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云皇下令对你用的刑?用了什么刑?”星眸杀气毕现,倾狂连声问道,转过头,看向凤舞萱,沉着声道:“舞萱,你母皇也对你施了重刑?”那阴狠的架势,分明就是‘若他们点头说是’她就立即去将楚云皇和凤尧皇碎尸万段,的样子。
云玄天和凤舞萱虽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但随着而来的是满心的温暖,暖流缓缓地流过伤痕累累的心,同时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倾狂蹙着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凤舞萱急忙说道:“别担心,凭我们的底子,这点刑罚还伤不了我们。”言下之意也就是她也如云玄天一般受了重刑。
云玄天满是血痕的脸上扬起一的抹幸福的笑意,如以往粘在倾狂身边的时候一般,只是如今这笑容中却多了一份浅浅的沧桑,似是一下子成熟了不少,随即笑容渐渐掩去,干涸的嘴角一扯,起身,走至倾狂的身边,以指轻揉她的眉宇,沙哑着声道:“别皱眉,我会心疼的。”
眉头未展,倾狂握住云玄天的手,出其不意地椿起他的衣袖,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原来细皮嫩肉的手臂如今却是交横纵错的横躺着一条条令人骇然的血痕,里面的白肉全往外翻,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依旧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看不到一点好肉。
连手臂都如此,可想而知他身上到底受了多重的伤!那些伤痕就像是利刃般划过她的心,倾狂硬是压下冲天的怒心与心疼,面无表情地放下握在手中的手,便想去撸起他的另一只手。
云玄天早有所觉地将手臂藏于身后,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故作轻松浅笑道:“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
倾狂银牙一咬,跨前一步,出其不意地调转方向,拉起凤舞萱的手,衣袖一撩,同样是一只惨不忍睹的手。
嚯然抬起头来,倾狂目光冷厉如电,咬牙切齿道:“小伤?我看你们父皇母皇是想把你们给废了!”这还是小伤?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天极门中人的身上都带有最顶尖的金创药和治内伤的救命药,柳权和颜璇在救他们后必然早就给他们治过伤,用了她的药都这么多天,伤口不仅没有愈合,还如此恐怖,她简单不敢想像他们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刑罚。
帐中人均被倾狂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到,也明白她这是在为他们心疼!云玄天和凤舞萱相视一眼,心中因这句话而涌上来的刺痛被轻易的抚平。
云玄天桃花眼一眨,本应是十分痛心的事却能在倾狂面前平淡地说出来:“对我用刑的人确实是想把我废了,什么千奇百怪的刑具都用上,虽然他们一直说是奉了父皇的皇命行事,但我却不信,父皇向来最疼爱我,就算我真的通敌卖国,他也不可能问都不问我,就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何况刑讯的人就只知道用刑,却什么都不说不问,可是……”说到这里,平淡的声音变得低沉:“可是,没过多久,我父皇亲自现身,亲自……对我用刑,骂我……不知羞耻,骂我……卖国,骂得我莫名其妙,无论我说什么话,他都像没听见一样,就只顾着骂我,对我用刑……”
虽然他说得平淡,但倾狂能想像得到当时他定然是生不如死,毕竟那是他最爱的父皇,被自己的父亲不问缘由地往死里弄,这种感受,她很明白。
柔嫩的小手伸出握住他终是忍不住颤抖的大手,倾狂给予无言的安慰,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同样在颤抖的凤舞萱,看来她也遭受到同样事,只是她对她母皇的感情毕竟不深,何以她也会心痛至此。
凤舞萱何等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倾狂的疑感,苦笑了一声道:“我对母皇确实没什么感情,但对我下手的人除了母皇还有月皇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们真的好陌生啊!我甚至都要怀疑她们不是我母皇与皇叔,但事实上,她们是。”
倾狂虽然愤怒心疼,但也听出了不对劲,紧握了握他们冰凉的手,又将他们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转身看向虽然疲惫,精神尚算好的柳权和颜璇,道:“楚云皇他们真的有问题?”
“嗯。”两人同时点了点头,柳权道:“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查,怎么试探,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也翻遍了整座军营都找不到云太子和净竹他们,直到后来圣尊派了灵风来相助,才找到云太子,那时刚好楚云皇正在对云太子用刑,属下发现那时的楚云皇眼神十分不对,云太子当时已是奄奄一息,属下立即出手救人,顺便也将楚云皇给掳来,这一路上,更是发觉楚云皇当真很是奇怪,尤其是当他醒来看见云太子的时候,竟然……
“竟然怎样?”倾狂多少心里已经有点底了。
“楚云皇竟然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要再次对云太子施刑,嘴里一直重复骂着同样的话,无论我们怎么阻止,他都像是疯了一般,硬要对太子动手,但只要没看到云太子,他又没再提起云太子的任何事,却是怒骂我竟然绑架他,反应十分之正常,而当我们为问为何要起兵的时候,他就只会冷冷地说一句‘灭龙麟,夺天下’最后无奈,属下只有对他用药迷昏了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柳权蹙着眉头,一副对楚云皇的行为万分不解道。
倾狂边听脸上的神色越沉重,转眸见云玄天凹陷的双眸闪过担忧与沉痛,凤舞萱同样神色低沉,回眸看向颜璇道:“凤尧皇和凤王爷也是如此?”
“嗯。”点了点头,颜璇开口回道:“凤尧皇和凤王爷的情况的差不多,当属下与柳权会合的时候,更是惊讶地发现,楚云皇和凤尧皇竟是出奇的‘心意相通’,用同样的手法对凤太女行刑,问起起兵缘由的时候,同样只会冷冷的说一句‘灭龙麟,夺天下’就好像得了同样的病一般,但平时的行为又完全同以前一起,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所以若不是这次将他们一起带回来,时刻相处,怕是难以发现这奇怪之处。”
竟有如此奇怪之事?叶影、童阳和傅玑暗自惊疑:这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病?听起来倒更像是中邪了。
“会不会真的是中了邪了?”童阳将心中的猜疑说出来,虽然子不语乱力怪神,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但他们的举动确实也怪异。
“真的中邪?这可能吗?”云玄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他也曾认为他父皇会这么对他是不是中了邪了或是信了j佞小人的挑拨陷害,但那可能吗?父皇除了对他无故用那么重的刑罚一事上奇怪外,其他的也并无奇怪之处,至于出兵龙麟,虽然仓促,但这也是父皇一直的心愿,不能因此就说中了邪。再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鬼怪,怎么可能有那么奇怪的邪术,可以让一个人中了邪而身边所有亲近的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有可能。”沉默不语的倾狂忽而抬起凌厉的目光道。
‘唰’地一声,大家地图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叶影犹豫着道:“老大以为他们是中了摄魂术?”他没有忘记,当年被她捉住后,是怎样陷进她如深邃如5捻光中而不能自拔,自动地将自己所知道关于幻炎楼的一切说出来,后来他才知道,他是中了老大的摄魂术?
摇了摇头,倾狂在云玄天和凤舞萱着急的目光下,浅浅一笑道:“不是,摄魂术只能让人的心智一时受到控制而已,绝不可能影响他做出大决策。楚云皇和凤尧皇他们的情况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种邪术,至于是不是,还得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才知道。”
“那我们快过去吧!”听倾狂这么一说,云玄天和凤舞蕾既担忧又着急,连忙拉过倾狂但要往帐外走去。
虽然倾狂更想先为他们好好检查身体,帮他们疗伤,再去处理楚云皇他们的事,但是心里很能明白他们现在的心情!因而二话不说便要随他们出帐。
脚步刚一踏出,帐帘便被掀起,云擎天声如洪钟的声音也随着响起:“我已经帮他们三人检查过,你的猜想应该是真的。”
随着话音一落,云擎天已经进到帐中来,凌傲尘也随着出现,自然而然地走到倾狂的身边,双眸扫过云玄天,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若是在平时,云玄天早就紧紧地粘在倾狂的身边,目光也必定充满了挑衅,只是此是却蒙上了疲惫与平淡,不是他对倾狂的心变了,而是他向来无拘的心现在压着泰山,此时也不是他‘争宠’的时候。
“小狂儿,你的猜想是什么,我父皇他到底是怎么啦?”移开目光,云玄天只是轻瞥了云擎天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倾狂手问道,凤舞萱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倾狂。
“狐狸,你先别着急。”轻叹了口,倾狂转头看向凌傲尘,见他点了下头,才一字一顿道:“我想,他们是中了‘噬魂迷心术’。”
“噬魂迷心术?”云玄天等人疑问出声,这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所谓噬魂迷心术,顾名思义就是对被施术者以血祭噬其魂魄,再以邪术迷其心智,让被施术者尊他们的意念行事,然而这种邪术不似普通的迷心术,它主要是以强大的念力趁着被施术者意识薄弱之际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一道印记,变成他们本身的意愿。就如楚云皇和凤尧皇他们一般,一统天下,原本就是他们梦想,只是他们自己很清楚地知道时不利我,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进犯龙麟国的举动,而且还是倾全国兵力,但如果他们中了这种邪术,那么施术者就可能在遥远的地方控制住他们,无论此时出兵有多么不合理,无论他人如何劝说他,他的脑海中就只会有一种声音,那就是‘灭龙麟,夺天下’。”
倾狂详细地解释道,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道:“依你们所讲,楚云皇他们应该是中了这种邪术,而且不止被植入一道印记,至少还有两道,一道是将狐狸,舞萱当仇人,一道是归顺魔圣天所打出的‘明炎天朝’。而且若我所猜不错,凡是同意出兵,归顺的皇族重臣也中了这神邪术。”
倾狂的话让在场初次听到这种邪木的人同时浑身猛颤,这种邪木太可怕了,让被施术者浑然不觉地听命行事,而身边的人也完全察觉不到,搞不好哪天自己也中了这种邪术而不自知呢。
“太可怕了,圣尊,这种邪术需要什么条件吗?有什么办法知道自己有没有中邪术?”童阳咽了咽口水问出大家想问的话,一般施邪术都需要有条件,若是条件太容易的话,那谁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也中了这种邪术,还是问清楚一点的好。
看着他们几个紧张担心的表情,倾狂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施术者须得到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鲜血、头发……等很多不可缺少的因素集合起来才有可能施术,而且由于太过强大霸道,施术者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施术,尤其是像楚云皇和凤尧皇这般有帝王命格的人来说,几乎得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施这种邪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可以很肯定你们都没事,若是不放心的话,互相看一下自己天灵盖,中了邪术的人那里会浮现一粒红点。”
倾狂说得他们当然相信了,但还是好奇地去扒站在身边的人的头,只有叶影沉稳着声问云擎天道:“楚云皇他们天灵盖上都有一粒红点?”
“没错。”云擎天点头道,赞赏的目光看向倾狂,抚着胡须笑道:“师弟果然博学多才,连‘噬魂迷心术’这种古老的邪术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狂儿那么厉害,天底下有什么难题能难得倒她力“云玄天一改方才的颓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倾狂道:“小狂儿,你对‘噬魂迷心术’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能帮我父皇解开此术的,是不是?”凤舞萱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倾狂,她那可有两个人等着救呢!原本还担心着,现在不用担心了,他们相信,只要有她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哎,他们都太高看她了!倾狂摇了摇头道:“这种邪术,古书上只是做了粗略的记载,并没有记载解术之法,我也是第一次碰见的。”顿了一下,见云玄天和凤舞萱眼眸一黯,转而自信一笑道:“你们也不用失望!我虽然不知解术之法,但我想,师兄或许有办法。”
唰地一下,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云擎天。
云擎天被大家看得老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也不知道解术之法,但我想,师傅和师叔他们应该有办法,这种邪术我也是曾听师傅提过才知道的。”
听到有办法解开邪术,云玄天和凤舞萱一阵激动,同声道:“那我立即带父皇(母皇和皇叔)上武云山。”说着便向倾狂打了一下招呼,就要往外冲。
“等等,你们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立即远行,再说楚云皇他们虽然中了‘噬魂迷心术’但并没有危险,等你们养好伤再去也不迟,到时我也能同你们一道去。”倾狂拉住迫不及待往外冲的两人劝道。
倾狂一出口,他们哪有不听之理,何况倾狂还说要一同前去,自是立即点头答应了,准备几日后,一同朝武云山出发。
只是,世事变幻莫测,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滔天噩耗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在降临到倾狂的头上,几乎就此将她给毁了。
第两百零九章伐狂檄文
自云玄天和凤舞莹一众人回来之后,倾狂就忙得不得了,却未曾在正在重建的洛水城中出现过一次,每天每时每刻就只顾着照顾他们的身体,亲自为他们疗伤治伤,可把这两人给美死了,恨不得再在自己的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同时也把其他人给嫉妒死了,个个都一副恨不得受了重刑的人是自己,尤其是凌傲尘,你说,自己的亲亲媳妇整天都在照顾其他男人,将他给冷落了,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不气得杀人就不错了,也亏得他只是吃一下干醋而已,还尽力尽力地帮着倾狂照顾他的‘情敌’。严格说起来,凤舞萱也可算得上是半个‘情敌’。
然而身为影响所有人情绪的罪魁祸首,自顾着自己那不美妙的心情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理身边那群暗中较劲的家伙。
话说,当日从云擎天叙述圣武真人曾经跟他讲过有关‘噬魂迷心术’一事中,众人得知,噬魂迷心术乃上古邪术,失传已久,传闻唯有已于百年前便被灭族的处于偏远部落的巫族会用此邪术,而且专门用来害人,搅得邻近一些小国生灵涂炭,在逐渐壮大之际更有向中原威胁之意,当时四圣已然入世,便一起出手将这个巫族连根拔起,而今日邪术再现,也自走表示巫族未灭。
而从凌傲尘的口中,大家得知,原来当年魔圣天在灭巫族之时早已预知他日必会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于是瞒着其他们三圣,并未将巫族真正灭绝,将那些人收为已用,永世效忠于他,成为他一方的势力。
接下来的事,就算魔圣天所作所为没有经过他这个‘明炎太子’的同意,他也知之不详,然而大家也大都能猜得出来,必然是魔圣天破卦印出来后,便动用这些巫族后人,让他们对楚云国和凤尧国的皇族下了邪术,幸而倾狂当日在‘离家出走’之前就做了妥善的安排,否则今日龙麟皇及一众龙麟皇族便会落得同楚云国及凤尧国皇族一样的下场,这个天下恐怕未等倾狂回京便已落入魔圣天之手。
不过现在既然被他们察觉到此事,那么只要能解开楚云皇和凤尧皇所中的邪术,楚云国和凤尧国兴兵之祸便可除,三国也可共同对付魔圣天及齐月国。到时,没有魔圣天这个最大的拌脚石,倾狂必可轻松地一统天下,助她皇帝老爹完成多年来的梦想。
这种时候,本应该立即前往武云山,反正洛水城这边已无须她再留守,原先她也打算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便上山闭关修练一段时间,但是在知道云玄天和凤舞萱受了重刑之后,便决意等他们养好伤之后再上山,虽然他们底子好,看似只受了些皮外伤,但如何能瞒得到她这个神医呢!
于是,粗略交待了些事后,她便不顾云玄天和凤舞萱的反对,硬是亲自为他们检查身体,结果这一检查之下,真的差点让她失了理智冲过去将楚云皇他们给大卸八块。他们身上竟是没一块完好肉,甚至是伤筋动骨,若换了寻常人早死个七八十回了,不过说真的,这些伤口比起她曾经看过的,在敌人身上用过的手段真的是微不足道,但没办法,谁叫她的心长得那么偏呢!
她可以冷眼看尽世间,看尽一切残酷杀戮,看尽所有人间惨剧,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亲人朋友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只是一点伤害,都足以让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她起杀心,奈何这次无论她的杀意有多深,都只能硬生生地压下,谁叫施刑者是被施刑者最重要的亲人呢!这笔账,说到底还是应该算到魔圣天的身上。
所以虽然他们的伤口在她这个神医的妙手之下渐渐痊愈,但是她的脸色还是没怎么好过,不过该办的事,她一件也没落下。
终于在七日之后,云玄天和凤舞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终于以令人无比惊叹的速度愈合,内力修为也恢复如初,倾狂也办好了要办的事,将洛水城的一切事宜交待给童阳等人后,便决定,隔日一早,一同上武云山。
只是,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突变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他们要起程的时候发生了……
那一天,旭日当空,那一天,天高云淡。
主帐中的桌案上,摆了一张半尺见方的纸,灰白中泛黄,却用朱砂拖出鲜红刺目的字迹。桌案后,沉静的倾狂不带一丝表情,脸上的颜色却比那张纸还要难看。
身边,凌傲尘、云玄天、叶影、凤舞萱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同样十分地难看。
下边,何梓兰等人还有云擎天和碧灵宫主个个垂首锁眉,不发一言。
而营帐外,纷乱的吵嚷脚步声乱作一团,紧接着,又在几声大喝中归于平静,然依帐中人的耳力,依旧可听到那细细惊恐疑问声,那微微的惊慌议论声,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驻在帐外。大家都明白那是玄罗军和绿柳营在维持营中的秩序,喝吓那群因接受不了事实而恐慌不已的士兵。
是什么事让强敌当前都面不改色的倾狂及众人变得如此;是什么事会令将倾狂视为神坻,亲身经历过洛水城守城战的士兵竟然会在军营重地乱成一团,甚至在无倾狂命令的情况下敢在主帐外喧哗;是什么事使得帐中这一群高层将领完全无视营外的混乱而站在帐中当木头……
这件事说小,它小得连尘埃都不如,说大,它却是大如天……
这件事只是一个流言,只是一张轻如鸿毛的纸,只是一件事实……
这件事是一颗轰天之雷,是一座能压死无数人的大山,是一盆泼在世人心头的冰凉的冷水……
这件事就写在桌案上那一方小小的纸上,那令上刺目的朱砂上……
灰白中泛黄的纸张上,以朱砂洋洋洒洒写成的只是一张《伐狂檄文》的传单,一张以龙鳞朝廷名义?br/gt;
狂帝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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