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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完结+番外1-34) 石头与水第59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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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笑着威胁一句,“敢泄露我的身份就要你命。”

“是,是,是……”

马维瞧着有些犯寻思,明湛笑道,“老叔,我是为太子办事的,不好给人知道身份,只得请这位宋大人帮着保密了。”

“唉哟,大侄子,不想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有本事。”马维吃了一惊,见宋双成脸上血色都没了,对明湛道,“大家在朝为官,以和为贵,别动不动就要人性命,这可不好。老宋人不赖,这次也是钦差,前来看演武的,住在咱们将军府里,你年轻,遇事要多跟他讨教。”

宋双成别提多恨了,我干嘛这么腿长、跑马维这儿来啊!不过,马维还真够意思,替他说了好句话。那个,太子殿下,你飞过来的吧……顿时,宋侍郎的思绪已纷乱如麻!

马维又拍着宋双成的肩道,“宋老弟,这不是外人,我铁哥们儿家的小子,若是大侄子有问你的事,你可不许藏私。”

俄的神哪,什么时候镇南王成你铁哥们儿了?马维你说话真不怕遭雷霹啊!叫镇南王听到不得生吃了你!

明湛不想太早露出身份,若不是那面具戴脸上不舒适,他也就一直戴着了。本以为稳住了宋双成便罢了,不想他这张脸辩认度还挺高。刚走到营帐门口,就见宋双成身边儿过来禀事的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瞧见明湛的脸当即便趴下了,哆哙锣碌暮傲艘痪洌暗睢睢

宋双成眼疾手快的将人捂嘴拽进营帐去,待明湛在上首之位坐了,宋双成丢开这不争气的手下,整理下衣帽,屈身行了大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员外郎本就是趴着的,这下趴的更彻底了。

“平身吧。”明湛淡淡地,“料想你们也该到了,这么点子路,你们早我半个月,竟耽搁到这个时候,看来路上收获不少。罢了,这些事日后再提。你去总督府,叫他们来迎驾吧。”

宋双成的心总算安定了,他就怕太子年少,不听人劝非要玩儿微服出巡这一套。当然,也许太子已经玩儿够了。

“马将军,你调五千兵马至总督府护驾。”

明湛说完话,却不见马维回答,只见马维两眼呆愣,张了张嘴,咕咚一声直挺挺的倒下了。明湛与阮鸿飞这两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噗”的一声,笑喷了!

马维睁开眼睛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阮鸿飞,他松了一口气,握住他好兄弟的手,叹道,“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有个儿子,我叫他大侄子,后来他竟变成了太子,你说奇不奇怪?”

忽然,明湛的大头凭空出现在马维眼睛上方,阴恻恻道,“这可不是梦哦,马将军。”

马维险些又抽过去,阮鸿飞手中银光一闪,闪电般在他人中处连扎三针,痛的马维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天哪,竟然不是做梦!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么!马维心里那铺天盖地的委屈哪,简直就不必提了,当下自然不是诉委屈之时,他忙给明湛行礼,“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太子殿下,之前多有得罪,请殿下恕罪!”

“你没见过我,当然不认识我啦,这有什么可怪罪的。起来吧。”马维腿刚站直,明湛又拉长嗓子喊了一声,“老叔——”

马维膝盖一软又给明湛跪下了,哀求道,“殿下莫拿微臣取笑了。”

“别动不动就跪,我不喜欢人跪。”明湛扶了马维一把,马维就顺势起身了,明湛笑,“开个玩笑而已。你当初并不知我的身份,又是我有意相瞒,这也是咱们君臣的一场缘分。飞飞早就对我说你仗义,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不必介怀之前种种,我喜欢坦诚的人,这年头儿,敢对我说实话的人实在太少了。希望我们之间始终如一。”

“只要殿下不嫌微臣说话粗,殿下问什么,微臣都会如实说的。”其实马维除了惊惧,也有一丝庆幸,他细想在明湛到来时的自己的所做所为,虽然粗鲁些,不过他与明湛相处的不赖。说句心里话,他对明湛的感观也很好,起码他觉得明湛并不是难以亲近的人,且颇通事理。“殿下若无吩咐,臣先将营中之事交待一番,好将人手调拨出来。”

“好。”总算暂时出了口被叫“小胖子”的恶气,明湛见马维吓的够呛,善良的暂时放了马维一把。

宋淮正与王大人说浙闽军如何如何,就见小厮进来这回禀说去了海宁的宋双成宋侍郎急着求见。这一见,倒是惊了众人一跳。大冬天的,宋侍郎脸上大汗蒸腾,脸红气喘,着急的一时倒说不出话了。

礼部侍郎戴安顺手将手边儿茶盏递予宋双城,温声道,“宋大人不必急,喝口水,喘匀了气儿再说话。”

宋双成一口饮下,还灌了半嘴茶叶片儿,嚼弄着全都咽了,顿觉一股子苦气往上返,将茶盏往桌上脆声一顿,急声道,“太子殿下已经微服至海宁,命我等前去接驾!”

宋淮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太子殿下十日前方从帝都去的西北,这些大人们自帝都来都走了将将一个月,何况太子身娇体贵,他就是长了翅膀靠飞的也飞不了这样快吧!

只是,宋双成也是一部侍郎,焉能说这种谎话?王大人先问,“这话怎么说的?太子殿下不是去了西北么?”

宋淮跟着道,“就是啊?怎么会突然在海宁出现呢?”

宋双成冷声道,“太子身边有陈盛陈侍卫相随!何况当初圣旨中道是太子仪仗巡视西北,又不是说太子本人!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我等还是速速迎驾是正经,若太子殿下等不及,自个儿过来,可就没脸面了!”这一路快马加鞭,他也整理出了些许思路,重点就放在太子为何要打这烟幕弹来杭州?一路琢磨过来,宋双成也有了一二猜测。哼!怕是浙闽不干净!太子殿下私下查证来着!想通这一点儿,宋双成对宋淮就颇为不客气了!

宋淮王大人等都来不及多想,迅速的更衣,换了大毛衣裳,也不坐车坐轿了,清一色的骏马,反正到海宁也近,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189、番外皇帝难为之二五

宋淮在迎驾的路上还在不停的思考,太子怎么就来了浙闽呢?不是去西北了吗?

王大人则思量,太子是如何来的浙闽呢?脚程也忒快了吧?

侍郎大人们暗道,果然是太子啊,神出莫测的。

神出莫测的太子坐在帐中,待诸人行过礼,赐坐之后温言道,“宋大人的消息也忒慢了,我这么一大队人来将军府,你就不犯寻思,来的是什么人?做什么来着?我还想着宋大人给我个惊喜呢。结果宋大人完全没察觉,警觉性不够啊。”说着还一幅极其失望的口吻。

这是什么变态心理啊!焉不啾的来了,不露一点风声,其实是在等你来找,莫不是捉迷藏的意思?饶是宋淮宋大人也觉得太子殿下种种行为令人费解。只是如今也不是研究太子费解之迹的时候,见太子似有不满,忙道,“微臣本不知将军府来客,倒是马将军,也不提醒微臣一声,让殿下空等这几日,都是臣的罪过。”宋淮并不知马维也是受害者,心道这姓马的外头只瞧着实诚罢了,这样的大事,竟然都不暗示一声。以宋淮之涵养也忍不住抱怨了马维一句,推一下责任。

明湛哈哈大笑,“马将军比宋大人更笨,我在他这里吃住三天,他竟然一无所觉。”

这事儿,除了明湛一个人欢喜,其他人想附和着笑笑都觉得笑不出来。王大人一马当然起身,一撩官袍,曲膝跪在地上,一脸忠心,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的开始进谏,“殿下何等贵重身份,这样微服出行,千里迢迢的,路上或有什么万一,要如何是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当为国家为社禝为百姓珍重己身呐。”

“行啦,父皇都答应的。再说,如今国泰民安,能出什么事?我这不平安到了吗?”王老头儿素来会挑毛病,明湛索性寻他个错处,堵上他的嘴,省得他没完没了的啰嗦,于是一哂问道,“若是一个国家的官员嘴里喊着天下太平,而储君却不敢离开护卫军出行,这是真正的天下太平吗?倒是你们,早早出门,怎么还不如我腿脚快!”

王大人脸上一窘,“是臣等无用,在山西遇着风雪,走不得路,便在驿站停了三日,待雪停了,路又不好走,耽搁到了现在。”

“这就是了,我想着必是有个缘由。老天爷留客,也是没法子的事,跟你们有用无用不搭边儿。你们若是没用,我做什么派你们当钦差。”明湛道,“以后纵使谦虚,也别说这种话了。你们自谦没什么,连带着我也跟着没面子。”

王大人道了声“是”,明湛叹口气,指一指他,“还有这有事儿没事儿‘扑通扑通’嗑头的毛病,莫非你站着说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起来起来,一把年纪的老远的过来,本就辛苦,地上寒凉冷硬,怎么还这样不知保养?”

王大人嘴里说着“礼不可废”,从地上起身,心里觉得太子殿下虽然口气不大好,可真是体贴老臣哪。

杭州城里是有行宫的,只是事先也不知太子过来,平日里只是几个老太监看守,难免荒疏。宋淮便道,“微臣想着行宫未曾准备接驾,想来一应家什用物都不齐全。今日过去,怕不周全。不若太子殿下暂且移驾总督府,臣即刻派人收拾行宫,待行宫一切妥当,微臣等再奉殿下移驾。”

“何必这样麻烦,就打扰宋大人吧。”

明湛这样一说,宋淮满心欢喜的谢恩,这可是天大的体面,把太子殿下伺候好了,比演武啥的更有益处。

明湛又道,“我素来用度简单,你也不必从哪里想方设法的去给我弄什么稀罕物什,我不喜欢那些虚排场。马将军这边调五千过去护驾,一应防卫由马将军与宋总督、宋侍郎瞧着安排吧。近卫交给黎冰、陈盛。我在这里花销的银两,到最后报了帐给我,我行了印,介时随折子一道报予内务府,内务府自然会拨内帑下来。不必用你们浙闽的银子了,也省得劳民伤财。”

宋淮忙道,“太子贤明,实是百姓之福。”

明湛不耐烦听这些奉承,便起身准备去总督府。

马维素来是骑惯了马的,还好将军府自有规制,也是有马车的,只是长久不用,灰飞尘起的,即便立马刷洗干净,也得有个晾干的时间呢。明湛打量了马维窘迫的神色半晌,过足了瘾,方道,“无妨,骑马就是。飞飞,你与我共乘一骑。”

王大人板着脸问,“不知这位先生姓名?”阮鸿飞一直站在明湛身畔,王大人早瞧了他好几眼,既不像朝中臣子,也不是侍卫打扮。太子在外,一切都得小心,王大人忧心君父,故有此一问。

“飞飞是父皇给我的贴身侍卫,这一路多亏他方面周全。就是晚上睡觉,我离了他也睡不安稳。”明湛大嘴一张,信口开河的给阮鸿飞编了个来历,一面笑眯眯地转头看向阮鸿飞,问王大人,“我这么在外头明晃晃的骑马,若是什么地方‘咻’的射来一箭,或是什么人暴起行刺……没个高手在我身边护着,出了事如何是好呢?你说对不对,王大人?”

说天下太平的是你,惧人行刺的又是你,王大人厚着脸皮弄明白了阮鸿飞的来历,撂下一颗老心,奉承一句,“皇上与太子思虑周详,胜臣万千。”闭嘴了。

明湛过去拍了拍王大人的肩膀,叹道,“知道你是不放心……”话说一半,抬腿走了,倒叫王大人感动的红了眼眶,想着太子殿下如今体恤臣下苦心,焉能不以死相报,忙急脚追了上去。

明湛三言两语,便令素来忠耿的王大人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以往王大人觉得太子殿下偶尔会干些不着调的事(情书事件以及微服出行事件),现在却给太子殿下找好了理由,年轻人嘛,偶尔跳脱也是有的。不过,在王大人看来,太子的确是有圣君之相。

宋淮是个心眼儿多的人,出门时便暗示了贴心小厮去禀告夫人收拾院子,招待太子爷。

待明湛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总督府,总督府的正房已经腾了出来,一应用具都是新的,摆设都是挑了压箱底儿的上上好的。明湛扫了一眼,道了声“叨扰”。饶是日”的话来。

明湛打发了众人下去,他这次出来路远,便没带方青何玉,好在如今有个摇光可以勉强充为近身,明湛还打趣摇光,“看你这个子,扮个小丫环也能糊弄过去的。”

摇光气道,“殿下只说我矮,莫非殿下自己就高了?不信比一比,我个子比您还猛一些呢。”

“飞飞,你说我们谁高谁矮来着?”明湛过去同阮鸿飞并坐在榻上。

“做什么,高一点儿有什么好处不成?”阮鸿飞优雅捣弄着一套紫砂茶具,心道,两个小矮个儿比高,这有什么好比的,遂漫不经心的说,“你们都还小呢,还得再长几年,过几年再比吧。”

明湛笑,“我年纪虽不大,奈何内心成熟,且辈份高。算了,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摇光白了明湛一眼,对阮鸿飞道,“先生,我去看看下面的人。”就下去了。

明湛守在阮鸿飞身畔,看他在那小茶炉里夹了几块儿银霜炭,舀水煮茶,正想动一动手脚,就见陈盛进来回禀:浙闽巡抚、布政使、杭州知府……前来给太子殿下请安。

反正是杭州数得上名号儿的离的近的都来了,明湛叹口气,“让宋淮安排晚上的宴会,不要奢靡。跟来请安的大人们说,我现有些累了,让他们先喝两杯热茶,没事的话歇一歇,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忙,晚上一道吃饭吧。”

“好生啰嗦!”阮鸿飞转头对陈盛道,“传太子殿下口谕,太子远途而来,身体疲倦,免请安。晚上太子设宴,到时再见吧。”

陈盛也觉得阮鸿飞的话更有气势,行了一礼,忙去回了。

阮鸿飞待屋里没人的时候问明湛,“朝廷是不是没银子了?”

“哪儿啊,有呢。”明湛死要面子的不说实话,拍胸脯一幅充大款的派头儿,“谁没银子,我也不能没银子呐。”

阮鸿飞似笑非笑地看明湛一眼,“看你这不大工夫,已经说了两次‘不要奢靡,崇尚简朴’的话了,我以为库里没银子了呢,想着要不要帮衬你些。”

“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明湛得知情人的好意,笑道,“真没银子我会跟你张嘴的。”

阮鸿飞一脸看透人心的微笑,“这倒是,现成的金银摆着。鱼米之乡,还能饿死人不成?”

“李方那里不会出差错吧?”对付这些官员,明湛业务熟练,不过他是头一遭跟海盗打交道,也不知李方根底,虽然飞飞素来可信,明湛仍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二。

阮鸿飞浅笑,“你没听说过盗亦有道么?到了李方这个地位,说话就不能跟放屁一样了,何况他是当了我的面儿应承的。”茶水已滚,冒出袅袅的白雾,翻手递给明湛一盏,“这茶怎么样?”

“还成。”明湛也品不出个好歹,他对李方的兴趣比对茶大的多了,而且话题已开,追问阮鸿飞,“昔日我听说李方□掳掠,曾经把一个村子的人点了天灯……”恶名可不是一般大。

“不是一个村子的人,是一家人而已。”这些事,阮鸿飞还是清楚的,一笑道,“李方原本是福州什么村儿的一个渔民出身,朝廷禁海,渔民的日子不好过。后来他跟着乡里大户儿去了西北铺子当学徒。待过了几年,回家一看,爹娘妹妹都死了。你别看李方如今破了相,且在海上多年,身上带了几分杀气,难免惹人惧怕。其实年轻时听说也眉目端正,他妹妹是村里出名的美人儿。乡下农家,这么个小女儿,纵然比不上高门大户的姑娘小姐们尊贵,父母也极是疼爱的,便给女儿定了同村的一户人家,想着女儿嫁的近,守着娘家,嫁的知根底,也不会受委屈。谁知道待这姑娘长大,眉目越发漂亮,有一次给这村里大户的儿子瞧见,非要纳了做小。李方父母怎能同意,这家大户走了县里的关系,治了李家一个罪名,强抢了李方的妹妹去。最后,李家家破人亡。李方是个有血性的人,知道了家里的事,当夜便提刀去了那家大户,只杀了三五个下人,便负伤而逃。他脸上那道疤便是那时候落下的。后来举县通缉,他索性便下了海做起海盗。渐渐手里有了人手,一次上岸劫掠,将那家大户围了,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点了天灯。只是这事给人传的邪性,李方的凶名也就这样起来了。”

明湛叹道,“还算事出有因,他也算条血性汉子。”

“其实像李方这样的头目,上岸抢个三瓜俩枣的,还不够累呢。”阮鸿飞道,“大家不过是求财而已,谁还杀人有瘾呢。”

“飞飞,你为何会出海呢?”

“开始我只是在南面儿做些生意维生而已,”阮鸿飞并无所隐瞒,见明湛凑上前,曲臂将他揽住,叹道,“后来生意做的大了,我看他们有些人暗地里与海上人交易,利润惊人,便也找了路子。那时我手里有些人手,皇上登基后也知江南长时间把持在方皇后手里,细细的盘查了一遍,有一些人在江南呆不住了,我便买了条船,让他们到海上躲躲。说起来,都是生活所迫,慢慢发现咱们这里不值钱的松江布贩到南洋去都能卖出丝绸的价钱来。时间久了,有了地盘儿,就到了现在。”

明湛道,“你这也是白手起家,比我强多了。”

阮鸿飞笑叹,“多天意弄人吧。我年少时自负有几分本事,想的不过是学成文武艺售于帝王家,日后做一代名臣什么的。谁知会突生变故,一步步被情势逼至此等境地罢了。若是你有我的遭遇,也不会比我差。”

“我要是碰到你的事,也不必别的,先把太子阉了出口恶气。”

阮鸿飞哈哈大笑,“这个我倒是信。你刚来帝都的时候把杜家那小子砸的头破血流,我就觉得别看长的丑,还有男人几分气性。”

“我丑吗丑吗丑吗丑吗?”明湛气呼呼的咬阮鸿飞脸一口,这可不是调情一样亲呢的轻咬,直接啃出两排大牙印,把阮鸿飞气的哭笑不得,一面擦脸上的口水,一面道,“说笑而已,怎么这样容易当真?看你糊弄大臣们一套一套的,这倒听不出来了?”

宋淮正抓心挠肺的琢磨明日的安排,话说明湛来的真不是时候,若是春暖花开,还能去逛逛西湖,听一听柳浪莺啼,看一看雷锋夕照,如今这么大冷的来了,太子殿下游湖,看满眼的枯枝败叶,能有什么意趣?如果老天下场雪,也能赏一眼断桥残雪,偏这贼老天不帮忙。

再者,太子殿下的性子与常人不同,倒难住了宋大人。

宋淮实在是有些捏不准,与周之源商议了半宿,也没个准确的法子,只得疲惫不堪的回了卧室休息。

宋总督为了给太子殿下腾地方,不得不与老婆搬到另一处空着的院子,宋夫人也没睡呢,挠心抓肝儿的问丈夫,“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晚宴还满不满意?”

“没说不好,就是好了。”宋淮拍拍夫人的手,“辛苦你了。”

宋夫人松一口气,眼中有淡淡的喜悦,念了一声佛,笑道,“这我就安心了。还有一事,因未与老爷商议,我也不敢做主。听说太子并未带侍女,咱们是不是挑几个伶俐的过去服侍。”

“你选好了,明天我问一问殿下的意思再说。”

宋夫人倒了盏温茶递给丈夫,压低声音道,“老爷,咱们女儿也是将芨茾的年纪了。”

“万万不可!”宋淮瞬间明白妻子的意思,果断拒绝,瞟一眼自己的夫人,皱眉不悦道,“咱们是什么人家,即便想女儿从龙伴驾也要正经选妃,走这样阴私的手段,即便女儿入了太子的眼,日后进了宫能有什么好不成?”

宋夫人倒有自己的小算盘,低声道,“我是听说太子只有两位侧妃,一个是北威侯阮家女儿,如今北威侯府早已不比从前;再有一个是西藏公主,那些蛮女能懂得什么温柔小意。咱们女儿正当妙龄,模样门第都是好的,老爷也想一想,只凭出身这一项,就能比了这两位侧妃去。何况老爷正当朝廷重用。”

“没哪个亲娘愿意看到儿子在外头纳个女子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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