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狂微微浅笑,带着柳剑穹来到凌傲尘的马上,眨了眨眼轻声道:“凌哥哥,麻烦你带柳大将军先回城医治。”
清澈的眸光一动,凌傲尘会其意,扬起阳光的笑脸,温暖一笑道:“好,我先进城等你回来。”熟悉彼此,他又岂会不知,将柳剑穹交付与他,确实是柳剑穹失血过多,真气损耗过度,再不医治,非得因失血过多,真气耗尽而死,却也并非只能让他送他进城不可,她手下的那几个人无论是谁都可以,之所以让他进城,是不想让他亲眼看着明炎兵丧生战场,亲眼看着他们对他投以死不瞑目的目光。
既然明白她是为他好,他自是不会拂她的好意,而他也相信这里还没有人能伤害到她,也就放心地带着柳剑穹飞奔进城口
像是事先说好的一般,绿柳营的盾兵立即变幻阵形,挡开明炎兵,让凌傲尘带着柳剑穹奔回城,城门口的龙麟兵挡开明炎兵,让俊马飞奔进城,明炎的几个红甲将军目送着凌傲尘进城,目光中真的充满不解,甚至都有点怀疑那人是不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凌傲尘跟随倾狂离开这件事,在明炎军中除了魔圣天和几处高层知道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否则非得人心不稳不可,他们是要为明炎皇朝复国的,明炎皇朝的唯一子嗣却跟他们的对头跑了,这事真要传出去,还真是够打击人的。
魔圣天自然要竭力保住这个秘密,而倾狂向来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地,可以不计任何手段,若是凌傲尘并非她所在意的人,那么她绝对会用此事大做文章,乱敌之心,绝对能取得绝好的效果,然而她却不会这样做,因为凌傲尘是她除了父母之外最在意的人,而她从不利用自己人,尤其是凌傲尘。
凌傲尘一进城,倾狂的目光立即一变,变得更加残酷嗜血,冷眸看着城门口的血战还有那数个武功高强的红甲将军,红唇轻启道:“影。”
叶影会意一点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一跃,半空中,宝剑出鞘,太阳之下划过一道暗光,底下的数个明炎兵立即丧命,于‘血地’上一点,再纵身而起,所过之处,敌兵一一倒下,很快便来到城门口那边指挥作战边仗着功力高深砍杀龙麟兵的一名红甲将军身前,已饮过数十敌兵鲜血的宝剑一划,带着凌厉的剑气便朝那个红甲将军划去。
红甲将军反应不及,被凌厉的剑气划过咽喉,命丧黄泉,叶影看都不看一眼,便跃向另一边,剑气再划过,对准的是另一名红甲将军,这次这名红甲将军反应够快的,竟然卑鄙地随手拉过一名明炎兵挡在自己的面前,反手一刀向叶影砍去。
无耻!叶影暗哼了一声,轻易地闪开,宝剑自下而上划起,带着真气的剑气将那名红甲将军劈成了两半,连带着身边的几个明火兵也被剑气横剑斩断。
叶影的任务就是将几个五六阶高手的红甲将军给杀了,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这就是武道高手在战场上的好处,举手间便可要了敌将的性命。
很快,只剩下一名最大的红甲将军了,那人看情形不对,立即下令撤兵,但是现在,他们哪还撤得了啊!退路全被绿柳营勇士给堵得死死的了。
叶影剑峰再一划,最后的一名红甲将军也呜呼哀栽了!
领头将军已死,剩下的明炎兵群龙无道,还不是只有待宰的份,不多时,厮杀已然变成了屠杀,今日这场攻城战,将以明炎军的全军覆没而告终,因为倾狂并没有打算饶过一个明炎兵。
骑在马背上的童阳等五人见叶影出手,都忍不住手痒痒起来,期待的目光看向倾狂,他们也想开开荤。
五人的目光如此炙热,倾狂即使背对着他们也能感受得到,回头,目光却是透过他们看向远处,勾唇一笑道:“那几个明炎将领,影一个人搞得定,至于其他小兵,杜伦他们也能搞得定,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手痒的话,呐,猎物自己又送上门来了。”
咦?四人疑惑地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什么‘猎物’啊!疑感地又侧耳倾听,果然听见马蹄声响,同时展开一个兴奋的笑容,这明炎军果然还准备了后招,看来,今日他们是卯足了劲非要拿下洛水城不可了,可惜啊可惜,他们绝没想到圣尊会这么快赶到,还刚刚好赶上了这场好戏,不过也正好,可以让他们解解手瘾。
‘滴嗒滴嗒……’随着整齐化的马蹄声传来,雪雾飞扬中,一队铁甲军队快马飞奔而来,速度虽是极快,却丝毫不见混乱,看得出来,是一支精乓。
然而速度再快,也是来晚了,攻城的明炎兵已经被屠杀得差不多了,现在赶来收尸还差不多。
骑兵的领头将军正是明风,在离倾狂还有十丈远的地方便猛然勒住缰绳,看到倾狂的身影,顿时身子一僵,双眸里射出愤恨的目光,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恐惧,喉咙紧了紧,手一扬,身后便飞奔出一队骑兵,快速排成一排,拿下背后的长弓,搭箭,对准倾狂。
“放箭。”明风急切地下令道,扬起的手带着不可察觉的轻抖,自从经脉全被震断的明电被送回来后,明炎上下有不少人对莫倾狂这三个字是打从
利箭如雨,直朝着倾狂射来,如天罗地网般罩下来的箭雨遮住了阳光却没有引起倾狂等人的恐慌,反而淡笑自如。
“哼,小小箭阵就想伤本太子,真是无知。”倾狂轻蔑地冷笑一声,衣袖一挥,周身骤然升起薄雾,形成一道极强的气墙,无数的利箭就这样停在气墙之外,无法再进一分。
气墙之后,童阳拍掌,扬起娃娃脸,啧啧取笑道:“这人哪,可以没本事,但就是别不自量力,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明知是死路一条,还不调头跑,这种人不仅是不自量力,简直就是蠢得没药医,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了。”
明风被童阳这一取笑,顿时脸都绿了,但是下一剑,他的脸就变白了,只见被挡在气墙外的利箭全部被震回来,满天箭雨俯冲而下。
“啊,啊……”随着一声声哀嚎声,明炎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他们可没有倾狂那般的功力可以挡住满天利箭。
“吁……”箭阵下,战马乱鸣,队形开始见乱,前排的数百骑兵已然中箭而亡,余下的胆颤心惊地后退,恐惧地紧盯着倾狂。
明风这时才又惊又恐地暗骂了自己一声,他不该跟莫倾狂硬碰硬的,数千骑乓在像莫倾狂此等高手面前根本就如蝼蚁一般,勒紧缰绳,赶忙惊慌地大吼道:“撤退,撤退……”
“还退得了吗?呵,全都给本太子把命留下来吧!”手腕一转,反手而背的凤天神剑一晃,倾狂整个人纵天而起,平平地举起神剑,一层浓郁的如云雾般的天灵之气缓缓萦绕在她的全身,缥缈如仙,又炫目如阳,雪光之下,荡出美丽的莹光,衣袂黑发不住飘动,宛然如魔神降临。
无论是身后城门外的龙麟兵还是前面的明炎骑兵无一不愣住,只惊得张大的嘴巴都快要脱节了,明明他们该惊恐地撤退的,却竟没有人能移动半分,连座下的战马都安静了下来。
惊天之势,无可匹敌!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同时涌上来的感想,但下一剑,又让他们见识到,何谓再世修罗魔神。
银白天地之间,白衣少年星眸厉光骤闪,狂邪一笑,若有实质的白雾状天灵之气倏然释放,朴实无华的凤天神创鸣叫了一声,黯淡无光的剑身如注入了生机般通体散发出金银色的,淡薄得如同水雾一般,寒芒逼人。
即使离得远,还是能清楚地感到丝丝寒气浸入心扉,几乎冻结住他们的五脏六腑,纵然身处极寒之地,亦不过如此!在场之人无不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天啊!那是什么宝剑,竟是如此的锋芒逼人。
凤天一出,杀敌万千,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狂妄长笑,横剑一划,金银色的剑芒在阳光下如滚翻的浪花一般,嚯地一圈圈地荡漾开去,呈一个巨大的金扇形,剑光所过之处,端坐于马上的明炎骑兵无不被拦腰斩断亦或是身首异处,由于速度太快,被斩成两半之时,断口处竟无血液喷出,上半截身子在地上竟还在蠕动,头颅滚落于地,眼珠竟还转动了一下,而下半身却都还是好好地坐在马背上,隔了一会,才汩汩地往外冒血,流成一片小血海。
天地一下子就静下来了,数千骑兵,竟在这一剑之下,被斩了一大半,惊悚至极的一幕,纵使是在场已是见惯沙场厮杀,见惯生死的沙场勇士,也都是忍不住寒毛竖立,胃里一阵翻滚,却硬是回不过神来。
静,真的是太静了,万物似是全都静止了下来,唯有那狂妄至极,嗜血至残,笑倾苍穹,剑斩千人,却依然不染纤尘的白衣少年云淡风清地笑看着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
立于前方明炎骑兵中唯明风还是整个人完整地坐在马背上,此时他两目圆突,张大的嘴巴还带着惊诧,手中握着的战刀横握在身前,摆着防御之势,却是不动如山。
“怎样?现在还退不退?”将凤天神剑反手一插,背于背后,倾狂轻弹着洁白衣袍上沾上的雪花,轻描淡写的轻启红唇道,明明是不带一点气势的眸光却是足以吓死人。
“啊……跑,跑,快跑啊……”滔天的惊恐声响彻整个云宵,接着便是马蹄乱践,马鸣嘶啼的声音接踵而响起的声音,惊吓过渡的明炎骑兵如见鬼般争先恐后地要往回跑,他们怎么说也都是精兵,而且均是功法修练者,虽是低阶却比普通士兵要强是好几百倍,此时却是被吓得不要命地往回跑,整个乱成一团。
“哈哈,辞兰,童阳,你们不是手痒吗?那就拿他们解解瘾吧!”一手负于后,倾狂凝眸扬眉浅笑道,那云淡风清的语气就跟在说让他们下场打场球般,而不是去杀人。
“嘿嘿,谢谢圣尊,走啰,宰猪去啰!”童阳从崇拜震惊中回过神来,咧嘴一笑,迫不急待地自马上跃起,朝着乱成一团,疯狂地往回跑的明炎骑兵飞去,娃娃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谁想到他正要去做‘屠夫’呢!
“哼,上次在北境没开荤,这一下老娘一定要宰个够,谁也别跟我抢。”何梓兰哼了一声,如一道惊鸿一般飞身而去,人还未到,袖子中的金针便凌空射去,瞬间惨叫声连连。
“喂,等等我,留点给我。“芸娘、白奎同时大喊着,也紧跟着飞身过去,人未到,手中的兵器已经亮出来了,傅玑虽不言语,动作却不落人后。
城门口的明炎兵已经全部被解决了,现在所有的龙麟兵和绿柳营将士都怔怔地站着,本来已经被倾狂那一剑给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了,现在再听着这五人的话和如‘吸血鬼’扑食一般的动作,无不被惊吓得冷汗连连。
韩墨和秦项伸手抹着额头上和着血水的冷汗,所有人怀着同样的心思:我的天啊!太子殿下带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然而令他们惊吓的画面还在继续着呢,虽然他们刚刚也正进行过一场‘屠杀’,但是跟眼前所看到的,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关公面前耍大刀。
看看,这个才叫做屠杀!他们不会真的是专门宰猪的吧!除了倾狂和叶影,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忍住五脏六腑的翻腾,继续看着。
就在他们的正前方,混乱着要往回跑的明炎骑兵还未跑出多远,便被何梓兰他们给截住,骇人血光飞快狂飙,五人于上千人骑兵中急速蹿动,所过之处,血肉翻飞,血柱喷涌,阵阵哀嚎声、惨叫声在雪地中响起。
明炎骑兵只是低阶武者,就算是在精神烁烁之下也铁定不敌如何梓兰这五个‘杀人狂魔’,何况此时他们早已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如砍瓜切菜般简单,只不过是故意将场面弄得恐怖一点而已!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明风从头到尾都保护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过一下,眼珠子也没有转动过一下,整个人就真的如是雕像一般。
凄厉惨呼不绝,不少承受能力弱点的龙麟兵开始干呕起来,就连韩墨和秦项都是脸色惨白的可怕,口水咽个不停,均有种转头不看的冲动,而绿柳营的众将士不愧是倾狂一手带出来的,除了刚开始惊惧之外,看到最后竟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还不时地呐喊着加油,讨论谁杀得多。
半个时辰,整整半个时辰,入目所及,除了还直挺挺地立于马上,保持同一个姿势的明风外,已再也不见一个‘活人’了。
何梓兰五人飞回倾狂身边,无视被吓得快要失禁的龙麟兵,开始讨论起谁杀得多了。
倾狂好笑地摇了摇头,踏着满地残肢断骸如漫步般悠闲地走到明风身旁,勾唇一笑:“今日这份见面礼是我送给魔圣天的战书,你可一定要为本太子带到哦!”说着,轻拍了拍马头。
明风座下的高头战马鸣叫了一声,便转过身,撤开马蹄向前奔跑而去,而马背上的明风却依旧不动如山,任由战马将他带走。
冷然的目光送着那一人一马消失于雪地中,倾狂霍然旋转过身,深邃的眼眸闪动着琉光,在这血腥的沙场中,白衣飘飘宛若仙人,有种让所有人忽略这片恐怖血腥血场的魅力。
“韩副将,秦守将,发什么呆啊!是被吓傻了,还是不欢迎本太子的到来?”衣袖一挥,负手于后,倾狂邪笑着调侃道,跨步,但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啊!不,不敢,韩墨(秦项)参见太子殿下。”韩墨和秦项这才从一连惊悚的场面中惊醒过来,不约而同地单膝跪下道,抱拳的双手还可见颤抖。
“参见太子殿下。”韩墨和秦项一跪下,其余龙麟兵也才惊醒过来,顶着张苍白如纸的脸,颤着声道。
这些兵将的素质还有待提高!倾狂暗自摇了摇头,素手轻抬道:“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众人站了起来,却无人敢直视倾狂一眼,低垂下的眼眸尽是炙热的敬畏。
“太子殿下,请先入城吧!城中的军民翘首盼望您的到来,已经盼望了很久了。”秦项跨前一步,朝着倾狂一拱手道,满脸的真诚,虽然心里恐俱未消,但现在更多的是欣喜,今日本来以为是必败之战,却因倾狂太子的及时到来而轻易地扭转乾坤,他绝对相信,有她在,洛水城任谁也攻不下。
“明炎兵的尸体不用处理。”轻点了一下头,倾狂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领着叶影等人进城,绿柳营将士以最快的速度集结成队,紧随着倾狂浩浩荡荡的进城,这场厮杀,绿柳营众士兵只是有人受了伤,却无一人死亡,这样的战绩,他们到觉得不甚满意,有愧倾狂。
虽不明白倾狂此话的意思,但秦守将还是下令照做,只是处理本国的将士尸休,现在龙麟军上上下下对于刚刚眼见的惊悚场面还是心有余悸,不少士兵在倾狂走后便整个瘫在了地上,完全不敢看向明炎骑兵尸阵满地的方向。
宽广的洛水城外遍地死尸,血流成河,刚刚还比十八层地狱要恐怖上千倍万倍的血场此时却是静地可怕,雪花飘然而落,似是为了掩盖住那鲜红的颜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战争一天不结束,这种鲜艳的颜色就会一天遍布在这片土地上,即使盖得住今天的,也盖不住明天的。
这个冬天,天地间,似是也就只有红与白这两种颜色,这从今年下第一场雪的那一天便已经注定了,只是,冬天过后,又能不能还以天地七彩缤纷的颜色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诡异战书
洛水江隔江的另一边洛山的平谷上,一排排的有现律的帐蓬座落其中,正是明炎军的军营,四周已然堆起了高高壁垒,各处明里暗里的岗哨时刻来回巡视,其防御阵势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亦不为过。
此时主帐中,魔圣天高坐其虎皮椅上,手中执着酒壶,仰头一饮,醇美的酒水自完美的嘴角处流了下来,每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尽的潇洒美态,看得底下的众人无不深深地痴迷住,当年圣天公子之名享彻天下,不仅是因为他是旷古奇才,也因为他是当时世上最为俊美的男子。
可惜,为情而狂,为情而自毁其身,但又有谁能说他错了呢!
主位之下,依次是圣日、风炎、炎忠明,橙堂主、冰炎总共六人,圣老本为明炎皇朝的太监总管,如今明炎打着复国的旗号,他自是做回他的老本行,随伺在旁,只不过现在他伺奉的不是皇帝,而是护国国师魔圣天。
“圣天大人,黄堂主来信说,龙麟的骠骑将军顾羽领十万兵马已于数日前到达渭江,自月鸣城出发,一路势如破竹地朝齐月皇都攻去,不日,便到达齐月第一重镇汉月城,兵力之强,比他所了解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绝不止是龙麟骠骑左右两营,就算是再加上铁翊军也不可能,因而他怀疑莫倾狂还暗中派了其他军队相助,但连思月手中的人也查不出来,于是便上请圣天大人派冰炎查探。”橙堂主站起身,恭敬地拿着一张密函禀报道。
“秘密的军队么?”斜靠在座椅上,魔圣天醉眸轻挑,放在椅背上的手一动,橙堂主手中的密函便落在他的手中,略瞄了一眼,轻哼道:“不用查了,若是真有秘密军队混在龙麟军中,那么这支军队必然与这些时日总是暗中破坏我军攻城行动的神秘军队有关,绿堂的情报网要是能挖出人家的底细早就挖出来了,何至于让人家打到眼前都查不出什么来。”
说着,便兀自转动着酒壶,似自语般道:“由这几场战役来看,这几支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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