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作者:未知
凤唳九霄第20部分阅读
君寒收了剑,疑惑地走过来。
“帮我想办法传信到南楚给司徒夜。”苏海陵笑道,“叫他如果办完事了,立刻给我滚过来。”
“不就是有孕,犯得着那么以?”梅君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反对,也就是黑夜了。
“你也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我又要离开一阵子,有邪医传人司徒夜在旁边看着,我也能放心些。”苏海陵叹了口气道。
梅君寒跟着她往外走,目光中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昨晚的动静他不是没有听到,而今天一大早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就一直不平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然而……练剑似乎也压制不了烦躁的心情。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情绪也有波动那么大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厅,侍从早已摆好了早餐。
糕点、花茶、白粥、小菜,各种口味都有。
“先吃东西吧。”苏海陵笑笑。
梅君寒随手拿起一块千层酥咬了一口,顿了顿,低声道,“你觉得,昨晚的紫陌是谁派来的?”
“谁知道?”苏海陵一耸肩,一边喝粥,一边含糊不清地道,“紫陌原本是安王派到我身边的眼线,当年我出宫的事也是他向安王告密的,可是如今谁知道他是在给谁办事的?”
“因爱成恨的男人最可怕,你可要小心了。”梅君寒一声哂笑。
“他只是……一时被恨迷住了眼而已,迟早会醒悟的。”苏海陵停了一下,淡淡地道。
“但愿如此吧。”梅君寒说着,心里可不以为然,那个少年心里积压的怨气之重,让他这个成日在刀口上行走的江湖人也不禁暗自心惊。
“若是……我也不是个心软的人。”苏海陵明白他未出口的话,冷笑着加了一句,随即拿了个碟子,装了些易消化的点心,准备拿去给木清尘。
“庄主,蓝将军来了。”就在这时,杨纨一句话拉住了她的脚步。
“这一大清早的?”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人事忙啊。”梅君寒慢悠悠地起身,拿过她手里的盘子递给一边的侍从,挥了挥手。
那侍从会意地退下去。
知道院子里有木心在,苏海陵也不担心,只转向梅君寒道,“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吗?”
“也好。”梅君寒想了想,取出黑纱覆在脸上,一边道,“我也想见见这位大雍名将是什么样的人。”
“走吧。”苏海陵虽然对他蒙着脸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向客厅迎了出去。
“哟,恭喜啊。”蓝沁霜正背着手欣赏着墙上挂的字画,听到脚步声就转过身来,笑吟吟地道。
“你耳朵倒是挺长。”苏海陵微怔道。
“呵呵……”蓝沁霜“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轻描淡写一道,“昨儿个夜里城里倒是闹腾得厉害。”
苏海陵不禁无奈地一笑,昨夜里杨纨派去请大夫的人也是冷面冷心的,几乎是破门而入,将睡梦中的王大夫给绑了回来,动静闹得自然很大。也幸好那老大夫体谅她爱夫心切,并未多加计较。
“这位公子是……”蓝沁霜的目光转到梅君寒身上,微微沉了沉。
“我姓梅,是苏庄主的故交。”梅君寒收敛了浑身的冰煞之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起来。
“公子气质神韵果然有梅花风骨。”蓝沁霜赞叹道。
“将军说笑了,姓氏乃父母所赐,岂是因人而改。”梅君寒淡然道。
“倒是在下唐突了。”蓝沁霜一笑,随即指指桌上的锦盒道,“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小小心意,恭祝庄主早得千金。”
“多谢了,不过这等孩子同世可还有大半年呢。”苏海陵看了锦盒一眼,也没问是什么东西,笑着让侍从收进去,又道,“蓝将军莫不是专程来送礼的?”
“哪能呢。”蓝沁霜脸色一肃,随即看了梅君寒一眼。
“他是无妨的。”苏海陵道。
“那我就直说了,那水璃……你打算怎么办?”蓝沁霜道。
“我也正为这个头疼呢。”苏海陵叹了口气,苦笑道,“京城那几位暂且不论,夜幻族的水然……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若是……”蓝沁霜语气沉了沉,右手一横,冷声道,“一了百了。”
苏海陵心中一凛,这才见识到她的杀伐果断,不愧为百战百胜的名将。
“如何?”蓝沁霜道。
“不好。”苏海陵沉思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固然是一了百了,但只怕将来会有后患。”
“那就这么养着?”蓝沁霜一挑眉。
“我府里这么多人,难道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苏海陵道。
“上元节之后,可否抽空来一趟元帅府,见见我娘?”蓝沁霜突然道。
“蓝元帅想见我?”苏海陵一怔道。
“不,是我想让你见见我娘。”蓝沁霜纠正道。
苏海陵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潜意思,想了想道,“上元节之后我要出一趟门,回来便过府拜见。”
“与上面有?”蓝沁霜道。
“你说呢?”苏海陵反问了一句。
“好,我等你。”蓝沁霜点头道,“不过你要是过了三月才回来,我的假期就结束了。”
“放心!”苏海陵感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明白,蓝沁霜本人是倾向地自己的,不过整个蓝家却是以蓝旌的意思为中心的。原本她自应上门拜见,不过……她总是直觉地感到,这次无念剑派之行,或许会有意外的转折点。
“好了好了,看来我也是个不待见的,不打扰你回去陪你的亲亲夫君。”蓝沁霜爽朗地笑笑,掩饰去其中的一丝苦涩。
木清尘有孕,这个消息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幻幻想。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杨总管,送送蓝将军。”苏海陵也不挽留,反正她确实是想念木清尘了。
“罢了,我又不是不认得出门的路。”蓝沁霜摆手阻止了她,一个人施施然地走出去。
“你觉得怎么样?”苏海陵偏过头,低声道。
“不怎么样。”梅君寒虽然蒙着脸看不清表情,供电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明明是个将军,偏要大冬天还拿着把扇子招摇,附庸风雅的女人。”
苏海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梅君寒瞪了她一眼。
“不会是因为她赞你一句就恼了吧?”苏海陵拉着他往木清尘的小院走,一边摇着笑道,“蓝沁霜却是真性情之人,对清尘有意便毫不掩饰,但得知姻缘无望,却又能洒脱放手,当得上是一位奇女子。”
“便是好,又与我何干了。”梅君寒毫不客气地道。
苏海陵一笑,便不再提起。
她只是想让梅君寒认识一些好女子,却没有强做红娘的兴趣。感情这东西,还是该一切随缘。
进了小院,只见木清尘与木心正在院子里整理着前一日晒好的草药。
虽然才一个多月的身子,但木清尘依然按照她的嘱咐,换了宽松的袍子,白色的衣袂随着零落的发长在晨风中扬起,显得一片安宁。
“清尘,你看谁来了?”苏海陵叫了一声,走过去帮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
“是你?”木清尘不解地道,“你带着那劳什子做什么?”
“我刚刚见过了蓝沁霜。”梅君寒摘下面纱,不在意地道,“我在江湖上走动多了,又素不遮掩,却怕她会认得我。”
“蓝沁霜?她来做什么。”木清尘皱眉道,“蓝家的事,恐怕来轮不到她来做主吧,若是蓝旌有别的想法……”
“这会儿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苏海陵叹了口气,摸摸他还是毫无异状的肚子,无奈道,“想那么多对你的身体不好,放轻松些,等你复原了,爱怎么样都行。”
“谁稀罕。”木清尘看看她,又望望梅君寒,抱着草药筐转身进屋去了。
苏海陵无语,难道果然是孕夫的脾气会特别坏?
“苏小姐,外面冷,进来说吧。”木心道。
“嗯。”苏海陵答应一声,与梅君寒走进屋内。
本就不是真的生气,见她跟进来,脸色立刻好看不少。
“清尘。”苏海陵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想拐弯抹角的,直接就道,“过了上元节,我和君寒去一趟无念剑派,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你爱去就去好了。”木清尘丢了个白眼给她,又道,“这里有我在,不用你担心。”
苏海陵忍不住笑起来。罢了……要是真的肯像个闺阁男儿一般整日里看书养花,他就不是自己喜爱的那个木清尘了。
“咳咳!”梅君寒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密。
“伤风的话,那时有药!”木清尘抬头指了指架子上摆的一堆草药。
梅君寒顿时气结,好一会儿才道,“算了,我不欺负病患。”
苏海陵连忙按住木清尘想扔出去的药杵,回头白了梅君寒一眼。
“庄主!庄主!”就在这时,杨纨突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大开的房门立即冲进来一股寒气。
“杨总管?”苏海陵一愣,一面挡在木清尘身前遮去寒风,一面皱眉道,“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只见素来冷静的杨纨一张冰块脸上竟然带着罕见的焦虑之色。
“慢慢说,别急。”木清尘温和的声音微微抚平了空气中紧张气氛。
“庄主,昨晚事发突然,梅公子带回来的那件礼物就一直原封不动地放在书房,属下直到刚才才有空过去处理。”杨纨定了定神道。
“可是她盗了书房中什么密件不成?”苏海陵奇道,“虽然混乱中我没有吩咐将她关押到别处,不过你调教的手下不会连个不能动弹的人都看不住吧?”
“不是,她还好端端地在书房。”杨纨苦笑道,“只是大冬天地在地上躺了一夜而已,以她的功力自是无妨的。”
“那又有什么事?”苏海陵道。
“庄主,你看这是什么?”杨纨一伸手,掌心托着一只青碧色的翡翠镯子。
“这玉镯怎么了?”梅君寒疑惑道。
他擒下杨珏时自然是搜了她的身的,除了安王府的令牌外,的确也有些银票和这只玉镯,不过以他的几人,岂会贪图这些财物,自然是只取了令牌的。
苏海陵看到玉镯的那一刹那,脸色顿时变了。
“庄主,属下记得,昊月手上的那史镯子,似乎就是这样的?”杨纨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却有了九分确定。
毕竟,这玉镯宝光流转,温润晶莹,就算外人一看也知道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太可能出现第二只一模一样的。
苏海陵接过玉镯,手心的冰凉更刺激了她的回忆。
这镯子……她如何不认得?
三年前,她求了圣旨立昊月为侍君,为了迷惑苏雪陵,又亲自选了司徒夜为公主正君。这玉镯,正是凤后燕若云赐予她的一对玉镯中的一只。
“庄主,难道昊月竟落在安王手中不成?”杨纨急道。
“杨总管,你乱了方寸了!”苏海陵提醒道。
杨纨闻言,猛地一滞,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苏海陵深深吸了口气,解释道,“这镯子,司徒夜身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不能确定便是昊月之物。”
“司徒公子也有?”杨糿顿时愣住了。
昊月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司徒夜的事,而定情玉镯这样尴尬的事就更不会提起了,如今的杨糿也不知司徒夜便是传说中的尚书府小公子,苏海陵曾经名正言顺的正君。
“那镯子原本就是一对儿的。”苏海陵无意解释那些陈年旧账,淡淡地一句话带过去,又道,“杨珏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已经将她关进暗牢了。”杨纨答道。
“海陵,别冲动。”木清尘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苏海陵点点头,带着梅君寒和杨纨大步向暗牢走去。
昊月,司徒夜……无论是哪个落在苏玉陵手里……
第三卷第7章
“说吧,这玉镯你是从何处而来。”苏海陵掂着翡翠镯子,冷冷地望着杨珏。
杨珏一声冷笑,偏过头去不看她。
她的武功被杨纨封住,这暗牢又建造在地下,凭她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但是她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只是……苏海陵不问安王的计划,却偏偏郑重其事的问这玉镯,难道这镯子里……果然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说?”苏海陵一声冷笑道。“这玉镯可是御赐之物,你带在身上便是违禁,就算安王也保不了你。”
“御赐之物,”杨珏闻言,猛地一震,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苏海陵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果然不似作伪,心下也暗自沉吟起来。
莫非杨珏并不知道这玉镯的来历?那她一女人,也不是那种眠花宿柳的纨绔,怎么会随身带着男子用的饰物呢?
“这镯子,是一个女子拖我带给安王殿下的。”杨珏终于开了品,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私带御赐禁物,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想起那个给她玉镯的女子,她不禁一身冷汗,到底被算计的人是谁?
苏玉际,苏海陵,还是她自己?
“女子?你不认得?”苏海陵道。
“不认得。”杨珏摇了摇头道,“她自称是王爷故人,不过是一只玉镯而已,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你可记得她的形容打扮?”苏海陵想了想道。
杨珏也知落入别人算计,便想借着苏海陵的手查明真相,当下也不隐瞒,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海陵……”梅君寒皱眉道,“我听着怎么像是……”
“无念剑派。”苏海陵道。
“会不会有诈?”杨纨冷冰冰地盯着杨珏。
“信不信由你。”杨珏一声冷笑,闭上了眼睛。
“走吧。”苏海陵叹了口气,当先向外走去。
“你信?”梅君寒问道。
“这样的事她没有必要说谎,何况……”苏海陵说着,又看看手里的玉镯,“如果她想要陷害无念剑派,只要直说慕容紫的名字就行了,不必绕那么大的圈子。”
“不,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假冒无念剑派的装束?”梅君寒道。
“动机呢?有什么好处?”苏海陵反问道。
“说的也是。”梅君寒道。
“我看,却是慕容紫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去无念剑派一行。”苏海陵将玉镯收进怀里,冷笑道,“她明知道我必定会杠上安王,所以提前送去了这东西。”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上元节后起程吗?”梅君寒沉默了一下才道。
苏海陵微一迟疑,看看木清尘那小院的方向。
“庄主若是挂心,不如早些出发。”杨纨在后淡然道,“木公子不是世俗男儿,何况此时他身子不显,庄主还不如早去早回。”
“说的也是。”苏海陵点了点头,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我和君寒明日就走,蓝家那边,杨总管还是要盯紧一些。”
“庄主放心,属下省得。”杨纨答道。
梅君寒一笑,转身离去。
苏海陵一耸肩,情知他不想打扰自己和木清尘道别,也不介意,私自回了小院。
“怎么了?”木清尘正喝完药。
“我明天就走了。”苏海陵随手拿起一粒冰糖塞进他嘴里,直接就说明了意思。
木清尘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道,“随你。”
“我会尽快回来的。”苏海陵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三年多了,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要留下他远行还真舍不得,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而她苏海陵的生命里,也不是只有爱情。
耳鬓厮磨了一天,晚上自然是春色缠绵,只是苏海陵顾及木清尘毕竟有孕了,不敢过多索取,只要了他一次便罢。
清晨,两骑快马一前一后出了城门,向南而去。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板着一张死人脸?难看死了。”梅君寒一夹马腹,赶了几步,“不是都安排妥当了。”
“哼!”苏海陵甩着手里的马鞭,一脸的郁闷。
“有气,等到了无念山,你向慕容紫撒去。”梅君寒撇嘴道。
“怎么,陪我走这一趟很不甘心啊?”苏海陵瞟了他一眼。
“岂敢!”梅君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样。
虽然他也想引蛇出洞,揪出玄冥宫的内j,不过这个女人……竟然吩咐杨纨传出他南下的消息……嫌来追杀的人不够多是不是?
“一劳永逸。”苏海陵提醒道。
“但愿你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梅君寒冷哼道。
“我们两个人,就算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苏海陵一挑眉,傲然道,“武林各派和官府,彼此之间终究是不能密切合作的,着急时刻反而会互相拖后腿。倒是你,安排好了没有?别让我们白辛苦一场才是。”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玄羽传信给几个心腹,这次一定要将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网打尽。”梅君寒冷声道。
“但愿如此。”苏海陵叹了口气,又想起留在海月山庄的木清尘来。
尽管知道木心和杨纨一定会将他照顾得很好,但还是忍不住牵挂。
难道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才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
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或许,仅仅是最初的那一眼,就凝结了今生一世的纠缠?
相思刻骨,刻骨相思!
“你先管好你自己!”梅君寒看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心情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猛地出脚,重重地在她的马股上一踢。
“哇!梅君寒!你谋杀啊!救命啊……”马儿受惊之下,没命地向前狂奔而去,苏海陵手忙脚乱,惊险万分地趴在马背上,口里不停地大叫。
梅君寒撇了撇嘴,一提马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要是以她现在的轻功还会被马摔死,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那个当人家师父的木清尘非被气死不可。
然而,忽然间,前面苏海陵的声音突然停下,随后是一声响亮的马嘶。
“海陵!”梅君寒微微一惊,虽然不认为以苏海陵的身手会出什么事,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
转过一个栾,只见受惊的马已平静下来,苏海陵站在地上,对面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女子,一手拉着马缰,显然是她以一人之力徒手拉住了奔马,不远处的树荫下,还有一匹骏马悠闲自得地吃着草。
“小姐,你没事吧?”女子松了手,关心地看着苏海陵。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苏海陵不耐烦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