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点了点头,“到是听司马锐说起过,但看他们夫妻二人很是恩爱,行影不离,只是可惜一直没有孩子,司马强也一直未曾再娶,甚至皇上赐他雅丽公主他也不肯答应。”
司马明朗叹了口气,“其实,在和司马强成亲之前,红玉和司马哲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原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了适婚的年龄,一时情动也是难免,而且红玉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与司马强相识后,却因那一次的英雄救美萌生爱意,为了她自己心爱的人,她背着司马哲自作主张把孩子悄悄打掉,在八月十五日的家宴中饮多了酒,大约喝了酒且有些醉意的缘故,她与司马强在花园中有了夫妻之实,正巧被母后和陪母后回去的司马哲看到,为了家丑不外扬,母后亲自做主将红玉速速许配给了司马强。目睹当时情形的司马哲消沉了很长时间,甚至日日饮酒不醒,流连烟花之地。锐儿和司马哲的关系原本最好,本是亲生兄弟,又自小一起生活,当然情谊要深一些,看此情景心中难过,就日日陪他,而且仗着自己自幼名声不好,替司马哲挡下了许多的是非,包括月娇阁的月娇。”
“月娇?!”慕容枫一愣。
“是的。你也知道月娇?”司马明朗到是有一些意外。
慕容枫点了点头,“我还见过她跳舞。是个跳舞跳得很好的女子,容貌也很出色,只是可惜落入青楼那种地方,实在是可惜。”
“也许你没有注意过,月娇和红玉长得有些相像吧。”司马明朗看了看慕容枫,奇怪她是如何看到月娇跳舞的。
慕容枫轻挑了一下眉毛,这,她到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微皱眉细细想了一下,两人有相同之处吗?
“怕是你没有注意,也没有细看。”司马明朗微微一笑,“其实月娇阁是司马哲所修,而非锐儿所修。那月娇本是醉花楼的一位小丫头,原本名叫小惠,平时打打杂,喜欢跳舞,无意中遇到了司马哲,因她与红玉长得有些相像,司马哲就为她请了老师教她跳舞,起了月娇为名,并为她修了月娇阁。可,司马哲本是未来皇帝的人选,怎么可以流连烟花之地,司马强的母亲刘妃是皇宫中少见的精明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她的儿子是二太子,如果大太子出了事,自然会由二太子继承皇位,所以在皇上面前故意说出此事。母后和锐儿得知此事,锐儿立刻承认月娇乃是他所藏,与司马哲无关,母后也即刻做主将慕容芊许配于他,平息了一场是非。只是他这么一做,世人可都看他不耻,其实现在他还去月娇阁,并不是因为他和月娇有如何关系,而是因为他受司马哲所托,一直照顾着月娇。”
慕容枫愣着,她还真没想到这其中有如此多的原由。难怪他会把慕容雪藏在月娇阁而不担心出事,难怪他会连夜带着府里的太医赶去为月娇诊治。原来,他只是替司马哲遮掩真实。
跨过千年来爱你53
“我知道开始的时候锐儿很反感娶你。”司马明朗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开始的时候他是想娶慕容雪,但慕容芊求司马哲帮忙从中斡旋,用慕容枫替代慕容雪。司马哲便答应了她,至于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有着司马哲的斡旋,皇上亲自指婚,将你指给了锐儿,锐儿简直是恼透了,可后来的书信中却突然变了,只说你如何如何好,到是让我开了眼界,难得他会夸赞一个女子。”
“说实话,我还真没看出他与月娇并非一对。”慕容枫想了想,说,“他们二人看起来就好象是一对。”
“那是因为你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觉得如此。”司马明朗静静的说,“如果没有四太子金屋藏娇这一顶帽子带着,月娇根本无法卖艺不卖身,那青楼原是虎口狼|岤之地,怎可保得了清白之身。况且,她毕竟是司马哲的女人,又怎容得他人染指。宫里容她不得,若真是知晓她是司马哲的女人,只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锐儿其实最是心软,不忍这无辜女子遭此厄运。”
慕容枫半天没有吭声,她有很大的意外,实在想不出司马锐竟是如此君子,也太先入为主了,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司马锐更像是浪子,而非胸怀坦荡的君子。
“我吹首曲子你听吧。”司马明朗微微一笑,取笛在手,一声悠扬的音符开始,就如秋夜凉凉的寒意,悦耳悦心。
慕容枫不再说话,托着腮静静的听。
桂花微香,心境平和,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司马明朗心中微有波澜,如此,最好!喜欢,也不点透,可以说说话,聊聊心情,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他与慕容枫,都是最好。
清晨,司马锐醒来,外面下着秋日的小雨,有些微冷,梳洗完毕,到了慕容枫休息的房间的外面,春柳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司马锐,立刻施礼轻声道:“四太子,您请稍等一会,小姐还睡着呢,今日好象比往日困,现在还睡得沉沉的呢。”
“好的,让她多睡一会吧,可能昨晚饮了点酒的缘故,早知如此,就让她滴酒不沾啦。”司马锐想了想,说,“我也无事,你们都悄声些,免得惊扰了她。”
烟玉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花篮,远远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见了司马锐,笑着说:“瑞亲王真是有心,早早的让人送来一篮子桂花,说是给主子的,说旧宅里桂花开得好,花香也较以前清冽些,特意摘了些,四太子妃也许会喜欢。”
司马锐呵呵一笑,“皇叔真是舍得,他那旧宅子里的东西,从不舍得让人碰,连祖母嗅着里面的桂花好闻,想要摘些,他都不舍得,竟然送了这么一大花篮的桂花过来,看来,你们的太子妃人缘真是好。放在屋里吧,待你们主子醒来,一定高兴。”
烟玉答应着进去。
外面司马锐轻声嘱咐:“你声音小一些,免得惊醒了她。”
春柳偷偷一笑,虽然现在小姐和四太子还是各住各的,但看得出来,现在四太子对小姐还真是用心,如此下去,总有一天,小姐会有个好结果的,那也就不用让九泉下的夫人担心啦。
直到快中午了,慕容枫才睡醒,昨晚回来就已经很晚了,听司马明朗聊了那么多有关司马锐的事情,与她平日知道的司马锐有很大的差别,还真有些不习惯,一睁开眼就闻到熟悉的花香味,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花篮,心中一动,这个司马明朗还真是一个有心人,她不过一说,他竟然当了真。
梳洗好出来,看见司马锐正坐在庭院的亭子里看书,听她出来的声音,司马锐抬头看着她,笑着说:“醒来了,是不是饿了?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你随时可以吃。”
慕容枫微微一笑,“到还不饿,只是看你坐在这儿规规矩矩的看书,我还真是不太习惯,怎么今天如此雅兴,竟然坐着看起书来。”
司马锐举了举手中的书,“是本棋谱,随便找来看的。”
烟玉走过来,轻声说:“主子,大太子妃来了,正在会客室等您,您要不要过去?”
“让她到这儿来吧。”慕容枫看着司马锐,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慕容芊怕是要和我谈些家事。”
司马锐站起身,“莫说得时间太久,快中午了,你昨晚吃的就不多,又睡到此时方醒,说完了我们好吃饭。”
慕容枫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听见外面有隐约的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停在她的身后,声音有些疲惫:“三妹。”
慕容芊的气色不算太好,脸色苍白,微微有些病态。
“姐姐,你为何如此不振?”慕容枫微微一愣,有些不安,这种疲惫不是因为身体劳累,而是心累,绝望。也许因为知晓了一些司马哲隐秘的事,所以容易多想,担心慕容芊也知道了什么。
慕容芊努力微笑了一下,说:“听说昨晚你打了丽妃?”
“是的。”慕容枫点了点头,既然慕容芊不愿意说,那她就不想勉强再问,“听瑞喜说的吧。虽说慕容雪行事不孝,但眼看她受人欺负,身为姐姐的,总是不忍,所以就出手打了丽妃。不过,那丽妃也不过是个离家在外的女孩子,若是想想,也是可怜。”
“这皇宫里原本就没有可怜或不可怜可说。”慕容芊悲哀的说,“有时候,就只是弱肉强食,弱了,自然会被人欺负,甚至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掉。慕容雪要是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学会用心计,看牢皇上,皇上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没有了皇上的宠幸,只怕是死都没地方死,或者干脆冷宫里打发日子,直到白头。”
听着慕容芊的感慨,慕容枫有些许悲哀,到了这儿有些日子了,从初时的美丽到如今的真实,实在是觉得无助,在这皇宫里,表面上看繁花似锦,实际上是疮夷满目。
于是无声,静静的站着。
跨过千年来爱你54
“父亲收了春桃。”慕容芊忽然冷淡的开口,说出的话毫无感情可言,“今日府里的老奴来了,捎来父亲一封信,说是父亲收了春桃。”
慕容枫也愣了,慕容夫人方才过世,按道理说,慕容青良仍应在悲哀之中,竟然会在此时收了春桃?!那个丰满、娇媚而简单的春桃?怎么可能?为什么呢?
“父亲在信中说,丧妻之后,心情至悲,了无生趣,幸得春桃日日陪伴,细语劝慰,体贴照顾,所以收做了妾。”慕容芊苦笑一下,看着慕容枫,“三妹,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真事可言吗?母亲刚刚过去。结发妻子仍尸骨未寒,父亲就新纳了妾,而且还是府里一位卑微的小丫头。如何能让母亲九泉之下瞑目?”
慕容枫心中也想不明白,为何,慕容青良要做此决定。
“春桃那丫头,我自是不会轻饶了她!“慕容芊紧咬双唇,“竟然敢在此时诱惑她自己的主子,而且还在自己主子的夫人刚刚辞世之时就爬上了主子的床,被收做了妾。简直有辱家风,父亲如此年纪,做出如此事来,真是让我寒心。家中又不是没有妾,也有,为何偏偏此时如此而为?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慕容枫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屋漏偏逢连夜雨。
慕容芊突然落泪,泪水那么的不争气,一滴一滴不停的落着,望着慕容枫,她的表情这般无助。
“三妹,我觉得好累。小妹如此、父亲这般,这皇宫真的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和这皇宫沾了边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姐姐当日真不该听从父亲的话让你也嫁入这皇宫,只我一个,也罢啦,竟然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慕容枫微微一笑,安慰着慕容芊,“姐姐,想开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我们各自安于本命吧。至于父亲,他虽是我们的父亲,可他也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人,他要如何,我们也无法阻拦,现在只希望春桃那丫头可以待父亲好就成,全当有个人代我们贴身照顾着父亲吧。慕容雪的事,既已如此,且由她去吧,如此皇宫,怕是不由得她不长大,想来皇上也还会顾全到慕容家的势力,不会对小雪如何过分。丽妃是个性格泼辣,热情似火的女子,来自异国,风俗习惯与我们不同,也许她只是依着自己的性格活着,想必也不会时时与小雪做对。姐姐可放心,毕竟还有我们在,总会帮的。”
慕容芊叹了口气,心情似乎依然不算好。
那边春柳匆匆赶了过来,轻声对慕容枫说:“小姐,四太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说他有事情要处理,要您自己记得吃饭。”
慕容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春柳摇了摇头,“四太子走得非常匆忙,但烟玉姐姐却认得那来找他的人是醉花楼的人,烟玉姐姐猜测,可能是那个月娇又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四太子才匆匆忙忙离开。”
慕容枫的表情非常平淡,没有春柳想象中的生气,只是点了点头,想了想,才说:“那我们吃饭吧。姐姐,要不要留在我这儿吃饭?”
“罢啦,我心里有事,吃不下东西。”慕容芊摇了摇头,瞧着慕容枫,略有些不解的说,“你到真是个乐天派,如此情况下,竟然还可以吃得下东西,换了是我,早就被司马锐这人气死了。”
慕容枫一笑,说:“姐姐玩笑了,我何必生气?只是人嫁了,又没许他一颗心,心不许,哪里来的生气,况且他不过是去醉香楼看望受伤的月娇,不是去寻花问柳,我气他为何?”
慕容芊也忍不住笑了笑,这个三妹,性格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只是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不记得了,或许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从外婆处回到慕容王府,一时之间不能融入其中,所以有些寂寞和安静,于是大家就忽略了,如今到了皇宫,反而恢复了!
“这有什么两样的,醉花楼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不知?那儿是烟花之地,去看月娇和寻花问柳有什么分别。”慕容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三妹,静静的说,“若不是这个四太子性格自幼就是顽劣难缠,月娇那青楼女子早就被处决了,只是不想多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到是真肯容得下!”
慕容枫一笑不语,昨晚司马明朗的解释仍然清晰在耳,想一想,慕容芊才最是可怜,身为慕容王府的大小姐,大兴王朝未来的皇后娘娘,不得不端着一个贤淑端庄的架子,忍辱负重,谨慎从事。
“姐夫在忙些什么?”慕容枫转开话题,轻声问。
慕容芊淡淡一笑,神情恢复了平静,轻声说:“不过是随着父皇处理一些琐碎的政事,你姐夫到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虽然是大兴王朝的大太子,到没有太子们的那些坏习气。”
慕容枫轻轻笑了笑,说:“姐姐好运气,想当年,这姐夫可是慕容枫和慕容雪最为敬慕的人,原姐姐和姐夫得一生恩爱相守。”
慕容芊轻轻一笑,却笑得有些犹豫,似乎掩饰了什么。
月娇的情况比司马锐想象的要糟糕一些,她的腿伤恶化的很快,创口已经化脓。
太医说:“怕是不是跳舞时摔的,看如此情形,怕是被人下了毒,按道理讲,如果只是摔伤,卧床休息半年也就没事了,但反而越休息情况越糟,可能初时看不出来,但时间一久,毒药药性发作,就这样了。但看此药,应该不是我们大兴王朝所有,所以老臣猜不出是什么药。”
司马锐皱眉,想了一会,说:“应该不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应该只是单纯的摔伤,后来只怕是在药上出了问题。我当时看过她的受伤情况,只是腿骨有些骨折的现象,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是现在看,应该是毒药顺着创口慢慢进入骨头,然后化脓——是谁给月娇煎药,带她来见我。”
一个小丫头被带了来,看模样到还清秀,也还老实。
跨过千年来爱你55
月娇虽是痛得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但仍是忍着痛说:“她是我街上捡回来的,当时她和她爹流浪到此,她爹因为感了风寒,救治不及时,死在当街,我看她可怜就带了回来,跟了我半年了,到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
司马锐点了点头,“小五,我认得。”说完,看着小五,静静的问,“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小五惶恐的站着,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人来过,这儿也没什么人可以进得来。”
“都是谁去买药?”司马锐想了想问,“买药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比如,主动和你攀谈,或者故意与你碰撞到一起,但你并不认识,甚至觉得有些陌生的人?”
小五想了想,好半天才说:“您这样一说,小五到想起来了,前几日去买药的时候,奴婢确实是碰到一个人,当时到药铺取药,有一个女子主动和奴婢攀谈,当时起风,下了一阵子小雨,她还借了伞与奴婢同用,还问奴婢为何如此天气外出买药。奴婢对她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回来还特意和小姐说起,只因那人长得与小姐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眉毛和眼睛,就象一模一样一般。”
司马锐面无表情,静立半天,说:“好了,我知道如何办了,我这就去帮你家小姐取解药来,月娇,你暂且忍耐半天。”
暖玉阁内,丽苑中安静的很,没有声音,雅丽公主躺在床上小睡,服侍的丫头悄悄进来,轻声说:“丽妃娘娘,四太子说有事要找您,请您到外面说话。”
雅丽愣了一下,慕容枫早已经没事了,怎么现在来找她?
庭院中,司马锐静静站着,听见雅丽出来的声音,头也不回,冷冷的说:“丽妃,很惬意呀,这个时候午睡。司马锐到有一事要烦你去帮个忙,不知是否有时间?”
雅丽不解,“慕容枫不是早已经好了吗,听说是红玉送来的解药,怎么突然又来找我帮忙?”
“这次,是需要丽妃帮司马锐去救另外一位朋友。”司马锐回头看了一眼雅丽,“这位朋友身份有些特殊,到要劳烦丽妃委屈一下,到醉花楼一趟。”
“醉花楼?是不是此地最大的烟花之地?到是有趣的很,只是要等我换上男装,免得惹人注意。”雅丽一听,两眼放光,“在乌蒙国的时候,我常常扮成男子,偷偷跟着我大哥去那种地方玩,呵呵,挺好玩的,我还学了不少东西呢。只是,我要如何出宫?”
司马锐强压下嘴角的笑,冷漠的说:“如何出宫到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安排,只要你救得了我的朋友就成,还请你要快一些,她的伤势非常严重,怕去得迟了,就贻误病情了。”
雅丽哈哈一笑,“简单,等我一小会。”
赶到月娇阁,月娇早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太医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司马锐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如若有事,自会通知你。”看向雅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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