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嘉奖。”突然唇边似乎被什么吮吸着,一阵温润柔软的感觉,我猛地睁开眼睛,他竟然吻起我来,还在猛地吮吸,这个惊吓,让我惊醒了半分。
“你干什么?”我猛地推开他,但他的手如铁钳一样紧紧将我搂住,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身体火热滚烫。
“别——别——别离开我——别——”他疯狂地吻了起来,吻唇,吻脸,吻脖子,我用上我所有的力气去推开他,但他却死凑过来,结果两个醉醺醺的人在这个营帐里挣扎、打了起来,还打得东倒西歪,公文倒在地上,灯火被掌风扑灭,桌子被掀翻,本来就不够他大力,现在喝酒喝得全身软绵绵,一阵打闹后,精疲力竭,但他继续疯狂地吻着我,手抚摩着我的背脊,炽热而狂热。
“楚冰,我是你嫂子。”我厉声地对他说,然后猛地推他,用上我仅存的一点力气。
“这里没有嫂子,只有楚冰和小夜。”他大力得将我抵在床沿上,力气很大,弄得我骨头生痛。
“楚冰你给我醒醒,我是你嫂子,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吼他,想将他吼醒。
“你不是我嫂子,你只是我认识的小夜,你让我醉一晚,让我忘一晚,那我的心就不会痛,不会——”他突然吼了起来,双眼通红。
“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嫁给他,为什么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经嫁人了?既然嫁人,为何还要遇到我?”他吼着我,但吼完他无力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入两腿间。
“为什么醉一晚都那么难?为什么就是喝不醉?为什么还要清醒?”他站了起来,揭开帘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脚步轻浮,差点就倒地,第二天侍卫将他抬了回来,据说她昨晚抱着一个大酒坛醉的一塌糊涂,无论怎么唤都不醒,他这次真的醉了,醉得彻底。
他喃喃地说着醉话,喊得最多的是我的名字,说的最多的是:“小夜,为什么你不是属于我的?”听得我难过,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这样留在军营里,与他同一个营帐,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折磨?
他终于可以醉一回了,可惜醉酒中,他的面容是那样的痛楚酸痛,他的眉头皱得那么厉害,那一声声深情的小夜让我坐立不安,如无数蚂蚁在爬过。
他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依然没有醒来,而我也在这一天想清楚决定离开,我没有带衣服,只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站在他的身旁,他的俊朗的脸庞泛出异样的红。
“楚冰,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我绝然离去,希望此生不再相见,希望再见的时候,他已经将我忘记。
我去马槽里拉我的小红马出来,走出军营,我开始快马加鞭地离开军营,但不久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他追了上来,虽然我的小红马已经够勇猛,速度已经够快,但跟他的神驹想比,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不一会他的马已经冲到我的面前,打横拦在我前面。
“跟我回军营。”他总是那么简短有力地说着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风刮得有点红。
“我累了,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
“是因为我昨晚吗?对不起,但其实我不后悔,也许过了昨晚,我再也没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只想好好放纵一晚,就你我,没有旁人,没有什么嫂子,但发现原来根本就不行,想醉醉不了很痛,想忘忘不了也真的是很苦的。”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似乎被火烫伤了喉咙一样。
“跟我回去,陪我一直攻到夷国的都城,看着我将那个暴君杀了,陪完我走完这一路,我亦无怨了。”他的目光深邃,眉头紧皱,却带着一丝乞求,说完他自己驱马回军营,留我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地上。
“驾。”心中千转百回,最后我轻喝一声,调转马头回军营,他回眸一笑,笑容淡淡的,但却让人难忘。
将士们狂欢了一夜,第二天个个头痛欲裂,但也个个笑容满面,大家都回忆着昨晚的疯狂肆意,回忆着昨晚的美酒歌姬,大肉与篝火,但下午他们已经开始集训,那嘹亮的口号声,那整齐的方阵,那整齐有力的动作,让人的心重新燃烧,这是一支很强悍的军队,可以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第三天早上军队往夷国的方向出发,将士们已经知道他们将军此次的目的是不破夷国誓不返,所以依然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被夺走的酉城、埒城和崮城三城,敌军的驻军一大早就已经逃回本国,我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收复,大军从三城经过的时候,百姓列队出迎,家家户户竟然燃放鞭炮,真是比过年还热闹,当楚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家前面的时候,欢呼雷动,那美丽的姑娘,羞得低下了头,但又禁不住偷偷抬眸瞄那英俊不凡的大将军,但瞄完那脸更红。
“看来你还是挺有女人缘的,这大街上的女人个个都想着做将军夫人。”我打趣他说,他今天的心情极好,对百姓的欢呼,都报以淡淡的微笑。
“可惜我想要的那个永远得不到。”他说话之时,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双眼看着左右两边的百姓,但却难掩话语中的落寞,当下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把马速降下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第二天我们已经兵临夷国的边境,这边境虽然守卫众多,但面对黑压压的大军根本就没有任何还击能力,越过边境就朝夷国偏西的嵛城出发,这个嵛城是一座古城,城虽小,但却繁荣热闹的很,我们到达的时候,城门紧闭,城门上面排满了一批批的弓弩手,穿着黑衣,阴沉的天空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叫。
“孟超,我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保证大军绝对不会放火烧城,也不会搜刮民脂,更加不会欺侮妇女,你们现在是一个小城,归属到我们银魄后依然是一个城,维持现状不变,如果不投降,我们只有硬碰,到时就得血流满城,哀号遍地,年轻的女人没有夫君,小孩没了父亲,老人没了儿子,难道你想看到这样?”
“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亡,即使我们嵛城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打开城门给你们进来,你别做你的清秋大梦。”倒想不到这个孟超挺有骨气。
“你军四十多万大军一夜全歼,你嵛城有多少兵马?不足五万人?以卵击石的下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难道因为你一意孤行,让你的将士身首异处吗?”楚冰还不忘游说,希望能不流血而取得胜利。
“将士们,你们是愿意做亡国奴,跪着生,还是想为我们夷国,为我们的家园,为我们的妻儿流尽最后一滴血?”孟超的豪迈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不停地回荡。
“不做亡国奴,死守——”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城上的将士气势如虹地喊着,果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
“既然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将士们攻城——”楚冰一声令下,旌旗摇晃,号角鼓声齐鸣,先行部队三万人身穿盔甲,抬着云梯在箭雨中潜行,这批将士的盔甲都是特制的,一般的箭根本就无法刺穿他们的身体,他们连整个头颅都包了起来,他们抬着云梯走到了城门下,努力地攀援上去,虽然倒在半路的不是少数,但已经冲到城门后的也不是少数。
“邓超听命——”
“在——”
“攻城门——”楚冰大喝一声,在前方的五列士兵抬着厚实的柱子冲城门而去,不一会他们的弓弩手就由远射变成了近射,只忙着射那些已经到达城下的将士,那些抬着柱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城门的士兵,发出一声声闷响,让人的心也颤抖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甚至有人能缘着云梯爬了上去的时候,他们开始慌了,城上面乱作一团,弓弩手开始放下弓弩,拿起刀子往那些爬上来的人身上砍。
持续了一会,箭雨逐渐小了。我军的惨叫声渐渐也少了。
“莫怀听命——立刻带领十万精兵沿城墙而上攻城——”
“是——”刚应答完毕,莫怀一声令下,十万骑兵冲城而去,到城下的时候,沿着云梯迅速攀援而上,上到上面的人越来越多,城楼上面已经是刀光剑影,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冲开。
“右先锋,带领十万大军从城门攻城。”楚冰坐在马上,目光炯炯。
“是——”话一说完,十万大军如黑压压的大山迅速地朝城门压去,而我坐在马上,依然被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所威慑。
城门破了,也预示着这个城破了,战斗只持续一个半时辰,所有城门守卫被歼灭,但让人佩服的是嵛城的将士没有一个投降,全部英勇战死,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铮铮铁骨,直到很久,有人提起当年的嵛城将士,人人都感叹:“个个都是好男儿。”
嵛城将士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顽抗,即使倒下也不求饶半句,他们的忠贞让我震撼,但他们的英勇并没有成为其他守城的榜样,相反自嵛城攻破后,一路打下去,很多城打开城门,弃城投降。
也许他们觉得嵛城将士如此英勇都难逃城破身死,他们这些城就更加不在话下,所以有一些守将根本不用楚冰游说,城门大开,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名将,竟然早早送来了投降书,只求保他身家性命,这一路过去,我们很顺利。
一城降,后面的跟风,接二连三有城门打开,虽然也有个别城兵力强,拼死顽抗,但他们毕竟抵挡不了几十万大军,少则数个时辰,多则三天四天,城破。
一个月后,我们的大军已经兵临夷国的帝都,这是一个古城,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也经历了无数战火的洗礼,但如今依然屹立,只可惜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快在这场风雨中倒塌。
那被磨损的青石地板诉说着这个古城的荣辱兴衰,那路边枯黄的小草,让人觉得无尽的沧桑,头顶风云变换,似乎预兆这个古城很快就改朝换代,换上新的王者,这夹缝里已经枯黄的小草,来年一定会破石而出,突出新蕊在风中招摆。
大军在城门五里外驻扎,休整了两天后,兵临城下。
我坐在小红马上,朝上眺望,高高的城外一男子傲然挺立,明黄|色的袍子在猎猎的风中翻飞,虽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他依然有着王者的尊严和霸气。
他就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在看到飞将军身体撕开四块时举杯痛饮的残酷君王,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是否为曾经的残暴血腥稍有不安?
他高高地立于城墙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即使已经兵临城下,即使他已经闻到死亡的气息,也没能让他高傲的头颅稍放下来,这是我与这个传说中的暴君第一次相见,只是他已经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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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狼啸虎跃040:喋血大殿
夷国的皇上梵厉,人称厉王,他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听说年轻的时候也长得英俊无比,甚至风流倜傥,只可惜生性残暴,不但好色,也好杀人。
人在他的眼里就如牲畜一样,他喜欢围猎,不但喜欢猎动物,也喜欢猎人,战俘、低等贱民都是他射猎的对象,一箭穿心的时候会心情大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就留在原地,给猛兽瓜分,甚至兴起的时候,平民百姓也难逃他的毒手。
但他对他的士兵却是极好,奖罚分明,犯错或背叛他的都会处以极刑,甚至是罪诛九族,但每一次打了胜仗,他都亲自犒劳有功将士,银两美女绝对不会吝啬,甚至田产府邸也会送,在很多将士们的眼里他是一个好皇上,是一个最懂得体恤将士的好皇上,大家只要一听到厉王这个名字,都禁不住身体颤抖。
这几年,夷国在他的带领下不断强大,在周边的小国里脱颖而出,俨然成了周边小国的统帅,想不到他的野心竟然越来越大,居然敢打起银魄的主意来,应该是被这些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强到可以在银魄的头上动土。
他不断征战,虽然他对将士很好的,但年年战火,让部分士兵们也心生厌倦,所以才有那么多士兵选择弃城投降,要不短短一个月,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攻到帝都。
那些受他欺负的小国,虽然心有不甘,但实力相对又没有夷国强大,只有忍气吞声,多年积压的怒气让风、霍两国在楚冰稍稍游说下临阵反戈,不但不结盟,反而酿成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灭的苦果,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厉王,如果你肯开门投降,可保你的妻儿、军中将士之命,如果你不识抬举,不但自己身首异处,还连累整个帝都的将士,还有你年轻的娇妻,孝顺的儿子。”
“哪里来的小毛猴,||乳|臭未干敢跟我说话?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娘胎里打滚呢吧?城破人亡,国破家亡,国都没有了,我梵厉的儿子岂会偷生于人世?即使我梵厉的女人也不会,你有本事就过来攻城,没本事就给我滚回去。”他声如洪钟,火气极大,这样的人想他开门投降,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城的守卫们,如果你们不想再接受暴君的统治,就打开城门,我们能在一个月攻到皇城,是因为你们的将士投降居多,为什么呢?就因为不愿意再过被暴君蹂躏的日子,不想年年征战,不想自己的国家总是战火纷飞,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说错一句话,而处于极刑,又或者满门抄斩。”
“只要你们杀了暴君,降了银魄,就有命见你的妻儿,否则阴阳相隔,永生难见,在我们强大的银魄的保护下,你们一定能安居乐业,活得更好,你们静心想想,这样的暴君,你们值得为他卖命吗?难道你们对现在的生活还没有厌倦吗?”楚冰又开始他的攻心术,试图让他的守卫意志动摇。
“有本事就攻城,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做了亡国奴,成了战俘,会有好日子过?骗人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你们投降了这小毛贼,保准第二天他们就挖一个大坑,将我军将士活埋了,我军四十五万大军,无一生还,兄弟们还没有看出他们手段的狠绝吗?”他怒火冲天,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副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一样。
“一路上,他们对投降者不杀不伤,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亡我们夷国,只要我们皇城一破,他们绝对是屠城三日,烧杀掠夺,火烧皇宫,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如果你们还想你的妻女清白,就给我死守这皇城。”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势排山倒海而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残暴,总有人跟随,他有王者的霸气,他有让人折服的力量,短短几句话,就将楚冰的话驳了回来。
“如果不是贵国先犯我银魄,你们的将士会身死异城?害死你们大军四十万的不是我们银魄,而是你身边站着口口声声为你们好的王。”
“是非黑白想必兄弟们心里清楚,这样的暴君,你们还要卖命?这样的生活你们还要继续?只要砍下暴君头颅的将士,只要敢于打开城门,你的噩梦就会结束,你们的家人就敢抬起头讲话,不怕被人随意杀戮,只要你有归顺我们银魄之心,我们银魄的大门都为你敞开。”楚冰扬起头,声音清越,极有煽动性。
“废话少说,有本事刀上见真谛。”他明黄|色的袖子一挥,声音就在大军上空震荡。
“好——”
“莫怀听命,带三万先头部队去攻城——”楚冰的声音也响彻天地,将厉王的声音压了下去,他的话音刚落,我军旌旗大舞,号角鼓声再次如雷般响起,让人的心激奋起来。
当莫怀率领的军队奔腾而去的时候,我和身后的士兵坐在马上,蓄势待发,准备下一轮楚冰一声令下,我们就冲上去。
但莫怀他们进入敌人的射程内,竟然发生了诡异的事情,我军将士居然刀剑相向,自相残杀起来,更让人恐怖的是,士兵竟然都发了疯一样朝莫怀砍去,只那一会,莫怀已经全身是血。
此时无数箭朝他们扫射过去,他们似乎浑然未觉,没有挥刀挡箭,只顾着互相残杀,个个像拼了命一样,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恐惧之色,似乎将对方视为豺狼虎豹。
“哥——”莫峰看见其兄长莫怀被将士乱刀砍着,凄厉叫一声,策马冲了过去。
“左先锋拦住他——”楚冰发话,声音带着焦急,脸上沉了下去,身后的士兵蠢蠢欲动,都想出去救人。
“谁也不许动——”楚冰声势骇人。
“将军,他们是我们的弟兄——”
“谁动当违抗军令处斩——他们也是我的弟兄——”楚冰剑已出鞘,阻止士兵冲上前。
“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许动——”楚冰调转马头,对着大军,大吼一声,那清越的声音此时都已经沙哑,但他的脸依然刚毅。
军中的将士大声呼唤,声音震天,大家都想将他们唤醒,但他们却恍若未闻,手中的剑挥舞着,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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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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