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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完结+番外1-34) 石头与水第42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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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也不能总在屋里闷着,在“昏迷”五天之后,在所有人期待或者诅咒中,他终于“苏醒”了。

按镇南王府人的说法,实在是祖宗保佑,世子福泽深厚,侥幸得生。

在这五天里,宫里赐的、别人送的、各种珍稀补品真能堆起一间屋子来。明湛让人整理了整理,留下极其珍稀罕见的,其余转手卖到药铺子里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帮着明湛干这事儿的黎冰也得了不少小费,黎冰觉得,虽然与凤景南相比,明湛的性格更加奇特,不过很明显,镇南王府诸人在明湛的带领下开始极其迅速的脱贫致富。

慈宁宫魏太后的身子也有所好转,她的确不喜欢明湛,不过到底有一份祖孙血缘,叫她毒杀明湛真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力。听说明湛醒了,魏太后这心总算落了地。

明湛若有个好歹,不说朝野物议,将来儿子回来可如何交待呢?难道说,哦,我叫明湛来吃饭,他不小心给毒死了。这话,魏太后即便是凤景南的亲娘,自认也说不出口。

还有日后史书记载,某年某月某时,慈宁宫赐酒,世子沾唇倒地,随即而亡。

饶是魏太后文化程度不高,若是给史书这样记上一笔,她“千古毒后”的名声算是落下了。对于纯朴的魏太后,这实在是太过冤枉。

故此,对于魏太后而言,明湛的清醒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魏宁进宫劝魏太后,“姑母,您且安心吧。我就说明湛福份深厚,断不会有事的。”

魏太后叹一回气,“那孩子心里定是疑了我呢。”

“绝对是您多想了,明湛不是这样多心的性子。”倒不是明湛多么的宽宏大量,明显俩人的段数不在一个层面上,魏宁决不信依姑妈的智商可以毒杀明湛。而且依他对魏太后的了解,魏太后偏心是偏心了些,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心没有片刻的安宁。”焦头烂额之下,魏太后开始怀念儿子在时她悠然的太后生活,“皇帝不在,我得给皇帝看好家啊。我问明湛皇帝的消息,他只管冷着个脸不理会。”说着流下两行泪来,“我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他不喜欢我这个祖母,瞧不起我们魏家的出身。”

“姑母,您是他嫡嫡亲的祖母,他怎么会瞧不起您呢。是您想多了。”出身低一直是魏太后的心病,虽然凤景乾登基后,厚待舅家,不过有些东西真不是帝王的赏赐能解决的。譬如老话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采”,一个寒门真正想跨入世家之流,时间的锤练是必不可少的。

魏太后虽然做了太后,却仍以此为憾,魏宁道,“皇上的事您也不必过多担心,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子敏,我是担心……”

魏宁打断魏太后的话,温声道,“姑母,您什么都不用担心,您是皇太后,以后是太皇太后,您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姑母,您什么都不必做。您在,魏家就在。”

“皇帝真的平安吗?”魏太后又问。

“是。”。

“那我就放心了。”魏宁一捶定音的笃定给了魏太后定心丸,絮叨,“你不知道皇帝小时候吃的苦,唉,他这个年纪,真不该让他出去。”

魏宁自慈宁宫出来便奔了镇南王府。

明湛正盘坐在榻上吃西瓜,闻讯马上跑到内室躺床上拉起薄被装半死,何玉随后跟进来,明湛往外轰他,“出去出去,一会儿把阿宁带进来,你就自个儿出去,别在一旁碍事儿。”

“是。殿下,您嘴角有粒西瓜子。”他真是好心提醒来着。

明湛随手一抹,问何玉,“没其他破绽吧?”

“没。”何玉到床边,俯身给明湛顺平了被角,赞叹道,“不想黎大人还有这番手艺,给殿下脸上抹的面黄肌瘦的。”关键还不容易掉色儿,结实的很。

不一时,方青引魏宁进到卧室,何玉见明湛闭着眼,轻声道,“殿下昨夜难受了一晚上,早上刚刚阖眼。”便悄然退下。

纱帐拢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床边摆着一张太师椅,魏宁过去坐在椅中,伸手分开帐幔,见明湛容色暗淡,双目微闭,如在沉睡,露在外面的颈项衬着枕上青丝格外纤弱可怜。

魏宁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儿,叹道,“有三个破绽。第一,一般中毒受伤唇角都是泛白,鲜少这样鲜艳的;”魏宁扫一眼角落的冰盆,“第二,你既然病了,屋里断不能放冰的;第三,何玉出去的时机不对,你既然昏睡,他怎么放心我一个外人在这里。”

明湛“扑哧”便笑了,睁开眼睛坐起来,“我就知道瞒不过阿宁。”

“你这是玩儿的哪出?”自皇上没了音讯,魏宁吃不下睡不香,明湛却还有心思弄鬼,真是……

“我是没法子,你也知道帝都不大太平,我呢,想避避风头。”明湛一握魏宁的手,笑着招呼,“床上来,咱们好好说话。”

虽然明湛屡次三番的对他表示有别的意思,魏宁倒也不惧明湛的提议,就明湛那三脚猫的功夫,十个加起来也不是魏宁的对手,便也脱鞋上去了。

明湛重拉上帐幔,侧身躺下,一手勾着魏宁的腰,身子贴上去,闻着魏宁身上的皂角香,打算再睡一觉。

魏宁正等着听明湛说话呢,哪知这小子跟只小狗似的嗅来嗅去,半边身子压着他,不动弹了。帐中光线幽暗,魏宁虚眼细瞧,明湛眼睛都闭上,脑袋窝他肩窝,就要会周公去了。魏宁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在明湛腰间搔了两下,明湛怕痒,抱怨,“做什么?”

“你说干什么,你就这么天天在家装死不成?”魏宁推开明湛的大头。

“嗯,过几天等我身子好些就回云南。”

明湛完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魏宁是有事而来,听到明湛要走,大惊道,“回云南?”

“嗯。”明湛正色道,“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还是不搀和了。我已经让他们收拾东西,过个三五天就动身。”明湛演这出戏,倒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自从他听了老永宁侯说了一些往事后,他便决定,回云南。

他这回来帝都,的确有些趁伙打劫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的储位之争,他跟着搀和搀和,弄个拥立之功啥的,并不过份。可现在事涉前朝,深仇大恨,如今姓凤的男人都一窝蜂的拥在帝都,这不是找着团灭吗?

故此,明湛决定了,他先回去避风头,等人家报仇的报仇、雪恨的雪恨之后,他再来帝都捡个瓜落什么的。

魏宁再怎么也料不到明湛做此打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便顺话问明湛,“那你来帝都做什么?”

“阿宁,我也不瞒你,我之前错估了帝都的形势。”明湛道,“我以为父王他们真的出事了,这么久没消息,你知道,没谁会拿王位开玩笑。接下来,就是争储,凭我们镇南王府的实力,借此机会捞个拥立之功只是举手之劳。再者,我也需要新帝登基下诏书,才好名正言顺的继承镇南王府。”

“不过,帝都的形势比我想像的更复杂。我得赶紧回去。”明湛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想到当年凤氏兄弟夺嫡时,魏宁是凤氏兄弟这头儿的,定少不了遭阮鸿飞记恨,对魏宁道,“你跟我一道去云南吧。”

魏宁想着明湛定是知道了些内情,他按住明湛的肩膀,微微一笑,“除了你说的争储的事,我倒没觉得帝都复杂到哪儿去?你跟我说说,哪儿复杂了?”

“现在想想,处处是猫腻。”明湛看向魏宁道,“从小郡君马车失事,到我大婚迎娶阮氏又出意外,皇伯父一直派人追查,却没把结果告诉我。”阿宁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之类的,明湛索性借机相问。阿宁来就是有事求着他,如果不趁机多弄点消息出来,这件事弄不好会把命填进去,明湛可不想做冤大头。

果然,魏宁也不瞒明湛,到如今也没再瞒着的必要了,魏宁道,“这两件事都关系到先帝时期,与废后方氏有关,不过方氏早就死了,越侯府也早今不比昔。当年方氏在后宫一手遮天,前朝军政她也偶有干涉,说不定手里曾经有些势力,在她死后,这些人手或许被别人掌管。”

明湛道,“我觉得有蹊跷,是因为这次皇伯父与父王的失踪,既然是有备而去,应该不会失足于低劣的美人计。再者,我始终不明白,哪怕再大的势力,也不必一国帝王亲自出面吧。”匹夫之勇,是无法与国家机器相提并论的。

魏宁对此也颇是不解,只得道,“自来帝心难测。”

明湛心道,难测难测,不但帝心难测,这回,连帝踪也难测了。

同时,明湛少不得庆幸自己没被点名随驾,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心里腹腓一番,明湛装模作样的说,“那看来这人来头儿不小,似乎跟皇室有仇呢。我倒是不明白,如果是方皇后留下的人马,小郡君可是敬敏姑妈的女儿,敬敏姑妈是方皇后唯一的女儿,他们再怎么着也不该对着敬敏皇姐出手吧。”

魏宁挑眉看明湛,明湛继续问,“还有阮家,虽然如今阮贵妃在后宫,阮家是外戚之家。可是在先帝时,阮家女为太子良娣,想来与方皇后关系不错。要是方皇后的人,怎能先对他们这两家出手呢?”

“如果那个接手方皇后势力的人,恰好与这两家均有深仇大恨呢?”

魏宁话音一落,明湛的心跟着猛的一跳,皱眉道,“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方皇后把自己的势力交给与自己女儿有仇的人手里。”看来阮鸿飞活着的可能性真不小,幸而此推论是从阿宁嘴里说出来,也给永宁侯府洗清了嫌疑,不枉明湛有意引导话题。

魏宁并不认同明湛的说法,冷声道,“我虽然厌恶方皇后,不过她的确厉害,别说女人,就是男人比她厉害的也不多见。这个女人决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

“我不大知道方皇后,阿宁,既然你了解她,那你觉得方皇后会把手里的势力交给谁呢?”明湛状似无意的自语道,“越侯府可是她娘家,有好东西,难道不给娘家人?反倒便宜外人?”魏宁向来敏锐,明湛也不会总自说蠢话,又道,“不过,正因为越侯府是方皇后的娘家,皇伯父不戴见这一家人,怕少不了监察之类的。照这样说,方皇后手里的势力也可能不在越侯手上。”

会是谁?接手方皇后势力的那个人,会是谁?

魏宁的眼神幽幽暗暗,声音中带了一丝叹息,“或许是个早已经死了的人吧。”

明湛从未听魏宁用这种口气说过谁,他本身喜欢魏宁,心里就不大高兴,不过明湛到底是男人,纵使吃醋,也不会忘了正事,追问道,“谁啊?你说的是谁啊?”

“阮鸿飞。”

明湛张张嘴巴,没说话。魏宁见他这神色,以为他真是惊诧至此,倒是笑了,捏捏明湛的脸,打趣道,“等你见了他,可得把持着些。”

明湛倒添了好奇,色眯眯的问魏宁,“真那么帅?”

魏宁笑道,“戾太子因何被废?你这世子之位做的可还稳当?”说着,拍了拍明湛的屁股。

明湛装羞扭捏道,“你干嘛调戏人家嘛~”

魏宁险些吐在床上。

与明湛闹了一会儿,魏宁问,“你还要回昆明么?”

“嗯,你这样一说,更得走了。”明湛担忧道,“以有心算无心,那个阮鸿飞听你们说是个厉害人儿,基本上这回皇伯父跟父王算是栽了。以后帝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呢,阿宁,你跟我一道走吧?”

魏宁真想吐血,他为啥明湛问啥他答啥,还不是想明湛留下来,不想这家伙如此怕死,真是……白让他费了血劲!魏宁说不出别的话,憋出一句,“你可真不像你爹的儿子!”不肖之子。

明湛脸皮奇后,丝毫不以为耻,反吁声庆幸道,“亏得我不像他,要不我现在哪儿有命躺在这里跟你洞房呢。”那傻二跟着傻大不知道在什么犄角硌拉里受鸟罪呢。

魏宁心里着急,不与明湛贫嘴,直接问他道,“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到底怎么想,真要回昆明?”

明湛无奈的反问魏宁,“你跟父王感情好,姑舅兄弟,我问你,如果知道皇伯父还活着,真正用心去救的皇子有几个?”谁不乐意爹死儿登基呢。

魏宁给明湛问的哑口无言,虽然如今孝道为先,不过,在皇室是行不通的。凤景南之前对明湛真说不上一个“好”字,如今凤景南有难,明湛只当不知道,去收拢云贵的势力,方是明智的选择,也是上位者的选择。

魏宁叹一口气,坐起身,握住明湛的手,沉声道,“你回与不回,都没错。不过,我就不跟你走了。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吃的是国家俸禄,做的是朝廷高官,不能临阵脱逃。如果你回去,我倒有事托你。”

明湛没说话。

魏宁道,“我已过而立之年,膝下只有一子,你不熟悉阮鸿飞,他若是活着,不声不响的蓄养二十年,这一击的厉害,难以预料。如果你方便,带他去云南。”

明湛看魏宁沉痛郑重的脸庞,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找他托孤呢,明湛十分担心一会儿魏宁遗言都同来了,忽地一笑,搂住魏宁的肩道,“逗你呢。当我真不理会啊,以前不知道这么多事儿,我想救人也没处儿救,现在知道了,当然得救。唉,虽然那老东西对我呼来喝去、非打即骂、防我像防贼,我也不能看着他去死。骨肉且相疑,他人安得忠?我要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救,成什么人了?”

“唉,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明湛自我他仰望、自我惋叹道,“精神境界高,有什么办法呢。”

面对明湛这突如其来的三百六十度的转变,魏宁胸口一团三昧真火烧啊烧,越烧越旺,忍不住狠狠一拳揍了上去,明湛“唔”的一声呕出三五黑黑的西瓜子,反身扑过去,与魏宁闹成一团。

145、永康

明湛留在帝都的打算让范维等人的脸都黑了一层,倒是黎冰还是老样子。

范维夜劝明湛,“殿下,云南急待殿下回归主持大局,郡主再能干,也是女人。”想到这个女人险些让自己入赘,范维还是稍稍客气了些,“再说,也没有长期麻烦郡主的道理。承恩侯并没有绝对的把握王爷在哪里,我们镇南王府暗探人手,一样不少,照样可以查访王爷的下落。何必非要在帝都耗着,臣,臣实在担心殿下的安危。”

范维的言下之意,您被承恩侯迷晕了吧?那男人什么地方好,一把年纪,也不是如何的倾国倾城,顶多算中上之姿,您就这么留下了!?您疯了吧!?

冯秩亦道,“殿下,臣也以为殿下当从大局出发。”大局自然是指云贵,眼看瓜熟蒂落,可别让他人抢的便宜。

明湛手里在剥莲子,指尖儿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圆圆饱满的莲子落了半小碗。待他们说完了,明湛放下手,搓着指尖儿上的颜色,淡淡道,“我跟父王性子不合,以前常有争吵,说句老实话,我的确不大喜欢父王。不过,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对我虽然差劲儿,不过也照样把我养大,该给我的东西从来没差过。今日我得知他身处险境而不施于援手,他日你们或有谁落难,我也同样不会救。一个对自己生身父亲都冷血的人,谁会期待他忽然之间变得热血吗?”

“我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地位权势,我已经有了。你们跟在我身边,我或许不能成为那种万世霸主,不过我会待你们如同骨肉兄弟,云贵二省,已经足够我们施展自己的智慧了。”明湛话说的真切,范维冯秩都颇为动容,一时间说不出别的来。

明湛与凤景南的关系并不能直接用好与坏来形容,只能说很……诡异。俩人吵起来,明湛摔盘子摔碗,骂骂咧咧,凤景南揍的明湛哭爹喊娘,也不是一回两回;可好起来,一张桌上吃,一张床上睡,同样不是一回两回。

他们是明湛的心腹,自然希望明湛越快掌权越好,可是如果明湛真的明知凤景南有危险,不肯花心力去救,他们心里就真的不会有别的想法吗?

俩人默默。

对于明湛,他没必要去说什么父慈子孝的事,原本他跟凤景南就时常吵吵,父不够慈子也不够孝,不过,他依然会试着营救凤景南,倒不是愚孝,或者他真的有圣人一样的境界。只是考虑到像黎冰等人都是凤景南亲自调到他身边的,定是凤景南的心腹中人,对凤景南有臣子之义。明湛今日明知凤景南有难而不去救,那么那些曾经忠诚于凤景南的人该是何等心寒?就好比范文周,得知凤景南失踪时,那一瞬间的震惊与伤痛,让明湛动容。

凤景南在云南经营多年,自有其心腹,如果想使得那些人归心,自然不能视凤景南的生死于不顾。

先前老永宁侯所言,只他与明湛知晓,此时,明湛中毒装死回到云南,并不为过。可是今日魏宁到访,直言凤景南的危境,明湛便走不得了。

黎冰等都不是死人,明湛至此,再不能装聋作哑的当不知道凤景南的处境,他已不能走。

因为与帝都联手,救出这兄弟二人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明湛为了不泄露在永宁侯府得到的秘辛,永宁侯府那是他亲娘的娘家,他那老狐狸外公,平时对他不管不问,全当他是个死人,关键时间毫不含糊,明湛不能暴露永宁侯府,不然待那兄弟两个平安归来,永宁侯府就微妙了。

故此,他费尽心思,让魏宁亲口说出前情后事,也算将永宁侯府从这件事中剥离开来,继续安享太平。

来到镇南王府且能见到明湛的第二位客人是福亲王。

福亲王是帝都有名的清闲亲王,身上啥差使也没有,倒不是凤景乾忌讳他,只是这位王爷爱好特殊,除了花鸟儿,啥都不来劲,给他差使,他也不要。

凤景乾自然随他。

福亲王真是一脸福气,如果明湛不是大了变的瘦削,瞧起来肯定更像这位福亲王的儿子。圆圆的脸,双下巴,凤家人极富盛名的丹凤眼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细缝,这一笑,原封就是一个大阿福。

福亲王,这个福字,倒是名符其实。

明湛的脸色依旧蜡黄,想撑着身子起身被福亲王一把拦下,关切的打量着明湛的脸色道,“快别动弹了。”

“劳王伯亲至,明湛实在于心不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气力。

福亲王道,

嫡子难为(完结+番外134)石头与水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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