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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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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作者:未知

凤求凰第41部分阅读

一环,扣住了这天下的半壁江山。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生命悬在微不可闻的呼吸里,身后恢宏凌厉地刀锋,却浩荡无匹地向四周疾厉展开。

纵然足不出户,纵然昏睡不醒。但呼吸之间犹可杀人,转瞬之间犹可倾覆。

在那人说到引诱刘彧等人出手暗杀刘子业,接着挟立另外一位亲王以大义之名讨伐时,花错神情微变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天下大乱?”

那人不以为然道:“乱就乱了吧,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这刘氏地王朝,乱一些有什么不好地?”

花错却很是在意:“假如南朝大乱,岂不是给了北魏入侵的机会?”

那人笑道:“就是要给北魏入侵的机会啊。倘若局面大乱。也只有公子醒来这一途才能稳住局面,以倾国的安危来威胁天如镜,这岂不是更妙?”虽然他尚且不知道在这个无解的死局之下。容止打算如何扭转乾坤,但是他对容止有着莫大的信心,只要容止说可以,那么便一定可以。

以一人或者几人来权衡,这个价值太小了,也太微不足道了,容止直接将整个国家作为自己的人质,以此来威胁天如镜,而倾国混乱地局势,这绝不是天如镜能够凭着一己之力扭转的。

结合各方面的讯息,容止细细研究过天如月与天如镜的行为模式,发现唯一能动摇他们的,便是这江山大局,他便以这所谓大局来一场豪迈赌博。

那人低下头,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每当审视容止的全盘计划,他便打心底地感到敬畏,容止和他的差距,并不是对待一件事的计谋高低,而是胸怀与器量地差距,假如他是一杯水,那么容止便是滔滔江海。

这手法手法狠毒而浩大,直接拿一个国家地前途,来赌自己的生死。

谁敢开这样巨大的赌局?

那人正说着,忽然颈后一痛,他惊骇扭头,却见花错面无表情地抬着手,手指并拢成刀。

“我不能让你如此作为。”花错轻声道,“倘若容止还未获救,我也许会同意帮你赌上一赌,但是此时不同,纵然出身草莽,我也终究是南朝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掀起大乱,令北魏平白得利。”

他顿了一下,又道:“方才我没有跟你说,公主用什么法子换取了天如镜地出手,纵然你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如何感怀,但是她待容止至此,至少我要回报她一些。就算是为了公主,我也不能让你得手。”他是亲眼看着那过程的人,所受到的震动远比旁人要来得巨大。

他知道那人已经被他打晕,失去意识,此时该是听不到他所言,但花错依旧不住地往下说,好像不说话,便不足以平复他波动的心绪:“等容止醒来,我会向他告罪,但是我也要问他一些事,否则我心中不得安宁。”

“公主曾经有些话,却是说对了,我对容止所知,实在太少。”少得简直接近一无所有。

荒废楚园里所发生的事情,楚玉一无所知,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间接地影响了什么人,又间接地影响了什么事,而因为间接影响的人和事,又将对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容止一直沉睡着,每天只用补药来维持生命,但是奇异的是,他却没有继续瘦削下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出来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他的脸容并没有多少变化,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却微微舒展开来,好像长期被囚困的凤凰,终于得脱出牢笼,舒展开绚烂的羽翼。

他的脸容依旧是如雪一般的白,可是雪白之外,却又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一天比一天的生动鲜亮起来。

就连有时候楚玉来看容止,甚至会忍不住看得出神。

容止一直不醒,这原让楚玉有些担忧,但是看他原本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子的身躯反倒多了点肉,缓慢显出些健康的兆头,她也逐渐放下心来。

第二卷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二百零七章此去应无路

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霜冬如刀剑严逼,刘子业的暴戾里达到了极致,他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稍有不顺便疯狂噬咬,他甚至下旨赐死了因为他行为日渐出格,忍不住进言规劝的沈庆之,在沈庆之辞官之后便让沈庆之的侄儿沈攸之带去一杯毒酒。

楚玉听说此事后,只是略一吃惊,便不去理会。刘子业在自毁长城,虽说沈庆之为人刚直对他多有约束,但是这个人不会背叛,有他在,将会是刘子业安全的一道屏障。可惜刘子业自己毁了这道屏障。

倘若是从前,楚玉也许会去阻止,现在她却无心多管闲事,刘子业要自己往黄泉的入口狂奔,她又何必阻拦?

然而沈庆之之死,楚玉所不知道的,却是有些内情。

沈庆之的侄子沈攸之几年前被叔父阻拦了一场升官,早就怀恨在心,又被身旁侍从撺掇了一下,便几次向刘子业说沈庆之的不好,终于给他等到了这么个机会,最后以一杯毒酒鸠死了身经百战的威武将领。

那侍从的名字叫做沈光左,据说是沈家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但是只有极少的人晓得,他原来是从公主府出去的。

在花错阻止之前,容止的计划已然起步,花错只阻止了剩下的步骤。

应该发动的,有一部分发动了,有一部分却没有发动,原本精巧的环环相扣的设计被预想不到地外力粗暴摧毁,反而形成一个错漏百出的尴尬局面。

而所有跃跃欲动的棋子。因为一下子失去了主宰着的那只手,各自不安起来,有的按兵不动,有的急躁冒进。

原本编织得细密的,面面俱到的,无所不在无所不到至地罗网,如今却是千疮百孔,容止地安排。需要环环相扣。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件微小地事去引发另一件微小的事。以此构成连锁反应,以曲折迂回的方式达成目的。

但是失去了代他执行计划的人,这个局面虽然也是乱了,却不是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式而乱,本应该先增强地方兵力,进一步削弱中央,以免中央太强。地方太弱,才能进一步延长乱局,但是因为花错的插手,均势尚未及形成,便遭到了破坏。

容止看不到,阻止不了。

楚玉一直牢记着那个日子,十一月二十九日,那应该是刘子业丧命地日子。随着时间的逼近。纵然容止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她也不得不为了离开做准备了。

她原本是想等容止什么时候醒来了再走,因为容止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睡熟了一般。可是随着时日的推移,这个愿望已经显得不太现实。

在十一月二十七日中午,楚玉总算是准备停当,决意入夜便与桓远一行人离开公主府,流桑阿蛮花错柳色以及昏迷的容止,一个都不能少。

在此之前,楚玉已经找来了所有人,包括花错和柳色,跟他们说了要走的事,她自然不会说是预知了政变和自己的死亡才要走的,只道刘子业越来越凶残暴戾,她与刘子业此刻又已经离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也遭殃,还是提早远走为妙。

近半月来公主府外苑何地守卫松懈不少,在花错以及府内自己人地鼎力协助下,路上所需的物件已经提前备好,马车行李自是不可少,而黄金珠宝滋补药材也一应俱全,由来去自如的花错在几天之前先带到城外去。

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楚玉心中忐忑,微微不安,等待天黑之际,却接到何带来地刘子业的旨意:入宫。

刘子业要见她,今天,现在,马上。

楚玉闻言一怔,暗忖不知道为什么刘子业又想要见她了,她跟刘子业,大约有两个月没见着了吧?

这时候召见,又是怎么一回事?

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等着她,可倘若此时不去,说不定会触怒刘子业,反倒更加不妙。现在她和刘子业的关系可不比从前,就算刘子业不杀她,拿她身边的人泄愤也是可能的——粉黛便是先例。

接着换衣服的机会,楚玉告诉桓远,假如她能在晚上戌时(晚七点正到九点正)回来那是最好,倘若回不来,那么接下来亥时,也便是九点正,依然按照原定计划,桓远等人走。

楚玉说出这些话后,桓远却神情微沉,迟迟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道:“那么,公主呢?”假如他们走了,她又当如何?虽说他们也可以逃离后再让花错回来接人,可是假如这期间发生什么变故,又该如何?

楚玉无奈道:“建康不是久留之地,本来便该早早离开,但因我的私心耽搁这么久,今夜不能再留了。”她今天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总觉得会出事,甚至也怀疑过是不是刘子业打算对她下杀手了,但这个时候刘子业既然要见她,甚至何还带着人来迎接,她想要逃跑也是困难,执意不从反而会连累其他人。

这些心中所想,楚玉自然不会对桓远说起,费了一番口舌总算是说服桓远先行离开,但是桓远也与她约定,出城之后便让花错立即返回来寻找她,倘若她三日内不曾与他们会合,他们也不会远离建康,而是会返回来寻找。

楚玉这边说服了桓远,接着却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递给花错。

信中写的却是请花错在二十九日夜之后,说什么也要迫桓远离开,绑着他也好,打晕他也好,说什么也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否能找到她,并不是第一要务。

楚玉匆匆写完,便草草封付给桓远,让他记得亲手转交,桓远是端方谦和的君子,她给花错的信,他定然不会私下拆开来看,对这一点,楚玉十分放心。

处理完一些,她才换好衣装,施施然走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何戢,对上他焦躁的双眼时,她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不管此番前去,是何等路途,艰辛还是死亡,她都要走下去。

第二卷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二百零八章夜来竹林堂

楚玉方来这时代的时候,所见的山阴公主的生活,是十分奢华的,只不过她实在不惯那些,便让人一切从简,除非特别必要,平素都一人在屋子里用饭,衣裳的数量亦是做了节制。

而她从前进宫见刘子业,后者除非是才刚刚退朝,一般都穿着常服,但是今天傍晚,步入华林园竹林堂,楚玉瞧见刘子业时,却发现他身上的衣衫意外的庄重。

少有见刘子业这幅打扮,现在也不是刚退朝的时候,楚玉有些奇怪,但她与刘子业之间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可以随意说话,因此她心中纵然疑虑着,也不曾开口询问。

天气寒冷,刘子业坐在竹林堂主殿内的首座,他身下垫着足有三寸高的锦垫,肩膀上披了件厚厚的黑色毛皮大氅,衬得他的脸容十分苍白,他狭长的眼角微微发红,看上去似乎是没怎么睡好。

见到楚玉,刘子业挥退在一旁服侍的宫人,竹林堂大殿内便只剩下这对血缘意义上的姐弟,楚玉看着刘子业,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但也不想上前去行礼,便就这么站着。

刘子业的神情有些古怪,目中流露出来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味,可是嘴唇动一下,却没有开口。

虽然穿着庄重,但是小皇帝很快就坐没坐相,他两条腿并拢屈在身前,微微弓身,双臂环过双腿,手肘支在身前的长案上,而十根手指绞缠在一起,很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他偶尔垂敛眼眸,又时不时抬眼飞快地瞥楚玉一眼。

刘子业既然愿意这么耗着。楚玉也乐意陪着他耗,她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一派沉静。心思却早早地飘飞到了宫外,暗想希望桓远他们最好能快些走。她人在宫中,能分散走何戢的一部分注意力,那边逃走也应方便一些

正胡四乱想着,楚玉渐渐感觉寒气渗透衣衫,冰冰凉地钻进肌肤骨头里。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她来时匆忙,衣衫稍嫌单薄,坐马车上虽然有暖炉,但进入宫门后走这一路,热气已然散去,再在这空寂宽大的殿内久站不动,全身都通透的凉了。

刘子业再一次抬眼时,正好瞧见楚玉这个细微地动作。见她冻着了,一下子什么都忘了,他慌忙站起来。抬脚跨过桌案,三两步来到楚玉身前。脱下大氅披在楚玉身上。嘴上一边迭声抱怨:“阿姐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真是的,冻坏了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他们正在冷战,手上动作陡然停下,拿着大氅却不知道应该是放手让楚玉披着,还是板起威严拿回来。

只不过,现在拿回来,也不能抹杀他方才地动作。

低下头扁了扁嘴唇,刘子业还是轻轻地给楚玉披了衣,十分笨拙的,帮她拉好领子。

刘子业显然不是个惯常伺候人地主,手底下没轻没重,他怕领口系得不严让冷风漏进去,便用力地系紧,勒得楚玉险些喘不过气来,等发现楚玉不舒服后,他又赶忙拉开,拉开了又觉得不够严实,于是忍不住又紧了紧……

如此反复几次,楚玉给他折腾得直想翻白眼,若不是明白瞧见刘子业脸上的焦急神色,她几乎要以为他就想这么勒死她,忍了一会刘子业还在折腾,楚玉叹了口气,抬手一把抓住刘子业的手:“算了。”

刘子业悻悻地放开手来,正要唤人进来代劳,楚玉一摆手自力更生,毛皮大氅是从刘子业身上取下来的,里层都被他的体温捂热,因此穿在楚玉身上后,她也很快感受到了温暖,这温暖是从刘子业身上传递过来地。

楚玉看着刘子业,这个少年脸色苍白瘦削,眼睛红红的,对上她的目光时,有些不知所措,立即又别开视线,楚玉心里叹息一声,低声道:“子业,多谢。”她没有再如往常一样称他陛下,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刘子业又扁了扁嘴,目光闪动有点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一把拉住楚玉的手,只觉入手冰凉,便拿自己的手来回摩挲,好一会儿,他低下头,道:“阿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期期艾艾地求和,楚玉闻言又是一叹:“我怎么敢生你的气?”生杀予夺地权利,从来都掌握在他的手上,真是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怄气?

刘子业眼睛更红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快:“骗人!你眼下便是在怨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楚玉安抚他地声音,他心中更为委屈难过:他是皇帝啊,阿姐就不肯说好听的话哄哄他么?

分明是阿姐地错,她怎么可以想着离开他,在别处躲藏起来?

楚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将手从他掌下抽出来,又犹豫片刻才拍上他地肩膀:“从前的事,就当作不曾发生,别再提了。”

横竖她马上便要离开,便顺着一会他地意思吧,横竖她也没办法为死去的人报仇,这时候跟他怄气很没意义。

心里如此想着,楚玉面上也浮现一些笑意:“今天你寻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刘子业见楚玉终于松口,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喜悦的红晕,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我实在太想阿姐了,倒是没什么事。对了,阿姐要不要待会留下来?近几日宫中闹鬼,我打算在竹林堂做一场法事,驱鬼。”他穿得这么庄重,也是为了这个——

帝于华林园竹堂射鬼。

楚玉心中猛地一突,脑海中便浮现了早已经背熟了的,事关她生死存亡的一段话。

眼看着刘子业就要叫人进来,楚玉做了个阻拦的手势,问道:“陛下,宗越将军呢?”虽然说她非常不喜欢宗越的阴狠毒辣,但是这人至少是确定对刘子业忠诚的。

刘子业想了想道:“哦,近日有人谋反,我让宗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出城检阅军队去了,过些日子朕要御驾亲征。”他的口气轻描淡写,完全没将谋反那人放在眼里——

唯有直将军宋越、谭金、童太一等数人为其腹心……是夕,越等并外宿。

楚玉微微张大眼睛,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林木呢?”越捷飞和天如镜的师兄,保护刘子业的贴身影子,他在不在?

刘子业不以为意道:“他今日向我告假,一个时辰前已然离开皇宫,阿姐找他们可是有事?”

楚玉摇了摇头,接着便看见刘子业唤人进来,做各种举办法事的摆设。

若有所悟,她全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

佃夫、道儿因结寿寂之祙|乳|娣系塾诤筇茫十一月二十九日夜也?br/gt;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

可是她记得,那段记载中的日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

怎么会是今天?

第二卷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二百零九章竹林堂射鬼

眼看着竹林堂里里外外画好了驱鬼用的幡,幡上画着楚玉看不懂的鬼画符,不一会儿太监华愿儿入内禀告,说是巫师已经集齐,正与天如镜一道在外等候。

天如镜也在?!

楚玉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看,仔细一想,时间问题反倒不是主要的,不过是一个数字的差别罢了,重要的是,往常保护刘子业安全的人,都已经不在身边,留下来的只是一些普通侍从,周围的防卫格外薄弱,而天如镜竟然又在巫师之中,难道这件事是他一手主导?

与刘子业一道走出竹林堂,此时已经入夜,竹林堂外的竹林黑漆漆的,虽然林外挂起了灯笼,但是却照不太远,晃动的打在竹枝竹叶上,地面上的影子交错闪动,好像鬼影重重,更让人觉得阴森鬼魅。

楚玉一眼便看到了巫师群中的天如镜,比起那群穿着华丽无比五颜六色的巫师,天如镜一身紫色衣裳,却是极为素净的了。

楚玉跟刘子业说了一声暂时少陪,便直直朝天如镜走去,拉住他的袖子就将他扯向一边,道:“这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天如镜定定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他的脸容有些苍白瘦削,但是因为削瘦而衬得更大的眼睛里,一双眼眸宛如一泓清亮的秋水,每一个波光晃动,都仿佛欲说还休。

见天如镜迟迟不答,楚玉有些恼怒,咬了把牙道:“今日是二十七日,史书上记载应该是二十九日,你把这个时日提前。就不怕违反你的天书么?”

这回天如镜终于开了口:“我也不知时日为何会错开两日,这本也并非我一手安排。”他来此之际,心中也在困惑。…或者——

天意本来就是这样。

楚玉闻言一怔,忍不住追问一句:“真的?”真的不是他弄的?

天如镜淡淡道:“这个时候。我骗你作甚?”

两人远离了众人,在竹林里低低地说话,冷硬的泥土上,挨着竹根边,还残留着些许未褪的残雪。莹白地雪反射着弦月的微光,在竹林月夜之下,显得格外静瑟美丽,而天如镜苍白地脸容,也蒙上了一层如梦如雾的光晕。

楚玉沉默一会儿,忽然道:“倘若我现在便告知陛下,他或许便不会死了。”现在立即让刘子业加强防卫,到安全的地方去,将三王处死。等等……改变历史的机会就在眼前,扭转乾坤的机会就在眼前。

方才刘子业给她披上衣服,别别扭扭地讨好她。这又勾起了楚玉心底地些许温情,她做不到坐视刘子业死亡。纵然刘子业有千万般不好。可是他依旧是这具身体的弟弟,并且对她极为厚待。楚玉本打算一走了之,可是临到关头,却又不由得不忍心起来。

天如镜依旧面无表情,他有些木然地道:“随你。”他已经不敢去审视,现在的局势与天书上记载的偏离了多少,自从他背叛了自己的信念,救下容止之后,他便无时不刻不处在心灵的自我折磨之中,以至于虽然经过这么多时间的调养,他却反而比被饿了三天离开公主府时更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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