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锦山庄。
短短三年时间,君锦名下的产业以奇迹一般在整个晋朝迅速崛起,甚至深入各个方面,根系纠缠整个王朝。一时间,君锦,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处不在。而近年新生的朱雀王麦七,这个商业奇才,更是闻名天下。与后来的玄武王青刺,白虎王莲,青龙王歌空,并称四王。
而这以传奇存在的四王的主人,世人称为“锦少”。
此时,君锦山庄僻静的院落里。暮秋九月,屋檐边遗落的燕雏呢喃,微风拂过,纷落了残红一地。凤羽摇落梧桐影,琼庭暗香曾入袖。南方的雨水很充沛,阳光暖曦,万物自然焕发生长。墙头有大篷大篷的蔷薇攀爬,绿叶丛中带刺的红花在风中招摇,恣意绽放,美得不羁。
一个雪白身影,广袖飘举,若行云中,衣袂迭迭若曳月华。
意态懒散的少年淡淡的面容在清晨氤氲遍布的花园中有些模糊。那双比女人还要美还要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手此时百无聊赖地抚着手中一只纯白皮毛的似狐似狼的幼雏,正漫不经心地抚摸它柔滑光洁的脊背。那只不明物体时不时舒服地呻吟几声。
“山庄怎么样?”淡漠的语气。轻得让麦七以为身在梦中。
“少爷,山庄共有仆人六百六十人,都是我亲自挑选,背景单纯干净,没有不必要的麻烦。其中七十二位大厨都是各地非常有名的,全尊少爷的吩咐。花匠有五十七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没有人察觉山庄的庞大存在。”
“做的很好。辛苦你了,小七。工厂呢?”
“四十九个大车间。一百四十八个小车间。两百四十五名工人。一切运转正常。可是……”麦七的眉头不经意地撅起,欲言又止。
工厂里的工人都是找了附近穷苦山村里工艺很好的绣娘,采用聘用制,双方签订合同,按月发月钱。本来给他们有维护自己利益的权利,是全天下从没有过的美事。虽然选址的时候就把工厂设在隐蔽的郊区,可是依然避免不了有很多盗贼,流氓,混混光顾砸场。试图马蚤扰那些年轻美丽的乡村绣娘。让那些工人不免有些动摇。
“怎么了?”少年目光一凛,冷声问道。
“可是有很多流氓混混去砸场,收月钱。各地的连锁店也受到了同样的困扰,损失虽然不大,可是终究对我们的生意不利。”麦七恭敬道。
少年面色微寒,怀中一直安静乖顺的纯白动物像感受到他的心情一般突然睁开两只红眼,露出暴戾,凶狠,凛冽的光。少年抚摸的手顿了顿,像想到什么的对怀中的小物淡淡笑道:“小白,你也觉得那些扰人的家伙该死吗?”又温和地望向麦七:“小七,这些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整个晋朝所有属于君锦的产业以后都会有人暗中保护,清除一切尘垢。这些你不用担心。”
麦七虽然心中疑惑,可是依然恭谨道:“是,小七知道了。”
少年把那只叫小白的毛茸茸的一团递给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少女,缓缓走过去,纤手挑起麦七低垂的下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瞳深处,与他凝视,如秋泓般清澈柔和的目光几乎把麦七包裹,沉溺其中,麦七忍不住红了脸。
嗫嚅道:“少爷。”
少年放过他,转身盈盈一笑,低沉有磁性的笑声向四周荡漾,竟久久不曾散开。
“小七,”少年突然幽幽一叹,并不看向他,“过几个月,我要去一个地方,不会太久,便回来。设计的样品,我会让人送来给你。”少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麦七,“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拜托你了。”
“少爷说笑了,这些都是小七该做的。”
少爷在原地环视这个已经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山庄,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一个巨大的屋子,淡淡道:“小七,这里,便是我们以后的家。对我来说,小七不仅仅是我的管家,更是亲人。”
麦七的眼睛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七愿永世追随少爷。”
少爷久久不语,最后低喃道:“凤凰涅盘,死而复生。
小七,不用多久,我便归来。”
“废物!一干废物!”男子高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恼怒,“陈文!”
男子口中叫陈文的男子从黑暗中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大厅内,“属下在。”
男子不动声色地一笑,陈文便被打飞跌到附近的一根金柱上,他来不及擦去唇边流出的鲜血,迅速面不改色地掠过来规矩地跪在地上。
“统领天下的暗门,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该当何罪。”
陈文沉声道:“主人,属下无能。”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清突然开口道:“主子,这也不能怪陈统领。早在几年前,您吩咐我们跟踪安公子时,就发现他不寻常,我们发动的大内侍卫都被他轻易甩掉了。我们一直无法查清他的身份。这都怪安公子太——”
跪在地上的陈文忍不住为沈清的无知幼稚叹气,尽量把垂得低低的,不想看到他的下场,盛怒的主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果然,高贵的男子冷冷地笑了笑,说了句,“来人,带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下去领50军棍。”
沈清怔了怔,只知道直直地跪在地上,即使不知道为什么受罚,可是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恭敬。
“全都,滚。”
“是。”
安锦,安锦,你在哪?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便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三个月了,整整消失了三个月了……
从前一起吃喝玩乐的地方,他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他的影子,连一点残余的气息都找不到,倏忽而逝……从来没有这般重视过一个人的存在,也从来都没有这般思念一个人,几乎发狂……
痛苦地抱住头,男子发出撕裂般的怒吼……
三个月前。
建康城附近的月牙湖。
在那荷花遍布的湖中,各种颜色和品种的荷花争先恐后地绽放出最美的容颜。姹紫嫣红,或明艳或清雅,在清澈剔透的池水中亭亭玉立,偶尔有几个角落的荷苞露出尖尖角。拥有透明翅膀的白色蜻蜓停落在苞尖,构成一幅如诗如梦,意境悠远的精美画卷。即使快要入秋了,可是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受到的影响很小。现在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被风吹起的层层翠绿的荷叶下,有几叶扁舟在旖旎的水面摇曳。一群采莲女在莲叶间一边嬉戏一边唱歌,音如天籁,还夹杂着单纯玲珑动听的笑声。
“好一幅采莲图,真是美不胜收啊!”安锦兴奋地跑到船栏边,指着离大船不远处那群嬉笑的采莲女感叹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司马琅邪不解,一群乡野的女子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真是不懂情趣。唉,可惜我画画不行,否则一定把这些全都画下来,以后再慢慢观赏。”安锦遗憾地叹气。
司马琅邪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示意一旁的沈清去取纸和丹青来。
“司马哥哥,你会画画。不不,你竟会丹青啊!”惊讶和怀疑的语气让被小看的司马琅邪有些气结。
极其潇洒地卷起长袍的长袖,走到沈清准备好的书桌台前。沉声道:“我对丹青勉强会点。”
可是过一下,安锦就知道自己一开始错得多么离谱,他口中的会一点,已经是神态动作传神逼真。真是所谓的栩栩如生了。不知道他口中的擅长是不是就要超越当世无人能比的顾恺之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幅美美的美人采莲图就绘好了。安锦迫不及待地抢过来看。
可是越看脸色越奇怪,更多的是尴尬。这幅画里画了5个女子,衣饰发型都有所不同,可是她们的面容,竟奇异地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安锦眼睛花了,那些女子的面容分明是自己女装的样子嘛。
“这什么美人图啊,司马哥哥是不是存心戏弄小锦妄为男子啊。把那么多的美人画成我的变身丑女图。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不理司马哥哥了。”安锦假装生气地把画甩给司马琅邪,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而司马琅邪只是怔怔地望着被小锦扔到桌上的画,明明是看着那些女人画的啊,为什么脑子里,笔下都变成了小锦的样子。难道除了他,其他女人再也融不进自己的眼里了吗?可是,小锦是男人啊,为什么老是有这样的错觉。
对小锦的话久久置若罔闻,直到听到他小声嘀咕:“难道想让我变性不成,真是的。乱死了。”
变性。小锦若为女子。司马琅邪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可是依然遏制不了那样卑鄙的念头。他就像一根攀岩的树根,越来越伸进心底的最深处,并且很快蔓延开。
小锦若为女子。这辈子司马琅邪愿把整个天下送给她。让她做他唯一真爱的女子。
可是,可是——
生命是幻觉。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得不到,还是情不自禁地去妄想,去祈求。
第1卷第23章惊采薇
“谢于轼,你竟乘我不在,送萤萤进宫。你竟忍心至此,把她送进那永不能回头的宫墙之内。”
“……谢于轼,然然不会怨你,我替她怨你;然然不会恨你,我替她恨你。我好悔,好悔……”
“我要把我的萤萤找回来,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寻来,这辈子,你再也见不到她……”
桑秦几乎不敢确定这一切的发生是不是真的。因为一斣珠的崛起引发了江湖上的恐慌,自己才离开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知道,她早就决定那样做,却什么也不告诉他。这个笨丫头,真是玩得过分,这次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难怪在他离开的时候,她问他:“老家伙,若你回来,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我,该怎么办呢。”
既然这样,他也会遵守他对她的承诺:“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寻来。”
依然记得当年,风华正茂的桑秦如高贵的神子一般在自己面前说,既然然然选择的是你,那么,我今日便不会带她走。可是,你要好好待她。这样我也放心了。
可是,然然却凄然地死在自己出门在外的时候,而且没有任何办法为她讨回公道,只因为那背后隐藏的是家族斗争的黑幕。然然因为自己人尽皆知的宠爱成了牺牲品。现在,自己又将她的女儿推进了那个无底的漩涡之中。
又何止桑秦不会原谅他,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么。
用两个心爱的女子作为代价。
“小姐,秋千绑好了。”
“是嘛,”我淡淡地望了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气味。唉,都快无聊死了。还荡什么秋千啊。
“云影,你自己玩吧。我再睡会儿。”说完,又闭上眼懒懒地睡去。这个凉席还真是舒服。
进宫三个月了。还真是岁月如梭,倏忽远逝。在宫外发生的一切似乎离我那么远,远到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想起刚刚进宫的那天,因为大家长的关系,全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用超乎寻常的热情欢送我离开,可是三哥一直没有出现。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生气,有我这样对自己命运不以为然的妹妹。其实去哪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怎么会明白呢。
看着大家长笑得有些假的脸,又想起他把我叫去书房对我说的那些话。
“此次进宫,我们在宫中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你只需注意和你一同进宫的那些秀女,必要时用点手段,避免那些人受宠。总之,你只要协助好你姑姑登上皇后宝座就行。虽然四大家族屡屡上书让皇上册封后位,可是皇上三番五次以各种理由驳斥了我们的折子。谁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我们这些臣民也不能妄自揣测圣意。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他第一次认真地望着我说:“萤儿,你要知道现在四大家族在朝廷上分庭抗礼,力量不相上下。哪个家族的女子被封为后位,那么这个家族的力量将会超越其他家族,真正成为唯一的主人。这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存亡。”
我在心里直翻白眼,这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关我屁事。他奶奶的大麻花。烦得我把在外说的脏话都冒出来了。
我冷冷地说:“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到,那么,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在我回来之前曲阑苑不许任何人踏入一步。”其实我知道进了那宫门,说什么回来全是鬼话,可是我心爱的地方,宁愿荒废也不愿任何人污染。
他目光复杂地望了半晌儿,点了点头。
我们秀女进驻储秀宫之前都要在一个隐秘的大宅里进行礼仪教育。也就是在那,我遇到了年幼时认识的,在这些家族女眷中唯一的一个让我注意的小妹妹。她叫庾雅。是庾家侧室的三女儿,和我一样是个很不受宠的小女儿。
记得一次随大家长去庾家做客(不要以为我是受重视了,那次是因为全家族的孩子都应邀,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才面前稍上我去的)。因为那种打官腔的宴会太无聊,反正没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我便不委屈自己,偷偷跑出那个虚伪的地方,在庾府里闲逛。
其实这个院子和谢府差不多,富丽堂皇,看着很假,都是用大笔银子砸出来的。
在转过一座假山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围着一个稍小的女孩子在那扔石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猪……庾雅是猪……真是的,说的这么大,让我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全都跑进我无法控制的耳朵里了。
我走过去,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其实我这么小的身躯,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更不用说他们能看清我啜在嘴角的冷笑了。
“谁是猪啊!”我闲闲地说了句,在他们全都注意到我的存在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时候,我望着那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几个人的头头的那个漂亮小女孩说:“你在说你是猪吗?”
她凶狠地看着我,气急败坏地说:“你没眼睛吗?我是猪才怪!”
我在心里鄙视一下,看她这么骄纵霸道的样子,又是深宅大院里一幅正室小孩欺负侧室小孩的筹码。真是的,能不能换点剧情啊。
我很无辜地睁着大大的眼睛自语:“哦,原来你叫‘猪才怪’。”
“你——”她气得有些结巴,“我不是猪才怪!”
我作势掏掏耳朵,笑道:“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大声点,我听不见。”
她脸色发红,叫道:“我不是猪才怪!我不是猪才怪!……”
旁边另外几个侧室的孩子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可是又惧怕她硬生生地憋住了。脸色发红,像几个成熟的西红柿站在风中簌簌发抖。我知道那是忍得发抖。
我一副无言的神情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原来说来说去,你真是猪啊!”叹口气,“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承认自己是猪的人。看来是我太见识浅薄了。佩服佩服。”
“你——”她眼眶发红地看着我,随即“哇——”的一声哭着跑去找救兵了。其他几个见风使舵的孩子也相继跑开了。
我自然知道那个骄纵的女孩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个小小的教训足够她安静一段时间了。唉,为什么大人的斗争全都要影响到下一代身上呢。
不过,如果我知道以后庾蔷——也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命运,我今日说什么也不给她什么教训了。
“哎,你没事吧?”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还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示意她起来。谁知——
“不要你管!”像某种浑身带刺的动物的低喊。
我在心里大骂三遍自己又多管闲事,定了定神,深呼吸稳定一下起伏的情绪。
笑着说:“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你不要我管,我今天偏偏管定了。”我不客气地拉着她的胳膊拽她起来,不屑道:“看看你这脏兮兮的样子,和我家后巷别人扔掉的小花猫似的。给我起来你!”
她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似乎被我凶狠的样子吓坏了,真如小猫一样惊慌地望着我。眼中啜满泪水,可是依然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不错,倔强的小孩。
我用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她眼中溢满怒火,可是瞬间又被她压下去,又变成一副卑微乖顺的样子。哼哼,小妞还想和我斗呢。伪装那么好。
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鄙夷道:“侧室的小杂种就是不成器,无能。”
她“霍”地抬起头来,里面有屈辱,有不甘。良久,咬牙切齿道:“不要叫我侧室的小杂种。”
呵呵,我轻声笑了,这不,还是忍不了了吧。
“侧室怎么了,我娘也是侧室,可我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怎么,这个身份让你觉得是侮辱吗?你这小妮子,你娘在这么艰辛的环境里能把你好好生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想挑三拣四。你不努力变强好好感激你娘,还在这嫌东嫌西,是不是找揍啊!”
她望着我,忘了言语。表情呆愣,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望着她这傻样,我“扑哧”一笑,“人嘛,是为自己而活。你又不是要过给谁看,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以后别人欺负你,你偷偷来找我,我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见她魂魄还在云游,我走过去戳她的额头,“哎呦,是不是真被我说傻了。我叫谢尾萤,是谢府的四小姐。有事找我。”
我向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她在背后突然道:“姐姐,我叫庾雅。”
第二卷
卷介绍:
等闲若见故人心,浮生不若梦,孤影照惊鸿。他是她,她也是他。而,爱的是他还是她?
第2卷第24章宫门瑟
那些嬷嬷对我们的训导结束后,在大选那天,我很不小心地病了。
在别人眼里,那天的事是这样的。
那个谢家的四小姐,因为第二天的大选心情太激动,搞了一夜未眠,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面色灰暗,颜容憔悴,全身发热,额头烫得让那些赶来的御医吓得汗都流出来了,到最后,竟起不了身了。
最后,时辰快到的时候,头发凌乱的四小姐嘶哑的嗓子扯着主管太监的裤脚,哀哀道:“高总管,我,我没事。”说着掩嘴咳嗽了几声,困难地接着说:“求求你,让我去吧。”声音竟哽噎得有些岔气。
高陆狠狠地看了这个命不好的女人,不客气地扯回自己的裤脚,冷冷道:“姑娘这个样子,还是休息为好,养好了身子,缘机到了,自会得到圣上恩宠的。”说罢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怜悯地看向伏在床沿哭得泪落梨花般的美人,大家都知道错过了这次的大选,也将错过一切机会,恐怕这一生都没有机会看到龙颜了。更不用说受宠了。皇帝每次充实后宫那么多的美人,又何止一个呢。怎么会注意到一个不知身在哪的女子呢。
女子一直伏在那哭,哭得在场的人心都快碎了。众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都纷纷退出来,走时不忘替她掩上门。
也掩住了女子露出的那张脸上依然残存的那抹诡异的偷笑。
我这突如其来的病,一时搞得在秀女之间风风雨雨。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不过这愁也是云影在替我这不上进的小姐愁的。最多还有一个庾雅替我惋惜。而我也很配合的一副哀愁的失意样子做给那些个飞扬跋扈的小姐们看。
特别是当初怕我阻了她们风采的那几个。我不得不承认这谢尾萤生得一副好皮囊。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美丽妖魅,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蔷薇,虽然带刺,可是让人甘愿刺伤。更与众不同的是,明明千种风情集于一身,却有那种清丽出尘,仿佛不是这世间的人一样。
在众多秀女中最所谢尾萤出众,再次就是王家的王蝶衣。桓家的桓双双。庾家的庾蔷。
其他秀女或美丽或清秀或娇艳都无济于事,因为她们没有引以为傲的家世,除非以后受到皇帝的特宠,否则是无法和这些女子相比的。
后来才知道,也是在我装病的那天晚上,被
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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