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第60部分阅读
,而这一切,轩辕倾城都再明白不过。
正因为明白,所以轩辕倾城更不愿让她误会半分:“晚婉,我不曾与你说,刻意隐瞒你,只是不想你多想!”
他的语气是这般慎重,生怕她不相信,生怕她不尽信!
这话语,听得安晚婉心中一沉,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也一颤,菱花镜中甚至可以望见她晃动的侧影:“多想?”
安晚婉的语气也这般的沉,那些所有的他所瞒着她的事,都可以仅仅用“多想”两个字来带过么?之得辕怎。
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多想……
便可以冠冕堂皇的将一切掩盖,她的担忧是多想,她的害怕是多想,她在风里沁出的冷汗也是多想,那些夜里的难以安寝也是多想,他的商海沉浮,朝权争夺,抢回轩辕府,杀轩辕鹤堂,包括与季涟漪的你侬我侬,与潘相的那一番相见,甚至连早就知道她是相府孙小姐的事都瞒着她,这一切全是她的多想?
那这样的多想,也太可怕了。
安晚婉的目光瞬间弥漫了水雾,轩辕倾城心疼的朝她伸出手,却不敢擅自拥住她,只能将手停在半空中,最后又垂了下来:“晚婉,我与云南王相交,只是为了各取所需,知晓你若是知道了,定会日日为我担心,担心我不能在二王相争的局面里独善其身,所以才不曾告诉你。”他朝云南王投诚的那一日,正关闭了手中三四成的产业,面对着的是轩辕鹤堂的步步紧逼,又不愿动用安晚婉手中的力量,除了这样的选择,他别无他法!
其实若是那时告诉了她,她定会深究他为何宁愿舍近求远,愿与云南王合作,也不愿意让她插手半分,那样的结果他更不愿见到。
所以云南王之事瞒她已是必然。
“而留下季涟漪,则是为了牵制云南王,不愿告诉你,更是怕你多想,若你知道季涟漪的存在,只怕心里头是会更难受,晚婉,我不愿你这样。”让她因为一个女人难过,他怎忍心?更何况当时晚婉已查出怀有身孕,他又怎忍心让她忧虑过度?
“当初若不是蓝佑、疾风、滦阳与宛月四个人一致恳求,只怕我早已在云南王将她送来的头几日便将她送走。”他若是送走,也不会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的话,听他终于道出他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思虑,听他解释他口中的“多想”,竟然怔怔然起来,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口口声声说的全是为了她,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瞒着她也是为了她好。
那结果呢?真的是为了她好了吗?
安晚婉不由得笑了,唇边的笑这般苦涩:“倾城,你说你不愿将她留下,又说若不是蓝佑、滦阳他们相求,她早已被送走,可你身上一而再再而三沾染上的胭脂香味又是怎么来的?”若不曾亲密过,又何来这么多的巧合?
扯出了一个谎,总要再扯出更多的谎来自圆其说,她不想质疑他,她多想相信他此刻口中所说的话。
可是若真的是依他所说,那他当初知晓她发现了以后,就应当早些和她说,她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而他是怎么做的?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连往日的亲密动作都避开了,这让她怎么想?
而她还能怎么想?若是不喜欢,不曾亲密过,又如何总能不偏不倚的沾染上同一种胭脂香?
更甚的是,倾城身上最后那一次带的胭脂香,是心窝的地方……是她最常躺靠,又是最眷恋的地方。
每一次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旖旎的画面一幕幕还在脑海里,怎么挥怎么抹都挥之不去……
这一切,又叫她情何以堪?
安晚婉的眼里瞬间便露出了苦痛的神色,轩辕倾城的语气也犹带了几分急迫,澄清道:“晚婉,我与季涟漪,根本就不曾亲密过!第一次是扶起摔倒的季涟漪,在不经意间沾染上的,第二次,确实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为了利用季涟漪来反探云南王心思,故意放任而为之,却没想到会让你这般难过。”那一夜她晕倒在他怀中,闻着香味还滴落了一滴泪珠,可知道他有多痛?多愧疚,多自责?
在这一刻,知晓她一直将这些梗在心中后,更是添了几分恨。
恨当初的自己不够强大,才总是受制于人,恨自己给不了她静好的岁月,反而在不自不觉中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囫囵之中。
轩辕倾城害怕的紧握着拳头,站在安晚婉身前,一字一句将所有前因后果说出来,深埋藏着不曾与她说过的,也一并如数说给她听。
而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的解释,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些衣衫间沾染的香味,并不是亲密后所留下的,可是……听着轩辕倾城口中陈述的事实,她为何反而觉得更加的后怕。这样的倾城,是人前的倾城,是她不曾见过的倾城,是他亲口承认的自己。
“利用”二字从他口中说出,如此坦诚相告,可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可又怎么能让她坦然的接受他利用另一个女人对他的仰慕之情的事实?
他说他错了,这一句错了,也仅是对她而言,他不该放任季涟漪在他身上躺靠……
这一切怎就让她觉得如此心寒?
她如今与轩辕倾城这般疏离,不也正是因为他欺瞒了她太多事情么?一件件解释下来,反倒有的时候让她心中的惧怕成为了现实,真正的他终究太过于复杂,复杂得让她看不清,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不知道他所做的哪一件事是真实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枕边,她如今才知道他竟会因为利益,而去做这样的事情。
安晚婉压下心里的苦痛,她知道她不应计较这样的细节,倾城终究担忧的是她误会,另一个女子在倾城心中没有任何分量,又何须管她是死是活?所以他无谓。
可对于安晚婉来说,同是女子,是唇寒齿亡呐……
“倾城……”安晚婉哆嗦着唇,竟是在颤抖。
她不由得想到了《时政记》上面所记载的言语,低埋着头,一双小手抵在膝盖上,揉皱了纱裙,上头的绣花纹络抵得她生疼,在她手上都烙出了印记:“那轩辕府被查抄之事呢?相府呢?我的……外祖父呢?”
外祖父……虽然心底知道他早已知道,可她现在却是当着他的面用了这个称呼。
今夜尽是坦诚之夜,彼此坦诚,她如数坦诚,而他又能随着她坦诚几分?
轩辕倾城听到安晚婉口中称呼潘相的称谓,心头一颤,欣长的身影一晃动,那些笼在她身上的暗影也随之变化,有一瞬间,烛光如漏网之鱼映照在她小脸上,将她脸上惊怕的表情呈现得万分清晰。
轩辕倾城心中又是一痛:“晚婉,轩辕府被查抄之事,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起由虽是因我,却并不是我步步为营设局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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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时
更新时间:201252619:28:05本章字数:3006
“小姐,你如此聪明,怎就不懂妥协这一次?”她是担心安晚婉,到时候逃避多了,日后会是更难过。言懀茌聽?br/gt;
安晚婉本是不想再多想,可若歌却是让她不得不想:“若歌……”
她的语气有些沉:“我不是逃避。”
她只是在看不清所有事情的时候,把这些事情暂且放一放,在不能坦然放开自己心的时候,在无法抉择的时候,在不知该朝哪走,把一切暂且忘掉。
一个人的天空无拘无束,她只是想要静一静,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漩涡中。
若歌看着安晚婉,小姐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在逃避。
“小姐,你从前并不是这般性子,从前的那个你明白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该怎么做,知晓自己的心是如何,若是不能原谅就离开,若是不能离开,就原谅,可现在……小姐,逃避不是放开,如果你不愿意进一步,跌进悬崖峭壁,那便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她才会劝小姐原谅姑爷,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晴再谅事。小姐在下意识决定逃避的时候,便已是说明自己不舍得了。
既然不舍,若不能放弃,又何必再怔怔的逃避,如此这般,是还要逃避,直到一辈子么?
远处晴姿手里拿着的风筝终于飞起来了,欢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小姐快看,飞起来了……”
安晚婉却没有看向晴姿……
若歌知道她的话像一根刺,刺到了安晚婉心底的最深处,既然小姐已经听进心里,那她便继续说,也不算是白说:“这些天,看着你与姑爷两人相敬如宾,姑爷还好,倒还能处之淡然,可小姐你,一直这样逃避,又能逃避几天?”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装作盛世太平,甚至装作不曾爱过,尽力寻回从前的感觉,可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若歌坚信,依安晚婉的性子,在众人看不见的背后,一定是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只要想到姑爷,想到那些一直放不开的事情,定就会恢复痛苦的样子,所以选择了逃开,选择不去想,因为不去想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她能理解小姐,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若是逃避个一两天,稍微舒缓一下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无可厚非,可若是一直逃避下去,只有坏处,没有益处。
姑爷是长情的人吗,若有一天,姑爷等不了了呢?
更何况,小姐现在心里是放不下姑爷……又迟迟不能从那样的绝境中走出来,不肯去面对,就算日复一日的写着“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又有何用?
再这样下去,云起时,迟早只能变成奢望。
若歌的话这般犀利,她如此心思缜密,终究是将她的心防层层戳破,让她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之中,让一切避无可避。
“是啊,能逃避几天……”安晚婉望着晴姿升起来的风筝,复述着若歌的质问。
风筝飘摇在空中,再怎样挣扎,终究有根线牵在手里,飞不掉,逃不掉。
再不舍,再难过,却不想放弃,心底仍生着希望,无法断一辈子,又一直逃避着不肯面对……
她竟是走在这样的绝路上。
“小姐……”若歌听着安晚婉语气深沉,她心里也泛疼。
或许她这番话语说得无情,事先也没有顾虑到安晚婉听到后的感受,但她却是为她好。
安晚婉木讷的站在原地,若歌如此不留余地的将她从她所塑造的小世界中带出来,就是逼迫她面对,终究不能再逃避下去,她若是不能原谅,就趁早了结,可她若不愿了结,就趁早原谅,若不是一辈子不能原谅的错,能原谅也是一种福气,放开那些一直不能放开的事,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就算依着轩辕倾城所言,日久见人心,也应当把自己的心思摆正过来,而不是对倾城视而不见。
若歌,是这番意思么……
呵呵,她明白了,终究是要学着释怀……
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要面对了,只是,她是真的不舍这一片欢乐的天空,不舍得一个人无忧无虑的世界,喜怒哀乐,皆不用维系在别人身上。
一个人的孑然一身,两个人的不堪重负,她又要回到那样的世界中去了。
晴姿站在花圃中,风筝已经冉冉飞起,在空中舞动,飞扬成一个小点,欢声笑语……
“小姐,快来玩一玩!”
安晚婉摇了摇头,心又被若歌的这番话说得有些沉,终究是要从那样的象牙塔里出来,去试着面对与接受另一个倾城。
她就像是一只牵在他手中的风筝,心里头的那份不舍就是一根怎么剪也剪不断的线,她只能在空中打个颤,旋转几圈,却飞不远。
安晚婉唇畔轻扯,逸出一抹笑,虽不轻松,却真诚:“不了,晴姿你好好玩,我站着看看便好。”zj。
小手合拢于小腹间,将微微隆起的肚子护住,她如今,也玩不了呢……
晴姿看着安晚婉,看到她那自然得再自然不过的手势,吐了吐舌头:“差点忘了小姐还有身孕了……”
这些天,她当真是高兴呢,就与在晚秋阁中一样,若是能一直这样无拘无束该多好。
在安晚婉心中,也留恋着这几天,若是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只一心向阳的活着,该有多好。
就像一朵向阳花般,日日面对着阳光,只想开心的事情。
她站在花圃中,看着晴姿扯了手中的线,空中的风筝也收了收,若歌迎上去,与晴姿一起玩弄了起来。
独留她一人站在原地深思,终究还是要回到正道上,有些事,知道了,便就算了。
总要放开,而逃避不是放开……
逃避是不再想,而放开是真真正正的豁达,她会努力朝那一个方向走的。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安晚婉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有些略显阴沉的天空,其实入秋后,就没过往那般湛蓝了,但终究是飘浮着几朵白云,也亦勉强可当做是“云起时”了。
〖1/3〗
主动和好
更新时间:201252619:28:05本章字数:3002
元懿二十七年,八月十二,下午听过若歌那一番交心所言后,安晚婉才发现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秋历翻过,花谢叶落,不远处晴姿玩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将风筝收好,一行人又回到了水莲苑里。言懀茌聽?br/gt;
水莲苑中,倾城不在,又是只有她一个人,安晚婉坐在窗前,借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旬光芒读《四书》,不再如前几天那般气定神闲,心底某处已有了细微的变化。
彩菊从外头捧了杯酥奶进来:“大夫人。”
“恩。”安晚婉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杯子搁到唇边,微垂了眼睑,喝了几口。
彩菊看着安晚婉喝下,收了托盘想要静默的退出去。
安晚婉留住了她:“等会儿吧。”
彩菊有些怔忪,这是这么多天来,大夫人第一次有反应,过往几天都是接下,然后随意喝几口,便让她下去了。
安晚婉让她不要走,于是她便站在原地,等着安晚婉开口。
落日的红光照在安晚婉的小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婉的感觉,彩菊怔怔的站着。
安晚婉较往常多喝了几口,然后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酥奶是倾城……让你送来的吧。”
彩菊没想到安晚婉会这么问,有些惊讶:“大夫人……你知道了?”
“恩。”她的声音轻轻的,不再逃避。
“少爷怕渐入秋后天气阴凉,会影响了胃口,所以特意吩咐了要奴婢端来给你喝,奴婢觉得对身体好,所以……”彩菊怕安晚婉会生气,于是赶紧辩解。
她其实不是帮着轩辕倾城。
安晚婉看着彩菊,一院人因为她与倾城闹别扭,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不由得扯开了唇畔轻笑:“彩菊,我又没有怪罪你……”px5t。
她只不过是随意问一问罢了……
安晚婉的眸子微微垂下,纤长的睫毛在略昏黄的日光下扑哧抖动了两下,像是飞舞的蝶翼:“他……最近好吗?”
彩菊听到安晚婉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在她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大夫人终于要和少爷和好了……
“少爷最近公务略繁忙,听说是筹建的什么“塞里斯”商队要出发了,各项事务都要少爷亲力亲为,听浔阳阁里的宛月姑娘说……少爷已经好些天吃不好饭了。”彩菊如实的说着。
也不知是因大夫人闹别扭之事,还是确实是太忙,总之不太好。
安晚婉听着,眼底闪过自责与难过。
倾城……对不起,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还连累了你……
彩菊见安晚婉端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几下,她看在了眼中,立即贴心的接过,杯子半空,看来安晚婉也喝得差不多了,室内迎来好长一阵沉默,彩菊体贴的退下。
彩菊走后,房间空了下来,安晚婉唇齿间还残留着酥奶醇香的味道。
一手落空,而另一只手搁在书边,却再也没有看的心思了。
眉头紧紧拧起,时间静静流淌,不知道坐了多久,安晚婉最后才起身,把书搁回到书架上,走出卧房,恰逢用膳的时间,若歌与晴姿正在水莲苑后头的小厨房里准备饭菜。
安晚婉朝小厨房的方向走去,就这样忽然出现在小厨房门口,将若歌与晴姿都吓了一跳:“小姐?”
晴姿本是在择着菜心,一见安晚婉走进来,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小姐,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晴姿眼中不解,若歌看着安晚婉,眼中则是多了几许期盼的神色。
安晚婉挽起了水袖,走到了晴姿方才站着择菜的位置,亲手择着菜心:“我来做些饭菜,给倾城送过去。”
晴姿满脸惊诧:“小姐,你……做饭……菜?”
小姐自嫁入轩辕府后,就不常下厨了,此番听到,晴姿难免受到了惊吓,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要给姑爷做。
小姐已经好些天没提过姑爷了,也不与姑爷讲话,连带着她也不敢多提,现在听安晚婉说要给轩辕倾城做饭,不由得心里高兴,手脚也跟着勤快起来,帮安晚婉打着下手。
安晚婉亲自做了几份清粥小菜,搭上了一盘精致的桂花糕,记忆中还犹记得轩辕倾城与她在安府内抢那一盘桂花糕的场景,他的风卷残云,不由得眉眼中也潋滟了笑意,唇畔微微扯开,轻漾出温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