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作者:未知
嫡女正妻第37部分阅读
观又不近,只能提前往前赶了。玉谨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到了马车上。
九龙观昨日就已经得了信,当然主要是得了钱,早早的做好了准备,清退了闲杂人等。在九龙观门前的空地上,有一座用土筑的高台,用以祭祀天神。
高台上摆着香案,上面供着香炉、烛台、花瓶、香筒,还有一些姚采澜叫不出名的各种法器。
主持仪式的空空道人一点也没有姚采澜想象中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反而长的眼睛小小的,隐隐的放着亮光。
一时之间,香雾缭绕,灯烛摇曳,磬钟声声,道士们身着金丝银线的道袍,手持各异的法器,吟唱着古老的曲调,在坛场里翩翩起舞。
其实,这种场合事主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就是在空空道人的指点之下拜祭、上香、磕头就行。姚采澜亲自抱着玉谨,有点被道士们的架势搞得头晕目眩,心里牢牢记着在哪个程序该磕几个头,哪个程序该上香烛。
整个程序下来时辰已接近中午了,绕是玉谨不算太沉,姚采澜的胳膊也已经麻了。终于,在仪式的最后为玉谨点起了长明灯。
午饭就在九龙观用的,姚采澜累得胃口全无,只想好好睡一觉。其实真正睡着觉的却是玉谨,这孩子在道士们的诵读声中就睡着了。
姚采澜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不咋的,才算放下心来。她担心玉谨的身子,用过饭就马上启程回府。结果,玉谨一上车就醒了,睁开眼睛四处看,看着精神挺不错的样子。
我的天,不要这么灵验吧?姚采澜十分惊讶,李嬷嬷一副理该如此的样子,十分淡定的在车上就面朝西天跪下,嘴里念念有词。
姚采澜也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玉谨饿了,幸亏车上早有准备,当下取了碗乘了一小碗小米粥来,慢慢的喂玉谨喝了。
玉谨吃完就伏在了李嬷嬷怀里,虽然还不是很爱动,但看着眼睛叽里咕噜的,挺精神,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苍天啊,大地啊,老天爷,你在搞什么东西啊?
玉谨神奇的好了。姚采澜纠结了好久,最后把它归之为巧合。想让她信服上天的力量,证据还是不足。
自此后,江夫人改信了道教。姚采澜还是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
主母八十八回转
八十八回转
玉谨的病好了,二房终于能上路了。
一大早,一大家人一起用过了早饭,虽然气氛很是沉闷,亏得有石头不停的在友好的跟玉臻叽里咕噜说着话,倒也没有太过尴尬。
也许是血脉里的天性,石头对玉臻挺感兴趣,只是是碰见他,就会兴高采烈的凑上前去说这说那。玉臻不大爱说话,但三句里头总答上一句。江老爷在旁边看了,就捋着胡子笑。
除了江夫人不在坐,崔姨娘一直伺候江夫人也不在,再有就是小惠也没出来。
尽管小惠也认祖归宗了,显然,相关待遇并没有跟着提上来。最起码,江老爷就跟江夫人的态度保持高度一致,也不太喜欢这个来历不太明的孩子。
这一日,天气并不太好,天色有些阴沉。本来老爷子一看天不好,还要出言挽留,江清山一家却还是坚决上了路。
笑话。路上驿站很是方便,就是下起大雨也不怕,唯一就怕江老爷的挽留。再不走江清山那边的差使恐怕不好交待了。柳千总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听说那个人一向有点死脑筋,最反感的就是下属有令不遵了。
江府大门口,姚采澜领着俩孩子,奶娘抱着小惠也站在后面,大家一起跪下给江老爷磕头。
至于江夫人,已经在正院里磕过了。
小惠那孩子实在是懂事,一直乖乖的伏在奶娘的怀里,安静的看着,安静的上车,并没有姚采澜担心的大哭大闹的情况出现。
至于白莲,早就在后门坐上了一辆车,当先出门去了。陪伴她的依然是高嬷嬷。
姚采澜也想过直接就在大名府把她处理掉,可江家的人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呢,还是到了自己的地头上再说吧。
姚采澜并不想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处理掉。她不想在江清山心里留下什么芥蒂,更不想因为白莲的事给自己以后跟小惠的相处留下什么隐患。姚采澜想把白莲安顿的妥妥的,至少衣食无忧,日子过的去,才能为以后减少麻烦,绝了后患。
姚采澜自从决定要接手白莲,便一直琢磨着派谁来照看她。一般人是不行的,可自己带的人手并不多。现去人牙子那里买吧,又不知道品行如何。白莲的身份那么敏感,姚采澜绝不想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姚采澜便跟江夫人商量,能不能把高嬷嬷一块接手。
姚采澜打听好了,高嬷嬷这人以前做看守嬷嬷做了有些年头了,听说,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在衙门女牢里边当过牢头。对于看守人很有一套。
恩,是个人才。正是姚采澜缺少的人才。
这高嬷嬷只有个闺女,也已经嫁了人了,倒也是来去无牵挂。
至于小惠的奶娘,则是由江夫人主动提出来的。她有个丈夫,还有个半大的闺女,据说一家人都是老实忠厚的。现在全家的卖身契也都已经交到了姚采澜手中。
石头这次倒没有因为离开祖父大哭,姚采澜早就提前教育过他了,“你要是哭得话,祖父心里多难受啊因此,你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把眼泪给我憋回去。这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男子汉大丈夫?这可是石头一直以来的梦想。因此,石头这小子一直吸溜着鼻子,眼里含着泪,还就真的没哭出声来。姚采澜心里很是骄傲,瞧瞧,这就是我儿子
一行人车轮滚滚,在江老爷红着眼睛的注视中,终于离开了繁华的大名府。
刚出了城门,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一辆不起眼的青帏小车就悄悄的缀到了一行车辆的后面,隔着有那么一里地的距离。
一路上,无论是用饭还是住宿,白莲都没有机会出现在众人面前。高嬷嬷早就得了吩咐,路上小心谨慎,坚决把白莲和江府一众人等隔开。
姚采澜特意让二妮给高嬷嬷送了一两银子,以示奖赏。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天气十分宜人,比来的时候不知舒服了多少。所以,尽管旅途辛苦,但大家却都觉得十分知足。大约五六天的功夫,终于回到了云阳县城。到了家时,天色已晚,暮色低垂。
江庆、小莲领着人都等在了大门外迎接。顿时,见过礼之后一家人你说我笑的,一时间热热闹闹的进了府。
江清山这人说起来是个很敬业的人,一到家不顾鞍马劳顿,先一头扎进书房,召见留守的几个人,看看有没有要办理的公事,连晚饭都直接跟手下几个人在书房里用了。
江庆和小莲领着人从车上往下卸东西,姚采澜就嘱咐,“那些书都是一式两份的,送一份给江先生,还有那些药材,一并送去。这些东西都金贵着呢,搬的时候小心些。”
江清山正往书房去呢,闻言脚下顿了一下,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就直奔书房去了。
这些天了,两个人还在冷战。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按照江清山以前的策略,床头打架床尾和,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夜里解决。可是,这一阵又不同。大哥的事刚办过去,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亲热。撕破脸当面锣对面鼓的吵吧,那可是在大名府,自己两口子再闹腾,也不能丢人丢到二老那里去啊。
而姚采澜心里隔着杂七杂八一大堆的事,也是顾不上解决夫妻之间的这点事了。
所以,场面居然就这么奇异的僵下来了。
姚采澜则是旅途劳累,用过晚饭,跟小莲、江姑姑寒暄了几句,就歪在榻上歇着了。五六天的颠簸可真不是好受的。
石头则早早的跑去找小树了,晚饭也在小院里用了,刚刚还拉着石头跑过来请示他娘,能不能晚上跟小树一块儿睡。
姚采澜自然是准了。
疲倦的身子往自己熟悉的榻上一靠,闻着枕头上淡淡的香气,心里便觉得舒服的紧,睡意紧跟着就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姚采澜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了,却是白嬷嬷。屋里烛光明亮,白嬷嬷正好背着灯,照到她脸上半明半暗的,却是一副“天要塌了”的紧张,声音也有些抖,“奶奶,二爷在二门口那儿呢。”
姚采澜还有点迷糊,勉强睁开眼睛,呆呆的问,“他在那儿干嘛呢?”
白嬷嬷有些迟疑,身后的小莲却催促的推了她一下,这才吞吞吐吐的道,“那个女人。。。”
主母八十九闹腾上
八十九闹腾上
江二爷匆忙吃完了饭,又处理了几件事,看看时辰也不早了,这才觉得浑身疲乏,便屏退众人,自己信步往内院中来。
他到了二门,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果然已经上了栓。姚采澜管家很有规矩,什么时候锁门都是一定一的。他便抬手开始敲,料想守二门的丫头不久便会过来开门了。谁知,他刚敲了一下,这门就开了。
江二爷愣了一下,这丫头也太及时了吧,仿佛像是一直守在近旁一样。
他抬脚进去,却没看见人。江清山疑惑的摇了摇头,也不太当回事,回身把门栓好。
举步往前走了几步,前边往左一拐,拐过几棵玉兰数,不远处就是正院了。
这时,从树后面忽然窜出一个人来,一下就跪在了他面前,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袍子,“二爷”
是个女人。声音清脆,带着凄婉的哭音。
江清山吓了一跳,借着身后二门上挂着的气死风灯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人,穿的也不像是自己家的下人。
江清山有点没好气,“你是谁啊,这么没规矩”姚采澜管后院这些年,还真没出过这么乱糟的事情。是不是这一趟走了一个月,家里有人要挑事啊?江清山脑子里不禁想东想西。
那妇人闻听此言眼泪真下来了,“爷,奴家是白莲啊。爷真是好恨得心,这么些年对奴家不闻不问,如今,竟连奴家的样子都不认得了,呜呜呜。。。”
江清山一听这话,先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离开白莲一定距离,又心虚的往四下里一看。见四周无人,只有那边主院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几句说话的声音。
江清山这才稳住心神,再转头定睛一看,那眉眼,可不依稀就是当年的枕边人么?
只见白莲头发松松挽就,又在发边独独垂下一绺来,轻轻掠过腮边,别有一番风流韵致。身上秋衫单薄,虽没有什么好料子,但那胸口开的却挺低,就是在无边的暗夜里,也能隐隐的看到胸口白花花的一片。
这样的一副打扮,这两年自己并没有少看。有时候被人拉着喝个花酒,还是少不了叫几个春娘作伴。那些女子还不是都是这样的打扮?
那些人江清山从没有瞧到眼睛里。为了钱主动贴上来的货色,不过是些下溅的东西罢了。真正正经的女人应该是大方得体的,庄庄重重的,做什么事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那些搔首弄姿的事情的,只有这种人了吧。
身上也不知扑了多少香粉,那香味阵阵扑鼻,江清山忍不住就掩了掩鼻子。
姚采澜不太喜欢浓郁的香气,屋子里从来不燃香饼,家里也从不采买什么香炉之类的东西,身上从来清清淡淡,只除了发间或是偶尔上个淡妆,有些淡淡的香气罢了。所以,一时之间,竟是颇为不习惯。
江清山心里有点复杂。他本来极度讨厌这个女人,因为她居然背着自己擅自怀孕,搞得自己很是被动,同时更有着被人算计的羞恼。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同时又是自己女儿的母亲。
江清山轻轻的皱眉,冷声道,“你来找我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白莲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奴家这辈子能伺候爷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家也一直不指望爷能给奴什么名分,只希望能长长久久的留在爷的身边,天天给看见爷,奴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听你这话,你对奶奶的安排不满意喽?”白莲倒没想到江清山这时候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而且语气十分生硬。她当然深知她的脾气,知道这人是生气了。
白莲慌了,这种状况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是应该大大的倾诉相思之苦的么?她霎时间有点张口结舌,“奴家,奴家不是不满意奶奶的安排,就是,就是想生生世世伺候爷。。。”说着便有些心虚了。
“如果你对奶奶的安排不满,我可以让她给你重新换个去处,”一刹那间,白莲心里又惊又喜,战战兢兢的像等待宣判的囚徒,直勾勾的盯着江清山,就听得那人的嘴里开开合合的吐出了几个字来,“让你打哪儿来的,就会哪儿去。”
白莲浑身的血一下子都冲到了脑子里头来,她猛地一下子窜了上去,扑倒在江清山面前,两只手紧紧抱了那人的腿,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哭道,“爷,你不能这么对奴啊。。。”
江清山绝没料到这么一出,他印象当中的白莲那是温柔贤惠,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哪里见过这样直接主动的?心里便起了厌烦,加上白莲那胸脯紧紧的贴上了大腿,让他下意识的就心虚,我的老天,正院就在不远处,姚采澜不会看见吧?
这个女人要害死我啊下意识的抬腿就想要踹,终于到了最后改成用手一把把那女人掼了出去。白莲被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些的婆子从东边拐了过来,一见眼前这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忙赶了过来跪下磕头,“奴婢一时疏忽,让这贱人冲撞了二爷,奴婢罪该万死请二爷责罚”
“你是该责罚。明日就去你家奶奶自去领吧。”江清山压着火吐出几个字来。
高嬷嬷忙磕头谢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忙扯着白莲往后头走。
白莲犹自不死心,觉得自己心里话还没对二爷说完,二爷还没有完全明了自己的心意,还没有充分理解到二奶奶的险恶用心,使劲的挣扎起来。无奈她根本不是高嬷嬷的对手,被高嬷嬷将她两条胳膊一拧,疼得她只哼哼,就这样半拖半拽着就走远了。
正院那边的门口已经有人探头出来看。江清山立定了片刻,将心情收拾了一下,这才抬脚进了正房。
他一进内室,本来一屋子的人刚才,见他进来全都找了个理由退出去了,一时间呼啦啦走了个干净,满屋子只剩下他一个人。搞得江清山都有点好笑。
净房那边有水声,显然姚采澜正在沐浴,听得江清山起了心思。他脚步轻轻的,掀了帘子进去,面前是一座落地屏风,浴桶是设在屏风后面的。他站在屏风后面,悄悄的探头往后头看,却见姚采澜显然已经沐浴完毕,乌黑的头发没洗,只高高的用一只白玉发簪盘在了头上,松松垮垮的,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屋里热气氤氲,姚采澜脸庞上还带着红晕,正低头整理身上罩着的一件宽大的玉色睡袍。
把个江清山郁闷的哟,抬腿就照着大浴桶踢了一脚。
主母九十章闹腾中
九十章闹腾中
把个江清山郁闷的哟,抬腿就照着大浴桶踢了一脚。姚采澜闻声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叙完旧啦?”
江清山干咳一声,“什么叙旧,叙什么旧啊?”
“不是叙旧,那就是破镜重圆了?”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破镜重圆?你可别乱用词啊。”挤兑的江清山有些尴尬,瞪眼。
“那就是旧情复燃了?”
这下江清山直接被她气乐了,心下却又放了松,知道她并没有真生气。长期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姚采澜这个人,只要有心情开口讲话,那就说明没多大的事。她要是拉下脸来真的不理不睬,那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江清山解决两人矛盾的诀窍那就是,一定要让她开口。只要说话,那就一定能够说的开。只要说开了,什么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