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第15部分阅读
我欺负。怕你被过去的事情伤害,怕你被未来的事情伤害,怕自己空将一颗心拳拳交付,最好却落得一个心碎神伤的下场。接触你越多,怕得就越多。对你的迷恋越深,怕得就越厉害。但我最怕的,是我自己。”
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未晞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凌落川笑了笑,继续说:“你不是男人,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知道,此刻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你抱着怎样贪婪而可怕的欲望,怎样卑鄙而无耻的想法。你觉得阮劭南可怕吗?其实,我可以比他更绝,更可怕。但是,未晞,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不是他,我没法像他那样在人性和游戏规则面前,选择规则,而不是人性。他放弃了所有道德和良知的底线,选了一条简单的路走,没有愧疚,没有怜悯。可是,我走不了。我不能把你逼到绝路上,自己却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血肉模糊的你冷眼旁观。因为那不是别人,那是你,是我每日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你。我为此痛苦不堪,我抱着每一个像你的女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可这种隔靴搔痒的日子,我已经过怕了,那些女人开始让我感到恶心。有时我又恨不得让你去死,是你让我变得软弱。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宁。只有你化成飞灰,我才能死心。这种又爱又恨又惊又怕的感觉,你明白吗?”
男人姿态优雅,声音平静,像个真正的绅士娓娓道来,唯有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疯狂,泄露了他的情绪。
未晞的心狂跳起来,她低下头,用发抖的手在纸上写道:“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
凌落川扬唇一笑,“你相信我?你还不知道,我究竟想对你做什么,你就说你相信我?”
他在黯淡的灯光下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地闭上眼睛。深重的呼吸,沉静的语气,却蕴涵着难以估量的狂热和肉欲。
“我想把你关起来,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所有的男人都看不到你。我要不分昼夜地拥抱你,就像抱着清晨的空气。我要尽情地享用你,就像享用绝美的筵席。我要狠狠地占有你,就像占有一件专属的祭品。我要活生生地生剥了你,就像剥开一条可爱又双调皮的美人鱼。你的头发,你的嘴唇,你漂亮的四肢,你柔软的身体,你每一寸皮肤,你所有的一切……”他修长的手指忽然紧紧钳住她的下巴,呼吸急促,“我的,都是我的。你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情感,不需要理智,甚至不需要清醒。因为只要你睁开眼睛,你就会恨我至嗜血啖肉。不要奢望会有谁来救你,挡在我面前的人,我会让他死无葬身这地……”
他的气息炙热,手指却冷得像冰,未晞在他指下瑟瑟发抖,这恐怖的气氛让她寒寒战栗。
感觉到她敲骨吸髓般的恐惧,男人睁开眼睛,歪着头,着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件私藏的艺术品,修长的手指从脸颊顺势滑到她的脖子,拇指来回抚摸着那块曾经血肉模糊的伤疤,轻声说:“你最好相信,我不但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野心。但是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你痛到无法承受。因为你再痛苦,也不会比我痛苦。每次这样看着你,我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坐在餐馆里,面对美食却不能下手,这种感觉几乎逼疯了我。所以,拥有你的每一天,我要让你享受到跟我一样的疯狂。我会爱抚你,吞噬你,折磨你,撕裂你。我会让你哭,让你疼,让你嘶喊尖叫……哦,对了,你喊不出来。但我会让你欲生无力,欲死不能,让你忘记世间的一切,让你求我放过你……”
男人说到这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女人,柔声问:“宝贝,怎么吓得脸都白了?”
看到未晞直勾勾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气都不敢喘,这才笑起来,前仰后合地拍着桌子,“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笑了一会儿,看未晞没反应,还是那么怔怔地看着他,凌落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我说未晞,咱不闹了,你别吓我。”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有些急了,站起来捏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晃起来,“小姑奶奶,你应我一下好不好?”
未晞回过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抽回手在纸上写道:“如果真有那么个时候,我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凌落川着实惊讶了一把,“为什么?”
未晞看了看他,继续写道:“我们在荷塘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让我不爱的人吻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跟我不爱的人zuo爱。如果老天偏要让我落到那步田地,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你刚刚说过,你不会把我逼到绝路上,因为你不忍心。半年前经历那些事情后,我就告诉自己,上帝有眼无珠,诸神早已死去,我不再有任何信仰,只靠着自己对抗命运。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我却愿意相信你。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沦入地狱,别无他想,只希望将我置于死地的那个人,不是你。”
凌落川看后哼笑一声,托起她的手轻轻一吻,笑道:“狡猾的女孩,本来想借此机会兽性大发的,被你这么一顶高帽子压下来,也只好忍着了。”
未晞摇头,写道:“我不会在你面前卖弄小聪明,因为跟你根本不是一个段位。我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的是你的良心。”
第四十三章柳暗花明
凌落川这次倒是很守信,吃过晚饭后,八点不到,就送未晞回去了。
“这家菜馆的东西越做越难吃,下次我们换一家。”
未晞笑了笑,用手语说:“路上小心开车。”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上楼。
“对了,差点忘了。”凌落川一把拉住她,“本来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东西给你的。”
未晞回头看了一眼,他立刻乖乖地松开手,然后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上,“这是我家里的钥匙,就是你上次去过的地方。以后要是没有钥匙回不了家,就去我那里,别一个人穿着睡衣在街上乱逛。还有这个……”他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绣袋,从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她。
未晞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凌落川的公司地址、别墅地址,还有他的手机号码、座机号码、公司电话……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他都写在了上面。除此之外,下面竟然还写着一行小字:此女善忘,易走失。如有拾到者,请急速归还,失主必有重谢。但若有丝毫损伤,失主必追究到底,望自斟酌。
未晞笑了起来,凌落川把纸条放回绣袋里,挂在未晞的脖子上,嘱咐道:“纸条我塑封过了,不怕雨淋,以后就天天戴着。以后在街上,如果老毛病犯了,就低头看看,就算没人捡到你,你自己也能找到我,不至于把自己丢了。”
未晞看着那个精巧的绣袋,用手语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个倒是凑巧,前些日子看了一个电影,男主角比你还惨,只能记住十五分钟之内发生的事,他就随身带了很多的小纸条,还把爱人的名字文在了身上。我又不能把这些文在你身上,又疼又难看,只好让你戴着了。”
未晞有些好奇,用手语问:“爱情电影?”
凌落川没看明白,她想起来,他能看懂的手语还不多,于是又在纸上写了一遍。
男人看后笑了笑,说“是复仇电影。”
未晞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真可惜,本以主为会是个很好看的爱情故事。已经很晚了,要是没事,我就上去了。”
凌落川点点头,未晞拿起自己的书和背包,正要打开车门……
“未晞……”凌落川忽然喊住她。
未晞回头看了看,用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还有事吗?”
“你刚才说,你赌的是我的良心。如果我根本没有,你就不怕自己血本无归吗?”
未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写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如果想做什么,你早就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呵呵……”男人看着远处的霓虹灯笑了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单纯的心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他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神复杂纠结,“很奇怪,某个时候,我竟然希望你是我入骨的,希望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话。我甚至希望你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满心仇恨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我,向他报复。如果那样,我就可以轻松一些,就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地对你。可惜,你不是。可爱的女孩,你连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留给我……”
他伸出手,仿佛想抚摸着她灯光下美丽的侧脸。她并没有动,然而那只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他笑了笑,“我会遵守我对你的承诺,找回我已经失掉了的良心,做个谦谦君子。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赔掉一切。”
未晞看着他,低头写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两条路。”
凌落川一时未解其意,“什么意思?”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我很怀念老城区的荷塘,还有那家四川馆子的香辣锅。如果你中秋那晚有时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看看?”
凌落川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未晞,转过脸又看了看前方灯红酒绿的街市,又低下头,这才笑了出来,“你这是在邀请我?”
“你尽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但我只当是回请你,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未晞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张休假表给他,然后写道:“今年中秋国庆长假很分散,这是我自己画的休假表,送你一张,就当是这个荷包的回礼。”
凌落川低头一看,竟然是满纸的灰太狼,休息日期都画成了傻乎乎的笑脸,上班的日期则是它被打得满头包的样子。
这是未晞第一次邀请他,送他礼物。对凌落川来说,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古往今来头等喜事。他面上安然,一颗心却乐得手舞足蹈。
未晞看他只顾一个人低着头笑,就在纸上写道:“如果没事,我真要上去了。”
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未晞,告诉我,第三条路是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怕自己睡不着。”
未晞看了看自己的手,凌落川马上放开。未晞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将纸条撕下来,放在他手上。
他低头一看,那四个字不是别的。竟是“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柳暗花明……凌落川反复念着这四个字,然后嘴角慢慢扬起,大大地笑起来,真欢喜得无可名状。
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太重要了。他仿佛看到曙光女神在向他招手,山河清明,阳光普照,全世界的老虎都化成了黄油。
未晞看到身边的男人捏着那张纸条,自己笑啊笑的,没完没了。于是悄悄的,拿好自己的东西,打开车门溜走了。
可还没走出半米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未晞……”
她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明白,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拉住,整个人撞进他温暖的怀里。
熙熙攘攘的世界瞬间黑暗,所有的光亮消失不见,她垂着手站在那里,肩上的背包掉了下来,手里的书本也散了一地。她在他怀里,几乎看尽了自己半生的风景。
过去有什么,未来有什么,那些曾经的痛苦、磨难、伤痕累累、血雨腥风……然后,所有的一切渐渐模糊,又慢慢清晰,最终在岁月的风口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随风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看到路人诧异的目光,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凌落川这才不舍地放开手,俯下身捡起她的背包和书本。
“我送你上去?”
未晞摇摇头,拿回自己的东西,转向上楼。已经快到入口了,他还在她身后不死心地喊着:“喂,美女,不让我送你上去,当心遇见色狼。”
未晞转过身,比划着,“你不就是最大的色狼?”
凌落川靠着车门,笑着摇头,“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你一定在骂我。”
未晞低头笑了笑,然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电话联系。”
凌落川一直目送她上楼,看着楼梯口笑了一会儿,又对着路灯笑了一会儿,浑然不觉路人诧异的眼神。然后潇洒地转了一圈,回到车上,看到那张纸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看看笑笑,看看又笑笑,发现这四个字写得真是漂亮。抬头看看贫民区的一线夜空,又觉得今天的月色真是可爱,夜空实在美丽。
手机响了,凌落川以为是未晞打来的,按下耳麦,听到自己的秘书的声音,忍不住又笑起来,用不知比平时温和多少倍的声音说:“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诧异,呆了半秒才说:“凌先生,吕先生的秘书说,因为《天气预报》说近期会有台风登陆,他们怕在这里滞留太久,想今天晚上就跟您谈一下合作计划。我已经告诉他们,您八点之后不谈公事,但是他们一再请求,所以……”
“没关系,那就谈吧。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总不能让人家大过节的回不了家。”
秘书又诧异了一把,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的老板,“如果您没问题,我就通知他们。另外,我刚才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希望我们再让五个百分点。我已经按您的意思,回绝……”
“五个百分点而已,让就让吧,没关系。”凌落川一边讲电话,一边把未晞送给他的休假表贴在车里最显眼的地方,越看越可爱。
秘书有点怀疑自己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凌先生,他们要求我们再让五个百分点,这等于少了好几百万的收益,我们真的要让?”
“几百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人家小公司不容易,再说过节嘛,大家高兴。”
秘书几乎怀疑他中邪了,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知道凌落川在生意场上最是刁钻,从没见过他这么人性化的时候。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让他们在酒店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秘书放下手机,又查了一遍号码,才敢确定,她没有打错电话。
凌落川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利落地发动引擎,车子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急速飞驰。
收音机里正在放一首旋律悠扬的英文歌,是alexband的onlyone。凌落川按下车窗,让清凉的夜风吹进来,仿佛看到满天的星光,与耳边的旋律共同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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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朋友们,本周的主打歌,是正在美国热播的电视剧《吸血鬼日记》的插曲onlyone。继《暮光之城》系列电影票房大热后,以吸血鬼和人类的爱情为主题的影视剧在美国大行其道,极受年轻人的追捧。对于这种现象,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人们对真爱的渴望已经超越了对生命的珍视。爱欲最浓之时,也是生命最危之时。朋友们,当心爱的人站在你面前,爱情下欲望,摧毁与守护,你会选择什么?或者你会说,无须选择,让一切交给命运,只因真爱如血……”
凌落川摇头轻笑,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已经不习惯年轻人的玩意,又细细品味它的歌词,猛然发现,竟然与自己此时的心情如此契合。
一生一命,一生一予,一生一回的坠落,一生一次的心碎,一生一魂,它攫住你我,不离不弃,这是唯一……
他转过脸,看着城市迷离的灯光,他期待真爱如血,可是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汹涌而出的感情,不是占有和欲望,而是柳暗花明的希望和无穷无尽的思念。
第四十四章强犦
如非又是夜班,未晞洗过澡之后,将阳台的灯点亮,摆好画板,准备完成那幅未成形的作品。正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凌落川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是我……”
她手里的颜料盒掉在了地上,五颜六色地洒了一地。
那个声音接着说:“我在车里等你,十分钟之后,你下来,要不然我就上去。”
耳边只剩下忙音,未晞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握着电话,仿佛目不视物,眼前一片恐怖的惨白。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一个世纪,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未晞惊慌地扭过头,一脸恐惧地看着门口,整个人筛糠一样颤抖不止。她不想见他!死也不想见他!那可怕的敲门声却像厉鬼索命一样,纠缠不休。
咚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像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肝胆俱裂。她狠命地捂住耳朵,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远远地躲开这可怕的一切,慌乱之中却被椅子绊倒,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胳膊和膝盖都擦破了皮。
她顾不上擦伤和疼痛,抱着膝盖,像只受惊的小鼹鼠缩到墙角,瑟着身子,浑身乱战。
敲门声终于停了,未晞慢慢从膝间抬起头,掉在地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门外说:“未晞,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不然,我就找人把莫小姐请回来,你不想惊动她,是不是?”
她神色一凛,睁着一双惊怖而空洞的眼睛,无助地看着门口,无可奈何……
阮劭南站在门口,整间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尽。
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除了卫浴间,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双人床,一把椅子,是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屋顶的墙皮受潮脱落,简陋的程度还不如最廉价的时钟旅馆。
他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折起来的弹簧床,屋子中间悬着一条挂帘子用的铁丝,于是可以猜到,在这只有立锥之地的空间里,他们两女一男是怎么安排住处的。
“你除了剪短了头发,脖子上多了一块伤疤,似乎没怎么变?”阮劭南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缩在床角的未晞,又补充道:“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
未晞听着他说话,每一句都带着回响,仿佛很近,又似乎很远。不过半年没见,曾经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就如同隔了一个世界。
她抱着膝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你们怎么会跟池陌住在一起?”阮劭南问。