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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一个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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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小心脏稳妥妥放回肚子里。

老板在我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唤了一声,小灰推开门进来了。

我一瞅小灰头发和肩膀头儿上的水渍,不禁啧了一声:“外头又下雨了?”

小灰点点头,从进了屋子起就低垂着眼,这会儿也没敢抬头看。

朝老板拱手行过礼,小灰低声道:“属下查了一天,镇上的人对‘情人渡’一事讳莫如深。属下从毗邻的几个乡镇打听到不少事,这个松远镇确实有点古怪。”

49

49、十一章讲故事

我一听这话兴致就来了。民众喜奇闻,女人爱八卦,这是人的天性,改不了,一般人也不想改。像老板那样生性淡漠不理凡俗的高雅人士毕竟稀少,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还是如我这般,以江湖朝野奇闻异事为乐,听着别人家的悲欢离合佐餐,为本来平淡到无味的生活平添几分乐趣,少不得还要在心里计较几番,与一同听说的人品评一二。

眼下我要做的就是这种事儿。

小灰见老板没有任何表示,知道这是让他继续,便将打听到的事情前情后理细细致致讲述了一番。

我吃过两块甜糕,这会儿正觉得发腻,偏刚才那碗粥也是加了鸡脯丝和蔬菜同煮的咸粥,一时更加口渴。老板见我听着原本大感兴趣的故事,坐得还不安稳,又见我朝他笑得腼腆,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很快就明白过来,起身到门口唤豇豆端些新煮好的茶汤过来。

只过了约莫五六分钟,豇豆就端着两碟子点心和一大壶新鲜茶汤过来,见小灰站在屋里讲着什么,也没多停留,快手快脚的摆好东西就下去了。

我却趁机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个仔细,在她出了屋之后朝老板笑笑,在他为我斟茶的当儿凑近他耳边小声说:“看来豇豆对这桩姻缘还挺满意。”

老板将斟了半满的茶碗搁到我跟前,淡淡“嗯”了声,再无更多表示。

我早发觉他对手底下人这方面的事并不挂心,也不觉失望,想着等待会儿就寝了再拿这事儿跟他磨时间也很不错。就端过茶碗,轻轻吹着水面,一边将全副注意力放在微垂着眼讲述故事的小灰身上。

记得刚醒过来那阵,不用别人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刚醒过来那天,连拿筷子都是金子姐重新教的,我还记得当时她惨白惨白的那张脸。想起来前些天在静安寺她意有所指的那番话,我现在也没那么气了,倒觉得她对我还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关怀。

最初老板不在的那一个多月,我渐渐跟绿纱坊这些人打成一片,每天捧着那梨花白,就着三两小菜,听着小二哥和金子姐分别给我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儿,不时还要受徐梓溪的白眼,偶尔从赫连大爷那儿蹭两块酒糖吃。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所有人对我的态度,客气之中有着谨慎,亲切里面透着怜悯。

起初是真的懵懂无知,脑子都转动的不灵活了,更别提为自己谋算提防别人,只是本能的接受所有人给予的一切。大脑原就受创严重,没准那时小脑再跟着一块失衡,不用别人下绊子,我左脚绊右脚两腿骑门槛都能把自己活活摔死。

后来也渐渐琢磨过味儿来,却在已经不知不觉间跟大伙打成一片了。我知道金子

49、十一章讲故事

姐总不放心我跟老板的夫妻之道,明白了过去徐梓溪白瞪我是因为所谓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发觉其他所有人对我和老板如今愈发亲密的关系都乐见其成默默支持。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平常鲜少愿意花时间去琢磨。与其浪费我本就不太丰沛的脑细胞机关算尽,我只会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原本因为失去记忆而苍白失色的生活也只会更加难过。可若是顺其自然不去多想,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仅我自己能舒坦不少,实则也顺了所有人的意。

不论过去我和这群人发生过什么,有仇也好有怨也罢,甚至彼此轻视不屑压根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但在我失忆之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的表示出对我的关切和担忧,且直到现在也没有过暗处使绊子背地里嚼舌根的龌龊事儿来,我再揪着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过去死死不放,那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死活跟自己过不去。

轻抿了两口加了酸梅同煮的茶汤,我一边回忆着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一边听着小灰讲的有关这松远镇的一些旧事和传闻。按照我自己的逻辑捋顺下来,这个故事还真颇具民间传奇色彩。

说是昨日借我们住宿那家原姓钟,那个一脸病容的中年男子单名一个祺字,家中人丁稀薄,到了他这一代更加只得他一个男丁,家中除了管家、厨娘和几名照管府邸的仆役,就只有他和他娘亲两个主子。

整件事要从约莫十二三年前说起。当时这钟祺在上元灯节邂逅一妙龄女子,人长得貌美如花,说起话来也颇有见地,不似一般小户女子畏畏缩缩。钟祺对其一见钟情,归家后镇日思念,没几日就跟母亲说了这事,并且央母亲托人去女子家里说亲。

这钟母年少丧夫,数年守寡,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独子身上,性格有些刻薄不说,对这未来的儿媳人选也很是挑剔。听说原本相中的是某个远在京城高官府邸的大户小姐,娘家那边与人家略沾些亲戚,又想着钟祺他日赴京赶考,那户人家的父兄能在仕途上多有提携,对钟祺的前途大有裨益。

此时听说儿子有了属意的姑娘,钟母倒也未一口回绝,而是让那管家出去打听此女家世背景,年龄品性。原本早就想好找各种藉口回绝这门亲事,结果管家打听回来的结果比这钟氏设想的还要糟糕。

这名女子虽然与钟祺差不多年纪,却是早就成过亲许过人,传闻克死了丈夫被夫家休出门的。身边虽没带着孩子,但这种事有没有过谁也说不清楚。而她一个女人家只带个丫鬟就到异地独居,又与自己儿子在上元灯节那样的日子邂逅倾谈,钟氏便想当然的觉得这女子为人不太地道,对

49、十一章讲故事

其印象差到极致,在钟祺面前也封死了口,说是但凡自己有命一日,绝不会答允此女进门。

略去其中种种波折不提,钟祺最终得偿所愿娶了这女子进门,尽管不是正室。两人一共甜蜜了三个来月,新娘子就被诊出有了身孕,没几日又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暴毙身亡,这可是一尸两命。

故事要是到这儿就完了,也便没甚稀奇,顶多叹一句好事多磨红颜薄命之类。可后来不知怎的,钟祺突然在一日清晨击鼓鸣冤,将自己生身母亲告上公堂,说是她下毒害死自己妻子。

子告母,为的还是自己尸骨未寒的新婚妻子,以及胎死腹中的可怜孩儿,自然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奇闻,甚至远近乡里都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那婆婆太过刻薄,也有人说钟祺不尽孝道,还有人说那女子就是狐狸精托生的,专门害人家中不睦,母子反目。总而言之怎么传的都有,这件事在当年闹得也挺严重,甚至那县官都不知该怎么判决才既合律法又不失人情。

当时的县太爷自然就是今日我们在山神庙见到那位。当时也已经有五十来岁,对这个案子的处理也很是慎重。结果当堂审理的时候,那钟氏又石破天惊来了一句,说已故钟祺妾室怀的根本不是她家血脉,那女子品性不良不安于室,指不定怀的是哪家的野种呢。

当时满堂哗然,那钟祺自然又与其母口头纠缠起来。县官看这也审不下去了,当即宣布先将钟氏押下,隔日再审。

结果隔日还没到,就传来钟氏自尽牢狱的消息。那钟祺本就因为妻儿过世强忍伤痛,眼下案情还未水落石出,唯一的知情人却撒手人寰。唯一的亲人没了,自己妻儿的仇也没法儿报了,整件事也陷入层层迷雾,几座大山压下来,钟祺当日就病倒了。

人都死了,案子也就成了死档,无法再继续查证。松远镇原就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县令也不是什么当世人杰,擅长勘案的,也就顺手将案子丢在脑后。未想到,这件事在三年后又有了转机。

我渐渐听得入迷,眼见小灰说了半天,这故事连一半都没讲完,而且情节益加精彩,不禁觉得今日这差事着实辛苦了他。

要知道让他跑跑腿打探消息也没什么,关键最后还有“汇报”这一条。我过去也不是没听过他跟老板汇报情况,两人都是寡言之人,小灰向来言简意赅,老板则是言辞精炼,有时挺重要的事,到他俩这儿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今日为了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这相当于变法儿的给我讲故事呢,我一边对小灰的辛苦不易感同身受,一边也惊叹于人果然是有无限潜力可以挖掘。

比如过去我就从未想到,小灰讲起故事来也是绘声

49、十一章讲故事

绘色,颇有趣味。居然一点都不枯燥!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清咳,我猛地回神,就见老板端着茶碗在手,正神情莫测盯着我瞧。我眨了眨眼,看了眼他手里的茶碗,突然想起一件事,忙笑呵呵朝小灰那边推了推茶壶:“讲半天了,口渴了吧?要不要歇会儿再讲?”

小灰缓缓抬眼,飞快的朝我身边瞄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心,小灰……不渴。”

我突然觉得小灰此刻的身躯显得有点僵硬,表情也不似刚才平静,眼睛瞄着他的种种变化,我贴近老板耳边跟他窃窃私语:“我怎么觉得,小灰好像有点怕我?”

说完这话,我就看着晏莲侧脸,就见他微微抿了抿嘴角,眼睫扇了两扇,表情一成不变,依旧没有说话。

我正纳闷他为啥不搭理我,就听他突然说了句:“时辰不早了,故事明日再讲也不迟。你先歇下吧。”

小灰拱手应了一声,我一声还没来得及吭,人就蹿的影儿都没留。我对小灰的轻功实在叹为观止,不禁转过脸拖着晏莲的胳膊央求:“最重要的地方还没讲到,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老板姿态悠闲啜着茶,悠悠然不语。

我继续摇晃他的胳膊:“还有小灰轻功好厉害,你让他改日教一教我,给我指点指点好不好?”

老板不慌不忙喝完一碗茶,起身去倒水沐浴。

故事听得正到高~潮处,我心痒难耐,同时发觉小灰同志真的是块宝,我愈加难耐。最后老板不知怎么的还不搭理我了,我落寞又孤单,难受的要命,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低头对手指。

小灰真的是挺有意思一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七叶谈小剧场小灰篇之二:

雪少:故事很好听啊!小灰好厉害!!o(n_n)o~

小灰:……

雪少:不要这样嘛~所有配角里,除了当年那位恪恪皇叔,我最喜欢你了!~(_)~

小灰:你让他一生未娶。

雪少:这个,我不是舍不得么gt;__

老板,笑一个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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