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终于穿过重重迷雾的时候,已是明月高挂夜空,皎洁的月光温柔地透过斑驳叶影照射着大地,以至于不会让他们刚从白茫茫的世界出来,就陷入了黑漆漆的世界。
只是,当他们看清所处之地的时候,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因为明显的,他们并没有脱险,这个地方更加的诡异恐怖。
面对寂静地仿若毫无一点气息的森林,倾狂依然镇定自若,精光四射的眼眸里变得越来越深邃,满身的狂厉气息毫不掩盖地散发出来。
很好,真的很好,能一步一步地引得她莫倾狂走入陷阱的人,这算是第一次,果真很好啊!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看看,那人耍弄了这么多心计,搞了这么多花样,将她引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看看,那人耍弄了这么多心计,搞了这么多花样,将她引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冷眼一扫,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他们所处的这处森林便是摆放了迷阵的平原山道以右的恐怖森林,也就是说,她本来是向前走着,却在走出迷阵的时候变成了向右走,以至于走到这里,而且现在他们所站之地显然已经是深入森林了。
“妈呀,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走到森林里来呢?”被倾狂右手牵着的凤舞萱在适应了视线之后,看着无比阴森恐怖的森林,头皮阵阵发麻,大呼了一声,一双凤眼四处看了看,越看头皮越发麻,怎么她从来就没见过有这么诡异阴森的森林,伴随着沙沙的风声还有不知从哪来传来的狼嚎声和从未听过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真碜人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她们不是应该穿过那些迷雾,到达平原之后的那些丘陵之地吗?怎么跑到森林里来了?
倾狂正在想着事,被凤舞萱突如其来的惊呼声给打断了思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必要喊得这么惊天动地吗?正要说什么,却又被左边一道不亚于凤舞萱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我们三人?”被倾狂左手牵着的云玄天在穿过重重迷雾后,便被眼前的阴黑森冷的森林给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的毛也啪啪地长起来,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被凤舞萱这么一叫呼,也是被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却在转头间发现,本该跟在后面的一大票人集体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森林里,就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我说两位,你们怎么说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国储君,拜托别那么一惊一乍行不行,我没被这诡异的森林吓死,也要被你们给吓死。”放开两人的手,倾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雷被得吓不轻的样子道。
“切,你要是那么容易被吓死的话,那你的敌人就不用那么头疼了,装个鬼吓吓你就行了,何必搞什么暗杀伏杀的。”凤舞萱刚刚还饱受惊吓的脸瞬间转为不屑,切了一声道,那模样哪看得出一点害怕的样子。
这话说得实在,要是莫倾狂那么容易被吓到,那估计其他三国的君主朝臣一定什么事都不做,有事没事装个鬼吓吓她就行了,何必烦恼得头发都白了呢!普天之下,要是谁真的相信她会被别人的一两句惊叫给吓死的话,那么那个人要不就是从深山沟里出来,没见过世面,根本不认识名满天下的莫倾狂是何许人也,要不就是弱智白痴,连自已爹娘都不认识,要不就是还不懂事的小婴儿,也就是说,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
“我还真巴不得你的胆子要多小就有多小呢!”云玄天惊吓过度的俊脸也在瞬间转化为期待,喃喃低语一声道,若是她的胆子真的很小的话,那么此刻,他就能拥抱美人在怀了,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嗯,想想,他刚刚真的挺笨的,她不会被吓到缩进他的怀里,他自己可以佯装被吓得半死,然后紧紧抱着她嘛!反正自己在她面前也不用在意什么大男人的面子,至于凤舞萱也可以把她当空气,啊!笨死了笨死,真是笨死了。
看着云玄天暗自嘀咕着,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多端,一会期待,一会懊恼,倾狂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就那么希望她莫倾狂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若真是如此,恐怕他云大太子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今日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暗自好笑于两人的表情,倾狂挑了挑眉,挪揄着笑道:“嘿,难得啊!你们两人竟然也会有站在‘同一阵线’的时候,怎么?这么快就不害怕了,不再鬼吼鬼叫,终于知道那样会丢了你们一国储君的脸了?”变脸速度丝毫不弱于其他们两人,哪里能看得出来,上一刻,她那一脸被吓得如同小白兔一般的表情啊!
啧啧!若是萧若夕在这里的话,一定又会感叹,当储君的人就是不一样,从小学习的功课里,一定有川剧这门课。
“嘻嘻,你就别笑话我了,刚刚我那不是在活跃气氛吗?小小的森林怎么可能吓得到我云玄天呢!还有,我要澄清,我是绝不可能跟这个女人站在同一阵线的,纯属误会,纯属误会。”收起无比懊恼的心,云玄天嘻然一笑,同时跳离开凤舞萱五步远,他怎么可能跟那个总跟他唱反调的凤舞萱站在同一阵线呢?何况这里就他们三个人,那岂不是站在同一阵线‘对付’小狂儿吗?这可是大大的误会啊!
“云玄天,你是不是想找打?如果是,我不介意狠揍你一顿来活跃气氛,让这个阴森至极的森林多添点人气。”凤舞萱一听他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地叫着,当下火大起来,把手指掰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咬着牙向把她当瘟神一般跳开的云玄天走过去。
看着凤舞萱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云玄天刚想也跟着松松筋骨,却在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在凤舞萱一拳揍过来的时候,哇地大叫一声,冲到倾狂身边,边伸手要紧抱着她,边大叫着:“救命啊!要杀人了,莫姑娘救我啊!”
倾狂是何等聪明的人,在云玄天转动脑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打的鬼主意,在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轻巧地一个转身避开,愣是让云玄天碰不到她一点衣角。
云玄天扑了个空,委屈地看着她,凤舞萱看着云玄天吃鳖,在一旁笑得直乐呵,也不在出手为他松松筋骨。
“笑什么笑,闭嘴!”云玄天恼羞成怒,冲凤舞萱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哪知凤舞萱却笑得更欢,让倾狂很是无语,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虽然身处危险之地,但是有他们相伴,亦是件让人心暖的事,阴森的森林在此刻变得温馨起来,笑语肆意轻扬,若是让那背后的人知道,不知会不会气得半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当三人玩闹成一团的时候,空荡幽深的森林传来一个带着深深笑意的声音:“不愧是被楚云国和凤尧国寄于厚望的楚云太子和凤太女,在这种时候还能谈笑风生,不错,不错……”
听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声音回荡在森林的夜空,似近若远,仿若从各个方位传来一般,诡异得厉害,鬼魅般的轻柔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以至于竟听不出是男是女,在这个幽深的森林更显骇人。
倾狂三人同时面色一整,显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态,王储的气势完全在这一刻展露,极有默契地在瞬间靠在一起,凝神细感,却连倾狂也无法发现对方的存在,整座森林里除了他们三人,她感知不到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这是迄今为止,除了她师傅外,第二个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却还是让她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的高手,第一个是那个弹琴的男子,他出现后给她的感觉是虚无,然而这一个,她虽然感觉不到,但是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却感觉好似有块大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令她窒息,是种十分奇怪而矛盾的感觉,明明感觉不到,却有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你是谁?”云玄天眯着危险的桃花眼,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强的威迫感,冷然的气势尽露无遗。
良久,那个声音都没有回答,云玄天和凤舞萱同时下意识地看向倾狂,却见她摇了摇头,意思是那人并未离开,如玉的脸上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凝重与深思。
一道阴风吹过,更为这个阴冷如地狱般的森林增添了一份森然,三人心里同时一寒,凤舞萱忍不住,紧皱着眉头,喝声道:“是你把我们引来这里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这一次,对方很快便有所反应,淡淡地轻笑声一声一声地震荡着三人的心,连带着太阳|岤也跟着一突一突地撞击起来,又听得那个声音带着淡笑道:“灵元真气?想不到凤太女竟然真是碧灵宫的人,还是直系弟子,好,好……”
连连几个好字震得三人心神有那么一刻变得空白,云玄天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倾狂和凤舞萱却是同时惊吓不已,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太可怕了,她根本就没有泄露真气,对方竟能从她那一喝中探知她的武功来历,这,这真的是太过恐怖了。
“阁下何须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凭你的武学修为,想要我们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再这么藏头露尾,不觉得显得过于故作神秘吗?还是阁下根本就是见不得人?”月色下,倾狂盈盈轻笑着嘲讽道,神情之中带着几分不屑,灼灼的目光带着睿智的精光,整个人犹如锐剑在匣,锋芒虽藏却犹有凛然剑气外泄,不刺眼,却让人忽视不得。
她这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份,虽然她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有多深,但是她能肯定,那种修为已经到了她想像不到的高度,足以轻易杀了她的高度。
倾狂都这样说了,然而那个神秘的声音也没有立即气恼地反驳,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林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好似那个声音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或是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
然而倾狂虽然依旧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却突然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视线正像是照x光一般,将她从头到玻从里到外地探照了个遍?
这种似乎是在估量一件物品的视线令她浑身不舒服,这种赤|裸裸地曝光在敌人的视线中,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烦燥得她直想杀人,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在强大高手的面前,尤其是神秘莫测的强大高手面前,若是不能镇定以待,冷静以对,那么就算对方不用出手,她也会输得一败涂地。
何况……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别说想杀人了,她连那个人在哪个方位都感知不到,甚至摸不透对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想不到天炎里竟然有这样诡异的高手,她的预感果真不错,这一趟的天炎之行,将是她二十年来最大的挑战,最艰难危险的关卡,这不,才刚进来,就被这样一个高手算计着掉进他设下的陷阱中。
那两道无法忽视的‘x光’依旧探照在倾狂的身上,倾狂便大大方方地让对方探照个够,直到‘x光’的主人似乎探照够了,才别有意味地笑道:“哈哈,不错不错,莫子风,你比本座预料中要好得多,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武学修为,而且还能如此隐忍,那颗脑袋瓜更是聪明得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你太过小看本座了,小小的激将法就想引本座出来,未免太过可笑了吧!哈哈……”
傲妄至极的笑声简直比起倾狂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倾狂在心里好一阵腹诽,丫丫的,我让你笑,我让你狂,今日我就忍了你,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莫倾狂才是笑到最后,狂到最后的人。
虽然心下不爽,但是却没有忘记转动脑筋,倾狂很快便捕捉到对方那话中的几点信息,第一,很显然,对方只知道她是莫子风,还不知道她是莫倾狂;第二,对方竟然能探知到她武学修为的深浅,但应该是感知不到她所修练的功法,否则,必然会猜出她就是莫倾狂;第三,对方不仅武学修为深,智慧也是不遑多让,这么半天,他们三人愣是没套出他半点信息,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确切地说,是冲着莫子风来的。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莫子风’应该没有结下什么大仇人吧!需要劳架一个如此强大的神秘高手耍弄那么多把戏来对付她?若是为了段世杰和三大世家,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是小角色而已,地位哪有那么高?若不是,‘莫子风’也没做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起码比起‘莫倾狂’来,‘莫子风’在明宗那伙人的眼里顶多就是‘莫倾狂’帮手而已,连莫倾狂都没有‘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呢!
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又不像是来寻仇的,倒像是来检验她是否够格?至于是否够格做什么,那她暂时就猜不出来了。
诡异,真的是太诡异了,诡异的森林,诡异的神秘高手,诡异的目的……
心思千回百转,表面却没有泄露一分,倾狂朝着空荡荡的夜空,谦逊地盈盈一笑道:“多谢阁下的夸奖,小汝子愧不敢当,阁下高才,小女子岂敢小看了阁下,小女子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哪来的激将法。”
武学修为她比不上对方,但要说到这演戏,扮猪吃老虎,她莫倾狂认第一,天下间谁敢认第二。
这不,盈身一变,完全就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谦逊女子,那诚恳的笑容,任谁看了,都非要相信她的话不可,谁能心生质疑呢!连熟识她的云玄天和凤舞萱都要一阵恍忽,真的就要以为她就是那谦逊的千金大小姐,难以将她跟狂妄的莫倾狂相比拟。
落在倾狂身上的视线似乎也带上点迟疑,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爆发出一声震动整个森林的大笑声出来:“哈哈,有趣有趣,本座真的有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顿了一下,带着深深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莫子风,希望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什么意思?”盈盈浅笑,倾狂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个神秘声音的话,令她的心一紧,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果然,她的直觉的准确度再一次得到印证,神秘的声音平淡地响起,却说出令人心头直跳的话:“看在你还甚合本座心意的份上,本座就给你透露一下,这座森林名为死亡森林,深入腹地者,自古以来,无一存活,本座现在想跟莫子风姑娘玩一个游戏,看看你能否成为这座死亡森林古今以来第一个存活者?”
“呵呵,阁下是否应该问一问小女子想不想玩这个游戏呢?”靠,丫丫的,这不是拿她当游戏对象吗?还有没有点人权啊?以为仗着武功高就能拿她莫倾狂当猴子耍吗?古今以来,还没有人有这样的胆气。
“问与不问都一样,后路已封,除了往前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笑着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然而一顿间霸气中又带着和善般轻笑道:“何况,你不是从不走回头路吗?那就往前走,既然是游戏,那就有奖品,本座不会让一个小姑娘吃亏的,何况就算是死,有两个储君陪你,你也不亏啊!哈哈……”
奖品?倾狂兀自蹙了蹙眉,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已经被引进这里,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后路,这个游戏,她还真的是非玩不可。
既然如此,那么就玩吧!眼珠子一转,倾狂轻轻扬了扬嘴角,好,她就好好地玩一玩这场游戏!
神秘的声音似是能看透倾狂的心,倾狂方才如此想道,那个声音便又响了起来:“游戏现在开始,希望你能活着离开,我美丽的莫子风姑娘。”
隔了半响,寂寥的森林唯有传来沙沙作响的恐怖声音,自倾狂开口说话,便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的云玄天和凤舞萱同时转头看向紧崩着脸的倾狂,开口问道:“那人,还在吗?”
摇了摇头,倾狂焉然浅笑着绝美脸庞瞬间如凝固了一般,清脆的声音显得沙哑低沉道:“应该已经走了。”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探知到那人的气息,然而靠着一种直觉,她知道那家伙已经走了,因为那迫人的视线已经不见了。
“呼……”云玄天和凤舞萱又是同时呼了一口气,紧紧崩着的身体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比打上几场的架还要疲惫,差一点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了,紧调起来的神经一放松,才发觉自个的衣裳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刚刚还察觉不到呢!
太可怕了,单单只是一个声音,就让他们不自觉地被那无处寻踪的气势给压制成如此,若是真正见面,那他们不得被那气压给抑制得窒息,天啊!那人,到底是不是人?
抹了抹满额头的汗水,云玄天冷凝着一张正经的脸,紧紧地握着倾狂的手,竟发现,她的手竟也是渗满了汗水,心中一疼,更加用力地握紧,狭长的桃花眼闪过冷然,低沉着声,似是自语般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玩这些花样,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心很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太过诡异恐怖,见惯各种大场面的他,从未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那个人,是冲着莫姑娘来的?”凤舞萱面色亦是阴沉得可怕,眼眸中闪动着厉光,凝重的气息萦绕在三人之间。
感受到云玄天的疼惜与担忧,倾狂冷凝着的脸松了下,扬起淡淡的笑容,回握着他的手,让他放心,星眸精光四射,沉着声道:“那个人是谁,我暂时猜不透,不过,很明显的,就是他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不,确切地说,他是要把我引入森林腹地,但是没想到,我会拉着你们两人的手,把你们也一起带过来,正如舞萱说的,那个家伙,是冲着我来的。”
从他们出了外环山,这个陷阱就朝她展开,那场迷阵,并不是为?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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