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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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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台光滑而冰凉,楚玉伸手摸了摸,没灰尘,便放心的躺了上去。石台上虽然有点儿硬,但是表面微微下凹。正好与背部的线条有些吻合,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而那冰凉的感觉也不刺骨。浅浅凉意如水般温润,难怪她时常瞧容止靠在这块石头上。

夜里地夏风凉而不寒,温而不燥,楚玉躺下后,又不想动弹了,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一会。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异样,楚玉张开眼睛,却瞧见模糊的夜色里。容止一身白衣,宛若浮冰碎雪一般。站在一旁。

他凝视着她地眼眸深不见底,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楚玉却没有笑,她看了他一会。忽然开口道:“容止,我很不快活。你不快活的时候,会做什么?”

容止微微一怔,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他很仔细的想了想,才微笑道:“我也不知晓。不快活便不快活吧。有多少人是能真正快活的呢。不过我在下棋的时候。心里会舒畅些。”

楚玉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容止并没有在这里站得太久。见楚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楚玉没留他,甚至也没有转头去看他的背影一眼,只依旧静静躺着,仰面向天。从疏朗地绣枝空隙里,她可以看见墨蓝色的天空,星子晶莹而璀璨,可是每一颗都十分寂寞。

这些天来她费心思量步步为营,说穿了,还是她自己没实力没底气地缘故,倘若把她和天如镜的位置换换,有那手环光罩护身,她只怕哪里都去得,也犯不着管这么多。

楚玉在心里幻想了一下,要是她能得到那手环,一切都该会是多么美好?最起码,假如有人要杀她,她可以凭借光罩防御一切物理伤害,而手环中的历史资料,也可以令她更好的把握眼下地局面,直接得知将来谁要篡位,而不是一个人孤独的慢慢摸索。

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天如镜对那手环如斯重视,不论明抢还是暗骗,应该都很难得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十分清幽的竹林清香里,漂浮着非常诱人的食物香气,楚玉皱皱眉,想起什么翻身站起,走出林外,便瞧见容止席地而坐,面前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口锅,香气便是从锅中沸腾的浓汤中飘出来。

容止撒了一把切成丁地蘑菇进汤里,抬眼笑吟吟地望着楚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就知道这样你会出来。

楚玉有点不忿,想要抬脚离开,可是浓汤地香味不住的往她鼻子里钻,把饥饿感全勾出来了,又看见容止拿汤勺搅动一下汤,露出锅里煮得酥烂地肉骨头,她便很没出息的挪动脚步,朝容止走过去。

愿者上钩,上钩就上钩吧,民以食为天,输给天并不是什么太丢脸的事。

容止准备了两个碗,拿起其中一个盛了些汤,还特地舀出一大块肉放入碗中,随后将碗递给楚玉,他没说话,只一直笑着,楚玉原本有些郁闷,可过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碗道:“多谢。”

夏夜里喝肉汤,喝完后便出了一身汗,虽然身上有些难受,可是充实起来的胃部格外的满足,楚玉垂目凝视着空碗半晌,忽而抬眼望向容止,又笑道:“多谢。”

前一个多谢是谢肉汤,后一个多谢则是容止。

面前的火堆烧得很旺,热气熏着身体,可楚玉不想离开,与方才入口的肉汤一样,这样真实而温暖的烟火气,让她忽然间觉得很安稳,今天下午所有的不开心,都慢慢的化作烟尘散去。

她其实是一个很世俗很寻常的人,会做错事,会为了一些事耿耿于怀,会思念会沮丧,可是让她愉快起来也十分简单,比如只需一碗温暖的肉汤,就能够驱散孤独的寒冷。

身体是热的,心中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没有家,没关系,她自己建立一个家,没有亲人,也没关系,她可以在这里找到关心的人。

慢慢来,总会好的。

“容止。”放下碗,楚玉轻唤道,叫出名字,她忽然又不说话了。

容止放下碗,挪动身体坐过来,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火光之中他的眼眸依然如雪般清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不会离开。”

他的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楚玉却知道他在定她的心,可依然忍不住问道:“假如十分危险呢?”手掌上传来光滑温润的触感,楚玉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来。

容止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合拢她纤长的手指,最后慢慢的握住:“也不会。”他微温的掌心贴着她的指腹,肌肤摩挲着肌肤,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力量不大手却很稳。

声音宛如誓言一般。

夜风温凉,仿佛沉静的春水,楚玉情不自禁的张大眼,心跳好似擂鼓。

那么急促。

第二卷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第九十一章微服去私访

玄安,我没来的日子里,陛下都做些什么呢?”缓慢步,楚玉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玄安。

玄安是贴身服侍刘子业的太监,也时常被派过来给楚玉领路,其实来往宫中这么多次,该记住的路线楚玉早已铭刻在心,现在玄安的作用,与其说是领路,倒不如说是用来摆摆架子,兼说话解闷了。

接着带路的机会,楚玉给过玄安几次好处,一来二去这识趣的小太监也颇为心神领会,不需要楚玉多问,便垂着眉眼将刘子业的一言一行挑重点汇报。

自从她开始说故事后,刘子业比以前老实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发怒把身边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再也没有拿朝中看不顺眼的大臣下刀,这些天还偶尔会想什么想得出神,时而发出笑声,令周围宫人有些惊惧,不晓得他又在准备玩什么花样。

楚玉听了却忍不住心中一喜,心道也许是她说的故事起了作用,让刘子业开始学会思考,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些天辛苦入宫累得半死,也就没有白费。

见了刘子业后,后者便让左右退下,楚玉正待关门说故事,却见刘子业摆了摆手,一脸神秘兴奋的笑意:“阿姐,我思量了许久,我们今天去微服私访好不好?”

楚玉先是一诧,瞧见刘子业面上跃跃欲试的神情,随即了然,她的故事固然是对刘子业产生了影响,却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方面,刘子业正是好玩好动的年岁,又没什么人管束,听了她的故事。倒是没怎么想做明君,反而想着什么微服私访玩儿了。

楚玉在心里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策略,想想其实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地办法。要是真给小皇帝说什么比较严肃的连续剧,他只怕没耐心听下去,眼下刘子业虽然是好玩一些,但是稍微收敛了残暴的性格,也算是不错地成果。

眼下刘子业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楚玉知道他这念头已动,便很难劝阻,问她的意见,只不过想要一个附和罢了。她不能在这时候拂他的兴致,便顺着他的意思笑道:“好哇。要是遇到什么刁民作乱,我们也便顺手平了去,陛下可不比那康熙帝差呢。”说完她一阵反胃,这吹捧也太昧着良心了。

然而刘子业却很是受用。欢喜的叫了一声,便要唤人进来,让他们准备出行车辆。

楚玉赶紧拉住他,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便不叫微服出行了。”好歹劝说刘子业换了常服,楚玉也借了刘子业一套衣衫换上,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尚算高挑。刘子业也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少年。他地衣服穿在她身上。虽然有些过于宽大,但也不算过分。

两人换好了衣服。便一路朝宫外走去,路上虽然也有侍卫瞧见,上前询问陛下要往何处,刘子业只将眯起眼睛阴狠一瞪,那人便摄于滛威,不敢再问,更别说阻拦,就这样两人一直顺当的走到了皇宫地出口,才遇到了真正的阻力。

站在宫门前的老者和两人一样穿着便服,甚至不够华贵,可是这身寻常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有无比的威势,他地年纪已经很大了,满头的白发,脸上也有深刻的皱纹,可是他的目光却好似锋利的宝剑,直直的朝他们刺了过来。

这人便是上次宵禁之时,曾与楚玉有过一面之缘地南朝大将沈庆之,虽然已经年近八十,可是他依旧在朝中担任着官职,是南朝地一尊屹立不倒地守护神。

楚玉只觉得心中一震,忍不住在这逼人的目光之下停住脚步,只觉得那目光好似要刺穿她地身体,她对沈庆之虽然有些畏惧,然而却不反感,甚至的,对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有些敬意。

武力是政权的保障,若非沈庆之当年力保刘子业的父亲继位并平定叛乱,哪里来的今日刘子业的皇位?

刘子业虽然任性暴躁,可也在这老人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跟着楚玉停下来。

沈庆之只看了楚玉一眼便不再理会,他望着刘子业,先行了一礼,才沉声问道:“陛下要前往何处?”

刘子业迟疑一下,想起了自己好歹是皇帝,根本不需害怕什么,才挺

声道:“朕要出宫去走走,你可是要拦阻?”

沈庆之淡淡的道:“臣自然不敢,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还得顾全己身,出宫怎能不带着侍卫?”楚玉朝他身后一看,见门外一片士兵,便知道在他们走到宫门前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去告诉了沈庆之这事,而后者便赶来阻拦皇帝私自微服出游。

沈庆之作为朝堂重臣,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刘子业就算对他不满,看在他以前功绩的份上,也不能说杀就杀,然而这正旺盛的兴致被粗暴的打断,还没法说出个反对的道理来,刘子业还是气得脸颊发红,眼神一扫方才开朗,变得阴戾起来。

刘子业不爽,楚玉却是不安,看小皇帝眼神开始不对劲,她连忙打圆场道:“沈大人说得很对,陛下是万金之躯,怎能如此轻易的抛头露面?”听到这番话,沈庆之又朝她看了一眼,这回目光这多了些探询的深意。

她悄悄的在袖子下拉住刘子业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再对沈庆之道了声谢便往回走,走了一会儿,刘子业忽然用力的甩开她的手,焦躁的叫道:“阿姐,连你也帮着那老匹夫!”

楚玉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沈庆之身影了,才转头温言道:“沈大人好歹是国家重臣,你也要给他几分面子,难道还要在宫门口与他冲突不成?那样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去?”真要冲突起来,她对身为皇帝的刘子业反而没什么信心。

见刘子业神情更加阴郁,楚玉叹了口气,宽慰道:“陛下,我们犯不着跟一个老顽固较劲,他不是不让你微服出宫么?那么你明日便先移驾到我公主府,我们再换了衣服出去,我就不信他能管到我公主府门口来。”

听楚玉这么说了,刘子业才总算有些松口,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一个无心说故事,一个无心听故事,楚玉便提早离开,再回到宫门,却意外的瞧见沈庆之还没走,门外的侍卫已经撤去了,他却还留在这里,看样子,竟然像是在等她。

既然来了便躲不了,楚玉心中有些不安,可还是迎了上去,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沈大人可是在等本公主?”被沈庆之森严的目光所笼罩,楚玉觉得很是不好受,然而却不能表露出来,她下意识的看一眼宫门外,她的马车就停在附近,越捷飞靠在马车边,也望着这边的情形,他双手抱剑,身躯微微紧绷,见楚玉投来目光,便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沈庆之缓缓的道:“我听说长公主殿下很会说故事,近来一直说给陛下听,恕老臣失礼,这样的故事,公主还是少说一些的为好。您只是公主。”

过了一秒,楚玉才想明白到沈庆之这是在警告她,遵守作为公主的本分,乖乖的吃喝玩乐便好,不要试图蛊惑刘子业做什么。

楚玉冷笑一声,道:“本公主的事,似乎轮不到沈大人来过问。”她也懒得和沈庆之讲道理,像沈庆之这样的老人,一般十分的顽固,根本就无法说服,既然他认定她在蛊惑皇帝,那么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省下一些气力,明天继续去哄骗刘子业。

若不是这帮朝臣没能劝诫好刘子业,她何苦如此操劳?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她依旧敬重沈庆之朝堂重臣南朝大将的身份,也很欣赏他的忠直,可是由于立场和看问题的角度,对于他的观点,她却并不能认同。

不仅不能认同,也许还要跟他作对。

话音方落,楚玉便见沈庆之面色陡变,他没有什么动作,可是整个人散发着森严,每一根皱纹都好像散发着杀气,假如此时有蚊虫飞过,定然死于非命。

就算心里知道沈庆之不会把她怎么样,楚玉还是禁不住的后退了半步。她知道自己这回是把这位老将军给得罪了,得罪沈庆之这件事也许很严重,可是比起可是她所要进行的,却又不算什么了。因而楚玉仅仅是在心里担心一二,便放下了忧虑。

就算沈庆之怎么看她不顺眼,也必须顾及她的公主身份,这个南朝之中,唯一能光明正大让她死的,只是刘子业一人而已。

第二卷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第九十二章似被前缘误

马车中柔软的矮榻上躺着,伴随着行车的微微的摇晃就忘记了宫门前的不快,即将行至公主府时,她忽然记起了什么,掀开车帘子问坐在前方车辕上的越捷飞:“前面有没有……呃……情况?”

越捷飞望了望前方的巷口,答道:“回公主,没有。”

楚玉想了想,还是做出了决定:“绕路,今天走后门回府。”

前方越捷飞笑了一声,声音里有点强忍的笑意:“是,公主。”

对于越捷飞的表现,楚玉有点恼怒,不过怒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出息,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躺回到软榻之上。

马车绕了段路,从公主府后门联通的巷子里穿入,远离了主干街道,这里便多了几分寂静的冷清。

马车转了个弯,比楚玉预料得早的停下,不需要特别向外看便知道还没到达,因为按照楚玉的记忆,公主府的后门距离巷口是有些距离的。

“怎么回事?”没有多想,楚玉直接拉开车门跳下马车,这里距离公主府也不太远了,走几步也无妨,然而才下马车,楚玉便瞧见前方站立着她特意绕路的原因。

对方长身玉立的站着,面色虽然冷漠,却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膜感,瞧见楚玉,那人冰冷的眼中便带上了些许暖意。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木匣。

“萧……别?”楚玉神情古怪的叫出来人的名字,随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她今天特地的避开前门走后门,就是要躲萧别,怎料竟然正正在后门给他撞上。

自从那日萧别自请入府被她拒绝之后。没几天,楚玉从宫中回府地时候,便瞧见萧别站在她公主府门口。等着她说是新制了琴曲,请她品评,当场骇得楚玉落荒而逃。

开玩笑!她可不是原来那正牌的山阴公主,能品出个什么来?要是胡说一气,只怕会露馅。

可被回绝了一次后,萧别并不灰心,又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好在公主府地正门也并非正对街道,平素没什么人。否则千金公子萧别成为山阴公主入幕之宾这一劲爆消息只怕要瞬间传遍建康城。

萧别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意很淡,淡到放在别人身上几乎看不出是在笑:“公主不愿见我,我如何不晓得?可我既然视公主为知音,又岂有轻易放弃之理?”

楚玉一边面上僵硬微笑。一边在心里腹诽道:“你才知音,你们全家都知音!”尽管十分不满,但她还是决定不耻下问:“你今日算准我会走后门回府?”

萧别道:“公主莫要忘记了,萧别虽然擅长抚琴,然而家中却有人以武晋身,萧别从前。也是学过兵法的。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公主前几次都是在正门见到我,算算下来,也该心生避意,这一轮,该往后门来了,我便在此恭候。”

楚玉听得脸皮发青,心说算你狠,竟然连兵法都用上了,同时也算是知道,萧别的决心有多么的坚定,她想要完全避开,不是没办法,可是那样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实在不划算。

思索片刻,楚玉道:“也罢,今后我不会再躲着你,但你也不要来这儿找我,我给你们每人一把的扇子你没扔吧?请贴上顺便标明了楚园的所在,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那儿去,你若是要见我,便去那里找我好吧。”

萧别一怔道:“公主不愿意别人知晓我与你相交?”他并不是笨拙之人,如何听不出楚玉言语中的避忌?

楚玉无奈地道:“你镇日来往于公主府前,好在这些天无人知道,若是传出去了……”她想了想,山阴公主根本就没有清誉可言,要说萧别影响她名声,这太不要脸了,只有改口道:“若是传出去,对你的清誉很是不好。”得,她没清誉,萧别总算有了吧?

萧别淡然道:“我并不在乎。”经过楚玉当头棒喝,现在他也看开了,那

又算个什么?于他有何干系?

楚玉地面色由青转黑,咬着牙道:“你不在乎,我在乎。”生怕萧别又说出什么话来,楚玉斩钉截铁的下定论道:“就这么说定了。”不等萧别反应,她越过萧别,快步的走向公主府后门,最后的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用跑地。

楚玉生怕他追来,走得极快,但萧别却并未这么做,他只转身望着楚玉,有一点难过的,低声道:“我就是这样不堪交往么?”

越捷飞跟在楚玉身后,在经过萧别身侧时,停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公主进来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变得清心寡欲起来,也许过阵子便会恢复了,届时你就算不上门,公主也会去找你的。”

楚玉跑回公主府中,又走了几步,回望确定萧别不会追来,才松了口气,可是没走几步,她又及时的想起来,府外有一个她避之不及地,她能躲到府内,可府内地那位呢,假如要躲,她要躲到哪里去?

幸好,府内地那位,并不像萧别那样充满了行动力。

走到东西上阁的交界处,楚玉先没回屋,反是去了桓远地修远居。

现在修远居中一般都有三人在处理事务,柳色已经正式的交派用场,与墨香一起,将桓远身上的重担接了下来。墨香管人事和物品,柳色管金钱,但是接受墨香和桓远的监督,桓远有全权指挥处置柳色墨香的权力。虽然职权分工不同,但三者之中,柳色却是处于被压迫的最底层的。

来到修远居见到桓远,询问一下事务都在正轨上运转,楚玉便不再多关心,而是告诉桓远一件事,这些天尽量的空出来,她有别的事交付给他。

离开修远居,楚玉原本应往东上阁去,可不知怎么的,脚步却不太听使唤,慢慢的走着,来到一个地方停下,瞧见前方的门上的字迹,她忍不住无奈的叹口气。

门是虚掩着的,只要她上前一推便能推开,假如推开,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那萧疏而清爽的绿意,而层层叠叠的绿影之中,却有一道雪白的身影,宛若浮冰碎雪,永远不能磨灭。

那日……落荒而逃了。

那?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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