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花作者:未知
嫡女花第55部分阅读
的意思,我明白了。”
钱贵家的心里喜极而涕,当下激动地望着连瑶,这位深不可测的主子,总是能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揪心的状态。先是当头一棒而后又给个好脸色,永远都捉摸不透她真正的意思,如今听了这话才方放下了心,忙俯视着连瑶,自口袋中将那仓库的钥匙递上前去期盼地道:“那奶奶,这钥匙……”
连瑶又是一摇头,后者看得又是心里犯慌。
“既然钱妈妈如今执这种态度,那帮我照料着库房又有何妨?”连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钱妈妈有些为难,她可不信连瑶就这么相信了自己。但多年与人打交道的她立马又镇定道:“奶奶有吩咐,奴婢自是鞠躬尽瘁。不过奴婢人老年迈,不如奶奶身边的人清楚,怕怠慢了奶奶的事情。这钥匙不如就交给奶奶身边的姑娘,让奴婢偷会闲。”
钱贵家的这话越说越卑微,直把连瑶看得心里都乐开了花。她倒是真不糊涂,笑盈盈道:“钱妈妈既是有心,那便就这样吧,回头我让紫苏去找你。”
钱妈妈忙点头称是,好不容易将这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了。若是这钥匙一日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在重影阁在连瑶身边便一日过得不得安生。
“哟,钱妈妈你怎么还跪着?你是有资辈的老人,快快起来。”连瑶好似方注意到钱贵家的还跪在地上一样,忙客气着招呼她起身。
钱妈妈谢了恩而后才站了起来。
犹豫着又上前道:“听说奶奶要将春肜给遣回去?”
连瑶本半眯着的眼睁开,似是有些不悦,慢慢道:“嗯,是有这个意思。不知钱妈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钱贵家的早不敢立即提让她闺女来代替春肜位置的话了,只吹捧着道:“奶奶英明,这春肜本就是个不能留的人。”
连瑶不解,但想到上次她们二人互相撕扯时破口大骂的话,便问道:“不知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您许是也知道奴婢,奴婢本来是想要让春肜做我家儿子的媳妇的。”钱贵家的说着特地瞧了连瑶的神色。
“妈妈现在是还有这意思?”连瑶状似随意,笑着调侃道。
“不、不敢。奴婢也是最近知道的,其实春肜那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以往在连家的时候不止勾搭过老爷,还想往大爷床上爬。奶奶早早打发了她是明智的,将这么一个祸害留在身边,早晚会动了其他的心思。”钱贵家的一副忠心恳恳地提醒着。
连瑶听了一皱眉,女孩子的名声怎好这般抹黑?春肜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一两日了,她虽然是一心想往上爬,或许有些心计有些野心,但是断不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上次听到钱贵家的那般说春肜,自己心里听了也是实在不舒服才没有顾忌她一个老人的面子给了她一顿板子。
“这种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见连瑶不悦,钱贵家的自知说错了话。但是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否则就真的成了故意抹黑她了。这春肜不肯做自己的媳妇,也怪不得自己不顾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颜面了。“奶奶,这连府上下都晓得的,只是后来太太听到了之后才让人给压下去的,您要是不信,问问身边的几位姑娘,肯定都听过的。”
钱贵家的说的极为自信,好像真有那事一样,让连瑶不信都难。
忍不住低头深想,难道真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春肜,她以前还真干过这种事情?
“好了,你刚从连府回来,便回去歇着吧。”连瑶状似很累地一摆手道,不想与她多谈。
钱妈妈看着连瑶,似有话未说,但是又不敢贸然开口。连瑶看在眼里,笑着道:“你闺女妙珠,明日让她去找齐妈妈,看能安排个什么差事。”
钱妈妈欣喜若狂,连忙直点头。不管怎么说,只要进了这院子,机会总是会有的。
见到钱贵家的出了屋子,连瑶的手立马抚上额头,春肜……春肜,都是马上要离开的人了。算了,以前种种再追究弄清楚又如何?
“奶奶,齐妈妈来了。”紫烟进来通传道。
连瑶抬起头来,看着紫烟下意识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听说奶奶您在与钱妈妈谈事,便一直在外面侯着。”
“呃,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想着平时齐妈妈风风火火的做事方式,居然这么一声不吭地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有些不太对劲呀。
紫烟见了又补充道:“齐妈妈带了六语过来,六语眼睛红红的,一个劲地哭着呢。”
连瑶听了这才上心,是院子里又出事了?但着重影阁里,谁还能给她委屈受不成?
“让她们进来。”
六语跟着齐妈妈一进连瑶的屋子,破天荒地就行了个大礼,直直地跪在连瑶身前求着道:“少奶奶,求您帮奴婢去与爷说说,奴婢自小在侯府长大,早就将自己当成这儿的人了。说句失礼没规矩的话,这步家就是奴婢的家啊。”
“语儿,你真是的。爷让你过来与奶奶拜别怎么说这胡话?这种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该惜福才是。”齐妈妈虽是训斥着说六语不懂规矩,眼中却是也强噙着泪水。
连瑶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拜别?”
跪在连瑶身前的六语早没了先前的孤傲冰冷,忙对着连瑶道:“少奶奶,爷要将奴婢给了成大爷。”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六语离府t
第二百一十八章六语离府
连瑶惊恐。成大爷,方才来的那位,步一群先前的大舅子?
六语跟了步一群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将她给人,瞧如今她一副伤心的模样,一口一个将侯府当成了自己家不愿离开的,她该是对步一群有心的吧?
难不成步一群还没碰过她?
连瑶觉得可能性很小。
旁边的齐妈妈观察着连瑶的脸色,又见着跪着的侄女。她的侄女是自小打了心思想要给三爷做妾的,当年自己为三爷的奶娘,这院子里谁都给自己几分面子。想将自己侄女弄到步一群身边,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六语自小在重影阁里长大,跟在爷跟前进进出出的,要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许是如今早就收了房吧。
看着亲侄女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傻孩子,重影阁里当家作主的一直是三爷。他以前就是不说,但不表明心里不明白。那个疙瘩在爷心里搁着,怎么可能一直留你在他身边?
否则见到一次想到一次,总是坏心情的。
“这是爷的决定吗?”连瑶好奇道。
“回奶奶,六语这孩子是激动过了头。能给成爷做姨娘,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她准是给乐糊涂了。”齐妈妈一旁赔笑着说完,又对着六语道:“还不给奶奶磕了头去,等会我就帮你回去收拾收拾。这到了成家,也不能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了。”说着又拿了帕子擦了擦眼不舍道:“好在成大爷为人一向和善,成家又是咱七姑奶奶的婆家,你去了那里,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连瑶听着齐妈妈这陪衬的话,大底都是些让六语接受命运认清现实的话。
六语虽然不甘,但也扭转不了现实。只得慢慢收起了泣声,老老实实给连瑶磕了三个响头,道:“奴婢拜别少奶奶。”
虽然平日对这位新女主人有些或多或少的不满,但终究是主子,终究是一个屋檐下的。此时纵使心里苦涩,但还是很不舍的,不舍得这儿的生活,不舍得爷。
连瑶点点头,而后让紫烟搀了她起来,又让紫苏进屋取了几件首饰来,走到六语跟前摸了摸她的长发轻道:“爷将你给了成少爷,那自是为你想过的,我也不好强留。否则成家那儿不说咱重影阁说不过去,就是侯府也会被撂上个出尔反尔的说法。”
“奴婢明白。”六语起了身咬紧嘴唇低低道。
连瑶面上一欣慰,“你是自小跟在爷身边的,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也心知你其实是没有坏心眼的。你这要强的性子,到了成府总归要收敛收敛,不是我想训你,实在是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六语也晓得自己的那性子,平日里香灵与自己说过很多次。其实她以前不是那样的,而是这几年爷对自己都太过随意,好似眼中都没了自己。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像以前那般信任,所以自己才会渐渐变得尖酸刻薄了起来。
她只是想唤起他的注意力,但是爷却依旧不怎么管制自己。在外人眼中看着是他纵容自己,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三爷是连管自己的心都没了。奴婢就是奴婢,一个不顺心还是可以就那样给了别人。
“好了,回去收拾收拾吧。齐妈妈,六语是你侄女,你要为她好好打点下,到了别人家,总归不如自家来得方便。”连瑶转向齐妈妈说道。
后者自是应下,其实自己又怎么不明白呢。若是在重影阁做姨娘,好歹还有自己给照顾着,到了成家,那便由不得她们了。
虽说要六语是成大爷自己给提出来的,但他毕竟是有妻房的人。或许现在是看上六语图个新鲜,但对于她们这种不能说“不”的奴仆来说,实在是生死幸福都没法预测。本来总觉得爷会看在自己的面上不会将六语给送人,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成爷刚提出来,爷就答应了。
如今的齐妈妈觉得自己在侯府是越来越无力了,这眼前的少奶奶面上是这么说,想必心里也正拍手叫好。拉了六语的袖子恭敬道:“那老奴就带她先下去了。”
连瑶微微点头。
等出了连瑶的屋子,齐妈妈才停下脚步看着六语辛酸道:“这都是命啊,孩子。”
六语用手擦了擦眼睛,望着西边那儿,突地道:“婶婶,我好像去见见她,跟她说声再见。”
齐妈妈一听立马就将六语的嘴给捂上了,而后又瞧了瞧周围将她拖出了一段距离。站在院子中间的空地,放下给六语捂嘴的手一副苦口婆心道:“如今这时候,你自己都顾不了,少再惹事了。”
六语心知自己的想法不过是痴人说梦,摇了摇头自嘲道:“那年元宵佳节,我若是没有唆使她出门,便不会有今日的事了对不对?”
或许,自己现在就是爷的女人了。
齐妈妈见着从小疼大的侄女,这个时刻也不忍心责怪,忙紧张道:“快别说了,省的节外生枝。”
说完便拉着六语的手往她的屋子走去,便走边道:“你也知道,爷平日虽然寡言,但是做的决定鲜少会改变。他今日也不晓得是怎么了,相安无事这么久,怎么突然又不想留你下来了。你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但总归也比不了人家血缘至亲啊。”
“婶婶,你说的我都明白。要不是我间接害得她没了幸福,爷也不会待我这般冷漠。”
“你明白也好,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哪能有后悔的机会。快走吧,没有多少时间了。等会我便带你去兴升楼拜别夫人。”伴着叹气的声音,二人关上了屋子的门。
连瑶的屋子里,紫烟幸灾乐祸道:“六语她总算是离了府,看来爷也不见得多宠她。”
连瑶睨了紫烟一眼,悠悠道:“六语平日许是对你们大声了些,但是心肠却不坏。你们也算是共事过,等会去送送人家。”
紫烟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紫苏一扯衣袖,跟着应下。
春肜要走了,六语也马上要走,连瑶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除去六语的那性子,就她那份敢说敢做,自己还是蛮欣赏的。不过步一群的决定,想必不一定是为六语不好。
自己可记得老太君曾说过,他表面看着冰冷,心肠却是好的,再者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是照顾的好。六语跟了他那么多年,不像是会随意送人的样子。想到他在连家的反常行为,连瑶突然觉得他的心里好似装着很多秘密。
这种感觉,让她既想探究,又不敢开口发问。就像是心被撩起了,痒痒的,但却不能抓弄,也不好抚平。
联想到春肜,自己是安排她什么时候走呢?
“紫苏,你去钱妈妈那取了库房的钥匙,然后各取五十两银子给春肜和六语。”
紫苏突然被受命,一下子有些无措,但转念一想,连瑶既是让自己过去,就说明打点好了一切。低头应下的时候,又听到站在旁边的连瑶又似是感慨道:“春肜说什么也跟了我不少日子,六语是爷身边的人,都别委屈了她们。”
“是。”
应着,紫苏便离开了屋子。
“奶奶,方才奴婢去洗衣房送衣裳的时候听到钱妈妈正与妙珠说,让她去找齐妈妈。妙珠可是要进院子了?”紫烟不解道。
连瑶点头,看着紫烟解释道:“她娘如此表忠心,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放心,她进了院子,你们不用管她。”说完灿烂一笑。
她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婆子的丫头能有多大的野心,多大的能力,想掀起什么样的风波来。紫烟的直白,她一向是认为难得的。知道若是换了其他的主子,定会怪她多嘴,但是连瑶却觉得保留她这份纯真也挺不错。
虽然这样的性子在大宅院里不被允许。
紫烟乖巧地应下,似是想起了另一事,又说:“听说呀,木大夫过几日就要离开连府了。”
连瑶刚坐在的身子后背一直,心中一惊,难不成是她与六姐的事情被发现了?
张口便道:“木大夫,离开连府,是要离开京城了吗?”
紫烟摇摇头,“这个奴婢倒没听说,不过听钱妈妈说是因为好似六小姐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木大夫终究算是客,不是府里的大夫,总归要离去的。”
连瑶越想越想不通,连璃的病大好?这是谁放的消息,难道不知道她若是真的病好,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再者曹姨娘隐忍了半辈子,不就是想图个平安么。
“木大夫这么奇怪的一个人,能在府里待了三年已属不易。这治病的本事那么好,会不会是因为老太太的身子……所以怕砸了他的招牌,就先离去了呢?”紫烟托腮猜测着。
连瑶瞪了紫烟一眼,虽是口无遮拦,但有些话想想就好,不必说出口。木大夫那样的男子,不该是会为了名声就弃连璃不顾的。瞧着上次二人的交情,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是怎么也不会离开的。但如今连瑶的脑子里就像是一锅粥,乱得很,最近的事情那么多,不停在脑海里穿来穿去。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连瑶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她心里如今最关心的一是步一群今日的反常,二是在连家与连璃那番话可能带来的后果。三,则是前几天在门口遇到的那对兄妹。
他们姓步,会是谁的孩子呢?
这些事情,才是关切到她贴身利益,也是离她最近的。侯府就三个爷,世子成天病着,别说出门,就是连自己这个家人都难得才见上一面。二哥院子里有楚韶华,又有二姐,最近又新纳了轻橙,可能性也不高。那这样,会是步一群的吗?
男孩六七岁,女孩才不过四岁的模样。推算下去,该是七八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步一群可该算得上是风流多情的少年。连瑶的心中慌乱无比,若真是他的,自己怎么办?他这孩子一堆又一堆,自己可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多的母爱,一个尘哥就够她伤脑筋了。
她的心里是既想知道答案又不敢去证实,这也是这几天她连句试探的话都不敢说的原因。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捅破了拿到台面上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