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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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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身后仍是静默无言,路映夕从秋千上轻灵跳下,笑盈盈地望着他,道:“后宫禁地,若无皇上特允,男子不得擅入。不知范侠士是否奉了圣意前来?”

范统下意识地垂眼,不愿直视她嫣然的美颜,沉着声回道:“皇上有命,要范某在此保护皇后安全。”

“那么有劳范侠士了。”路映夕语气温和,不再多言,径自走回寝居。

范统默不吭声,紧跟其后,直到寝门外才停住步伐,伫立守候。他并不认为这个美丽女子有何天大的能耐,但皇上对她颇为忌惮,因此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路映夕随手关上门扉,抿去唇畔的浅笑,明眸中一片清寒。皇帝派范统跟着她,摆明了监视她,此举足以说明,皇帝确实要对师父下手了。而她,也该做点事了。

缓缓走至凤帐内,她悄然地摸索着床板,极细微的一声“咔”响,宽敞凤床的内侧骤然显露一个空洞。她轻手轻脚地爬入,床底有一道斜形阶梯,蜿蜒而下便是一间小小石室。

“公主殿下。”黑暗的石室里,七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单膝跪地。

“这条密道已挖掘至何处?”路映夕淡声询问,在漆黑中她的眼眸依然晶莹闪亮。

“已到皇宫外的西郊岩洞。”一名女子回答,嗓音肃穆冰冷。

“嗯。”路映夕满意地颔首。花费半年时间,总算小有所成。

“殿下是否有任务要吩咐属下?”那领头女子冷静问道。

“是,本殿要你去做一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路映夕的声音不高,却不怒而威,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曦卫一号领命!”那女子并未先问是何任务,即刻叩首。身为曦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她们皆是精英,亦是死士。

“慕容宸睿尚未有皇子,只有一位小帝姬,本殿要以帝姬的命来保师父的命。你可明白?”路映夕的语速平缓,淡然无波。话落,也不待曦卫回话,便就踏上阶梯。

素雅寝居里,依旧静谧宁和,看不出丝毫异样。路映夕从凤床上下来,倚着床柱慵懒地扬起菱唇。至多等到天黑,慕容宸睿就会来找她算账了。她很乐意看一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先去探望师父,如此才能彻底放心。

曼步走出寝门,便见面无表情的范统冷睨她一眼。

“范侠士似乎很讨厌我?”路映夕面露微笑,也不自称本宫,只是挑眉望着他,带着一点挑衅。

范统轻嗤一声,并不答话,眼神疏离而冷漠。

“单凭某人的一面之词,就对一个人下定论,是否太过草率?”路映夕不介意他的反应,顾自道,“有时候,真相并不是我们听到的那样,也未必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只有用心去分辨,才能穿透本质。”

范统低哼:“巧言令色,鲜矣仁!”

路映夕不由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果然很固执很忠心。”

范统闪身一避,似嫌她手脏一般,不悦道:“请皇后自重。”

路映夕笑得越发灿烂:“你不是早已认定我是放浪之人?我只是顺手成全你的想法。”

范统轮廓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恼,炯炯褐眸中迸出隐忍的怒光。这女子果真恬不知耻!青天白日竟调戏他?!

路映夕笑望着他,悠然自若,旋了身,往外殿走去。

范统狠瞪她的背影,猛一握拳,还是跟了上去。他奉命监视她的行踪,无论她去何处,他都要守牢。

路映夕径直走至凤栖宫外,一排侍卫揖身行礼。

“本宫现在要去太医署,如果你们不放心,就全都跟着来。”路映夕淡淡地抛出一句话,便举步而行。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然后皆向范统看去。

“我跟着就行了。”范统硬着声道,脸色犹有几分僵硬。

路映夕没有回头,但听着他的语气,心中暗自好笑。这人看起来冷酷无情,实则耿直得很。

皇宫偌大,走了两刻钟才到太医署。她问了当值内监,却得知南宫渊并不在太医署里。

背脊不期然地阵阵发凉,心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蓦地转身,盯着紧随在后的范统,冷冷开口道:“说,我师父在哪?”

“我又怎会知道?”范统的神情亦是森凛,无惊无惧地对上她的眼。他确实不知,皇上只交代他看紧她。

路映夕狠狠咬牙,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再也顾不了其它,脚下一点,纵身飞掠殿宇之上,展开轻功疾行前往宸宫。

身后,范统的凌厉掌风随即袭来!

她掂于殿瓦上,回身接住这一掌,空中顿时响起“砰”的清脆击撞声。两人的身躯同时一震,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不要拦我,我要去宸宫找皇上。”路映夕凝眸直视他,沉声道。

“飞着去?”范统的剑眉一扬,冷声道,“皇后这是想吓坏宫中各人?”

路映夕暗握起拳头,忍下焦急之情,回道:“好,只要你不拦我,我走过去。”

范统不语地点了点头。他负责看守她,并不是要为难她。方才那一掌,只不过是试试她的武功有否皇上说的那般厉害。

路映夕无心揣测他的心思,率先跃下殿顶,疾步快行。她无法肯定,范统是否在故意拖延她的时间。而皇帝,到底想对师父做什么?

第十七章:扳回一城

金色日光下,恢弘殿宇的黄琉璃瓦泛着粼粼的光泽。正殿之内,梁枋刻着龙凤和玺彩画,栩栩如生,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气势雄伟。

路映夕微微仰头,轻眯起眼眸,似不胜炽烈阳光的照拂。这里,便是皇帝的寝殿,宸宫。她心底潜意识想要远离的地方。

抿了抿唇,她将双手笼于宽袖内,紧攥成拳,面色平静地举步踏上汉白玉阶。

殿门外无人守卫,寂静得反常。她伫立于空荡的大殿里,转头回看,范统已无踪影。

“皇上。”她扬声一唤,眸光犀利敏锐,直射向御座后的镂雕彩漆屏风。

醇厚的低笑响起,一道颀长身影绕出屏风,英挺的眉目带着俊朗笑意,却掩不去那眼瞳中闪耀的摄人光芒。

“皇上在与臣妾玩捉迷藏?”路映夕弯了弯菱唇,笑吟吟地遥望他。

“皇后今日好兴致,竟来宸宫找朕。”皇帝从半丈高的御台缓步走下,神态优雅闲适。

“臣妾并非来找皇上。”路映夕淡淡笑着,再道,“臣妾是来找师父。”

皇帝斜挑起入鬓长眉,懒洋洋回道:“朕倒不知,原来朕这宸宫是南宫渊的地方。”

路映夕笑容不减,温声道:“皇上,据臣妾所知,师父已治愈贺贵妃的恶疾。皇上是否应该论功行赏?”

“确实应该。”皇帝抬手摩挲着坚毅下巴,思考着沉吟道,“不如赏赐黄金万两?”

“可是臣妾却寻不到师父的人,或由臣妾先代领了这赏赐?”路映夕似为难地蹙起黛眉,懊恼道,“臣妾原本以为,皇上召见了师父。现下真不知师父去了哪,如此玩忽职守,师父也太叫人生气了。”

皇帝朗声笑起来,语带调侃:“皇后幼时定是十分喜爱观戏。”

路映夕但笑不语,神色清朗大方。若论演戏,她又怎及他?

皇帝顾自笑了片刻,才又开口道:“朕的确宣见了南宫渊,皇后并未猜错。”

路映夕举眸望他,没有接话,心头却是暗凛。

“朕非常欣赏南宫渊的精湛医术,想要封他为一品军医,随军出征。”皇帝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沉笃自信,仿若就是等着她急切抗议。

路映夕脸色微变,心中百转。如今皇朝正与龙朝交战,沙场凶险,倘若师父的内功尚在,那也无妨。但眼下情形,显然是皇帝要故意调离师父,让她鞭长莫及。而将来师父若是“不幸”死于战祸,皇帝也可推得一干二净。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但确实精妙。

“皇后既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皇帝扬唇而笑,丰神俊朗,不显一丝戾气。

“皇上,师父人呢?”路映夕不理会他的话,只作疑惑状地询问。

“朕请司徒将军带他去军营看看。”皇帝悠然回道。

路映夕的清眸不易察觉地一冷。看来皇帝筹谋已久,存心等到司徒拓班师回朝时,才动手对付师父。司徒拓手握北关兵权,治军严谨,旗下皆是精兵,要从他的军营中劫回师父,实属难事。

“皇上。”她忽然抬眼凝视着皇帝,不疾不徐道,“师父一向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应会欣喜皇上的此次派任。那么臣妾就不在此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她恭敬曲膝,然后旋身离去。

无需回头她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一道蕴着深沉探究的目光紧锁着她,如芒如刺。她不在乎地绽唇淡笑。就算慕容宸睿这般擅于谋略,但他终究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不可能是铁石铸成。既然他捉着她的痛处不放,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诸彼身。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

路映夕亲手煮茶,慢悠悠地端起小巧的紫砂茶杯,轻啜一口。差不多时候了,这次该换皇帝焦急震怒了。

不过须臾,寝门外响起小南诚惶诚恐的声音:“皇上——”

“嘭!”一声巨响,朱漆门扉撞上内壁,顿时摇摇欲坠,几近裂毁。

路映夕抬眼看去,毫不惊诧,对神情不安的小南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路映夕!”皇帝大步走来,面色铁青,森冷黑眸中泛起幽蓝厉光。

“皇上圣安。”路映夕站起身,递过一杯茶盏,泰然自若地道,“臣妾正在煮茶,皇上可要尝尝这普洱?”

皇帝衣袖一挥,猛然甩开她的手,厉声道:“你今日果然兴致甚佳!”

路映夕稳稳地握住手中茶杯,放回茶几上,才出声问道:“皇上为何怒气冲冲?可是朝中出了事?”

皇帝眼中寒芒大炽,倏然逼近她一步,大掌蓦地梏住她的脖颈!

路映夕也不挣扎,只是睁着清澈的明眸望着他,唇畔甚至带着一点浅笑。

皇帝眉宇间的阴霾愈浓,手劲突地加重,勒紧她纤细的脖子,薄唇中迸出一句狠话:“路映夕,你是否想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路映夕的脸颊慢慢涨红,但仍勉强吐出清晰的回话:“臣妾相信皇上有无数种折磨人的方法。”而她,也同样有。

皇帝是何等聪明之人,她话里的威胁,一听即明,瞳眸越发阴沉骇人。

在他狠力的钳制下,路映夕依然无惧地直视他。他奇特的眼眸犹如一潭深邃旋涡,墨黑和蓝紫色交错重迭,眸底燃着两簇愤怒的烈火。她没有赌错,已逝林德妃所生的小帝姬,确是他的软肋。那五岁的小女孩,失智痴傻,是因她母妃怀她时,被皇帝一掌错伤所致。林德妃难产而死,稚女更是无辜,皇帝必定深感愧疚,宠爱更甚。

“救她!”皇帝骤然松开手,冷冷喝道。

路映夕喉间发痛,咳了几声,低哑回道:“救谁?”

“还要在朕面前做戏?”皇帝此时已渐敛情绪,声线沉冷,但眸中厉芒如刀。

“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路映夕哑着声,神色平淡。她又怎能自露马脚,可否保住师父,全看此一举。

皇帝冷笑,直望入她眼底:“朕很清楚你想要什么,朕会遂你的愿。如此可足够?”

“臣妾斗胆,可否请皇上说得再明白一点?”路映夕并不闪避他森洌的眼光,温和轻缓道。

皇帝眸中浮现一抹隐忍的怒光,嗓音因压抑而嘶哑:“朕决定让南宫渊留在宫中,一切不变。皇后可满意朕的这个决定?”

路映夕不予响应,淡淡一笑,道:“皇上还未说到底出了何事?”

皇帝盯着她,暗握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竭力忍住一拳揍过去的欲望,沉声道:“蕊儿身中奇毒,朕知道皇后的医术了得,想请皇后去看一看蕊儿。”她下的毒,她自然有解药,这该死的蛇蝎女人!

路映夕却轻轻摇头:“臣妾学医不精,恐怕没有这个能耐。”

皇帝的拳头又攥紧一分,指节发出喀喀异响,眼中已现腾腾杀气。

路映夕不着痕迹地扫过他低垂的手,镇定地再道:“皇上不是决定让师父留在宫中了吗?请师父去为小帝姬看诊吧。以师父出神入化的医术,必能妙手回春。”

皇帝狠眯起眸子,从牙关里挤出冷冷一句话:“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路映夕不语,神色浅淡,不显丝毫跋扈得意。她心里清楚一个道理,莫要欺人太甚,尤其是对他这样内心骄傲的男人。她对小帝姬下的毒,不是一两天可解,需要费时近半年,精心除祛体内毒素,才会痊愈。她要的不是皇帝一句空头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保障。

“皇后的心思,纵观全后宫的嫔妃,亦无人能及。朕,小觑了你。”皇帝一字一顿地道,话语透寒,凛冽如冰。

语毕,他连一眼也不愿再看她,转身快步离去。明黄|色的锦袍随风扬起一角,竟显得那般冷冽决绝。

路映夕望着那挺拔的背影,低低叹息。他是指,她的心思歹毒,比后宫任何一个女人都更毒辣。可是,是他先宣战的,她只是反击。如果她有错,那也轮不到他来审判。将来的某一日,她自会向上苍忏悔罪孽。

第十八章:掌掴皇帝

隔了两日,路映夕才去探望帝姬。

时值黄昏,天色尚未全黑,但小小女孩却已入眠。甜美的睡脸显得分外乖巧,长长的黑睫如蝶翅垂掩,看不出丝毫痴傻模样。她精致清秀的五官极似慕容宸睿,琼鼻粉唇,肤如凝脂,可以预见长大后必会出落得沉鱼落雁。

路映夕坐在床榻边沿,注视着这巴掌大的美丽小脸,心生几许愧疚。虽然她有心挑选了无痛症的毒药,但还是害这无辜小女娃每日嗜睡,平白少了许多玩乐时间。

“映夕。”温润的嗓音淡淡响起。

她站起身,回头看去,轻声问:“师父,映夕是不是做错了?”

南宫渊低声叹息,俊逸的眉目间带着一抹浅浅无奈:“映夕,你是否觉得师父如今手无缚鸡之力?”

路映夕微怔,垂下眸子。是她太过在乎,才会这样心急。

“映夕,你要记住,世事皆有因果。”南宫渊凝望着她,终是不忍苛责,只道,“你触犯了别人的底线,只怕前路会更加难行。”

她抬起头来,语气轻浅,却很固执:“师父,他欲对你不利,映夕不能坐视不理。”若不是太清楚皇帝的脾性,她会干脆要挟他放师父自由。但假若如此,便不是触犯到皇帝的底线,而是已然逾越了。

南宫渊扬唇微笑,墨眸中一片明朗,温言道:“你不应怪他,没有男人能够容忍那样的事。你该向他解释清楚。”

路映夕不由苦笑,无言以对。师父料事如神,她并不奇怪他会知道缘由。但是,她能如何?难道要她对皇帝说,请你相信我,我仍是完璧之身?

“映夕,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另一条可走?”南宫渊定定地直视她,温雅如墨玉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波澜。

“师父?”路映夕惊疑地望着他。

南宫渊移开视线,远望室外的天边余晖,声音格外的柔和:“与他相斗,不如与他相爱。”

路映夕心中骤然一痛,胸口涌上浓浓的苦涩。为什么她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择?

静默间,一名宫婢端着汤药进入,屈身恭敬道:“皇后娘娘,南宫神医,帝姬到时辰服药了。”

“嗯。”路映夕淡淡颔首,望了南宫渊一眼,他却不肯再多看她,径自接过宫婢手上的瓷碗,走到床榻旁。

她转了身,举步离去,隐约之中,听见一声轻叹。她知道,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包括特意从邬国前来皇朝。

她从不怀疑,他爱护她的心。可是,越明白,越心酸。

回到自己的宫中,已是华灯初上。

她莫名觉得十分疲累,倚在长榻上,毫无用膳的胃口。

栖蝶侍立一旁,温驯地柔声询问:“娘娘,可要让膳房重新送热食过来?”

路映夕摆了摆手,睁眼看她,忽然问道:“栖蝶,你有否愿望?”

栖蝶愣了片刻,低垂螓首,细声道:“奴婢出生卑微,不敢奢望太多,若侥幸获得一分快乐,奴婢就已心满意足。”

“何事会让你快乐?”路映夕坐直身子,温和地再问。

栖蝶微微抬眼,怯生生道:“奴婢愚钝,说不好。”

路映夕露出浅笑,斜觑她一眼。

栖蝶对上她清明的眼光,有些不自在,喏喏又道:“奴婢觉得,能守在心爱之人身边,便是无上的快乐。如若不能,远远看着,也是一种小小的快乐了。”

路映夕很是赞同地点头:“说得很好。”人若不贪心,便会容易快乐。但最终能做到如此豁达的,又有几人?

“多谢娘娘夸奖。”栖蝶有点惶恐,许是怕她话里有话。

路映夕笑看着她,只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想小憩一会儿。”

“是,娘娘。”

栖蝶依言退了出去,寝居里便变得寂静无声。

路映夕阖目躺靠着软榻,一阵困意袭来,慢慢睡着。迷蒙间,意识恍惚,她分不清是现实或梦境,模模糊糊地听见几句对话。

“皇上,娘娘正在小憩。”那软甜的嗓子,似是栖蝶。

“朕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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