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织,风声飞舞。
风刮过耳边,缭乱她的头发,舞动她的衣衫。
快若闪电,琉月只感觉到耳旁风声呼呼刮过,景色就如乘坐着火车一般,飞速的朝着耳后倒退。
轻轻的闭上眼睛,这感觉真好。
“什么人,给我留下。”陡然一声暴喝,从斜前方四道身形如飞一般而至,铮铮杀气,来势汹汹。
身后的人陡然一抱抱住了她的腰,琉月只听耳边轻声的一句:“去。”腰上立刻一股大力传来,身体朝着前方的夜色就冲了过去。
身至半空,琉月快速的一扭头,只见那一身暗红的人,身形在空中一顿,猛的朝后对上。
但见那银色的光芒一划而过,月色下,血色四溅,那射过来的四个人被一剑拦腰而斩。
刚猛之极,一击毙命。
嘴角泛起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琉月的眼,光彩琉璃的几乎连星光都被比了下去。
身形荡起还没落下,身后那人已经疾飞而至,衣袍一挥一手再度搂住了她的腰,犹如大鹏展翅,瞬间淹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身后一片杀气激射而来。
我回来了1
疾飞而走,快如闪电。
在漆黑的天幕下,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如飞一般而过,快的还以为遇见了鬼魅。
身形一闪而逝,出了西厂的范围。
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在那西厂对面的黑夜里,一道人影把这一瞬间的交锋,完全收在了眼内。
黑巾蒙面,看不出来容颜。
只是那眼微微的一挑,在无数西厂人影冲出来的一瞬间,退后一步,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砰砰。”夜色中,几道火红的信号飞腾上天,绽放在后金国都的夜空里,刹那四方皆亮。
杀气腾空,无数的黑影从西厂的范围内疾飞而出,朝着茫茫夜色就追了来,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夜风飞舞,整个后金国都立刻张扬出一地杀气。
无数的人影,从后金国的四面八方,开始动了起来。
漆黑的天幕上,乌云遮挡住了圆月,暗淡无光。
身形如电,疾飞而走。
琉月只觉得夜风呼呼的刮过脸颊,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换,那速度居然快的离谱。
她早就知道这个时代的轻功,是样相当不错的东西,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不错到这个地步。
夜风微凉,但是身后的胸膛却滚烫如火。
杀机四伏,却抵不了绵绵心意。
夜,荡漾着。
穿街过巷,一闪而逝,转眼间琉月就看见了她的骠骑将军府。
一个飞身从后院跃入,身形尚在半空还没落地,那空旷的后院中,突然一跃而起一条人影,手中寒剑划空,迎面就朝两人对来。
那正是负责骠骑将军府安全的杜一。
一剑闪烁,眼看要对上一身黑衣的琉月,杜一突然一眼看清楚来人。
顿时手腕一翻剑刃插着两人斜飞而过,落在地上,同时微皱了皱眉头,琉月是一个人出去的,这怎么来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回来了2
一步落在地上,琉月还没做出反应,身后人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一边说,一边手腕一使劲,一把把琉月给远远的送了出去,一边一个闪身就淹没在了夜色中。
杜一此时正好转过头来,一眼见之,不由双眼陡然圆睁,这身形,这身形是……
腰间的手一下松开,琉月的手一下握了个空,不由唰的握起五指,转头看了一眼那暗红的身影消失的方向。
一咬银牙,忍住立刻想追上去的心思,身形闪动,快速的朝她住的主屋扑去。
杜一早看见了皇城中腾空的信号,见此,一个闪身也跟着就闪了远去,做他该做的去。
进门,脱衣,毁灭罪证,铺床,睡觉。
一系列动作,顷刻之间完成。
琉月才一躺下,院中风声劲急,已然有人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
气息惊人,来数众多,瞬息之间就包围了她的骠骑将军府。
微微蓬松着头发,琉月好像陡然被这些气息惊醒,唰的一下坐起身,一把抓起了床头上放的瑶琴,扯开身上的被子,就欲往外冲。
“都城有变,西厂受命保护将军。”琉月一步才冲出门,门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人立定在了主屋外间。
琉月听言顿时停下,五指从琴弦上松开。
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衣人,一身漆黑,却是她见过的西厂中人的打扮,在看了眼夜色中周围的人,全部如斯,琉月方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
眉头才一舒,紧接着又是一皱,琉月装模作样的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西厂只知信号一起,全面护卫文武百官。”当头的那黑衣人依旧冷冰冰的。
那双眼快速的在琉月身上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当即微微垂下。
我回来了3
保护,哼,怕是她初来乍到,就算是身家清白的不能在清白,后金那个老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才在暗中派了人手监视着她。
今日,若是她在晚回来一步,恐怕就会被逮个正着。
心中正做如此想,琉月敏锐的听见身后的房间,丝的轻轻响了一声,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看来,是在检查她的一切。
不动声色,琉月当没感觉到,只皱了皱眉头道:“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将军就在此就好。”黑衣人沉声道。
“报,所有厂中人已经就位。”黑衣人话音刚落,边上从夜色中快速行来一同样黑衣,却滚着乌金边的西厂中人,快速回报道。
黑衣人闻言一丝其他的表情都没有暴露,只点点头道:“好。”
来人,立刻快速的退了下去。
看起来真是架势十足的在保护琉月。
不过琉月岂会不明白这些暗号,怕是西厂的人已经整个的搜查了她的将军府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回报。
她对这些戏码和毁灭罪证,可是拿手的不能在拿手。
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半点的错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他跑到那里去了?这将军府都被搜查完毕,定然是一只蚂蚁都不会漏掉,那他到那里去了?
“将军请休息,这里的安全,我们会负责。”那对着琉月的黑衣人,此时转过头朝琉月言了一句,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琉月见此抓着瑶琴,站在门口扬了扬眉。
周围的黑夜里到处都是西厂的人,看来真监视着她。
“主人,出什么事了?”杜一此时倒提着长剑快速的前来,看着琉月站在门口,立马提剑站在了琉月的身边。
“没什么。”琉月挥了挥手,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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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到。”琉月才跨入屋内,身后一声通报声就远远的响了起来。
琉月微微扬了扬眉,来的好快。
“如何,可有事?”太子辰飞来的很快,琉月才转过身,辰飞就已经踏着夜色快步行了过来,远远就问。
“无事。”琉月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句,一边道:“京城有变,太子小心。”
辰飞见琉月一身底衣,显然是起的仓促,眼角扫了眼听闻他来,从黑夜中闪出身影的黑衣领头人。
一个照面,眼神轻微的碰触,微微的转动,已然交汇了所要交汇的一切。
辰飞脸上本来还有的一丝凝重,在交汇后立刻烟消云散了去。
快步走上前拍拍琉月的肩膀,点点头道:“我恰好正从三王的府里出来,因此就顺道过来看看,没事就好,西厂很多年没发出烟火信号,看来有人把主意打到西厂上去了,哼。”
说罢冷冷的一哼,眼中一闪而过肃杀。
琉月听言嗯了一声,并没多说话。
“有西厂保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且……”
“砰。”辰飞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又起了一朵烟花,黄红色,很是耀眼。
辰飞见此眉眼立刻高高的一挑,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笑意。
而那身下的西厂黑衣人,见此快速的朝辰飞行了一礼,一个个飞身就射入了茫茫的夜色,朝着那烟花闪烁的方向而去。
转眼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从来没有人把主意打到西厂上,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辰飞面上的冷沉见此消散了开,微微一笑朝琉月道。
“好了,西厂已经捉拿到人了,本太子也不跟你闲话,你且休息。”说罢,辰飞没如来时的迅疾,慢条斯理的朝外走了去。
捉拿到人?
琉月顿时心下一惊,难道他被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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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在袖中的五指一下紧紧握成了拳头,难道为了她不被怀疑,他就去自投罗网?
不,不对,心中一闪,琉月再度看了眼烟花灿烂的方向。
已经是后金国都城郊的方向了,他就算在快,轻功在好,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整个翻城跑到那里。
应该不是,那这被捉到的人是谁?
心中念头还在闪,那已经走出的辰飞,突然回头看着琉月。
琉月心下一惊,面上却神色不动,难道这辰飞看出什么来了。
岂料辰飞却是笑着摇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道:“我说琉月,你这将军府也太不像样子了,人都没有一个,明日我给你遣几个过来,装点一下门面。”边说边没入了黑暗中。
琉月见此暗暗松了下心,朝杜一使了个眼色,杜一立刻躬身去亲自送辰飞出府去。
眼见辰飞远远的走出,周围在没有任何的外人,琉月手中瑶琴砰的扔下,转身就朝刚刚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冲去。
急冲而至,后花园中一片静寂,一个人也没有,一丝人气也没有。
没有人,这里没有人。
转身就跑,琉月沿着整个后院就朝其它地方一个一个的搜了去。
堂屋没有,正厅没有,前院没有,中堂没有。
屋顶没有,府外周边也没有。
心,整个的崩紧了,那弦拉的犹如张满的弓,在崩就要断裂。
手心微微的出汗,在西厂那么危险的环境中,她都没有丝毫的汗水,此时手中却已经渗透出了丝丝冷汗。
拳头紧紧的握紧,发丝几不可见的颤抖。
不会不见的,不会没有人。
他跑到那里去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在这里?
狂冲急走,初春的夜里,琉月额头居然开始见汗,脸色越来越沉。
没有,还是没有,就连后院的茅厕她都找了,还是没有人,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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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真的为了消去她的嫌疑,跑去引走西厂的人。
不,不,心紧紧的收紧了,几乎有点窒息的味道。
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洋溢在心口上,堵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人不累,但是心却紧张的好似失去了水的鱼,他不在。
五指深深的掐入手心里,琉月狠狠的一咬牙,齿间破碎了那殷红的唇,黑发临空,唰的转身就朝后跑。
还有一个地方她没找,若是在没有,那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冲着去。
一切的计划,一切的谋算都不要了。
要是没有了他,一切还有什么是重要的,还有什么是她要的。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不要在失去了,她失去不起。
疾奔而走,那白色的里衣在漆黑的夜里,划过一丝白影轻扬。
圆月,缓缓的从乌云中露出了半张脸,清冷洁白的光辉洒向大地,一地银光。
砰的撞开自己住的主屋,琉月靠在门口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焦急的眼对上屋中站立的身影,再也移动不了,再也魂梦难牵。
屋中窗下,一人一身暗红的长袍,正依窗而立,淡淡的银光从窗外映照过来,洒在他的身上。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眉飞入鬓,一双暗红的眸子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薄薄的泯着。
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被他更加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妖孽和杀戮的双重气息,罗刹和妖精的混合体,若说十六七岁时候的他,还是青涩的妖孽的话。
那么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妖孽无双,那是一株来自地狱的两生花,夺人呼吸的同时,带着血腥杀戮。
妖精,一个真正的罗刹妖精。
而此时,正含着温怒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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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缓缓的整个靠在了门房上,琉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想了三年,等了三年的人,轩辕澈,她的丈夫,轩辕澈。
三年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澈终于回来了。
“你个笨蛋,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人去闯,你疯了是不是?”温怒的瞪着眼前靠在门房上的琉月,轩辕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他晚来一步,眼前的人还能这么平安无事的站着,还能靠在这里?
她到底想做什么,明明不懂阵法,还敢去闯,疯了。
心头火起,轩辕澈几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肩膀,怒声道:“你给我……”
“你回来了。”怒气冲冲的话还没说出口,琉月轻飘飘的话飞荡在夜色中,传入了他的耳里。
那么轻,那么淡,却那么低沉的直击他的心里。
暗红的眼对上那漆黑的双眸,依旧那么明亮,依旧那么美丽,依旧,不,不是依旧,那眼中的浓浓深情,几乎再也无法挡住,再也无法控制,就如那激烈的火山,喷薄而出。
心中的怒火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腔的爱意再也压抑不了。
双手轻轻的捧起那巴掌大的小脸,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美丽,与他三年来心心念念想象中的他的小王妃一个样子,这就是他的琉月,不管怎么变化,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琉月。
真真切切在他面前的琉月,不是午夜梦回,只在梦中才能见到的琉月。
是可以触摸的,是真真实实在他面前的琉月。
指尖轻柔之极的拂过殷红的双唇上那丝丝血珠,轩辕澈深深的看着琉月,轻声道:“是的,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轻轻荡荡飘扬而出,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四散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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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舌灿莲花的倾情相述,没有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只有低低的轻语。
就好像晨起妻子送别丈夫,夕阳丈夫归来,轻轻的一句你回来了,平淡的好似那杯中的酒,却陈的芳香四溢。
情到深处,无声胜有声。
双臂一展,轩辕澈一把抱住琉月,紧紧的,紧紧的抱住。
好像要把琉月揉入他的身体,揉入他的骨血,与他融为一体。
头深深的埋在了琉月的颈项上,无声的热泪顺着琉月的衣襟渗透了开去,滚烫一片。
他的妻子,他的琉月。
他没忘记当日离开时候,娇小的琉月义无反顾的冲进那茫茫火海,他没忘记那漫天大火中,那一脸血污却执着之极的琉月。
那个,与自己共进退,同生死,不离不弃的琉月。
一别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思念已经汇成海。
而现在,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回来守护他的妻子,守护今生的唯一。
伸手同样紧紧的拥抱着身前的轩辕澈,琉月一张口狠狠的咬在了轩辕澈的肩头,狠狠的。
嘴里已经尝到血腥味,却不愿放开。
不放开,在不放开了。
屋外,慕容无敌缓缓的扬起了一丝笑容,三年,以为改变了什么,但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更加的浓郁,更加的芬芳了。
宽慰的笑绽放在嘴角,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扬着一丝悲切不算悲切,无奈不算无奈的深色。
看不懂,没有任何人看的懂。
缓缓转过身,与杜一对视了一眼,此地,还是留给那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吧。
夜风飞扬,春已经有夏的炎热。
大手撑起琉月的脸颊,轩辕澈一低头狠命的亲吻了上去。
琉月双手一合,紧紧的搂抱着轩辕澈的颈项,激动的回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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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压抑了三年的情,完全的爆发了。
唇齿相依,深深的吮吸撕咬。
手指相扣,衣襟滑落而过。
火热四起,屋中一片激|情昂扬。
一抱抱起衣襟半滑的琉月,轩辕澈转身就把琉月压上了床,暗红的双眸此时火红一片,那里面的深情已经整个的沸腾了。
琉月激动的回吻着轩辕澈,两人的情绪完全的失控了。
三年,压抑了三年,等候了三年,本以为可以平静的对待,但是他们错了,压抑三年的流水,一旦有了缺口,那就是滔天的阵势。
情,在也压抑不了了。
指尖移动,一室春色。
“兄弟,兄弟,听说今天晚上有大变,那西厂的人全部都出动了,兄弟,你有没有什么事?”春色还没无边,门外突然响起云召的声音,来的极快,话音落下的时候,离门房不过几步之地了。
琉月和轩辕澈齐齐一僵,清醒过来。
脸色瞬间扭曲,轩辕澈一把扯起琉月还挂在手腕上的衣服,整个把琉月快速的一包,还好,两人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时手快的一把抓起外衣,衣冠不整的从门窗中快速的跳了出去。
该死的,他是天辰国的翼王,这张脸太多的人认识,若是被认出,琉月此时可不好做。
一把扯过上衣,琉月整个的黑了脸,杜一跑什么地方去了。
“砰。”琉月才把衣服拉好,云召已经相当不客气的冲了进?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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