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御虽然说过……不过自己也隐瞒了很多东西，谁知道那个女皇对她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实？会不会，她就希望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最好是两败俱亡，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殿中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谁也不敢妄动分毫，就连躲得远远的东方影也仿佛被看不见的绳索捆住了一般，别说移动了，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
时间就一分一秒地过去，黑暗却显得更深沉了，黎明前的时分。
“咳咳……”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白漓冰脸色一白，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黑衣女子怔了怔，随即大笔起来，“白漓冰，你果然不愧是国师，真会装腔作势，差点儿就被你骗过去了！”
白漓冰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双手捂着喉咙，咳得停不下来，直到胸口闷痛，咽喉腥甜，随后“哇”得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来。
黑衣女子一闪身，避开飞溅的血渍，干净利落地一记手刀向她颈上劈去。
白漓冰张了张踊，似乎想施展咒术，无奈胸口剧烈的抽痛让他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啊！”东方影忍不住叫起来。
他是对白漓冰又恨又怕，最好他永远消失，但是那个黑衣女人也同样可怕。何况……她不是说，解决了白漓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吗？
白漓冰不禁苦笑，那力量，不是要杀死自己，那她的……
“轰……”就在这时，突然间，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掌劈开，碎裂的木条石头铁钉之类的铺天盖地地向着门边的两人砸过去，尤其是正对着门的黑衣女子。
顾不得白漓冰，她立刻飞退开来，顺手捏住了东方影的喉咙。
该死的，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来捣乱，再晚一点，她就可以得到那种力量……
“咳咳咳咳……”被烟尘一刺激，白漓冰咳得更厉害，几乎就要把大脏六腑都吐出来似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沿着墙壁滑落下来，半跪在地上。
“谁？”黑衣女子举起右臂遮住口鼻，沉声喝道。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烟尘散尽，大门口出现的正是苏海陵的身影，清冷的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一片肃杀。
第四卷第28章
苏海陵背着双手，慢慢地走进殿中，目光一转，落在白漓冰身上，不禁轻笑起来，“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嗯……不得不说，这个造型很适合你。”
白漓冰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变成深紫色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也的确是很久不见了啊……皇妹。”阴柔的语气中笑意吟吟，却无地让人心底发寒。
苏海陵没有理会身后的人，似乎也不怕被偷袭，只是慢条斯理地脱下披风，将白漓冰几近半裸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柜抱起来，交给随后跟来的司徒夜。
“海陵，这……”司徒夜抱着人，一脸的为难。
不想就此退出去，让挚爱的人独自面对危险，可是手里抱着个人，留下来也只会添乱，可又不能放着白漓冰不管。
“乖，听话，带他出去。”苏海陵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
司徒夜不会武功，带着他一起来，就是因为他能碰到白漓冰而不怕毒死。
“知道了，你们小心。”司徒夜委屈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昊月一眼，抱着白漓冰退出去。
“接下来，我们该算算旧账了？三姐，安王殿下？”苏海陵回过神来，悠然道。
“果然，有你在，就会成为我的妨碍。”苏玉陵脸色阴沉，扣在东方影咽喉上的手重了重。
“呜……”东方影发出一声痛呼，脸庞因为缺氧的关系涨得通红。
这个女人……是安王苏玉陵？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和苏海陵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可是……不是说安王叛乱潜逃不知所踪吗？她怎么又会和自己的母皇扯上关系，还得到西秦至宝青玉魂的？
苏海陵微微皱了皱眉，却冷眼旁观。
“我的好皇妹这位可是你新贵君，这么冷淡的反应，也不怕美人全身心？”苏玉陵道。
“不就是一个男人。”苏海陵神色不变，淡然道，“三姐难道不知道朕心有所爱？而若是用来解馋的……后宫三千，还怕缺了没人不成？”
闻言，东方影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苏玉陵也不禁怔了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海陵握住腰间的诛鸦剑剑柄，宝剑一寸寸地离开剑鞘。
“陛下！”昊月忍不住变色，低低地叫了一声。
苏海陵的剑尖指着苏玉陵，没有丝毫颤抖，那坚定的眼神中也不见半分犹豫。
苏玉陵稍稍迟疑了一下，又望了东方影一眼。
连西秦皇子一起抓了，本来也是为了到时候可以用来威胁苏海陵，可是……苏海陵是当真不在意他的死活吗？还是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的？
毕竟，那是西秦女皇最宠爱的皇子，若是他死在大雍的后宫中，对于两国的关系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三姐，你难道还不知道？”苏海陵扬起了下巴，傲然道，“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是吗？”苏玉陵挑了挑眉，拖着东方影就往殿外走，一面道，“可本王最喜欢的，就是威胁你！”
苏海陵没有拦阻，见她不动，昊月也只按剑而立，并不出手，但眼睛却盯紧了苏玉陵的动作。
果然！
苏玉陵松了口气，一脚跨出殿外。
“三姐，有件事，朕觉得提醒你一下比较好。”苏海陵突然道。
“嗯？洗耳恭听。”苏玉陵的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却细心地将东方影挡在自己前面，以免她有什么诡计。
“朕来冷宫的时候，就调了一队弓箭手进来，如今已将冷宫团团围住。”苏海陵微笑道，“凤舞是怎么死的，相信不用朕来告诉三姐？”
苏玉陵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殿外黑沉沉的夜空。
高高的宫墙隐约可见，风中一片静悄悄的，不闻一丝声息，然而，就在那黑暗中，却不知隐藏了多少杀机？
“你虚张志势？”苏玉陵沉声道。
“三姐不妨试试看，朕有没有胆量下令放箭？”苏海陵虽然还在笑着，语气却是半分不让。
苏玉陵不禁迟疑了，赌，还是不赌？
“对了，四姐的灵枢还在云岭寺中，三姐是否该去祭拜一番呢？”苏海陵第一次正式道出了苏锦陵的死讯。
“不可能！”苏玉陵脱口而出。
无论如何，晋王都是皇族，哪怕是担上了叛逆的罪名，也没有人敢在追捕时格杀勿论。
“因为朕下令，要死不要活！”苏海陵缓缓地道。
苏玉陵一惊，心中略一思索，她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心中也渐渐泛起一丝寒气，要死不要活只因为她不想担着杀害手足，残忍无情的名头，既然抓回了活的也不好处置，不如直接下了狠手还更干脆。
正想着，脚步微移，已是出了宫殿。
“放箭！”苏海陵毫不犹豫地一声大喝。
苏玉陵心头一跳，这个疯子，还真是敢！居然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就在这一瞬间，苏海陵出手了。
诛邪剑亮起的光华刺得苏玉陵睁不开眼，与此同时，肋下传来一阵剧痛，却是被挟持的东方影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给了她一手肘。
“呯！”苏海陵一掌震开苏玉陵，顺手将东方影拉过一边。
“苏海陵！”苏玉陵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双目发红。
宫墙上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更别提什么万箭齐发了，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三姐，你还是那么好骗。”苏海陵轻轻一笑，示威性地一手将东方影锁在怀里，明显是故意激怒她。
苏玉陵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是虚言恫吓，可若是没有东方影的配合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她废话太多了！”东方影揉揉自己泛起淤青的脖子，清了清嗓子道，“我认识的苏海陵，要杀人一言不发就杀了，哪里还会跟你啰嗦那么多！”
“聪明！”苏海陵也不介意他语气中的调侃，摸摸他的头发，示意他往后站。
她果然赌对了，东方影，还是和初遇时一样的聪慧，而且心细如发。
“朕以前倒是不知道，三姐居然有一身好功夫呢。”苏海陵也跨出大殿，淡淡地笑道。
“你不是也一样。”苏玉陵反驳道。
“说得也是。”苏海陵点了点头，也不纠正自己的武功是离开了皇宫之后才开始学的。反倒是苏玉陵……隐藏得真是深沉，就算是宫变那会儿也能沉得住气。
苏玉陵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暗自沉吟，什么弓箭应该是不存在的，不过既然被发现了，要闯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幸好自己也早就算到了各种情况，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形势还不算太糟糕。只是这次没有得到白漓冰，还暴露了藏身之处，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血咒……大秦神殿的秘术，果然有不凡之处，竟然能让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在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在这之前，真有些事想请三姐解解惑。”苏海陵却收起了诛邪剑，“三姐和落霞山庄的凤舞庄主交清不浅吧？”
“这些，你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苏玉陵冷声道。
“朕想知道的是，当初凤舞在京郊使用的血祭，到底有什么作用？”苏海陵道。
“血祭？”苏玉陵一愣，随即道，“这种事情，不觉得问白漓冰比较合适么？”
“三姐莫要装傻了。”苏海陵淡淡地道，“血祭之法虽是神殿的秘术，恐怕却和白漓冰无关。三姐不想告诉朕也无妨，就尝尝看自己成为血祭祭品的感觉好了相信白国师是很愿意为此举行一次血祭的。”
“你……”苏玉陵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才道，“其实，你不知道或许会更幸福一点，血祭已经完成了，效果自然发动，任凭谁也无法阻止了，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未来，那才是最痛苦的。”
“朕以为三姐会希望朕越痛越好。”苏海陵打断道。
“不错，你越是痛苦，我便越是开心。”苏玉陵慢慢地笑起来，“告诉你也无妨，凤舞想让你做个糊涂鬼，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我……很看看你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却无法阻止的恐惧模样。”
“少说废话。”苏海陵不耐烦地道。
“很简单。”苏玉陵不再卖关子，干脆地道，“血祭的效果就是诅咒，诅咒的对象是三位女皇陛下。”
苏海陵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陛下！”昊月一声惊呼。
“从灵魂彻底抹煞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血祭。”苏玉陵一阵凄厉的大笑。
“那可要让三姐失望了。”苏海陵冷冷一笑，“因为……朕是不会被区区诅咒抹煞了的。”
从灵魂彻底抹煞一个人的存在？抱歉，原来的苏海陵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住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一缕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苏澈！
不等苏玉陵回答，苏海陵已经举起了诛邪剑，“第一次见到三姐的身手，朕可是好奇得很，不领教领教的话，恐怕寝食难安。”
“别以为你这就是胜了。”苏玉陵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毫无异色，只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输在这里的。
第四卷第29章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苏玉陵一声冷笑，虽然她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会武功的事，但对自己的身手，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拦不拦得住，要试过才知道。”苏海陵轻轻地一弹剑身，诛邪剑发出一声悠远的龙吟。
“好剑！”苏玉陵心中大惊，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赞了一句，长剑也跟着出鞘。
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钢剑，但在她手中却似乎有了灵气一般，变得锋芒毕露起来。
苏海陵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低声嘱咐道，“都退远一点。”
“嗯……你小心。”东方影微红着脸叮嘱了一句，退开几步，站在昊月身边。
另一侧，司徒夜也扶着白漓冰和他们会合了。
“你们怎么还在？”苏海陵不悦道。
“这家伙死活不肯走，不关我的事！”司徒夜一脸的无辜。
苏海陵忍不住好笑，看着白漓冰铁青的表情也知道，分明是他把话说反了，到底是谁死活不肯走啊。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走神。”苏玉陵虽然像是在提醒，但无声无息的一剑早就刺了出去。
“老鼠始终是老鼠。”苏海陵不屑地冷笑。
双剑相交，竟然诡异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怎么回事？”司徒夜好奇道。
“安王……苏玉陵知道自己的兵器无法和诛邪剑相比，所以用了虚招，不敢和诛邪剑硬碰硬。”昊月一边解释，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场中的情形。
一黑一白两道剑光纵横交错，绚丽得让人移不开眼。司徒夜等人，连昊月都无法看清她们的动作，更无从判断输赢。
“想不到那个阴狠的安王打架还挺有一手的。”司徒夜自语着，忽然又道，“说起来，当初凤舞为何要留下水璃和诛邪剑让慕容紫找回来？叵说水璃没有用处了，那为什么连诛邪剑也不带走呢？”
昊月闻言也是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诛邪剑是会认主的千古名剑，除了主人，谁也别妄想使用。”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们怎么来了。”司徒夜瞪大了眼睛。
木清尘和梅君寒并肩而来，身后还跟着欧阳珣的宫廷侍卫队，迅速将空地团团包围起来，弓箭上弦，直指着苏玉陵，无奈场中两人移动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无法瞄准，但用来做威胁还是足够了。
“切！”司徒夜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不已。真是区别待遇啊……凭什么他和昊月被苏海陵吃得死死的，而那两个就能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还……果然马善人骑，人善被人欺！
“来看看终幕而已。”淡淡地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啊。”司徒夜抓了抓头发，困惑道，“就算不能使用，也可以带走啊，那把剑不是在南楚皇宫里存放了这么多年？没必要非得还回去不可吧。”
“那是因为现在的诛邪剑已经承认了海陵这个主人，留着它在身边会被发现了位置。”木清尘解释道。
“怎么听起来像是天书。”司徒夜一头黑线道。
“这个世界上，你不可理解的事多得很。”白漓冰冷冰冰地插了一句，明显对他非得跑回危险之地还硬赖在自己身上非常不满。
“不过，想不到这位安王……还不错嘛。”梅君寒按着腰间的宝剑，颇有跃跃欲试。
“好了，你就安稳地看着。”木清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梅君寒一声轻嗤，却终是没有反驳。
“我不懂啊。”东方影忍不住道，“那个女人究竟在干咳？一国的君王，亲自拿着剑和一个叛逆拼命？犯得着么？还是大雍真的没人了？”
“你不懂。”木清尘轻轻一笑。
“哈？我不懂？”东方影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木清尘却转过了目光，没有解释。
是很疯狂，很不值，然而……那才是苏海陵会做的事。伤害到了她所在意的人，长久以来的仇怨，她只会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力量去取回。
昊月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潇洒从容的江陵，心里虽然佩服，却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的武功到底是怎么练的？不过……总有一天，自己要超越她，那是他，作为她的侍卫的。
“木清尘，苏玉陵使用的招式，似乎……”梅君寒突然皱着眉偏守头低声道。
“嗯。”木清尘点了点头，同意他的意见，原本轻松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怎么了？”司徒夜警觉地问道。
“你不觉得她们的武功招式很像么？”梅君寒指了指打得正激烈的两人。
“啊？”所有人都愣了愣，仔细看去，好一会儿，昊月才沉声道，“是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
“哪里像了？”不会武功的司徒夜看的眼花缭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神似。”昊月道。
“我不管形似神似的，只不过那个女人的招式怎么会像海陵呢？”司徒夜打断道。
“不是像海陵。”梅君寒摇着，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顿了顿才接下去道，“她像的是木清尘，海陵的武功是木清尘教的……是吧？”
“小寒山一脉的武功，为什么……”木清尘清亮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了迷惘。
“不会是武功秘籍什么的被盗了吧？”司徒夜异想天开地道。
“不可能。”木清尘立即否定了，“我离开小寒山还不到一年，而苏玉陵的剑法……至少有沉浸十几年的苦练。”
司徒夜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虽然他是不会武功，但强弱还是知道的，给苏海陵过毒之前的木清尘，正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也只有梅君寒，素心师太等少数几人能与他比肩。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盗走秘笈还不被发现的，根本不可能。
梅君寒看看面无表情的木清尘，又看看战场，一皱眉，突然提高了声音喝道，“苏海陵，你太磨磨蹭蹭了，若是不行就退下，换我来。”
“你还想打架！”苏海陵还没答话，司徒夜就先蹦了起来，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这个人怎么比木清尘还不，到底有没有孕夫的觉悟啊！真的是……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别带累了海陵的孩子嘛，天知道他多想自己要一个宝宝……
司徒夜咬着唇，手里已经扣了一把蒙汗|药，就准备着如果他真敢动手就撒出去，梅君寒又不是万毒不侵的木清尘，他拿滑雪者有。
苏玉陵也渐渐焦躁起来，边上的对话同样也一字不漏地传入她的耳朵。
和苏海陵过招，简直像是同门师姐妹之间的切磋，彼此的招数都了若指掌，交手那么多招了，两把剑都没有相交过一次，每每到了半途就变招了。所以，战斗尽管激烈，可却安静得近乎诡异。
苏海陵紧抿着唇，沉着应付，心中却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脑海中原本还隐隐约约的模糊想法逐渐清晰起来，慢慢还原成完整的轮廓，只是。！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这样子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自己可没那么多时间消耗在这里！何况周围的高手不少，还有弓箭手，若不迅速脱身，恐怕真的会栽在这里。
一边想着，她手里的剑法突然一变，从原来的轻灵飘忽一下子换成了大开大合。
“疯了！”昊月一声低咒。
原本用小巧身法游斗的话还行，这样硬碰硬的招式，那把破剑能比得上苏海陵的诛邪剑吗？
突然间，一声清越的剑鸣后，苏海陵借力后退，飘落在木清尘身侧，脸色有点沉重，诛邪剑已鞘中。
苏玉陵一个人站在弓箭手的包围圈中，手里的青钢剑只剩下半截，但她的脸上，却依然挂着讽刺的笑意，不曾改变，似乎陷入绝境的人不是自己。
“天罗地网。”梅君寒当做没有
凤唳九霄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