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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在红楼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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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菊脸都白了,哪还敢分辩,呆愣了一会儿,踉踉跄跄的飞步出去了,少时,便听见外面绿菊叫人去通报贾母的声音和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王善保家的扯了自己的帕子按压在邢夫人伤口上,冷汗流个不住:“太太,太太,你可要坚持住啊,你可不能有什么啊……”想起自己一路陪着邢夫人,虽然她为人有些小气刻薄,对她却也不错,王善保家的哭声里更添了几抹悲痛和真心,“太太,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也不是第一次被贾母训斥被王夫人挤兑了,怎么好好地,就想不开了呢。王善保家的一时恨贾母处处给邢夫人没脸,不把她当正经媳妇,一时又恨王夫人一个二房太太却把持家中大权没把邢夫人放眼里,只恨得咬牙切齿,又担心邢夫人这要真走了,自己这个下人怕也要担上照顾不利的罪名,到时可能要被赶出去了……

这么惊骇交加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才有了动静,王善保家的抹抹眼泪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有贾赦大步迈进门来,王善保家的一瞧见他,腿一弯便跪了下去:“老爷,太太,太太可是不好了……”

贾赦两眼一瞪,眉眼因为怒气都已经扭曲了:“没用的东西,好好地一个太太你们也看顾不好,竟然让她做了傻事,现在倒还有脸哭。滚一边去!”飞起一脚踹开了王善保家的,自己近了身去。邢夫人脸上因为失血过多早已是青白一片,蒙上了一层死气。贾赦抓起她的左手腕,两道伤口都在大动脉上,难怪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过看衣服上沾的血的颜色还算红艳,便知道邢夫人割腕的时间并不久。心里有了大概,贾赦也就放开了她的手,正要直起身,却听见邢夫人喃喃一声轻语,脸色刷的一变,回头就是一声大喝:“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太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见太医?!”

王善保家的被吓懵了:“秀梅、秀梅已经赶去请了,想来很快就会回来了……”

“多叫几个人,赶紧把太医请回来!”贾赦也不看王善保家的,冷着脸寒声道,“要是太太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那轻微几不可闻的一声,却是短短两个字:“安军!”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要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死了其实是比较轻松的一个选择,活着,才需要勇气啊~~这是个人观点。我设定的蓝月是一个聪明的现代女性,她在乎家庭,深爱自己的丈夫,所以当她知道自己变成了邢夫人,以后要被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她根本不能接受。而且她不能接受自己要一个人孤零零活在红楼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丈夫,因此选择了自杀……

王太医奇贾母怒

王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能在瞬息万变的太医院待那么久,王太医并不只是医术超卓,更擅长的是看人脸色。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机会看到危机的来临,然后敏锐地避开。这也是他能在诡谲的皇宫达官显贵群中安然活到至今并被看重的原因。

今天的事,王太医就感觉很不对头。

这事是这样的,今天因为不是他当值,所以他一直呆在家里看医书打发时间,突然有荣国府的小厮来请他过去看诊。这也没什么。荣国府作为国公府,虽然现在已经势微,到底名位在那里,他也是那里常用的人了,交情也不错,一听说,马上叫人准备了药箱,跟着来人往荣国府赶去。

但叫人奇怪的是,路上他问来人是哪位生病了要他看诊,那小厮竟然说不知道。到这里,王太医虽然疑惑,但也只当是荣国府人突然病发,来不及交代,所以这小厮才不知道,疑惑了一阵也就算了,只想着到时候就知道了。可等到了荣国府,事情变得更奇怪了。领着他往内院走的小丫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二三等的丫头,该是谁的贴身婢女,偏这样的身份,问她是哪位太太奶奶病了,她只支吾着,就是不说话。王太医就奇了,这什么事,要这么忌讳?

等到他来到那个由花园隔断出来的院子的正厅,见到了他的病人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难怪谁都藏着掖着呢。荣国府大太太割腕自杀了,这传出去,荣国府可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不过王太医还真好奇,这个大太太,虽然听说是有点小气刻薄,但身为荣国府长房正妻,怎么好好地,会自杀呢?难道里面有什么因由?

王太医倒是有心开口问一问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过看着跟他差不多时间来到的贾母和王夫人那难看的脸色,多年来救了他无数次的直觉告诉他,要想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最好别问。所以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专心地给邢夫人看起珍来。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才收回探脉的手,就听见一直呆在邢夫人身边的贾赦焦急的问道,那神情,那紧张,王太医真就怪了,不是说贾赦对这个填房不上心的吗?

“这个,幸亏发现的及时,血也止住了,老夫开两服药,大太太按时服用,就没什么事了。”虽说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老狐狸的王太医还是很明白祸从口出这句话的,除了病情,愣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得到他的回复,贾赦才恍如放下了心头大石般的松口气,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显出了放心的神色:“劳烦王太医了。”

“哪里哪里~”王太医客气几句,见贾母脸色不好,很识相的说道,“那,老夫就去开药,大老爷叫人去抓药煎了赶早给大太太服下吧。”

贾赦自然是欣然点头答应,客客气气的叫了身边贴身小厮跟他一起去了。

王太医一边惊异贾赦居然这么重视邢夫人居然连自己的贴身小厮也派出来了,暗自怀疑以前听说的荣国府大老爷厌恶自己的填房这消息的真实性,一边又吃惊贾母难看的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尤其是贾赦一连串动作以后更加铁青了的脸,摇摇头,暗叹着,这豪门大族啊……

贾母本来因为前几天扬州传信来说贾敏没了,那心情就一直没好过。她就贾敏这一个女儿,疼得那是如珠如宝,几十年不见,更是惦记的慌。以前还安慰,哪天林姑爷升迁回京,母女总有再见面的时候。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贾母一把年纪了,哪里受得住。

对于邢夫人,贾母本来就不喜欢她小家子气,今早上她请安来迟,贾母自然就把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在了她身上。贾母可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为人儿媳的,让婆婆说几句怎么了?再说了,贾母对王夫人或许还有几分顾虑,但对邢夫人,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没背景的儿媳,既没有娘家来讨说法,儿子也不在乎,还不是她想怎么着就怎么。所以贾母行事难免就少了几分顾虑。

可贾母真没想到,邢夫人这次居然会这么硬气,回房就割腕自杀了。听到消息的时候,贾母还有些不相信,以前她也不是没教训过邢夫人,虽然不及这次说的重,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哪次她不是忍气吞声了?这次怎么了?到后来再听说大房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已经叫人去请王太医了,贾母这才着急了起来。当然,她可不是担心邢夫人的生死,就她看来,邢夫人被她说了几句就拿死相胁,根本就是故意给她没脸,其心可诛!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会毁了荣国府的名声。逼死儿媳,这可不怎么好听。

因此,贾母才带着王夫人违心地急匆匆的赶来看邢夫人了。

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邢夫人半身鲜红,面如金纸,她哪见过这个,狠狠吓了一跳,心里更加埋怨邢夫人晦气。但这些都比不上她看到自己大儿子居然在邢夫人身边紧张不已来的惊讶。对于贾赦这个儿子,贾母还是很清楚的,从小就不是省心的,志大才疏,文不成武不就,偏性子又浮躁,当年贾代善还在世时就极看不上他,说他这辈子就不是会有出息的,跟老实孝顺的老二完全不一样。果然、他越长越不像话,吃喝嫖赌是无所不会,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日子久了,贾母对他也就渐渐无视了,只专心的管好自己的小儿子贾政,贾琏两岁丧母要续弦,她也懒得费心思,随便就找了邢夫人,至于他们婚后贾赦越发变本加厉的荒唐她也懒得管。不过就算再怎么不上心,贾母还是知道贾赦不喜邢夫人,对她从来是没好脸色的。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紧张?

贾母又气又急又惊,表现在脸上就不大好看了,偏贾赦就好像没看见似地,一门心思的守在邢夫人身边紧张的一句句叫唤,只在她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眼神。被自己儿子这么忽视,要不是在场还有王太医这个外人在,贾母都能拿着龙头杖狠狠打贾赦一顿,不过就算是没有立时的发作出来,贾母也打定了主意,这次大房做的实在不像,回头她一定要好好地校训他们一顿。心底里,贾母已经思考着,什么样的处罚,才能让贾赦真正的痛彻入骨,以后再也不敢对她不敬!

一会儿王太医诊断完毕,说是邢夫人没大碍了,贾母暗暗舒口气,连最后一丝的顾忌也没有了。现在她这个做媳妇的没规矩的寻死觅活的,你这个做儿子的见到我也像是没看到一样,今儿我不教训你,你就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打定了主意,贾母等着王太医出去开方子,冷冷一哼,怒指了贾赦,道:“你,跟我过来。”这卧房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刚才贾母担心邢夫人的死活也就不说什么,现在可忍不下去了,说完就在鸳鸯的搀扶下往前面正厅去了,却是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给贾赦。

贾赦呢,才为了邢夫人没有危险松口气,听到贾母包含怒气的话,双眼一眯,冷哼一声,只叫过了绿菊:“伺候好太太,要再有个什么闪失……”

那眼神,看的绿菊背上一阵凉意,忙道:“我一定照顾好太太,保证片刻不离太太身边。”

贾赦这才满意了,点点头,从绿菊身边走过,经过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夫人身边时冷冷扫了一眼,没任何温度的表情,莫名的,叫王夫人心头一颤,总感觉,今天的他,很不一样……

贾赦巧言驳贾母

贾赦走出来的时候,贾母已经在正厅上首落座了,丫头也给她上了茶,不过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喝的意思,就坐在那里,连动也没动那杯子。贾赦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贾母左下首坐了下来。

这看在贾母眼里,更平添了几分怒气,她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又叫你坐下来吗?”

贾赦撇撇嘴,动都没动一下:“老太太,今天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都没闲过,老太太,你总不至于要我这么累了还站着说话吧?我想着老太太也不会忍心看儿子我受累的,所以我就自己坐下来了。老太太,莫不是我想错了?”

他都这么说了,贾母还能说什么?虽然是一肚子的火气,她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岔开了话题道:“既然知道累,那你还守着你那个混账媳妇?你不知道她今天做的事要传出去,会对我们荣国府有多不利吗?荣国府的大太太,居然割腕自杀?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你媳妇的?!”

闻言贾赦冷笑:“老太太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就光想着这事传出去有多不利,怎么就不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贾母眉头一挑,大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责怪我?”

“这儿子可不敢。”贾赦对着怒形于色的贾母,却无半点的退缩,双眼直直的看了她,道,“我只是很好奇,老太太,月娥好好地,为什么要自尽?儿子虽说冷落了她,可这么多年了,她还算贤惠,从没有跟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不知,今天她为什么就想不开了?”

贾母哪听得这话,龙头杖在地上狠狠一顿,指着贾赦的手都颤了:“你个逆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做事荒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顶撞长辈,你还有没有把我看在眼里了?”虽然这么说,可贾母心底到底是泛起了嘀咕,今天的大儿子,真的很不对头,难道,真被大儿媳自尽的事刺激到了?想起贾赦到底是袭了爵的长子,这个荣国府的门面,贾母也不由得有些后悔早上说的太过了。可谁能想到那个刑月娥这么不禁说啊~贾母抱怨着。

贾赦自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听了她的话只以为她是想把一切责任往邢夫人身上推,本就有十分的怒气,此时更涨到了十二分,拉下脸冷道:“老太太说的话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和着我的正房太太自杀了,我问句原委都是问不得的了?我倒不明白了,老太太是后宅长辈,府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如今月娥自尽,我问老太太原因,老太太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与我平日为人有什么干系?竟还说起忤逆来了?”

贾赦这嘴皮子着实厉害,当即把贾母噎的是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只指着他大喘气,显是气坏了。王夫人见这仗势,忙插口道:“大老爷赶紧别说了,老太太刚才为了嫂子的事已是气得不轻了,这会儿要再受个什么气,气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不是大老爷你这个做儿子的。”说完又对贾母道:“老太太,大老爷也是关心嫂子,这才慌了神,说话难免欠考虑了,老太太你心慈,可别跟大老爷计较。俗话说的好,骨肉连心,大老爷是你的亲生子,又怎么会忤逆你,快别气了吧。”一番和风细雨的,到让贾母神情缓和不少。

可惜,贾赦不领这份情:“弟妹好口才,照你的说法,倒是我不识趣给老太太气受了?”见王夫人开口还想说什么,他挥挥手,不耐道,“行,就当我口不择言气着了老太太,好,那我就换个说法,老太太,你心慈仁厚最是和善,那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太太,为什么自尽了?”斩钉截铁地一句,贾赦说起来声音既温和又舒缓,要不是他脸上那带着嘲讽的怒气,还以为是在说什么高兴事呢。

王夫人脸上一僵,暗恨贾赦没眼色,她都放好了台阶,他还死倔着不肯下来,也乐得看贾母和他生气,反正也是大房的事,他们要吃了亏,正好有利二房。这么一想,王夫人便带上了一丝委屈几分隐忍地站到了一边,不说话了。

贾母没想到往日把大儿媳防路边野草一般不注意不重视的儿子今天居然会这么不依不饶的就她自尽的事追根究底,一时又是愤怒又是心虚,最后结合一起,变成了恼怒,听他还不肯示弱,便冷笑了了道:“好好好,你大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问我你太太为什么自尽,难道我竟是伺候她的丫头,看到她每天做什么说什么不成?你那好太太平日为人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最是个小心眼容不得人的,或许是哪里不如她意了,回头就想不开了。你倒是越长越本事,来质问起我了。怎么着,我说了不知道,你还想打杀了我不成?”这话说的极重,要传出去,贾赦也不用做人了,怕是得被所有人指着叫不孝子呢。王夫人眼珠子一转,面上不显,心底却幸灾乐祸高兴不已。

被贾母这么斥责,这要搁以往,贾赦立马就下跪请罪了,什么都不问了,偏今儿还真就奇了,他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显得更加云淡风轻了:“老太太这话儿子可真担不起,不过是担心了外面人会说月娥的事不对劲,白白问这么一遭,老太太要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只是儿子多嘴一句,月娥是我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即使是续弦,那也是我荣国府堂堂正正的太太,有诰命在身的。今儿万幸她没事,要有个什么,老太太,也不是我危言耸听,咱们家下人那嘴你也是知道的,但凡有一句漏出去,咱们荣国府也不要做人了,就是下面几个小的,将来也得被人指指点点,到底,这事关家风。”

他说的有板有眼的,把贾母听得是直咬牙:“哼,你倒是看得清楚!”不过总算是听进了一些,暗自压了气,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太太既然没事了,你就叫她好好休养,没事别到处跑。我荣国府的颜面,可不能毁在她身上。”

“老太太心善,儿子一定做到。”贾赦嘴角一勾,抬起了双眼,“绝对好好看着她,决不让她再有半点不好。”

“……”逆子!贾母腾地站了起来,王夫人忙过去搀着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可贾赦却看的分明,贾母离开时,看着他的那神色不明的复杂眼神。皱起眉,果然,刚才太冲动了吗?

房间里好一会都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吹过窗户呼呼的声音,贾赦站在原地,看着贾母离开的方向,怔怔发神。一身散发的气势,却和往日的荒唐完全不同,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刺人的寒芒,让人心怯。

要不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秀梅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贾赦,可想到房间里的麻烦,她咽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老、老爷~”贾赦冰冷的眼神扫过来,秀梅吓得都快哭了,大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什么事?”许久,贾赦终于问道,骇人的气势也收了起来。

秀梅舒口气,忙把事情说了:“是大太太,太太刚刚醒了,可是、可是精神看起来很不好,不管我们怎么说话,怎么劝太太,太太就是一言不发,就好像、就好像失了魂一样,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太太醒了?”此刻贾赦身上哪还看得见半点刚才威严肃穆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被担心笼罩了的普通人而已,“快,我们过去看太太。”说着,也不待秀梅反应过来,便往卧房急急赶了去。秀梅在他身后追着,直奇怪,难道,大太太要翻身了?

起争执夫妻相认

她还没死吗?

双目无神的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蓝夜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什么世界,她居然连死都死不了?手腕处一片钻心的疼痛,可抵不上她心底的痛楚,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只有她孤身一人,肉体上的痛,又怎么比得上失去一切的苦?

她为什么还没死呢?

两行清泪从眼角静静滑落,蓝月闭上眼睛,恍如失了魂一般,就这么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

王善保家的和秀梅两个对视一眼,都被这样的她吓到了。许久,还是王善保家的先找回了声音,蹑手蹑脚的走到她床边,轻声道:“太太,您可觉得好些了?方才老太太老爷都来看过您了,还请了太医给您开了药,您看,您是不是先喝药?”

蓝月就像没听到似地,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要不是王善保家的开始见蓝月睁开了眼,还真以为她一直没醒呢。饶是这样,蓝月这反应,也叫王善保家的为难不已。贾赦怕担心药效,一副药煎好要等凉了蓝月还没吃,那就倒掉重新煎。就刚才到现在这么一会儿可倒了两副了,正好这里还有一碗温的,蓝月现在不喝,等下一副药煎好好的好一会儿呢。王善保家的倒不是心疼那药钱,荣国府还不至于穷的连那些小钱也用不起。她担心的是贾赦,今天的贾赦有多可怕王善保家的可是看在眼里的,可不想为了这事吃挂落,

许久,还是不见蓝月说话,王善保家的大着胆子凑近了她:“太太,我知道您是为了早上老太太说您的事不高兴,可您也得爱惜自己啊。我刚看到您想不开,真是魂都吓没了,您说说您,就是不顾念自己,也要想想去世了的老爷太太啊,他们在世时可是最疼您了,要是知道您现在这样,还不得心疼死?就当是为了已逝的老爷太太,您也起来把药喝了,好不好?”

蓝月还是没反应,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说话不动作,好像真的死了一样。王善保家的跟了她几十年,感情也不错,见得她这么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鼻尖一酸,声音里就带了哽咽:“我知道,太太觉得委屈,嫁进门来十几年,还被老太太这么扫了面子,老爷又不是会爱惜您的。您委屈,我明白。可是太太,人啊,有时候不就要想开点,您心里有话,直观和我说,怎么也不要想不开啊。方才老爷也来了,一见您这情况,脸都吓白了,直叫人去请太医呢。太太,我看得出,老爷对您还是有感情的,您的好日子、在后头等着呢。您就不要在这么作践自己了,好歹起来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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