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金玲再受虐
“请少爷恕罪,怜香知错了!”怜香赶紧的捡起来,一边赔罪,一边轻轻的拍打着。
“怜香,天晚了,你下去吧,好好的将那图样再研究一下,不要做坏了,我也就这一块好料子,别的再也不如它贵重了。”余雅蓝摆摆手,吩咐道。怜香赶紧的施了一礼,匆匆走出来,坐在自己的床上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海祥云觉得今天府里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他重新坐下看看余雅蓝,又听听外面的动静,余雅蓝再不看他,海祥云实在忍不住了,嗖的提高声音问道:“蓝姐儿,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雅蓝强忍心中的压抑,微微一笑,“相公,您只管忙着铺子里的事罢,府里的事相公就不要担心了,天色不早了,相公,累了一天了,早点安歇罢。”
海祥云还要再询问,看着余雅蓝已经轻轻的钻进了被窝,俏脸朝里,显然是累了,海祥云“哼”了一声,自己也赶紧的钻进被窝中,将手搭在余雅蓝的腰上,抚着她的腹部,慢慢的睡着了。
同仁院内,金玲因为昨日受伤严重,天色蒙亮之时,尚未起来,就听着院内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已经到这个时辰了,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起来,看着我这些日子不好,一个个的趁机偷懒,我瞧着,你们的皮也是痒痒了,一个个的小心着,等我大好了,我将你们的皮一个个揭了!金玲,你死了吗!”
金玲吓了一跳,一骨碌的坐起来,院子之中一片的安静,金玲以为自己做了噩梦,擦了一把冷汗,刚刚想重新躺下,就听着房间的门咚的一声被踹开了,杨妈妈一脸冷青的冲了进来。
金玲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杨妈妈看着金玲那包得严严的脸庞,阴侧侧的笑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受了多大的伤,包得这样的严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瘦而干瘪的手指,向着金玲脸上的纱布抓来!
金玲尖叫一声,赶紧就往一边躲开,柳郎中昨日说过,结了疤,让它慢慢的自然脱落,便不会留下痕迎,如果是再强行揭下,脸上就要永远的留下印子了,如果被杨妈妈这一张鹰爪给折抓上,纱布内的药粘着肌肤,就是有大罗金仙,只怕金玲也要破相了。
杨妈妈看着金玲竟然躲开,心中大怒,立刻又上前一步,伸出巴掌便重重得打在了金玲的脸上,金玲只觉得一片金光闪闪,眼睛顿时黑了一下,脸上也剧痛起来。
她慌忙的翻身下床,捂着脸尖叫着躲着杨妈妈的侵袭,此时院子里的婆子们听着金玲的惨叫,有几个胆大的连忙透过窗子往里瞧,看着杨妈妈拼命的要去揭金玲脸上的纱布。
赵妈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杨妈妈是不是摔了那跌,摔得失去神质了,看她的样子,不将金玲折磨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妈,你偷偷的去回一下少奶奶罢,真是出了事,咱们都不好过啊!”
王妈看看大伙,心中老大的不乐意,又不敢违抗赵妈的话,只好不情愿的一步一挪的往着飘逸阁走去。那边赵妈看着,心急如焚,恨恨的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平日分吃的,分赏银,你那腿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赶紧回来,我自己去!”
王妈一听,连忙的跑了回来了,再不理会赵妈的责骂。赵妈又暗骂了几句,撒开腿,哆嗦的就往着飘逸阁跑去。
此时海祥云刚刚起床,坐在那里正在静神,只听着外面一个悄悄的声音叫道:“怜香姑娘,怜香姑娘……”
海祥云心中微微一动,回头看看余雅蓝,沉睡着还不曾醒来,他悄悄的走下床,来至窗前,贴着窗子屏息听着。
怜香走到门外,问道:“这位妈妈,可有何事?”
赵妈看看屋子里面,悄悄的问道:“怜香姑娘,少奶奶可起床了?”
“不曾。”怜香摇摇头,“妈妈,又出了什么事!”
“唉,老奴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打扰少奶奶,这杨妈妈一大早起来,便跑到金玲的房间,又打又骂,现在追着要撕金玲脸上的纱布,姑娘也知道,金玲昨日受的那伤,若是这纱布撕下来,只怕金玲的脸上便永远的留下印子,好好的一个姑娘,也就毁了。”赵妈叹息着,“老奴也是看不过去,这才悄悄的来回少奶奶,姑娘,您看这……”
怜香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看房内,悄声的说道:“实在不瞒着妈妈,少奶奶昨日便因为杨妈妈这事,已经气得吐了,少奶奶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万一有个好歹,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再也活不了。”
“啊,少奶奶现在可好些了?”赵妈惊讶的问道。
“柳郎中瞧了,还好没有大碍,只是再不能生气了。”怜香又摇摇头,“这杨妈妈也太过份了一些,简直就是依老卖老了。”
“姑娘,这……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玲姑娘被毁容了啊。”赵妈看着怜香,哀求道:“这样吧,要不请姑娘过去一趟,或许看在少爷少奶奶的面子上,杨妈妈也能怯着点姑娘。”
怜香想了想,点点头,吩咐了玉盘几句,方才随着赵妈急急的去了。
同仁院内,杨妈妈坐在桌子边,喘着粗气,金玲站在角落里,惊恐的望着杨妈妈,口中哀求道:“杨妈妈,奴婢知道错了,杨妈妈饶了奴婢罢。”说着,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头。
屋外的婆子也挤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屋里,却又不敢说话,杨妈妈平息了一下,指着金玲说道:“饶了你也成,你现在就将你脸上的那块纱布撕下来,我倒要瞧瞧,你伤得有多重!”
“杨妈妈,奴婢伤得不重,只是这纱布撕下来,奴婢就没脸见人了。”金玲哭着,额头之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血丝。外面有个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屋内劝道:“杨妈妈,金玲还年轻,气着杨妈妈了,让她给杨妈妈赔罪,任凭杨妈妈处置,杨妈妈就饶了她罢。”那些婆子们也都点点头,齐声道:“杨妈妈,便饶了金玲罢,这纱布一撕下来,金玲的脸也就毁了。”
“住嘴!”杨妈妈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门外的婆子们怒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讲话,你们想出头是罢,好,等我收拾了她,再来一个个的收拾你们!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杵着,府里发着俸银,是让你们在这里看戏的!”
那些婆子们吓得立刻噤了声,叹着气,转身干活,王妈站在窗子下,着急的看着院子门口,这赵妈请少奶奶,怎么还不来!
杨妈妈休息了一会儿,力气又恢复了过来,她站起来,冷笑的逼近金玲,金玲缩在角落里,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杨妈妈,那一张白中透青的脸,此刻看来,是那样的恐怖。
杨妈妈狞笑着,伸出细细的手指,就抓向金玲面上的纱布,金玲眼中泪水不停的滑落,此时的她,再也没有挣扎的勇气,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泪水浸湿了面上的纱布。
窗外的王妈微叹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金玲那副惨样。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王妈睁开眼睛的,怜香站在那里,俏容之上,一片怒意。
金玲也不由得睁开眼睛,眼神期待的望着怜香。杨妈妈冷哼一声:“怜香姑娘,这么一大早,便来我这里,可有何事!”
“杨妈妈,您这一大早的,便打得婢女鬼哭狼嚎的,又为了什么?”怜香走过去,一把拉起金玲,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杨妈妈心中又怒又气,狠狠的说道:“这个戝丫头不听话,我要好好的教训她,看她的眼里,可有主子没有!”
“若是没有主子,又该如何!”怜香冷笑了一声,问道。
“若是眼里没有主子,便要将眼睛挖去,若是背弃主子,便要将她打死,养只狗望着主人还要摇摇尾巴,这样对主子不敬的奴才要了做什么!”杨妈妈瞪着金玲,狠狠的说道。
金玲吓得浑身颤抖,缩在怜香的身后,看也不敢看杨妈妈一眼。
怜香“哼”了一声,望着杨妈妈说道:“照着杨妈妈这样说,那些不敬主子的奴才便要活剥乱剐喽!”
“正是!”杨妈妈看着怜香道:“请怜香姑娘让开,我今天便要好好的教训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
“好!”怜香说着,金玲听着怜香的话,吓得险些瘫坐在地上,一把拉着怜香的衣服,哀求道:“怜香姑娘,救救我!”
“你眼里没里主子,你对杨妈妈大不敬,她惩罚你,也是应该。”怜香说着,闪开身子,杨妈妈狞笑一声就要扑上来,怜香却又突然挡在金玲的面前,正色的问道:“杨妈妈,金玲对您不敬,您便这样的惩罚她,现在时辰尚早,少爷,少奶奶还不曾起来,杨妈妈您只顾自己出气,将奴才打得鬼哭狼嚎,吵了少爷少奶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眼里没有主子呢!”
杨妈妈顿时愣了一下,狡辩道:“我这里离着少爷少奶奶,房子远,再不会吵了她们,就是吵了,也是金玲的错!”
“既然杨妈妈这样说,那金玲吵了少爷,少奶奶的觉,我想着少爷,少奶奶也是气愤,不如我先将金玲带到那边,先由少爷,少奶奶惩罚了,再交给杨妈妈惩罚,您觉得如何!”
“这个……既然金玲犯了这些的错误,不如由我一并的罚了,也省得累着少爷少奶奶了。”杨妈妈立刻说道。
怜香心中一阵的怒气,她强压住那股火,冲着杨妈妈冷笑道:“杨妈妈真是忠心为主,我一定会向少爷少奶奶转达,既然杨妈妈愿意为着主子着想,那么杨妈妈因为责罚不利,而吵了主子,不知道杨妈妈要给自己什么样的惩罚呢?”
“这些皆由这个奴才引起!”杨妈妈指着金玲道:“所以,一并的算在她的头上!”
“那么,谁管着金玲的?”
“我!”杨妈妈一昂头,心中冷笑道:“你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想从我手里讨到便宜!”
怜香点点头,“奴才犯错,连同她上面的管理,一同处罚,这个规矩也是杨妈妈自己定下的,如今金玲心里抵毁主子,眼里没有主子,该挖眼,打死!娘杨妈妈身为金玲的管理者,不知道是要挖半只眼,还是打个半死!”
“你……”杨妈妈没有想到怜香如此的牙尖嘴利,今日看来,她是再不能责罚到这个金玲了,昨日听说自己打了金玲之后,少奶奶气得吐个不停,今日她闹这一出,就是想再将少奶奶气得半死,没有想到,怜香一出现,便将她驳得说不出话来。
杨妈妈不甘就此败下阵来,回到桌子边,故意的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那边怜香却不给她机会,立刻说道:“既然杨妈妈无话可说,那么我就先将金玲带过去,凭着少爷少奶奶先处置了,再来领杨妈妈的责罚罢!”说着,转身就往走去,金玲连忙的跟在身后,一步也不敢拉下。
杨妈妈还想再说话,却只听得门外一个男人闷哼了一声,杨妈妈顿时僵在当地,再也不敢狂妄。
门口,几个婆子恭敬的站在一边,赵妈垂手站在一个男子的身边,怜香见了,连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奴婢见过少爷。”
海祥云那一张因为怒意,而微微泛红的俊脸,此时面若冰霜,眼神犀利,一股寒意直剌杨妈妈的心脏,杨妈妈赶紧的过来,轻声道:“老奴见过少爷!”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少爷!”海祥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恐惧。杨妈妈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老奴不敢。”
“杨妈妈,本来这府中之事,我一向信任与你,今日你竟然如丧心命狂,明日,你岂不是也敢向着我们夫妻两个下手,杨妈妈,你让我心寒啊”海祥云淡淡的说道。
平日里海祥云的脾气爆躁,说话连喝带吼的,府里的下人早已经习惯了少爷这样的声音,就如夏天的雷阵雨,虽然大,却是很快,一阵雷霆万钧之后,便可以雨过天晴,杨妈妈也了解透了海祥云的脾气,从来没有见过他像此时这样,心平气和,却是暗蕴极大的怒意。
杨妈妈听了海祥云的话,一股寒意由心里慢慢的袭满全身,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抖,最后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牙关都开始咯咯作响,她强忍住那股冰凉的感觉,磕头道:“少爷,老奴知错了,请少爷饶了老奴罢,老奴也是一时的糊涂,老奴因为摔了几跌,神质也有些糊涂了,少爷饶了老奴罢……”
听着杨妈妈的哀求,又看着她那张青紫依旧的脸,海祥云不由得叹了一声,摇头道:“你先起来罢,你的事情,我且记着,从今天开始,你再不许为难金玲这个丫头!”
“是,是,少爷发话,老奴再不敢违抗。”杨妈妈连连的叩头,金玲在一边听着少爷竟然特意提到她,心中着实的感激,扑通一个跪倒,冲着海祥云连连的叩头不已。
海祥云对着怜香招招手道:“放心罢,蓝姐儿想必也起来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少奶奶不说,你们再瞒着本少爷,小心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怜香微微一笑,连忙答应着,随着海祥云疾步向着飘逸院走去。
杨妈妈看着海祥云的身影消失了,这才从地上起来,狠狠的瞪着金玲,金玲脸上此时又是泪,又是血,瞥见杨妈妈的眼神,吓得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杨妈妈瞪了她半天,方才骂道:“戝奴才,还不赶紧干活去,从今开始,你也不要到我的屋子中去,打扫院子,如果有不干净的地方,我立刻就扣你的工钱!”
金玲此时哪里还想着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不让她到杨妈妈跟前,她真是求之不得,每天看着杨妈妈那一张活阎王脸,只怕杨妈妈还没有死,她这条小命就吓死了,而且方才的事情,已经让她吓得小便失禁了。
走在路上,海祥云想着方才的一幕,不由得笑道:“怜香,真是没有想到,你张嘴,真是太厉害了,想从前你家小姐也是这般的牙尖嘴利,你倒是全学会了。”
怜香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道:“少爷,我家小姐也只对事不对人。”
“你的意思,就是我做错事了?”海祥云故意板起脸来,声音开始提高了许多。
怜香连忙的说道:“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说,我家小姐只有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时,才会这样的,平时最是温柔不过的。”
“呵呵,你家小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要你在这里为她遮掩。”海祥云哼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反击(一)
怜香不敢再说话,海祥云走了几步,又突然间正色的吩咐道:“这件事,且不可再告诉你家小姐了,昨日已经气成那样,可不能再生气了。”
“是,奴婢明白!”怜香淡淡的说道,等着海祥云进了屋子,自己停了片刻,方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余雅蓝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玉盘在那里轻轻的为她梳着一个简单舒适的发髻。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进来,余雅蓝不由惊奇的问道:“你们两个出去做什么了!”
海祥云转过头看看怜香,不由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怜香赶紧的来到余雅蓝的面前,轻声道:“奴婢去了后花园,看看可还有鲜花,想着剪几枝与小姐戴上,没想到,广州城这样温暖的天气,那花儿却没有了。”
余雅蓝点点头,还没有说话,那边海祥云说道:“我刚从那里过来。”那里,提指茅房,海祥云怕着余雅蓝泛恶心,怕以自打她怀孕之后,总说是那里,而不说茅房。
余雅蓝“哦”了一声,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赞道:“玉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梳得发髻也漂亮。”
玉盘听着余雅蓝夸奖,高兴眼眯成了一条缝,恭维道:“是小姐生得国色天香,所以无论梳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
“呵呵,拍马屁。”余雅蓝轻笑一声,听着余雅蓝的口气,今日的心情应该不错,海祥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我这会子也饿了,吉庆,吩咐厨房快些摆饭过来。”
吉庆站在外面,答应着,这时候听着少爷吩咐摆饭,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走出来喊住吉庆道:“少奶奶身子不好,胃口想必也不舒服,你吩咐厨房做一些稀稀的粥送来,让少奶奶先暖暖胃。”
吉庆答应着,连忙向着厨房跑去,怜香走进去的时候,海祥云赞许的望着她道:“想不到怜香这丫头心思倒这样的细腻,吉庆这小子有福气了。”
“少爷……”怜香冷不防海祥云突然提起这个,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娇嗔的叫道。
余雅蓝和玉盘在一边,看着怜香又羞又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海祥云匆匆吃过饭,想着还有一些事情要交待海祥林,赶紧的便奔向了铺子。
余雅蓝坐在暖坑之上,屋子中间的大鼎中,燃着一些淡淡的安神香,余雅蓝拿着一本书,时不时的看上几眼,又发会子呆,又看看玉盘,怜香在那里做活,正觉得无聊,却听着院子外面,婆子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少奶奶,田姑娘求见。”
余雅蓝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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