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络腮胡子先大吼起来:“罗三爷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腔调?这里是罗三爷的地方,小子,先乖乖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有好东西,先孝敬出来,这是这里的规矩!”
“如果不听话,我们先每人揍你一拳,小子,你自己先估量着,吃得消吃不消!”
“罗三爷,与这小子啰嗦什么,先揍他一顿,这小子自然知道好歹了……”一个大汉捋起袖子,就要上前。
罗三爷,中间那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脖子上的玉佩,拍拍手,说道:“小心着,先别把这小子打死了,打死人,县令大人又要打我们一顿板子……嗯,打个半死不活就好了。”
几个大汉轰然听命,摩拳擦掌,就要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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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第十九章牢狱之灾(下)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规矩。请用访问本站”拍拍屁股站起来,含笑拱手,“见过各位……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好东西都要孝敬老大是也不是?”
几个摩拳擦掌的大汉停在那里,那个罗三爷笑眯眯:“你这小子,倒也识趣!到底是读书人,不是死脑筋!”
我淡笑:“是,好东西要孝敬老大……你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马马虎虎,将你的这件大棉袄送我吧。”
一群人全都呆愣了半晌,才有汉子大叫起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扑上前来。
我轻轻一闪,躲开。
罗三爷挥手止住了一群要扑上来的汉子,盯着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要做大家的老大而已。”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哄笑起来,那罗三爷笑得简直要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片刻之后,一群人才开始罗唣起来:“小白脸,你吃了狗胆!”“小白脸,你知道罗三爷是谁?”“你知道,罗三爷伸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你?”
一群人在罗唣,另一群人就摩拳擦掌要冲上前来。不过看起来那罗三爷命令还管用的,虽然群情激昂,虽然都恨不得上前吃了我,但是毕竟还没有人动。
心中动了动,我看准了前面的罗三爷:“罗三爷,我要与您单挑,你敢不敢应战?”
话音落下,四周再次静了静。片刻之后,周围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有人大叫:“小子,要找死的话,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吧,那个不太痛苦!”
我只是笑着不语。
几个月前,我是万万不敢这样狂妄的。但是这次受伤,因祸得福,体内的内力,不但恢复了,还有超过原先的势头。在风行烈手下,也能支撑个七八招。
今天这牢中的事情,已经不能善罢。与这群流氓黑社会讲道理,动嘴皮子,不可能。
既然这样,就打吧。咱也可以试验下,自己的武功到底恢复了多少。
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我到底心中没数,不敢与这群家伙群殴。所以,索性拿出黑社会的模样来,与这个首脑单挑。
罗三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在这牢中也呆了七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胆色的书生家!好,好久没有动过拳脚了,我就陪你这小娃娃玩玩!”捋起袖子,双手握拳,叫道:“来!”
我笑了笑,说道:“罗三爷,您等等。”先慢慢的将袖子捋好,笑道:“书生衣服,就是麻烦,请稍微等一下。”
罗三爷看着我,浑身的气息终于慢慢泄下来,说道:“你快点!”
我捋好袖子,嗯,袖子上的褶皱也是一丝不乱……嗯,我是书生,讲究仪表,咱们即使是捋袖子,也不能胡乱捋一下。
罗三爷见我终于捋好袖子,再次将拳头握住,大声道:“你先来!”
我看了看罗三爷,又看了看我的小手掌,笑道:“罗三爷,还请等一下……”俯下身子,去拉我的长衫前襟。一边拉长衫前襟,一边解释:“罗三爷,您知道的,我们这个长衫,其实就是麻烦。下摆太长太大,等下打起来,脚不小心踩上,那就危险了……”我将长衫前襟拉起,举头向四周望了望,道:“哪位兄弟,先借我一根绳子,我先将这个长衫下摆扎起来……”
罗三爷看着我,再次将握紧的拳头松下来:“小子,你如果怕了,就及早认输……”
我嘻嘻笑:“罗三爷,你们的人真小气,连给根绳子做腰带都不肯……”
罗三爷气不过了,额头上青筋爆出,厉声道:“小顺,将你的裤带,先给他!”
边上的一个汉子,估计就是那个小顺了,当下就解下自己的裤带,悻悻然递给我,说道:“小子,便宜你了!”
这回,罗三爷再也不蓄势了。看着我慢悠悠的扎好下摆,才问道:“可以开始了没有?”
我慢悠悠的看了一下自己四周,才回答了声:“是。”话音才落下,我突然闪电一般,就是一拳!
那罗三爷显然没有想到,我这样慢悠悠的家伙,会冷不防来这样一招。身子一闪,没有闪开,身上已经挨了一掌。
我的掌上,已经加了三四分内力。打在风行烈的身子上,风行烈也是哇哇叫痛。这个罗三爷虽然皮糙肉厚,但是到底只是狱中无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这一挨,也不是好受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与这位罗三爷,打了大约半个小时,此事搞定。
想当年也曾在延川书院外面收过一群小弟,收小弟这活计,我也不算手生。搞定了罗三,顺手又将几个不长眼的收拾了,器宇轩昂,我做起了狱中老大。
罗三倒也算是个汉子,愿赌服输,当下恭恭敬敬将狱中的最好的一块地方收拾了,请我住下。又带着一群小弟来认大哥。狱卒将饭菜送上,这群喽啰又将其中最好的一份送给了我。不过虽然是狱中最好的饭菜,我也没有胃口。当下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饭菜,看看监狱之中,谁身子最坏,就给谁吧。”
一群小弟全都怔住。翻翻白眼,我说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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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短褐换儒裳第二十章狱中之会(上)
(关于主角的未来。请用访问本站咱们主角一定是一步一步厉害起来啦。眼下被人蛋欺负,马上就欺负回来。另外,觉得美男不够用,我再给主角安排一个啊……)
收拾好晚饭,我自顾自上了所谓的床。监狱里的狱霸比官场上的笑面虎好对付得多,只要稍稍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他们自然就不会来罗唣。
只是身为女子,在男人的监牢里,当然要事事小心一些。闭上眼睛,发觉实在冷得紧,索性也不睡觉了,就闭着眼睛打坐练习内功。可是还没有等我运转气息,却听见耳边传来了破锣一般的声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这个花样玩的不错。”声音不响,却直钻进我的耳朵。
我睁开眼睛,心中一动。
这几句话,说的就是刚才我与罗三的一场战斗。说实话,我之所以能轻易取胜,与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罗三的耐心直接相关。监狱之中一个囚犯,竟然能用《左传》中的话来给我的行为做注解,这就不简单了。
耳边传来罗三的呵斥:“瘸子,睡你的觉去!啰嗦什么?”
我抬眼望去。监狱之中,只有过道上有一盏灯。依稀可见斜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个蜷缩的人影。还没有等我说话,罗三已经恭恭敬敬告诉了:“公子,这瘸子,呆在这里已经三四年了,听说当初是因为写文章得罪了县令。看他是个瘸子,兄弟们也没用多欺负他。看他可怜,每天一口饭都少不了他的。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我笑了起来,站起身,走了过去。那罗三带着一群小弟,恭恭敬敬跟着过来。我回转头去:“夜深了,你们不要跟着了。”走到那个瘸子面前,拱手道:“方才兄台所说的话,在下听着糊涂。”
罗三站在边上,道:“老大,你怎么……”大约是听我言辞恭敬,有些不忿罢了。
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那蜷缩在角落里的瘸子是什么形貌。只听他那破锣一般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来:“你这少年,武功也罢了,才智却是不错。”
我笑了笑,说道:“兄台夸奖。却不知兄台突然招呼在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他的嗓子粗哑,但是听起来似乎也不甚大,大约三十来岁吧,就称呼他做兄台了。
那瘸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却也有趣。我的年纪,比你大上一倍有余,你却称呼我做兄台?”
我笑道:“昏暗之下,胡子中间,不识兄台庐山真面目,不能判断年纪。然而在下听说,有志之士,永不服老。既然如此,称呼兄台为兄台,又有何错?”
这句话,并不直接回答问题,却是与他玩起了文字游戏。是啊,年长上三个月是兄,长上二十来岁的,就不能称作“兄”?
那瘸子又是一笑,说道:“我呆在这监狱里,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比罗三的年头,还要长远些。本来是想安安生生在这里等死便了,却不想碰到你这么一个有趣的后生。”
我在瘸子面前跪坐下来,笑道:“在下进了监狱,也没有想到,能遇上兄台这么有趣的人物。”见罗三还站在边上,当下挥手道:“你自顾自去吧。”
见罗三走远,那瘸子才笑道:“你这后生,看起来做事情也有一套,却如何被人弄进这里来?而且,这里还是米脂县七座牢房里,最能打斗的一间。”
我笑了笑,说道:“在下其实也不知缘由。就在今天早上,在下还是本次县试的头名案首。”
“本次县试的头名案首?”那瘸子笑了笑,说道:“虽然是童子试,但是第一名也不容易,你的年纪,不过是十四五岁吧?你这样年轻就能中案首,日后前途,可以算是无量了,县令大人,如何竟然舍得你?”
那瘸子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历来科举考试,被取中的考生,都要对主考官自称“门生”,从此与主考官再也牵扯不开。后世欧阳修能名满天下,也与他做过多次科考主考官有关。
照例说,我这样的优秀人才,即使暂时不能算绩优股也能算上潜力股,县令大人交好还来不及,今天居然舍得将我整死,也是天下奇迹了。当下无奈笑道:“事出诡异,实在不明缘由。今天却是因为有人检举在下科考舞弊,才进来的。”
“科考舞弊……”那瘸子笑了起来,“李珉宇主考,李珉宇定你做了案首,接着李珉宇又说你科考舞弊……李珉宇竟然是疯了,拿自己的前程去玩不成……小弟弟,你骗我?”
我苦笑了一笑:“事情确实如此,不敢欺瞒兄台。”转过话题,笑道,“我看兄台,也是才智之士,如何竟然陷在这牢狱之中,几年也不得脱?”
那瘸子直起身子,懒洋洋笑道:“不过是看着这监狱还不错,就找了个理由骂了那李珉宇一顿,那李珉宇最是好面子,当下就将我关进来了。本来以为,那李珉宇做满三年就会调任,我也就能出去了,却没有想到,那李珉宇居然一呆五年……我的身子骨,竟然坏在这里,我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听那瘸子肆无忌惮的说话,我不由完全怔住!
我与这个李珉宇说实话,那是因为,我的案子,迟早会成为大新闻,闹个人人皆知。所以爽爽快快与这个神秘的家伙说了,反正也无所谓。
只是,面前这个瘸子,却肆无忌惮的与我说起当年自己故意入狱的事情!
听他话音里的口气,这个瘸子,居然是故意惹怒李珉宇,故意让李珉宇将自己投入监狱……这话里,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第一,这个瘸子,为啥要进监狱?正常人都不会想进监狱,外面的空气也比监狱里的空气要自由。
第二,这个瘸子,居然肆无忌惮的对我说了实话。为什么?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个瘸子故意入狱的事情,本来是隐秘——他竟然如此就轻易说给我听?要知道,这之前,我与他,可算是素不相识?
我怔了一怔,才笑道:“兄台说笑了。”
那瘸子笑了一笑,说道:“笑话,笑话。不过是呆久了,没有见过青年才俊,竟然多说了两句……今日月色正好,良宵难遣,手谈一局,如何?”
手谈一局?那就是下围棋了。不过这监狱之中,哪里来的围棋?不过下盲棋却是有的,我曾听说下棋大家,都有下盲棋的本领,也就是说,不摆棋局,大家各凭记忆,只靠嘴巴上争斗。我苦笑:“在下棋力不佳,没有学过盲棋。”
那瘸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倒忘记了……那么,对诗如何?”
我又苦笑了一下:“在下曾经发过誓,此生不做诗。”
那瘸子眼睛一瞪,叫道:“你才几岁,怎么居然发出这等荒唐的誓言来?我曾听说,去年晋州,曾经有一个黄口小儿,斗酒诗百篇之后也曾发誓不做诗,那是才子风流做派……”
眼睛猛然定住,看着我,失声问道:“莫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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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不知怎么的,我在此人面前,却不想否认。请用访问本站或者是因为这个人一见面就将自己的秘密扔给我的缘故吧,我淡笑了一声,说道:“那个黄口小儿,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发下不再写诗的誓言,也是因为江郎才尽罢了。”
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用否认。那瘸子看着我,眼睛晶晶亮了起来,笑道:“我知道你这厮为什么会被关进来了。你这厮虽然有才,却是太过狂妄,那李珉宇虽然爱你的才,却又被你的狂妄给吓坏了。要知道,选中一个狂妄的学生,那是选中了一个危险呢。”
我翻白眼:“我来这里之后,还没有狂妄过……”不过随即想起延州书院的那场论辩,不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无限怀念二十一世纪,那是一个师生平等的世界啊,所有的学生都可以站起来,与老师唾沫横飞论辩上半天,也没有人说你狂妄说你大逆不道。
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狂妄,那只能成为县令大人同意陷害我的一个原因,却不能成为县令大人主动陷害我的原因吧?”
“主要原因么……”那瘸子翻白眼,笑,“你这厮这么狂妄,什么时候得罪人,估计自己也不知道吧……再说了,我身在监狱之中,也听闻了一些那个黄口小儿在晋州的见闻,那个黄口小儿,在晋州可真结交了不少人物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不能随便结交的。”
那瘸子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一盆冷水从我头上淋下来,当即就清醒了……随即,我打了一个冷战!
是的,能调动一个县令,能让一个县令送掉自己的前程来陷害我……普通人物,怎么做得到?
自己思想了半天解决不了的难题,面前这个人,轻轻巧巧却给自己撕开了一条缝!
能调动一个县令来对付自己,背后那个人,地位一定比县令要高得多。而且,一定是官场中人,能让县令大人心甘情愿放弃前程乖乖听命。
那样的人……最大的可能,是东方归元的敌人。我与东方归元关系密切,又有一个才子名声,那个家伙要斩断东方归元的手足,刀剑就先对准了我。
想明白了,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那瘸子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藏满了笑意:“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这一场牢狱也不白呆了……我看你身子骨也不坏,枷号三个月也没多大事,等这事情完结了,你也可以想想日后该如何生活了。”
这瘸子的话,说得不好听,却是一片善意。我笑了笑,说道:“嗯,是该想想了……不过兄台啊,这枷号三个月,我还不见得能熬上呢……”
那瘸子笑了:“你居然还想从这场陷害里脱出一个清白来?”
我笑道:“这可说不准呢……您说呢?”
那瘸子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我,就不会将与你牵扯不清的那些人都拉进来。毕竟科场舞弊可不是小案子,闹大了,即便闹赢了,对你后面的那些人都没有好处……还是乖乖的在站笼里呆足三个月吧……”
我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兄台会帮我来着。”
那瘸子眨眨眼,说道:“这下可有趣了,我为何要帮你?”
我看着那瘸子,笑道:“兄台得罪的是李珉宇,只要李珉宇还在米脂任上,兄台就出不去。可是假如因为我这案子,李珉宇卷起包裹回老家,兄台不是可以出去了吗?”
那瘸子笑道:“我们大兴的律法,地方官员都是三年一任。我现在已经呆了五年多了。再过半年,这个李珉宇也呆足六年了,也该调任了。而我大兴的岁考,都是在年末。即便是因为你的案子,将李珉宇名声搞坏了,李珉宇今年年末卷起铺盖回家……调任与卷铺盖回家,时间上也没用任何区别,是也不是?”
倒也是在理。那瘸子笑眯眯:“嗯,小兄弟,与你谈上这么一场,我心情大好……喏,我要睡觉了,你自个睡觉去吧。”当下闭上眼睛,再也不理我了。
望着面前的瘸子,我不由笑了几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明晨再聊罢。”回自己的“床”,坐下,休息。
我在打坐,同监牢的十来个犯人,却早就发出呼噜声。监狱之中伙食不好,大家的肚子总是比较饿的,睡觉却是节约卡路里的最好办法。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半夜时分。气息运转了几周,饥饿感也压了下来,我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还没有坐下去——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我在妓院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何况当初也经历过一场。当下心中一动,身子就软倒在地铺上。
耳边,一群囚徒的呼噜声打得更响了。
“吱嘎”一声,监牢门口,有人开门进来。轻轻将守在门口附近的两个狱卒放倒,摸出狱卒身上的钥匙,随即向我这边走来。我眯缝着眼睛往来人望去,只见来人脚步轻捷,显然是熟门熟路的样子。打开了监牢的门,往四周张望了下,随即走到几个囚犯身边,打亮火折子,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看看不是,又放开,最终往我这边走来。
心禁不住怦怦乱跳,却只是闭住呼吸。
那火折子照着我的脸,我听见了那来人的声音:“李公子,别装了,请跟我走。”
请?我知道自己被看破了,当下睁开了眼睛。火折子下,看见了来人的眼睛,?br/gt;
狂状元臣乃红妆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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