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们穿啦!作者:未知
老公,我们穿啦!第10部分阅读
一人一两,大哥一两,三哥一两。加上程允之的五两,以及白天硬赚来的那五十两,一共就有了六十七两白花花的银子。这还没算那块玲珑剔透的骨环玉佩呢。据叶茉这个半吊子的行家研究表明,那骨环玉佩色泽通透、雕钻精致,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是最起码也得值个十来两才行的。
如此一来,咱们的叶茉小朋友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了,小金库那可是沉甸甸的。夜里回了屋,小富婆便差人去找了个牢固的小箱子来。小银子一个挨一个的摆放整齐,玉佩以及一些不爱用了的珠子首饰通通装进去,仔仔细细的锁好锁稳当。
小箱子放在枕头边的柜子里头,钥匙塞进随身携带得荷包里去,荷包白天挂在小腰板上,夜里就放在枕头底下。
瞧瞧瞧瞧,人家这防盗意识多强,措施做得多好。果真,防盗这个东西咱就得打小抓起的。
这一头叶小朋友心满意足、酣然入睡。可那一边咱们的程同学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他怎么都没想明白,为毛自己堂堂一个世子爷,还是嫡亲的张男,除夕夜咋就只得了半吊铜钱呢?好歹咱也生得乖巧粉嫩逗人喜爱的,还是说老爹你今年的俸禄被上面给扣住了么?
大年初三这一日,程同学随父前去准岳父家拜年。与叶小朋友一核对,更是纠结无比。奶奶的,这简直是天差地别嘛,谁允许的商人家女儿的压岁钱要比老子一皇亲国戚多了几十倍不止。
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请看镜头回放。
时间:除夕夜当日。
地点:叶府前院账房。
人物:叶茉、叶霍、程允之。
“你程哥哥信里都说了些什么?”程允之好奇的问叶茉道。
叶茉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小眼神儿里蹦着j诈凶光,“我说之前,爹爹和程叔叔得答应我,绝对不把咱们今天的说话内容告诉别人哦。”
两个大人频频点头,这小屁孩儿架子还真不少,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别人呗,反正我老婆和老婆们又不是别人。忽悠一小孩儿,实在太没技术含量了。
叶茉摸了摸已经胀鼓鼓的小荷包,笑呵呵的与程允之道,“程哥哥说,整天被逼着看四书五经那些破玩意儿,他都烦死了。近日他悄悄看中了一套小人儿书,打算领了压岁钱就去买来,然后借给我看。”
程允之断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面部不由一阵抽搐。
“破……破玩意儿?那可是我为了让他好生习字,亲手抄出来的本子。要知道,就算是皇都的达官贵族们,花钱都未必求得来我的字,这……这臭小子……居然嫌弃老子一番心血是破玩意儿……”
事情缘由便是如此,程同学就这样在完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让他前妻兼未婚妻的准老婆以及与自己没差几岁的老爹给摆了一道。
当然,这件事儿那就是个秘密啊秘密,谜底一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之后才被人揭晓。至于记仇的程同学知道真相之后是怎么报复的,咱们留着以后再说。彼时,程同学只是一个劲儿的挠头,甚至还偷偷使人去打听家里管家儿子的钱袋。(==)
过年这档子事儿也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即便是换了地方也添不出多少稀奇古怪的花样来。日子就在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中飞快的流逝。
转眼阳春三月来临,绿树芽子们都破冬而出,在润孕的梢头开出成片的绿色星点。太阳公公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温暖,将柔和的春日阳光铺洒向大地,一片祥和温润。
就在这样一个和煦洋洒的季节里,先后发生了一小一大两件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咱们先从小的开始说起。
且说三月二十这一天,叶茉练字练得有些乏了,便想出门去走走。许是今日天气好,平日里贴身的几个丫鬟都聚在一处说说话做做女红。叶茉想着,难得她几人聊得这么开心,自己就只在门口小花园随便走走并没什么大碍,便就没招呼人。
叶茉小朋友独自一人甩着手中的铃铛,叮叮玲玲地就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去。此时天气正好,花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春花,叶茉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了荷花池边。远远就瞧见叶蔚小朋友在那一头玩耍,身边还跟着个矮胖矮胖的丫头。
比之去年,叶蔚着实长高了不少,而且小身子也轻减了许多。此时,小丫头正扑腾着一只小小白白的蝴蝶玩得开心。那丫鬟则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心烦意乱的搅着手中的帕子,表情很是不乐意。
今日这般好的日头,别的姐妹都在一处晒太阳说话玩意,偏生她是个倒霉的,被轮来照拂四小姐。可这四小姐又不比五小姐那般听话,还不得老爷夫人宠爱,便是照顾得周周道道的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什么奖赏都得不到。
如此心思之下,心里更是烦躁,对这个四小姐也不甚那么紧细了。此时见她一人玩得起劲,便自袖子里抽了几根花绳子,打起了结头来。
等叶茉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径走过来时,便看见原本在花坛边扑着蝴蝶的叶蔚竟扑到了花池边上。偏生那扑腾着的又是个稚嫩心性,完全不知晓此番动作的危险性。
叶茉本欲出声制止她,可看她全神灌注的模样,担心自己突然出声反会惊吓到她,便提了心快步走过去。
那丫鬟只顾着埋头玩意,压根儿就没留意到这一茬。叶茉一时紧张,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只是一个比叶蔚稳不了多少去的小娃娃。
纵使叶茉在心里祈祷了千万遍,可叶蔚还是走到了池子边缘。叶茉连忙加快脚上的步子,眼见着那个胖胖小小的丫头就要歪倒下去,一时情急飞快往前一扑。说也凑巧,这一扑过来,还真让她给抱住了叶蔚的圆身子。
心头刚刚舒下一口气,却没想到她这般突然蹦出来,着实吓得叶蔚小朋友不轻。呆滞了片刻,便开始疯狂的扭动腰身哭喊了起来。
两个人本来就站在那危险边缘,叶茉又并非真正的二十岁大人,哪里经得起她这么一番折腾。于是,几乎是预料之中的。叶蔚粗壮的胳膊肘大力撞在了叶茉的胸口上,叶茉只觉得一股大力横冲过来,脚上一个没稳住,便背朝着花池摔了下去。
可她一只手还揪着叶蔚的衣袖子啊,那叶蔚再是有蛮力,也还实在太小。远远只听咚咚两声,救人的和被救的都栽进了水窟窿里头去。
那丫鬟听见声响,连忙抬起头来,这时候哪里还看得见那个乖乖玩耍着的叶四小姐。连忙撒丫子奔过来,便看见两个小姐跟珠子串儿似的挂在池子边上。
叶茉一手揪着岸边的藤蔓,一手拽住了叶蔚的黑辫子。也正是叶茉这急中生出来的智,才使得二人没有沉入水下面去喂鱼。
虽说有水的浮力帮衬,拽在叶茉手中的叶蔚身体重量减轻不少,可丫的实在分不清场合。此时更是不知道要好好配合叶茉。她就只觉得五妹妹揪着她的头发,头皮快要痛死了。有地方痛咋办?哭呗闹呗使力挣扎呗。
叶茉抓着藤蔓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了,身上吊着的这一坨还哭着闹着毫不示弱。心头一烦躁,平日里的伪装也就顾不得了,用力扯了一把手中的头发,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妈的,别嚎了!再嚎把你扔进去喂鱼。”
事实证明,吃软怕硬这个东西还真是天赋来的。叶蔚被她五妹这么一吼,当真就给闭上了嘴。叶茉集中精力抬起头去,便看见肉饼脸的丫鬟在上头又哭又叫,可td就是不伸手下来捞人。
叶茉气得肺都快炸了,刚才余怒还未消,便顶足了肺活量冲那丫鬟叫到,“你倒是伸手拉我一把呀。”
那丫鬟这才如梦初醒,蹲身向她伸出了手。显然,这丫鬟在叶府里过得太舒坦,被养了一身白白嫩嫩的肥肉。因此,当她一没留神将手扎进了那一丛荆棘里头之时,便痛呼一声,然后龇牙咧嘴的就将手给缩了回去。
然后二话没说,冲着叶茉大声哭嚎道,“五小姐你……你先坚持住,俺……俺去叫人……”话音刚落就将屁股一撅,粗腿一弹,他妈的真给跑掉了。
叶茉望着早已经没了人的岸边,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见着那细小的藤蔓再也承受不住两个娃的重量,叶茉泪流满面的憋出了两个字。
“卧槽……”
然后手中藤蔓一松,两个小身子眼睁睁的就给滑了下去。
……
33
好在救人的来得及时,叶茉没喝几口水就被人给提了上去。不过这也得亏了她有先见之明,沉下去之前狠狠憋了一口气进去。可另外一个姑娘就没她这么走运了,先她片刻进水,偏生又只会挣扎扑腾,若非叶茉死死拽着她使得被救及时,若是沉进了湖底,恐还得遭些罪。
这边,两个出事的刚被捞出水,那厢叶甄氏、二姨娘都闻讯急冲冲的赶了过来。来了之后就见四丫头被放在地上,已是人事不省。叶甄氏心里头咯噔一声,连忙四处搜索自己那宝贝疙瘩的身影。
先前没看见还好些,此时一见着,火气腾的一下就给冒了上来。只见叶茉单裹着一张薄薄的毯子,坐在一边的凉凳子上直直喘气咳嗽,浑身上下已经湿透,此时正收紧着手臂瑟瑟发抖。
叶甄氏一见这光景,胸口狠狠一揪,也顾不得发火了,疾步奔上去一把就将叶茉搂进怀里。二姨娘左右寻思了一番,自然瞧出了此时叶蔚要比叶茉严重许多,连忙让随后赶到的丫头们张罗热水姜汤请大夫。
叶茉缩在叶甄氏怀里,扭头四处搜寻那大饼脸丫头的踪迹,奈何硬是没瞧见一星半点儿的影子。想着刚才那般紧急的情况,她居然贪生怕死丢下两个溺水的小孩儿不管不顾,此时居然还有潜逃的嫌疑,一时气愤非常,猛力咳嗽了两声。
简直太不负责人了,哪怕是再低贱的工作,领了钱办事的,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和责任心也都是该有的啊。刚才那种情形,这般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叶家居然养了如此一条无用的蛀虫,险害了两条人命。
狠狠地咬住嘴唇,抬头对叶甄氏道,“娘亲,将家里的门全关上,休要让今日当值照顾四姐的那个丫鬟逃走了。”
叶甄氏是何等精明的人,顿时便反应了过来。眼中神色一阵凌厉,抱紧叶茉站起身来,冷着脸命人将两个小的送去了她屋里,这才一脚踢在身侧一个家丁身上,怒道,“去将那不知死活的小贱人连带四小姐、五小姐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我绑上来!”
……
叶茉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喝过一碗汤药之后便出了里屋。她定要亲自去看瞧瞧,这丫头究竟是吃了什么心肺,养了这么肥的胆子。叶蔚方才已经醒了,只是情形还不怎么乐观,仍需要好生留意将养。也亏得已经是暖春时节,若是换个时令,让两个单薄羸弱的小姑娘下凉水里滚一遭,只怕还要不得了些。
叶茉出去的时候,丫鬟婆子已经跪了一地,那大饼脸的丫鬟跪坐在地上,发髻散乱哭嚎不断。其他被殃及的下人们,都纷纷磕头求着饶,可仍谁都掩饰不住对那大饼脸丫鬟的埋怨和怒意。
叶甄氏坐在上头,已经气极。此时被一屋子的人一嚎,竟觉得耳朵根子嗡嗡作响,难受得紧。雪白的手掌用力在桌上一拍,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石茶杯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板上。这才将下面鬼哭狼嚎的婆子们歇了声。
“混账东西,今日之事,可都知罪?”
又是一阵求饶声,叶茉坐在边上忍不住抿嘴窘眉,实在是烦躁得紧。叶甄氏眼中神色一敛,怒声呵斥倒,“都给我闭嘴!今日这顿处罚仍谁一个也逃不了去。轻则三十大板,重则乱棍处死,扔出去喂野狗。费钱竟养了你们一群饭桶,留着何用?”
犯事儿的大饼脸丫鬟已经在边上抖成了一团,此时竟连求饶都是不敢了。抬头便看见夫人和五小姐阴沉沉的看着自己,不由又往角落里头缩了缩。危机关头,小心思一转,竟想出一条绝处逢生的路子。
反正什么都不说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何不挣扎一番将嘴关键的罪名推委出去,兴许还有得一条路走。左右五小姐还年幼,又经此一吓,只怕都已经记不得事了。四小姐还躺在床上的,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如此不就是全凭自己一说么。
这般一合计,竟还真给壮出了胆子。只见她肥硕的身子往前面一扑,就扎到了叶甄氏脚边。拽住叶甄氏的裙角就开始大声哭嚷起来。
“夫人夫人,你定要饶命啊。当时实在太过紧急,奴婢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虽然心急如焚却实在能力不够,便只得眼睁睁的瞧见四小姐将五小姐给推了下去。奴婢不会游水啊,若是也跟着跳下去只怕反会耽搁了救两位小姐起来,所以才跑出去叫人。然后我看见小姐们被救了起来,便想回去抱些干燥衣物来,谨防小姐们风寒生病……”
她这一袭话嚷嚷得很是大声,连哭带唱,表情也很到位。更有不少人愣在了当场,而愣神的缘由则是那句“瞧见四小姐将五小姐给推了下去”。
叶甄氏不由皱了眉,叶茉却是又一次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哪儿只是贪生怕死了,分明还有如此心思。认为两个小的少不更事,当日情形就全凭她一说,黑的白的一阵颠覆,想以此逃得一命么。
叶茉气极反笑,我从未以主子身份欺压过你们,只因我心里自有一杆天平秤,我以为若我诚心实意的待人,你们总该晾着我主子身份与叶家人更贴己更用心几分。可我忘记了,但凡是人都有一个自私自利的通病。饶是在这奴仆地位低下的封建社会,恐只有余无剩。叶蔚还只是一个四岁点的孩子,竟要被如此黑锅,实是过分。若非我心中明晰,还不知她以后要怎样被人冷眼相待。竟让一个懵懂无助的幼儿买单,不与自己留得片脸皮,我又何须顾忌过往仍宽厚待你们。
当即便冷了心思,也不等叶甄氏发话,直接自椅子上站起身来。
程齐礼至今都记得,那一刻的默默仿佛已经变了个人。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在被这个黑洞渐渐吞噬,可偏生这黑洞是他为她做的选择。只因他要跳进这深渊,他要她与他一起。
站在高处的小姑娘冷着眼脸,只垂着睫毛看着跪趴在下面的大饼脸丫鬟。她的神情高踞远傲,下巴微微抬起,已然用上了主子的身份。
“你欺我年幼无知,以为我不记得当时情形,便将罪名推诿在四姐身上,自以为高明却实际愚蠢无知得紧。落水虽是意外,可你职责之内不尽心尽力,仍由四姐独自在湖边玩耍,我与四姐摔下去之时并没立时落水,你本有能力救人,却因贪生怕痛弃我们于那般危险境地。这些都不是最重的罪,也无非是个不作为的处罚。可偏生你不知悔改,企图逃脱不说,还胆敢诬陷主子,陷我姐妹情谊于不义之尴尬境地。不遵职责是罪一,企图规避是罪二,诬赖身份尊贵你不知多少倍的小姐是罪三。饶是母亲今日不重罚你,我也容不得你这等不知感恩反狼心狗肺的人留在叶家的院子里为虎作伥。”
凭着胸口的那股怒气,叶茉无视了在场所有的人,竟将心中所想一字一句清晰明白的说了出来。她声音还有些软,脸上还带着稚气。可那言语间的凌厉以及浑身散发出的威严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竟脸叶甄氏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叶茉冷眼扫了那丫鬟一眼,不想再多说,便只回头与叶甄氏道,“母亲,事情原委便是我说的那般。叶家不该养这等无用的废物,扔出府去吧。女儿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屋去。”
叶甄氏深深的看了叶茉一眼,点允了她的要求,什么也没说。叶茉此时心情复杂,也没理会旁人,自顾着往外头走去。
就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叶甄氏冷冽的声音,“拖出去,乱棍打死!”
叶茉怔了片刻,脑子里茫然一片。
用这劳什子高贵的身份草菅人命,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做。她甚至还暗地里避开下人们的跪拜之礼,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她也能坚持自己的原则过活自在。
显然,今日之前的她忘记了:以她的能力从来都只能随波逐流,改变一个洪流局势如此巨大的工程,她负担不起。
……
抬脚跨过门槛,便看见程齐礼抱手斜靠在门口的大木柱子上。看见她茫然困惑得表情,程齐礼脑中一滞。自作主张为她选择的路,自私自利做出的决定,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抿唇轻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见她仍只是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不由又笑了笑,牵着她一步步往外面走着,沉声道。
“我来看看你……”老婆。
……
整个叶家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位五小姐的变化。虽仍是乖巧爱笑,仍是谦和有礼,仍细心的学习琴棋书画,仍忘我的专研着女红刺绣,可她与往日里打成一片的下人之间多了一层薄膜。
遇见不熟识的叶家下人时,也不再同以前一样避开她们的跪拜行礼。她在充实着自己内里的同时,也在学习着融入叶茉这个角色。
她的心态,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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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几个昼起夜伏,转眼已经到了飞花四月。
四月一日是程齐礼六岁生日,而四月二十三这一天过后叶茉也就正式端上了四岁的饭碗。然而,这一年的四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这件事情如同一记碎人心肺的警钟,狠狠敲打在叶茉心上,许久方可得以痊愈。
在黎阳城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大寿办了大限来矣,满月初起非六十不过。也就是说人从出生到临死,只有满月和六十大寿才能大举张罗。其余,家中愿意的可丰盛菜肴,请一桌亲戚好友;若是清简些的,多是与寿星添得碗肥肉算完。
叶茉生日的头一天,突然下起了连绵淋漓的春雨,虽笼罩烟纱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奈何弄得地面泥泞,湿鞋潮裤,实在扫兴得很。
小寿星叶茉同学大早起来,便趴在大纱窗下的书桌上,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哀怨的看向那朦胧烟水,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唉,好不容易让他答应了,今天与我一道去四汀水玩的,怎么就下雨了呢。唉唉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莲菊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窗口软趴趴耷在桌子上的小姑娘,不由摇头失笑,“五小姐这般唉唉唉,为什么为什么的,指不定就能把雨问停呢!”
另外几个丫头也都捂嘴嘻嘻哈哈的笑,叶茉轻抿了一下嘴角,也不回头,只顾继续盯着外头,答她道,“我还真想就这样问停咯,可惜小姐我没那叫天天应的本事。”
这时候惠萼自外头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巧漂亮的盒子,边走边说道,“小姐,是三少爷的礼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