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那禽兽还未投胎转世,此刻一定丢脸丢到家,一定恨不得爬上了要他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秦无月发了疯地狂笑,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找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恨你!……可是我又好难过,因为我找不到你,就算我将莫家控制在手中还是找不到你……浔衣,你去哪里了?浔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浔衣,咱们一起去死吧,一起去找我们的孩儿,他们一定等的不耐烦了,浔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好不好?……”他捧着她伤痕累累的脸,双唇印上了她染着鲜血的唇,一边啃咬着一边低喃,“楚浔衣,你逃不掉的,这一次,你绝对逃不掉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在放过你!”
莫雨闯了进来,看见的正是这副天理不容的放荡行为,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太君!”
堂堂莫家的太君,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他要至死去的家主于何地,要至主子于何地!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
秦无月被打扰,心情十分的不悦,他转过身,面目狰狞,“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太君,记住你的身份!”莫雨还不退让,面对这个不知廉耻的太君,她实在无法尊敬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行为可以定下个死罪!”
“死罪!”秦无月哈哈大笑,“本公子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为了找到这个女人为我那可怜的孩儿报仇,我早就死了!你现在居然敢用死来威胁我?可笑!”
莫雨懵了,什么孩儿?!太君他不就是只有主子一个女儿吗?还有什么孩儿?难道……莫雨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很快就不敢想下去了!
如今她只想尽快执行主子的命令,除掉这个女人!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只有除掉了才能免除后患!
心急之下,她将尊卑抛到了一边,上前道了一声得罪,一手将面色疯狂的秦无月给拉开,用力甩到了一边,随后运足功力,掌心往楚浔衣的额上劈去。
秦无月大惊,大喝道:“你敢!”
“住手!”同一时间,楚于冲了进来,及时挡下了她的那一掌。
莫雨神情不好,微怒道:“楚公子,虽然你是正君的兄长,但是这件事乃我莫家的家事,楚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再说,这等丑事如果传了出去,对莫家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如今楚公子的弟弟已经是莫家的正君了,与莫家已经是一荣俱荣!”
“你不能杀她!”楚于急切地道,他不知道楚浔衣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莫雨口中的丑事是什么,他只知道,楚浔衣不但是解决这件事关键人物,更是他和是儿的母亲,就算她不承认他们,他们也不认她,但是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系,谁也切断不了!
莫雨的脸色不好,十分的不满,“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和是儿的母亲,亲生母亲!”楚于正色道。
莫雨大惊,“你……你说什么……”这个女人是他和正君的……母亲?!这怎么可能!
秦无月站稳身子,指着楚于,脸色复杂:“他是谁?”什么母亲?什么是儿?是儿,不就是莫若曦看上的那个下贱宫侍吗?
这个人有是谁?
“他是正君的兄长,双胞胎兄长。”莫雨木然地回答。
兄长?双胞胎?秦无月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消失,他指着楚于,声音颤抖,“那她又是你的谁?”
楚于不明,但还是回答:“她是我的母亲。”
“母亲?”秦无月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浑身开始颤抖,“母亲……母亲……”
“你——”
“太君——”
秦无月不等他们将疑惑问出口,一个箭步冲到了楚浔衣面前,狠狠地推开了楚于,然后揪着楚浔衣血迹斑斑的衣裳,狰狞地喝道:“楚浔衣,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是不是他们!不是的对不对?楚浔衣,你告诉我,不是的对不对!对不对!”
楚浔衣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露绝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陡然喷出了一口血。
她的血落到了他的衣裳上,秦无月如遭五雷轰顶,呆滞了一下后,他像疯了一下地厮打着楚浔衣,“你的畜牲,畜牲!楚浔衣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你的禽兽……你是畜牲!楚浔衣我要杀了你!……啊!……噗——”
他的疯狂的行为最后以他喷出一口血而告终。
莫雨眼疾手快地扶住昏厥过去的秦无月,与同样惊愕和疑惑不已的楚于面面相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衣裳满地,一室的狼藉,空气中漂浮着糜烂的气息。
凌乱的床铺上,风轻涯和轩辕勿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别开。
“小姐,东西拿来了。”门外,有人轻声道。
“把东西放在门外即可。”风轻涯道,随后随手拿起一件衣袍披上,下了床,走到一旁的衣柜中取出新的衣物,步入屏风后。
轩辕勿离拉着棉被,裹着自己布满青紫的身子,垂着头,一直不敢直视屋内的女子,他与她走到这一步,是从未想到过的。
如今这样,他和她,该如何收场。
半晌后,风轻涯穿戴一新地步出屏风,往床上看去,恰好捕捉到男子嘴角边的苦涩笑意。
她扯了扯嘴角,心里升起了一丝懊悔,碰了他是为了救他,但始终是她理亏,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拒绝,“你……”
她的声音有些艰难,只是吐出了一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
她走到外室,打开了门,拿起放置在门外的一身男子衣裳,回到了内室,将衣物放在床边,轻声道:“你先换上吧,我……我在……我在外边等你……”有些事情竟然发生了,始终要面对的。
“嗯。”轩辕勿离低头小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风轻涯走出了内室,在外间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尽。
大约一炷香时间,轩辕勿离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那身她给他的衣裳。
“你没事吧?”风轻涯神情有些尴尬,尽量轻声问道。
轩辕勿离倒是落落大方,在她对面坐下,同样倒了一杯冷茶,正要喝下的时候被风轻涯阻止。
她道:“茶冷了,我给你换热的吧。”
“我没事。”轩辕勿离坦然地看着她,“你也不用这么紧张。”
“紧张?”风轻涯对于他语气中的平淡,心底掠过一丝的不悦,“我没有紧张。”
轩辕勿离垂着头,幽幽地道:“是我让你救我的,你不用担心我会……”
“等这些事情解决后,我就会请师父做主,娶你。”风轻涯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我做过的事情我会负责。”
“你不需要!”轩辕勿离急道。
风轻涯正色道:“我说了,我做过的事情我会负责。”说罢,她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而且,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轩辕勿离脸颊顿时染上绯色,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和她走到这个地步原本就不是他预料的,当时他只是抱着自尽前的那个念头,不再躲她,不再逃避,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再加上那媚香的作用,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种主动投怀送抱之事,他没想过用这件事来要求她做些什么!
可是,她说,她要娶他?!不可以,他不要这样的婚姻!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说过,我不会嫁入皇家!”
风轻涯嗤嗤一笑,“如果我已经不是皇家的人了!”
轩辕勿离一窒,“你已经有正君了!”
风轻涯冷冷一笑,“我已经休了他了!”
“什么?”轩辕勿离霍地站起身,惊愕地叫道。
风轻涯淡淡地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一个背叛我的人,害死我父亲的人继续当我的夫君吗?”
轩辕勿离哑然,黑眸中掠过一丝心疼。
风轻涯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神情,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同情!
轩辕勿离心中百感交织,一时间理不清思绪,干脆什么也不管,先行抛下,换了一个话题,“你派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轻涯起身,直视着他,语露请求,“师父说,能救她的人可能只有你!”
轩辕勿离微微色变,“谁?”
风轻涯扯了扯嘴角,道:“这个世上我仅剩的亲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轩辕勿离明白了她口中仅剩的亲人指的是谁。
温暖的室内,摇篮的襁褓中包裹着一个瘦小的婴儿,看那大小,应该出世还未到一个月,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紫色。
“你能救她吗?”风轻涯希冀地看着他,仿佛他如今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
轩辕勿离神情凝重,轻柔地拿出婴儿的小手,细细地把着脉,然后又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开始施针。
风轻涯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小半个时辰后,轩辕勿离收回了银针,喘了口气道:“虽然难产,但是已经足了月,所以能撑到现在,但是身子会很弱,而且只要照顾不当,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风轻涯的脸色一白。
轩辕勿离给了她一个宽慰的淡笑,继续道:“当然,只要平日里悉心照料,用药得当,还是可以平安长大的,但是如果要完全康复,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在十岁之后,再辅以针灸刺激经脉,方能一举解除。”
“你是谁?她不会有事?”风轻涯急需得到他的再度确认。
轩辕勿离正色地点头,“是。”
风轻涯松了一口气,“谢谢。”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轩辕勿离再度保证,语气中多了一抹温柔。
风轻涯感激地笑笑,“爹爹去了,只留下轻情一个,我不能让她有事!我答应过爹爹,会照顾她,让她平安长大!”
“会的。”轩辕勿离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风轻涯爱恋地为沉睡中的婴儿裹好襁褓,即使在施针过程中,这个孩子还是沉睡着,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也好,不需要小小年纪就受这等苦楚。
“我开几张方子,先给奶爹用再化作奶喂给孩子。”轩辕勿离步出内室,拿起笔开了几张房子交给她。
风轻涯摸摸鼻子,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只是看了一眼,就交给了新请来的奶爹,交代了几声然后步出了房间。
上官府的人都是上官琉的人,也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轩辕勿离跟着她步出了房间,一阵冷风袭来,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风轻涯见状,忙道:“天冷,你先回去休息吧。”
轩辕勿离点点头,“你呢?”只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风轻涯倒是没有注意什么,“我还有事。”
“什么事?”轩辕勿离正色道。
风轻涯看了看天色,天快亮了,“有人告诉我说,楚是给女皇下毒,我要去查个究竟!”
“你放不下?”轩辕勿离迟疑了片刻,问道。
风轻涯和他四目相对,“我不会让爹爹蒙冤枉死!”
轩辕勿离沉默了片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风轻涯一愣,道:“你的身子……”
轩辕勿离脸哄的一下红了起来,好在有夜色的掩护才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我没事,媚香之毒解了,我不会有事!”
“我不是说媚香之毒,我是说……”风轻涯的话截然而止,尴尬地看着他,“不如,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轩辕勿离咬了咬下唇,“不,你不是说她中了毒吗?我去或许有所帮助。”
风轻涯沉默,他说的没错,“你等一下。”她说罢,快步回到房中,半晌后出来,手中多了一件披风,她为他披上,言语中有着少有的温柔,“天冷,小心冻着。”
轩辕勿离微微一笑,只觉心暖如春。
天还未亮,两人借着最后的夜色施展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在临近天凉的时刻,是一个人最为疲倦的时候,也是皇宫守卫最为松散的时候。
风轻涯熟悉宫里的地形,很容易便避过了宫中的明哨暗哨,直奔女皇的寝宫。
寝宫内依然灯火辉煌,但是却了无人声。
轩辕勿离点了几个正在昏睡的守夜宫侍的睡|岤,和风轻涯一同步入了寝室内。
风轻涯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女子,身上忽然散出了一阵煞气。
轩辕勿离握着她的手,要她冷静。
风轻涯吸了一口冷气,别过了视线,问道:“她中了什么毒。”
轩辕勿离见她冷静下来,上前诊脉,半晌后,道:“这毒并不常见,但是短时间内也不会致命,只是一直昏睡而已,看来下毒之人并不想她死。”
“你能解吗?”风轻涯问道,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但轩辕勿离还是发现了里面的一丝起伏。
他笑了笑,道:“可以,只是我现在没有药。”
“需要什么药,我去取。”忽然,一道声音传入。
风轻涯霍然转身,冷着脸看着走进来的女子。
“涯儿……”风慕谨看见了她脸上的防备,语气有些悲凉。
轩辕勿离认出来人,点头问好:“谨王殿下。”她单独出现,应该不会是来抓他们的吧?
风慕谨看向眼前的男子,又看了一眼风轻涯,眸中眼波流转了一会儿,方才正色问道:“你真的能解了母皇的毒?”
轩辕勿离点点头,“只要谨王殿下配合,在下的确可以解去陛下身上的毒。”
“好。”风慕谨认真地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轩辕勿离应了一声,走出了寝室,在外室的案上写下了一张药方,交到风慕谨的手中,“按着这个药方煎药,一日三次,再辅以我的针灸,三日后她定能醒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风慕谨追问。
“既然有人能在深宫中下毒,相信那个人也不愿意见到我们为陛下解毒。”轩辕勿离言简意赅地道。
风慕谨看了一眼沉默的风轻涯,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这三日你们可以藏在寝宫内,我保证不会有人进来妨碍你。”
轩辕勿离颔首,“如此甚好。”
“下毒的人不是楚是。”风轻涯插话道,肯定的语气。
风慕谨一愣,随即苦笑,“这件事说来话长。”她看了一眼轩辕勿离,似乎在考虑这个人的可信度。
轩辕勿离自然明白,“我现在去给陛下施针。”说完,步入了内室。
风轻涯没有阻止,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风慕谨示意风轻涯和她一同走。
风轻涯没有异议,跟了上去,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居然带她去见舒辰扬!
风慕谨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扬儿的身子不好……”
“他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风轻涯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风慕谨有些恼怒,但是压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扬儿他并非有意出卖你,他也只是被蒙蔽了……”接着,她详细地将楚于告知她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转述出来。
风轻涯一边听着,神色也随之数变,这里面居然这么的复杂?这千丝万缕的联系最终的根源又是什么?
如今,恐怕只有两个人可以解开!
一个是连衣,另一个便是风月潮!她的母亲!
风慕谨看着她的脸色,再看看床上一脸病态的舒辰扬,想再开口劝几句,但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今日边关急报,冰炎国屯兵十万于云谷关!”
风轻涯听后,面上一惊,但是很快便恢复正常,嗤笑道:“这和我有何关系!”
“涯儿,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恨我父后,怨母皇,恼你身边的人,但是涯儿,这并不能抹去你是我风家血脉的事实!”风慕谨凝重地道,“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还你和贤贵君一个清白!”她顿了顿,继续道:“就算你不愿意再当这个雅王,可你始终还是天凤的子民,难道你愿意看着冰炎国的铁骑踏破云谷关,践踏我朝土地,杀害我们的百姓吗?”
风轻涯扫了她一眼,“就算我有心恐怕也无力。”话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风慕谨脸上一喜,道:“谁?”
“风瑜冰,她是女皇陛下的亲信,而且绝对忠诚!”
……
次日早朝
凤后以陛下病重无法料理朝政,请大臣立谨王为太女,总理朝政。
满朝文武,皆无异议,就算真的有异议的,也无话可说,如今陛下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不立谨王还能立谁?
凤后很满意地看着女子坐上了太女专属的宝座,然后满肚心事地离开了大殿。
而这一日的早朝唯一的议题和凤后心中的烦恼是一样的。
就是冰炎国屯兵云谷关一事。
凤藻宫内
云斯宇坐立不安,冰炎国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出兵,如此看来她们是早有预谋的!
如今朝中一切还未准备好,如何能够出兵边境?如果冰炎趁这个机会大举进攻,边境那十几万兵马未必能够抵挡的住!
云斯宇觉得,自己被那冰炎国的使者给摆了重重的一道。
懒惰女王爷(女尊)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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