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威武作者:未知
嫡女威武第11部分阅读
心思一动,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楚采采为什么来兴师问罪,不由得黑线,是单纯楚采采有这个想法,还是楚少臣和楚家都有这个想法?
“楚大哥年少有为,是楚记的少当家,在采采眼里一定是采采的英雄。就像我的哥哥,也是我眼里的英雄一样。”齐锦渔笑着说道。
楚采采似懂非懂,但大概能够理解,大哥是她的英雄,但不是齐锦渔的英雄……明亮的大眼睛里难掩失望。
齐锦渔脸上带着笑,背后抹了把汗,不管楚家有没有这个心思,她都不能多去走动。她和齐锦宁在南澜城没多少根基,就一个永安书院而已。
该死的花凛!她和谢三的八卦能乱说吗?她还不想被南澜城那些贵女们用醋酸淹死。
两情相悦啊……齐锦渔悠悠叹了口气。
永安书院,随着簪花节众位学生的归来,清冷的山谷里不时有美少年出现,总算是多了不少人气。
竹楼里,笔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柳公将毛笔搁在一边,吹了吹墨迹,边上已经写好了数张纸,用竹板压着,清风卷过,露出其中一张的部分,笔墨勾画,应该是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
似是想起什么,柳公捉笔又添了几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潭边一红一白两道人影身上,轻轻抖了抖眉毛,这花四和谢三,又在算计什么了?
“让青衣查了一查,还真是有趣。”花凛摇着扇子,媚眼光华流转,“那吹笛的男子名叫冉泽,是南澜城一名郎中,专为南澜城附近的农夫治病,分文不取,声誉极好。能出现在白苍山上,居然是因为楼姬。”
谢三俊容淡然,墨玉般的眼眸里一色的清浅,“冉姓?”
花凛灿然轻笑,说道:“瞧他那碧眼儿,冉姓,是夷陵的人没错了。真正有趣的是楼姬,楼姬可是南澜城中最有艳名的舞姬,和几位大人物都交情不浅。”
“谢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查他吗?”花凛饶有兴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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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过后,要等到南芸花落尽,簪花节的余温才算过去。
南澜城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城主遇刺的阴影在城主府刻意压制之下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簪花节上两院学生比试的诗词歌赋,成为酒楼茶肆里面传唱的新宠,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有一曲笛音惊艳全场的冉姓郎中,见过他的人无不盛赞他风姿卓越,笛音超绝,难怪连楼姬这样的绝色都对他青睐有加。
“美男计啊……他想干什么?”齐锦渔坐在泰伯的馄饨店里,没想到一进城,就听到处处有学吹笛的声音,还有不少人附庸风雅地在腰间插了笛子招摇过市。
来泰伯这里吃馄饨,倒不是因为比苏文做的好吃,而是个人手艺有不同的滋味,苏文做出来馄饨滋味绝对比这个好,但泰伯这里的馄饨,别有一种淳朴香浓的味道,很吸引齐锦渔。
吃完馄饨走到街上,齐锦渔拐进边上的乐器铺子,黑线地看到一群身穿长袍的年轻人在那里挑选笛子,听掌柜的报价,一支普普通通的竹笛都标着高价,洛阳纸贵啊……齐锦渔抽抽嘴角,听着两个颇有身家的少爷为了一把玉笛互相争抢,觉得真是充满了喜感。
“这位小姐也是想买笛?”一个伙计迎上来,精明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齐锦渔只打算来看看热闹,但听到这伙计询问,便笑着反问道。
伙计自得地笑了笑,说道:“不怕叫小姐知道,簪花节上冉家郎君一曲笛音震慑全场,听说连谢三少爷都不敢与他争锋。南澜城中哪个不知冉家郎君如今平步青云,有美人垂爱。进小店这门的,十个之中,九个都是来买笛,供不应求哩。”
因为冉泽不是什么大家少爷,只是个郎中出身,这话里多多少少还带着尖酸,称也只称他是冉家郎君。
齐锦渔笑着摇摇头,给了几个赏钱从乐器铺子出来,越发觉得冉泽这人神奇极了。
自从蔚蓝星球解析了那颗念珠之后,齐锦渔对寻找未知物质反而不着急了,冥冥中有种感觉,刻意去寻找反而是浪费时间,该是她的总会是她的,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她没准儿得来全不费功夫。
养了几天“伤”,齐锦渔心思一动,就想来南澜城逛逛,因为有楚采采来扯了一通,让齐锦渔知道了点楚家的心思,她特意避过了楚记的店铺,疏远一点的好。
楚采采不希望韩玉容嫁到楚家,也不能把她给坑进去……齐锦渔想想自己对楚少臣没什么感觉。
南澜城确实繁华,尤其在这热闹的时期,其他国家的不少商人也将东西拿来贩卖,齐锦渔在游戏里算是见多识广,过手的好东西不知有多少,但看到玲琅满目的商品,那些做工不算精美,却具有异国风情的小玩意儿,依然零零碎碎买了一大堆。
自己不用,拿回去给那几个小丫鬟们玩也挺不错,看柔蓝一脸兴奋的样子,齐锦渔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把那些丫鬟都集体放个假,来城里逛一圈。
齐锦渔逛得开心,还顺带拐进文具店给齐锦宁挑选一些上好的墨和纸,准备去永安书院的时候给他带过去,据送点心的护院回来说,这位少爷多日不见妹妹,颇有怨念。
“小姐,你听……”柔蓝忽然伸长了脖子,手放在耳朵边上。
文具店的掌柜笑着说道:“姑娘是听到笛声了吧?小店后面就是金谷园,那位冉姓郎君最近天天和楼姬姑娘在金谷园宴客,小店里面一饱耳福啊。”
柔蓝好奇地问道:“冉姓郎君我倒是知道,只是这楼姬姑娘?”
掌柜愣了愣,打量了一下柔蓝,又看看在低头挑选墨块的齐锦渔,料想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丫鬟,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楼姬姑娘了不起,南澜城里排的上号的绝色美人。”
柔蓝懵懂地眨眨眼睛,齐锦渔听力敏锐,抬起头说道:“掌柜的,这几块墨包起来吧。”
掌柜连忙走过去,看了看齐锦渔指的那几块,笑道:“小姐好眼力,这几块墨是小店中最好的了。”
收好了纸墨走出文具店,拐进边上一条细细窄窄的巷子,能清晰地听到那裂金碎玉一般的清脆笛音,齐锦渔抬起头,“苏文,金谷园是什么地方?”
南澜城的情况,苏文应该已经摸透,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吧,齐锦渔抬手揉了揉额头,她从白苍山回来,似乎就直接把冉泽抛到了脑后,这会儿南澜城明显是掀起了“冉泽风暴”。
“金谷园是一座雅舍,专供南澜城中权贵和歌舞姬寻欢作乐的地方。”苏文冷着脸说道。
“那种地方啊……楼姬呢?”齐锦渔想起来,冉泽那天从白苍山走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个艳丽娇媚的女子,花凛当时就叫她楼姬。
“南澜城中目前最富盛名的舞姬,据说许多贵人为了互相攀比为她一掷千金。”苏文答道。
齐锦渔点点头,冉泽这是跟着软妹子混上流社会了……一个杀手舍得牺牲色相,还搅得满城风雨,动机不单纯啊。
柔蓝则是崇拜地看着苏文,苏管事太厉害了,难怪小姐这么依赖苏管事,他什么都知道呀。
却说楚采采回到家里,心里越想越难过,她自幼受到娇宠,想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看中了齐锦渔配她大哥,就觉得嫁到自家那是千好万好,估计南澜城没几个姑娘能拒绝,偏偏齐锦渔就是其中之一,可她面对齐锦渔又使不出性子。
“听书,我想的不好吗?齐姐姐说什么要嫁个盖世英雄,难道没有嫁到我家好?爹娘和大哥都会像疼我一样疼她的。”楚采采捧着小脸,问身后的小丫鬟。
听书抖了抖,小姐啊,做人媳妇和女儿是完全不同的,“小姐想的自然是好的,奴婢太愚笨,小姐想不明白不如去问少爷。”
楚采采一拍桌子,“听书,你说得对,我应该直接去问大哥。”
小丫头横冲直撞奔到楚少臣面前,听了她的来意,楚少臣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红着脸尴尬地看着自家小妹,他怎么不知道连楚采采都开始为他张罗婚事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点恼怒。
“采采,大哥的婚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你整天胡闹,这事以后不准再提,还有,下次见到你齐姐姐得跟她道歉。你也不要去招惹韩玉容了,她进不了咱们楚家的门。”楚少臣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晃过齐锦渔那张精致的小脸,又迅速灭去,齐家姐弟的身份不一般,不适合楚家。
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商人,一开始接纳齐锦渔就是为了商机,再接下来楚采采和齐锦渔交好,一切建立在楚采采的基础上,才和齐锦渔的距离近了一步,没料到楚采采有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
楚少臣忽然有些暗幸,要是齐锦渔对他有什么想法,那才是令人头疼。
楚采采张大了嘴巴,愤愤地跺了跺脚,“大哥是个没眼光的,齐姐姐那么好的人,我看爹娘也是很喜欢,别以为我不知道,觉明大师那话是骗人的!”
楚少臣苦恼地托着头,怎么扯到了爹娘,“你给我讲清楚,爹娘怎么会对锦渔动心思?”
楚采采撅着嘴,从头到尾把她设计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楚少臣直接想打她屁股,自家小妹才八岁啊,就这么早熟了?难保不是跟着花凛学坏了!楚少臣很快找到了一个替罪羊。
“总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爹娘那里我会去解释。你呀,也不怕你齐姐姐和你翻脸,这种事情能随便问的吗?你放心,将来大哥一定给你找个心满意足的大嫂。”楚少臣戳戳小姑娘鼓起的脸颊,叹了口气。
岂不知楚夫人和楚老爷也在为这事商议,楚老爷是觉得,能被柳公看重的人必定差不到哪里去,而且齐锦渔教训韩玉容的手段他也见识过,印象深刻颇为满意,即使齐锦渔家世差一点也没关系。楚夫人患得患失,她以为儿子喜欢齐锦渔,大喜过望,又忌讳齐锦渔有个出身不明的背景。
楚少臣带着楚采采到二老面前,这一家子都是爽直的性格,把这件事一说开,楚老爷失望极了,只说自家没这个福气。
“采采去跟锦渔这么一说,恐怕那丫头对我们楚家会有什么想法……老爷,我倒有个折中的办法。”楚夫人失望中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什么办法?柳公那么看重齐家丫头,定然是个好的。”楚老爷叹了口气。
“不做我们楚家的媳妇,但可以做干女儿啊。”楚夫人掩嘴笑了起来,认个干亲对楚家来说没什么损失,就算齐锦渔出身不明,也不会算到楚家的头上。
既能进一步拉近关系,又能避免麻烦,这大家心照不宣的干亲最好不过。
楚老爷沉吟了一会,笑道:“夫人说的是,这事我看行,就让少臣和采采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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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冉姓虽然是国姓,但除了皇室正宗那一脉,分支旁系十分混乱,散落在民间的那些血脉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南澜城里出现个冉姓郎中不算稀奇,”花凛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扇子,“有了楼姬的助力,这位冉郎中,一鸣惊人。你可知在南澜城中,多少人盛传谢三少爷不敌冉姓郎君?”
“世人而已。”谢三眸中墨色清冷。
花凛嗤地轻笑,“青衣带回个消息你应该感兴趣,那位冉郎中在簪花节之前,似乎一直在齐府外面吹笛。”
谢三瞥了他一眼,飒然转身,袍袖划出优美的弧度,然而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脚步,从山谷外的山坡上下来一男一女。
“呀,今天锦渔妹妹亲自来了?”花凛顺着他的目光,惊讶地叫道。
齐锦渔远远就看到一白一红两道人影立在谢三竹楼的纜|乳|芟拢她假装没看到,让苏文带着东西先去齐锦宁的竹楼,自己则提着食盒直接转去拜访柳公?br/gt;
清雅简单的竹楼里,闻得到隐隐的焚香,齐锦渔伸头往小侧间一看,自家兔子哥哥正襟危坐,正在认认真真地看书,流露出以前没有的沉静儒雅气息,案几边上点着一支静心香。
齐锦渔吐吐舌头,缩回脑袋往另外一边走,看到柳公和另外个灰衣矍铄的老头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于是也不出声,悄悄地走进去,放下食盒跪坐在柳公一侧,朝棋盘看去。
两边棋路已经厮杀到了中后局,白棋雄浑黑棋狡诈,齐锦渔不会下棋会看棋,看得出来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压不过谁,一炷香过后,两人都停了手。
“你我这是第一百七十六盘和局了。”柳公说道。
“和你下棋最不痛快!”老头显然很不服气,丢了棋子,像是刚刚才发现齐锦渔一般对她打量来打量去,“柳老头,这女娃儿哪来的,看着面熟啊。”
柳公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语调却是平平,“齐丫头,这是苏老头,你叫他苏公就好。”
齐锦渔连忙向两人行过礼,苏公寻思了一会,瞅到齐锦渔放在一边的食盒,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了,这不跟隔壁那小子长得一样嘛,原来就是那双生子中的一个,经常有叫人送东西来的,对不?柳老头,你今天可不能吃独食,见者有份啊。”
柳公直接无视他了,转头问齐锦渔,“见过齐一了?”
齐锦渔答道:“看到他在隔壁念书,就没有打扰他,怕影响他学习。”她声音放轻,怕吵到隔壁的齐锦宁,对大嗓门的苏公心里就有些微词。
柳公挽起宽大的袖子,捡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说道:“齐一念书是书院中少有的专心,他手里那卷不看完,就算是叫他,他也听不见。”
苏公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你收了个好弟子好学生,那还不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
齐锦渔倒是没想到齐锦宁还有这样的能耐,在家里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呀,也许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吧。这下心里对苏公倒是有点歉意,如果对齐锦宁读书不利的话,柳公不会和他在这里下棋。
她连忙将食盒搬过来,看柳公撤下了棋盘,将下面的点心屉子抽出来放在两人面前,这些都是苏文做出来的成品,光是看卖相,已经让苏公眉开眼笑了。
还没等苏公下手,一道艳丽的红影从门里卷进来,花凛表情极其严肃,漂亮的面容笼罩着一层阴霾。
“柳师,苏师,金谷园出事了。有几位师弟被困,谢三已经先行一步赶去金谷园。”
苏公一听首先怒了,“金谷园?谁准他们去那地方?你赶紧去把谢三找回来,那几个混小子自作自受!”
花凛看向柳公,青衣飞鸽传来的消息过于紧急,不是普通的事件。
柳公平庸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问道:“具体情况如何?让齐丫头也听听,不碍事。”
“是,柳师。”花凛看看齐锦渔,犹豫了一下说道,“收到城里传来消息,金谷园中死了两个人,死的是城主府庶出的二少爷和三小姐。酒宴上城主府的二少爷以云泉书院的名义和几位师弟起了口角,争执过程中城主府的少爷小姐突然猝死,几位师弟被列为疑犯。”
齐锦渔跪坐在柳公旁边,呼吸微微急促,拢在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握着拳,金谷园,城主府的少爷小姐,猝死……如果冉泽在那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学生怀疑这件事和之前城主被刺有关,几位师弟必然是无辜被牵连,以城主府对前次刺杀事件的应对,这次死去的二少爷和三小姐都是城主的庶出子女,若是筹码不够重而让城主继续包庇凶手,恐怕几位师弟会遭一些罪……”花凛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苏公气得哼哼直笑,“好,让他们遭些罪也好。”
永安书院的规矩不同于一般书院,那种寻欢作乐的场所,没有特别原因不允许学生进入,像花凛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实际上对待自身还是很严格的。
这次不管什么原因,那几个永安书院的学生去了金谷园,就算被捞回来也逃不了受罚。
柳公比苏公淡然得多,听了花凛的推断,直接挥挥手,“你也去吧,这件事你心里有数了,知道怎么办。”
花凛应了一声,又看看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齐锦渔,挑挑眉,飞快地退了出去。
柳公盯着眼前各色点心,这才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问齐锦渔,“齐丫头,吓到你了?”
齐锦渔摇摇头,听到死人和看到死人是两回事,花凛说的还吓不倒她,但是冉泽所作所为都是针对城主府,这又是为了什么?
“听说城主遇刺之后,不但城主府加强了戒备,城主府里的一干家眷都被城主禁足。这二少爷和三小姐虽然是庶出,却很得城主的喜爱,二少爷在云泉书院也是出名的人物,因为禁足而在五月初五那天没有在白苍山出现,没想到竟然在金谷园遇害。”柳公叹息道。
苏公哂笑,说道:“花四说的在理,这城主分明就是有问题,儿子女儿死了怪不了谁。倒是那想栽赃嫁祸的人,寻到咱们头上,还当永安书院是纸老虎不成?”
柳公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有谢三和花四,那人搅不出花样。我看那人未必想针对永安书院,只是那几个小子正好撞到人家手里罢了。”
他眼角余光看到齐锦渔听得认真,微微一笑,“齐丫头,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