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妃作者:未知
兰陵王妃第33部分阅读
般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若要得到,必先失去”
“若要得到,必先失去?”
冬夜的山风,吹得松林隆隆,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丝寒风,透过帘帐缝隙吹入,烛影摇曳着,印在帐壁上的身影似在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可是,我所得到的却要以失去你为代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翎儿”他低低唤我,手,自我腰际绾起缕缕青丝,最终落在我颊畔,“磐石方且厚,蒲苇一时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你却不属于我?”他的眸中有深沉痛意,我甚至来不及后退,他已攥紧我的手腕,将我顺势拽入怀里,手指深深插入如藻发丝,吻,如铺天急雨落下,仿佛压抑已久,仿佛用尽了一生气力,恨不能将我揉至身体里。
正文第416章:若是当年6
帐外,风声呜咽,那些呼啸的风似乎就在耳畔,夹着雪,迎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痛,冰封的黄河岸边,我纵马疾驰,心里只是焦灼想着,他一定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手中,紧攥着那枚犀角梅花∷时,那少年眸光澄澈,如冰雪般明亮,他将那枚犀角远远扔进黄河,笑凝着我道,翎儿,以后,我只要有你就足够。
雪中的誓言言犹在耳,那些深刻于心底的久远往事,久远得仿佛已是前世奢念。
在时光里,我们以为倾尽一生,就一定能够得到一切,却原来,只是在不断的失去。
无论我怎样挣扎,他再不肯撒手,哪怕狠狠咬痛了他,也挣不脱他的怀抱。呼吸里,是他灼热的气息,隔着水雾泪光,他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鬓发,高束着冠冕,清俊英气的郊,纠结着黯淡.k.0的忧伤,逃不掉的前世,避不开的今生,终究是千羁万绊,铭心刻骨。
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泪水一颗颗涌出,顺着脸颊,缓缓落入彼此温软唇角。
痴缠的吻中,那咸咸的味道,是血,抑或是泪?
他一把松开我,连退数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仰首望他,早已是泪痕满脸,凄然笑道,“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以爱为名义,就可以任意的去践踏和伤害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双眸中,哀伤、懊恼、悔恨、各种复杂情绪交集,低声哀求道,“对不起,翎儿”我以手拭泪,摇头道,“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求你放了我,放我离开你。我恨你,我恨你们”
“你恨我?”他低低自语。夜风,呼啸着旋舞、想要破帐而入,烛台上,青色的烛芯,一滴滴坠着怅惘雪泪,那些冬夜,早已成为不可追忆的过往。他凝望着我,眸光痴缠、贪恋,“可我不会放手了,我再不会放手了。哪怕倾尽天下,我亦要留你在身边”
“倾尽天下?”我缓缓笑着,冷凝着他,一字一句道,“宇文邕,如果我要你放弃洛阳,放弃攻齐,放弃天下,你肯答应吗?”他的身子重重一震,目光惊痛,唇角哆嗦着,双手渐渐攥紧成拳。
我凄然笑着,我知道,他不能,他背负了父辈给予的期望,他背负了兄长未尽的责任,他还背负了他自己立下的誓言,他永远也做不到放弃。时光无声、莫不静好。我精疲力尽的阖上双眼,轻声道,“宇文邕,所以,放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正文第417章:当年错1
卯时三刻,夜色仍然漆黑暗沉。我趿鞋下榻,奔至帐帘处,微微掀起帐帘,只见帐外火光冲天、映红夜幕。凛凛寒风中,周军诸将皆手执火把,如黑云四合,宇文邕坐上马背,却又勒马回顾,望向我所在的大帐。
狮盔战甲系黑面红里大披风的男子,眉目清峻、气宇轩昂,在流转的时光里,一如往昔。
我静静放手,厚实的帐帘落下,掩去了帐外的喧哗。
想着昨夜,他攫住我的手,眸光中尽是哀求,道,“翎儿,只需十年,给我十年时间”
“不管你肚里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会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独倚于帐帘后,泪,凝于睫。轻声自语,宇文邕,身处这个乱世,你所做的一切,自然有你的一番道理。只是,如今的我,不再恨你,亦不再爱你。
用过早膳之后,我手持宇文邕亲笔诏令前往关押萧飒的营帐,看守之将阅毕手诏,立即恭敬的将萧飒放了出来。
“翎姐姐”萧飒被解绳缚,挥舞着手臂,一望见我,笑容即璨然扬起。
我浅笑道,“随我来”
说罢,我带着萧飒畅行无阻离开周军大营。一路上,萧飒眸光熠熠,却又聪明缄默,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缓步行出辕门,一直送出翠云山谷,我方驻足而立,凝了一眼身后十米开外如影形随的数十名虎贲军,我低声问道,“萧飒,你不是随段虎将军他们往北去了吗?”
“段将军已返晋阳,送他们至永桥后,我与李炽乔装依然返回了洛阳”纵然身处囹圄,他却仍是笑容灿烂,亦低声道,“楚炅他们被周军放了回去,我们这才知道,你被周人掳获。秀秀听闻你失踪,一直哭闹不止,我在她面前保证,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救你回去的”
“你这傻子,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只身前来闯营?若你出了事,秀秀又该怎么办?”
“嘿,翎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杀了一个伙头军,穿着他的衣服在北周军中混了七天亦无人识破。唉,只是得天天煮粥烧饭,可算没把我累死。若不是前晚在辕门处远远瞧见你,这么大个营寨,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寻你去。只可惜我一时欢喜,乘夜摸去中军大帐时暴露了身份,否则,我现在仍安然无恙的做着一名周军伙头军呢”
想着平日里自命潇洒不凡,以膏梁纨绔自居的贵公子萧飒居然做了七天的伙头军,我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泪,悬然欲落,轻笑道,“萧飒,谢谢你”
正文第418章:当年错2
听闻我道谢,萧飒难得严肃,正色道,“为何要谢我?若说要谢,也忧我说才对。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会身陷周营?翎姐姐,从此后,我萧飒,但得万死酬知已”少年男子,稚朗的脸庞,懦秀中透着坚毅,语气里,所透出的,唯‘友情’二字而已。
我不禁动容,几乎是笑着落泪,又问道,“萧飒,你已去到永桥,可知现在晋阳局势如何?北边的援军何时才能到洛阳?”
萧飒道,“晋阳局势如今仍然严峻,突厥人杀了个回马枪。这些突厥人,仿佛杀红了眼一般,恨不能将晋阳城颠倒个的打。如今是突厥燕都王掌信符,全然不似其兄长作风,狠戾暴虐如狼一般,当真是魔君转世”
又道,“你也别太担心,斛律将军、段韶大人如今都在晋阳▲且,听闻兰陵王亦从突厥返还了晋阳。洛阳乃齐之门户,若洛阳城失,则门户大开,国主绝不会置之不理∥虎将军已返晋阳求援,相信不久援兵当至,若得兰陵王、斛律将军领援兵至,洛阳城定然有救了”
乍然听到他的消息,竟一时恍惚。兰陵王,他,在晋阳。身子轻颤,手,却不由得抚向腹间,不知多少次幻想着与他重逢相见,想着与他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雨。可如今,长恭,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你?
这场仗,已经打了五十余天,却仍未结束』厥人北攻晋阳,周人南攻洛阳,很明显,他们想一南一北,直指邺城,可如今北周杨檦兵败,炽关失守,至少可暂时拖住南边的部份兵力。用不了多久,正如萧飒所说,洛阳乃国之门户,援军将至,长恭将至。
见我缄默不语,萧飒黠笑道,“翎姐姐,你说,那北周的皇帝为何会放了我?莫非是因为我的一席话让他一番深思之后,嗯,觉得颇有道理,所以才……”
我忍俊不禁,一敲他的头,笑道,“书生迂腐”
“难道是我说错了?”他又嘻笑道,“又或者,是因为那北周的皇帝爱上了翎姐姐你?”
我笑颜一滞,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群虎贲军,道,“萧飒,别没个正形。你还是快紧回去洛阳吧,记得告知秀秀我平安无事”
“你不随我一起走?”
眸光不禁黯然,“我现在还走不了”又怕他担心,我勉强笑道,“他们不会伤害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的”萧飒却似乎并不担心我,他身手伶俐的翻身上马,笑道,“翎姐姐,那我可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仰首望他,笑着点头。他眸中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终于还是勒马转身,一声‘驾’,扬尘而去。
一直目送着萧飒消失在前路,我才转身缓缓往回走,身后,数十名虎贲军侍卫,仍然如影形随。
才一回到大营,宇文宪已迎了上来,笑问,“翎儿,你猜是谁来了?
正文第419章:当年错3
“是真儿吗?”
我心头涌起欢喜,未及宇文宪回答,我已提裾疾步奔至帐中。只见大帐之内,一女子亭亭玉立,转首之际,锦衣华服,风鬟雾鬓,身姿窈窕若轻云出岫,绝美的刑绽放,唤我,“翎姐姐”
我一时怔忡原地。
眼前,端庄温婉、容颜倾城的女子,竟然是,窦颖。
宇文宪已随之入帐,竟有几分拘泥赧颜,低声解释道,“翎儿,真儿如今亦有了身孕,太后娘娘已将她接入宫中,定不肯放她出宫来”说话间,窦颖已迎上前来。她亲热拉着我的双手,泪光盈盈,喜道,“翎姐姐,你果真没死,万没想到,颖儿今生还能再见到你”
我淡然望着窦颖,缓缓的抽出手来。她却并不在意,复又语笑嫣然,转首道,“五弟,你且出去,我与翎姐姐许久未见,姊妹之间是有许多体已话要讲的”
宇文宪笑道,“也好,皇嫂,翎儿,你们且慢慢聊”说罢,他掀帘退了出去。
窦颖含笑凝望着我,道,“翎姐姐,真儿妹妹收到五弟的信后心焦如焚,只闹着要出宫去见个故人,可她如今又怎能长途跋涉?太后娘娘自然是不允的。我奉懿旨去劝说时,才知道,原来这故人竟是翎姐姐你。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能坐得住呢?自然是与真儿一般心境,只想着要见一见翎姐姐你,于是借口思念皇上,向太后请辞出宫,替了真儿妹妹前来洛阳”
她原本就是名门闺秀,说话细语轻言,如今做了皇后,玉瓒螺髻,颜炜含荣,身形略添了几分风韵,愈加的雍容端庄了。
我淡然道,“妹妹倒是有心了,如今两国正交战、隔着这烽火连天,你一个女子,又是大周皇后,竟然就这样出宫从长安来?”
窦颖嫣然一笑,道,“翎姐姐亦是女子,往日,皇上在军中时,翎姐姐不也曾随军过呀?更何况,我虽自小养在深闺,却仍是鲜卑女子,我们鲜卑女子并不似汉女子一般柔弱,前朝甚至还出了几个能够易服骑马随夫亲征的皇后。如今,皇上数旬未归长安,为人凄者心生挂念亦在所难免。故,太后娘娘也能体谅妾身的一番心意”
忆及当初,她能在大婚后不久即出宫,并让陆允之将我请至馆驿。如今,又从长安赶来洛阳,确也不足为奇。我笑道,“只可惜,妹妹来迟一步,皇上已于昨夜离开了北邙。六日后才能归”
一丝极淡的冷意在她唇角轻轻漾开,丹唇轻启,笑道,“见不着皇上,见着翎姐姐,也是一样的”
正文第420章:当年错4
此时,她笑道,“四年未见,姐姐仍是如此明艳动人。当年姐姐饮下相思子毒,却消失于棺木之中,颖儿一直就觉着蹊跷,悲痛之余,却始终不肯相信姐姐已死的事实”又笑道,“晋时有祝氏女入棺化为蝶,妹妹亦想着,姐姐莫非也化蝶仙去了?却原来仍在人间”
又携了我的双手,将我四下打量,眸中渗出一丝疑惑,娇颜渐渐苍白,“翎姐姐,你有了身孕?”此时,我外罩一件白色绣胭脂红梅对襟宽博大衫,鹅黄大帔巾已掩不住腹部微微隆起,唯有略微偏身,淡然道,“你用不着担心,孩子不是宇文邕的”
“莫非姐姐已经嫁人了?”
双眸渐黯,我摇头道,“并没有”
窦颖却不依不挠,再问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唇角轻颤,道,“颖儿,你不要问了”
她眸中掠过锋棱,语气里隐含指责,“姐姐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何仍要留在皇上身边?
我淡然伫立,不卑不亢,道,“并不是我要留下,是宇文邕让我留下”
她身子微颤,长长睫尖立即凝了泪珠,终究露出凄然一笑,“原来如此。我又怎会不知呢?这么些年了,他心中始终不能忘了姐姐你”
我凝望着她,一时心中百味杂阵。眼前这娴柔貌美的女子,剪水瞳眸,婉转娥眉,说不出的楚楚怜人。然而,我只要一望见她,便会想到惨死的陆允之,还有云妃娘娘≥然其容颜秀丽端妍,然而内心,却并不似外表一般柔弱温婉。
我不想以小人之心度之,可如今,却不能不解心中疑虑。心念一动。我攫了她的手,轻声道,“颖儿,你营,我与皇上已经缘尽,如今,你才是大周的皇后,才是他的结发妻子,而我,亦有了自己深爱之人。所以,我求求你,帮帮我好吗?帮我离开这里,帮我离开皇上身边”
闻我此言,她立即摇头,“不行,若是姐姐走了,皇上一定会降罪于我”
我淡然一笑,“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实说呢?相较于皇上的降罪,颖儿,此刻你心中最担心的,忧我这样的祸水女子留在皇上身边吧?”
她一愕,“姐姐倒是说得坦白”她略微沉思片刻,展颜一笑,道,“但不知我要如何帮你?”
正文第421章:当年错5
我携了她的手,行至案桌前,抽出一张雪白笺纸平放于案台,凝眸望她,道,“颖儿,我只需有一纸皇上的亲笔手诏即可”
窦颖脸色一变,“姐姐此话是何意?”
“数日前,我与皇上闲谈之时才得知,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尽心辅佐他治理国事”
“那天,他赞你懿德温良、沉稳贤贞,言辞之间对你颇为嘉许。并言及,他初登帝位之时,曾经无心进取,朝中一勇宜俱废,那时,你甚至还曾代执御笔”
我娓娓而说,却句句是在撒谎。由宇文邕告知我代执御笔之事,任窦颖再是伶俐聪敏,也疑心不到她人去。果然,她听我这般说,双手紧拽我胳臂,连声问道,“当真?他当真这样跟你说?”
“是”
“他当真赞我懿德温良、沉稳手机看小说访问ap.k.o
贤贞?”窦颖神情欢喜,似有不信,却又渴望是真,睫尖上泪珠轻颤。她,终是爱他的,只要爱上了一个人,聪颖、智慧又如何?一样会失了条理分寸。我抑住心头怜惜,颔首道,“当真”
又道,“颖儿,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想,他一定会记在心里。他对你,亦是感激”
“好,翎姐姐,我成全你”窦颖莲步轻移,端砚执笔,呵开毫尖冻墨、提笔疾书。
我则侍立一侧,替她取来麒麟镇纸。
但凡学写行书者,必先学楷书,一笔一画,讲求先练好楷之端正、平稳、再渐至行之婀娜、婉媚▲宇文邕却不然。
因叱奴太后写得一笔好八分汉隶,在宇文邕年幼之时,太后就手把手的教他书写隶体。
故,宇文邕在年纪渐长之后,虽改写行书,练得一笔行气如虹、笔力遒劲的好书法,却终究不免受到宿习羁绊,难脱隶书之巢窠。
窦颖的字,忧自幼临摹王献之小楷,再循序渐进至读帖《兰亭》行书。
而她所摹仿宇文邕的笔迹,提按起主、中锋、铺毫、藏锋皆一致。
虽是女子,落笔挥毫之时,却能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
好虽是好,但若仔细一瞧,终究笔锋娟秀不够雄健,逊在女儿之身、腕力稍稍孱弱了一些。
窦颖数蘸朱墨,一纸诏书,几乎是一气呵成。
指尖轻颤,我伸手接过诏书,虽不动声色,身子却渐渐冰凉,一丝恸意涌上心头,终究缓缓兴,抬眸道,“颖儿,你的字迹果真与皇上的一般无二”
正文第422章:当年错6
今晨,我送萧飒离开时,宇文邕亲笔所书的那一纸手诏,字形宽扁,略同于汉隶;此时,窦颖所书,字体秀劲园润,分明有王献之小楷遗风;宇文邕行书内敛、不合常规又不失帝王庄重,喜左放右收;窦颖则是起笔藏锋,左收右放,越写至后,越为舒展灵动,大有酣畅淋漓之感。
若,不细细辩认,是断然瞧不出来的。恰如,当年我在沈娇奴处所看到的那一笔字迹,婀娜飘逸的仿兰亭行书体,如蛟龙出孩如白鹤掠翅。一字,一句,宛如铁杵凿心,一点点,一点点,深刻在我的脑海中。
今生今世,我,亦不能忘。
心,痛如刀绞,原来,当年,竟是我错了。
凝望着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我轻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k,手机用户登陆wakn,章节更多,请登陆k文学网阅读)道,“颖儿,若我要走?你可否送我一程?”
她笑道,“颖儿自然是要送姐姐的”又问,“但不知姐姐要去哪儿?”
我轻声道,“洛阳”
帐外,天空灰蒙,彤云低沉密布,浩风吹过时,旆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偌大的翠云谷周军依山结营、白帐连绵如海浪,不时有骑兵纵马往来,扬起阵阵烟尘。齐王宇文宪高高伫立于点将台上亲自练兵,远远望去,玄铠战甲的俊逸将军,高髻如墨,仪容威仪,竟,依稀似那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