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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 全第7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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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元帅也不容易!

善桐忽然就觉得当个大家族的掌舵人确实辛苦,在外头和人家钩心斗角了一天,回家还不消停。又要费尽心思来圆了场面,调停妻子和儿媳妇之间的争执——这恐怕还是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吵什么,一味就想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做个和事佬呢。等知道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他又要伤神费脑的了。桂太太这个贤内助,恐怕也不是很贤,帮不了他什么。可慕容氏和含欣的那点小心思,说起来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反正家事就是这样,虽说没有人是坏人,但硬要维持一团和气,也总有人是要把眼泪往肚里吞的,想要皆大欢喜,通常很难。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她就硬着头皮,字斟句酌地把慕容氏想要换宗子分家,桂太太勃然大怒断然否决的事给桂元帅说了。每说一句话,都要看看慕容氏和桂太太的脸色,桂元帅的脸色就更要看了——这可是大家长,说得难听一点,含沁的前途还在他手上捏着呢,自己虽然不说给含沁帮忙,但怎么也不能一句话说错,得罪了大家长不是?

好在这位多年来出生入死,在西北威名赫赫,战功仅次于平国公一筹的老当家人,其城府之深,并不是妻子、儿媳妇可以望其项背的。他虽然双眼时不时神光一闪,但面上却始终还带着淡淡的、心不在焉的笑意。要不是善桐对含沁出神时的微表情已经极为熟悉,恐怕还真就放过了桂元帅唇角轻轻的牵动,与眼神中时不时就闪过的一缕深思。

父子之间的血缘,毕竟不是一个过继就可以割裂的。虽说四个儿子都像父亲,但含欣是个直肠子,这个慕容氏自己都承认。含芳性格又过于酷烈执拗,还有些稚气未脱,给善桐的印象是有心计而无城府,桂含春就更不必说了,善桐最为熟悉,也觉得他的性格很是大气,稳重温厚中也不乏智慧,只看和自己的婚事,他处理得多好?就是事情不成,两边终究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不至于闹大了反而耽误一生。她自己和含沁私底下来往,那是她自己的事。对于桂二哥,是有埋怨都说不出……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门学问了。她一直是觉得他更适合做桂家宗子的,但到现在和桂元帅这么说了半天话,善桐忽然间又觉得,其实最像父亲的毕竟还是含沁。桂元帅人虽然温和,但却和敦厚有极其迢远的距离,她觉得他看人眼光,也许要比含沁还刁钻几分。也许多年后含沁也是这个样子:面上和和气气的,心中的丘壑,却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透。

她一边想一边说,好歹没有偏了任何一方,也是点出了两边的难处,又不至于把两人的情绪给挑起来。桂元帅听得也很入神,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也不是没有情绪的,只是这情绪究竟如何,就不是善桐可以看出来的了——她虽然也善于察言观色,但和桂元帅相处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一点。

等善桐说完了,一屋子三个女人一时也都不说话了。桂元帅先望了妻子一眼,又看了看慕容氏,便垂下脑袋沉吟起来。善桐想走,慕容氏又杀鸡抹脖子地给她使眼色,意思也明白:这是害怕她一走,桂太太或者是撒娇或者是发威,又软硬兼施地将场面给拉了回去。那慕容氏可不就尴尬了?家不能分了,还要在府里受婆婆的气,她的日子恐怕是要比谁都难过得多了。

善桐却懒得再帮她了,这整件事本来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还不是慕容氏有意无意说走了嘴,才惹得她是平白无故地沾了一身马蚤。她站起身来又一次告辞,“家里虽然小,但也有些事,天色也晚了……”

桂元帅沉吟了片刻,便笑道,“好,的确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

说着就扭头吩咐底下人,“让二少爷送她回去了,到书房来找我。”

竟是丝毫不露心底情绪,便将善桐给打发出了堂屋。慕容氏颇有几分哀怨,望着善桐做了个哭丧脸儿。善桐此时对她倒是有几分吃不透了:这个看似毫无城府的大嫂,是真的没有城府呢?还是知道自己不需要城府,所以才作出了毫无城府的样子。先她就想着让自己陪着一道和桂太太对峙,自己是婉拒了,她这样一句话说走嘴,效果也是一样,又明摆着‘我人粗疏,说走嘴了你也别和我计较’,自己和不和她计较都尴尬,不计较是自己软弱,计较了又有几分小气……

她便不再对慕容氏露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情绪,只是淡淡地冲桂元帅方向摆了摆头,让慕容氏掂量着自己办事,就跟在送客的媳妇身后,出了堂屋。

天色已晚,桂元帅遣桂含春送她回去自然是好意。虽说两个人关系尴尬,但好在也都是爽快人,把善桐送到家里,桂含春就要辞去,善桐想了想,还是把桂含春叫住,将慕容氏的意思告诉给桂含春知道,笑道,“也好让二哥心里有个准备,回去叔叔是肯定要找你说话的——”

宗房宗子,身当大任不说,将来执掌整个宗族,这份责任固然意味着无限的挑战,但也有许多丰厚的利益蕴含在其中。说白了最直接一点:大家一道上阵杀敌,四兄弟都杀了十个人,这四十个人的战功,到最后可能有三十个是落到桂含欣头上,桂含春和桂含芳各得五个,含沁就双手空空什么也捞不着了。原因无他,宗房宗子,战功不领先于同侪,将来怎么坐得稳镇西将军的位置?当然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很多决策方面的功劳也不是这么简单能算出来的,但宗子是肯定要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倾向,这一点再不会有错了。但凡有一点雄心,不怕担起责任的汉子,谁不想着有个宗子的身份那就好了?再说,桂含春也不是什么圣人,肯定是要为将来自己的小家庭打算的。善桐分析出来的那些难点,桂含春自己未必分析不出来。他眼中神光一闪,便温厚地笑了,“多谢弟妹提醒!我领了弟妹这个情。”

“含沁从小受到你们哥几个的照顾。”善桐这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甭管桂太太怎么样,桂家这几兄弟对含沁是没得说的。“这份情是怎么都还不完的,几句话的事,二哥还和我客气。”

两个人之间像是又找到了一种新的身份,对视了一眼,都微微一笑。桂含春便亲切地道,“说起来,前阵子收到京里来信,今天会上见到巡抚大人,他还也和我提起了,弟妹的舅舅王大人前阵子刚重新调任回京,弟妹恐怕还不知道吧?”

善桐微微一震,忙道,“这还不知道!是什么职位?”

王大老爷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官场,人也早去了京城,但其实还算是西北这边的官员,只是看在二老爷面子上,他去京城明面上是有公事的。这几个月工夫花费下来,终于能如愿回京,也算是没有白花银子了。桂含春道,“是翰林院侍读……倒没听说有什么实职,不过信里还说了,皇上是很看重王大人的,入值几天,天天都有份到皇上身边陪着说话参赞。恭喜弟妹,恐怕王家飞黄腾达之日,就在眼前了。”

以王大老爷的底蕴,二甲出身,名门世族,京城里做过官,地方上也呆过几年,资历那是有的,要走到内阁大学士这一步,所差的第一个还是圣眷,第二个才是同气连枝的党羽。之所以要花费大价钱打通关节,一来就是为了让几个太监在皇上身边说几句好话,分辨清楚王家和王大老爷的区别:虽然当年王光勉没有给太子好脸色,但王光进这一支那是没有说过话的,政治面貌,还算清白。二来,也是为了寻找机会在皇上跟前显露自己的政见和才学。侍读学士不过四品,的确不是什么大官,但这是天子近臣,皇上宠爱你了,青云直上也就是转眼间的事。看来,这前前后后十几万两银子,终究是没往水里白扔了去。

善桐倒也为舅舅高兴,不过想到这银子还算是自己借的呢,如今舅舅重新上去了,家里连个音信都没有,还要夫家这边的人来告诉自己,便又有几分不是滋味。她挤出意思笑容来,谢过了桂含春,自己回去又记挂着含沁,乘夜收拾出冬衣来,第二天派了得力家人,和这边过去的一支兵一道上了路。便又闭门不出,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却也没有安静几天,老九房就又来人了,不过,这一次请她的倒不是桂太太,而是桂元帅。

185、狐狸

善桐虽然到过几次元帅府,但进的都是内堂,虽说西北民风较为不拘小节,以桂太太一高兴就出门骑马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把内外分得那样严。但毕竟是大家大族,基本的架构还是有的,除了一条甬道从二门外延伸出来,直通校场之外,前、后院之间也有照壁分隔,避免了那些个年轻男丁随意乱走,撞见后房女眷。要不是桂元帅命人把她带到书房说话,她还真没机会见识到桂家正儿八经的堂屋——虽说只是经过,正院按大户人家规矩,素来是封住不用的,但无论是御赐牌匾,还是堂屋中供奉的御赐宝剑兵器等物,都能令人明白:武将人家和文官又自不同,只要子孙争气,这富贵真是百年可期。但是论这份底蕴,就不是一般文官人家可以比较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就是因为文武有别,文官没有救时济世的大功,几乎是不可能得到封爵的。桂家从前没爵还好说了,这几年来也不是没有大功勋,但上头什么赏赐都给了,封爵的旨意却迟迟未下。聪明一点的人,从这就能看得出来了:别看桂家表面风光,其实脚底下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这些想法不过是在善桐脑中一闪,就又被她推到了一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又不是宗妇,犯不着操这份闲心。看一路上这些下人们的神色,恐怕真正需要操心的,还是未来的桂二奶奶了。毕竟作为宗房族长来说,要考虑到的除了小家庭的安宁,应当是还有一整个家族的兴衰的。

桂元帅的书房和善桐惯进的几间书房就有很大不同。要比含沁的那两间小屋子阔大了几倍不说,一进门就有一股铁血气息迎面而来,大沙盘里堆的是西北几个关口的地势,那边又是笔走龙蛇这边一个红圈那边一个星号的大地图挂在墙上,书架上垒满了兵书不说,还有各地的兵册……善桐好奇地看了地图几眼,桂元帅一眼看见了,便从椅子上转身过来笑道,“嗯,好眼力,看出来了吧?这和你夫君平时看的那种图是不大一样。”

“这个就能看懂了,和一般的地形图差不了多少。”善桐也就笑着说。“含沁平时看的那种,密密麻麻,一个圈儿接着一个圈儿的,我是怎么都看不懂了。”

“全军上下,能看懂用好的,也就是他一个。”桂元帅说。“那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得了一本从西洋传过来的地图,就当个宝贝了。说这个要比什么都好,自己琢磨了半天,给武威那一带都做了图。可惜全军上下能看懂的人都不多,虽然也觉得好,但却推广不下去。”

他面色宽和地看着善桐,微笑道,“拘束什么?坐。”

虽说桂元帅不论对内对外都是一团和气,看起来全无元帅应有的气质,和含沁一样,不论什么时候似乎都不动情绪,也并不严肃。但正因为善桐本人深知含沁的厉害,她是有几分惧怕桂元帅的——这惧怕来得没什么道理,但却又似乎有一定道理。在这个叔叔跟前,她可不敢卖弄自己的机灵劲儿,老老实实地在桂元帅下首坐了,低着头也不敢看他,只等着他的吩咐。

桂元帅一时也没有说话,屋内气氛虽然怪异尴尬,但却并不太紧张——善桐虽然没有抬头,但也能感觉得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颇为温和的。

“你看你大嫂这个人怎么样。”过了一会,桂元帅一张口却就是直切主题,他的语气还是很和蔼,但态度却显得极为锋利。“不要敷衍我,也用不着客气,这屋里的话,传不到后院去的。”

善桐明知道自己要是口不对心,被长辈发现,徒留不好印象不说,其实最后说不定还是要说实话,便一横心,轻轻地道。“大嫂也是有些心机的,人不笨,很聪明。要我说呢,就是小户娇养,被捧着捧得惯了,和大哥又恩爱,受不得多少委屈。做宗妇是要受气的,做人媳妇也是要受气的。她想分家出去,就是不愿意受这两重的气。”

这话堪称是肺腑之言了,最难得语气客观,不含褒贬。桂元帅不禁捻须点头,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又道,“那你说你婶婶这个人怎么样呢?”

善桐的心跳猛然就快了起来,她倒没想到桂元帅会有此一问,忽然间她的思绪更兴奋了起来,这些年来受到的教育,使得她敏锐地发现:这是一个给桂太太使绊子的大好机会。最难得,还是这机会是桂元帅主动露出来给她的。不管怎么说,桂元帅也都怪不到含沁头上。

她甚至不用怎么摆事实讲道理,只需要稍微暗示,以桂元帅的聪明,他会不懂?想知道为什么含沁向许家靠拢么?无非是这些年来桂太太对含沁的面甜心苦,已经使得含沁对老九房有几分心冷嘛!也不求他和桂太太离心,这个求不来的,至少以后就不要强着两房亲近了,大家也都好过一点。

可……她又不禁有了几分犹豫,桂太太毕竟也老辣,没有留下什么真凭实据,自己背后道人是非,形象也不光彩……

“这就不好说了。”她轻声说。“叔叔,一个是疏不间亲,一个是子不言亲过。婶婶如何,我和含沁尤其是不方便说的。”

桂元帅不禁呵呵地笑起来。“你这还是不说?你这不说,比说了还厉害啊。”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善桐心底雪亮了,含沁这一身过人的聪明,其实还是正正地继承自桂元帅。别看他似乎有装糊涂的嫌疑,其实心里只怕对桂太太和含沁之间的恩怨,那是门儿清。

她略带尴尬地一笑,竟是来了个全盘默认。桂元帅顿了顿,也是面露尴尬,他静了一会才道,“侄媳妇,我这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不过一家一族过日子,没谁心里没点委屈,你们小夫妻是不容易,不过想想含沁出身,现在也继承了十八房的家业了。家里对他也不算是亏待,这些年家里不太平,你婶婶的性子你也明白,其实我和你把话说透了吧。她这就是被惯出来的脾性,也是受不了气了。别人一给她上眼药呢,她就气得一阵一阵的,可话虽如此,她心不坏。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这大户人家挤兑庶子的手段,你想必也是见识过的。含沁要是有埋怨,你得给他说说好话,别让他一个劲惦记着那些不愉快的事……一家子还是要以和为贵,什么事情是放不下、过不去的呢?别看吵起来好像不共戴天了,其实到最后出了事,真正帮衬你的还是自家人。”

这话的含义实在是太丰富又太模糊了,可以解读为桂元帅已经对善梧的遭遇有所耳闻——这个略为离奇,但倒也不是空谈,可以解读为桂元帅是在拉拢十八房往许家偏的心思,可以解读为桂元帅在说和善桐、桂太太。不过终究也是言之成理:桂太太再差,作为嫡母来讲,从外人眼光来看,她对含沁是够不错的了。再面甜心苦,也是给了他甜头。就是这点甜头,已经使得含沁一辈子是无法公开和她作对的了。就好像梧哥……

善桐想到娘家的糟心事儿,不禁就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轻声道,“含沁又哪会有埋怨呢——”

“你这就是敷衍我了。”桂元帅打断了她,“含沁心里能没埋怨?要没有埋怨,就不找许家说亲了——”

都说做小辈的不好和长辈顶嘴,可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这话憋着难受,善桐要开腔,又被桂元帅一个眼神拦住。“是,你婶婶是肯定不会许可的,但他就不会直接来找我?我好说是他亲爹呢,难道还不为他做主?这死小子也该打!”

善桐倒不清楚当时桂元帅的行踪,如果是在外地,还好为含沁辩白两句的,但要在西安,那她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是不知道内情,含沁明摆着那就的确是不信任老九房嘛……知道内情的人嘛,那才会明白含沁不找老九房,主要还是顾虑着含春也看上了——

她忽然间打了个磕巴,慢慢地抬起头来看桂元帅,见桂元帅笑着望着自己,眼神中若有深意,善桐这下才全明白了:说来说去,自己的事情,还是没有瞒过这位大家长。他这是绕着弯子在提醒善桐:我都没有介意你这先许哥哥后许弟弟,你也就别和我介意含沁和他婶婶的恩怨了。得了机会,你还是要帮老九房说几句好话的。

可说到这事,善桐就不能简简单单地把罪名给认下来了,她不服气地一甩头,干脆把话给挑明了。“您也不必和我打机锋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这还是觉得我做错了……”

“我可没这么说!”桂元帅笑得极有含沁的风韵,每每他拿话挤兑善桐的时候,都是这一副笑容来着。善桐看着桂元帅,简直就像是看着若干年后锋芒尽敛的含沁。“我说的是,一家人不要论是是非非,孩子,你总不能说你没有一点错吧?要是我捉住你的错处不放,你说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当饶人处且饶人,居家过日子,你得有让一步的心态。大家都让了,这日子才能过得起来不是?”

善桐被桂元帅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悻悻然了,她禁不住就一跺脚,对着这个和颜悦色的——也是自己事实上的公爹使起了脾气。“您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我让了人,人不让我呢,婶婶那不让人的脾性,又不是我宠出来的——”

见桂元帅微微瑟缩一下,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脚,她又有几分过意不去了,便降低了态度道。“您找我来肯定是有所吩咐的,我和含沁再怎么样,对桂家、对老九房是没有一点异心。您有什么吩咐,就只管提吧……”

“没有异心?”桂元帅不禁嘿嘿一笑。“没有异心,你倒是说说看含沁为什么能说动平国公写信提亲,做这个大媒。这里头的委曲,我看也就只有你最清楚了嘛。”

善桐心念电转之间,也不是不吃惊的:看来许三少爷的死背后的故事,含沁是一点都没向家里人交待。

不说别的,老九房几个男丁对他是够意思的了,这件事不往家里说……善桐都觉得有点心虚,但含沁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她也就露出了一脸的迷惘,“这——我还以为您知道呢,我、我确实也不知道,他就说他有办法……”

她要装糊涂,桂元帅也就不能认真审了,毕竟是媳妇,不比儿子还能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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