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txt作者:未知
嫡庶有别txt第13部分阅读
氏颇有推崇之意,玉盘生怕余雅蓝听了不喜,忙道:“太太有甚么好的,小姐不愿意嫁去李家,她也不从旁劝着些。”
怜香道:“她到底不是亲娘,又被小姐告过一状,而今使小动作来害小姐,就算是个好的。你想老爷是小姐的亲爹,还总做些逼迫她的事来呢。”
这倒是,谁跟余天成一比,都成了只做善事的菩萨。玉盘忍不住叹气。
余雅蓝面向窗外,面无表情。
怜香拉了玉盘一把,两人默契地转换了话题。怜香笑着道:“听说那位海沿子上来的三公子,前几天已经搬到府里去住了呢。”
玉盘拉着她问:“就是那位长得极俊,脾气却极坏的那个?他叫甚么?”
怜香想来早就打听过,马上答道:“他姓海名祥云,我听他们说,老爷亲自去接他的时候,他还百般地不情愿,说不愿住进余府来。”
“这是为甚么呀?余府不好么?”玉盘不明白。
怜香吃吃地笑:“你道那位三公子对老爷说甚么?他说,余家的小姐们,都是极讨人厌的,他才不想住进去,日日见着她们生厌。”
玉盘诧异不已:“咱们家的小姐讨人厌?他是指三小姐和五小姐么?可既然如此,他为甚么还要向余府提亲?”
怜香却是摇头,道:“不是三小姐和五小姐呢,听说是余府另外的一位小姐,三公子在李家新开的鞋店前面被她撞了一下儿,就生气了,认定咱们家的小姐都讨人厌。不过他之所以向余府提亲,其中据说还有隐情,说是他本无意结亲的,是余天成极力鼓吹,他才使人送了庚帖,不过这会儿已经后悔了,正想要把庚帖拿回去呢。老爷一听就慌了,这才忙忙地硬接了他入府,说余府的小姐都是温柔贤淑的,那日必有误会。就因为如此,老爷和太太都发了话,说让小姐们都谨慎些,若惹了三公子生气,必定严惩。”
玉盘唬道:“既然如此,你怎么没说给小姐听,万一她不知情,惹了那位海三公子生气,可怎生是好?”
第四十八章寒衣节
怜香不以为然地道:“咱们小姐性子好得很,怎会惹他生气?不说也罢。”
余雅蓝默默地听了许久,忽地转过头来,扯起唇角:“那日在李家新开的鞋店前面撞了海三公子的,就是不才在下。”
“啊!”怜香和玉盘异口同声地一声尖叫,震得车壁直颤。
余雅蓝见她们表情太过夸张,没好气地道:“他颠倒黑白也就罢了,你们是我的丫鬟,居然去相信他,真是胳膊肘朝外拐。难道你们真认为是我无礼,才惹了他生气?”
怜香和玉盘听她这样说,都不好意思起来,双双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儿,玉盘小声地问:“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雅蓝把当日情景描述了一遍,怜香和玉盘马上义愤填膺起来:“小姐明明已经道歉,他居然还不依不饶,而且把余府的小姐都说成那个样子,真真是可恶。”
“罢了。”余雅蓝无所谓地道,“横竖同咱们没关系,理他呢,不过你们切莫把我给卖出去了,不然三小姐和四小姐可不会饶我。”
玉盘连连点头,怜香却抿着嘴笑:“我看就算没这一出,那三公子也多半瞧不上三小姐和四小姐。”
同样都是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女孩儿,余雅蓝思及自身,叹了口气:“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谁知道呢。”
马车直入余府大门,直垂花门停下。余雅蓝带着两个丫鬟下车,顺着抄手游廊,行至暖阁,此暖阁地下有地龙,火烧得旺旺的,一进去便有热气扑面而来,里头还夹杂着阵阵熏香。余雅蓝最是闻不到熏香味,哪怕是鲜花也强些,但这里不比知园能自己作主,少不得要都忍耐下来。
暖阁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四合如意天华锦纹地衣,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铺地是何模样,抬头望去,梁上绘了精致的苏式彩画,绚烂夺目。一架花罩落在屋中,将房间隔断成里外两间,外间设桌椅,里间有铺了锦垫的罗汉床。余雅蓝走进那花罩细瞧,只见罩上遍布华丽花纹,其间有松鼠,有葡萄,既雅致,又吉祥。
露珠儿从外面进来,见余雅蓝在瞧花罩,走近来笑道:“这架花罩是太太为了寒衣节新装的呢,奴婢瞧着也好看,不想大小姐亦喜欢。”
新装的?为了寒衣节?江氏竟这般重视这个节日?还是有别的目的?又或者,是因为这是她重回余府后的第一个节日?余雅蓝心下揣度,脸上笑道:“姨娘们还未到?不知太太都请了些谁。”
露珠儿端了盏茶,递到余雅蓝手里,道:“还早呢,太太去了二小姐屋里,说要帮她挑枚簪子;姨娘们大概也还在梳洗打扮罢。其实大小姐不必这样早来的——今儿好几位世交家的太太,要带着公子小姐来呢。”
余雅蓝一向都是这样的早,也不是头一回,露珠儿却称她来早了,真真是稀奇。余雅蓝把这话前后回味一遍,咂摸出点味道来,敢情今儿是个借寒衣节而设的相亲会,而且主角是青姐儿,你看,江氏都亲自赶去帮她挑选首饰了。
明知江氏偏心,但余雅蓝却生不出怨来,相反,倒是佩服羡慕得紧,佩服的是江氏,明知余府无良人,但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还是执意要入火海;羡慕的是青姐儿,得母如此,何其之幸。
就是各个姨娘们,心里也都装着自家女儿,现在必在帮她们梳妆打扮罢,只有她,无人怜爱。不过,没有关系,就算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还有自己疼自己。
余雅蓝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暗暗自嘲,枉她两世为人,竟作起小儿姿态来。
露珠儿看了她几眼,走去把窗子推开一扇,道:“大小姐可是闻不惯这香味儿?奴婢给您散散。”
余雅蓝忙道:“还是关了罢,怕待会儿有客来,外头已经开始冷了。”
露珠儿摆摆手,笑道:“不碍事,奴婢今日在这里当值,等客人来了再关上。”
正房一等大丫鬟今日暖阁当值?看来江氏果真很重视今日的相亲宴。谁人不想替自己挑个良人,相伴一生,幸福到老,余雅蓝亦如是,只是江氏摆明了是要主推青姐儿,她不论如何不能抢去她的风头。不过,青姐儿再怎么着,也不能同时挑两个不是,她还有机会,就让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细细地听,细细地看,不出风头,打听打听情况总是可以的罢。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白衫,蓝裙,虽则绣了几朵花,但并不扎眼,唯脚上穿的一双高头履繁华无比,不过没关系,不是谁都会朝人脚上看的。这身装扮,想来是不会抢去青姐儿风头的。余雅蓝放下心来,对露珠儿道:“我去外头吹吹风,待会儿再来。”
才刚不是说外头冷么,怎么却要出去?露珠儿不解其意,好心地道:“大小姐可是头晕?奴婢把窗子都打开便是,横竖这会儿也只有您在这里。”
余雅蓝摆摆手,执意走了出去,抢风头,不仅仅是体现在装扮上,若是待会儿江氏瞧见她这样早就坐在了这里,只怕也会生疑罢。让江氏疑心生厌,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余雅蓝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江氏身为嫡母,握有她的生杀大权,为了以后有个好归属,她还是尽量顺着她点罢。
又或许,刚才露珠儿对她的提醒,根本就是江氏的授意,江氏知道,她一向是个聪明人。
呵,是聪明人。余雅蓝半是苦笑半是自嘲,伸手抚上光滑如凝脂的脖子,在那里,有一道拿刀割出来的长长伤痕,尽管肉眼看不到。
余雅蓝信步向前,经蓝苑,过竹轩,提裙漫步至花园。深秋时节,菊花遍野,黄花白蕊,浓香扑鼻,余雅蓝瞧着喜爱,便随手摘下一朵,欲簪入发间,但一想簪菊仿佛不太吉利,遂把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
不簪花不是甚么大问题,可这朵才刚摘下来的菊花该如何处置呢?丢掉未免太可惜,拿在手里又显得太怪,余雅蓝一面朝前走,一面低头寻思,却不想还没走几步,就同个人迎面撞到了一处,登时发髻也乱了,菊花也散了。
“我就晓得,余府里的人,走路都是不长眼睛的!”一声怒斥自头顶传来,忽而又变作了惊讶,“居然又是你!你同我有仇?”
余雅蓝因为是低着头,被撞得晕头转向,好容易定下神来,抬头一看,居然是旧识,不,旧冤家,自海沿子上来的海家三公子,海祥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不论是上次还是这回,余雅蓝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她一摸颊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怒火顿生,气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是低着头没瞧见,误撞了你固然有错,但若你不是同我一样没看路,又岂会自己撞上来?”
海祥云浓黑的眉毛朝上一挑,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撞了我,倒还有理了?谁教你低头走路来着?我就知道,余府的小姐们——”
余雅蓝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余府的小姐们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您待在余府,没得辱没了您的一世英名,我劝您还是赶紧走罢,还待在余府作甚么呢?以您家的权势,哪里寻不到住处?完全不必待在这里受气嘛。”
“你以为是我愿意待在余府?我这就走!”海祥云竟是受不得一点儿气,袖子一甩,拔腿就走。
余雅蓝一吐胸中浊气,捂嘴暗笑,从后添柴加火道:“三公子可得快些走,不然走慢了,被人留住,就要让我怀疑你是故意慢些迈步子,好教人来拉你了。”
海祥云气得不轻,低头朝路边捡了块石子儿,就要朝余雅蓝砸来,但手在空中划了好几下,还是忿忿丢下了,惹得余雅蓝大笑。
海祥云气哼哼地,转头就走。其实这人生起气来,也并无损于他的英俊外表,果真生了副好皮囊,余雅蓝正想着,忽闻菊花丛中传来一声惊呼:“三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谁惹你生气了?”
声音很熟,仿佛是绛姐儿。余雅蓝朝前走几步,探头一看,果见金灿灿的菊花丛中,钻出个银红衣裙的女孩儿来,拖住海祥云的胳膊不放,正是三小姐绛姐儿无疑。她一看就是盛装打扮过,头上梳着未嫁女子最时兴的同心髻,左右插了三对镂花金簪,发后还插了一把比巴掌还大的象牙梳;身上穿着一件银红色的刻丝小袄儿,外头罩着百花衫,底下一条撒花百褶裙,长长的裙摆,直拖到地上,遮住了那双红色的高头履,只露出镶了珍珠的翘头来。
不得不承认,余家的小姐们,都生就一副好样貌,即便海祥云英挺出众,此时盛装的绛姐儿站在他旁边,丝毫也不见逊色,直让人想赞一声:好一对璧人儿。
第四十九章拳打脚踢
好一对相称的俊男美女呢,余雅蓝忍不住赞叹一声,然后转头就走,连招呼也不想去打一个——绛姐儿对海祥云是甚么心思,她早已明了,这会儿上去,岂不是自己朝枪口上撞?若被她知道海祥云的气恼源自于她,还不得把她给撕着吃了!要是让她知道海祥云对余府小姐印象不佳的根源,就是来自于她这里,事情就更糟糕了。
余雅蓝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几乎要跑了起来。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还没跑两步,就被提着长裙,跟风一般卷过来似的绛姐儿拦住了去路。
绛姐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显得气愤无比,指着余雅蓝怒问:“你作甚么惹恼了三公子?”
余雅蓝无奈叹气:“他这人,脾气太火爆,只要与他遇上,不管怎样做他都会生气,我又有甚么法子?”
海祥云脾气不好,人尽皆知,绛姐儿更是亲身体验过,因此听了这话,就有七八分相信,但是心上人吃瘪,她岂能不维护,因而想都不想,就对余雅蓝道:“大姐,他是客人,不管谁对谁错,你都该跟他道歉。”
余雅蓝道:“我已经承认错误了,还要我怎么道歉?”
绛姐儿很是坚持:“那就再道一遍,一直到三公子不生气为止。”
这也太过重色轻姐了罢?余雅蓝横她一眼,拨开她就走,绛姐儿不肯,重又去拦,两人推推攘攘,乱作一团。
绛姐儿力气不如余雅蓝,裙子又长,很快就被踩住了裙边,摔倒下去,余雅蓝怕被带倒,及时抽身,跳将开来,险险避过一劫。绛姐儿重重摔倒在石子路上,硌得浑身生疼,登时哭得梨花带雨。
海祥云本已走出一大截,听见哭声,又折返回来,立在一旁啧啧出声:“瞧瞧,瞧瞧,我就说余家小姐根本不晓得甚么才是贤淑,居然在园子里就打起来了。”
绛姐儿一见海祥云,愈发哭得赖劲,就在地上朝他身上扑。海祥云一个闪身,避到余雅蓝身旁,怪叫:“男女授受不清,三小姐,别教我说出难听的话来。”
余雅蓝这会儿怒火中烧,见他自己跳到旁边,怎能不抓住机会,拳头一握,就朝他身上招呼。海祥云唬了一跳,似有些不敢置信,就算是海沿子边上民风开放,也不见女子这般明目张胆地打人的。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余雅蓝已是朝他身上招呼了好几下,她在余家村时,也曾下地做过粗活,很有两把力气,是以海祥云虽说身子骨结实,挨了这几下也还是疼,当即怒骂起来,连连闪躲。
绛姐儿张着嘴巴呆愣了一会儿,慌忙站起来,猛扑到海祥云身上,要替他挡拳头。可谁知海祥云躲她更甚过躲余雅蓝,连声叫骂:“余府小姐究竟有没有修过妇德,怎么连投怀送抱的事都做出来了?”
甚么不贤淑,都是小事,但男女大防却是大事,余雅蓝听得他这般说绛姐儿,又气又恼,却见绛姐儿似没听见一般,愣是缠住海祥云不放,她只得去骂绛姐儿:“你忘了你同你姨娘娘家侄子的事了?”
绛姐儿小时同她姨娘的娘家侄子同一张床上睡过觉的事,实乃她心中大忌,闻言尖叫一声,丢下海祥云,转而向余雅蓝身上扑去。海祥云终于脱开了身,大感轻松,竟冲余雅蓝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解围。”然后一溜烟地去了。
以余雅蓝的力气,制服绛姐儿一点儿也不难,但她深恨绛姐儿不懂羞耻,连累全府女孩儿名声,因此故意抬起手,任她在自己的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绛姐儿得逞,愈发来劲,还要朝她脸上招呼,余雅蓝寻思,若再抓下去,只怕就要落疤,于是伸出胳膊一拦一推,把绛姐儿推倒在地,然后上前脱下她的鞋子,远远地丢进了菊花丛。
绛姐儿费力爬起来,脚上却无鞋,她不敢只穿着袜子去追余雅蓝,只得站在原地破口大骂,但余雅蓝早已去得远了,也不晓得听见没听见。
缃姐儿一脚把跟前的那双镶了珍珠的红色高头履踩进泥里,慢慢从花架后走出来,离绛姐儿远远的站了,笑道:“不就是被大姐丢了鞋子么,也不值甚么,我听说海沿子上的人,根本就不穿鞋呢。”
绛姐儿气道:“你少来幸灾乐祸,你以为我出了丑,三公子就能看上你了?长幼有序,你做梦!”
缃姐儿没有作声,转身就走,脸上却是带着胜利的微笑,绛姐儿说得不错,本来长幼有序,海家的三公子是轮不到她头上来的,可是今儿绛姐儿出了这么个大丑,余雅蓝又得罪了三公子,这份好亲,说不准还真就归她得了。不过也得亏她自己聪明,晓得海三公子喜欢娴静贤淑的女子,所以把所有的脾气都给收了起来,一板一眼地装着做人。到时阖府适龄的小姐中,就数她最如海三公子的意,他不选她选谁?
缃姐儿越想越开心,脚步也轻快起来。
余雅蓝离了园子,并未直接朝暖阁去,而是先回蓝苑,然后让怜香去给露珠儿报信,让露珠儿悄悄地告诉江氏,她的手被绛姐儿给挠花了。
怜香见到她的手背时,已是吃了一惊,待听说这是绛姐儿挠的,就更为惊讶了,脚下一刻也不敢停,匆匆忙忙地去了暖阁。
玉盘一面骂绛姐儿,一面给余雅蓝涂药,忧心忡忡:“才抓的新伤口,不知能不能直接用粉来遮,这可怎么办呀。”
余雅蓝安慰她道:“没事,大不了我不去赴宴了,太太知道我到府里了就行。”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她就算去了也只是陪衬,的确不去也行。
但玉盘却急道:“小姐,今儿好几位公子都要来呢,太太目的为何,您还猜不出来?要是不去,可就便宜绛姐儿她们了!”说着,丢下药,去找了一件宽袖衣裳来,硬要她换上:“您把手缩在袖子里,莫要露出来就好了。”
余雅蓝想了想,听从了她的建议,换上了一件大袖衫,长长的袖子,正好盖过手背。玉盘还要继续帮她涂药,她挥了挥手,道,等回来再涂。玉盘略一寻思,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药收起来了。
一时怜香回来,后面竟跟着露珠儿,露珠儿见余雅蓝已经换上了大袖的衣裳,略松了口气,奉上一只小瓷瓶,道:“这是藩国来的外伤药,抹了不留疤痕的,大小姐赶紧用上。”
玉盘接过来,开了塞子给余雅蓝上药。
露珠儿问道:“大小姐,您的手碍不碍事?若是无妨,还是去暖阁坐坐罢。”
余雅蓝故意道:“通共不就是那几个人,不去也罢,太太既知原因,想必也不会怪我。”
露珠儿日前才又收了她的一份礼,听了这话,就不好意思不跟她说说情况,道:“今儿除了江公子,海三公子,城东的李玉李公子也要来。”
都是些“熟人”,余雅蓝还真不想去了,闻言懒懒地朝椅背上一靠,呻吟道:“手背还真有些疼呢。”
露珠儿看了看她手上的伤,不敢强请,行过礼,去了。
玉盘给余雅蓝涂好药,将瓶子收了下去,怜香走到余雅蓝旁边,问道:“小姐,你真不去?江公子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丫鬟通报的声音响起:“小姐,江公子来了。”
怜香捂嘴而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今儿这宴,小姐的确是不去也罢。”
怜香并不知那日在制鞋作坊发生的事情,所以还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江致远,余雅蓝叹了口气,道:“我有伤在身,请江公子改日再来罢。”
怜香看出她神情不对,忙问:“小姐,您同江公子闹别扭了?”
余雅蓝想了想,照实说了:“他不愿我嫁去李家,但却又无法说动他家老太爷来提亲,因此就叫我再去我爹面前抹一回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