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怪声忽然响起。
似惨叫,又似兽鸣。
让人听到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
这里是哪里?
如画惶恐地转头四望。
可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
“啪!”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惊堂木的拍响,吓了如画一哆嗦。
“如画,你知罪吗?”
一个低沉如钟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知……知罪?什么……什么罪啊……这,这是哪里?”
如画又惊又怕,一片茫然。
“嘿嘿,这里是阴司啊,如画,你在阳世作恶多端,有人把你告了,所以本司特意把你拘来问罪……”
旁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差在她跟前现出身形。
那个鬼差一身麻布白衣,头上戴了一顶同色调的高帽。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嘴唇却奇异的血红。
手里提着一条叮当作响的链子,看上去很像画上画的白无常……
如画几乎要瘫倒:“我……我死了?死了?”
她不相信地看看周围。
不知何时,那些缭绕的烟雾已经散去。
露出了黑漆漆的殿堂。
两旁站了无数个小鬼。
站在各种各样的器具前翻腾跳跃。
油锅,铁锯,石碾……
种种听说过的阴司处罚在这里统统能看到。
油锅冒着热气,铁锯闪着寒光,石碾上血迹淋淋……
这里和传说中的阴司并无二致。
黑漆漆的殿堂上坐着三位王者打扮的人,想必就是十殿阎罗中的三人了。
“不错!你已经死了!你瞧瞧你后边是谁?”
上面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飘飘渺渺的,声音像冰似的没有任何温度。
…………………………………………
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去
“不错!你已经死了!你瞧瞧你后边是谁?”
上面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飘飘渺渺的,声音像冰似的没有任何温度。
如画下意识地一瞧,吓得又是一抖。
在她的身后,正是披头散发,吓得她昏死过去的秋云。
此刻,她的手上不但拿着簪子,还抱着一个襁褓……
“如画,你还不快把自己这一生所犯的罪行从实招来?!如说错一句,便让你尝尝这油锅炸体之苦!”
“我……贱妾……贱妾这,这就老实交代。求,求大王,大王饶命……”
如画只吓得全身冰凉。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俯下身子将以往犯下的罪行一一道来。
如八岁时掐死一只鸡。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十岁时打死一条蛇。
十二岁时骗了同屋的小丫鬟十两银子……
啰啰嗦嗦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
“啪!”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一声惊堂木响:“说这些小事做什么?讲重点!再这么啰嗦不清的,先让你尝割舌之刑!”
一位阎君大发雷霆。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是!是……”如画颤抖不能自已:“说……说哪一件?”
“如画,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去,你的所作所为都记载在本司的生死簿上,一件你也蒙混不了。现在让你自己说,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是否已经坏的不可救药。
是否掌握住这个机会可是全在你了。
如画,你也算是聪明人,不会真想先受油锅之苦,再受铁锯裂体,石碾碾压之苦,最后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吧?!”
旁边一个判官模样的人凉凉开口。
如画脸色惨白,吓得指尖都是冰冷僵硬的。
往事
“你先说,你是怎么诬赖秋云,害她含冤而死的?又如何陷害何云烟的,害她含冤莫白,跳崖自杀的?”
殿上的阎君给她提了一个醒。
如画身子一抖,抬头看了看大殿之上高坐的阎君。
但殿内太黑,他又坐的远,她根本看不清面目。
而且那三人周围始终有淡淡的烟雾缠绕、
看上去诡异的很。
到了这个时候,如画已经无心再隐瞒。
心中一片冰冷绝望、
再也没有了争强好胜之心。
是啊,她在人间的时候,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察觉。
却没想到阴司这里却是黑白分明,根本抵赖不得!
为了少受苦楚,她只好一一从实道来。
原来她自小在何云烟身边长大。
和何云烟名为主仆,实际比姐妹还亲。
自然的。何云烟和墨云聪的每一次相见,也少不了她的身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上了俊美多情的墨云聪。
只不过墨云聪和何云烟两情相悦,她可不敢表露。
原本她以为作为何云烟的贴身丫鬟。
能陪嫁过来,给墨云聪做个通房大丫头。
没想到却听到墨云聪和何云烟相约,今生今世只爱对方一个,生死不离。
墨云聪也郑重发誓。
这一辈子只娶何云烟一个,绝不纳妾。
她的梦想被无情打破。
只不过当时虽然绝望,却没有任何法子。
后来墨云聪家道中落,来投奔何府。
不出所料的,何老爷嫌贫爱富,不想认他这个女婿。
但墨云聪有婚约在手,他也不能反悔。
再说何云烟和墨云聪情投意合,执意要嫁墨云聪。
何老爷也拗不过女儿的性子。
往事的真相
何老爷气急败坏之余,越看墨云聪越不顺眼,
天天冷言冷语。
墨云聪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个。
赌气便想离开。
但他身无分文,这样离开的话,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何云烟心疼他,便趁夜偷偷将自己的私房珠宝攒成一个小包送了给他。
让他明日走的时候藏在身上带走。
做东山再起的本钱。
如画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毒计。
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和何员外的一个小妾。
这小妾一向和何云烟不对盘,自然立即透露给何员外知道。
何员外正愁抓不着悔婚的把柄。
便派了一个高手趁墨云聪不备,将何家的传家宝青璃珠也藏进了那个小包内。
预备在墨云聪走的时候,大肆搜身。
一旦搜出来,墨云聪这偷盗之罪便真正坐实,够他进牢房蹲几年的了。
这婚约自然能取消。
如画透露给那小妾知道后,便猜到何员外会有的做法。
所以一转身,又偷跑到墨云聪那里通风报信。
只不过到了她的嘴里,便说成这是何云烟和何员外共同设的一计……
墨云聪自然半信半疑,晚上暗暗观察。
那个高手向他包袱里放青璃珠他自然是看到的。
他也算是聪明人物,立即猜到了何员外他们如此做的目的。
出了一身冷汗之余,又惊又气。
不过,他对何云烟用情很深,尚不相信何云烟会如此害她。
便连夜将那小包裹给何云烟送了过去。想看看她如何反应。
何云烟见他将小包裹送回来,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他性子刚烈,不屑于要这嗟来之食。
往事的真相
待墨云聪走后,她思虑半晌,还是觉得该送他这些东西。
为防他面子上不好看,她又加了几件首饰。
偷偷给他送了回去,塞进他自己的包袱之内。
暗思他将这些珠宝带出墨府后,总不能再给自己送回来……
她的一切行为自然被墨云聪暗中看在眼内。
他又气又怒,对如画的话信了七八分。
为防万一,他让如画将这些珠宝藏了起来。
第二日他离开何府的时候,果然遇到了何员外带人搜查。
自然,何员外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虽然纳闷,却也不能再将他扣下。
墨云聪总算平安逃了出去。
如画又偷偷出来,将平日何云烟赠与她的一些珠宝首饰送给墨云聪做盘缠。
到了这个时候,墨云聪对如画自然感激涕零。
相约一旦发达,便来娶如画为妻……
如画口才不错,她低着头,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大殿内一片静寂。
大殿上端坐的三位阎君其中一位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坐不住。
几次要站起来,都被他身边的那一位给按下去,微微摇头。
幸好大殿之中阴沉黑暗异常。
如画又不敢抬头,也看不到上面的阎君有什么异样。
“那秋云呢?秋云是不是你用白玉簪子收买,让她随时注意何云烟的一举一动,向你禀报的?”
那判官询问。
如画偷眼瞧了瞧身边披头散发的秋云。
人证物证都在,她自然不敢否认:“是!”
“那孩子呢?孩子是不是为了陷害何云烟故意流掉的?”
那判官再次询问。
怎么会是你?!
配合着判官的话语,秋云怀中抱的襁褓内哇地一声传出婴儿的哭声……
如画猛地抬头:“什么……什么孩子?根本没有孩子啊……”
殿上“啪!”地惊堂木一响:“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撒谎!你前些日子不是有孕在身了么?被何云烟失足踢到才会流掉……”
“不,不是。贱妾根本就没怀孕,贱妾看到侯爷对何云烟余情未了,唯恐她会再重新夺宠,所以才会假装怀孕,故意激怒何云烟,让她踢贱妾一脚……”
“没有怀孕?!”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殿首阎君牙齿紧咬,蓦然站了起来。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手按着案几,冷冷地道:“那鲜血是怎么回事?那些大夫又是怎么回事?”
“贱妾——贱妾在腿上事先绑了一袋鸡血……那些大夫,那些来为贱妾看诊的大夫也是早已贿赂好了的……”
如画下意识地回答。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回答完毕,忽然似察觉到不对。
猛地抬起头来:“你……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怎么会,会不知道孩子是假的?你……你们……”
“呵呵,如画夫人,我们也是连猜带蒙的,没想到你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真难得。是个好孩子。”
旁边的判官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如同山泉叮咚。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如画直跳起来,瞪着判官:“你……你……你是何……何姨娘!”
‘判官’慵懒一笑:“是啊,如画夫人,想不到吧?”
她在脸上抹了一抹,揭下一层皮子。
露出了本来面目。
如黛的眉,顾盼流转的眼,唇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整个人看上去像只刚刚捉到耗子的猫。
神气活现中又透着一抹慵懒。
正是叶璇玑。
那你猜猜上面坐的是谁
如画脸色霎时煞白,噗通坐在地上:“你……你……怎么会是你?!”
“是个好问题。”
叶璇玑笑眯眯地拍了两下巴掌。
一指大殿之上:“那你猜猜上面坐的是谁?”
原本阴暗黑沉沉的大殿蓦然大放光明,照得周围的纤毫毕现。
那些烟雾也不知何时消失。
原本隐在云雾中的小鬼也全露出了本来面目。
分明就是墨府的护卫家将将脸抹上油彩所扮!
如画整个人几乎瘫软,身子簌簌抖个不停。
不敢抬头,她不敢抬头。
上面会是谁?
还会是谁?!
怪不得,怪不得她刚刚觉得上面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
有杀气一丝丝向这边弥漫。
将她紧紧包裹住,几乎呼吸不得。
“咳!”
有人轻咳了一声:“云聪兄,这戏也演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吧。本王也困了,这就告辞。”
这声音清朗如风,正是那位墨倾城墨王爷。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脸上也扯下了一块薄薄的面皮。
露出了本来面目。唇红齿白,墨发青衣,依旧倾国倾城。
“六弟,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人皮面具,可憋死我了!味道好大。”
另外一位阎君也扯下了脸上的东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位,自然是墨千翎太子爷了。
人皮面具?!
叶璇玑抖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皮。
有些恶心,随手抛在地上。
这东西蒙在脸上,又憋气又有种怪怪的味道,十分的难过。
表情看上去还僵硬的不得了。
幸好他们扮的是阎君和判官。
面瘫一些不要紧。
原来都是骗人的!
周围又云雾缭绕,黑暗无比。
要不然非露馅不可!
她在现代的武侠小说中看到的那些超人大侠。
常常蒙着个人皮面具四处逍遥。
还能随意化妆成别人,让她眼热的不得了……
原来都是骗人的!
这个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这才是它的真正效果!
叶璇玑瞬间幻灭了——
亏这位墨倾城侯爷还像宝贝似的珍而重之地拿出来——
这古人的易容术原来真的很低劣。
叶璇玑暗中不屑地撇了撇嘴。
“何夫人,你还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好东西你也敢丢……”
墨倾城逍遥走了过来。
脱去了冒充阎君的那一身黑衣,他一身淡青的衣袍依旧如一杆修竹。
玉树临风的让人想海扁。
他俯首捡起那张人皮面具。
吹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仔细地折叠好,放进了怀里。
“天物?”
叶璇玑唇角抽了一下:“这叫什么天物?”
就是一层被磨的很薄的皮子而已!
“何夫人,没有它的乔装,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沉冤得雪?好了,你们的误会也解开了,以后可以恩恩爱爱的双宿双飞了。”
墨倾城似笑非笑,轻弹了一下袍角。
看也不看瘫软成一团烂泥的如画。
走到一直坐在那里,几乎僵硬成雕像的人那里。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云聪兄,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置吧。好在——你虽然误会了何姨娘,尚没铸成大错,她依旧在你身边。记得以后对她好些,这样的好女人值得你放在手心里呵护。”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替他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好了,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三哥,我们走了。”
尚没铸成大错么?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替他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好了,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三哥,我们走了。”
拉着墨千翎走了出去。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墨云聪恢复了本来面目。
只是他此刻的脸色比戴着人皮面具好不了多少,苍白的可怕。
脑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女子所设的一个局。
而他——不但娶了这个卑劣的女子。
还将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女子逼进了死路!
尚没铸成大错么?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云聪,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可是——已经发生了啊!已经回不去了!”
“墨侯爷,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就和你的如画夫人白头偕老罢!”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
究竟有多不可原谅!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原来——她始终没有辜负他。
她带着满心的欢喜嫁给自己。
自己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娶了她的丫鬟,将她贬成小妾。
她是一个那样骄傲那样骄傲的人儿啊。
可在自己这里却受尽屈辱……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
…………………………………………6
“没有为什么,何云烟,我会娶你为妾就给足了你何家的面子,你难道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当我的正妻?你也配?”
“如画,你现在是我墨云聪的正妻,可不再是她的丫鬟,你是妻,她是妾,你和她称的什么奴婢?”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至于她,不过是个侍妾,一个玩物而已。随时可以送人……”
、
她的心里又该有多痛?!
“贱人!你只是一个妾,主母的名字也是你混叫的?!”
贱人,没想到你如此毒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本候让你为他偿命!”
……
一切的一切如在耳边回旋。
声声如重锤,将他的心击得粉碎!
墨云聪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痉挛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
就是这只手,打了她一巴掌,打掉了她全部的骄傲……
自己说那些无情的话时,她的心里又该有多痛?!
大错已经铸成,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又转手摔进地狱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没有人叫他云聪哥哥,躺在他怀里和他同看日升日落了……
心疼的几乎要揪出来。
他嘴里发苦,几乎要吐出来。
叶璇玑原本以为墨云聪知道真相后,第一个反应会是过来掐死如画。
却没想到他会呆呆地坐在案后扮木头人。
抬头仔细地瞧了瞧他,见他的脸色和死人色差不多。
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孩子刺激太深,不会是整个傻了吧?
原本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
但看在在墨府吃了几天白食的份上,她就再安慰安慰他。
毕竟——
她的路引户籍什么的,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墨侯爷,魔侯爷,回魂啦……”
墨云聪动了一动,抬起了他那毫无光彩的眸
夫君猛如虎:腹黑王爷盗墓妃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