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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宁王回驿馆!”汪重上前来看袁泠傲的伤势,却被他反手一挡,冷冷地掷出了这几个字。

“你这样对我?!我……”顾皓熵深深看他,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忽然伸手指着他怀里的泠霜,音调陡然一高:“她没疯!根本没疯!她全是装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回来复仇的!她要你的命呀!她会要了你的命!”顾皓熵已完全没有了理智,失控地当着下人的面咆哮。

泠霜倚在袁泠傲怀里,面露惊恐地看着他,见袁泠傲嘴角挑起一抹轻笑转过头来看她,怯懦地紧紧抓着他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二哥哥……”

袁泠傲一瞬不瞬地盯着泠霜的眼睛,笑意更深了:“我说过,你不可以碰她,谁也不可以碰她一下,除非我死!”

他看着泠霜的眼神,和蔼而深情,一字一字,落得极轻,却是字字如刀斧,砍到了顾皓熵心里,纵使袁泠傲没有看着他,但是话语间的寒气,比数九寒天更让人心冷。

“你疯了!”顾皓熵垂下了指着泠霜的手,一下一下地摇着头,由轻到重,痴痴地独自笑起来:“原来,疯的不是她!是你!是你!嗬!呵呵!哈哈哈哈……真是荒天下之大缪!”

顾皓熵仰天长笑,笑得眼中落下泪来,泠霜看了不免也暗中轻皱了一下眉头,她几时见过一个顾皓熵这个样子,竟至于落泪的地步。她本以为,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会笑的,会高兴,会解恨,可是,这一幕真的上演在她眼前,她发现,她既然完全笑不出来。

没有人说话,殿内除了顾皓熵的笑声,再没有第二种声音。

“皇上……”汪重轻轻地抬起半张脸来,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还不请宁王回去!”袁泠傲没有去看汪重,更没有去看顾皓熵,只是偏着头,看着泠霜的表情。

“既然你不在乎,好!那我们就一起等着,等着姓段的打到临安城下吧!”顾皓熵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都下去吧!”顾皓熵走后,袁泠傲狠狠一闭眼,叹了口气道。

“皇上,您这伤……?”汪重依旧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

“滚!”袁泠傲猛地迸出一个字。

“是……”汪重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问,忙退了下去。

一片衣料窸窣的声音,殿内只剩下泠霜与他。

申时时分,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目了,淡了许多,照出西边那扇窗子的棂格的影子来,映在青砖地上,暖暖的一簇,抹在凉地上。

泠霜不知怎的,就是不想抬头去看他,她知道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她知道她应该抬起眼来去坦然迎视,或恐惧或无辜,可是,她就是抬不起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在盼了三年之后,终于到了看到结果的这刻,她居然找不到除了累以外任何的感觉。

“怎么了?吓着了?”冰凉的指尖搭上她的下巴,轻轻地勾起来,迫她抬眼看他。

“没有。”泠霜依旧不肯看他,垂眸答道。

“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为何忽然会这样吗?”袁泠傲轻轻笑道。

“不好奇。”泠霜答得直接。

“可是,我却很想让你知道呢,”袁泠傲猛地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使劲地定住,让她不得不看着他:“因为,就在两个时辰前,前线传来军报,金陵,失陷了!”

西边窗沿下那抹骄阳从深到淡,从贴着墙根再到如今落得老远的一道余晖印子,一切,安静如初,只有那根未彻底折断的竹枝,兀自在那里,落下明晰的影子来,偶尔有阵风过,影子便颤了几下。

两个人一起并排站在西窗前,方才还只是在脚面上的那抹光影,不到半刻,就移到袍子裙袖上来。

袁泠傲的左臂上,系着一条白帕,素净得与平常人家的无异,连一点花样都没有绣上去。如今那白帕子上,映着一团殷红色,是那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干了大半。

“为什么不说话?”袁泠傲忽然轻笑一声,撇过头去看她,道:“难道,对我,就真的无话可说吗?”

泠霜似乎正一心想着什么,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低眉,只顾看那根残竹枝落下的影子,那影子正随着光线偏移,落到她的裙幅上。

“今天,我给段潇鸣送去了一件大礼,你不想知道吗?”

一阵风过,窗外的竹林沙沙响作一片,阴凉的风迎面扑来,吹得整个人凉凉的。

“是什么?”

“那三十七颗人头。”

泠霜沉默了,良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静凉如这拂过耳畔的风:“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有做,我也没有与他们通过任何消息,何必,要取他们性命?”

“纵使你真的想与他们有接触,你以为,我会放任?”袁泠傲笑着反问她。

泠霜静静地凝视他,看着他依旧临风淡笑,骨子里天生的冷傲,纵使刻意敛藏,消淡,也终究抹不去天生的秉性。

“从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要帮任何人。只是,你自己太过多疑,永远不肯相信别人。怀忠出城救我,你便认定他会不忠,所以临阵更换将领,此乃兵家大忌!纵使你另择的是一位堪比孙子、卫、霍这样千古难得一见的名将,也无法扭转劣势。所以,金陵失守,全是你疑人之故,我自始至终没有对怀忠游说过只言片字,他一直都是忠心社稷的。一定要弄个究竟,那,这一切,算是天意!”

“天意?!”袁泠傲不禁冷笑,一改以往悠闲冷傲姿态,猛地攫了她的手腕,狠狠地捏着:“你居然说是天意?!是天意,叫段潇鸣来灭袁家?!”

泠霜只觉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他捏碎了,金陵失陷,先是顾皓熵跑来要杀她,现今看来,袁泠傲的怒气,一点也不比顾皓熵少。

她只沉静地看着他的眼,清澈的一双眸,宛如一面上古遗留的镜,清清楚楚地照出他的影子来。眼中不知不觉缓慢凝结的水汽,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叫它们散去,可是,就是偏偏不听使唤,泪,第一次,这般苦涩。

“天下,需要真正的王者去统治,真正的王者,不仅要有杀天下之狠,更要有恕天下之德!二哥,你空有杀天下之狠,却少了恕天下之德啊!”那一滴泪,她怪罪于那一阵风,如果不是那一阵风吹过,她坚信,她一定可以忍住,是的,忍住,至少,不要当着他的面流下来,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悲伤。

缓缓地蜿蜒的触觉,流到嘴里,咸与涩,漫开。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哥和顾哥哥是很cj的,人家柏拉图,没有那啥。。。

袁泠霜番外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壅城本是个小地方,自她住进来,个把月,从来不曾好好地逛过这个园子,倒是没料到,这小

地方,竟也有这么精巧的园子。

听春儿那声娇嗔,猛地抬起头来,本以为是那丫头消遣她的,又谁知,他竟真的就站在那里。

假山边上密密的几株粗壮的柳,垂下细软的枝条,拂在他肩上。嫩嫩的芽穗,绿茸茸的,远远地

望去,竟像是团朦朦胧胧嫩色的影,他整个人,正笼在那团影里,对着她微笑。

其实,段潇鸣笑得时候,很好看,尤其是离开草原之后,入了关,换了汉人的衣衫,长袍及地

,亦是俊采星驰,彦阔高达。

他们都说,段潇鸣是很少笑的。可是,在她的映像里,他却总是笑着的,无论有多难,都要换

张笑脸对着她。这是他宠她的方式,给予安慰,给予鼓励,给予包容。

她一直都很想告诉他,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可是,总是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又怕他得意,

所以,也不肯跟他说。

那天,孟良胤来找她,对她说,如果,她真的爱他,就该也必须为他做点牺牲,即使,她下不

去狠心,不能为段氏阵营窃取到军机或者一些有效情报,那,至少,也不要在此‘耽误’他的大

业。她的身份,已经不合适再在段氏营中呆下去了。

她并不怪孟良胤,真的不怪。不管是基于何种目的,孟良胤可说是极少数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

人之一,他既然连这样的话都出了口,可知,外头从底层士兵到高层将领,对她的嫌隙有多大。

两军对垒,军心若是不稳,那就是未战先输了阵。

他总是这样的,再难再苦,一个人担着,总不肯叫她知道的。他心里,总是觉得欠着她的,为

着那个孩子,他欠了她一辈子。

段潇鸣走了以后,园子里安安静静地,仿佛是个天地死角,隔着重霄,将那凡尘俗世的纷扰喧

嚣都绝离在外头。

那一汪碧色的池水,绿得就像那黑色的土壤里沤了一块老坑玻璃种的翡翠,透彻到底的水泽,

清而浅,不知从哪里来的几瓣桃花,漂在水面上。这院子里本没有种植桃树,想来,应该是沿着

水道从外面飘来的。

绯红色的几瓣,泊在水面上,静静地随波逐流,万绿丛中一点红,嵌在翠里的翡,艳而娇。

或许,就是那一瞬间,叫她拿定的主意她该走了,回去,回临安去。

不管是为了心中积压着的那夙年的仇恨,还是为了他。

“这是我们的孩子,以后,长大了,我会教他骑马,教他挽弓,教他很多很多……”他说。

“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人会伤心。”他说。

“你是我的女人,断不会叫你受了委屈。”他说。

“纵千万人,吾往矣。”他说。

她总喜欢问他为什么,可是,他总不回答她。

直到他在她跳马的瞬间奋不顾身相护,她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我只知道,你现在,需要

马上回去,你需要大夫。”

她本不相信他是爱她的。

她本不相信他真的会在意她的死活,会真的不顾生死救她。

她本不相信他朝她若真的身陷敌阵,他真的会不惜一切来救她。

她不记得了,几乎要忘记她是怎么遇见他,怎么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但是,天下无不

散之筵席,终于,这一曲诀别,还是上了琴弦。

别离与相聚,互成因果。没有人知道,是因为有了相聚才有了别离,还是因有了别离,才有了

相聚,这就好像是琴与指的一对假设: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这个禅机,何人能参透?

这一句棋,早已摆开,不由得任何人说不下,便可以不下。

孟良胤走的这一步,一箭双雕,她袁泠霜若是真对段潇鸣情深似海,又有天下大定后‘后位’

相诱,从周国窃得军事机密,或是说服沈怀忠开城投诚,都是稳收渔利的,退一万步讲,纵使她

回到临安后变节,那对段氏也是有利无害的,到时候段潇鸣一气之下,挥剑斩情,更可一心一意

来打这场仗,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处事犹疑不决,不能果断雷厉。

袁泠傲走的这一步,静观其变。沈怀忠于公于私,对她都非同一般。她能回来,自然是喜事,

不过,她到底有没有劝降过沈怀忠还犹未可知。按着她当年之恨,再有段潇鸣为她做过的那些事

来看,她真的要为姓段的大义灭亲,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且沈怀忠始终对他有着陈见,思之再三

,他还是临阵换将,将沈怀忠以退敌不力,有密谏称其有通敌叛国之嫌拿下,入了天牢。金陵是

最后一道有力防线,金陵不可失,他不敢拿这么分量的一座城去赌泠霜的心和沈怀忠的诚。他自

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泠霜,所以,自从沈怀忠口中听到她昏迷前喊的那句话,他便已经知道他的

霜儿好好的,没有疯。那三十七名密探从混进临安城的那刻起,已经被他的人监视了起来,汪重

问他为何不直接杀了免得后患,惹出枝节来,他只是一笑,没有答他。或许,他是想相信她,却

又不敢完全相信她,所以,想留着,看看她究竟会帮姓段的,还是他。不过,既然段潇鸣敢放她

回来,必也不会是对她一点把握也没有的,所以,他始终不敢轻敌,且静观其变,看看三年后的

袁泠霜,究竟要做些什么出来。

而袁泠霜这一步,真的是但凭天意。她太了解袁泠傲,知道以他的多疑,必定不会再信任沈怀

忠,哪怕,沈家老小都捏在手里,他都无法放心。她不知道他这是高看了怀忠,把他当了樊於期

还是李陵,还是高看了她,认为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这么破釜沉舟的决心。其实,她,从来,

都没有,能够下得了那个‘灭亲’的心。她不会去帮段潇鸣窃取军事机密,也不会提醒袁泠傲沈

怀忠的忠心,因为,她越是提醒,袁泠傲越是疑心,那只会要了怀忠和今欢的性命。

各怀心事,为了一座城池,为了一个天下,袁泠霜知道这里所有人的心事,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这一场胜败的决定权,交给老天爷。

天意,或许,真的是注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诡异啊诡异,为何今晚留评的后缀词都是‘撒花,退下’?

为何某人脑海里出现众卿摆舞水袖,cj地扭动着旋身退场的华丽画面,摸下巴,应该是天气冷了的缘故(这个跟天冷有关系吗?)(可能有吧(殴~~~))

段粉,表激动,请淡定,和谐,下一章,偶把小段挂出来晾一下,免得他身上长绿毛

还有,回答一个二哥后援团的最关心也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小霜和二哥会不会h?

某人答:不是我不想,是我怕会段粉切成肉丝来缓解经济危机。。。(殴)

只为换卿心如故

金陵城

段潇鸣坐在桌案前,单手支在太阳|岤上,眼神空洞地落在面前摊开的布防图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言的疲惫。

他的贴身佩剑解下了,置在一旁的剑架上。将帅的剑,杀伐建业,统驭天下,不似世家公子的剑,剑}丝络,珠玉饰之k的剑,只是一把剑,杀敌的利器,号令天下的印信,再没有其他?br/gt;

剑鞘因着常年的征战,星星点点冒着铜绿锈斑,稀稀落落地散着,粗一看倒像是点缀。

段潇鸣涣散的视线渐渐地凝到这一柄剑上来,他忽地起身,走到剑架前,双手把剑从剑架行托离,单手握住剑鞘,‘噌’地一声,整个屋宇内寒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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