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作者:未知
狂帝第62部分阅读
魔气的他又因吸食了大量的高手精元而将血煞魔元大法修炼至第六层,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魔功越强,他的人性就越丧失,凡阻他路者,杀无赦,然而十岁这一年,也是他人生的转折……”
说到这里,凌傲尘埋首在倾狂颈间的头动了一下,声音终于带上了点波动:“那一年,他遇上了一个人,不,是神仙,因为他实在太过虚无飘渺,根本不像是生存在人间,他是在小男孩杀得正酣的时候出现,只用一曲琴音便阻止了小男孩的杀戮,他想要帮助小男孩去除魔性,只是当时的小男孩是不可能会听的,甚至还想杀了他,然而他自傲的魔功却在那人手底下过不了十招,但那‘仙人’也没再勉强他,只说他们还会再见面,然后就飘然离去,之后不久,因体内魔性大发,小男孩竟然错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搂着倾狂的手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便感到有只柔嫩的小手覆了他的手,埋在她颈间的头摇了摇,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他母亲的鲜血喷到他脸上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找回了从未有过的人性,那一刻,他生不如死,他多想就此了结了自己,不想再做一个冷血的怪物,这时,那仙人又出现了,不顾小男孩所有家臣的阻止,将他给带走……”顿了一下,举起手,抚上倾狂的青丝,幽然一笑,问道:“子风,你应该猜出这个小男孩是谁吧!那个小男孩就是伤了你两次的银面男子,明傲尘。”
明傲尘?他强调是银面男子,而不是说‘我’,是否代表着还另有隐情?明傲尘,凌傲尘,看来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倾狂厉光闪烁,旋即隐没了下去。
从倾狂的颈间抬首起来,凌傲尘似是松了口气般,继续道:“那个仙人将明傲尘带走了后,便开始教授他正道功法,学习修身养性之道,而其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音律,只有在音曲之中,他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静,从此以后,他以他母亲的姓氏化名凌傲尘,开始修道,刚开始的时候,他时时刻刻,都在与体内的魔气做斗争,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只要一放松,他就只能再入魔道了,身心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每次当他想放弃的时候,母亲的身影就会出现,带给他勇气。”
清亮的黑瞳紧紧地锁着倾狂绝美的容颜,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到勇气,倾狂大方地给予他想要的勇气,略微抬起头,主动地在他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从他飘渺轻柔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痛苦,然而倾狂很清楚,他当时受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他并不似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投胎,拥有成|人的心智,他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一个性本恶的魔童,然而他却要独自一人与积累几代的心魔作斗争,那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痛不欲生,那得有多坚韧的心才能坚持下来啊!
“子风……”得倾狂一吻,凌傲尘顿觉所受的所有苦难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欣喜若狂地紧抱着她,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本来沉重地要窒息的心突而变得轻快起来,他真的是高兴地要疯了,人生真是处处充满着阳光啊!
“冷静点,冷静点,别太激动,虽然这样的高度不一定能摔死我们,但是像我们这种世间少有的高手,要是就这么摔下去,会笑掉人家大牙的。”细枝摇晃不定,倾狂拍了拍凌傲尘的肩膀,若有其事的说道,由于凌傲尘太过激动,一时忘了两人正坐在承载力小的可怜的绿竹细枝下,所以在他过激的动作之下,两人险险地就要往下掉落,幸好倾狂能及时稳住,不然两人真的会掉下去。
“噗……”被她用这副正经八百的模样给逗笑,凌傲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煞时驱散了心里的阴霾,她真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他珍而重之的宝贝,这样的宝贝,他怎么能放手呢!
希望当他说完的时候,她依旧能如此待他,那么他就是死也甘愿了,深吸了一口气,凌傲尘轻抚着倾狂的发丝,继续说道:“渐渐的,他学会了宽容仁善,厌恶杀戮血腥,自认为已经完全将血煞魔元大法丢弃,就像他从来未曾修炼过一般,即使在死亡威胁的时候,也绝不动容一分,然而,他终究太低估了血煞魔元大法,它的魔气已经深植在他的体内,几年的潜心修道只是暂时压住了它,并没有去除魔性,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语气一转,隐隐带着上位者的霸气,继续说道:“虽然他恨他父亲强加在他身上的重担,但是他毕竟是明族的后代,该他承担的责任,他绝不推脱,所以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离开了那个‘仙人’,回去带领他的族人家臣逐鹿天下,接管了一切旧部势力,其中包括七色堂,而幻类楼正是七色堂其一的蓝堂,时值七国聚会,所以他下山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元都……”
倾狂一听,‘啊’地一声叫出来,斜睨着凌傲尘一眼:“难道就是我们在元都的初次相遇的时候?”修了四年的道,就能从一个大魔童修炼成一个充满阳光正气的天使,真不知道该说他与道有缘呢,还是资质太强,哪像她,修了十多年的‘道’,就修成一个恶魔,嘿嘿……
“嗯,那一日,虽然蓝堂主早有准备,但幻类楼还是受到了重创,所以我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轻点了下头,凌傲尘语带深思道:“那一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而那时你又那么巧,身着女装出现在那里,难道你就是那背后的人。”想想,又暗自摇头:“不可能,你那时不过才九岁,你……”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凌哥哥七岁就能灭了人家满门,难道我莫倾狂会比你差不成。”倾狂眉梢一挑,打断凌傲尘的话,狂妄不可一世道。
“呃……”凌傲尘一滞,无言反驳,还是不可避免又被她吓了一次,他灭人家满门完全就是靠着魔性去杀戮,与十年前幻炎楼那场借刀杀人完全就是不同性质的,那是一场高智慧的阴谋,就是当时已经十四岁的他,都不一定能设下那么完美的计谋,而她却只是九岁就能操控着这一切,得有多高的智慧谋略,心思得有多细密才行啊!她真是个怪才!这也难怪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能想到任何人,却唯独算漏了一个九岁孩童。
“我的子风是世上最强的,凌哥哥哪能比得上你啊!”深沉地凝望着倾狂,凌傲尘似是想到了什么,豁然笑开,一指点在她的鼻尖上,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不再觉得害怕了,扬了扬唇笑着,接下去道:“跟你分开后,在一次面临血腥杀戮时,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兴奋了,就像是被堵塞已久的河堤,一朝溃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事后虽然我又恢复了过来,但是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依旧没能去除体内的魔性,它只是潜藏在我的体内,伺机爆发而已,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善与恶,在道与魔中反复折磨的我,渐渐地变得奇怪了,我能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还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小时候的那个魔头,明傲尘。”
说着,轻轻地摸上还拿在倾狂手中的银色面具,道:“只要我一动杀念、邪念或是受到血腥杀戮的刺激,他就会出来,带上这个面具,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无情冷血,眼中只有权力杀戮的魔头。”
人格分裂?倾狂这回真的是深深的被吓得不轻了,条件反射地嘴唇微张,愣了愣好一会,脑袋里就这样跳出这四个字。
看着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倾狂,满带期望的凌傲尘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心中苦笑,果然,像他这样的怪物,就算与众不同的子风也接受不了,他终究还是会失去她?不,他不要,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她离开他。
正当他以为倾狂会如避瘟神一般厌恶地推开他,然后甩袖离去的时候,倾狂却突然无比兴奋地拉住他的手,扬起红唇,笑得十分之渗人,笑得凌傲尘头皮发麻,背后一股凉气直往上蹿。
第一百四十九章真情告白
正当他以为倾狂会如避瘟神一般厌恶地推开他,然后甩袖离去的时候,倾狂却突然无比兴奋地拉住他的手,扬起红唇,笑得十分之渗人,笑得凌傲尘头皮发麻,背后一股凉气直往上蹿。
“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跟你体内的另一个人是不是有时还能对话,你们能不能知道对方做过的事啊?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思想,在成为明傲尘的时候,身为凌傲尘的你是怎么样一种状态……”还尚未表达自己的怕怕,凌傲尘便被某个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绝色美女给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他脑袋打结,连她并没有讨厌他这个认识都没反应过来,愣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傻傻在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直想就这样堵了上去。
一时太过激动,倾狂抛出一大堆问题后,却没有得到回复,不禁推了推像个傻瓜一样的二愣子,撇了撇嘴:“发什么愣,回神了,快回答啊!”
别怪她如此失态,实在是太激动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她竟然在古代遇到了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虽然她对医术不是十分之热衷,但是对于这种心理方面的案例却是十分的感兴趣,特别是人格分裂,奈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这类‘病例’,现在终于给她遇到一个,尤其他还是因为修炼了魔功才导致如此,更是十分感兴趣。
怔愣中的凌傲尘被一推,顿时清醒过来,看她灼灼地发亮地眼眸就好像发现稀世珍宝般,头皮麻到不行,不明白她怎么那么激动,难道她不怕他吗?不觉得他是怪物而对他敬而远之吗?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凌傲尘提起的心并未放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不怕我吗?不觉得我这样是不正常的吗?”
“怕?为什么要怕,凌哥哥认为这天底下还有让我莫倾狂怕的事吗?不就是人格分裂症吗?有什么不正常的。”倾狂眉梢一挑,红唇一勾,神态甚是狂妄,挥了挥手,一脸的无所谓。
“呃……”凌傲尘被她那无所谓的态度给噎住了,怎么被她这一挥手,感觉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呢!还有什么人格分裂?怎么从未听说过,但听她所言,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
对了,他不该忘了,他的子风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怎能以寻常人的心态去猜测她呢?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是吗?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子风啊!是世所无敌的莫倾狂。
紧绷的心豁然开朗,仰头爽朗一笑,揽过倾狂,抚了抚她的发丝,戏谑一笑道:“子风别急啊!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都把凌哥哥问蒙了,怎么也得让我缓一缓啊!”
“我已经给过你时间了,还没缓过来啊!快说。”倾狂举起拳头晃了晃,一脸流氓地威胁道,在凌傲尘不注意的时候,黝黑的瞳眸快速地泛起了深深的笑意,凌哥哥还是笑起来好看,苦着一张好像世界末日到了般的脸,实在是暴殄天物。
凌傲尘佯装一脸怕怕,拍了拍胸脯道:“我说,我说,女侠请先别动怒,小的这就说……”
“嗯哼。”嗯哼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各自笑开了。
凌傲尘揽着倾狂,晃了晃,一脸满足地深吸了口气,一一回答倾狂的问题道:“当我变成明傲尘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封困在灵魂深处,能清楚地知道‘他’所做的事,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但是无法出来,无法阻止‘他’,就像被绑住了一般,而当我是凌傲尘的时候,他也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彼此能知道对方所发生的一切事,包括所思所想,却影响不到对方的任何决定与举动,至于子风说的,与‘他’对话,却是从未有过。”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奇怪地问道:“不对,子风你会这么问,是不是表示,你对这种‘病’有所了解,甚至曾经见过有人是像我这样的‘怪物’……”
“凌哥哥……”凌傲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倾狂低沉不悦的声音打断:“凌哥哥,你再侮辱自己一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说着,撇了撇嘴转过头去。
听着他口里一声声以自嘲悲凉的语气口口声声地以‘怪物’来自称自己,她是莫名得觉得心里堵着,就好像是自己心里最宝贝的东西被人唾弃,看不起一般,很不舒服,就算嘲弄的是他自己本人,也不行,要说她霸道也行,本来嘛!不霸道就不是她莫倾狂了。
没料到倾狂如此反应,凌傲尘先是一愣,尔后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都快咧蕉根子后了,最后像中了六盒彩一般仰头开怀大笑,一时又忘了,他们正坐在绿竹细謎希眅徘憧窬颓昂笞笥衣一危幸好两人都是绝顶高手,还不至于掉下来,便是那枝可怜的细枝左右上下摇摆得严重,就跟荡秋千似的?
“这样子荡秋千,倒是还从未试过,虽然很好玩,但是本姑娘只想跟我傲然于世,自信满满的阳光天使凌哥哥玩,不想跟一个连自己也嫌恶的家伙荡秋千。”倾狂嫌恶地耸了耸鼻道,看都不看凌傲尘一眼,整个身子却是放松的随着细枝在高空上摇摆着,倒真是惬意到不得了。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见到了一对神仙眷侣,那样的随意悠然,羡煞了多少凡夫俗子。
“哈哈,好好,子风,是我的错,都是凌哥哥的错,子风这么在乎我,我不该说这种自弃的话。”凌傲尘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修长的手臂一揽,紧紧拥着倾狂,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掩不住笑意道:“子风,我真的想不到,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我真是太幸福了,这么幸福的我,全天下的人都要嫉妒我,如果再不惜福,说些让子风生气的话,那就真的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哈哈……”
“傻子。”耳边听着他爽朗的大笑声,背后清晰地感受到他因开怀的笑意而猛烈撞击的胸腔,倾狂星眸盈盈,满是浓浓的笑意,低头笑嗔了一声。
“能当你的傻子,我乐意。”一声低低的‘傻子’更是让凌傲尘乐得找不到北,连他妈姓什么都快忘了,抱着她,一边晃得更过分,一边昂着头,笑嘻嘻地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看着这样一副小孩子模样的凌傲尘,倾狂一指用力地往他胸前戳着,可惜某人已经开心地把所有的痛感都给关闭了。
“好了,少得意了,本姑娘可是很忙的,赶紧继续讲,不然别怪本姑娘立即走人。”最后再用力狠狠一戳,倾狂撇了撇嘴,作势要飞身下去道,星眸里的笑意却是未曾消散,她喜欢看到如此小孩子气的凌哥哥。
“别别……”明知她是在耍着他玩,凌傲尘还是一脸紧张地拉住倾狂,暗下嘀咕着:“难得能听到你如此重视我的话,让我多开心一下也不行吗?什么时候这么急性子了?”
“嗯?”听到他嘀咕的倾狂忍住满腔的笑意,挑了挑眉,拉长了音,直把凌傲尘吓得赶紧‘正襟危坐’,下一秒,又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孩一般,嘴角边却勾起怪异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幽幽起来:“子风,还刻在北境临别前的那一晚吗?”说着思绪好似又飘到老远的地方。
“嗯?”奇怪于凌傲尘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倾狂转回头,看着搁在她肩膀上的头颅,突地,那破庙里的那六具干尸蹿入脑海里,再一想当时的情景,还是血煞魔元大法,噔,一丝灵光闪过,难道说,那六个人是凌哥哥杀的,不,不,该说是明傲尘杀的,是他吸干了他们真气精元,将他们变成干尸?
看着倾狂灵动的眼睛一转,凌傲尘便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扬唇笑了笑,赞赏道:“子风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没错,当时,那六个流氓胆大包天地竟然想调戏你,那一刻,我气得已经动了杀念了,但我怕明傲尘一出来会吓坏了你,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我只能默运静心诀,压下杀念,只打伤了他们,但是想不到……最后还是压制不住,看到溅在你洁白衣裙上的血迹,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往上冲,只想宰了那几个混蛋,情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也不想控制,所以在与你分手之后,明傲尘就出来了,然后就到破庙杀了那六个人,如果我没猜错,那时你也有回头,想杀了他们,却被明傲尘抢先了。”
“嗯,没错,我去到破庙的时候就见到六具干尸,可是,不对耶!”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但还是听着觉得有点奇怪,眼眸一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探讨人生重大问题的模样道:“你因受到刺激而让明傲尘出来,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是明傲尘出来后,为什么会跑去杀那六个人,照理说,就算他能知道你的事,感受到你的思想,但我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个陌生人吧!像他那种阴鸷邪气的个性,自然是不会做亏本的事,难得出来一次,他没理由为了我专门跑去杀那六个人,这根本就对他没什么利益可言,那点小小的真气精元,相信他也不会看在眼里,那么,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