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歌低低的开口,视线往下移,看着自己犹自残留着鲜血的断剑,紧抿了抿唇,哑然说道:“我不敢伤你,但每一次我还是伤了你!”
听到南宫楚歌沙哑的话,野北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眼睛也莫名其妙的有些酸涩。
她不避,就是知道南宫楚歌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及时收手。
以前的他,她不知道,但是现在野北却敢和自己打赌,南宫楚歌绝对不会再伤她。
不管是用剑,还是用心!
好一会儿,野北才是把心里的酸涩压下去,对着南宫楚歌盈盈一笑,轻语开口:”无所谓,反正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还给我!“
一笑间,跟着冷眼转头看向对着自己的月姬:“这东西,我带来给你们了!”
声音落下,见月姬毫无说动依旧冷若冰霜的脸,野北微微皱眉。
垂目,看着被刚才那一刀反弹到地面的魔泪,冷声开口:“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死物,你连他也想杀?”
她不知月姬是不是为了她手里的魔泪,才是怒极对南宫楚歌动手,还是南宫楚歌这一次真的让她死心失望,让她到现在任凭那些人对南宫楚歌痛下杀手,也只是冷眼旁边。
但是野北却很清楚,她手里的魔泪正是引起这一场血战的起因。
月姬听着野北冷冰冰的话语,脸颊两侧青筋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这个布满了血腥味的月夜里,那张绝美的脸颊竟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顺着野北的视线,垂目往躺在泥地里的魔泪看了眼,勾唇冷艳一笑。
好一会儿,才是轻语开口:“也许这句话,你应该对他说!”
说话时,一抹殷红的血迹顺着张开的唇角快速溢出。
看似轻松悠然的观战,她身上却已经有了伤。
而且
伤势似乎还不轻。
听着月姬愤恨的言语,将她的受伤的情形收入眼里,野北顿时明了。
南宫楚歌,你敢伤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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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月姬愤恨的言语,将她的受伤的情形收入眼里,野北顿时明了。
这一次,的确不是月姬想杀南宫楚歌,而是南宫楚歌想杀了他们!
感觉着将月姬心里此时依旧存在的杀意,野北紧抿着唇突然往上轻扬起来,侧脸,对着身后靠她支撑站立的南宫楚歌戏谑一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偷袭了?”
眼看着月姬紧抓着染血白纱的手指紧了紧,野北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
怪不得月姬如此痛恨,原来是南宫楚歌明知自己绝对不是月姬的对手,用了这样一招!
紧跟着用力皱了皱眉,叹息出声:“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太光明正大,却想不到你居然变成如此卑鄙,果然是死有余辜!”
说完,也不管南宫楚歌的脸色被她的话说得有多难看,直接跨前一步,离开南宫楚歌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偷袭你,你杀了他,天经地义!”
抬手对着月姬示意了一下,噙笑出声:“你动手吧!”
看着野北爽快的模样,月姬反而一怔。
“不过你既然那么想杀死他,又何必叫别人动手!”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野北回眸看了眼勉强转过身子,怒视着自己的南宫楚歌,哂笑出声:“现在他如此重伤,你只要走上去,随随便便就可以将他刺死。”
她看着南宫楚歌的时候,月姬的眼睛,也同样停留在南宫楚歌身上。
打量着南宫楚歌一身上下数不尽的伤口,视线最后停在他脸上被利刃划开的那道血痕上。
越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最初被南宫楚歌偷袭引发的杀机,在自己儿子流出来的血冲洗下,不知不觉全然消失。
等野北的话说完,一双脚更是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偏偏野北却像是一定要把南宫楚歌置于死地一样,也不给月姬任何开口的时间,嘴里再度叹息出声。
“说实话,他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现在你杀了他也无可厚非!”
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月姬身前三步处停下。
手腕一翻,直接把手里握着的冷霜刃柄部,递到月姬手边:“我这把匕首比较锋利,借给你!保证一刀下去”
南宫楚歌,你敢伤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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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翻,直接把手里握着的冷霜刃柄部,递到月姬手边:“我这把匕首比较锋利,借给你!保证一刀下去”
“够了!”
野北后面那立即毙命四个字还来不及说,就被月姬怒意凛然的喝斥声打断。
听着这一声,野北却像是完全不知月姬心里的感觉一样,诧异的挑了挑眉,狐疑开口:“他如此卑鄙无耻偷袭了你,你不会告诉我,就这样放过他了吧!”
“我放过他又”
月姬听着野北左一个卑鄙右一个无耻,心里更不是滋味。
有些事情,她可以想却容不得别人说。
毕竟,南宫楚歌是她的儿子!
全然忘记就是在刚才,让她对南宫楚歌彻底失望动了杀心的,正是野北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原因。
盯着野北隐隐流露出嘲弄笑意的脸,对南宫楚歌的怒意,全然转到野北身上。
几乎是想都不想,顺着野北的话脱口丢出一句话。
那句话到了一半,月姬却又是一停。
“哈,差点被你给骗过了!”
蹙眉,盯着野北看了半响,突然哑然失笑出声:“似乎,最不愿意看到他死的,是你不是我!”
从月姬那句话在一半停下时,野北心里就已经暗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听着月姬的问话,更是情知再装亦是无用。
缓慢的收回递到月姬眼皮子下的冷霜刃,随手翻转把玩一下,沉吟片刻,索性坦然点头承认:“好像是!”
“我要他立即跟我走!”
野北话音才落,月姬条件已然开出。
说话时,月姬的眼看着的却是南宫楚歌。
见到他眼里明显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月姬刚刚缓和一些的神情,骤然又是一冷。
将视线从南宫楚歌处收回,转向野北:“如果他不跟我走,我留着他的命,似乎也没有意义!”
说话时,月姬一双美目中,半点感情皆无。
说话的声音,和之前比起来轻柔了不少,里面的温度却让人丝毫听不出她现在讨论的是她儿子的命。
野北转头往南宫楚歌看了眼,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点头同意:“是的!”
含笑离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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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转头往南宫楚歌看了眼,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点头同意:“是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月姬的耐心不会有多少!
像月姬那样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从未有人敢反对她的人,纵使因为母子情义对南宫楚歌之前一忍再忍,但是在南宫楚歌对她痛下杀手之后,那一份耐心,确实剩不了多少。
而且,南宫楚歌不跟她走,也就相当于她没有这个儿子,她又何必再忍?
回答完,野北又是沉吟片刻,跟着展颜一笑:“我想,你应该不止一个条件吧?”
“从此之后,他今生今世永远都不许再见你!”
如野北所料,月姬在她的问题问出之后,眉眼间就出现了盈盈笑意。
眼角里,将南宫楚歌闻言骤然变冷的神情收入眼底,月姬咬咬牙,沉声往下开口:“因为”
“你有什么理由,不需要对我说!”
不给月姬说完,野北直接断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
看着月姬为之有些僵硬的笑脸,野北满不在乎的勾唇一笑:“反正,你要的只是结果,我想知道的也只是结果,何不痛快点!”
稍顿片刻,跟着挑眉看着月姬,悠悠开口:“似乎,你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
音落,踏前一步举掌与肩齐平,勾唇,一字一句干脆清晰开口:“君子一言!”
见野北如此干脆,月姬反而愣住。
紧紧盯着野北的笑吟吟的脸,像是想从她脸上看穿她真正的心思。
半响,视线跟着往上移,落到她举起的手掌上,抓着白纱的手指依旧动也不动,犹自暗暗揣摩野北此时用心。
“野北!”
和月姬惊疑不定的心思不同,南宫楚歌听着野北的话,心却是猛地抽紧。
心里异常明白,野北此时是说真的。
这女人不愿意他死,也知道此时除了答应之外别无办法,才会干脆到让月姬怀疑的地步。
她
紧跟着,怒意在心痛之后,快速的从南宫楚歌心里升起,咬牙低吼出野北的名字!
这个女人,居然帮他做主这一生都不再见她。
含笑离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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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居然帮他做主这一生都不再见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答应了什么!
如果答应一生不见,他宁愿用命再往下赌,和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拼杀离去。
哪怕,等待着的十有八九是死亡!
“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听着南宫楚歌的吼声,野北嘴角笑意更甚:“就像你不愿意听到我被人杀死的消息一样。”
回眸,看着南宫楚歌,野北斩钉截铁的丢出自己的理由。
不容置疑的一句话,让南宫楚歌呼吸为之一涩。
“所以我宁愿你一生一世都不再见我,也会答应她的选择!”
野北脸上笑意却是不改,悠悠把话说完:“虽然我不怕死,但是能活着,永远比死要好得多!”
看着野北决然的脸,南宫楚歌的唇突然闭得紧紧地了。
这句话,野北曾经在他刚刚把她虏进夜华宫的时候说过,只是那时候的她,比现在还多说了半句!
只有活着,才有往下走的希望!
想着,南宫楚歌心里突然有些失笑起来。
答应或者不答应,那又如何?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野北等着南宫楚歌不再言语之后,嫣然一笑,缓慢将视线从南宫楚歌处收回来,注视着月姬,轻声开口:“我不喜欢他脸上那道伤痕破坏了他的美貌,在你带走他之前,我要帮他疗伤!”
“这样的条件,你说我会不会答应?”
月姬听着野北和南宫楚歌之间的对话,终于明白野北说的的确是真的。
本有些提防的听着野北开出条件,等着野北话音落下后,脸上顿时笑意盈盈。
视线在南宫楚歌和野北脸上来回游移一下,勾唇嫣然一笑,悠然反问。
紧抓着白纱的手指一松,抬臂,重重的和野北举在半空中的手掌击了一下,嘴里同时斩钉截铁的丢出四个字:“快马一鞭!”
缓慢的收回手掌,看着已然转身往南宫楚歌走去的野北,月姬眼里逐渐露出了笑意。
笑容里,满是浓浓的讥讽!
静等着野北的手扶到了南宫楚歌腰际,月姬才是悠悠开口:“似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含笑离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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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等着野北的手扶到了南宫楚歌腰际,月姬才是悠悠开口:“似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看到野北讶异回眸注视自己的眼,月姬挑眉垂目看了眼刚才和野北击掌立约的手掌,轻叹开口:“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自然知道那君子一言根本就是那么一句话,你现在答应只是权益之计!”
跟着目光落到南宫楚歌身上,哂笑出声:“再说了,你早就算好,就算是真的答应他不见你,但你可以去找他!”
闻言,野北眉峰顿时皱紧。
这个女人,的确难对付。
“是吗?”
紧跟着,野北有些嬉皮笑脸的展颜一笑,轻描淡写的把这个话挪开:“不过你本来也和我一样,都不愿意看到他死!”
“没错,我之所以答应你,的确是因为我也不希望他死!”
听着月姬坦然无比的承认,野北的心却是微凉了下去。
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容,也逐渐平复。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有点笑不出来!
月姬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她有办法让她们刚才击掌立下的约定成真。
“你也知道,我对药物很有研究!”
看着野北逐渐转变的神情,月姬眼里讥讽意味更甚。
笑容,也越是嫣然。
视线笑吟吟的在野北和南宫楚歌脸上来回挪移几下,才是悠然开口:“而我恰好就有那么一种药,只要让他吃了,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你!”
话说完,抬起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往野北的方向一递:“你要真的答应我刚才的条件,就把现在把这个药给他吃了!”
“是吗?”
闻言,野北本来有些笑不出来的脸,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笑语出声:“好!”
说完,转身抬脚就往月姬返回。
下一刻,野北的往前的身形就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南宫楚歌紧抓着她手臂的手。
“我们反悔!”
不等野北开口询问,南宫楚歌的话已经出来。
凝视着野北快速抬起对视着自己的眼,南宫楚歌毫不犹豫的开口:“刚才的击掌为誓,一笔勾销!”
含笑离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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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野北快速抬起对视着自己的眼,南宫楚歌毫不犹豫的开口:“刚才的击掌为誓,一笔勾销!”
轻轻松松说出来的反悔两个字,让野北顿时愕然。
好一会儿,收回踏出的脚步,垫脚凑到南宫楚歌耳边悄然耳语出声:“南宫楚歌,虽然现在你已经将王位让给我了,但好歹也做过四年的王,天子无戏言,这反悔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听着野北近乎调侃的笑语,南宫楚歌心里顿时一恨。
紧紧地抿了抿唇,硬生生的开口:“如果你只是为了保住我的命,不必如此,对我而言,有些东西比命更重!”
“是吗?”
听到南宫楚歌的话,野北眉眼顿时笑得如同弯月。
她,应该就是他嘴里那比命更重的东西了。
野北笑颜盈盈时,南宫楚歌却是紧绷着脸,从唇齿间断然逼出一个字:“是!”
看着南宫楚歌不容反对的模样,野北眼眸一边,再度悄语开口:“我也一样!”
这句话,让南宫楚歌细长的眼睛骤然眯起。
一样?
这一样的意思,是不是野北也觉得他比她的命更重?
紧跟着,南宫楚歌胸口就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堵住一样难受酸涩。
再次见面后,野北虽然明明有情,对他却一直都是敌意多于情意,言语中从未忘记那一次的欺骗。
哪怕在他那一跪之后,她还是可以狠心斗气,将他丢在那牢房中站了两天两夜。
就是在之前他离开她居所时,也没有出声挽留。
今夜还是野北第一次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偏偏
也许,野北这一次开口,也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她亲口说出她承认。
“就在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累了也厌倦了!”
野北凝视着南宫楚歌,悄然在他耳边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说出来:“因为我们斗得实在太久了,久到我觉得我们只能是永远的敌人,而你,也永远都不会对我真的敞开心怀,把你心里的秘密全部告诉我!”
“也许”
南宫楚歌闻言,用力皱了皱眉,说了两个字,那些辩解却有说不出口了。
含笑别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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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楚歌闻言,用力皱了皱眉,说了两个字,那些辩解却有说不出口了。
那些事情,虽然他到后面的确不是刻意隐瞒,但也一直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始终未曾真的对野北说过。
而他们之间的那个局,岂不就是为了他心里的秘密才是开始?
“有了那一次心结,我真的不再相信你,也以为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回头的错误,是一件徒劳疲倦的事情,所以我是真的觉得累了。”
野北的话,依旧悄然低声在南宫楚歌耳边响起,有些叹息的开口:“可是在你走了之后,我却发现原来很多东西我都可以忘记,也可以忽略不想,却无法将早就和我的心在一起的那个王八蛋丢掉!”
说到王八蛋三个字的时候,野北的语气就加重了许多。
看着南宫楚歌的眼睛,也多了说不出的怒意。
可是这明明是骂人的称呼,却让南宫楚歌嘴角往上轻扬起来。
若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有时候,被自己爱着的人恨一下,也是不错的感觉。
“若是下辈子还遇到,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记起你!”
看着南宫楚歌往上勾起的嘴角,野北唇角亦是往上一挑,笑语出声。
话音才落,南宫楚歌紧抓着她手臂的手指,就猛地收紧。
“你一定要记起我!”
狭长的细眸里,也满是威胁,怒意凛然的迎视着野北有些讶异的眼,咬牙切齿的开口:“因为我一定会想起你!”
话说完,南宫楚歌自己就愣了。
视线里,野北讶异的神情也被隐隐笑意取代,悠然话语在南宫楚歌耳边悄然而出:“下辈子都记得,这辈子又怎么会忘?如果我真的比你的命重要,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我。”
不等南宫楚歌回答,野北的手已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一张俏脸,也到了距离南宫楚歌不到三寸的地方。
昂头,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开口:“要是你敢忘记,我要就打得你记起来,要不就杀了你!”
话音落下,收回手将南宫楚歌紧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扳开,决然回身往月姬走去。
含笑离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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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收回手将南宫楚歌紧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扳开,决然回身往月姬走去。
这一次,南宫楚歌只是静静的看着野北的动作,不再开口阻拦。
正如野北所说,若他心里真的把野北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又怎么会忘了她?
而且
野北那样的女人若是已经决定今生和他在一起,又怎么会容得他忘了她!
野北走到月姬前面三步处停下,手腕一翻,摊开的手心直接伸到月姬手里拿着的锦囊下方。
“这药吃下去一刻钟之后他就会睡着,之后再也记不住你!”
月姬垂眼瞥了瞥野北的掌心,手指依旧紧抓着手中的锦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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