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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全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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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实不相瞒,是我向赵皇后进言,让她召你入宫觐见,阻你入宫的是谢贵妃身边的人。”

阮碧心想,延平侯府的赏荷聚会早于入宫觐见近半个月,分明谢贵妃早就得到消息。这消息若是官家告诉她的,可见她在官家心目里非同一般,若是从外廷传进去的,可见她在外廷集结了一股势力。这也难怪,她以贵妃之位生下的皇长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外廷内廷但凡心思活络的估计都往她身边靠了。

紫英真人见她不诧异,只是若有所思,问:“姑娘怎么不说话?”

“此事与我无关,自然无从说起。”

紫英真人怔了怔,片刻,恍然大悟说:“姑娘定是不知道此次觐见的用意,才这么说的。官家子息艰难,群臣上书,要求博选贤淑,用广储嗣,这回的觐见,便是要将各府闺秀召进宫里,相上一相,从中挑选一位。若是被选中,便是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她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阮碧,却见她哂然一笑,说:“别人说这话还好,真人说这话,当真是让我诧异。若是有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玉虚观后院的万妙居又何必存在呢?”

紫英真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再说真人,便是我入宫觐见又如何?恐怕人选的决定权不在赵皇后那里吧。”

“这个姑娘不必担心,自有万全之策。”紫英真人听她这么说,以为她心动了,又说,“五姑娘,我今日邀你前来,便是与你再商量此事。我欲再送姑娘入宫,只是要暂时委屈姑娘……”

阮碧打断她,正色说:“多谢真人美意,只是阮碧一介弱女,无意成龙成凤。”

紫英真人凝视着她一会儿,说:“我以为姑娘是个有血气的,没想到谢贵妃这般毁你,你也忍得下?”

阮碧失笑,说:“真人,倘若我会因为你的激将法而改变初衷,岂不是说明我沉不住气?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紫英真人脸皮微红,恼怒之下,声音里也带着一点寒意:“五姑娘,你想过没有,若是那日我在大夫人面说你一句邪魔附体,今日怕是姑娘的头七都过了。”

阮碧收敛脸上的笑容,转身正视着紫英真人,针锋相对地说:“真人,我是不是邪魔附体,先且不说?真人,你又是什么?你本是方外之人,不问红尘是非,笑看世间恩怨。而你现在,俗事萦心,欲念蒙智,不惜颠倒是非、挟恩求报,把三清教诲抛之脑后,把清净无为当成笑话……”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真人,真正走火入魔的人是你。”

她在职场的前辈说过,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方式。

果然,紫英真人被打个正着,身子微颤,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苦涩地地说:“没错,我确实有负三清教诲。只是,五姑娘心目里可有为之生死都不要的亲人呢?”顿了顿,幽幽地说:“我心里,便有这么一位。”

仿佛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心脏,用两个月时间武装起来的硬壳裂开一缝。阮碧说不出话来,眼睛涩了,鼻子也酸了。前世她未婚,但有深爱的父母和弟弟……

人生至艰难莫过于生离死别。她不想在紫英真人面前失态,往前走几步,转动着眼珠,把眼泪压下。

听紫英真人在后面说:“五姑娘,前面已经无路了。”

阮碧怔了怔,定睛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山崖边。前方无路,两侧是深深灌木,想来平时少有修剪,枝节交错,形成两堵天然藩离。暮色四合,山风吹着树叶,飒飒有声。

“谢贵妃今日一语,不日将举国皆知。阮家为遮丑,必定会尽快为你定下亲事,以你如今的名声,稍有门第的士族子弟都会嫌弃,配你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说不定还是偏房妾室……”

阮碧转过身看着她。

她站在一丈外,风吹着素白道袍,颇有点脱尘出俗的味道,循循善诱地说:“……五姑娘,除了回头一路,你再无他路了。”

阮碧微微一笑,说:“真人,你错了,路都是人走出来,有脚就有路。”说完,往灌木丛里一钻。她身子单薄柔软,倒也象鱼一样钻了进去。只是身上穿着的夏日薄衫,被犬牙交错的树枝扯拉着,滋拉几声,勾下裙衫数片。

“五姑娘,你会后悔的。”紫英真人看着她钻进灌木,渐渐远去,虽然恼怒她不识好歹,却也十分折服。

钻过灌木丛,是松树林,阮碧倚着树淌了一会儿眼泪,这才另外找路回洗尘山居。

秀芝一见她,圆睁眼睛,大呼小怪着:“哎呀呀,姑娘你这衣服怎么了?哟,胳膊也刮伤了?”顿了顿,拎着油灯,凑近来细看,“姑娘是不是还哭过?”

阮碧偏开头,不让油灯照着,说:“去帮我放好水,我要洗澡。”

秀芝放下油灯,拿过浴盆放好水。阮碧草草洗完,一声不吭地上床睡觉。不想悲伤,因为悲伤再无意义,原来时空的她已经死了,加班太多、积劳成疾,感冒药只是诱因。现在的她就是阮碧,有时候,再不甘心也得认命……

初一那天,大夫人带着诸位姑娘过来烧香还愿,然后把阮碧也接回去。阮碧还是跟四姑娘同一马车。她有点悒郁寡欢,人也比两天前清减了,时不时看阮碧一眼,又不说话。

阮碧纳闷地问:“四姐姐怎么了?是有话就跟我说吗?”

四姑娘连迭摇头。

“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说到这事,四姑娘又是一阵怅然,说:“新鲜事儿倒没,就是昨日有圣旨到杜尚书家,封杜秋华为淑仪,过几日便要接入宫中。”

一开始就是九嫔,地位不低,怪不得四姑娘要悒郁寡欢了。

“……还有,便是听说官家要为晋王选妃了。”四姑娘无精打采地说,晋王的妃子必定是名门嫡女,她是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所以也不用想了。

阮碧微微诧异,问:“晋王不是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没有成亲?”

“原先是定过一门亲事,就等他从西北回来成亲,但是那位姑娘去年过世了。”

阮碧“哦”了一声,对这些权贵的事情她并不是特别关心,比较关心的是阮府里的事情。“咱们家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四姑娘瞟她一眼,缓缓地摇摇头。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告诉阮碧——你即将订亲,未婚夫是个瘫子。自打上回林姨娘挨打,她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回到阮府,大伙儿先去老夫人屋里请安。

老夫人斜靠在榻上,脸色光亮,看来是大好了。身边站着一干丫鬟婆子,郑嬷嬷也在。阮碧一进门就看到她腰间挂着一个浅绿荷包,而不是平时常挂着的鸦青色荷包,心里一动,又想起四姑娘在车里的异常神色。

正走神,忽然听到老夫人说:“五丫头,紫英真人找你说了什么?”

阮碧凝神说:“没有什么,只是谈玄论道。”

老夫人带点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了。又跟大家说了几句闲话,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阮碧拖拖拉拉,最后一个走出去,又在老夫人后院逗留片刻,见郑嬷嬷一直没有出来,只得作罢。出角门,走过东西夹道,只顾着垂头想事,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一抬头,原来是阮弛,赶紧行礼说:“三叔好。”

阮弛冷冷地“嗯”了一声,举步要走。

“三叔。”阮碧叫住他,“侄女有件事想请教。”

阮弛停住脚步,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她。

“秀芝,你先把包袱拿回屋里去,我跟三叔说完,会自己回去的。”打发走秀过,阮碧朝荷塘方向做了个手势,“三叔,咱们边走边说。”

阮弛略微犹豫,还是跟着她走。

走到空旷处,阮碧问:“三叔可相信一个五岁的幼儿有杀人之心?”

阮弛眼睛微眯,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知道她有杀人之行。”

“她不是被人嫁祸,便是被人唆使,三叔难道看不明白?”

“我自然明白,但她的手上沾着性命,我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阮碧摇摇头,说:“三叔你不去找真凶,却迁怒于她,这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你怎么知道我不找真凶?你放心好了,凡着沾着我母亲性命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阮弛环视着阮府,森冷地说,“就让京西阮府,百年世家,作为我母亲的陪葬吧。”

这是他的打算?阮碧有点震惊,这人心里倒底有多大恨?也有多狂妄?当着自己的面就说出来。“三叔忘记自己也是阮府一员?”

阮弛看着正院方向,说:“你们这些人离开京西阮府什么都不是,但我不是,我可以再建一个阮府。”

阮碧心思百转,若是与阮弛结盟,既可以避免性命之忧,也可以将来婚事上掌握主动权。于是说:“三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然后我们了却恩怨,如何?”

阮弛哈哈大笑,笑罢,轻蔑地说:“呸,你算什么东西,我一根指头就可以捏死你,留着你的小命就是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走出几步,听到后面阮碧的声音清泠泠地响起:“三叔,你会后悔的。”

第二卷步步为赢第三十一章半月为限

阮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失笑,想想方才说的那句话,颇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在荷塘边坐下,看着挤挤攘攘的荷花荷叶。境况越坏,越要凝神静气,戒急戒怒,否则,容易判断失误。

“五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呢?”

阮碧转眸,只见二夫人拿着纨扇款款过来,她体态丰腴,比常人更容易出汗,是以脸上一层汗水。

“婶子好。”阮碧站起来见礼。

二夫人摆摆手,说:“一天见好几回,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边说边坐下,身后跟着的丫鬟识趣地拿过纨扇引风。

二夫人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又说:“这天气热的,不动怕身子骨懒了,一动又浑身汗津津、黏糊糊的,真叫人厌烦。”羡慕地看了阮碧一眼,“五丫头倒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婶子说笑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丫鬟呢?”

“是我让她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哦?”二夫人饶有兴致地问,“五丫头是不是有心事吗?说来给婶子听听。”

阮碧摇摇头,说:“我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的米虫,能有啥心事?”

“这可难说,姑娘家大了,少不得想法也多了。”二夫人想了想,打趣地说,“对了,我记得你是立春前后出生的,再过小半年就十四岁了,也该订个亲事了。”

阮碧装作害羞地垂下头。

“傻丫头,羞什么?早晚都要嫁的。”二夫人拉过阮碧的手说,“瞧瞧你这荷花一样的模样,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你……”

阮碧不吱声,依然低头装作害羞。听到她又说:“……对了,五丫头你听说没?大嫂娘家的那个嫡长子,就是去年从马背上摔下来后一直瘫在床上的那个,原本只是打算买一房姨娘放在屋里,听说如今也在说亲………那个孩子本来就性子暴烈,瘫在床上,自然就更加怨天由人,听说成天就打骂丫鬟出气。啧啧啧,也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嫁给他……”

前面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这几句吧。阮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但还是感激地抬起头,说:“从前没听说过,不过现在听婶子说了。”

二夫人微笑,又用手绢抹抹汗,皱眉看着天空说:“这天气真够热了的,有多久没下雨了?”

“有一个月了吧。”

又扯了一会儿几时会下雨、哪天是立秋,两人这才分开。

阮碧猜测郑嬷嬷要说的可能也是这事,也就不着急找她了,直接回蓼园东厢。一天奔波,很是劳累,用过晚饭后,早早洗完澡,换上睡衣,正准备休息,听到外面秀水诧异地说:“姑娘,郑嬷嬷来了。”

阮碧让秀芝出去迎接,自己则把披散的头发用丝带绑起,又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衣。刚收拾好,郑嬷嬷进来了,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着急,口上却慢条斯理地说:“哎唷,五姑娘都要睡觉了,来的真是不巧。”

“妈妈说的什么话?快请坐吧。”阮碧说着,对秀芝使个眼色,她识趣地退了出去。

郑嬷嬷坐下,身子前倾,低声说:“姑娘怎么也不来找我呢?”

阮碧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说:“人多嘴杂,不好找妈妈。再说,我知道妈妈是为了什么事找我。”

郑嬷嬷接过茶水,诧异地问:“知道了?”

阮碧点点头,坐下,不紧不慢地说:“是关于我的亲事吧,听说是母亲的大外甥。”

“那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郑嬷嬷着急地说,“姑娘,你知道不?大夫人昨天就遣人带着姑娘的庚贴去涿州,估计明儿就能到舅老爷家里。到时候,舅老爷派人送来聘礼,写好婚书,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大概会在几时送来聘礼?”

“我听大夫人昨天老夫人说,查过老黄历,本月的十六号不错,利于纳采。”

今日初一,那到十六号就只有半个月了,老夫人和大夫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呀。见阮碧不说话,只是出神,郑嬷嬷忍不住又催了一句:“姑娘,你可得赶紧想个对策呀。”

阮碧见她一脸着急,语出诚挚,微微感动,柔声说:“妈妈,你别着急,我正在想。尚有些时日,会想到办法的。”

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好象有魔力一般,让郑嬷嬷神智一清,心里的着急不知不觉地退却了。片刻,她微微一哂,说:“我这真是的,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倒不如姑娘沉得住气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阮碧心里明白,谢谢妈妈这般关爱。”

郑嬷嬷大感欣慰,觉得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看着阮碧的眼神越发地温和。

又喝了一会儿茶,这才起身告辞。

阮碧让秀芝送她回去,自己到床上躺着。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如何才能阻止这桩亲事呢?她其实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只是多年的职场历练,养成了习惯——越是遇到麻烦事越要冷静。否则自己乱了,下属们不是更无主见了。

想了很久,也没有理出个头绪,索性也就不想了。实在不行,紫英真人那里还是有一条路,虽然走回头路不是她喜欢的,不过,总好过无路可走。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能进能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她不干。

第二天,用过早饭,正在练字。

小丫鬟过来说,大夫人要检查各个姑娘的女红,请五姑娘带着正在做的针线活过去。

阮碧顿时傻眼了,无奈之下,把原主没有绣完的手绢带上。

到大夫人屋里,二姑娘和四姑娘都在了。

阮碧把手绢递上,大夫人接过,眉头一挑,看着她说:“上回检查,你交的就是这条手绢,怎么这回还是?这几个月你都在做什么了?”

她这么好的记忆力?阮碧暗暗叫苦,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转眸看着刘嬷嬷,问:“妈妈,五姑娘平时都忙些什么?”

刘嬷嬷瞟了阮碧一眼,说:“五姑娘,平常爱看书看写字,比较少动针线。”

“你一个姑娘家,不把针黹做好,成天跟个男子一般读书写字,还想考状元呀?”大夫人把手绢扔回给阮碧,严厉地说,“从明天开始,每天请安带绣活过来给我检查。”

阮碧只觉得乌云盖顶,斗智斗勇她不怕,做绣活?天哪,真够要命的。

大夫人又对刘嬷嬷说:“妈妈,我本念着你稳重识规矩,才将你放在五姑娘的屋里,姑娘不懂事,你也不替我看着点?以后,好好地提醒五姑娘,该帮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不?”

刘嬷嬷眸光微闪,恭谨地说:“是。”

四姑娘的女红是挑不出毛病的,二姑娘的女红大夫人也不会挑毛病,阮碧心知肚明,这回的检查就是专门为自己安排的,明着是检查女红,其实就是当着大家的面赋予刘嬷嬷督促她的权利。

果然,中午,阮碧睡醒一起床。刘嬷嬷进来说:“秀芝,你去把绣架支起,布和针线都取出来,姑娘要做针线了。”

秀芝努努嘴,不快地说:“妈妈,你催什么?姑娘这才起来,连口气都没喘。”

“哎唷,我哪敢催姑娘?刚才大夫人说的,你也听到了,每天请安得带一件绣活,这都申时了,姑娘还没有动手呢,要是明天早上交不上去,大夫人生起气了,倒霉的还是姑娘呀。”刘嬷嬷边说,边打量着阮碧,见她神色淡淡,讨好地说,“再说,姑娘,你也不小了,该为嫁妆做做准备了。”

阮碧凝视她片刻,说:“秀芝,你去把绣架支起。”

秀芝无奈地走到墙边,把绣架搬出来支起,心里暗暗着急,就姑娘的绣活怎么拿得出手呀?

刚支好,就听外面寒星报:“姑娘,春柳姐姐来了。”

秀芝快步出去,把春柳迎了进来。她向阮碧一礼,说:“五姑娘,谢二姑娘来了,二姑娘请姑娘过去一趟。”

阮碧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春柳姐姐,我今儿的绣活还没有做,去不了。”

春柳脸色微变,为难地说:“五姑娘,谢二姑娘是贵客。”

一旁的刘嬷嬷也附和着说:“是呀,五姑娘你赶紧过去吧,来的是贵客,不好怠慢。”

秀芝低声嘀咕:“刚才谁一个劲地催着姑娘做针线来着?”

刘嬷嬷装作没有听到,心里对秀芝的厌恶又添了一分。

阮碧微微沉吟,反正针线自己是绝对是做不来的,这个邀请也躲不了,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她们搞什么妖娥子。当即点点头,说:“那好吧,春柳,我们走。”

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会儿,听到花园里有很多男子的说笑声隐隐传来,阮碧诧异地偏头,问:“花园里是谁?”

春柳说:“是大少爷邀请了国子监的同窗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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