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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第4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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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作者:未知

嫡女正妻第45部分阅读

秋节赏菊花、吃螃蟹的宴席上,崔夫人热情的拉着姚采澜说话,七弯八拐的很快就拐到了儿女的婚事问题上。她含蓄的向姚采澜提起了自己的一个内侄,说是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一向颇有才名。

姚采澜听她口吐莲花,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自然不敢全信,回家后就让江叔派人打听,没想到还真不错。

崔夫人娘家姓史,在云阳县城也算是个大户,一向是耕读传家家风严谨,非常受人尊敬。但是,史家也不是死读书的人家,良田商铺不少,财力很是雄厚。那个男孩是长房嫡出的二子,刚刚十六岁就已经中了秀才是这县城里头远近闻名的神童。他长相英俊,读书刻苦,人品听说也很是不错。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配小惠都是绰绰有余的。

姚采澜反复思量,觉得这门亲不错,便先跟江清山商量。江清山一向不是个爱操心的主,“你做主就行了!你看着好,就是好了!”把个姚采澜气的不行,这是你亲闺女好不好!

姚采澜可没兴趣给他做这个主。这年头男女成亲都是撞大运万一两个人处不好的话自己岂不是费力不讨好、白干了活还落埋怨么?当下强逼着他去打听,江清山被逼得不耐烦,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过了几天,江清山就喜滋滋的回来,连说不错不错大大的称赞了姚采澜的眼光。他亲爹这就算是答应了,姚采澜这才有了底气去找小惠谈。

没想到这姑娘不但不害羞,而且二话没说就板着脸拒绝了,“我还小呢,不想提这个。”说罢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摆弄自己裙子上系的的鲤鱼摆尾的荷包。

可人家算是这云阳县城里的绩优股啊,不少人家盯着呢,时间不等人啊。

姚采澜耐心的问她缘故,可这姑娘来来回回就是这句话还小。搞得姚采澜也没了主意。

江清山本来还有一搭无一搭的亲自打听之后却是打心眼里看上这门亲事了,一听小惠不乐意便急了撸撸袖子便亲自上阵。姚采澜不放心他的火爆脾气,提着气站在廊下窗边听着屋里的动静。

江清山进去没多久就听见屋子里面劈里啷一顿乱响,吓得姚采澜一把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杯盘扫地。

江清山怒气冲冲的瞪着小惠,小惠抿着嘴、眼含热泪却还是一脸倔强的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姚采澜忙把江清山推出去,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回过身来又把小惠拉起来。

姚采澜安慰小惠说会尽量考虑她自己的意见,又进一步的试探,妄图能套出点什么来,结果小惠还是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

难道真的是心里有人了?

姚采澜就纳了闷了,可小惠这么些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还真没发觉什么。

问问她最亲近的张嬷嬷,一脸的茫然。再问教她女红的小青,还是不知道。

姚采澜暗地里又把桃子叫来,冷着脸把桌子一拍,“你们小姐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吓得桃子呜呜直哭,却咬死了“什么事也没有”。

姚采澜很无奈。女孩妁心事你别猜啊!青春期的少女,真的很难搞有木有?

姚采澜劝小惠这边行不通,只好向江清山那边使劲。她费尽了口舌,试图说服江清山,让他尊重孩子自己的噫见。江清山气的吹胡子瞪眼,桌子拍的山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置喙的余地!真是翻了天了她!”

姚采澜被他父女两个闹的头都疼了,没好气的反驳道,“咱们当初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怎么,就兴你反抗父命,不兴别人?!”

江清山被她堵的张口结舌,半天才道,“……所以说么,父母之命总是对的,咱们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么!”

从那天起,小惠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干什么都恹恹的,饭食上也减了不少。

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姚采澜打死也没想到这姑娘遇到婚姻问题居然这么犟!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这么犟原因还没整明白!

姚采澜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真是劳动模范啊。

这边怕小惠想不开,每天都得拉着她干这干那,想方设法让她散心,还得扮演“知心姐姐”,赌咒发誓的安慰她说,“你不愿意的事我和你爹绝不勉强你!”

江清山那边呢,还得不断的软硬兼施,连哄带劝,生怕他这牛脾气一上来,立马就给小惠订了亲,那这天就真得塌了。

不是亲生母亲真心很悲摧有没有?管多了不行,管少了也不行。

不过,姚采澜的努力总算初见成效。江清山松了口,说等等再看。小惠这才又恢复了笑模样,姚采澜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随着寒冬的来临,又一个年关到了。

姚采澜扳着手指头算着石头回来的日子。终于,在一家人的盼望中,腊月中旬,石头顶着风雪,风尘仆仆的坐着车,抱着他的狗,跟着他师傅回来了。

姚采澜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一声冷笑,“哎呦,江大少爷怎么不骑驴了?坐马车多没意思啊!”

石头忙堆起一脸的笑容,“这不是冬天么,天太冷,儿子还是很会照顾自己的!”

姚采澜远远的又一抬下巴,指指紧紧跟在石头脚边的那只瘦了吧唧、冻得缩首缩尾、形象全无的半大小黑狗,“先把它给弄到外院去养着。”

姚采澜一直不同意他养狗,为这当年石头没少闹,发起了无数次反抗“暴政”的斗争,结果自然都是“惨遭镇压”。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便也想开了。

石头听话的龇牙一乐,“放心吧娘,我坚决不会让它进内院的。”转身就把小狗引到了萧先生原来住的小偏院去了。

等石头再次回来,已经梳洗罢还换过了衣裳,先跟他娘展示一下,“娘,我澡也洗了,衣裳也换了。”然后朝着姚采澜张开臂膀,大喊一声,“娘!”飞奔过来就想抱她。

快跑到跟前的时候又一下子刹住了车,噌的一下就转过身去改成往外跑,“救命啊爹!”

原来此时姚采澜已经从背后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把长戒尺拽了出来,“你别跑,我不打你!”

你不打我你拿那个玩意干什么啊,您就忽悠吧,我才不上当呢。

娘两个围着院子你追我赶,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铁锤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大叫,“大哥你活该!”

墩子也凑热闹,边跳着拍手边喊道,“大哥快跑!”这孩子大半年没见他大哥了,倒也不认生。真是血脉相连的好兄弟啊。

没跑多久,姚采澜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是没追上跟猴子一般灵敏的石头。姚采澜也知道,石头在外头也一直没放弃练功,没事就找那俩保镖切磋,自己这两下子跟人家根本没法比。

石头好整以暇的站定了,脸不红气不喘,连连朝着姚采澜鞠躬认错,“娘,是我不对,我不该懒得提笔写信,写的内容那么少,回来的也不够早!”那话说的跟顺口溜似的,终于成功的把姚采澜给逗乐了。

姚采澜把戒尺往地上一丢,喘着气、扶着腰慢慢走过去,一步一步的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慢慢的把儿子揽在了怀里,“你这个,臭小子,以后不许再出去了,知不知道?!”最后这句简直像是在撒娇了,明知不可能,还是想说。

石头个子一向很高,如今个头已经差不多跟姚采澜平齐了。他颇为感慨的抱住母亲,还拍了两下母亲的后背,像是在安慰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好了好了,我不走了,不走行了吧?”

好吧,我们只能说,有时候,姚采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直在一边做壁上观的江清山同志此时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摸了摸儿子的头,唏嘘道,“又长高了!”

第一百二十三心事

这个年因为石头的久别归来过的格外热闹,格外的高兴。姚采澜看看儿子,就忍不住的笑。石头说话举止一派大方,比以前又长大不少。还有比儿子的成长更让母亲高兴的么?

铁锤也已经放了年假,整日里缠着石头讲外边的见闻。这些东西,不止他爱听,全家老少都喜欢,就连墩子,都窝在姐姐怀里似懂非懂的好奇的看着大哥口若悬河、手舞足蹈。

姚采澜喝着牛||乳|,磕着南瓜子,听着儿子自吹自擂、连说带比划,讲中原之地如何繁华,讲先生如何给人看病,讲路上碰见的或是听说的什么奇人异事,比那些早八百年就看烂了的才女佳人的话本段子有趣多了!

年三十的时候,按照往年的经验,还是邀了萧家一家三口一块儿过年。不邀不行,一家三口人连个像样的年夜饭也整治不出来,锅碗冷清的,让人十分不忍。

这三个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石头在第一春呆了三年,还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厨房,虽然没有特意去学,但是普通家常菜也难不住他了。听石头自己“吹嘘”说,这次在路上,萧右就没少沾他的光,觉得石头这个药童加厨师加学生,做的非常好,被伺候的很舒服,差点就乐不思蜀了。

这个话石头没敢当着他爹的面说,否则肯定得挨上几脚:你个大老爷们儿,做什么饭啊!

姚采澜却很是乐见其成,笑眯眯的夸奖儿子是个“多面手”,艺多不压身嘛。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让自己过的舒服点,总是没错的。

在这“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茶点瓜果放满一桌。笑语喧哗兴高采烈。

因为两家太熟悉了,男席和女席之间也没用什么劳什字屏风,就这么吃吧,说个话也方便。

自然,女席上就采澜、小惠和秦姑姑三个人。

男席上则人满为患。本来姚采澜想把墩子叫到自己这边吃,那孩子却十分不满拽拽的道,“我是男人!”

好吧,你是男人。江清山大笑着把小儿子抱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着。

屋子里暖烘烘的,暖气袭人。饭菜流水一般上来,还有象征着好彩头的年糕、红烧鲤鱼,一家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姚采澜和秦姑姑低声说着话,话里话外的自然都离不开孩子。

那桌上则是石头他们大呼小叫的,听不见大人的声音。事实上江清山和萧右两个人一直没怎么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听着石头和铁锤瞎吵吵,偶尔举起杯子遥遥互敬一下,然后一仰头就干了。

另外的两个孩子大孩子萧树和小孩子墩子,也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主。

“我怎么觉着,萧右现在越来越能喝了?”姚采澜看着临席,奇道。

秦姑姑皱皱眉,“他的酒瘾是比以前大了。这次出去,一路做铃医行诊,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买酒喝了。”

“哦,是么。”姚采澜挺惊讶的石头这么多天天天变着花样讲故事,却一点也没提到这事。看来是给他师傅打着掩护呢。

不过萧右和秦姑姑年岁越来越大,萧树也渐渐成|人了,家里经济拮据,光这么“月月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积攒上些家业才好。姚采澜暗地了便留了心。

“酒分量饮,喝的太多了总是不好。”姚采澜提醒秦姑姑。江清最近几年应酬也很多,但是他酒量很不错,再加上年纪见长,阅历也丰富了不少,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样轻狂无忌,因此微醺比较常见,大醉是情况已经很少了。

说着话眼角的余光随意瞥了一眼小惠。她最近一直密切注意着这姑娘,试图找出突破口。果然,她发现小惠时不时的往男席那边瞟过去。

她看的很小心,频率也不高,但是,还是让姚彩澜发现了。主要是这种眼神太好分辨了,深情款款,是年少时节最纯真最赤裸的感情。

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尼玛,那不是萧右么,难道你也有恋父情节?

姚彩澜的心砰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哦不对不对,不是萧右,那是。

。。萧右身边坐着的,萧树。

那还好。姚彩澜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亏没出现什么忘年之恋之类的狗血情节。

不过,萧树?

这孩子也不错。身子看着瘦弱些,清布的袍子看着就像挂在身上似的,但也是从小练过的,虽然不像石头那样痴迷武学,但也不算是手无搏鸡之力。相貌很是英俊,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就是看人比较冷漠,不是很爱讲话,属于有事爱憋在心里的类型。他也算是姚彩澜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品性很是端正,别说坑蒙拐骗了,连谎话都不讲一个的。

除去门不当户不对,别的还真没什么。萧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学习很是刻苦,头脑也聪明,深得游先生的器重,想着明年就去考童子试,据说,过关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姚彩澜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石头和铁锤都闹着要酒喝,因为小孩子们喝的都是果酒,“没劲个!”

江清山是个儿控,被俩孩子闹的本来已经心软答应了,却被姚彩澜一个凶狠的眼刀飞过来,只好又无奈的改了嘴。石头和铁锤就各种不满,各种嘟嚷。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墩子已经支撑不住,让白嬷嬷带下去睡了,而萧右则又一次不负众望的喝高了。他酒瘾大了,酒量却没咋长。

接下来就是他酒醉后的保留曲目了,姚彩澜很有些期待。石头和铁锤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小惠已经很厚道的把头深深地埋下假装吃菜。

说起来姚彩澜对着萧右是很欣赏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朵奇葩。才华横溢却又身世坎坷,满怀抱负却无从施展,简单来说,就是个愤青。平时里只爱看书,作为谋生手段的行医坐诊却是马马虎虎,显然并不上心。有钱就挣,没钱也无所谓。

眼下,萧大台柱忽的站起身来,一脚踏在椅子上,两手摆了很英气的武生造型,张口便是一句“气得俺,怒。。。”嘴巴却已经被似乎早就有所准备的萧树给捂住了,他一边朝着泰姑姑打眼色,让她过来搀扶,一边不好意思的向江清山和姚彩澜告辞,“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了。明儿一早就来给江叔,姚姨拜年!”

萧右被两个人驾着就往外走,他自然是不乐意的,奋力争扎。但是,他身体不壮,萧树个头已经跟他不相上下了何况还有个两三下就能把他制服马下的泰姑姑呢。

远远的还隐约能听见几声吼,“杀他个血染荒郊。。。百万军中人翻马倒。。。管教贼性命难逃。。。”

第一百二十四墩子

姚采澜拿着一本诗集,倚在榻上随手翻着,心里在琢磨着小惠的事。过年最热闹最忙碌的几天已经过去,摆春酒的密集邀请还没有开始,正好忙里偷个闲。

眼前不断闪回小惠看向萧树的那个眼神,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无知则无畏。爱情就是无知者的游戏。冷眼旁观、心如止水的是看戏之人。那么,究竟是看戏人幸福一点,还是沉溺此间不可自拔的人更幸福呢?

没有答案。

小青正拿着块抹布默默的擦拭桌椅。姚采澜的眼睛无意的落到了她身上。

这姑娘办事很可人心意,见姚采澜神游天外,她的脚步和动作便格外的轻,以免打扰到姚采澜。

这姑娘也太闷了些。姚采澜感叹。

自大到了江府之后,整日里勤勤恳恳,做什么都是抢着干的,但话语却不多,不敢做了什么也不爱表功。身上的衣裳就是府中的统一制式,还特意选的大一号,肥肥大大的,连点腰身都看不出来。头上除了青色头绳和一根银簪,常年不变的发式,刘海浓重,几乎遮住了眼睛。这灰扑扑的打扮把她的天生丽质给遮了一大半去,怎么看怎么不起眼。

平日里也不爱说笑,常年板着个脸,虽然她屈居小莲之下,只是个二管事,小丫头们背地里却是最怕她的。她又轻易不肯出内院,万不得已去外院办个事,外院那些油嘴滑舌的小子见了她也立刻正经起来

她做着小惠的教养师傅,比起温和、容易亲近的姚采澜,小惠显然更惧怕小青一些。尽管小青也并未对她有多严厉,训斥都很少,可小惠就是怕她。也真是邪门了。

“你也有十八了吧?”小青停了下来,垂首躬身答道,“会奶奶的话,奴婢已经年满十八岁了。”

姚采澜一下子来了兴趣很久没做媒了啊,“怎么样,心里有打算了没有?”

“什么打算?”小青吃惊的抬起头来。

“自然是终身大事了!”姚采澜嗔怪道。

小青的脸一下子白了,忽的噗通跪下去,颤着音道,“奴婢不想出嫁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奶奶!”

姚采澜见她的手都在抖了,也吓了一跳,忙拉起她,“你这傻姑娘,你怕什么啊,有我给你做主呢!”

小青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奴婢从小……又在……那种地方呆了两年奴婢……对男人……见识的太多了,奴婢真的不想嫁人!求奶奶开恩!”

说罢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又要跪下,姚采澜忙拉住了她,“傻丫头,别害怕你不想嫁人我还会逼你不成?!先别急!”

小青以前的经历姚采澜心中有数,确实非常凄惨。她出身于一个富裕人家,却是庶出。她父亲妻妾成群,儿女一大堆。母亲知书达理,琴棋书画,女红针铋,样样精通。从小,她就是由她母亲亲自教导的也见多了高门大户后院里争风吃醋、暗下毒手的龌龊事。母女两个在家里忍气吞声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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