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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第一卷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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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容止,容止便到,他是匆忙而来的,外衣仅仅披在肩上,进门后对楚玉略一施礼便来到阿蛮床边,伸手去探他地脉象。

容止地两根手指压在阿蛮的手腕上,可是就在这时候,半昏迷中地昆仑奴少年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似是被人惊醒,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线,竟然反手抓住了容止,纵然在重病之下,他的力气依旧大得出奇,容止微微一笑,接着楚玉便便听见他腕上传来骨节错位地声音。

花错神情大变,飞快劈手斩在阿蛮的颈侧,令他再度陷入昏迷,可即便在昏迷中,阿蛮依旧捏着容止的手腕,好在他已经停止用力,否则继续扭下去,难保不把容止的手直接拧断。

黝黑的五指和容止雪白的手腕贴在一起,白加黑分外的对比鲜明。

花错很焦急:“阿止,你的手怎么样?”他神情焦灼之中带着隐痛,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容止,而是他。

相比起花错,容止倒是镇定得很,他转向一旁的楚玉,道:“公主,可否劳烦公主去取一些伤药来?花错必须时刻看管着阿蛮,眼下走不开。”

见容止受伤,楚玉一下子也心乱了,连忙应下来,出去找伤药、。

待楚玉离开,花错面上顿时闪过深沉的杀意,以指做剑的便刺向阿蛮。

“慢。”容止不紧不慢的开口,阻止了花错杀人的动作,“不要杀他,我的手并无大碍,这样的伤势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错抿了抿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遵从了容止的意思,放下手来转而去解救容止的手腕,将阿蛮的五指一根根的掰了开来。

容止微笑着偏头,看看不自然扭曲的右手腕,微笑一下道:“这昆仑奴倒是有趣,即便神志不清了,也依然记得不让我好过。”幸亏花错出手及时,眼下仅仅是脱臼,比骨折要好医治多了。

说着容止便神情自若的接上手腕,而楚玉这时候也急忙的跑了回来:“我已经吩咐人去拿了,容止你怎么样?”

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方才跑出去后好一会儿,才想起可以吩咐下人去做这件事,楚园的人被放倒。钟年年挟财私逃,加上阿蛮重病。容止来诊脉却又被阿蛮弄伤,这一连串地事在她心里堆积着挤压着,她心中积攒着一股怨气,却不知道对谁发去,对钟年年吗?那女人已经跑得没边了?对桓远吗?别说是他,就连她也没想到钟年年竟然转脸翻脸,对阿蛮吗?他此时昏迷着。想来扭伤容止也仅仅是本能的防备反应。

容止微微一笑,正待说些什么,忽然瞥见楚玉神情,他想了想,走过去,伸出那只尚未受伤地手握住她的:“公主无须担心。我不过是小伤,不要为我分神。”

楚玉深深呼吸几下,强令自己平静下来,那只握着她的手虽然有些凉意,可是不知为何却又那么的温暖,好像无形间给她注入了力量,这才将注意力转移更应该重视的地方:“阿蛮的病怎么样?”

“三日之内,我可令他醒来。”

容止说三

真是三日,三日之后。阿蛮果然退烧醒来了。只是有些迷糊,生病之前的一些事记得比较混乱。其余地倒没什么大碍。楚玉问了他几句话,见大部分正常。估计他的智商没有烧掉太多,便也放下心来。

不过钟年年,楚玉倒是没能追回,她夹带着财物私逃,也不知道是怎么逃的,竟然比轻装追捕的官兵还要迅速,两日之内便没了踪影。

楚玉知道这个结果之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挥挥手说算了,反正钟年年带走的那些都是些身外之物,心疼一会也就过去了,唯独有些觉得对不住的,是王意之那副字帖,白白给人顺了去。

钟年年地各仰慕者反应也不大一致,最初听说钟年年竟然偷盗,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不相信,最后证据确凿时,有的人表现得很愤怒,认为自己竟然被一个女贼欺骗了青春肉体金钱感情,有的人比较淡定,表示钟年年也许有什么苦衷,还有人执迷不悔,一口咬定是楚玉在污蔑钟年年,假如碰到楚玉,一定会让他好看……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因为钟年年的缘故,“喻子楚”接到了不少的恐吓信,不过大家都是读书人,即便竭力辱骂,也还是文绉绉的用辞,楚玉看得很是有趣,看到好玩的,甚至拿去跟容止一起欣赏。

虽说是收到了恐吓信,楚玉略为加强戒备之后,便没有再往心里去,可是她低估了钟年年的魅力,也高估了单方面热恋中的某些男人地智商。

一日楚玉正在楚园里,忽然间腰上一紧,却是越捷飞将揽住了她地腰,飞身跃起,落在了墙头上,越捷飞扶着她站稳,便顺手拔出了长剑。

空气里传来锐利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楚玉回头看去,却看见自己原来站立地位置,一道深深地划痕嵌入地面,而在那痕迹旁,站立着一名黑衣少年。

凤囚凰第三卷十步杀一人

章节字数:2775更新时间:08101012:14

看之下是少年,可是仔细的再看,却发现那人已经有的模样,只因为他眉间张扬的锐气凌厉逼人,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黑衣人一击未中,甩了甩手上的剑,神情很是无所谓的,斜眼瞥向站立在墙上的两人。

楚玉一看清这人的脸容,心底便浮现两个字:坏人。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是生得天生一脸恶人相的:黑衣人的相貌其实并不丑陋,相反,他长得十分英俊,但是不论是狭长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是闭合的薄唇,分开看凑起来,给人一种错觉——这是个坏蛋。

不是不英俊,只是那种英俊带着逼戾的杀气,那么张狂而放肆的,张牙舞爪的向观者扑过来,尤其他斜眼看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心里正在谋划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

虽然,他现在确实是在杀人。

相对于黑衣人态度轻松,越捷飞却是如临大敌,拔出剑后他让楚玉扶着横过墙头的树枝,随后便放开他,双目紧张的凝视着黑衣人,一刻也不肯放松。

感觉到越捷飞态度的不同,楚玉忍不住问:“很强?”

越捷飞轻轻的嗯了一声就算做回答了,连打理楚玉的空档都分不出来,他现在的心神不能有半丝放松,唯恐有所差池。

好吧,明白了。

知道这回没什么好事,楚玉便不打扰越捷飞。乖乖的缩在一旁抱着树干观战。

越捷飞握紧了手中地剑,盯着黑衣人问:“来者何人?”方才那一击。太可怕了,那种剑速,快得简直让他有些胆寒,而那黑衣人方才并不是想杀人,越捷飞心里很清楚,他方才直觉的感到危机接近,本能地带起楚玉逃离那个位置。这才勉强的避开了一击,看对方的模样,似乎对方才那凌厉的一剑的失手并不怎么重视,能随时施展出更强的剑术。

这个人是高手。

越捷飞心里这么说。

黑衣人却没有回答越捷飞的问题,他轻慢地瞥了一眼一旁抱树的楚玉,道:“喻子楚?”没等楚玉接话。他便往下说:“有人花钱买我,让我杀你。”话音未落,他长剑一振又再出手!

楚玉只觉得黑衣人的身形模糊的闪了一下,便忽然在原地消失,接着一道黑色闪电扑向半空,长而尖利的破空啸声里,她只觉得一股森然逼戾之气直迫而来,身体却怎么也无法移动寸许,剑锋尚未触及,寒意便已经笼罩全身。

一瞬间。临近死亡的恐怖将楚玉包围。压得她好像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所幸只是片刻功夫,那黑衣人便被及时赶到地越捷飞阻拦住。两人在半空中飞快的交换了几剑。速度极快,兵刃交戈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转眼间他们双双落地。

落地的下一刻,两人又极快速的交手,楚玉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只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密集得好像雨点。而在金属交击的铿锵声中,还不时的夹杂着一两声宛如禽鸟凄厉鸣叫的声音。

楚玉皱了一下眉,她偏汀心地看了下墙地另一面,看下方是柔软的草丛灌木,便将心一横,最后担忧地看了越捷飞一眼,见他和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才放下树枝跳下墙去。

方才越捷飞转过身去时,给了她一个快逃地手势,这让楚玉感到了危机,越捷飞的功夫有多高明,她从第一次被刺杀以及后来他与花错地交手之中便可窥得一二,而越捷飞本身也是极为自信的,对方只有一个黑衣人,照理说站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是现在越捷飞竟然叫她逃跑,这说明他没有自信打败黑衣人,担心黑衣人战胜了他之后会继续杀她。

楚玉不是那种让

却非要留下来同生共死的人,她知道武力不佳的自己是一个负累,就算守在一旁也帮不上忙,不如现在逃走,让越捷飞能心无旁。

逃!

落地之后,这个字便占据了楚玉的脑海,她撩起衣袍的下摆,用她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向外跑去,身后剑锋交戈的声音逐渐减弱,跑着跑着,楚玉却发现整个楚园几乎都处在一种可怕的死寂中。

是的,死寂。

因为园子里绝大部分活着的人,都死了。

那些外貌清秀的,风仪不凡的,进退知度的,有的甚至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侍从,以及保护着楚园安危的护卫,钟年年虽然掠劫,但是也仅仅是把他们给药晕或打晕,并没有夺取他们的生命,可是他们全都在今天,死在了一个黑衣人的剑下。

横躺在地上的尸体,每一具的伤痕特征都是一样的:皆是咽喉上一点致命伤,鲜血从颈上流淌出来……一剑夺命。

楚玉几乎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形,黑衣人大摇大摆的闯入楚园,见人便杀,毫无顾忌,毫无怜悯,一剑一人。

楚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僵化,她来不及感受到愤怒,也来不及感觉伤心,她的心被恐惧包围,她的身体忠实的执行着逃跑的命令,可是当每看到一个死人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声音,好像铭刻一般的,在她心里刻下一个数字。

一,二,三……

七,八,九……

十五,十六,十七……

从墙头落下的地点,一直到楚园门口,一共三百四十八步,一共四十七人。

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不顾被粗砺绳木磨得破皮的手,楚玉翻身上马,生疏的抖一下缰绳:“驾。”嗓音沙哑。

楚玉曾经学过一会儿骑马,就真的只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她便觉得马背磨得大腿内侧不舒服,便停止了一时兴起的练习,然而这个时候她才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学。

马才起步,楚玉便险些摔下去,她用力的伏在马背上,确定身体平衡后才再直起腰,她回头看了一眼,楚园的门大开着,好像张着吃人的口,原本清雅的安静的庭院,此时里面已经是血光漫天。

楚玉牙一咬挥下鞭子,随后用力夹紧双腿,在摔死和被追上杀死的双重恐惧间,她竟然顺利的回到了公主府,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狼狈不堪,头发是散乱的,衣服也不知道脏了多少处。

惊魂未定时,楚玉便想起她离开楚园之际,越捷飞还在跟黑衣人打斗,也不知道现在凶吉如何,便飞奔去找了花错,顺带连阿蛮一起叫上,正要准备召集卫兵时,她想要找的人,便已经出现在门口。

越捷飞勉强靠在门边,他左肩膀和小腹都中了一剑,左肩处的伤势较重,鲜血染湿了整条袖子,还在不断向下嘀嗒着鲜血,他以往英挺的眉宇被灰败所笼罩,连眼光都有些涣散。

见到楚玉,越捷飞白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楚玉心中大急,连忙想赶上前去,看越捷飞怎么样,忽然肩膀被人扣住,回头一看却是一同跟过来的容止,容止按着她的肩膀,目光投向前方的上空:“当心。”

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楚玉看见,在公主府大门上方位置的墙头,站立着一个死神般的黑影。

由于方才匆忙,护卫还没有能召集过来,眼下周围也不过是楚玉,花错,容止和阿蛮几人而已。

楚玉身体瞬间僵硬。

黑衣人的神情轻慢邪恶,带着微微的冷酷笑意,他手中提着剑,视线从几人的脸上一个个的晃过,目光投往楚玉身边时,他的笑容忽然凝固,震惊得变了颜色。

凤囚凰第三卷坐困城池中

章节字数:2539更新时间:08101012:15

你怎么会在这里?”震惊之后,黑衣人的眼神转为愤疑惑,怀念,这么多种强烈的情感在他逼戾英俊的脸容上交织,竟然一点都不显得矛盾。

楚玉下意识的朝自己身旁看去……容止?呃,不对,方向错了。

再转向另一侧,楚玉才知道黑衣人看的人是谁。

是花错。

花错此时也望着黑衣人,神情有些复杂,过了好久,他才轻声的招呼:“许久不见,鹤绝。”

看样子,两人竟然是从前认识的。

被称作鹤绝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只当你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花错苦笑一下,没说话。

鹤绝盯着花错,继续道:“怎么不说话呢?四年不见,花伤鹤唳相对无言,这可不像样子。”

花伤鹤唳?

他这么一说,楚玉便猛地想了起来,越捷飞曾经说过,昔年花错曾经与一名姓鹤的少年剑客交好,后来二人反目,如今看来,便是这位鹤绝。

只是想不到这位鹤绝竟然还是一个杀手,而在刺杀过程中,又与昔年反目的好友重逢。

花错神情有些恍惚,道:“是四年又五个月。”已经那么久了。

鹤绝分出眼神来看了一下楚玉,眼神不屑又厌恶,只一眼他便立即移开了目光:“昔日你我分别时,你说要去找天下第一美人。这就是你找到的天下第一美人?你地眼光是否太低劣了些?”

此时楚玉的头发散落下来,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一些。但是至少可以看出是个女地,听了鹤绝的话,她也有些错愕:天下第一美人?不是钟年年么?

花错依旧是有些出神,好一会儿他才笑了笑,低声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已经不是啦。”他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感伤。好像有一股挥不去的怅然盘旋其中。

鹤绝哼了一声:“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放过你。”他手腕抬起,长剑剑尖凛冽的直指花错,厉声喝道:“拔剑!四年光景,我要看看,你究竟长进了多少!”

此时此刻。他竟然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花错身上,而他原本的目标楚玉,也被他抛在一边,毫不理睬。

楚玉此时是巴不得被忽略,趁着鹤绝向花错挑战,她连忙拉着容止走到一边,转头让阿蛮也跟过来,他们才刚走开,鹤绝便动手了。

鹤绝地剑几乎总是伴着仿佛要撕裂耳膜的破空啸声,他与花错两人都是走的快速狠毒的路子。很快的楚玉便看不清楚两人交手的状况。干脆暂时不看,此时越捷飞依旧一个人不省人事地躺在门边。楚玉拉着容止去探他的情况——没死。万幸。

见越捷飞还有呼吸,楚玉连忙让容止给他止血包扎。这时候又听见阿蛮那里叫了一声,抬头一看,阿蛮握紧长枪加入了战团。

因为阿蛮的加入,交击之后,伴随着一声厉啸,花错与鹤绝两人的动作停顿下来,让楚玉看清楚了他们现在的情形,只见花错脸上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较轻的伤,可是如此积累下来也十分可观,再对比鹤绝,除了因为动武,令衣服不太整齐外,没有半丝损伤,胜负结果一览无余。

阿蛮想必也是看清楚了花错的劣势,才提枪上前助阵。

鹤绝轻蔑的看着花错:“真不知你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剑术丝毫没有精进,四年前你我剑术水准相若,眼下却已经相差得如此之多。”

花错叹了口气,并没有说出自己伤势缠绵三年的事实,任由他去猜想误会。

鹤绝更加不满地皱着眉头:“我以前就对你说过,女色误人,我们学剑地人就更应该远离女色,你却不听我劝告,去找那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该不会你这些年为了讨好那美人,荒废了剑术吧?”

楚玉方才派人去召集卫兵,在这个时候终于赶来,看见这般情形,近百名护卫将鹤绝三人团团包围住,内层的人拿着刀剑,而外层地人则张着弓弩,目标瞄准鹤绝。

鹤绝心里盘算一下,他虽然并不惧这个阵势,但是真要把这些受过训练地卫兵都杀死,也需要花一些气力,一旁还有花错在虎视眈眈,合起来对付他,他只怕讨不了好。

迅速的想明利害关系,鹤绝便不再迟疑,他脚下发力,朝包围薄弱地方向冲了过去,闪电般的连杀数人,趁着混乱之际逃离无踪。

侍卫统领正要命令去追,楚玉出声阻止:“慢,都留在这里,传令下去,加强公主府的防卫,今后不要再让人这么轻易的闯进来。”

一想起鹤绝今天视防卫无物的出入公主府,楚玉便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意窜上骨髓,假如今天不是有花错在转移了鹤绝的注意力,她只怕真的会被杀死。

花错和越捷飞都受了伤,容止为二人处理后,便转手交给府上的大夫照料,这只是纯外伤,不需要他亲自的花太多功夫。

花错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是都很浅,鹤绝仿佛是要刻意折磨他一般,一剑一剑慢慢的在他身上割,而越捷飞就比较惨了,除了楚玉之前所看见的肩膀和小腹两处外,他背后还有一道剑伤,再加上他跑会公主府的路上失血过多,差点就没抢救回来。

楚玉命人画下鹤绝的容貌,在建康城中全城通缉,悬赏了大笔金额,不论生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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