挡住了黑衣人面目,两人低低对话几句,黑衣人随即退去。

元昭诩转身时,孟扶摇已经从床上坐起,从帐幕里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灼灼有光的盯着他。

“你师父留太傅多盘桓几日,说多年不见老友,要好好叙旧。”元昭诩的笑容里若有深意,“太傅本来今日要告辞的,现在,自然不能走。”

“林玄元向来是个老狐狸。”孟扶摇耸耸肩。

“我本来打算带你跟着太傅一起下山,现在我们要改变计划了。”元昭诩手指轻轻搭起,支在下巴,一个优美的姿势,“林玄元已经通知了裴瑗的亲族,近日他们就要赶来,他留住太傅,其实就是已经怀疑太傅涉及到今夜之事,把太傅拖到裴家来人,到时候有什么冲突,也是裴家得罪太傅,他打得好算盘。”

“你说太傅到底有没有涉及今夜之事呢?”孟扶摇笑嘻嘻的看着他,“比如,你对我的帮助,他老人家知不知情?”

“你还是操心下自己怎么离开这里比较好。”元昭诩不上当。

孟扶摇不说话,爬起来自己整束衣裳,把头发高高扎起。

元昭诩坐着不动看她的动作,眼神里掠过一丝笑意,“嗯?”

“我还是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的好。”孟扶摇快速束好袖口,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武器,“你已经帮了我两次,够义气了,我再依赖你,会给你和太傅都带来麻烦,做人不能这么不自觉。”

她摆摆手,很潇洒的做了个告别的姿势,“再会。”

说完便头也不回往外走,还没走到门边,咔哒一声,门闩自动合紧,孟扶摇停步,回身,偏头看着元昭诩。

天色将明,晨曦从门窗缝隙中淡淡洒落,将她倚着门框的身影勾勒得笔直鲜明,似一株柔曼而又不失刚劲的柳。

淡淡晨曦里元昭诩眸光明灭,眼底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半晌他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瓷底接触黄杨桌面,那声音清越里有着几分含蓄,像是某些难以言说的心情。

“女人不要这么自立倔强。”元昭诩的笑意沉在粉紫嫣然的朝霞艳光里,连那霞光都被逼退了几分,“那会让男人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哦?那么英雄,”孟扶摇倚上门框,双手抱臂笑笑的看他,“你打算怎么用武?”

“林玄元布下天罗地网等你上门,你就这样撞上去,那我救你也就白救了,”元昭诩曼步上前,手指轻轻抚上孟扶摇光华细致的脸颊肌肤,“我救了你,你的命有一半也该算是我的,既然有我的份,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风起太渊第十六章各怀心思

对你负责?

你救了我,我对你负责?

孟扶摇眨眨眼,这话听起来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元昭诩,说起话来,那个偷换概念颠倒常理的本领,实在高杆。

孟扶摇自认为不是对手,只好退后一步,离开他淡香弥散的蛊惑范围,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我其实有个想法,只是有点冒险……”

“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元昭诩问也不问,很随意的答。

孟扶摇瞪着他,“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你想的是栽赃陷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元昭诩笑得笃定而可恶。

孟扶摇扯着嘴角定定瞅他,半晌骂,“蛔虫!”

初秋的深山之内,已有了几分冬意,枫叶早早的挂了霜红,在越发清冷的月光里红得妖艳而诡异。

玄元山庄“听风小榭”内,今日住进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客人身份尊贵,是太渊皇室三皇子齐寻意,裴瑗被重伤,按说不够惊动皇子亲自前来,不过齐寻意不同,他的母妃是裴瑗的姑姑,他是裴瑗最亲近的表兄。

齐寻意占据了一座独院,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位尊客,住在“听风小榭”东阁,那人早早的进了房,不要任何人侍候,看起来有些特别。

林玄元白日里将客人迎进山庄,先陪他们去了兰亭居探望了裴瑗,随即一直在听风小榭里呆到三更后才告辞,他踩着凉夜霜白的月色往自己寝居走时,神色中有几分忧虑。

他走后的听风小榭恢复了安静,灯火一盏盏灭去,不管明日将要发生什么事,觉还是要睡的。

夜静,夜无声。

上弦月冷冷镂在浮云顶端,光芒如流水迢递。

“呼。”

冷光里一道黑影如断线风筝般飘过庭院飘过天井飘过前堂飘上第二进里那座飞檐画角的小楼。

黑影落叶般悠悠挂在二楼檐角,在檐下荡了荡,身形化为一道黑烟,荡入听风小榭里最高的西阁楼。

如此轻,如此快,如此安静。

连小楼旁一株榕树上一只闭着眼睛打瞌睡的鸟儿都没惊动。

黑影飘入珠帘,穿入内室,黑色面罩下露出一双明光璀璨的眸子,属于孟扶摇的眼睛。

“谁!”

黑影刚刚闪进门内,黑暗中立时传来一声沉冷的低喝。

室中男子语气冷静清醒,毫无夜半被惊醒的人所应有的困意。

眼底掠过一丝厉光,孟扶摇不声不响,猱身直进,衣袖一抖,一柄黑得毫无光泽的匕首无声无息从袖底滑出,如毒蛇般一闪间便到了床上那人的心口。

男子冷笑一声,衣袖一拂,明明只是柔软的寝衣,一拂间却钢般坚硬玉般光滑,铿然一声,匕首撞上衣袖竟然一滑,直直滑向床沿。

孟扶摇应变也是超卓,匕首滑脱,立时一个倒翻,呼的一声大鹏般从那人头顶翻了过去,落到床的另一边,落地头也不回便是反手一刀,直戳对方后心。

男子似也起了怒气,突然平平自床上飘起,如一匹雪白的软缎般诡异的叠了几叠,便躲过了那狠厉的一刀,随即一道雪亮的剑光自腰间明月般升起,刹那间室内辉光大盛,将孟扶摇身形映得纤毫毕现。

属于女子的纤细身体,被剑光勾勒出美妙的轮廓,如水波般流畅的曲线,下颔处是精致的流泉,丰盈处则是涌起的一簇波浪,到了腰间成了一汪魅惑的漩涡,看得人心跳了又跳,想要不顾一切的溺入。

御剑的男子,似是为这丽影所惊,手下一缓。

沐浴在剑光中的孟扶摇立即趁这机会抱头直奔窗户,似是根本不敢和对方打照面,身后一声冷笑却带着凌厉的杀气突然响起,“想去哪?”

声音在后动作在前,剑光刹那间成一直线,如一道割裂空气的闪电,直追“抱头鼠窜”的孟扶摇后心。

剑势之速,再直线疾奔一定会被穿在剑上,无奈之下孟扶摇一个铁板桥霍然后仰后脑贴地,剑尖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她的脸,突然无声诡异的裂开,齐整整分成两半,落在地上。

那人一震,挥手一招,剑光倒转,剑柄撞在孟扶摇肩上,将她捣得栽倒在地。

月光从窗缝透入,照上地面那灰白色的“脸”,是一张人皮面具,在夜风里轻轻抖动。

面具被剑光割开的孟扶摇惊惶回望着室中人。

月光照上她的脸。

照见那脸上因为惊吓,也在蠕动的硕大狰狞的疤。

那疤看了叫人心底起了瘆,只一眼便难以忘记不愿再看。

如果仅仅是一张疤脸也罢了,偏偏却拥有那般起伏转折皆如诗的美好身材,这般上下一连贯起来,直叫人慨叹世事不如意,上天没有成|人之美。

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神色间也露出了惊怔惋惜之色。

只是这么一怔神,孟扶摇突然如幼豹般弹身而起,脚尖一点翻越长窗,如一段黑色的柔韧性极好的弹簧,瞬间弹出了窗外。

她掠过榕树之端,带起万千枝条摇曳飞舞,哗啦啦一阵细响。

一片落叶飞得很高,飘过被撞开犹自微微摇晃的窗,落向男子剑尖,但是相隔还有尺许,便突然顿了顿,随即在半空消散,化为一小堆苍绿色的齑粉。

男子始终没有动过。

他的剑光凝定如海波,万千粼光映着他的容颜,乌发如墨长身玉立,一双丹凤眼华光明灭,几分邪气几分风流。

他拂了拂袖,那堆苍绿色的粉末立即化成一片绿雾,缓缓在寂静的空间升腾。

风吹动珠帘玉幌,男子身后,一处相通往东阁的门,突然无声开启。

门内一点白影淡淡,沉在模糊的黑暗里。

看见那白影,男子眼底的阴鷙之色立即散去,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无谓的神情,语气也带了几分尊重和刻意的亲切,“宗公子,抱歉惊扰了你。”

“三殿下不必客气,”白衣人自黑暗中走出,出神的看着窗外激飞的树叶,眼底有思索的神情,“我本来也没睡。”

他转目望向桌面,有点犹豫,齐寻意立即道,“这些茶具我都没动过,你尽管取用。”

抱歉的笑笑,白衣人这才取用茶具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的动作轻巧稳定,手掌洁净修长,室内没点灯,月色的光影里他侧面柔和,眸色和唇色都略淡一些,令人想起初春新绽的浅樱。

他轻轻用茶水润了润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些落入泥土的树叶,轻声道,“这些叶子……本来不该现在落的……”

齐寻意不以为然的看了窗外一眼,极其轻微的皱了皱眉,随即笑道,“宗公子医者父母心,连草木尚且怜悯,寻意十分敬仰。”

“叫我宗越就好。”宗越淡淡的笑,放下茶盏,“我生来喜爱花草,见花草不应时而落,不免有点伤情,倒叫三殿下见笑了。”

“你也叫我寻意就好。”齐寻意旷朗的大笑,“名字取了,就是给人叫的,何必公子殿下的这么麻烦呢。”

他笑容豪爽,目光却不住闪动,宗越别开眼光,浅浅一笑不语。

齐寻意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刚才那一幕,你想必也看见了。”

宗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微微颔首。

“你说这是谁派来的呢?看那身法,倒像……”齐寻意欲言又止,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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