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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1 王者之爱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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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笑骂,「口不择言,好端端的为什么去惹秋月?」

「鸣王打得好!」秋月高兴得直拍小掌。

听见烈儿说永殷,秋蓝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把永殷这个国家的危险给忘了,不由脸蛋微红起来,不好意思再多言。

容虎怕她心里不舒服,趁众人谈笑时偷偷靠了过去,低声道,「你说的真的好极了。」

秋蓝被他握住了柔荑,生怕众人看见取笑,连忙把手抽了回来,羞道,「明明说错了,有什么好极了?」

「不打仗最好。这句话不是好极了?」

秋蓝心内大觉甜蜜,掀起睫毛看了容虎一眼,偌大前厅众人俱在,眼内仿佛却只剩他一个了。

「那么丞相,周围三国都不必担心。永殷的问题又怎么办呢?」子岩等众人笑语过后,认真地问,「越重城虽然小,而且我们攻城的时候特意封锁了附近,严加小心消息外传。但时间一久,不可能不走漏消息,永殷王族迟早会知道越重城失陷。」

「越重城虽然小,毕竟是永殷国土。就算为了永殷的面子,永殷王也一定会不得不兴兵讨伐。」容虎也露出肃容。

他们在永殷的地盘上,兵力又不多。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和永殷大军对阵,局势绝对不容乐观。

而且这样以弱对强的笨蛋策略,并不符合目前容恬保存实力的大方向。

众人期待的目光,此刻都停在烈中流身上。

烈中流露出招牌的高深莫测笑容,缓缓低头,刚打算啜一口热茶,卫秋娘猛地一把抢了他的茶,重重放在黑木桌子上,「喂,少摆你的丞相架子,要话就说,别装模作样的!」

娘子有令,烈中流当即如奉纶音,扫视周围一眼,把腹中想好的话都掏了出来,「越重城的事,内有千林领兵守卫,在外,则要先派人对付了永殷王族。」

「对付永殷王族?」

「鸣王放心,我并不是说要对永殷王族不利,而是要和他们达成协议,让他们允许我们暂时借住此城。」

子岩不敢苟同地道,「丞相的目标很好,但是做起来好象不太容易。永殷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而且目前还是容瞳的盟友,他们怎么会肯答应让我们暂住此城?」

烈中流抿唇一笑,「那就要看烈儿的本事了。」

「烈儿?」凤鸣扫烈儿一眼,惊道,「丞相的意思是要让烈儿」

「烈儿和永殷颇有渊源,永殷王和永殷各位王子的性格脾气,烈儿都深为熟悉。这件事如果有人可以办成,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烈儿。」

凤鸣还想再说,烈儿却显得兴致勃勃,当即道,「这事交给我。大王和鸣王尽管放心,永殷那些权贵我个个都了解,会议之后我会立即离城,着手去办这事。」

凤鸣不语。

他真的很不想烈儿离开身边。

烈儿早年被容恬独自派去永殷潜伏,在永殷王宫里做的都是随时会没了性命的危险事,后来被派出跟着凤鸣,也是好几次差点遇险,到了现在,却又要在这种险峻的情势下把他单独派出去。

烈中流装作没瞧见凤鸣的郁闷,问烈儿道,「你打算怎样着手去办?」

烈儿道,「我先去找到永逸,要他以大王子的名头,向永殷王提出要一个小城安身的要求。」

「要是永殷权贵中有人阻挠呢?」

「永殷王族之中,多是没有大志的庸俗之辈,常常内斗,求城这件事就算有人阻挠,我也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私怨一一搞定。越重城不大,永殷王应该会点头。等这座城池被划为永逸管辖,剩下的就好办了。永逸完全有权和大王达成协议,邀请大王和别人过来做客。」

千林爽朗笑道,「对!我们其实就是来做客的嘛。谁说我们攻占了越重城?根本没有这回事。」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这正是我所想的,既然你心里已经想定计策,就不必我提醒了。」烈中流深喜烈儿机灵,指着容虎道,「我再给你一个护身符,那就是数不尽的钱财供给。在永殷行事,只要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只管找你哥哥去,他管着鸣王的家产,你要多少,他就能给你多少。」

烈儿眼睛顿时大亮,露出阳光一样的灿烂笑脸,「这样更妙!永殷权贵大多贪婪,如果有珍品贿赂,权贵们众口一词,就算永全那个太子想反对也不成啦。」

容恬就坐在凤鸣身边,低头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你不是常说要学怎样治国理军吗?最好的老师就在面前。丞相一开始就决定用容虎为你管理萧家产业,实际上也早就想好了要让容虎配合烈儿行事。」

凤鸣边听边点头,也是满目钦佩,低声答容恬道,「我知道,这就是谋定而后动。」

「你说的不错,有他在,征战的日子会大为缩短。」

想到光明的前景,凤鸣眉飞色舞,压低声音憧憬道,「天下大定后,我们就能天天待在一起玩了,去看平原,爬山,呵,说不定还可以出海。」

容恬一怔,倒没料到凤鸣会蹦出这么一句可爱的话。

他垂下眼,定睛打量满脸憧憬的凤鸣,无端一阵心酸内疚,握了凤鸣的手,半天才道,「不管天下有没有一统,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去。」

两人四目相对,有片刻仿佛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子岩不满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丞相太偏心了。原来越重城外的差事不是该派给我的吗?怎么就给了烈儿?烈儿已经有活干了,那么我呢?」

烈儿领了重任,得意洋洋拍着子岩的肩膀,「兄弟,不是丞相偏心,是这件事只有我能办。永逸可是只听我的话的。」

「不害羞。」秋月朝他刮着小脸,做鬼脸道,「也不知道是谁听谁的话。」

「子岩不要着急,你当然也有自己的任务。」容虎比较敦厚,安抚了子岩一句,转头问烈中流,「丞相,对吧?」

「不对。」烈中流摇头,「我没有任务给子岩。」

融合的气氛顿时一凝。

众人都尴尬地安静下来。

烈中流踌躇满志地环视众人,露出笑容,话锋忽然一转,狡黠道,「子岩要干什么,应该由大王分派才对。」转身对容恬拱了拱手,从容道,「我身负丞相之职,已经动用了大王手下四人,绵涯、千林、烈儿、容虎各有所司,剩下一个子岩,谨归大王差使。」

这一招进退有度,挥洒自如,完全呈现完美的丞相风度,连容恬也被他逗得笑起来。爽朗的笑过几声后,容恬沉吟下来,反问烈中流,「本王先要问清楚,丞相打算给本王派什么差事?」

「大王真的决定听从我的布置?」

「本王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不但本王,连凤鸣也归你指挥。」容恬微微昂头,以一种王者才能拥有的自信姿态看着众人,淡淡道,「王者若不守承诺,怎有资格掌一国之政,统管一方百姓?丞相筹谋的本事,本王已经深有体会。丞相心里,一定也已经想好该让本王做什么了,不必浪费时间,就请丞相直说吧。」

他这样爽快直接,烈中流也不再推辞。

说实话,容恬现在身边人手奇缺,兵马也少得可怜,却要用这些人马来统一天下,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烈中流对于目前的情况早就殚精竭虑地思索了多时,其策略就是把每一个人,每一点力量全部算计上,充分利用上,让每个人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容恬这样的一个大资源,烈中流又怎么会放过?

得到容恬肯定的答复,烈中流立即老实不客气地差遣起他来,「大王现在要做的,是整顿大王手上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他走前一步,另有含意地笑道,「当日与容瞳一战,大王抛国诈死而直奔东凡搭救鸣王,做出这样的重大决定之前,一定也曾经想过日后怎样夺回王位吧?以大王的为人,烈中流绝对不相信大王会没有暗中安排下一定的兵马,以便日后调用。」

容恬坦率道,「丞相猜得当然不错。」

「藏着的人马,恐怕不全在西雷境内吧?」

烈中流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烈中流意态安然,从容道,「西雷境内,我料定大王必定会埋伏一支兵马。但狡兔犹有三窟呢,为防万一,大王当然也会在西雷境外,再藏一支心腹兵马。」

烈中流潇洒地掐指,自言自语,一一数来,「同国和西雷向来交恶,大王要藏兵在同国,不太可能。永殷这个国家,虽然和西雷关系很好,但永殷边境和多国接壤,尤其又邻近同国和离国,变数很多。这样算来,最好藏兵的邻国,非昭北莫属了。」说罢,含笑看向容恬。

大家都听得糊涂。

子岩和千林更是面面相觑。

他们正是容恬暗藏在西雷境内的那支精兵,自从容恬被容瞳夺去王位后,容恬立即用秘令把他们召集出境,一起赶赴东凡。

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容恬在昭北竟然还有一支人马。

对上烈中流深具洞察力的目光,容恬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狡猾笑容,蓦然豪迈大笑,指着烈中流,转头对凤鸣叹道,「要是丞相辅助的是离国若言,恐怕我们两人都要死无全尸啦。」说罢,对烈中流颔首应道,「本王在昭北确实有一支兵马,那是本王最后的本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动用的。」

「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烈中流非常直接地问,「隐藏在什么地方?」

「梅江江畔一带的小渔村。」

「大妙!」烈中流猛然击掌,欣然道,「大王想得周到,这个地方选得好极了,一旦有事,顺梅江而上,直入阿曼江,不会有远征耗力的担忧。而且既然是渔船,当然有自己的小港码头,船只易于隐蔽,不会暴露。但是不知道人数有多少?」

「不多。」容恬竖起一根手指,「只有一万。」

「一万?」

这一下,连烈中流也大出意料,怔后狐疑地问,「这么多的人,即使隐蔽在渔村里,也不可能不被昭北王族发现。」

他是估计容恬在昭北有人马,但是实在没猜到会有一万那么多。

「本来只在那边安插了三千人左右,自从阿曼江之役后,又增加到一万。」容恬淡淡一笑,毫不为意道,「一万人马,挤在一起当然会惹人注意。但梅江江畔那么长,又分左右两岸,一个村子六七百口,村村相连,有那么二三十个村子,也就够了。那附近原本大多是荒山,昭北人口常常流动,官员们也是经常变动,新的地方官员其实也不清楚哪里有村子,哪里是荒山,官吏们偶尔过来,也只是随口问问收入。对了,我们这些渔村,每年还付给昭北不少渔税呢。」

众人都笑起来。

烈中流更是高兴,他本来预估昭北人马不超过五千,现在凭空多出一倍,真是喜从天降,精神更为振奋,踌躇满志道,「既然这样,请大王立即将这批精锐秘密带到东凡。」

「东凡?」

「当然是东凡。」烈中流道,「西雷已经在容瞳掌握中,我们暂时不能碰。越重小城,只能让千林留守,如果大王或者鸣王待在这里,各国会非常忌惮,将大大增加越重城的危险。唯有东凡,是大王目前最佳立足之地。」

容恬赞成地点头,「既然如此,我亲自手书一封密令,让子岩潜入昭北,将兵马暗中带出来。」

「不,大王必须亲自走一趟。」烈中流正色道,「大王千万不要小看这件事,我们现在兵力奇缺,这一万人马对我们来说非同小可,一点疏忽也不能出。没有这一批精锐人马,至少我们在东凡就难以立即控制局势,如果不能控制东凡的局势,那么就不能尽快着手建立兵器工厂,招募士兵等大事。」

凤鸣等大讶,没想到烈中流想得那么远,竟然连兵器工厂,招募士兵的事都纳入计划了。

烈中流又道,「大王试想一下,东凡遭遇天花之乱,兵士或死或病,军力大减,而大王将来一旦举兵统一天下,一定需要一支够强大的军队。要重整一支强悍的军队,除了招募新兵之外,训练的老兵也必不可少,大王这一万精锐到了东凡,以一带三,半年之后,就能生出三万精锐来。」

一番话下来,众人无不又钦佩又赞叹,相顾点头。

只听烈中流总结道,「所以,此事一定要慎而又谨,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一万精锐去东凡的途中要经过他国,稍有泄露,他国的大军就像吃饺子一样吞了我们这一万人。所以,请大王万万要亲自领军潜入东凡,凡事临机决断,不能假手于人。」

容恬动容道,「丞相说的极对,是本王太大意了。今天会议之后,本王就亲自往昭北走一趟,必然将这支兵马平安带入东凡。子岩领三百人跟在本王身边,听本王号令,一同潜入昭北。」

「属下遵命。」子岩应了一声。

「好!今天会议之后,除了千林和所属守卫越重城的人马外,大家各做准备,明早上路。」烈中流长身而起,挥洒发出号令。

众人一致应是,都觉得精神大为振奋。

烈中流又道,「我会晚点启程,在这里等待西雷太后大驾光临,然后奉驾返回东凡,与大王在东凡都城会合。」

烈儿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笑道,「要不是丞相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了太后她老人家正赶过来呢。」

「所以丞相就是丞相嘛,什么都想到了。」

秋月眼睛一溜,正巧看见一直不作声的卫秋娘坐在那,用清脆的声音问,「烈夫人也和丞相一起返回东凡吗?」

卫秋娘见秋月提起自己,便转头瞥了烈中流一眼。

烈中流哪里敢使唤他家娘子,连忙收敛了刚才意气风发的潇洒自如,弯下身子笑嘻嘻道,「娘子你要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卫秋娘完全不吃他这些死皮赖脸的一套,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哼道,「不用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早就猜到我不会离开越重城。」

烈中流还是摆出一副讨好的笑脸,「娘子要留在越重城,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我在东凡,一定会天天想你。」

「谁要你想?」卫秋娘给他一个白眼,却转过头,对着千林粗声粗气道,「你可得好好守卫着我的越重城,要是越重城出了事,不需敌军进来,我首先在后面给你捅上一剑。」语气认真无比,听不出一丝玩笑。

千林被她警告得一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又见卫秋娘把脸转回去,瞪了烈中流一眼,「算你聪明,挑的人也算伶俐。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直觊觎着我们卫家这点传家之宝。」

烈中流被她训了一顿,反而脸上笑容更盛,竟然俯身作揖,央道,「全靠娘子大发慈悲。」

大家听他们夫妻对话,越说越不对劲,一个字也听不懂,正迷惑中,卫秋娘又点了点头,叹道,「这个慈悲,不发也不行了。谁让越重城让他守了呢?我先祖呕心沥血建功立业,威名总不能就此被埋没。」

不知为何,烈中流一听此言,欣喜若狂,冲过去一把抓了千林手腕,口里道,「恭喜恭喜,快点过来拜见师傅。」

他看似糊里糊涂,手下力道却很足,千林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又不敢反抗,身不由己被他抓到了卫秋娘面前,被烈中流强按着行了一个大礼。

「快叫师傅。」

「啊?丞相,这」

「不要罗嗦,快叫快叫。」

众人都瞪大眼睛,一脸狐疑,但他们已经知道烈中流的厉害,这位丞相所做的事无论多古怪,一定有其深奥的道理,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

千林被兴奋的烈中流抓着手腕拖过去,莫名其妙看着端坐在面前,满脸高深莫测的卫秋娘。

「丞相」

「快叫啊!」

烈中流怎么说也是丞相,也就是他的上司,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烈中流执意要他叫,他也只好遵命,看着卫秋娘,非常困惑地叫了一声,「师傅。」

卫秋娘不知道是被烈中流赶鸭子上架的野蛮行为逗笑了,还是被千林那一声语气古怪的「师傅」逗笑了,反正就是忍不住噗嗤一下,唇角扬了起来。

她人虽然总是凶巴巴的,脸上像常年覆了一层冰,长得却着实不错,这一笑,如春花从冰雪大地上骤然绽放,看得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也没见过拜师拜得这样勉强的。」卫秋娘瞥了烈中流一眼,叹道,「果然,你一当了这个丞相,就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弄给人家了。到了日后,难保不会把我也卖了,给你这个什么西雷王筹备军饷去。」

烈中流当然坚决摇头,「不会!万万不会!」

卫秋娘不理会他,凤目轻转,视线停在既尴尬又迷惘的千林脸上,矜持地道,「你放心,拜我当师傅绝不会吃亏。你家丞相看上的不是我卫秋娘的本事,而是先祖留下来的卫氏军法呢。」

此话一出,全厅中人俱为之一震。

连向来镇定自若的容恬也不禁动容。

卫秋娘的先祖,不就是那个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卫潜卫大将军吗?

「难道卫大将军,竟有军法流传下来?」容恬沉声问。

「不错。」

厅中传来一个沉闷的响声,原本站在卫秋娘面前的千林,已经双膝一曲,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虔诚地跪下了。

领兵打仗的将领,谁不将百年前的卫潜大将军视为自己最崇拜的偶像?

那是消逝在变幻动荡的世上最真实的神祗。

自己不知撞了什么好运,不但遇上卫潜大将军的后人,而且竟然还阴差阳错地有机会见识到卫潜大将军秘而不宣的军法?

经过几代的流传,当年卫潜大将军挥军横扫三国的战役只剩下一些大概的传说故事,具体的战况却多是后人臆想揣测。

如果卫潜真的在逝去前留下手书,那将是何等珍贵。

只是遥想一下,就足以让人梦遥神驰。

「千千林,拜见师傅。」千林激动得上下唇不断颤抖,带着无比的崇敬,对卫秋娘一丝不苟地行了一个大礼。

卫秋娘大模大样受到他一个大礼,静静瞅着他,半晌轻道,「起来吧。」看着千林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端详他模样行为,见他鼻梁挺直,眼神坚毅有神,显然是敏捷但忠勇之人,不禁暗中点头。

烈中流看人的目光,当然是很不错的。

自从卫潜去后,卫家空自秘存了卫潜苦心写下的兵法,却没有足够天资的后人研习这部兵法。

当然,失去了永殷王族的重视,卫家人也没有运用这部兵法的机会。

子岩见千林得了这么一段奇缘,深为千林高兴,走过去拍他肩膀一记,笑道,「你当了卫大将军的传人,再没有别人可以和你在沙场上一拼了,日后为大王打天下,我就归你指挥啦。」

「子岩这话就错了。」烈中流听了,却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兵法是诡变无常之道,就如同文字,学会写字只是第一步,学会了字,却不一定就能写出绝妙的文章。我之所以选择千林守卫越重城,学习卫家兵法,当然是因为觉得他有这个天分,却也因为他的性格和当年卫潜将军有相似之处,比起你,千林更能领会卫将军的兵法谋略。至于你嘛」

子岩被烈中流说得额头冒汗,一脸羞愧,听烈中流说到自己,连忙低头拱手,恭敬道,「请丞相教训。」

「你的性格和千林又有不同,论细致周密,你不及千林,但若论心思灵动,于异常困苦的局势中寻找生路,千林却不及你。」烈中流顿了顿,目光落到子岩身上,变得温和慈爱,柔声道,「所以我选你跟随大王,冒险潜入昭北。越恶劣越变化难测的情况,才越能激发出你的潜力,说不定将来,你可以另辟蹊径,发展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法。」

他语中殷殷期待,子岩听在耳里,心中又烫贴又感激,眼圈已经微微发红。当即喉咙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向烈中流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凤鸣看得心生感慨,也是感动得不得了,眼看人人都要为将来的赫赫风云露上一手,一时豪情壮志尽起,忍不住开口道,「丞相,能不能也派我一个任务?」

烈中流回身看向他,笑道,「鸣王怎么会没有任务?不用急,最重要的任务是留给你的。」

容恬脸色猛变。

秋蓝奇道,「鸣王不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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