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几年来,玫果除了发脾气,使横打他们几个夫侍以外,从来不会随便出手打下人,何况下手这么重。
小厮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郡主神色不对,只怕……”
末凡心里一颤,不好,“和郡主一起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三十来岁,很漂亮,发型很怪,额发打着卷,一身黑衣,十分华贵……”
末凡越听越心冷,寒宫雪敢这么大胆,在宫中下手,只怕是与母亲有关,问明了小厮见到玫果的地方,安抚了小厮两句,匆匆出了太子殿,照着小厮所说方向如飞而去。
到了那所院落,见院门紧闭,却是过去南燕皇帝一个废妃的住处,那废妃在这院中投了井,这院子便不再有人居住,寒宫雪且会住在此处。
到了门边细看,上面灰尘堆积,果然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细细查看四周,一阵风吹开一片落叶,露出一粒浑圆的珍珠。
他弯身拾起那粒珍珠,认得是他给她的那粒母珠,站起身,望向前方,窄眸骤然一眯,转身直奔宁祥宫。
玫果幽幽醒来,只觉头痛欲裂,肚子里把寒宫雪骂了个遍,微睁开眼,见正被寒宫雪抱着迈进宁祥宫台阶,忙又闭上眼继续装昏。
寒宫婉儿见她抱着昏迷的玫果进来,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
寒宫雪看了看四周,“你现在要做的,该是要这院中人闭好嘴。”
寒宫婉儿也知道这事如果让末凡知道,必闹个鸡飞狗跳,回头吩咐,“谁敢把这事传出去,杀无赦。”
殿中宫人忙连声应答。
寒宫婉儿才转身又问,“你这是做什么?”
寒宫雪将玫果抱进里间,放在软榻上,“你可知她从哪儿出来?”
“难道你不是去榭雨轩把她掳来的?”寒宫婉儿随她走到榻前,看着玫果素净的小脸,如果她不是虞瑶的女儿,倒是个不错的女子。
寒宫雪扯了扯嘴角,“她的确是要回榭雨轩,不过是从你那宝贝儿子的太子殿出来。”
寒宫婉儿心里微惊,却也不意外,她在这宫里,想完全瞒着他,根本就不可能,“那你将她带到我这儿,凡儿随时能寻来。”
寒宫雪不以为然,“没有人看见我带她来宁祥宫,再说也只有你这儿,他不敢造次。”
寒宫婉儿沉默了半晌,“他明日便动身离开京城,你这时捉了她,且不打草惊蛇?”换成别的地方,的确不管将她藏在哪儿,末凡都能将她翻出来。
寒宫雪冷冷一笑,“你认为明日,末凡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宫中?”
寒宫婉儿也倍感头痛,既然末凡寻到她,那明日动身,也必定会带上她,但这个寒宫雪做事太过无所顾虑,“你这么将她掳了,你认为凡儿还会乖乖的离开?”
寒宫雪悠然的踱到桌边坐下,笑着道:“你只需告诉他,只要他乖乖的办好父皇的事,等他回来,便将玫果还他。”
玫果不知他们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一肚子疑惑,更不敢睁眼,只盼她们多说些,能让她猜出她们的目的。
寒宫婉儿眉头慢慢蹙紧,“我想过,你说的换魂不可取,凡儿不是这么好骗的。”
“有玫果在手上,你还怕你儿子不乖乖的听你的话?那鬼魂我已经带来了,只等十五夜,到时换了魂,他能如何?再说换魂之事,也只有我和虞瑶知道,只要虞瑶不见玫果,你知,我知,还有谁能知?就算玫果性情大变,他又且能想到这些?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玫果背脊爬上一股寒意,那恶魔与寒宫雪相熟,这些日子来,她无法近自己的身,的确有可能去寻寒宫雪帮忙。
寒宫雪和寒宫婉儿都身怀绝技,想从她们眼皮下硬逃是根本不可能,反正离十五还有几日,只有见步行步。
“太子……”门外传来宫女的跪拜声。
寒宫雪和寒宫婉儿没料到末凡这么快便寻来,大惊失色。
“快藏起来。”寒宫婉儿抱了玫果,打开柜子,将玫果塞了进去。
在这同时寒宫雪闪身屏风后躲藏。
第457章没发现她
玫果心里一喜,想张口呼救,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个字,郁闷得差点晕过去,心里把寒宫雪里里外外咒了个遍,如果不是因为跟她沾亲带故,连祖宗也带上了,寒宫雪不但打晕她,还点了她的|岤道,怪不得这么有持无恐。
眼巴巴的被寒宫雪塞进挂满衣裳的巨大衣柜,柜门关拢,夹住了柜子里挂着的一片衣角,留下一道小缝。
玫果勉强能从小缝里看见外面的情形。
寒宫婉儿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到桌边坐下,末凡一身素衣,衣带飘舞,带着寒风,径直冲了进来,环视着四周,“她在哪儿?”
寒宫婉儿脸色一沉,“什么她啊她的?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直闯为娘的寝宫不说,进来了也不见礼。”
末凡虽然心里着急,但在母亲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垂下手,恭恭敬敬的道:“孩儿见过母亲。”
寒宫婉儿脸色才缓和了些,在桌边坐下,明知故问,“这么匆匆忙忙的来,有什么事?”
末凡进来时就听出屏风后有人,但是只有一人,而且气息内敛,是武功高强之人,自然是寒宫雪,除她以外却没有第二个人的动静,平静的看向母亲,“母亲知道孩儿来的目的。”
寒宫婉儿知道他能找到这儿来,如果说自己没看过玫果,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也只得依着寒宫雪的计谋,悠然的道:“她现在不在宁祥宫。”
末凡猜到她会这么说,脸上全无表情,“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我不能告诉你,等你办好要办的事,她自然会安然无恙的送回你身边,从此我不再管你与她的事。”寒宫婉儿面带微笑,心里却不这么自信,这样的方式对他而言,只怕适得其反。
末凡垂下眼睑,撇脸一笑,视线扫过夹在柜门上的衣角,顺着那条没关拢的柜门缝上看,隐约有关折射,没反应的又看回寒宫婉儿。
“母亲这是在威胁凡儿?”
玫果见他看向柜门,一颗心象要跳出胸膛,随着他全无反应的转开脸,心又再次沉了下去,他居然没发现她,……欲哭无泪……
寒宫婉儿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认。
末凡背着手,慢慢渡步,在柜门前停了下来。笑看着母亲。
寒宫婉儿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慌乱,柜里的玫果沉下的心又再提起,恨不得一头往柜门上撞去,可惜除了能眨眼睛外,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末凡停了停又再慢慢走开,寒宫婉儿见并没往柜门看,提起的心才又放了下来。
“母亲不会不知,凡儿不受威胁,这些年来,凡儿为您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如果不愿做的事,母亲即使是杀了我,也得不到您想要的。”
寒宫婉儿握了握拳,“你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一个男人一旦为情所困,便难成大事。”
末凡轻叹了口气,“母亲当真是为了凡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仇恨和野心?”
寒宫婉儿脸色一变,铁青了脸,“放肆!”
末凡淡然的看着母亲,并不因为母亲的呵斥有任何所动,柔声道:“是什么目的都没关系,凡儿都会去做,只因为你是我母亲,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她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极轻。极柔,却象一把重锤,重重的砸在寒宫婉儿的胸口,不自觉的看了眼衣柜,但仅是一瞬,又收起涌动的心潮,不忍则乱。
“你安心去处理你皇祖父的事,等你回来,我将她送去太子殿。”
“为何要等我回来?”
“她现在在寒宫雪手上,不在我这儿。”寒宫婉儿转脸不敢看他的眼。
末凡心里冰凉,垂下眼睑,长密的睫毛掩去他眼里的失望,“让我见见她。”
“你该了解寒宫雪的为人,这事,做不了主。”寒宫婉站起身。走向榻边,“我累了。”
末凡咬了咬牙,轻瞥了眼屏风,“母亲好生休息,孩儿告退。”
寒宫婉儿看着他那视线,心里顿时又是一紧,他发现了寒宫雪……
玫果在柜子里,眼巴巴的看着末凡修长的身影转过帏幔,一颗心皱巴巴的,眼里流露着失望,只盼他再回来,可惜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末凡出了大门,寒宫婉儿崩紧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寒宫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面笑意。
寒宫婉儿横了她一眼,“这事做得太过了,凡儿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寒宫雪不以为然的在桌边坐下,“他是你亲子,还敢反你不成,再说有玫果在手上,他也不怎么样。”
末凡反不反寒宫婉儿,她并不关心,有玫果在手上才是有持无恐。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寒宫婉儿即使对儿子心中有愧,也只能这么走下去。也不想再与寒宫雪纠缠此事,“这玫果,你打算怎么处理。”
寒宫雪斜眼睨视着衣柜,刚才在屏风后,她不敢肯定末到底有没有发现玫果藏在柜中,但绝对发现了她藏身在屏风后,以末凡的本事,只要她前脚带玫果出这殿门,他便能硬生生的将玫果夺了去。只怕也只有这儿,末凡不敢硬来,“也只能让她在皇姐的柜中暂住几日。”
寒宫婉儿脑海里浮着末凡离开前投向屏风的一瞥,眉头紧锁,只怕也只有如此。
末凡离开宁祥宫,到了僻静之处,手指轻弹,一粒蜡丸从他指尖飞出,借着他的指力,飞向半空中炸开,一朵小小的蘑菇云自裂开的蜡丸中升起。
不消片刻,他曾派去与地下王朝接头的那个亲信隐卫如影子身在他身边出现。
末凡从怀中取出那个竹筒,交于他,“我要马上见他。”
隐卫接过竹筒,面露难色,“他只怕不会听太子的。”
末凡透过树丛见寒宫雪从宁祥宫中出来,慢慢走远,嘴解浮过一丝冷笑,“你说玫果有难,他自会随你见我。”
隐卫领导去了。
末凡转出树丛,望着宁祥宫,眼里花蒙上沉沉痛楚,喃喃自语,“母亲,你不该如此。”
……
玫果坐在柜子里,绞着脑汁,可是不管脑子怎么转,身子不能动,想了也是白想,索性暂时抛开不想,等被封的|岤道解了再说。
刚想闭上眼,小睡一会儿,眼前一亮,柜门打开,寒宫婉儿的影子又投在她身上,“原来已经醒了。”
玫果转了转眼睛,装是没法装了,裂了嘴笑了笑。
寒宫婉儿反而一愣,“居然还笑得出来,虞瑶的女儿,果然有点胆识。”
玫果听她提起母亲,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母亲救了他儿子,她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那表情落在寒宫婉儿眼里,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你母亲虽然救了我一子,却杀了我一子,这恩怨也算是抵了。”
玫果两眼望天,是吗?抵了?当真抵了,就不会把自己囚在这儿,还伙同寒宫雪拿那个小恶魔来害自己。
不过这女人已经被仇恨熏昏了头,讲道理是听不进的,要不然末凡也不必这么辛苦凄惨。
寒宫婉儿细看着玫果,竟恼不起来,想着再过几日,她便要在这世上消失,反而起了些恻隐之心,“如果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放你出来。”
玫果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麻烦,就是不惊动末凡,如果不答应,这么被封在柜子里,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可想,不如能活动活动,见机行事,眨了眨眼,算是答应了她。
寒宫婉儿玉指轻点,在玫果身上捅了几下。
玫果喉咙一松,‘呃’出了声,“有水喝吗?”
被闭了这么久的|岤道,喉咙早干渴难耐。
寒宫婉儿让开两步,让出柜门,“我这宫中下人,个个武功不错,你如果玩花样的话,只会自找苦吃。”
玫果撇了撇嘴,正想着怎么用迷香迷昏寒宫婉儿,然后逃掉,计划还没成型就胎死腹中了,能迷得了一个寒宫婉儿,却迷不了这宁祥宫里的所有下人。
走到桌边,自行戡了茶喝,看向寒宫婉儿,“你真这么恨普皇?”
寒宫婉儿看着她,心情本来还不错,听她问起,双手瞬间握紧,美目喷着火,“虞瑶给你说了什么?”
玫果耸了耸肩膀,“我娘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就是什么也没告诉过我,我今天才会落在你们手上。”看样子,普皇不死,她是不得心安了,讲和也是没可能的事。
寒宫婉儿对玫果的事自是知道不少,对她的话也不怀疑,“这事本与你无关,不过事非得已,你别怨我。”
玫果无语的看着她,都要杀人了,却叫被杀的人不要怨她?“你难道不认为寒宫雪的计谋是下下之策?”
寒宫婉儿微微一愣,“原来你早醒了。”
玫果也不否认,笑了笑,“我们谈谈,说不定,你会觉得比寒宫雪的办法可行。”
寒宫婉儿重新将她审视一番,如果她听到自己与寒宫雪的对话,知道会被换魂,如何还能这么淡定,或许她并没听到换魂之事,“你听到多少?”
玫果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镂风青瓷茶杯玩,“不多,从寒宫雪要你封下人的嘴开始。”
寒宫婉儿飞快的看了她两眼,这丫头果然不一般,这么早醒了,却能骗过寒宫雪。
第458章亲力亲为
“你想跟我谈什么?”寒宫婉儿站在她不远处,看了她一会儿,也不敢离她太近,肖恩曾经是她的人,对这个玫果的本事,多少是有耳闻的,也不敢大意,以免稍有不谨慎,着了她的道。
玫果挑着眉,“你不必这么紧张,这是你的地盘,你大我小……”
说到这儿怎么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地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不敢跟你玩花样的。”
寒宫婉儿冷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另一侧坐下,“别磨嘴皮子,有话就说。”
玫果象自己是这儿的主人一样,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我不擅长用毒。”可是她碰过的东西,寒宫婉儿哪敢喝,她的确不擅长用毒,但迷香可是常用的。
“你恨着普皇,我也不护着普皇,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与我合作?”
“与你?”寒宫婉儿哑然失笑。
玫果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噪子,“虽然我现在没有寒宫雪的实力,但是我加上我母亲,定是强过她的,捉了普王,怎么蹂躏他是你的事,我只要救回我的父兄。”
寒宫婉儿突然觉得这个玫果很有意思,不过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可不是小儿办家家,“你代表不了你母亲,你根本不知道你母亲在哪儿。”
玫果一下就被他戳了死|岤,“你给我时间,我很快能找到我母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可是普国的太子妃。”
玫果吸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弈是你的儿子,好不好?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末凡也是她的儿子,她能狠心到将小小的他一个人丢在弈园,不理不问,许久不见一面,见了面还又打又骂,等他长大了,要用他的时候,又是抽血榨骨的用,用死不赔命的那种,弈与她又没感情,万一知道弈的身份,还不知会怎么利用呢。这样的母亲,她信不过,也不打算信,弈的身份自然不能告诉她,“那不过是联姻,你儿子不审我的夫呢。”
寒宫婉儿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你与他不过是协议的名份,作不得数,彼此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协议也就可以到头了。”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温柔,“我们是真心的,他喜欢的是我,不是那个恶魔,你们如果给我换了魂,他会知道的。”
寒宫婉儿全身一震,紧紧盯着玫果,“你说什么。”
“末凡知道我换魂的事。”玫果平静的看着她。
寒宫婉儿愣了愣,脸上很快写上“不信”二字,冷冷一笑,“你不过是听到寒宫雪的话,胡乱编排罢了。”
玫果没指望自己一说,她就能信,“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魂魄刚回来时,他便有察觉,我第一个十六岁的十五晚上,不要他侍寝,那晚,我便见过那恶魔,而末凡就在守在我门外,是他救了我,我一共见过那恶魔两次,两次都是末凡救我。”
寒宫婉儿彻底石化了,这件事,凡儿和肖恩对她居然一字不提,答应这个玫果是不可能的,答应了她就等于与寒宫雪反目,那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玫果所说据实,一旦换了魂…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介意拿整个燕国为她陪葬……末凡的话在她耳边反复缭绕。
不能换魂,但玫果也不能放,握着她,就等于抓住虞瑶和弈风的痛处……沉默了半晌,突然莞然一笑,“你想与我怎么合作?”
玫果看着她,眼珠子都没曾转一下,肚子里暗骂,老狐狸,明明就没与自己合作的心思,却还装腔作势,“你放了我,我寻到我娘,我们虞燕二国联手,我可以让我姨娘和娘断了与普国的经济联系,普国经济必然大乱,燕国再以重兵威胁,迫普皇下位,他下了位,只要支开弈风太子,捉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寒宫婉儿嘴角轻撇,冷冷一笑,“原来是想助你那夫君坐上皇位,你也借机令我与寒宫雪反面,以我之手除了寒宫雪,虞瑶便坐享其成,虞国皇位自是她囊中之物,你可真是一箭双雕,寒宫雪一除,虞国皇位早晚也就是你的。”
玫果咬了咬唇,脸上已怒容,“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这窥视天下的野心吗?弈风,末凡,我,我们三人都没有当皇帝的心。”
寒宫婉儿对她的直言怒责全不在意,她的确是想要这片天下,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末凡士林我们寒宫家的人,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天下,他不坐也得坐,这是他的责任,至于弈风小子,他是你的夫君,他有多少本事,想来你不该完全不知道,有他在一天,谁能动了得了普皇?所以我即使是依了你,也要不到我想要的,与你是百利无一害,而于我却是百害无一利。”
玫果的心一点点下沉,“你就这么容不下弈风吗?”
寒宫婉儿笑了笑,“他一日不死,这天下一日不得太平。”
玫果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你万一真的杀了他,你会后悔的。”虎毒不食子,但皇室之中,为了权利之争,血脉相残是见怪不怪,她不敢赌。
寒宫婉儿心里微微一动。“我为何要后悔?那人杀我儿子,我自然要他的儿子给我儿子陪葬,听说他最爱虞真,虞真的儿子死了,不知他会怎么样?”她唇边露出一抹笑,仿佛看到了弈风死后,普皇的伤心欲绝的样子。
玫果长叹了口气,这女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没了理智。
寒宫婉儿慢慢收敛了心思,现在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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