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玥握紧连璇的手开口笑道:“好些了,你一来,我就什么都好。”
连璇俏皮一笑,回道:“姐姐就会拿我寻开心。”
红衫瞧着连璇来了,连玥也笑得十分欢乐。自八小姐来了院子后,竹苑热闹了不少。想着有连璇陪着,便端起一边的托盘,对着躺着的连玥轻声道:“小姐,那奴婢先下去了。”
连玥笑着点点头,红衫这才又看了一眼连璇,后者同样对她点了点头。
等红衫离开了房间,连璇才拉下了脸。连玥一见开口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连璇无奈道:“刚刚在落香院,母亲说了等姨母这次来了家里后,我们就要启程回渝州了。”
连玥一听面露紧张,咳嗽了两声方道:“你的意思是快要走了?”
连璇一脸不悦,点了点头,不舍道:“是啊,姐姐,我真不想回去。”
连玥拉着连璇的手又紧了些,这才道:“傻妹妹,说的什么话。你瞧九妹妹如今就一个人去了庵里,谁不想呆在母亲身边呢。”
连璇听后瘪了瘪嘴。
“以后等你出嫁了,可是想留在家里都留不住了哟。”连玥取笑道。
“姐姐怎这般说。”纵使连璇平时多么开朗活泼,也禁不住连玥这般玩笑。羞赧地一转头,松了抓着的连玥的手,不去看她。
连玥一瞧一笑。而后又带点惋惜道:“唉~就是可惜了,你这么早走,都没法见着家中姐妹出嫁了。”
连璇听后非常疑惑,转头不解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连玥一笑,盯着连璇说道:“怎么,你不知道?”看着连璇一脸不解的模样,又道:“这事,还多亏了你母亲做的媒呢,说是要在家里挑一个姐妹嫁去安穆侯府啊。”
连璇一听恍然大悟,而后又急道:“四姐姐,这安穆侯府进不得啊”
说完连璇也发觉有些不对,立即望了望外面,见着并没什么动静方才放心。只是这下换连玥不知了,为何这安穆侯府就进不得了?
“妹妹何处此言?”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不是听说是贵妾么,以后若是生了孩子,地位自是不一样了。”
连璇一听连玥这么说,心中直道她不知情啊。开口轻声回道:“四姐姐,上次我与十一妹妹给母亲请安后,在那留了会。听得母亲与父亲在内室提到,姨母家的靳表哥因为不喜表嫂,总是留恋烟花之处,听说还迷上了什么花楼的红牌。”
这还真是教连玥稀奇了,接道:“此事可是真的?”
连璇自是立即点头,又道:“还说如今的姨丈对靳表哥很不满,反而对庶出的奇表哥很是倚重,所以姨母这才想为靳表哥纳个贵妾。一方面希望能让表哥收收心,另一方面也是为靳表哥再加些砝码。”
连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本来就纳闷着,为什么那么好的事情,三婶婶居然不将自家女儿嫁过去。说是年龄小,这眼前的八妹妹也与七妹妹同龄,原来到头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难道母亲不知道吗?连玥心中揣测,按着母亲平时做事的谨慎,想必早就派人打听过了。却还坚持请安穆侯夫人来府里,看来这事是势在必行了。总之能攀上安穆侯府,家里已经对其他得都无所谓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妹妹会被选中。突然忆起了上次在自己房里闭门谈了半天话的十妹妹。那个表面无害,内心却比谁都会筹谋的妹妹,不知道这次是她去安穆侯府还是七妹妹去。不知道这层内情的,看表面上当然是安穆侯府比乾梓侯府是个好去处。若是十妹妹想入安穆侯府,纵使母亲偏袒七妹妹,想必结果还都不一定。
如今的关键是,十妹妹她打的是哪家的主意。
“四姐姐?”
连璇看着连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好的突然发起呆了。被连璇唤回神得连玥一笑,道:“我只是在想母亲会将谁送到安穆侯府罢了。”
连璇一听,以为连玥是在忧心自己。立即道:“姐姐不必担心,大伯父那么疼你。肯定不会是你的。”
连玥勉强一笑才回道:“我自己倒是不担心,毕竟这身子也是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了。只是为妹妹们担心罢了。”说完又摇了摇头。
连璇一听,立即坐到了床边去,看着连玥道:“姐姐怎么能说这话呢,要是让伯父听着了该多伤心啊。你只是病了,会好的。”
连玥无奈一笑,自己这一病就是十多年,是天生羸弱。当年,姨娘怀着自己的时候,陪着祖母逛园子,哪知雨后太滑为救祖母才掉入了湖中。湖水太凉,姨娘当时就发了烧,后来自己又提早出生,也一直体弱。大夫都说是早年在孕胎时因为调理不当才造成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祖母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的原因,是因为愧疚吧。还有父亲这么宠爱自己,想必也是愧疚的成分居多吧。当年母亲与他相遇,不惜外祖母家中反对,毅然与他入京,却得知父亲家中早有妻室。回头无路,这才做了这连府的三姨娘。
这么大个宅子里,终究又有谁是真心地对自己好的呢?连玥心道,她如今的地位与得到的宠爱,大部分都是因为姨娘的原因。
一个庶出的自己,她不得不好好筹谋。
正文第六十九章贵妾还是妾
春雨绵绵,略带几分寒意。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赤红的晚霞映红了天际,红霞覆盖了整个大地,为这原本也有些冷寂冰冷的连府染上了一层暖色。
耸秀亭内,连璃一身精致的枚红色纱缎衣装,衣襟和袖口边缘有各有一溜细窄的胭脂色花线做点缀。望着对面的妇人,此时的五姨娘相对连璃来说显得几分苍老,几分憔悴。蓝末和蓝朵都站在亭外不远处。
连璃瞧瞧这周围,好在这是府中后院,平时来的人并不多。看着对方的人一直不开口,只是盯着自己瞧,不耐烦道:“姨娘,你让人把我找到这来做什么?”
收回盯着连璃的视线,自己的女儿怎么瞧都瞧不够。她的脸色不太好,似是最近没有睡好一般,心里纵使对她百般担心,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经常去梨苑看看她。低下头调整下情绪方道:“听说安穆侯夫人要来府上。”
连璃觉得莫名其妙,回道:“是啊,这是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
瞧着连璃的样子,似是不想与自己多说。古氏立即急了起来,忙道:“你别走,我知道找你出来不方便。”
“那你还找我?”连璃反问道。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最近大太太对你有些疏远、冷淡?”知道连璃的脾气,有些什么不满都写在了脸上,何况府里也有人传着最近大太太怎么怎么不待见连璃。
被说中了心事,连璃面子上觉得有些难看,低下了头。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叹气声。抬起头,只见古氏正一脸慈爱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放轻了语气,道:“母亲最近不喜我呆在福月楼内,请完安说不了几句话便遣我回去了。”
古氏一听,也知道连璃心中急了。平时哪会听得她有这般好言相对的,又何曾有此时的失落、无奈。
“还是九姑娘的那件事。”古氏低头自语后,抬起头看着连璃凑近轻声问道:“上次不是教你去给太太赔罪么,怎么都不见好转的?太太是不是后来又与你说了什么?”
连璃向后一仰,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古氏一见心中就有了数。直问道:“你没有去对不对?”
连璃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左手上的手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氏随着连璃的视线,定在了那珊瑚手钏上。珊瑚手钏,粒粒浑圆饱满,做九连玲珑状,宝光灼灼似要灼烧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便是流丽的红光游转。
看着这般精致的首饰,古氏不禁道:“这是太太赏的?”心中还抱了份侥幸心理,或许丁氏对璃儿还是很看重的。
一听古氏的注意力到了这首饰上,转开话题。连璃立即道:“是啊,就那次想去说这事的时候,母亲让我选了开春的首饰。”说着还摆弄着头上的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笑意盈盈的。
古氏一瞧,那次事情自己也是听过的,不过难道璃儿不知?在她之前十姑娘可是已经给选过了,这大太太的心思到底是很难捉摸的。
没有如想象中一样看到古氏的笑脸,连璃有些失望,不解道:“姨娘,怎么了?”
古氏这才抬起脑袋,看着连璃道:“你可知道在你选那批首饰之前,十姑娘已经选过了。”古氏心里很没准,这大太太最近待十姑娘又是不错。而璃儿也是糊涂了,竟不想法子去讨好太太,倒被这些珠钗迷坏了眼。
连璃一听,不以为意道:“那又怎么样?我见过十妹妹最近带着的新首饰,跟我的没法比,她的眼光到底不如我。”
话中竟带着浓浓的自豪感。可这层意思听在古氏耳中就急了,忙道:“让你看的不是首饰,而是大太太让十姑娘早你一步选了珠钗,你自己想想这代表什么。何况你最近也不如太太的意,我怕……”说着脸色很是不好地望着连璃。
听到前面连璃还有些慌张,但一想着姨娘竟担心起那个来了,立即道:“姨娘,你怕母亲会选十妹妹去安穆侯府吗?不可能”
“你怎这般肯定?”古氏倒是纳闷了。
连璃起身,在石台边走着,边又道:“安穆侯夫人要的是一个能为秦家生儿育女的贵妾,而这一点,十妹妹并不合适。”
听着连璃说这个,古氏一慌立即起身将连璃拉着坐到了原位。才说道:“这话你想想就可以了,怎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连璃一笑,又道:“可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连璃说的虽然在理,古氏却还是忧心重重,想了下又道:“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事一天没定下来,我这心里就不安稳。我也求过老爷,不想他把你送给人家做妾,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古氏就觉得悲哀,拿起帕子擦着眼。连璃一见,瞧着亭外的蓝末和蓝朵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亭内,又瞧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哀哀凄凄的古氏。失措道:“姨娘,你别哭啊,这……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连璃左右不是,一会拉拉她的胳膊,一会跺跺自己的脚,倒是有些紧张。
见着连璃这般着急,古氏心中还是很激动和欣慰的。用手帕擦着眼角,边道:“你父亲最近都不去我那了,嫌我每次都提这事。”
连璃听着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面上不曾表现什么。语气却不自觉轻了下来,缓缓道:“这都是定数了,你求也没用。你在这宅子里凭的也就是父亲的宠爱了,可别恼了他。”
古氏一听,瞧着连璃。她虽是平时对自己很冷淡,但心里总归还是念着自己的。自己也大半辈子了,只要璃儿就好了。是啊,一个妾室在府里能有多少地位,自己不就是靠着老爷的那份宠爱才能好好活着么。
“是啊,可是一想到你终究也是给人做妾,我这心啊~”古氏说着又擦起了眼睛。
“可是已经比十妹妹好了多,至少我是贵妾,她是一般的妾,以后可是连祠堂都没的入。”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情况还是好的。
古氏听着,话虽是这样。可是贵妾、贵妾,她毕竟还是个妾啊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转眼安穆侯夫人便快来府里了。现在想的是该怎么准确无疑地将璃儿送去安穆侯府,年前自己是有把握的,对璃儿也有那个信心。只是现在瞧着丁氏,这事就难说了。
“璃儿,不管怎么,你必须去给大太太认错,就是跪着求着也要让她原谅你。”古氏正色道。
连璃一听这语气倒是吓了一跳。她很少已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看着古氏道:“姨娘还是不放心吗?”
古氏回道:“你这么多年尽心服侍着大太太,何况太太也一心想栽培你的。你聪明伶俐,只要好好求求大太太,她必定会念着昔日的情分。”
看着连璃似是还不怎么明白,又解释道:“无论如何,就是你进了安穆侯府,没有连家的支持也难以在侯府获有一袭地位。不管怎么,大太太那关系得保持好,你这么些年的努力想要白费吗?我知道你想着有个好未来,太太不喜小姐们与姨娘多纠缠,你便再也不曾来我的落香院。平时没个什么事,我也不会这么来找你,怕让人瞧见了传到太太耳里,不高兴了。”
古氏就像是在陈述事实,而将这十几年母女间的点滴一语带过。话中没有一丝怨恼,也没有一丝不平,只是都是真心实意地替着连璃担心。
“大太太是个有心的人,谁有些什么小聪明都是躲不过她的眼的。你不能如今自以为必进这安穆侯府就不把太太放在心上,要知道她若是能让你成这事,也可以将你摧毁。”瞧着连璃瞪大的眼睛,又郑重道:“你不要不相信,最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的”
连璃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若是真的送去了秦府,以后见着姨娘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那儿不会有人为自己说话,不会有人虽然不曾露面,却每逢佳节换季,为自己送上关怀,没有人会无私地为自己筹谋未来。自己并不是真的如外界所看的那般没有良心,姨娘对自己的好,她都记得。只是二人必须不过分接触,必须保持距离,必须冷漠相对,这样大家的日子才都能过好。
要在这院子中生存,自己就必须去迎合掌权者。就如姨娘必须想方设法去讨好父亲一般。这种种的原因,都是因为姨娘是妾室,自己是庶女罢了。
所以她恨命运的不公,凭什么都是父亲的骨肉,都是连家的女儿,待遇却天差地别。嫡女怎么样,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说得难听些,只是比自己会投胎罢了,所以自己必须努力,只有得到母亲的赏识,自己才能在府中稳住地位。
“好了,我走了,你过会再回院子吧。你好好服侍大太太,让她高兴了,你以后才有好日子过。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事我不会来吵你的。”古氏站起身来对着连璃说道。
连璃也跟着起了身,喉咙口似是很难受,却难以说出一个字,只是使劲地点着头。古氏见着连璃应下这才放心了,深深地望了连璃一眼,才转身离开了亭子。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连璃终于忍不住,泪水滑下。立即又转身,背对着蓝末和蓝朵方向。她在最后都在为自己着想,让自己晚些出去,怕被人猜忌吗?
自己的女儿,却无法光明正大的相处,这就是一个妾室最大的悲哀。她可以不较名分,不管地位,却无法不顾自己的孩儿,这也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无奈。
自己如今辛辛苦苦想要争取的竟也是一个贵妾的身份。
终究只能做妾吗?
正文第七十章知道怕了
端着手中托盘,低头望了下碗中的吃食,连璃有些紧张。暗暗吸一口气后才走上前,站在一边行了个礼才笑道:“母亲。”
“恩。”丁氏点点头,却并不抬头。眼睛专神地看着手里的账本,心里却是冷笑,终是忍不住了吧。以为自己不知道吗,昨儿个那女人去提醒她了吧。不知道如果没人提点,她是不是还真打算一直这么跟自己耗着。
连璃有些尴尬,讪讪地瞧了瞧一边的李妈妈。只见李妈妈并不望向她,心里叹道看来是不准备帮自己说话了。果然如姨娘所说,母亲对自己已不复从前,连一边的李妈妈对自己的态度也明显差了。
既然来了,就是求也要求的母亲的原谅。笑着往前跨一步,道:“母亲,这是女儿特点给您做的银耳百合羹,从申时就开始熬的,差不多做了两个时辰呢。”
丁氏这才随意地看了一眼连璃,却没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再瞧了一下她手里托盘中的碗和碟子,富贵缠枝莲纹内外画票口清花碗里盛着还冒着热气的羹汤,一边的金鱼戏水瓷碟里摆着阳春白雪糕,心道果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只是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计前嫌吗?她也未必把自己想得太好应付了!
连璃一脸讨好的模样瞧着丁氏,看在一旁的李妈妈眼里倒真是一副孝女的模样。瞧着太太似乎完全不领情,突然见七小姐用着祈求一般的眼神望着自己,希望自己帮帮忙。
李妈妈心中想了半天,又看了看丁氏,才上前,却是对着连璃道:“七小姐有所不知,太太刚刚晚膳刚服了一碗鲤鱼萝卜丝汤,估计着此时肚里都是汤水呢。”
连璃这才心里稍缓了缓,虽然还有些为自己那么久熬的汤不平,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悦。又上前道:“母亲,您平时最喜欢吃女儿做的阳春白雪糕了。”又扫了一眼旁边堆着的账本,连璃又道:“您看着久也累了,不如休息会吃点糕点吧。”
丁氏这才放下手里的账本,望着连璃却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瞧着,连璃倒是被瞧得心慌,觉得站在那里片刻难耐,低着头不敢瞧丁氏。
半晌,丁氏才开口道:“你没听李妈妈说吗?我刚用了晚膳,你的羹汤和糕点还是带回去吧。”
连璃一听心中很是焦急,忙道:“母亲,女儿是特地送过来的。”
丁氏脸色未缓,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从花梨木交椅上站起来,李妈妈立马就退开了道。慢慢走到连璃身边,拿起碟子中的糕点,小食了一口,开口道:“这阳春白雪糕出自哪里?”
连璃不明所以,微微抬头看了丁氏一眼,心中很是没底。却仍然乖巧答道:“回母亲,这道糕点出自《鲁府禁方》,以茯苓和山药为主要材料,二者皆在《神农本草经》中列为上品。茯苓久服安魂神宁,山药久服耳目聪明,益力气,二者不饥延年,都是常见的益寿药。”
看着手里剩下的糕点,丁氏又瞧了眼连璃,道:“你倒是还记得。”
连璃颔首一笑,“这是女儿十岁那年母亲生辰时第一次做的,当时女儿翻了好些书籍,才觉得给母亲做这糕点最合适。第一次做的不好,母亲却还说好吃。”
丁氏似是也在回忆,当时的确是的。这些年她对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将手中剩下的半块吃了,瞧了一眼连璃才向外走去,边道:“随我回屋去。”
连璃一听心中一喜,便知有转机。立即将手中东西放下,跟着丁氏的脚步走去。李妈妈则看看那摆着的事物,又看看外面,叹了口气。这些孩子还是早些嫁出去吧,也省的太太终日操心来操心去。
珠帘内,丁氏坐在凳子上,连璃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中纠结着,不知道母亲到底想怎样。其实自己想想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没有让九妹妹住自己院子去。其实那个时候又不止自己,四姐姐都没出个声,虽说以后八姐姐住进去了,但是再住一位也没有大碍,何况四姐姐平时那般热心肠。
丁氏见着连璃这般心里又有些失望,现在是自己给她机会。她就这么杵在那,什么也不说说。怎平时的机灵、敏捷都没了,怪不得得让她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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