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还坐着另一个人,双手按压着柳剑穹,不让他因过度的疼痛而乱动身体,同样神情专注,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倾狂,那便是凌傲尘。
看着‘手起刀落’的倾狂,凌傲尘的心激荡着,暖暖着,真的好美,好迷人啊!眼前的‘子风’微眯着星眸注视着伤口,面容肃正,眼眸里尽是沉着、严肃,鼻尖狂着两滴汗珠却犹自未觉,红唇轻抿,丝毫不显紧张,每一次下刀都如此准确,毫不迟疑。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子风竟还会医术,而且还是个神医,想起初见她‘动刀’时,真的是又再次被她给吓到了。
今日他先带柳剑穹回秦府医治,军医在替柳剑穹包扎伤口时却发现有四处伤口竟然止不了血,就连他在伤口四周点了|岤道也止不了,最后他发现了这四处伤口里竟还有刀刃留在其中,正在军医准备动手取出刀刃的时候,幸而她及时回来了。
当看到那伤口时,她当时整个脸都黑了,担忧焦急的神色尽显无疑,低吼着将军医都赶出去,随后便自己挽起袖子为他医治,神情十分专注,好似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柳剑穹那一身的伤口,见她如此担心柳剑穹,不可否认,他有点吃味了,当她动手扒下他的衣服时,更是开始冒酸泡了。
私心里,他自是不想让她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要看,也应该看看他嘛!而且也自是不愿她的眼里装满着其他男子的身影,却看没有他的身影,然而,他并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理解她,他又怎么配对她讲爱这个字呢!子风,她与其他闺阁中的女子不一样,她是莫倾狂,一个并不是把爱情当唯一的奇女子。
说她的心很大,却只装得下她在乎的人,每人自占有一定的位置,每个位置都是不可替代的,说她的心很小,却能装碍下所有能入她心的人,任何一个都不可缺少。
身为她所爱之人,他要做的,不是斤斤计较于在她心里占有多大的位置,而且与她一起守护她心里想守护的人,就算是情敌,也不例外?
“凌哥哥,凌哥哥……”呼唤声拉回了凌傲尘的失神,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轻声道:“怎么啦?”
没有去纠结于他刚刚痴呆地看着她在想什么,倾狂伸手指了指完全昏迷过去的柳剑穹道:“四截短刀已经全部拿出来了,现在要为快点他包扎伤口,然而他本身真气损耗过度,再经过这一番析腾,已经出现了休克,必须立即为他渡送真气,否则他是撑不过去的……”
倾狂话还未说完,凌傲尘便明白过来,安慰似地轻笑了一下,握起柳剑穹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便从相握的手中渡过去。
倾狂回以会心一笑,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布条,便专心地为柳剑穹包扎起来,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与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他一点点,此时柳剑穹若是有一点知觉的话,非得幸福得要飞起来不可。
再忙和了一会,才帮柳剑穹把那一身伤给包扎好,两人的默契配合得刚刚好,同时收手,相视一笑,倾狂便拿起柳剑穹的中衣要为他穿上,凌傲尘却先她一步帮他穿上,开什么玩笑,刚刚是事情紧急,现在都已经治疗好了,他岂能再让她为他穿衣服,他都没享过这项待遇呢!
倾狂又岂会不知他此刻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愉悦一笑,边捶了捶脖子,边为柳剑穹盖上被子,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前,嚯地一声将房门打开,不无意外地看到两张焦急地满是青色的脸。
虽然在疗伤时,她须精神全部集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然而光猜也能猜得到,何况疗完伤之后,她可是清晰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一直在房门前走来走去,不用说,绝对是这两个对柳剑穹抱以无上敬意的家伙。
房门一打开,韩墨和秦项精神立即一震,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倾狂,立即抱拳行礼:“未将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了。”素手一挥,倾狂瞥了想问而又不敢开口问,在那里别扭的两人一眼,好心情地先开口道:“两位将军不用再担心得像无头苍蝇了,镇北将军这次虽然伤得重,但是本太子已经为他取出短刃,止了血,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他的身体底子好,十分健壮,明天就可以醒过来,再好好体息调养几日就行了。”
啊!韩墨和秦项不可置信地大吃一惊后,才面露滔天巨喜,崇拜的目光直视向倾狂,激动地紧握彼此的手大呼道:“太好,将军没事了,太子殿下真乃神人,我们真不该怀疑太子……”
“好了,你们别光顾着激动了,不是想进去看看柳将军吗?现在可以进去了,不过要小声点,别吵到他体息。”凌傲尘不知何时出观在倾狂的身后,笑看着两个激动得像小孩子一样的沙场战将道。
“啊!未将明白,谢太子,谢凌公子。”一时高兴过度,两人倒是忘了,经凌傲尘这一提醒,两人这才朝着倾狂和凌傲尘一拱手谢恩,轻手轻脚地便往房间里走进去。
“等等。”倾狂却在他们一脚踏上进门槛的时候,沉着脸,一脸威严道:“现在天色已晚,本太子准许你们留在这里照顾柳大将军,也给本太子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向本太子交待今日这场战争。”目光精光一闪,无尽的威势追向两人。
韩墨和秦项两人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诡异地僵住,表情甚是怪异,僵了一会才恍过神来,明白她话中所指为何,太子这算是让他们完成最后的心愿吗?今日他们违令开城门确实犯了致命的大错,就算真的要将他处斩也不为过,能让他们在最后一晚为大将军略尽绵力,报答其恩德,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如此一想,立即并扰双脚站好,一副引颈就义的样子大声回道:“是,未将明白,谢谢太子殿下。”
“嘘,小声一点。”掏了掏耳朵,凌傲尘将修长的手指放于嘴边,低压声音道,于这种时刻本应该是完全格格不入,就算不被丢三道眼刀,也没有人会理他。
但事实是,韩墨和秦项听了他的话,立即紧抿住嘴,看了倾狂一眼,见倾狂点头,便猫着脚,小心翼翼地向床边走去。
倾狂阴沉的脸如变戏一般瞬间史为高深莫测的笑脸,好笑地看着两个高大威猛的大老爷们猫着脚步走路,回头向凌傲尘投以赞赏的目光,凌哥哥果然得她真传,现在捉弄起人来完全就不显山露水。
柳剑穹根本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正是所谓的雷打不动,就算让他们拿着个大喇叭在他耳朵大喊,也不一定能将他给喊醒。
凌傲尘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赞赏,得意地拉起她的手,向房门外走去。
两人站在屋外的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今天的星星似乎又多了。
倾狂转动了下脖子,伸了下懒腰,一放松下来才威觉到全身无比疲惫,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来就开战,她尚未真正的踏足神阶,使用天灵之气耗损的精力太大了,还未及休息便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手术,而且时间又长,不累垮才怪呢!
“累了吧?”凌傲尘的眼眸里闪过丝心疼,转身走到地的身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捏起来,近距离闻若她身上的清香,有点心荡神驰起来了,尤其是听着她舒服的嘤咛声,更是开始想入非非起来了。
“嗯,很舒服……”微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倾狂全身每个细胞子都齐齐放松,任由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这么揉捏着,真的是很舒服,一点也不亚于现代那么专业人士,扬唇笑了笑:“凌哥哥是不是专门有学过按摩?”
按摩?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恩,但还是知道她说的什么,正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的凌傲尘禀了禀心神,微微伏下身,在她耳边吹着真气道:“是啊!凌哥哥是专门学来为子风服务的,子风可喜欢?”
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吹得她的心痒痒的,软软的,有种想要化身为狼的冲动,似是不知道某人也早就想化身为狼,竟全身放松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叹喟地睁开满是笑意的眼,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口气轻笑道:“嗯,勉强过关了,不过还是得继绩努力,我呢,就吃点亏,让你当试验对象,记得要每天都练习哦!反正都是学来为我服务的。”
凌傲尘正在自我做思想工作,免得一个冲动真的化身为狼,谁知道这小女子竟然还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若有似无地噌着他的胸膛,这种时候要是还能无动于衷,那简直就不是男人了。
然而揉捏着她肩膀的两只大手还未滑下去,便被她调笑的话给当头浇下一大盆冷水,这小魔头根本就是故意来析磨他的。
“那凌哥哥是不是还得谢主隆恩啊?”小坏蛋,明明就很喜欢还要在口头上讨便宜,到底谁吃了亏,明明出力是他,享受的是她嘛!不过嘛……他貌似也不吃亏耶,可以跟她多亲近亲近,免得她一打起仗来就没天没夜的,恐怕连跟她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呢!
磨牙声,纯对是磨牙声,倾狂十分肯定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清楚地听到了磨牙声。
“不用谢了,咱俩是什么关系,这只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拍了拍身后的凌傲尘的脸几下,倾狂笑眯眯地晃了晃头道。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话不就是在说,本来呢!对于我的恩宠,你是该谢主隆恩的,不过凭咱俩的交情,这只不过是小意思,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小坏蛋就只会占他的便宜,就不怕他会‘报复’,别忘了她的两个肩膀还握在他的手中呢!要是他一个不爽,用力按下去,那……痛得将会是他自己,心痛啊!终归‘报复’的会是他自巳,她分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只会欺负他的小坏蛋!
“咦?我怎么好像听到某人的心里正在想着怎么报复我呢!”歪着头,全身的疲惫驱散了不少的倾狂取笑道:“哟,这又开始骂我了,哎,真是好人难做啊!这都免了谢主隆恩还不行,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宽宏大量的好人真是难上加难啊!”
“哪,哪有,别瞎冤枉我。”被说中了心事,凌傲尘红了红俊脸反驳吧!要命,她怎么那么清楚他在想什么,莫非她不止会医术,还会读心术?
“还说我冤枉你,看你下手有多重,都捏疼我了。”故意蹙了蹙眉,倾狂一脸隐忍地指控道。
“啊!真的太重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来,我给你揉揉。”倾狂这么说,凌傲尘想都没想,就一脸焦急地转到倾狂的面前,紧张道,等到把话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懊恼地一拍额头,哭笑不得地轻捏着倾狂的俏鼻:“你啊!又骗我。”
所谓关心则乱,否则聪明的凌傲尘又怎么会被如此拙劣地伎俩骗到呢!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是次次都中招。
两人正在嘻闹玩笑之中,五个人影唰地一声‘飞’过来,正是在屋外等得太久,觉得无聊而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的何梓兰、童阳、傅玑、白奎和芸娘。
“老……(圣……)”一见倾狂已经出来,五人同时围了上来,刚一开口,便看见站在倾狂身边的凌傲尘,同时闭上嘴。
在京都要上路之前,他们才知道同行之中竟还多了一个人,除了何梓兰和芸娘在北境时见过他外,童阳三人均疑惑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人物,想问一直追随在圣尊身边的圣使,却被他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给吓得退避三舍,虽然问不出什么,却也让他们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一路行来,更让他们确定,这位凌公子绝对跟他们圣尊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怜的圣使就只能暗自神伤了,不过还好,这一路上,大家都过得挺愉快的,阳光帅气的凌公子让他们打从心底里喜欢,但他们的心眼全都是长偏的,有事当然是站在圣使的身边啰!
“没关系,早跟你们说过了,凌哥哥是自巳人。”听得出他们有所顾忌,倾狂一摆手,笑着道,这一路上,梓兰他们在众人面前一直都以主子称呼她,但是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让他知道而已。
看得出倾狂是全心相信凌傲尘,何梓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大,玄罗军一纵队和五纵队已于洛山峰等候老大,圣使已经先行而去。”
“嗯。”点了点头,倾狂转过身,还未说话,凌傲尘便先扬起阳光的笑脸,温柔地为她拂了拂垂下的发丝道:“你先去忙吧!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也累了,记得早点回来哦!”她知道他想带他一起去,让他与她一起比肩,但是现在却还不是时机。
望进他清澈带笑的眼眸里,倾狂会意地微微一笑,啵地一下,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转身飞掠而去,何梓兰五人愣了一下,才羡慕地看了凌傲尘一眼,紧跟着倾狂而去。
愣愣地抚着刚被亲过的脸颊,夜幕当空之下,凌傲尘傻傻地笑着,直直站了好久,才慢慢地恍过神来,目光未曾从她离去的方向移开过。
玄罗军!她竟就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奇兵——玄罗军的主人,她到底还准备给世人多少惊吓啊!
第一百九十章初战前夕
喜羊羊与灰太狼
洛水城位于西北高原之下的城镇自是酷寒无比,附近地方更是频发雪灾,高山空谷亦时有雪崩,偏偏洛水城又是龙麟国的西北大门,同京都相距最近,是历来的兵家重地。
今年雪灾严重,偏偏明炎皇朝与此时起兵复国,主力直指西北部,天灾兵祸,对于西北部百姓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安生的季节,幸而太子的到来,带给了洛水城百姓生机,也带给了沦陷地百姓希望。
严冬的星空璀璨而宁静,慷慨的星星们把自己最美丽的身影留给这个白色的季节,灼灼发壳,肆意地闪烁。
今晚的星空真的美,严冬很难有这样的美景,只是却无人欣赏,就算是有心人,在这种烽火连天,上一刻不知下一刻时的年代,也难有这个闲情逸致。
洛水城西城门外的丛山峻林处座落着一座被冰雪覆盖着的高耸‘雪山峰’——洛山峰,山道上冰雪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铺满着整条山道,若是常人怕是不敢在这种时节涉足此山峰,不是怕什么,而是山道难走,一脚踩下去,必然连膝盖也会没进去,拔都难以拨出来,刀子般的冷山风呼啸着,更刮得人几乎都要睁不开眼。
而就在这夜色之下,就在这高高的山峰上,数千的人马身着玄黑轻甲战衣凛立于峰顶平地上,迎着寒风,个个背脊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前方,没有人喊一声冷,更没有人露出冷意的意思,面容肃正,均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与兴奋。
这些人马便是世人眼中的奇兵——玄罗军的一纵队和五纵队。
豁然,数个人影闪进他们的视线,交睫间,便已站立在他们的眼前,来者有六人,然而他们的视线却只定在了最中间那个一身飘逸白色男装,神采飞扬的少年身上。
寒风中,她依旧一袭单薄的白衣锦袍,黑发如缎地扳散于脑后,身姿纤秀而又不失英气,纤瘦修长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席卷天下的霸气,狂傲如昔!
在他们眼里,她的身影却从任何人,甚至是任何神佛都要来得高大。
“老大,你来了。”玄罗军前,早已等候多时的叶影沉稳内敛的脸上闪过欣喜,快步地迎上去道。
“嗯,让你们久等了。”倾狂和善一笑,轻点了下头,转视列队而立,眼露着精烁犀利目光的玄罗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是她带出来的骄傲。
“参见圣尊。”随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切山峰,两队玄罗军动作一致地单膝跪下。
“起来吧!”洁白衣袍一挥,倾狂淡淡的语气中蕴含着骄傲,待他们都站起来,才肃正脸色道:“罗天,罗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手,洛水城险些失陷,你们为何没出现,以你们的能力,怎么会犯这种错误,难道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会不知道么?”
玄罗一纵队和五纵队之前各站出未一名将领,一脸愧疚地垂下头,罗天健硕的身材挺立站好,朗声答道:“圣尊,非我们不知道,而是我们在途中遭到了伏击,以至于没有及时救援洛水城。”
“什么?你们遭到了伏击?难道明炎军已经发现你们,可这怎么可能,玄罗军自有一套隐匿之术,只要你们不正面观身,敌人是难以发观你们的。”童
狂帝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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