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宅斗指南作者:未知
嫡女宅斗指南第7部分阅读
意。这虽然是一个潜在的敌人,但并不是当务之急。
那江南富商不仅看中了客栈这一行当,对酿酒也十分亲睐。前些日子,酒楼里经常有人购买大量的酒水,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来了大卖家。不曾想,这些酒水最后都送到那位富商的府里去了。富商请了一个酿酒高手,将醉仙楼的每一坛酒挨个品尝,竟然琢磨出了比醉仙楼酒香还要醇厚的酒!
现在城中出了好几家小的酿酒铺子,虽然掌柜的各式各样,但暗中调查后发现东家都是那位江南来的富商!胡掌柜估计,江南富商可能拿不准宁州老百姓的口味,所以先用小铺子试买,等他发现销路不错后,肯定会拿到建好的客栈去买!醉仙楼的招牌就是酒,如今来了在酒上更厉害的对手,虽然现在影响不大,但日后呢……想到此处,胡掌柜只好冒险匿名将信送到风珏茗哪里!
霍白安仔仔细细将信中内容反复斟酌,又发现风珏茗正睁着大眼一脸期待的望自己,顿时觉得头如斗大。虽如此,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风珏茗啊,虽然我对吃喝玩乐挺在行的,可这做生意……我真不在行!这事儿你得和胡掌柜去商量商量。”
风珏茗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微蹙着眉头,又不说话了。霍白安这辈子是最见不得女儿家露出这种天见尤怜的神情,一旦对上定是素手无策!
傻掉以前的风珏茗,会直接用武力威胁他,不听话直接上演全武行!
傻掉后的更直接,这副小女儿柔弱之态更是让霍白安觉得——只要说一句重话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啊……
霍白安只好又将信看了一遍,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问翠竹:“如果是以前的风珏茗,她收到这样的信会怎么做?”
翠竹老实回道:“以前这些事小姐从来不用我们过问,不过……如果真是遇到了信里说的事,可能会带人去……砸店?”声音越来越小,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身旁的小姐。还好,没啥反应……
霍白安赞同的点头。按照风珏茗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上抢生意,那真是——不想活了?!
又赶紧看了一眼风珏茗,喃喃道:“还是现在这样的好,起码命是保住了。”
风珏茗静静看着他苦思冥想,黑漆漆的眼珠时而滴溜溜地转,好像一只雪狐,明明知道他要使坏招,可偏偏又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人防不慎防。
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也喜欢这样看着他,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这几天总会梦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柳眉倒竖,冷峻的脸庞,口中厉声呵斥:“放肆!本小姐的名字和排行岂是尔等随随便便叫的?!南柯小园,可不是那戏楼子,是个人都能进的!”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猛然惊醒。她似乎……有些讨厌那个性格嚣张的女子。
半响,霍白安长舒一口气。风珏茗一喜,忙问:“有主意了?”
“饿了……”
阿福鄙夷地望了一眼霍白安:“少爷,你早上不是才吃了两个包子和一碗粥吗?”
“你怎么不说你家少爷早上还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又练了半个时辰的拳法呢?”霍白安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这个阿福怎么胳膊肘总在关键的时刻往外拐?!
翠竹笑着打个圆场:“都是这封信给闹的,小姐和霍公子肯定早饿了,我这就去让小二上菜。”
刚起身开门,门却被人从外吱呀推开——
“不用叫了,我让胡掌柜送来了!”
众人往门外望去,一个黄衣少女站在门口。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压迫感。如果说,别人害怕风珏茗,是因为她手中不长眼的鞭子,那么这个黄衣女子,则是那股从容的气魄让人不敢轻言造次。
她微微绽出一个笑意,规矩端庄,那股压抑感“嘭——”的散去。
秦珍儿,比起上面几个兄长更得秦老爷重视的幺女,从老家省亲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附上秦珍儿风马蚤的内心独白:哈哈,又是一群被本小姐气势震住的人!
每一个风马蚤的表面,都会有一颗苦逼纠结的内心→例如霍白安。
每一个泼辣的表面,都会有一颗小女子害羞的内心→例如风珏茗
每一个端庄的表面,都会有一颗风马蚤得瑟的内心→例如秦珍儿啊,录仙啊之类(咦?神马神奇的生物混进来了?
☆、二十章生意
秦珍儿坐定,目光从风珏茗脸上扫到霍白安,此时胡掌柜命小厮将饭菜端上,秦珍儿又宛然一笑,招呼大家吃饭,就好像她才是这顿饭的主人。
雅室之门又被关上,秦珍儿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此时桌上除了风珏茗,其他人均放下筷子。
秦珍儿笑道:“怎么,这些饭菜不合口味?”风珏茗抬起头,冲着霍白安道:“虾仁。”
霍白安一愣,拿起筷子替她布菜。秦珍儿坐了会儿,笑意渐渐淡下,狐疑地蹙起眉头:“真的傻了?”
风珏茗瞪着大眼不解地看她,秦珍儿打量许久,终是轻轻叹口气:“看来传闻是真的。”不待霍白安开口,秦珍儿抢先道:“看样子,霍公子应该已经知道醉仙楼的底细了?”
霍白安讪讪笑道:“说知道也算知道一些……”
“那就也是知道了!”
“但不多……”
“知道关键就行了,比如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醉仙楼东家是谁了吗?”秦珍儿轻笑:“做买卖的讲究和气,也讲究交朋友,既然风珏茗认你这个朋友,那我也认你,如何?”
霍白安头如斗大,这风珏茗都认的些什么朋友啊。秦珍儿自交谈以来,一直笑着,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的确是知道了这家醉仙楼的秘密。风珏茗会每月月末及月中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检查账房做的账目。
一顿饭后,霍白安算是对秦珍儿有了初步了解,和外界传闻倒没有多大诧异。话不多,却句句打在要害上。
对风珏茗痴傻一事,秦珍儿并没多问,只是将众人带到酒楼后院的账房之中。屋内一张黄花梨木的大桌子,靠墙摆放着四张椅子。桌子后是一方大书架,书籍到没有多少,一格格里摞的都是长翻页的账本,一本本整齐的摆放在那里。
秦珍儿坐在桌后翻看账本,胡掌柜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相较于风珏茗,他更害怕眼前这位主子。
霍白安带着风珏茗坐在一旁,看不出秦珍儿脸上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让人猜不到,摸不透。她手上越翻越快,越翻越快最后“啪”的合上账本。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胡掌柜,这是账本?”猛地声音一扬,“我看是欠条还差不多!”
胡掌柜头埋的更低了,嘴里咕噜咕噜说不清。
“我花了那么大的价钱请来的酿酒师父,怎么突然就被别家挖走了?我是该问你胡掌柜不中用呢,还是问是醉仙楼留不住人呢?”
霍白安微微扫了一眼秦珍儿,刚才还和气的女子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漠,却又转瞬即逝。
“行了。宁州城的情况我也知道,急是没办法的。那个酿酒师父在酒楼里这么些年,咱们待他也不薄。这些年,酒楼里每有好酒出窖都会莫名其妙的少了那么一百来坛。”
胡掌柜嘴巴微张,半晌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现在酒楼正缺钱,那几百坛子酒钱咱们是要收回来了。”
“东……东家……您,您开恩啊……”
秦珍儿浅笑:“胡掌柜你怕什么,你一个人能喝得下几百坛子酒吗?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酿酒的徐师父想要去爬高枝,我不拦着,但走之前让他把酒钱给结了。至于你胡掌柜,你喝了几坛就结几坛子吧。”
胡掌柜重重的舒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自秦珍儿回来,只一个下午的光景,醉仙楼先后撤换了掌柜和账房,提拔了两个老人和一个新人,又给酿酒师父和厨子分别长了工钱。所有动作雷厉风行,毫不犹豫。
期间,秦珍儿也问过霍白安对醉仙楼现在的状况有无意见,均被他以不熟悉生意之事给岔开了。
临告辞时,秦珍儿走到风珏茗身旁,附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风珏茗眉开眼笑,带着翠竹往东跨院跑去。
霍白安正不解,秦珍儿笑道:“霍公子还是等小五回来后一起走吧。”
“她这是去做什么?”
“我从老家带了些她喜欢的特产。”说着,让小厮端上茶,邀霍白安喝茶稍等片刻。
算上今天,这是霍白安与秦珍儿第一次见面,二人如此坐着难免有些尴尬。但秦珍儿却毫不在意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
“这家醉仙楼是小五与我一起开的。”
“嗯,我知道。”霍白安不禁浅笑,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震惊。恐怕谁也想不到,闻名整个宁州城甚至周边几个大城镇的醉仙楼幕后东家,竟然是两个小姑娘。
“我猜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两个闺阁里的姑娘不在家里绣绣花学学琴,怎么会出来开酒楼?那个秦珍儿是商贾之女也就罢了,风珏茗一个伯府千金怎么也做这么出格的事呢?”
霍白安笑了笑:“的确有这么想过。”
秦珍儿也笑了:“原因很简单,她是伯府千金时的确可以衣食无忧,可一旦不是了呢?”
霍白安一愣,十分诧异地看着她。秦珍儿却依旧面不改色,好像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不咸不淡的话题。
正说着,风珏茗回来了,边走边与翠竹说道着什么,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秦珍儿站起身:“大宅子里住的都是金丝雀,拥有天空的雄鹰是不会和一群金丝雀为了一个笼子斤斤计较的。”
霍白安沉默着。秦珍儿已经走过去和风珏茗说着那些特产,二人说说笑笑,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会露出小女儿般的姿态。
由于风珏茗丝毫不将霍白安当外人,所以秦珍儿理所当然的也不将他当外人。阿福以为,这世上最会套人话的当属他家少爷,可自从遇到秦珍儿后,他才发现原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几次交锋下来,霍白安糊弄人的那一套在秦珍儿面前丝毫不起作用。加上风珏茗那副惨兮兮地面容,霍白安终于是一脚上了贼船便再也下不来了。
“看来还是小五的面子大。”秦珍儿颇具深意地扫了那二人一眼,又恢复正色:“虽然酒楼目前还是宁州城生意最好的,但流水相较于以前还是少了三成。那位江南来的林伯伯真厉害,真不愧是爹爹的死对头!”
“对方是有备而来。”霍白安翻着账本,他已经上了贼船,自是不再装下去。秦珍儿朝着风珏茗叹口气:“哎……小五啊,要是你好了多好。只要一个轻功夜探林府,将他家秘方偷出来,咱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霍白安眼神飘忽了一下——这几日的相处他真的发现,秦珍儿与风珏茗这二人真当是绝配,前者谋财,后者害命……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式。
想要生意好起来,就必须有别人家所没有的东西。醉仙楼一开始就是因为秦珍儿与风珏茗挖来了大量的酿酒秘方,所酿之酒品种多样,才吸引了大量的食客登门。如今,这位林老板也如法炮制,而且价钱压的比醉仙楼更低。
“要不,咱们也降价?”阿福挠挠头,秦珍儿直接说道:“压低价钱这种手段,长个人脑子的都想出来。”
阿福闭嘴了——这个秦小姐的果然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噎死啊!哎,果然还是五小姐可爱些,从来就不凶人……翠竹也不凶人,嘿嘿……嘿嘿……
“必须要有新招!”秦珍儿心底也烦闷,一家酒楼的新招无非是菜肴与美酒,可这两样都是约定俗成的东西,推出新品种也需要一段时间研究。等厨子和酿酒师父研究好了,估计她的醉仙楼也关门大吉了。
虽说霍白安的态度比之前要认真许多,可他终究也不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一时间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但有一点他可以保证。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要降价的哪一步,他可以先拿出一万两借给秦珍儿让她先撑一阵子。
本来按霍白安原本的性子,这一万两就当做是被风珏茗打的秋风。但秦珍儿不是风珏茗,在她看来风珏茗和霍白安算是一家人了,自己怎么也不能白受别人恩惠,她从不愿意服软,更不愿意因为是女子而被男人看轻或者更多的照顾。她这样的性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霍白安自然也清楚,所以才用的“借”,即便如此,秦珍儿还是心底不舒服了好几天。
三人照例只是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毕竟秦珍儿与风珏茗还是大家小姐,不像霍白安这样的公子哥,随便去哪儿都没人过问。
马车中,风珏茗丝毫没有因为酒楼生意受损而感到烦恼。现在的她,只要霍白安陪在身边就很高兴了。
看着她噙在嘴角的笑意,霍白安心弦微震。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伯府的千金呢……拥有天空的雄鹰是不会和一群金丝雀为了一个笼子斤斤计较的……”
这些话,难道暗示着终有一天她会离开风府?
学武功,开酒楼,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离开风府做的准备?如果风珏茗离开了宁州城,那他呢……他当初又是为什么从上京回到宁州的……
“少爷,到了!”
原来马车已经驶到了风府附近的小巷中。
风珏茗跳下车,冲着霍白安甜甜一笑,遂与翠竹又悄悄溜回府去。霍白安看着风府那二人高的院墙,微微出神。
阿福凑近:“少爷,你看什么呢?五小姐已经回去了。”
“阿福,你说那堵墙高吗?”
阿福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这堵墙啊,对五小姐来说就是小意思,可对于您来说……”阿福很厚道的给自家少爷留了面子。
霍白安收回思绪,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走了,回府!就知道你嘴里蹦不出好词!”
阿福被霍白安弄的二章摸不着头脑——少爷这是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哎……果然还是五小姐最好,她就从来不翻脸。翠竹也不翻脸,嘿嘿……嘿嘿……
☆、二十一章转机
刚进霍府,霍白安就觉得一股寒意向自己的逼来。
“你走,你走,你快走!你不是一个人过的挺快活的吗,我就算一个人老死在娘家,也不用你操心!”
接着,一个男子便颠颠撞撞地退了出来。幸亏随行的小厮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否则他差点就直接摔成狗吃屎。
霍白安很自觉的闪到一旁。
霍墨儿撩起袖子就冲了出来,指着那男子吼道:“哼!老娘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穷酸秀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看你除了会审个案子还能做什么!哎,真是比我家的霍白安还不如!”
“你……”那男子显然是气的不轻,一张俊脸扭曲地跟个萨琪玛似的,但出于礼教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顺口气,说道:“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这么久的,为夫来接你回去。”
“我就这么久不行吗?!”
夫妻二人堵在门口,霍白安无奈地叹口气,缩着身子想要悄悄溜进去,他才不要趟这趟浑水!
刚迈出一只脚,就听到霍墨儿嚷道:“霍白安,你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你快把这个人撵出去,老娘不想见到他!”
“霍墨儿,女子仪态,你怎么可以当着为夫的面张口闭口就是老娘?”
“哟!我还没说我是你姑奶奶呢!”
霍白安满头大汗地看着两尊活菩萨,眼见着将军府门口的行人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只好连忙将姐夫劝离这个是非之地,否则让眼尖的看出这男子的身份,保不准明天整个大德朝会传出什么新闻来!
好容易,霍白安终于劝着姐夫云昊来到茶楼雅室,给他倒茶熄火。
要说霍墨儿与云昊的那场世纪婚礼,整个大德朝的士族贵胄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边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无数翩翩公子的梦中情人,一个是文坛学术的希望之星万千世家小姐的理想夫婿,才子配佳人,美的跟一年画似的,可谓是大德朝的一段传奇佳话。多少痴男怨女为他俩心碎,多少说书场子评说这段姻缘。
但——事情的真相却是惨不忍睹的!
当霍墨儿听说自己日后的如意郎君竟然是一个穷酸秀才,而且二人还是一桩莫名其妙的娃娃亲时,当即逃婚;而百里之外的云昊也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谁都知道他江宁云家是世代文人贵族,突然塞给他一个这么凶悍的母老虎,这谁受得了!于是,云昊做了此生唯一一次叛逆之事——逃婚!
均未果。
霍墨儿在半道上被她娘顾飞燕截回,直接塞进了花轿;而云昊更是失败,连江宁城都没出就被逮回来了。婚后二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起初大家还为他俩劳神,后来发现这种吵架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例,或者说是——一种夫妻间的情趣?
而现在,霍白安只好先在茶楼里劝着云昊,大哥霍青阳则在府中硬着头皮陪霍墨儿聊天。
霍府
“大哥,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别人家的相公,哪个不是疼媳妇儿疼的,再看看我家哪个,硬是谁整天欠他八百吊似的!”
茶楼
“白安啊,不是我说你姐,她实在是……你说她要练武就自己练挺好,我每天下值回去还要陪她扎马步,这不是闲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